第9章
好比它會給我叼來梁牧白的拖鞋,然后瞪著大眼睛,「喵喵」地看我,像是在問「爸爸呢」。
再好比它也會徑自闖入梁牧白的臥房,跳上床,翻來覆去地滾,最后還伸出爪子,邀請我一起在那兒睡。
貓貓在想梁牧白。
其實我也有點兒。
這大概是一種慣性想念。
畢竟我和他朝夕相處這幾個月,早就習(xí)慣他出現(xiàn)在這房子的任何角落。
如今四下無人,心里難免空落落。
可我根本見不到他。
只要梁牧白想,我根本連他的衣角都碰不著。
工作上沒有交集,生活上沒有往來,他仿佛從未出現(xiàn),連前段時間的相處都成了幻影。
他在躲我。
似乎還是如我所愿。
栗子日漸一日地想念。
時常會沖著梁牧白的房門「喵喵」地叫個不停,模樣別提多凄慘。
我實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機主動地和梁牧白取得聯(lián)系。
我:「在嗎?」
梁牧白秒回:「怎么了?」
我拍了一段栗子沖他房門叫魂兒的視頻,發(fā)給他看。
配字:「栗子有點兒想爸爸。」
我望著這行字,莫名地有些羞赧。
梁牧白的回復(fù)卻出乎我的意料,他說:「把你的相親對象喊來摸摸他�!�
我一陣無言。
此時才明白表姐說的段位高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咬著牙敲字:「沒有相親對象�!�
梁牧白半晌沒動靜。
我繼續(xù)敲:「也沒有喜歡的人�!�
「當初是騙你的�!�
他還是沒回,我等了一會兒,使出殺手锏:「栗子在想你�!�
「我也是」幾個字還沒打完,他已經(jīng)回了。
發(fā)的語音,聲音聽來很喘:「開門,我在門外�!�
10
梁牧白所說的搬走,其實就在同一棟樓。
只不過他刻意地避開了時間,所以我才見不著他。
父子久未見面,黏在一起親昵了好一陣。
我望著那炸毛的小貓咪陡然間乖巧聽話,懷疑兩父子合伙給我演了一出苦肉計。
我端來一杯水,問梁牧白:「還走嗎?」
他眼睛亮亮的:「你留我,我就不走。」
我心說您可真會得寸進尺。
好在也不用我留。
栗子就窩在梁牧白的懷里睡覺,爪子使勁兒地扒著他,梁牧白根本動不了。
他一邊摸貓,一邊看我,問:「我能不能理解為……你也有點兒想我?」
我見不得他這勝利者的姿態(tài),叛逆地說:「倒也不能這么理解�!�
他卻笑著:「我的語文老師告訴我,這么理解沒什么問題�!�
……
我抿緊唇,決定不再與他起口舌之爭。
梁牧白很沉得住氣,也不說話,只時不時地拿眷戀纏綿的眼神看我。
我實在好奇,問:「你怎么會喜歡我的?」
如果他真是從貓就開始計劃,那應(yīng)該在我來公司之前就喜歡上了。
可這怎么可能?
我和他在這之前完全不認識。
梁牧白斟酌片刻,還是說了:「我創(chuàng)業(yè)那年,活得很狼狽,到處和人打架,還進了局子。當時我蹲在馬路牙子邊,興許是太可憐了吧,你路過,給我遞了一包熱熱的糖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