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荷花怔了怔,彎了彎嘴角舒了口氣,靠在他身上沒再掙脫。
長生握著荷花的手,放在自己褲襠上輕輕的蹭啊蹭,雖然并非帶了情欲的目的,可沒多會兒,那地方到底還是起了反應。
荷花道:“弄啥弄,得了吧?我告訴你,我可不管給你‘摸’�!�
荷花原道長生要耍賴,沒想長生卻應道:“嗯,不用你摸�!�
荷花倒是奇了,想了想,噗嗤笑了,只道:“走這幾天你倒是長本事了,不用我,你只自己弄吧,往后最好都別叫我才好�!�
長生又應道:“不摸,我也不摸�!�
荷花愣道:“那干啥,就這么頂著不難受?”
長生松了荷花的手,從后面抱了她,把下面頂?shù)剿砩喜淞瞬洌÷暤溃骸胺胚M去……”
“嗯?”荷花沒聽明白。
“像那次一樣,進你下面去�!�
“……”荷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口噗通通猛跳了幾下,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長生嘀咕道:“我知道的,應該進去才對�!�
荷花臊得身上發(fā)熱,也顧不得想他怎么突然開了竅。
長生愈發(fā)抱緊了荷花,在她身上蹭啊蹭,像個被主人趕出家門的看家狗似的,可憐兮兮的求道:“讓我進去吧,好嗎?”
第三十六章
荷花一直期待著有一日能和長生做了實實在在的夫妻,為他生兒育女。她很多次都夢到長生不再拉著她摸褲襠,而是像其他男人對娘子那樣,夜深人靜的時候纏著自己親熱。她有時想起來還會著急,只想長生一直不開竅,自己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懷上娃子,她甚至好幾次都躍躍欲試的想要主動出擊。
可是當長生真的抱著她要求行房的時候,她卻忽然不知所措了。那感覺大概就好似喜歡一個男人很多很多年,有一日他在你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溫情脈脈的開口:“嫁給我吧�!�
荷花只覺得自己心口碰碰跳的厲害,有吃驚,有緊張,也有羞澀和歡喜,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并沒有與長生過了一年了,就好像她才是個新嫁娘,今晚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
長生在她身后將她抱得越來越急,那家伙硬硬的頂在她身上,嘴里不住的呢喃懇求:“讓我進去吧……進去……”
荷花微微的轉(zhuǎn)身,見了長生熾熱期待的眼神,臉上便覺燙得不行,忙避開了眸子。她咬著嘴唇愣了一會兒,默默地解了衣帶,在被子里退了衣裳。
長生見了,歡喜的樂了,立時掀了被子爬起來脫褲子,然后光溜溜的跪在一旁兩眼放光的望著荷花,蓄勢待發(fā)。
長生那身子,荷花看過摸過多少次,早沒什么稀奇的了,可這會兒卻似個閨閣里的小姑娘似的,紅著臉不敢往他身上瞧,只自己躲在被子里慢慢地脫了衣裳褲子。
長生早已迫不及待,荷花才把褻褲從被子里抽了出來,長生便緊道:“我要開始了�!闭f完也不等荷花應聲,一下子掀開了被子。
全無準備的荷花周身一冷,不禁低呼了一聲,光溜溜的身子就這么晾在長生面前,讓她羞臊難當,下意識的抬手遮擋。
長生不管那么多,一下子撲了上來,沒等荷花反應便吻住了她的嘴。
其實,也算不得是吻,他只是把嘴唇用力的貼在她的嘴唇上,貼了一會兒大概覺得不夠,伸了舌頭在她嘴唇上來回舔了幾下,隨后又像個得了美味的孩子,微微張開嘴,“吃”起了荷花的嘴唇。
就這么一個算不上吻的吻,卻讓荷花心口跳的厲害,身上也跟著軟了軟。長生在親她,很認真很投入的主動親她,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抬手輕輕的擁了他。然而只當她要投入的張開嘴,準備愈發(fā)加深這個吻時,長生卻忽然結束了對她嘴唇的眷戀,他抬頭沖她傻傻樂了樂,然后一頭扎進她頸窩里。
荷花還沒從那個吻中回過神來,便覺長生埋頭在她頸間,口鼻貼在她的脖子上,像個大狗似的不停地蹭啊蹭。荷花被他弄得又熱又癢又迷茫,想要開口問他做什么,可一開口,聲音酥軟的連她自己聽不出了。
長生不理她,自己蹭夠了便抬起頭來,伸了兩只手,一邊兒一個捏了她胸口的兩坨肉。
荷花又驚又臊,屏住呼吸,可呼吸卻是越來越急促,她紅著臉望著長生,他卻也不看她,只專注的望著她的胸脯,就好像手里有兩個剛出鍋的大饅頭,他要捏一捏看看軟乎不軟乎。
捏了幾下之后,大概是確定了饅頭足夠軟,于是,長生俯下身,在上面咬了一口。
“嗯……”荷花受不住的輕吟,身子酥麻的一顫。她現(xiàn)在異常的迷茫,完全被長生的舉動弄懵了,她不知道他之后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他只是伏在她胸口之上,含著她的乳尖,僅僅是含著而已,沒有任何情欲的挑逗……然后……嘬了一口……
只這一下,讓全無一點兒歡愛經(jīng)驗的荷花一下子酥了,只覺她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快要化了。她下意識的昂起頭,挺了挺胸脯,本能的追尋更多的快慰。然而長生似是并不在乎她什么感覺,嘬了一口挑起她的欲望之后就不負責任的松了口,像是終于完成了某種儀式似的,急不可待地抱了她腿分開,不容分說就往里頂。
結果……沒頂準……
“啊!”荷花哀嚎了一聲,才生的情欲被這一下子捅沒了。
長生充滿歉意的望了荷花一眼,低下頭再頂了第二下,這一回他非常的小心,可試了試卻不得要領,又怕再把荷花弄疼了而不敢生捅,是以一連頂了幾次也沒循著門路。
長生有些著急了,他眉頭擰成個疙瘩,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開始跟自己較勁。
荷花哪兒受的住他在自己身下來回的這么試,看他生氣著急又怕他因初次云雨不成而受了打擊,這會兒也顧不得羞臊,微微探起身子,想要伸手配合他一下。只她才一起身便被長生的大手按了回去,不容反駁的道:“你躺下!”
荷花想,這大概是關乎他男人的尊嚴問題,于是只得又乖乖躺下了。
長生跪在荷花兩腿之間,干脆把她的腿抬了起來,疊在兩側(cè),把臉湊到她下面研究了起來。
荷花被認真地盯著那個地方,覺得自己快要羞死了,又不好叫他走開,臊得用兩只胳膊擋在了臉上,兩眼一閉豁了出去,任他愛怎樣怎樣了。
長生盯著那地方看了看,覺得大概是找到了地方,但是并不能放心,于是伸了根手指在自己看好的地方捅了捅。
“嗯……”荷花身子一縮,她感到長生的手指在自己下面順著私密的縫隙來回的滑動,一點點試探的輕點,弄得她又癢又酥,身子不自覺的抽動顫抖。
長生盯著荷花的私處,見那里竟是漸漸潤澤的生出水來,男人的本能讓他認定了去處,抬手分開荷花的腿,扶著自己的家伙一點點的往里送,直到齊根沒入再不能進去一分才罷休的停下。
荷花只覺自己被侵入,撐開,刺穿,她攥著褥子,用力的咬著唇,然而疼痛的呻吟還是從她牙縫間控制不住的溜了出來。
長生瞪著眼盯著兩人相連的地方,腦子里不斷地轉(zhuǎn)著:我和荷花連在一塊兒了,我進荷花里面去了,我在荷花里面……
還能更里面一些……帶著這個念頭,他本能的挺動了一下、兩下、三下……
身體和心里上的沖擊,讓長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慰,他扶著荷花的腰腿,似要刺穿荷花一樣,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挺動。
只可憐初次行房的荷花便被長生這樣不帶一點兒溫柔的進攻,她初時還咬著牙忍著,待后來實在受不住了,也不顧得是不是會打擊到長生,只顫巍巍的喚他的名字:“長……長生……長生……”甚至低低地哀求,“好了……別……別弄了……長……生……”
但長生完全聽不到了,他整個人沉浸在這無限的快慰與興奮當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更里面一些……荷花是我的……我在她里面……還要更里面一些……更里面一些……
到最后荷花也放棄了哀求,她覺得自己這身子已經(jīng)不是她的,從里到外全成了長生的。長生到達高潮前那幾下快速用力的挺動,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暈厥過去了。
“嗯……”隨著長生的呻吟,他將自己的精陽泄在荷花的身體里,結束了二人的初次云雨。
滿身大汗的兩個人擁在一起不停地喘息著,長生久久的不愿把自己軟下來的家伙從荷花身體里抽出來,他趴在荷花的身上,把臉湊在她的臉側(cè),用鼻尖蹭她的耳朵,極度眷戀地喚她著的名字:“荷花……荷花……”
第三十七章
次日清晨,荷花睡得正香,隱約聽見外頭起了雞鳴,歷了昨晚的“洞房花燭”,她這會兒連抬胳膊抓著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迷迷糊糊的想著,若今兒早晨長生還敢來拽她的被子,她就甩他一個大嘴巴跟他拼了。
荷花閉著眼瞇著,過了許久,身上的被子安然無恙,她稍稍安了心,心說他還不是個死心眼兒的混蛋,只這會兒她卻也沒心思感動,只想著今日可得好好睡個懶覺。
荷花嫁了長生一年,處處依著長生的生活習慣,以至每日清晨只要聽見雞叫,不管多困多累,卻是再睡不著的。只昨兒晚上過分累了身子,這會兒雖是睡不實,卻也能淺淺的瞇著。
只她半夢半醒之間,卻忽然覺得身上壓得慌,有什么東西堵了她的嘴,濕乎乎的讓她出不來氣。她下意識的抬手去摸,圓咕隆咚的似個人腦袋,初時她還當是昨晚累得她被夢魘著了,可越摸越覺得真,她哼唧著用手去推,那圓腦袋便從她臉上躲開,卻又立時扎到她脖子上來回的蹭。
荷花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卻也沒多想,只帶了些被吵醒的氣惱推了推,迷迷糊糊的呢喃:“長生,別鬧,我累得緊……”
大腦袋從她頸窩中離開,被子也隨之被撐了起來,帶了一陣寒涼,荷花正要伸手去拉被子,忽然被兩只手爪子抓了胸脯,捏啊捏……
正迷糊的荷花被喚醒了某種記憶,腦子里針扎了似的一下子清醒了,立時睜了眼伸手去推。正張著嘴巴準備咬下去的長生被攔了個正著。
“你要干啥!”荷花像個上了肉案子的小豬崽兒,不安的瞪著身上的“屠夫”。
長生也似被荷花這突如其來的驚醒嚇著了,一副做壞事被捉當場的驚恐之狀,他瞪著眼望著她愣了愣,又垂了眸子看著她的胸脯,舔了舔嘴唇……還差這一步了,他遺憾的想。
荷花憋紅了臉,大罵道:“你還是不是人啊,我都被你折騰死了,大清早兒又來了!還敢趁我睡著了偷摸兒趴上來!你想要了我的命是不是!混蛋!你給我一邊兒去!”罵完便連推帶踹的把長生趕出了被窩兒,自己一蒙被子翻過身去生氣。
長生被光著屁股轟了出來,歪在一旁愣了會兒,小心翼翼的靠過去捅了捅荷花,荷花生氣的扭動身子把他甩開,在被子里又氣又委屈:“黑了心的王八蛋,一點兒不知道疼人……”
長生覺得自己是做錯了,但是同時也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只是想要像昨晚一樣進去,可剛剛看荷花睡得那么香又不忍心把她叫起來。他想,反正進去的時候荷花也是躺著的,他只要很輕很輕的不弄醒她就行了……
長生鉆進自己的被窩兒里挨著荷花躺下,側(cè)身望著她的后腦勺很誠懇的道歉:“對不起�!�
荷花也不回頭,只道:“對不起也沒用,我告訴你,打今兒起一個月不許你挨著我睡覺!”
長生愣了一下,眉頭一擰,也把自己蒙進了被子里委屈生氣,悶悶的表示自己不接受她的“提議”。
荷花雖氣惱之下說了一個月不許長生近身的話,可真要做起來卻是難了。自然在有了那樣的初夜之后,她自己不會對男歡女愛懷有如何的留戀,只長生卻是嘗到了甜頭。他就像上次荷花氣得回娘家一樣,時時刻刻粘著她獻殷勤,白天的時候螞蟻社區(qū)首發(fā)幫她干這干那,然后就很純潔的咧著嘴沖她樂。晚上他故意不鋪自己的被褥,把自己脫得光光的躺在荷花的被窩兒里等她,她若是冷著臉叫他躲開他也不糾纏,只從被窩兒里不情不愿的鉆出來,耷拉著腦袋給自己鋪被褥,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巴巴的望著荷花,頗有幾分凄涼。
荷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氣了幾日之后也就消了火,到底還是依從了長生,不過也是事先立了規(guī)矩:不許牛似的使蠻力,說喊停時就要停。
長生自然沒有不應的,可真做起來哪兒可能說停就停,完事之后荷花少不得又要罵他。長生只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安安靜靜的聽著,拿鼻尖蹭她的脖子,或是輕輕的親吻。荷花罵著罵著也就變了味道,卻更多似了撒嬌。
幾次下來,荷花雖沒嘗到人說的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兒,卻也沒了初時要命的疼痛。她喜歡長生親她撫摸她的感覺,可長生似是遵循著某種套路規(guī)矩,每次都是親一親,蹭一蹭,捏一捏,嘬一口,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直到黃龍。他自己倒似是享受到了,可苦了荷花每次才被他挑起情欲,身子軟軟的正要享受下去,他卻又忽然收了動作,緊著去做下一個步驟,弄得她每每不上不下的懸在那兒憋得難受。
荷花有苦難言,卻也是實在不知該怎么跟長生說,因為事實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個什么感覺,又要怎樣做才能有了那種讓她期待的感覺。她只是想,如今好歹算是邁出了一大步,等兩人慢慢的試試,時候長了大概也能摸索出些門道來。
長生卻沒這些心思,他像是個發(fā)現(xiàn)秘密仙境的孩子,恨不得時時都要扎進去才好。初時還只是每日夜里睡覺前一臉期待的望著荷花,時候長了,荷花卻發(fā)現(xiàn)他這種眼神好像不止在晚上才有了。
只說這會兒吧,正是下午干活兒的時候,她給他送了吃食和水來,他吃飽了喝足了就坐在石頭上眼神發(fā)直的望著她。荷花沒聽過飽暖思淫·欲這句話,但看著長生這會兒的眼神兒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心虛的別過頭去不看他。
長生怔怔的坐了一會兒,靠過來拉了荷花的手。
荷花瞥著他道:“干啥?”
長生沒言語,只管拉她起來往一旁的樹林子里走。
荷花愈發(fā)覺得不對勁兒
,只怕真被自己猜中了,一邊不安的往后扯,一邊道:“大白天的往這樹林子里走干啥?一會兒踩著獸夾子斷了腿疼死你�!�
長生一路無言,拉著荷花走到樹林深處,尋了個草厚的地方拿手一指,歪過頭沖荷花咧嘴一樂:“你躺這兒”。
荷花又氣又臊,紅著臉瞪眼道:“混蛋,我就說你沒安好心,這哪兒是干那事兒的地方,外邊兒的狗男女才往樹林子里鉆,你把我當啥了!”說完甩開長生緊著跑了回去。
長生呆呆的望著荷花跑遠,心里異常的失落。他回想起那個傍晚自己在林子中看到的場面,都這些日子了還是讓他記憶猶新。雖然晚上鉆進被窩兒里荷花都讓他進去,可他最想的還是拉著荷花像那兩個人一樣在這樹林子里的草地上做那事兒。
長生望了望那片厚厚的草地,戀戀不舍的走出了林子,嘴里小聲嘟囔著:“我也想做狗男女……”
*
轉(zhuǎn)眼,長生回家一個來月了,精神頭兒早就養(yǎng)了回來,四奶奶提醒荷花該和長生一塊兒去縣城,正式去謝謝孫雪梅夫婦。荷花爹也提醒荷花,上回人家老夫人生了病沒機會說上話,這回讓她帶著大寶一塊兒去,一是道謝,二來也好跟人家提提大寶當衙役的事兒。荷花不愿求人情,不過如今對孫雪梅的心結也解開了,倒也沒什么太讓她難做的,也是不敢跟她爹頂撞,只好應了。
長生初聽要去雪梅家,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地,死拉著荷花不放手。荷花說了許久,長生才將信將疑的松了口,卻也說好了:不許多待,不許跟那個捕頭老爺說話。荷花聽了好笑,心說就算你樂意換,我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村婦,人家捕頭老爺又哪兒能看上我了,再者本來就是沖著人家去的,又道謝又求人的,去了不說話是個什么說法。她無奈又解釋了半天,長生才不情不愿的應了。
于是,選了個好天兒,荷花拎了一籃子雞蛋,大寶又從家拿過年時桃花帶回來的兩罐好酒,一行三人上路了。
三人出了村子走到大道上雇了輛馬車,一路顛簸的往城里趕,荷花問大寶是不是一心要去縣城當衙役,只道:“我可跟你說好了,這求人的事兒沒個準譜兒,別說人家應不應,就算是應了,到時候辦得成辦不成還兩說呢,你這會兒別當那衙役的位子是給你預備的,到時候不成了,還要難受�!�
大寶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應道:“咳,姐,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壓根兒就不想當什么衙役,到那地方雖說能掙幾個錢,可不得天天看人家臉色?哪兒如在自己家里痛快了。再說了,我要真進了縣城,只怕不能天天回家�!�
荷花一樂,打趣道:“咋的?知道惦記媳婦兒了?那還不容易,讓胖丫兒跟你一塊兒進城住唄�!�
大寶臉上一紅,道:“說啥呢,誰惦記她了……我是惦記咱爹娘……”
荷花沒言語,抿著嘴笑。大寶看了荷花一眼,有些尷尬,別過頭去看景兒,愣了一會兒幽幽的道:“如今你們幾個都嫁出去了,小寶又屁大點兒,成日里還靠咱娘給他擦鼻涕呢,我要是走了,咱家靠誰啊……”
荷花聽了一怔,但聞大寶又認真道:“咱爹看著身子骨硬朗,可到底歲數(shù)大了,我常跟著他干活兒我知道,這二年下地干活兒時明顯比頭些年歇得勤了,咱家那一大片地他自己一人哪兒干得過來……你雖說離得近,可到底螞蟻社區(qū)首發(fā)也得過自己的日子,山上那地也得靠著我姐夫呢,總不能老讓他來咱家地里白幫著賣力氣……還有咱娘也累了半輩子了,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兒媳婦兒了,也該舒服舒服,我要只顧著自己把媳婦兒接城里過日子去,那還算人嗎……”
荷花聽完望著大寶發(fā)怔,心里一酸眼淚就蒙上了眼眶,她抬手擦了擦,欣慰的笑道:“行,是能頂門立戶的大小伙子了,聽你說這話姐往后這心就踏實了,咱爹娘沒白疼你�!�
大寶受不住荷花掉淚,嘿嘿一樂,又轉(zhuǎn)了輕松的語氣,只道:“這回這事兒全是咱爹自己的主意,你知道咱爹這人嗆不得,我要說不樂意又得挨頓揍。還不如順著他來,反正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心里知道,我就不是那干衙役那塊料,哄著咱爹高興唄……我還想跟你說呢,一會兒去了孫姐姐家咱就別提那什么衙役的事兒了,回頭就跟咱爹說不行,反正他那人好面子,也不能自個兒跑城里問人家去�!�
荷花笑道:“你小子這心眼兒倒會拐彎兒。也好,我倒也是不愿求人呢,你要是真想干,我怎么求也不算啥,你既然自己不想干,咱也別討那人情,要不往后過日子也不踏實,總想著啥時候還得給還回去。再一個你說得也對,咱爹娘歲數(shù)大了,身邊兒不能離了人,他們?yōu)榱嗽蹅兒茫垡驳媒o他們想想�!�
姐弟倆一路盤算著進了縣城,從城門口下車,一路往孫雪梅家走。三人才拐進她家巷口,便見有人從她家里院出來,卻是兩個男人,一個便是孫雪梅的男人程捕頭了,另一個年紀也不大,卻儀表不凡似個貴人。
大寶愣了一下,緊把荷花往回拉,低聲道:“先別過去,那是縣太爺,上回來找我姐夫時見過�!�
荷花嚇了一跳,忙把直愣愣往前走的長生拽了回來,側(cè)著身子藏著一高石墩子后面,想著等縣太爺走了再過去說話�?煽h太爺站和程捕頭在門口有說有笑的站了半天一直沒動,荷花也不敢抬頭,只怕不小心被程捕頭望見認出來,又少不得過去叩拜,也不知縣太爺是個啥脾氣,萬一不小心失了禮那就事大了。
荷花和大寶小心翼翼的低著頭藏著,長生卻是站得端正,眼睛直勾勾的往那兒瞧。荷花緊忙拉他道:“別往哪兒看,小心縣太爺看見你。”
她正說著,但聽孫雪梅的聲音從那方向傳來,荷花下意識的望過去,見孫雪梅陪了個婦人從大門里走了出來,那婦人懷里抱了個孩子笑盈盈的和孫雪梅道別,荷花料想必是縣太爺夫人了,又趕緊低了頭藏好。
程府門口,縣太爺夫婦和孫雪梅一家道完別便抱著孩子上了轎。直到兩頂轎子徹底拐出巷子消失不見,荷花和大寶才放心的走了出來往孫雪梅家里去。
長生卻是落在了后頭,也不急著跟上,只歪著腦袋愣愣的望著轎子消失的巷口,瞪著眼呆了半晌,自語自語的嘟囔:“狗男女……”
第三十八章
只說荷花三人到孫雪梅家拜謝,孫雪梅當荷花是閨中密友般熱絡款待,沒了心結的荷花也覺孫雪梅仍像從前那樣親近隨和,兩人又不免憶起還是姑娘時的光景,勾出不少懷念來。有些話不好當著男人們說,孫雪梅只拉著荷花進到房里一邊說話,一邊哄著她那才滿周歲的兒子。荷花見這小娃子肉呼呼可愛得緊,著實喜歡。孫雪梅笑說讓荷花和長生也緊著生個娃子,若是生了兒子就與她兒子結作兄弟,若是生了個女娃兒就給她兒子作媳婦兒。荷花也沒什么羞澀的笑了笑,她老早就想生娃子了,聽孫雪梅這么一提更是向往,又想著如今和長生做了實在的夫妻,明年的這個時候或也該有個小東西累她操心了。
另一邊,作為主人的程捕頭也是熱情得很,山南海北的和大寶胡侃,卻一點兒也沒了官府捕頭的威嚴。長生就一直悶聲不吭的坐在一邊兒,盯著人家的眼神總是帶著防備,還時不時緊張的往里面張望,就好像他一不小心媳婦兒就會被偷走了似的。
三人在孫雪梅家待了半日,午飯后又坐了一會兒便與孫雪梅夫婦道別回家,姐弟倆在路上商量好了如何把她爹騙過去,待回到家已近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