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徐曜說，“如果他今后再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和我說�！彼噶酥甘謾C(jī)。
南依點頭，“好?，我會的�！�
“你費(fèi)心了�！�
“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的�！�
“那我就先不打擾了，下次見。”
……叫家長這種事，最好?還是沒?有下次了吧，但南依還是應(yīng)著，“下次見�！�
道別之后，南依才知道那股怪異感?來自哪里。
他們像拿了兩張角色卡，她變成了老師，他變成了家長。
話題跟學(xué)生相關(guān)，你來我往的對話也變得客套生硬。
還真叫人?有些不習(xí)慣。
南依無奈地笑了笑。
徐曜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開。
南依站在辦公?室門前目送。
臨近傍晚，夕陽西下。
看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南依莫名又有些恍惚。
她今天好?像總會因為他分神。
南依想起，高中最后一次見他，她也是這樣看他離開的。
那一天對她來說，實在太?深刻，太?深刻了。
她沒?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遙遠(yuǎn)的情緒曾洶涌無比，再次想起，竟都變成感?慨，感?慨之余，又一點淡淡的傷感?。
時間?和距離無形之中好?像將他們拉得很遠(yuǎn)，他們不似從前那樣熟絡(luò)。
她了解他，又不了解他。他們像隔著一層模糊的屏障，能看得到彼此，卻又看不真切。
南依不知道他的情感?狀況，這幾年?的生活得怎么樣，未來的規(guī)劃又是什么。以及，他對她，又是怎么想的。
不過能再見面已是幸運(yùn)，余下的那些，不重要了。
直到那抹筆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南依回神，神色淡然地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
高祺然送徐曜出校門，兩人?并肩走在路上。
剛剛南依的話多少還是影響到高祺然，他罕見地有些沉默。
這時，有人?踢完足球路過，大老遠(yuǎn)對著高祺然打招呼，“祺哥，又逃課了？”
高祺然看過去?，隨口罵道，“滾邊去?。”
那人?笑著跑遠(yuǎn)了。
徐曜抓住關(guān)鍵詞，又。
他目視前方，語氣淡淡地問，“經(jīng)常逃課？”
“干嘛？”高祺然警惕地看他一眼，“咱倆是合作?關(guān)系，你不會真當(dāng)我叔要管我吧？”
徐曜垂眼，反問道，“不行?嗎？”
高祺然仰脖子，“不行?，不服管教。”
徐曜嗤笑一聲，隨即又道，“好?好?學(xué)習(xí)吧，聽你們數(shù)學(xué)老師的話�！�
高祺然不滿地哼聲，“我不需要學(xué)習(xí)，你把妹，別連帶著我一起，說那些老古板的話。小爺我最聽不得說教。”
徐曜“嗯”了聲，敷衍地問，“聽起來你很牛�！�
“那是，”高祺然指著自己的鼻子，“一中祺哥，你出去?打聽打聽�！�
少年?叛逆，我行?我素。
囂張的樣子和高逸當(dāng)年?如出一轍。
徐曜看在眼里，揚(yáng)唇輕笑。
高祺然問，“你笑什么��？”
徐曜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又用力向下壓了壓，低聲道，“你那些，已經(jīng)我當(dāng)年?玩剩下的了�！�
此時已經(jīng)走到校門口，徐曜松了手，拍拍他脖子，輕描淡寫地提了提唇角，“你回去?問問高逸就知道了�！�
說完，徐曜轉(zhuǎn)身出校門。
他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慵懶隨性?。
高祺然看著他的背影，有片刻的愣神。
從接觸第一天起，徐曜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冷冷淡淡，寡言少語，用他們兄弟之間?的話形容，就挺無趣也挺裝的。
可剛剛那一抹笑，卻莫名帶了點不羈和張揚(yáng)。
明明穿著成熟深沉的西裝，卻能那樣的神色。有點邪性?，但看上去?卻并不違和。
讓高祺然瞬間?聯(lián)想到一個詞：斯文敗類。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有點被帥到了。
眼看著人?要走遠(yuǎn)，高祺然沖著他的背影連忙問道，“兄弟，那還要進(jìn)?行?下一步嗎？”
徐曜頭也沒?回，“1。”
有了他的授意，下課前，高祺然又折返回教師辦公?室。
南依正在寫教案，見是他來，特地將筆放下，轉(zhuǎn)頭問，“怎么了？有事情找我？”
她原以為高祺然經(jīng)過剛剛的談話，有了些感?想，來與她溝通。正擺好?姿勢，想著措辭，就聽高祺然說了句，“老師，為表歉意，我叔叔準(zhǔn)備請你吃飯�！�
“……”
笑容凝固，腦海中某張臉就這樣一閃而過。
南依頓了頓，沉默了許久，才問，“你……哪個叔叔啊？”
第61章
第
61
章
“要請客的是我親叔叔，
但也許……又?是徐曜叔叔替他來呢？”
“老師，你希望是哪一個��？”
高祺然問她，笑意頗有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
南依平靜地與他對視，
片刻后，認(rèn)真地開口道，
“只要是能?把你的事情解決好，哪一個都無所謂�！�
一本?正經(jīng)，
嚴(yán)絲合縫，讓人找不出紕漏。
當(dāng)然，
最?終南依沒有同意去吃飯。，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一是因?為這些事情完全可以在學(xué)校說，
沒必要跟家?長私下約談。
二是因?為學(xué)校為了杜絕教?師收禮現(xiàn)象，規(guī)定過教?師和家?長要盡量避免在校外碰面。
“平時我家?里人上班忙，只有下班能?抽空和老師聊聊，不會送禮的，
而?且我保證，這事不會被?別人t?知道。”
“幫我謝過你家?長的好意�！蹦弦罍厝峋芙^，
“下班晚的話，微信通話也是可以的，可以打給我，
十一點之前?我都在。”
“……”
當(dāng)天晚上吃飯，高祺然將南依的表現(xiàn)轉(zhuǎn)述給徐曜。
高逸在一旁“嘖嘖”了兩聲，他拍徐曜的肩膀，
“再?接再?厲吧。”
徐曜卻彎唇一笑，不甚在意地說，“猜到了�！�
這樣的說辭，
這樣的處事方?式，他早已熟知。和他記憶中的女孩并無差異，
性格是溫和平順的，但卻有不可攻破的原則。
高祺然涮了塊毛肚，問，“那接下來該怎么做？我不然再?想辦法把你叫到學(xué)校來？”
徐曜仰頭喝了啤酒，放下杯子，淡淡地說了句，“不用�！�
他抬了抬眼，對他道，“你好好上課�！�
高逸附和道，“是，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主?要還是學(xué)習(xí)……”
“哎呀……”高祺然撂下筷子，雙手捂耳朵，“別啰嗦，吃飯行不行？”
高逸：“行，你吃吃吃吃吃，吃死你�！�
“咒我？我告訴我爸�！�
“行啊，那你游戲卡帶別想要了�！�
“……”
高逸輩分大，跟他侄子也就相差個七歲。
三個人一起吃飯，后半段兩個人一直在拌嘴，更像是同齡人。
徐曜提了提唇角，沒作聲。
他一邊吃飯一邊專注地想，下次，他該用個什么理?由。
自從上次偶遇后，他們?雖加了微信，可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除了偶爾在朋友圈點個贊，兩人就這樣安分地躺在彼此的列表里，暗中觀察。
畢竟分別的幾年，他們?在不同的國度，過著?不一樣的生活。
心態(tài)、看法，社交的圈子多多少少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兩條分開的平行線，失去了交集，要重新接軌是很難的。
這就需要去創(chuàng)造條件，制造共同語言。
徐曜不敢貿(mào)然前?進(jìn)，生硬地闖入對方?的生活，就只能?一點點試探，慢慢尋找契機(jī)。
……
晚上十點，南依剛洗完澡，忽然收到了徐曜發(fā)來的微信。
徐曜：【后來高祺然表現(xiàn)得怎么樣？】
南依看著?這行字，難免疑惑。
距離下午談話才剛過去沒多久，他能?……怎么表現(xiàn)呢？
但她還是放下毛巾，回復(fù)道：【還好。】
徐曜：【那就好。】
聊天到這里好像該結(jié)束了。
南依想了想，主?動問：【他的情況有轉(zhuǎn)告給家?長嗎？】
徐曜說：【已經(jīng)轉(zhuǎn)告了�！�
南依：【那就好�！�
聊天到這里，好像不得不結(jié)束了。
頭發(fā)還在滴著?水，南依對著?屏幕看了會后，才將手機(jī)放下，又?輕輕嘆了聲氣。
曾經(jīng)無話不說，現(xiàn)在卻要找話題說。
可能?他們?跟從前?，到底是不一樣了。
……
接下來幾天，徐曜時不時會詢問她高祺然的近況。
有時是問表現(xiàn)，有時是問成績。
只要南依有時間，都會耐心作答。
一來二往的，連她都不禁在心里想，徐曜對高逸的侄子，還……蠻上心的。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晚上，徐曜再?次發(fā)來了消息。
徐曜：【周六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他實在是受不了，本?想借高祺然尋找共同語言，但畢竟南依不是他的班主?任，兩個人能?聊的話題有限。兜來兜去，總是那幾句。
思?索再?三，才決定直接發(fā)信息約她見面。
南依正批改卷子，見到信息放下了筆。抿著?唇想了想，她問他：【是以高祺然家?長的身份嗎？】
如果是的話，她還是不能?跟他碰面的。
徐曜卻說：【不是�！�
徐曜：【以我自己。】
南依輕輕笑了下，果斷地回他：【好�！�
回完消息，南依重新批卷子，批著?批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始終揚(yáng)著?。
心情……似乎也不錯？
察覺到這些自然流露的表現(xiàn)后，南依難免愣神。
動作停頓，她一只胳膊伏在桌上，另一只握著?筆，將筆放置在下巴處抵著?。
在這個靜謐的夜晚，她忽然對自己發(fā)起了一個深刻的問題——她還喜歡徐曜嗎？
她不知道。
曾經(jīng)她是很喜歡的，但在他失聯(lián)的那幾年，她的喜歡似乎漸漸演變成了一種執(zhí)念，一種祝愿。
她想要得到他的回信，希望他一切都好。
在深夜想他時，更多的是懷念在一起的時光，以及年少時熱烈而?純真的感情。
再?次見面，他們?都和從前?變得不太一樣。
她不知道他怎樣看待她，更沒來得及好好問過自己，她對他的心情……又?是怎樣的？
-
兩個人約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
周六下午，南依出門前?，特地?fù)Q了身喜歡的衣服，化了淡妝。
路上有些擁堵，南依緊趕慢趕，終于?準(zhǔn)時趕到。
進(jìn)了門，有服務(wù)生為她引路。
十九層的高空餐廳，巨大的落地窗將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徐曜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微微側(cè)著?頭看著?窗外。側(cè)臉輪廓分明，從這個角度依稀可見他高挺的鼻子。
他穿了身黑色襯衫，閑散地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隨意搭在桌邊。袖口的扣子解開，向上卷起一截，冷白的腕骨上帶著?腕表，泛著?銀色光澤。
見南依來，他轉(zhuǎn)過頭，黑目如墨，注視著?她，揚(yáng)唇道，“來了�！�
“嗯，”南依下意識看了眼手機(jī)時間，五點三十，她沒有遲到，這才略微松了口氣，問他，“等很久了嗎？”
徐曜說，“沒，我也剛來�！�
“那就好�！�
南依入座。
服務(wù)生來點餐，徐曜謙讓地讓南依先點。
她應(yīng)了聲，點了幾道推薦菜，徐曜又?補(bǔ)充了幾道，將平板遞還給服務(wù)生。
服務(wù)生一走，唯留兩人面面相覷。
南依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或是做點什么，只能?若無其?事地低頭整理?了下背包，又?放好手機(jī)，抬眼時，視線再?度與徐曜撞上。
她抿了抿唇，為了讓尷尬不太明顯，她主?動開口道，“高祺然最?近在學(xué)校，表現(xiàn)挺好的�！�
“是嗎”徐曜問。
“對的�！蹦弦傈c頭，“上次隨堂小測拿了九十分�！�
徐曜說，“他還挺聰明？”
“他是蠻聰明的，上次在辦公室里說的，也不是全為了哄他�！�
像是還沒從角色扮演中走出來，兩人竟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別人的侄子。
大概都覺得有點不對勁，聊著?聊著?，話不自覺停了下來。
視線再?次對上，兩人先是一頓，隨后同時輕笑出聲。
徐曜提著?唇角，開口道，“聊聊我們?自己的事吧�！�，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南依說，“好。”
菜陸陸續(xù)續(xù)上了桌，兩人邊吃邊聊。
徐曜主?動問起南依的大學(xué)生活，南依一一講述。
大多是一些和室友經(jīng)歷過的趣事，和學(xué)習(xí)上遇到的煩惱。
那些新奇的，平淡的，構(gòu)成了她完整的四年。
“當(dāng)時實在太辛苦了，我媽媽讓我接著?讀，我就沒讀下去。不過后來為了當(dāng)老師，還是考了研�！�
“就導(dǎo)致我每天都很忙，教?師算是初入行，不熟練的，每天要備課到很晚。有時候工作日晚上或雙休還要去學(xué)校上課，最?近我們?專業(yè)經(jīng)常組織活動，馬上下學(xué)期還要選論文的導(dǎo)師……”
南依遇到苦惱的事，總?cè)菀撞皇芸刂频厮樗槟睢?br />
說到這，她才恍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嘴邊的話驀地頓住，南依強(qiáng)行做了個收尾，“成年人，都挺不容易的�！�
說完，她另起了個話題，問道，“你呢？你的工作……”
抬起眼，看到徐曜的視線時，南依聲音漸弱，“……怎么樣？”
他神情專注，微微勾著?唇角，完全沉浸。像是在聽有趣的故事，絲毫沒有不耐。
瞳仁墨黑，目光幽深，看得南依心頭微跳。
徐曜見她提問，這才回過神，“我的工作，除了要兩邊跑比較累，其?他的還好�！�
南依眨眨眼，拿起手邊的奶昔喝了口，才應(yīng)道，“這樣啊，辛苦辛苦�！�
……
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一頓飯吃到尾聲，徐曜忽然點了杯香檳。，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酒精度不高，酸甜口味，他喝了一口后，看向南依，問她，“這個口味你應(yīng)該會喜歡，要幫你點一杯嘗嘗嗎？”
南依擺擺手，“不了，我開了車�！�
徐曜這才想起什么似的，慢悠悠“啊”了聲，“忘了，我也開了車。”
吃過飯，兩人走出餐廳。
南依的車就停在餐廳門前?，她開了鎖，又?轉(zhuǎn)頭問徐曜，“代駕找到了嗎？”
徐曜看了眼手機(jī)，說，“沒有�！�
可能?這個時間，確實不好叫代駕。
于?是她提議，“那不然……我送你吧？”
徐曜聞言，想都沒想，收起了手機(jī)，應(yīng)道，“好啊�！�
緊接著?，他順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
這會不會答應(yīng)得太痛快了點。
南依努努嘴，繞到駕駛位，也坐了上去。
徐曜隨口問，“什么時候考t?的駕照？”
南依說，“半年前?，還在實習(xí)。”
半年前?，也就是她教?師資格證、事業(yè)編、研究生一起備考的時候，還順帶考了個駕照？
南依見他面露遲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太熟練，別介意�！�
徐曜說，“沒事，不介意�！�
但這件事上，南依沒有謙虛。
因?為她確實……不太熟練。
上車后，南依拉手剎、掛擋，先朝左邊后視鏡看了眼，又?傾著?身子朝右邊后視鏡看了眼，隨即打了左轉(zhuǎn)向，表示自己要出去了。
這一套動作，是嚴(yán)格按照駕校教?練教?的去做。
認(rèn)真謹(jǐn)慎的樣子，和她行事風(fēng)格很像。
守規(guī)矩，但又?太守規(guī)矩，所以看起來有那么點好笑，固執(zhí)的可愛。
徐曜忍俊不禁，“教?練教?的？”
南依點頭，又?擔(dān)憂地問，“有哪里不對勁的嗎？”
對考試從不怯場的南依，開車卻很生疏，上路容易緊張，所以考了駕照買了車后，遇到復(fù)雜的路段，她能?不開車就不開車。
她還有夜盲，所以晚上更是極少會開。
徐曜懶懶地提著?唇，“沒，挺好的�！�
“不過……”他轉(zhuǎn)眼看她，微微歪了下頭，“有個最?重要的事，你給忘記了�！�
“�。俊蹦弦辣�?謹(jǐn)慎的態(tài)度，重新掛了P擋，她垂著?頭左看看右看看，四處檢查，“哪里？”
“這里�！毙礻字噶酥杆蠖蟮奈恢谩�
南依尚未反應(yīng)過來，他忽地探身湊近。
南依抬起臉，鼻尖恰好擦過他胸前?的襯衫，材質(zhì)微涼，卻隱隱透著?他溫?zé)岬捏w溫。
味道是有記憶的，屬于?他身上專屬的香氣猝不及防闖入鼻尖，南依頓時僵在原地。
第62章
第
62
章
他的衣服輕輕在她鼻尖擦過，
蜻蜓點水般，很快便移開，但南依還是脖子僵直，
心臟狂跳不止。
她頻繁眨著?眼，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動。
他握住她耳邊的安全帶，
她便下意識靠緊了椅背。
車內(nèi)很安靜，衣料摩擦的聲音被不停放大。安全帶拉過來，
她默默吸氣，屏住呼吸。
直到?耳邊傳來“噠”一聲，
安全帶被扣好。
徐曜重新坐了回去，
解釋說，“安全帶�！�
南依慢慢地呼出一口氣，隨后小聲道，“我?知道的�！�
車還掛著?P擋，
但南依卻目視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
坐得筆直。
徐曜察覺后，才意識過來，他剛剛的舉動對兩人目前的狀態(tài)來說，
可能過于親昵了。
今時不同?以往，他不能把以前的相處模式照搬到?現(xiàn)在來。
“抱歉，”徐曜開口道歉，
“我?剛剛沒注意，嚇到?你了嗎？”
南依若無其事地應(yīng)道，“沒有?啊�！�
隨即默默給自己洗腦，
系個安全帶而已，又沒什么?肢體接觸，
她教練也幫她系過的，不要小題大做。
暗自調(diào)整過之后，南依轉(zhuǎn)頭?問他，“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
徐曜說，“先?回你家。”
南依不解地眨眼，“啊？不是我?送你的嗎？”
“我?家那邊的路不好開，光線不行，你看不清�！�
“那你……”
“先?開吧�！�
“……好吧�！�
南依也只得起步。
晚上十點，路上的車已經(jīng)少了許多。
但南依不敢掉以輕心，新手上路，又是在晚上，她必須高度集中。
她幾乎是以盯的狀態(tài)看著?路，目不斜視，神色嚴(yán)肅。
路燈在窗外一幀一幀閃過，映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徐曜鮮少見到?她這?幅神情?，他胳膊抵著?車窗，手抵在唇邊，堪堪掩飾住上挑的唇角。
南依專注開車時，徐曜沒開口打擾，只偶爾提醒她紅燈和拐彎時減速。
南依就這?樣踩著?40的速度，晃晃悠悠到?了家。
停車時，她手心里一層冷汗，還不忘轉(zhuǎn)頭?和身?邊人道，“不好意思啊，有?些生疏�！�
徐曜低笑了聲，“開得挺好。”
這?一路上，她不知道被多少車在后面閃燈，也就他能這?樣安慰她吧。
南依解開安全帶，又問，“那你……怎么?回家呢？”
徐曜不甚在意，“我?打車�！�
可是這?樣的話，也不算是……她送他吧？
“這?么?晚了，怎么?可能叫你一個小女生送�！彼忉尩馈�
“……這?樣的嗎？”
徐曜語調(diào)懶懶的，“當(dāng)然，從前不都是我?送你？”
南依抿了抿唇，片刻后，輕輕笑了下，“也是�！�
她囑咐他，“待會你可能要到?北門打車�！�
“好，”徐曜應(yīng)了聲，“先?送你上樓�！�
還，還要送她上樓？
這?應(yīng)該是送人的最高禮儀了吧？
按照韓劇的發(fā)展，該不會下一步是要去她家里坐坐，吃個……泡面吧？
唔……她的想法真是越來越稀奇古怪了。
徐曜已經(jīng)率先?開門下了車，南依趕緊搖了搖頭?，緊隨其后。
她租住的小區(qū)不算新，上樓需要爬樓梯，樓梯內(nèi)裝著?聲控?zé)�，時明時滅。聲控不大靈敏，很不方便。每逢晚上，都能聽到?樓道中咳嗽跺腳大叫組成的交響樂。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層樓，燈倏地滅了。
腳步同?時停住，周遭有?一瞬的安靜，這?時，徐曜的聲音自暗處響起，“……這?樓里，經(jīng)常這?樣嗎？”
“啊，是的。”南依用力跺了下腳，燈再?次亮起，她轉(zhuǎn)頭?對他笑了下，“聲控?zé)�，難免的�！�
說完，剛走了兩步，燈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