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溪幾乎是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就沖了過去:“你們……你們誰是Rh陰性O(shè)型血?”
柳芳扶住沈溪安慰道:“小溪,
別著急,明麗和蘇杭爸爸都是這個血型�!�
趕過來的沈家父母聽到這句話,
擔(dān)憂的臉色一下緩和了下來。
“那……快,
蘇杭現(xiàn)在需要輸血,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護士�!鄙蛳f完拉著蘇明麗的手就要去找護士。
“你……松開�!碧K明麗一把甩開了沈溪的手,
一臉不高興的站到了蘇柏年身后。
“對不起,
對不起,是不是我拽疼你了�!鄙蛳B忙道歉道,“蘇杭現(xiàn)在需要輸血,
你跟我過去找護士驗血好不好�!�
“小溪,別急。”柳芳笑著攔在了沈溪面前。
“我怎么能不急�!鄙蛳獛缀跻罎⒘恕�
“再急也得等我們把話說完吧�!绷颊f道。
沈溪一愣,
沈家父母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了,
都這種時候了還有什么話非得現(xiàn)在說。
“柳姨,有什么話,等蘇杭醒了再說行嗎?”沈溪懇求道。
“當(dāng)然不行。”蘇明麗冷聲打斷道。
蘇明麗的這一聲冷喝,
在醫(yī)院的走廊上顯得格外突兀,眾人一下安靜下來。沈溪滿臉的不解,沈母眉頭微蹙,柳芳和蘇柏年一臉的冷漠。
沈父走到女兒身邊,
看向始終一言不發(fā)的蘇柏年問道:“蘇總,時間有限,有什么話,直說吧�!�
蘇柏年看向沈河川,
他知道今天過后,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和沈家套上近乎了,但是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蘇杭是恨他,恨著蘇家的,前段時間甚至徹底撕破了臉,把柳芳在公司的職務(wù)也撤銷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很多本來看在蘇氏的面上和自己談好的合作,忽然就取消了。蘇氏的虎皮不能再扯,他蘇柏年又不能像個剛創(chuàng)業(yè)的小老板一樣兢兢業(yè)業(yè)的奮斗,所以能不能東山再起,這是他最后的機會。
“我想要開發(fā)區(qū)的那塊地。”蘇柏年說道。
沈家三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蘇柏年。
“蘇柏年,里面躺著的是你兒子�!鄙蚋傅穆曇衾飰阂种瓪�。
“他有把我當(dāng)父親嗎?”蘇柏年回道,“有哪個兒子會處心積慮的從自己父親手里偷走公司�!�
“可你還是蘇氏的董事長�!�
“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董事長,一個連參加股東會議資格都沒有的董事長�!碧K柏年一直以來積壓的怒火全部爆發(fā)出來,“蘇杭他這是在報復(fù)我,他留著我這個董事長,只是為了穩(wěn)定股價罷了。如今用完了就一腳踹開�!�
“蘇柏年……”一向好涵養(yǎng)的沈父氣的想揍人。
“你們是不是要地?”沈溪忽然冷靜下來,她只想盡快給蘇杭找到血,她看向蘇家三人問道,“是不是我爸答應(yīng)幫你們拿到地,你們就可以去給蘇杭輸血?”
“小溪……”沈父不贊同的看向自己女兒。
沈溪卻執(zhí)著的等著對面三人的答復(fù)。
“沒錯!”蘇柏年回道。
“爸……”沈溪看向自己父親,“你答應(yīng)他們,去找劉叔叔,把那塊地批給他們�!�
“小溪……”沈父見不得女兒傷心,也為蘇杭感到悲哀,嘆了一口氣,他轉(zhuǎn)頭嫌惡的看向蘇家三人,“我答應(yīng)了,你們?nèi)ヲ炑��!?br />
蘇家知道沈河川向來一言九鼎,也沒有多做糾纏,爽快的跟著沈溪去了抽血室。
抽血的護士抬頭看了一眼三人問道:“你們和患者是什么關(guān)系?”
蘇柏年繃著臉,沒有開口說話,他就是再沒臉沒皮,也沒辦法在剛才用蘇杭的性命換資源之后再說自己是蘇杭的父親。
“他們是我先生的父親和妹妹,他們和我先生的血型一致�!鄙蛳B忙介紹道。
護士皺眉道:“直系親屬?直系親屬不能輸血。”
“什么??”沈溪和蘇家三人同時驚呼出聲。
護士道:“直系親屬之間不能輸血,容易導(dǎo)致輸血相關(guān)性移植物抗宿主病,嚴(yán)重的話會死人的,還有沒有其他人�!�
護士的話猶如一句重錘砸在了沈溪的腦袋上,讓她整個人都要站不穩(wěn)了。
柳芳和蘇柏年對視一眼,眼里都是驚慌,蘇家這次是徹底和沈家也撕破臉了,如今蘇杭不能用他們的血,那么沈家答應(yīng)他們的事情,不是也……
“爸,媽,我們走�!碧K明麗本來就不愿意來獻血,如今見護士這么說,立刻拉著自己的父母要走。
而柳芳和蘇柏年自從意識到交易無法達成之后,也不想多做停留了。如今已經(jīng)撕破臉,也沒有必要做樣子了。
“你也別著急,我們醫(yī)院也在想辦法�!弊o士見沈溪大受打擊的樣子,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沈溪終于站不住了,她整個人跌倒在地,護士嚇了一跳,連忙攙扶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倒杯水�!�
沈溪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她只是覺得特別的冷,冷的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耳邊嗡嗡的,什么聲音都聽不見。她甚至來不及去思考蘇家人的冷血,滿腦子都是蘇杭要怎么辦?
“夫人,夫人……”方宇忽然從門口跑了進來,他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絕望的沈溪,連聲的喊道。
“方……秘書。”沈溪茫然的看向方宇,“蘇杭他……”
“夫人,總裁沒事了,沒事了。”方宇笑著說道。
“你說什么?”沈溪一把抓住方宇的手。
“總裁沒事了�!狈接钫f道,“已經(jīng)找到血液了�!�
明白過來的沈溪一把推開方宇,拼命往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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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醫(yī)院單人病房。
沈溪坐在床邊,方宇正在跟他講述事情的始末。
“總裁知道自己的血型特殊,所以在一家私人醫(yī)院做了自體血液的存儲,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用血的情況�!狈接钫f道,“兩個小時前,這家私人醫(yī)院給我打電話,說有人需要總裁的血液救命。因為總裁之前承諾過,如果有特別緊急的情況別人需要他的血液的話,可以在征求他的同意之后贈與。醫(yī)院一直打不通總裁的電話,所以聯(lián)系了我,我就帶著血液過來了。過來之后才知道是總裁受傷了�!�
直到現(xiàn)在,方宇都覺得慶幸。如果總裁當(dāng)初沒有和醫(yī)院說過可以對外捐贈的事情,那么在自己不知道總裁受傷,而總裁又昏迷的情況下,后果不堪設(shè)想。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好人有好報吧。
沈溪握住蘇杭的手,望著男人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問道:“方秘書,你跟著蘇杭多久了?”
“有五年了�!狈接罨氐馈�
“那你知道……當(dāng)初蘇柏年為什么會接蘇杭回蘇家嗎?”從今天蘇家三人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對蘇杭根本沒有一絲親情。那么外面?zhèn)餮缘哪切�,蘇柏年良心發(fā)現(xiàn),什么需要兒子繼承家業(yè)的說法都是虛假的。蘇柏年當(dāng)初一定是有一個不得不接回蘇杭的理由。而且,那個理由對蘇杭來說一定是不好的。
方宇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方秘書……”
“我來告訴你吧�!辈》块T忽然被推開,李清遠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李律師�!狈接�。
“你知道?”沈溪問道。
李清遠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蘇杭,見他昏迷不醒,腦袋裹著一圈紗布,慘兮兮的樣子,一股無名之火就往外冒。
“估計這件事情除了我,也沒人能告訴你�!崩钋暹h指著蘇杭說道,“這家伙,估計打死也不會說的。”
李清遠說道:“很多人都以為我和蘇杭是認識,是因為我們是校友。其實在那之前我就已經(jīng)認識他了。大概十一年前,我去參加FGGH國際考試,我和蘇杭分在同一個考場,他就坐在我前面�!�
沈溪知道FGGH國際考試,蘇杭就是通過的這場考試出國留學(xué)的。
“考試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整整十二個小時,強度非常大。很多人考到一半的時候就暈倒了,而蘇杭幾乎是從第一場考試開始就渾身冒虛汗,我一直以為他肯定撐不到考試結(jié)束,結(jié)果這家伙,居然生生挺到了交卷才暈過去。”想到當(dāng)年的情況,李清遠現(xiàn)在還忍不住難受,“當(dāng)時是夏天,衣服穿的薄,等醫(yī)護人員用擔(dān)架抬他的時候,我看到他右邊腹部,被血染紅了一片。有一個醫(yī)生掀開了他的上衣,那里有一道還沒有拆線的手術(shù)刀口�!�
“什么手術(shù)?”沈溪顫著聲音問道。
“肝移植。”李清遠憤憤道,“就在考試前三天,他才剛剛做完肝移植手術(shù),切了自己一半的肝給蘇柏年。這就是蘇柏年接他回蘇家的真正原因。”
“唔……”沈溪難受的捂著胸口,只覺的自己的心肝脾肺似乎都被人攥在了手心里擰巴一般,讓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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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微微亮,蘇杭從麻醉中醒來,他覺得渾身無力,頭很疼,但是在和一切在看見沈溪疲憊的睡臉時化作了心疼。
這么冷的天,怎么趴著就睡著了?不過這么看來,小溪應(yīng)該是沒受什么傷。
蘇杭左右看了看,想要找什么東西給睡著的沈溪披上,可是病房里似乎除了自己身上這床被子,什么東西都沒有。想了想,蘇杭干脆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要拿它去裹住沈溪,只是他才一動,沈溪也立刻被驚醒了。
“你醒了?”沈溪驚喜的看向蘇杭,“感覺怎么樣?我去叫大夫�!�
“我沒事�!碧K杭拉住沈溪問道,“你沒事吧?”
雖然看著沒什么事情,但是不問清楚蘇杭還是不放心。
“你是不是傻,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你。”沈溪簡直要氣死了,這種時候怎么還來關(guān)心別人。
“別生氣�!碧K杭討好的笑了笑,“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昨天李清遠走后,沈溪在病房里是哭了一晚上。睡著前,她暗暗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哭了,她要盡全力的對蘇杭好。再也不鉆牛角尖了,再也不管上一世的什么狗屁心結(jié)了,她只想一心一意的對蘇杭好。
可是僅僅是因為男人的一句話,沈溪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你別哭,別哭啊�!碧K杭見沈溪落淚,急的想要坐起來,結(jié)果因為起的太急,一陣暈眩之后又倒回了床上。
“你別動,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沈溪慌忙的擦著眼淚,重新坐回床頭。
“我真的沒事。”蘇杭笑著保證道。
“嗯�!鄙蛳膊环瘩g他了,她把蘇杭掀開的被子重新蓋好,眼角的余光在男人肝臟的位置停留了一瞬。
“蘇杭�!鄙蛳t腫著一雙眼睛看向男人。
“怎么了?”蘇杭扯出一抹笑,手覆在沈溪的手上,他發(fā)覺沈溪的手有些涼,于是握緊了,放進被子里暖著。
“等你出院了,我們生幾個孩子吧。”沈溪說出了自己考慮了一晚上的答案。
“什么?”蘇杭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們生孩子吧。”沈溪說道,“多生幾個,一半跟我姓,一半跟你姓?”
“一半?一半?”蘇杭錯愕道,“這得多少個?”
“你想要幾個,我都給你生�!鄙蛳J真道。
我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如果你沒有家,那么我給你家,如果你沒有親人,那么我給你生。我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讓孩子們長大成家,再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這樣你就會有很大的家,很多的親人。
和蘇柏年,蘇明麗,柳芳,所有蘇家人不一樣的親人。
第51章
雖然搶救的時候非常兇險,
但是蘇杭恢復(fù)的非�?�,
只在醫(yī)院觀察了三天,醫(yī)生就同意讓他回家休養(yǎng)了。
沈溪一大早去醫(yī)院接蘇杭出院,
一個人在醫(yī)院里跑來跑去的又是辦手續(xù)又是收拾東西,
蘇杭好幾次想要幫忙,卻都被沈溪鎮(zhèn)壓了。最后只好乖乖的坐在病房里,
看媳婦為了自己忙來忙去的樣子,
心里一點一點變的溫暖起來。
原來被人照顧和珍惜的感覺是這樣的。
“頭低下來一點�!迸R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沈溪忽然對身旁的蘇杭說道。
蘇杭聽話的低下頭。
沈溪從袋子里翻出一頂昨天剛買的黑色帽子,小心而輕柔的幫男人戴好,
而后笑著說道:“好了。”
蘇杭摸了摸頭上柔軟的帽子,有些失望的說道:“帽子啊�!�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么?”沈溪疑惑的看向男人。
“沒什么�!碧K杭又摸了摸帽子笑道,
“很暖和�!�
“走吧。”沈溪把放在地上的袋子拿起來,
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挽著蘇杭的胳膊,一同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沈溪先一步幫蘇杭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蘇杭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能適應(yīng)角色的轉(zhuǎn)換。
“上車啊�!鄙蛳叽俚�。
“哦�!碧K杭聽話的坐進車?yán)�,依舊傻兮兮并且異常滿足的看著沈溪忙來忙去的樣子。
“干嘛這么看著我?”沈溪正要發(fā)動車子,卻見男人正直直的盯著自己看,
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要是早知道住院有這么好的待遇,我就應(yīng)該在結(jié)婚第二天就住院�!碧K杭說道。
“但是某人結(jié)婚第二天出差去了�!鄙蛳裘嫉馈�
“我錯了�!痹�(jīng)自以為多么體貼的一個做法,如今看起來真的是很傻叉。
沈溪見男人認真認錯的樣子,忍不住揚起嘴角,
朝男人勾了勾手指頭。等到蘇杭聽話的湊過來,沈溪忽然就毫無預(yù)兆的吻住了男人微涼的唇,而后在男人驚愕的目光中問道:“剛才在門口,是不是想讓我親你�!�
“我……”蘇杭眨了眨眼,紅著耳尖,豎起一根手指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剛才沒反應(yīng)過來,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沈溪抿嘴一笑,摟著男人的脖子又親了上去。這一次的蘇杭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化被動為主動,按著媳婦在車?yán)镉H了十幾分鐘,腿軟的都沒法開車了。
于是他們比預(yù)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才到達沈家別墅。
下車前,沈溪拿著化妝鏡看了看自己微腫的唇瓣,又羞又惱的埋怨道:“這樣一會怎么見我爸媽?”
蘇杭只能乖乖被罵,媳婦第一次這么主動,自己怎么忍得住。
蘇杭出院這天正好是大年三十,沈溪和蘇杭商量了,過年這段日子就住在沈家,一方面可以和沈家父母一起過年,一方面也是因為沈家這邊還有傭人可以照顧起居。
因為晚上要吃年夜飯,所以中午吃的相對簡單。吃過午飯之后沈溪本來是想讓蘇杭休息一會的,但是蘇杭表示在醫(yī)院躺了好幾天了,實在是沒有睡意,于是沈溪決定帶著蘇杭參觀一下沈家。
“這個秋千是小時候我爸專門給我搭的,有二十多年了�!鄙蛳獛еK杭來到庭院里自己小時候經(jīng)常玩耍的秋千處,“秋千剛弄好的時候,我每天纏著我爸推我,換別人我還不肯。那段時間我爸上班老遲到,公司的晨會也因為我推遲了一個多小時,到現(xiàn)在我媽還拿這事笑話我呢�!�
蘇杭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想著四五歲的沈溪,穿著公主裙,在秋千上開心的笑著的模樣,心都要化了。
“以后我來推你�!碧K杭說道。
“我都多大了,早就不玩秋千了�!鄙蛳獡u頭道。
“哦。”蘇杭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沈溪見不得男人沒精打采的樣子,想了想轉(zhuǎn)身坐在了秋千上,不就是蕩秋千嗎?蘇杭要是喜歡推,就讓他推個夠。
“其實……偶爾玩玩也不錯�!鄙蛳f道。
蘇杭眼睛一亮,站在沈溪身后,輕輕的推了一把秋千,看著沈溪隨著秋千晃動的樣子,一臉的滿足。沈溪最開始的時候只是為了哄蘇杭,結(jié)果秋千晃了一會兒之后,竟然漸漸找到了一絲童趣,每一次秋千和蘇杭相會的時候,沈溪都會轉(zhuǎn)頭朝蘇杭甜甜一笑。
“看他們多開心。”別墅二樓的陽臺上,沈母端著一杯咖啡和沈父聊著天。
“這小子也就運氣好,遇上了我們家小溪�!鄙蚋赴翄傻�。
“行了吧,別裝了。明明私底下不知道多欣賞蘇杭,一見面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鄙蚰覆鸫┳约赫煞�。
沈父本來對蘇杭也算是和顏悅色了,但是中午的時候看見自己女兒那嘴,頓時就不淡定了。還上火,誰還沒年輕過,騙誰呢。
“蘇杭這孩子也是不容易,以后你對他就不要太嚴(yán)格了�!鄙蚰刚f道。
“知道啦�!鄙蚋赶氲教K杭有個蘇柏年那樣的父親,想想也是糟心。
沈母微微一笑,知道自己丈夫是吃女兒醋了,不過沒關(guān)系,等有外孫女了就好了吧。
另一邊,沈溪帶著蘇杭去了沈母的玻璃花房,沈溪介紹道:“這個花房是我爸專門為我媽建造的,里面的花都是我媽喜歡的。我媽身體不好,不能常出門,所以小時候我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在這個花房里度過的�!�
蘇杭自從參觀了沈家的院子,忽然覺得自家的小院實在是弱爆了,他期期艾艾的看向沈溪,保證道:“等回去了,我也幫你建一個花房。”
“干嘛?想學(xué)我爸啊�!鄙蛳裘嫉�。
“是啊�!碧K杭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不但要學(xué),還要青出于藍。等我們老了,我希望我們的孩子也可以像你一樣,和他們的另一半講述我們的故事。”
沈溪驀地站住了,她望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心里最后的一絲空隙也被填滿了,這是她聽過最動人的情話。
“咦……這里有一架鋼琴。”蘇杭看著化房里的鋼琴,上面還有一個相框,他拿起來看了看說道,“這是小學(xué)三年級的你吧�!�
沈溪看了一眼照片,那是自己第一次鋼琴考級通過之后拍的,確實是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如果不是有這件事情作為記憶提醒,光看照片,沈溪自己都很難想起來自己那個時候多大。
“你怎么知道?”沈溪問道。
“因為這個�!碧K杭指著相框上沈溪頭發(fā)上的蝴蝶結(jié)說道,“你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特別喜歡這個蝴蝶結(jié),每天都帶�!�
“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帶?”沈溪問道。
“咳……”當(dāng)然是因為我那個時候每天都在校門口等你放學(xué)了,不過蘇杭不能說,“我那個時候不是在你們學(xué)校附近撿礦泉水瓶子嘛,經(jīng)常能看見你�!�
“是嗎,我自己都記不得了�!鄙蛳α诵]有繼續(xù)追問。
蘇杭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這是什么?”蘇杭又拿起鋼琴上的另一個盒子,打開之后一陣輕柔的音樂忽然響起,原來是一個八音盒。
“這是我第一次比賽時彈的曲子,我媽錄下來之后做的八音盒�!鄙蛳忉尩馈�
“你彈的?”蘇杭驚喜道,“真好聽�!�
“這首曲子很適合跳舞�!鄙蛳χ聪蛱K杭,“蘇先生,能和您的妻子跳支舞嗎?”
“呃……”蘇杭錯愕了一下,滿臉的慌亂,“你知道的,我……我不會跳舞�!�
“沒關(guān)系�!鄙蛳烟K杭手里的音樂盒放下說道,“我教你�!�
蘇杭無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他小心翼翼的跟著沈溪的腳步,生怕一不注意就踩到媳婦的腳。也許是因為這首曲子是自己媳婦彈的,也許是因為他已經(jīng)有了一次經(jīng)驗,蘇杭竟然漸漸地找到了節(jié)拍,兩人在溫暖如春,滿室春色的花房里翩翩舞動。
吃過年夜飯,蘇杭收到了很多祝福短信,也許是因為心情好,蘇杭給手機里每一位發(fā)來祝福短信的朋友,合作伙伴,下屬一一回復(fù)了過去。但這曾經(jīng)是他最反感的事情。
以前的蘇杭最煩的就是收到這些祝福消息,過去的二十幾年,每到這一天蘇杭都會把手機關(guān)機,然后一個人窩在家里看電影。連電視都不敢打開,因為打開的時候,里面也都是慶賀的場景。越是如此對比,那抹孤獨空虛的感覺就會越明顯,他不喜歡這樣。
但是今年,他陪著沈家父母,陪著沈溪,看著索然無味的聯(lián)歡晚會,再也沒能感受到那抹孤獨空虛的感覺。
“過了十二點了,可以休息了�!币贿^十二點沈父就出聲說道。
沈母已經(jīng)有些疲憊了,她轉(zhuǎn)身對蘇杭說道:“明天早點起,大年初一早起的話寓意好�!�
“是�!碧K杭連忙站起來應(yīng)道。
沈父扶著已經(jīng)滿臉疲憊的沈母回了房間。
“媽好像很累的樣子,應(yīng)該讓她早點休息的�!碧K杭對沈溪說道。
“媽說要陪你一起守歲。”沈溪回答道。
“守歲?”蘇杭一下怔住了。
“過了十二點就是新的一年了。”沈溪笑著看向蘇杭,“老公,新年快樂!”
這就是過年嗎?不需要煙火,不需要晚會,不需要刻意的熱鬧,只是因為這一天一家人在一起吃飯,一起守歲,然后有人會叮囑你明天早起,有人會在第一時間給你道一聲新年快樂。
而后,你的心中將再沒有孤獨。
第52章
新年第一天,
蘇杭很早就醒來了,
他一直記得昨天臨睡前沈母對他的叮囑。在沈溪熟睡的臉上落下一個輕柔的早安吻,蘇杭就換衣服起床了。
“蘇先生,
新年好。”早起的傭人看見院子里的蘇杭笑著打招呼。
“新年好�!碧K杭好心情的回道。
沈母雖然叮囑了蘇杭第二天要早起,
不過自己還是如常的睡到早飯前半小時才起床,見著蘇杭從院子里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