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向她行了一禮,轉(zhuǎn)身便走了。
她在我身后喊:「朝華,你就沒什么要對母后說的嗎?」
我想了想,笑道:「母后,無論何時,您都要保持儀態(tài),不可丟了皇后娘娘的體面。」
她神色灰敗,苦笑一聲,流下兩行清淚。
最后,恨聲道:「你走!」
我如她所愿,一步一步走得穩(wěn)當(dāng),鳳儀萬千。
而她崩潰大哭,不知究竟在傷心什么。
我盤算了又盤算。
如今,母后被父皇厭棄。
父皇終日惶惶,擔(dān)憂許輕輕是妖孽。
宋庭燁失去太子之位。
宋景熙被看管起來,避免接觸到許輕輕。
唯一沒有遭到報應(yīng)的只有姜翊了。
不應(yīng)該。
這世上,每一個作惡的人,都該有屬于自己的報應(yīng)。
我出了宮,來到熱鬧的永華巷。
我去了茶館聽書。
說書先生正在講我智斗許輕輕的故事。
故事里,我有勇有謀,維護(hù)了自己清白,將許輕輕這惡婦駁斥得體無完膚,替當(dāng)今陛下揪出了妖人,立了大功一件。
我津津有味地聽著,一聽一個上午。
直到說書先生講到且聽下回分解,我仍舊意猶未盡。
走出茶館,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我繼續(xù)逛。
我伸手去摘一個糖葫蘆時,另一只手搶先摘下糖葫蘆,然后將它遞給我。
我一抬眸,看到了姜翊。
他清瘦了,兩眼深沉,比之從前更穩(wěn)重了幾分。
這樣的姜翊,看起來有點兒怪異。
我沒有接糖葫蘆,而是伸手去拿了另一個。
姜翊有點失落。
他輕聲道:「我在宮外等了你三個月,才等到你再次出宮�!�
等我做什么呢?
早先我們就因為虐打許輕輕一事,恩斷義絕。
那時,他將許輕輕抱起,說從未見過如我這般的毒婦。
若非身份差距,恐怕他立刻就要將我暴打一頓。
如今,這般深情模樣又是做什么?
我沒有理她,而是平靜道:「哦,我這樣的毒婦,有什么值得堂堂世子等呢?」
他白了臉,連紅潤的唇都失了血色。
他看著遠(yuǎn)處,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罵你�!�
我笑了一下。
「沒關(guān)系的,姜世子,我不在乎的,這世上罵我的人很多,多你一個不算多�!�
姜翊似乎更難過了。
他忍不住抓住我手腕,認(rèn)真誠懇道:「朝華,我在跟你道歉,誠心誠意跟你道歉�!�
他用了力氣,但沒有弄疼我,只保證我甩不開他的手。
我試了一下,沒有辦法。
我只好用另一只手給了他一耳光。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欺辱本宮?」
19
姜翊愣住了,眸中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他在我這里一直是特殊的。
我們幼時定有婚約。
他父親手握兵權(quán),母后要保證太子的追隨者中有一個能干的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