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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的拳頭緊緊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但他卻仿佛毫無知覺。

    顧父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顧辭身上，眼中滿是失望和疲憊。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顧辭，你要是執(zhí)意要和向婉寧在一起，我會收回顧氏集團(tuán)掌權(quán)人的身份，去外面領(lǐng)養(yǎng)一個兒子。你不再是顧家的繼承人�！�

    顧辭的拳頭攥得更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他的目光堅(jiān)定而冷靜，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爸，我會放棄一切�！�

    “顧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顧家的繼承人，是顧氏集團(tuán)的掌權(quán)人！你為了一個女人，連家族的責(zé)任都不要了嗎？”

    “爸，我知道您對我失望，也知道您恨向婉寧。可是，我試過了，我真的放不下她。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哪怕她做了那些事，我的心卻始終被她占據(jù)。我可以放棄顧氏集團(tuán)，放棄一切，但我不能放棄她，我知道我們都罪無可赦，您放心，下輩子，我會和她一起下地獄�！�

    顧父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是深深的失望。他閉上眼睛，仿佛不愿再看顧辭一眼：“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

    顧辭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他的背影孤獨(dú)而決絕，仿佛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zhǔn)備。

    走出醫(yī)院時(shí)，顧辭迎面撞上了謝清音。

    她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疲憊和痛苦。

    兩人對視片刻，謝清音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顧辭，這么多年了，我還是輸給了向婉寧�！�

    “清音，抱歉，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謝清音的眼淚瞬間決堤，她顫抖著說道：“其實(shí)……我之前陷害過向婉寧很多次。我故意讓她誤會你，故意讓她看到我們親密的畫面，甚至故意讓她以為你恨她。我做了這么多，只是為了讓你對她徹底死心。可我沒想到，你表面?zhèn)�害她，痛的是你自���！?br />
    顧辭的瞳孔猛地一縮，拳頭緊緊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你說什么？”

    謝清音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顧辭，我放下了。你去找她吧。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婚約取消，失去你，是我的報(bào)應(yīng)。我不該奢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你和向婉寧在一起后，再幫我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我鬼迷了心竅，之前為了得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余生得不到最愛的人，就是對我的懲罰�！�

    顧辭的拳頭攥得更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他的目光冰冷而銳利，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謝清音，你……”

    可最后，他還是什么都沒說，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誰都是惡人。

    他是，向婉寧是，他有什么資格去譴責(zé)謝清音。

    謝清音的眼淚流得更兇，她突然大聲喊道：“顧辭，我會幫你照顧你爸！你們一定要幸福！”

    顧辭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醫(yī)院。

    走出醫(yī)院的那一刻，顧辭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他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助理的電話：“立刻去找向婉寧的下落，無論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她。”

    電話那頭，助理的聲音有些顫抖：“顧總，您……為什么要找她？”

    顧辭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少廢話，立刻去找�！�

    助理沉默了片刻，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顧總，其實(shí)……向婉寧已經(jīng)死了�！�

    顧辭的心臟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壓住，呼吸變得困難。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你說什么？”

    助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抽血那天，死的就是她。她的血被抽干了，當(dāng)場就沒了呼吸。我……我當(dāng)時(shí)沒敢告訴您�！�

    第十八章

    顧辭的手猛地一顫，手機(jī)差點(diǎn)掉在地上。

    他身體猛地一晃，差點(diǎn)摔倒，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助理的話，仿佛一把尖刀，一次次刺入他的心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染紅了面前的玻璃窗。

    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zhuǎn)，隨后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顧辭醒來時(shí)，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耳邊是儀器規(guī)律的滴答聲。

    他的頭昏昏沉沉，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呼吸都變得艱難。

    助理坐在床邊，眼眶通紅，手里緊緊攥著一份文件，看到他醒來，連忙湊上前，聲音沙�。骸邦櫩�，您終于醒了。”

    顧辭的視線有些模糊，他努力聚焦，看向助理：“我……怎么了？”

    助理低下頭，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您吐血昏迷了，醫(yī)生搶救了一天一夜……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顧辭的眉頭微微皺起，腦海中閃過零碎的畫面——電話里助理的聲音，向婉寧的死訊……

    他的心臟猛地一縮，聲音虛弱卻急切：“向婉寧……她真的死了？”

    助理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顧總。向小姐……得了癌癥，晚期。再加上她臨死前還抽干了所有的血血，救了謝小姐。她的遺愿是天葬，所以我請假那段時(shí)間，就是帶她去西藏天葬了，天葬師說，她是純凈之人……”

    “純凈之人？”顧辭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床單，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見他這樣，助理的眼眶更紅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顫抖著遞給顧辭：“顧總，我……我實(shí)在良心過不去，去查了當(dāng)年的事情。這份文件……是真相�！�

    顧辭的手指微微發(fā)抖，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隨著一頁頁的，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中的震驚和痛苦幾乎要溢出來。

    文件里詳細(xì)記錄了當(dāng)年車禍的真相——顧母因抑郁癥發(fā)作，誤將保鏢當(dāng)作顧父，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向婉寧為了保護(hù)顧家的聲譽(yù)，獨(dú)自承擔(dān)了所有的罪名，甚至不惜被他親手送進(jìn)監(jiān)獄。

    “她……她是為了我……”顧辭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他的手指緊緊攥住文件，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