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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一路油門踩到底,秦沫苒緊緊抓著安全帶。
白澤你稍微慢點,天黑了,不安全。
她越說,白澤開的速度越快。
秦沫苒閉嘴不再說話。
沉默了幾分鐘的白澤終于無法忍受,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本就受傷的手顯得更是猙獰血腥。
秦沫苒!你是我的誰啊!誰允許你為我做到這一步的!你憑什么為我做出這么多的犧牲!
白澤不是傻子,在聽到說秦沫苒是不請自來的時候就清楚一定是為了他求饒才會出現(xiàn)在那里的。
這些年來,他從從小衣食無憂的紈绔大少爺一下跌落神壇,父母承受不了打擊雙雙墜樓,他也因此欠下高額債款。
曾經(jīng)那些諂媚的嘴臉也都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結(jié)果反倒是曾經(jīng)這個拒他千里之外的秦沫苒主動伸出了援手,幫他度過了人生最黑暗的那個階段。
明明最開始他接近秦沫苒只是因為想要看看這個傳聞中,國畫系高高在上的清冷女神隱藏的真面目,卻沒想到最后被救贖治愈淪陷的人是他。
秦沫苒忍著身體的不適笑盈盈的:沒辦法啊,誰讓你是我最后的朋友了。都說了我的后事都靠你了。你也知道的,我沒幾天可以活了。
那天回到家以后秦沫苒打開柜子時看到被挪動位置的病歷報告就知道白澤已經(jīng)知道她命不久矣了,只不過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突然,秦沫苒皺起了眉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口烏黑色的血噴涌而出。
白澤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秦沫苒你怎么了!
我......喝了點酒好像有點不舒服。
該死!
白澤不敢再也半點停歇朝著醫(yī)院飛馳而去。
好在工作日的深夜路上的車子并不多,等到救護車把秦沫苒推進了手術室時他仿佛被掏空了所有的精氣,靠在冰涼的瓷磚下頹廢的跌坐在地面。
等到醫(yī)生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后的事情。
他看著白澤深深嘆了口氣。
我真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讓她這么脆弱的身體著了涼還喝了酒!
白澤嘴唇緊抿,已經(jīng)明白了醫(yī)生的意思。
他強忍著你內(nèi)心的痛意,醫(yī)生,她......還能夠活多久
她嚴重肺部腸道感染,嚴重貧血血小板減少。最多......不超過十天了。
白澤只覺得宛若晴天霹靂,明明早已經(jīng)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卻還是止不住的心痛,眼淚再也不受控制。
他緩緩蹲在身子,雙手捂著臉,痛苦的抽泣。
白澤緩了很久才終于推開了病房的門,里面秦沫苒面色枯槁發(fā)黃,哪里還有半點大學時候神采奕奕的女神模樣。
稀疏的碎發(fā)灑落在了一邊,白澤想要幫她撩起,只不過輕輕一撇,發(fā)絲就像是斷翅的蝴蝶滑落到了地面。
白澤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再一次泛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