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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門沒過多久,大路就被豪車車隊完全堵死封路。
不明所以的白澤打開窗戶詢問旁邊的司機是什么情況。
你沒看新聞嗎今天是那個叫沈子謙的鋼琴家結婚的日子,豪擲千萬租下了這條路專門用來做結婚車隊的,這派頭,我在江城長這么大可是第一次見啊!
對啊,上次新聞上說的一周后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沒想到竟然會那么的湊巧。
白澤不安的看了眼副駕駛的秦沫苒。
只見她神色如常,并沒有因為司機的話表現(xiàn)出任何的波瀾,反倒是歪著頭寬慰起了他。
怎么了怕我傷心
放心好了,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哪里還有那么多的傷心難過情情愛愛的。我只想要珍惜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而已。
雖然嘴上那么說,她的身子還是下意識的越過了窗戶看向了為首的那輛婚車。
像是心靈感應一般,坐在婚車的沈子謙看向了秦沫苒的方向。
綠燈亮起,車子啟動,飛舞而起的發(fā)絲遮住了秦沫苒的面容。
夏薇薇手握著鮮花內(nèi)心是難掩的興奮,察覺到沈子謙心不在焉詢問著,怎么了子謙是身體不舒服嗎
沈子謙擦拭著掌心的虛汗搖頭,沒事。
可視線還是忍不住看向那輛已經(jīng)離開的車子。
剛才......
他好像看到了秦沫苒。
是錯覺吧
畢竟他找人送去的請柬始終都沒有被簽收,他自導自演的這出所謂的婚禮顯得可笑至極。
——
一路上白澤沒有敢多做停留,一口氣開了快八個小時終于在快要日落之際趕上。
秦沫苒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工作日的傍晚海邊只有稀疏幾人。
她脫掉鞋子,踩在海灘上,松軟的腳感是第一次感受到,臉上是難以抑制的興奮。
因為身體支撐已經(jīng)到達了最后的極限,光是走起路來都已經(jīng)耗費了所有的力氣看起來顫顫巍巍,腳步懸浮。
秦沫苒情不自禁的舉起了手,想要去抓住天上的太陽。
金色的光芒刺的她睜不開眼,海風卷著咸澀的氣息卷過她的發(fā)絲,打亂了發(fā)型。
所有的痛苦好像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
她回過頭對著白澤大喊:白澤,你快看,是大海!
她雙手圍成喇叭的形狀對著大海又大喊道:老天,我真的一點都不想死!
白澤紅著眼眶,拿著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馬上日落了要降溫了,穿暖和一點。
二人并肩坐下。
秦沫苒的目光緊隨著遠方的落日。
好溫暖啊。她輕聲呢喃著,聲音被海浪聲淹沒。
她靠在白澤的肩上,有點累了,我靠在你肩膀上休息一會。
呼吸聲越來越微弱,秦沫苒的眼睛緩緩閉上,眼皮不停的在打顫,最后滑落一抹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了沙灘滲透了沙面。
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的淺笑。
白澤仿佛聽到了她心跳的最后一聲回響,輕輕地,消失在無盡的海浪之中。
白澤沒有去看她,只是凝視著已經(jīng)被完全染成橘紅色的天空。
秦沫苒,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說過那句話啊。
秦沫苒,我愛你。
你可不可以等等我,下一次讓我先遇見你。
回應他的只有翻滾的海浪聲。
終于強撐的情緒在此刻徹底崩潰瓦解,他回抱住秦沫苒還溫熱的身體,哭聲從最開始的壓抑到最后撕心裂肺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