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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后,我跟著女兒一同去找裴宴淮。
今天是成成的生日,老宅庭院里,氣球、舞臺、美食一應俱全。
賓客身著盛裝攜禮而來,孩子們嬉笑追逐,笑聲不斷。
庭院中央,氣質(zhì)卓然的裴宴淮陪著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在切蛋糕。
他溫柔地叮囑:
小心點,別把奶油弄衣服上了。
姜恬親昵地站在裴宴淮身旁,視線來回流轉(zhuǎn),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囡囡透過圍欄看著這一幕,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心里一陣難受。
之前她的每次生日,裴宴淮都會陪她度過。
她抬手擦干了眼淚,踮腳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應聲而開,開門的人竟是姜恬。
她一眼瞥見女兒,笑意瞬間凍住,目光里的柔和剎那消散。
你怎么來了
她忙看向遠處的裴宴淮,確認無恙后,轉(zhuǎn)頭就對女兒不耐煩道
:
是不是你那個煩人精的媽,叫你來打擾成成的生日會
她難道忘了告訴你這個小雜種,這里已經(jīng)不是你的家了,快滾!
女兒被她的惡意嚇壞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你亂說!不許你污蔑我媽媽,你這個壞女人!我要見爸爸!
她憤怒地瞪著姜恬,像只頑強的小獸。
姜恬被女兒的反應氣笑了,彎腰不停用手一下下戳著女兒的頭。
女兒沒注意,一下被指得撞在鐵門上。
巨大的聲音引起了遠處裴宴淮的注意,他心臟猛地一縮:
誰
姜恬驚惶失措的捂住女兒的嘴,強扯笑容高聲敷衍回應:
阿淮,沒事,就是一個要飯的在敲門而已。外面冷,你先帶成成回家吧!
裴宴淮皺了皺眉頭,見沒再有動靜,便轉(zhuǎn)身繼續(xù)和賓客寒暄。
姜恬確認其不再關注后,露出狠毒神色,掐著女兒的臉惡語相向。
你這個晦氣鬼,跟你那個該死的媽一樣,整天就知道害我!
女兒疼得不停掙扎,眼淚和血痕布滿了臉頰。
姜恬嫌棄地踢了女兒一腳,把她踢翻在地上,
真晦氣!
女兒緩慢地爬起來,堅定地說道:
你才晦氣,壞女人,我要見我爸爸!
姜恬嗤笑一聲,瞥到路旁的乞丐,玩味大發(fā),蹲下來耐心詢問:
只要你愿意從那個叔叔胯下鉆過去,我就帶你去見爸爸,好不好
我站在一旁,死死瞪著姜恬,手都掐出血來。
她怎么敢這么侮辱我的女兒,她還是人嗎
憤怒與心疼交織在一起,幾乎讓我失去了理智。
我在一旁不停拉女兒,讓她拒絕這個侮辱性的要求:
媽媽已經(jīng)死了,你不需要為媽媽做這么多,媽媽會心疼的。
你回家吧!回家好不好!
女兒埋著頭,思索良久,透過門縫看到里面熱鬧的生日現(xiàn)場,異常堅定地問道:
你說話算數(shù)嗎
姜恬愣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
阿姨當然說話算數(shù)啦!
姜恬招手把流浪漢叫過來,摘下手鏈送給他,唯一要求就是讓他站在那里。
女兒緊咬著嘴唇,理了理身上的公主裙,顫抖著從流浪漢的胯下慢慢爬過。
一邊鉆,還小聲給自己打氣:
囡囡不哭,裙子臟了沒關系。囡囡是來叫醒媽媽的,媽媽醒了就好。
她不斷安慰自己,可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掉落。
姜恬倚在門上,非常滿意,眼里的興奮都要溢出來了:
囡囡真乖,不愧是溫知夏的好女兒,賤種的孩子果然是賤種。
抬起頭,讓阿姨好好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好不好
她正高興著,身后突然傳來一個陰晴不定的聲音:
姜恬,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