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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冬盈聞聲去院子里收畫,竹架上落了不少的海棠花,粘在畫上蹭了墨。

    “姑娘,這......”冬盈犯了難,她沒曾想過這些海棠會蹭墨。

    付清擰拿起畫,細細看過,蹭上去的松煙墨漬改也改不掉了,要送人的話,實在是拿不出手。

    “三哥,要不還是——”

    不待她說完,師無涯傾身奪過她手中的畫,“我瞧著不錯,別有意境�!�

    付清秋低眉斂眸,心里那處酸澀點點溢出來,她真想問一問師無涯,可要是問了,得到自己不喜歡的答案,又該如何辦。

    寧愿就像此刻,揣著明白裝糊涂,就像綠柳說的,或許師無涯只是還沒明白她的好。

    付清秋悄然側目,看那幅畫被他小心地卷在手里,她想如果她會作畫是不是也能讓他這樣珍視,要是自己也有這樣好的才情,就好了。

    “三哥不嫌棄就好了,清秋那就讓三哥送你回去,今日我就偷個懶�!备肚鍤q柔柔笑道,“過幾日我再畫一幅叫冬盈給你送去�!�

    付清秋淡淡道:“多謝大姐姐�!�

    付清歲目送兩人離開,冬盈收好書案上師無涯的畫,她仔細瞧了瞧,訝然道:“這是畫的姑娘嗎?”

    付清歲盯著那幅畫,眼神暗了暗,輕聲道:“收好罷,日后就知道畫的是誰了�!�

    她和付清秋同父異母,生的有幾分相像,那畫上的女子眉目不明,寥寥幾筆只有輪廓,實在是說不準是畫的誰。

    海棠花樹下,蝶飛葉舞,兩人穿行其中,付清秋跟在師無涯身后,師無涯放慢步調,最終二人并肩同行。

    付清秋抬頭看他手上的畫,佯裝不在意地問:“無涯哥哥很喜歡大姐姐的畫嗎?”

    “喜歡,”

    師無涯不知她的心思,不假思索地答道,“你也喜歡?”

    付清秋搖搖頭,額前碎發(fā)飄揚,她黯然失神:“我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為何方才要和我爭?付二姑娘,你口不對心�!睅煙o涯勾唇一笑,眼中升起一絲玩味,“你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今日伯母所說之事,難免會叫清歲傷心�!彼纴恚澳闳羰怯行�,平日多與她說說話,不必每日都跟著t?我�!�

    付清秋急道:“這不一樣!我是喜歡你,我才跟著你的�!�

    師無涯滿不在意,“付二姑娘,我不需要你的喜歡,有些話你是真的沒聽見還是不想聽見?”

    師無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沿途他彎腰避開低矮的海棠花枝,付清秋見她走,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無涯哥哥,我喜歡你,你不需要我也會喜歡你,你就不喜歡我?”付清秋為難地跟在他身后,師無涯走得太快,她只能小跑跟著。

    海棠花落在師無涯肩頭,付清秋一時失神,伸手去摘他肩上的海棠花,師無涯似有所感,乍然回首。

    “付二姑娘,你這是在做什么?”師無涯攥住付清秋的手腕,眸光森寒。

    他手上的畫被捏皺,付清秋手腕被攥得生疼。

    付清秋眼中閃過淚花,委屈著說:“無涯哥哥,你肩上落了海棠花,我想給你撣開�!�

    師無涯瞥了一眼左肩,隨即松開她的手,自顧自地撣開肩上花。

    “哦,多謝付二姑娘的好意�!�

    話落,師無涯伸手拍她的頭,拈起她發(fā)絲上纏繞的海棠花,殷粉的花瓣襯得她氣色好了不少,相比于前幾日,現如今鮮活不少。

    卻是又變得和以前一樣纏人。

    師無涯漫不經心地扔掉花瓣,懶懶道:“還你的好意,兩不相欠了�!�

    付清秋抬眸愣了好半晌,她記不清上一次和師無涯這么近的距離是在什么時候了,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發(fā)什么愣?”師無涯冷聲問她。

    付清秋醒過神,小聲喊了他一句,“無涯哥哥�!�

    師無涯擰著眉離開,不再回她的話。

    付清秋追上去,看著他手上的畫,“無涯哥哥這幅畫折了,我讓大姐姐重新畫一幅罷。”

    “不用。”師無涯道,“畫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畫的。”

    付清秋腳下一頓,方才那點欣喜又被壓了下去,這話明擺著在說他在意付清歲,是他這樣在意付清歲,而不是付清歲心心念念著他。

    付清秋忽然明白就算她對付清歲千叮嚀萬囑咐,也不抵師無涯心里喜歡她,他要湊上去和她說話。

    師無涯的一舉一動都為付清歲說話,就算那天她沒能聽到那些話,心里不也早已認定了嗎。

    付清秋小跑上前張開雙臂攔住他,她要問一問師無涯為什么要這樣喜歡付清歲,為何要棄婚約不顧。

    第5章

    “你和師無涯一樣。”

    暮色四合,霞光漸濃,滿院浮光躍動。

    付清秋攔住他的去路,師無涯垂眸看她一臉要赴死的模樣,借用畫紙敲打她。

    師無涯昂首,身子后仰,語氣散漫,只隨意問道:“你要做什么?”

    付清秋鼓足一口氣,緊閉著眼,揚聲道。

    “我想問——”

    “你的生辰要到了,你想要些什么?”

    師無涯和她幾乎同時出聲,付清秋的話被噎住,一時間那些想要質問的話全都被攪散,她緩緩睜開一只眼,思索起生辰禮物。

    “我想要秋千,想要一個和杭州一樣的秋千,可以嗎,無涯哥哥�!�

    付清秋眉眼輕盈,暗自竊喜師無涯到底還是在乎她的,只要他還在乎她,那她要問的事,或許就不重要了,將來總會好的。

    “只是想要這個?”師無涯眸光忽暗,不知不覺間他手上的畫紙攥出幾道折痕。

    “對,我只是想要這個,無涯哥哥就做一個和杭州一樣的好嗎!”付清秋越說越高興,眼眸澄澈清明,笑吟吟地看他。

    師無涯眸中倒映著那張明媚的笑顏,正值芳華的少女,粉面含春,一顰一笑都如此的生動可愛。

    付清秋一高興什么話都想說,朝他碎碎念:“無涯哥哥,只要你在身邊就好,因為這里是汴京,和杭州一點兒都不一樣,我想我們能像杭州一樣,能夠一直這樣無憂無慮。”

    師無涯長睫低垂,只盯著她出神,付清秋微怔,不知師無涯聽沒聽進她說的話。

    但此刻他就在眼前,總是能聽進一些的,只要他站在眼前,就夠了。

    “罷了,我記下了。”話落,師無涯攜畫大步離開。

    付清秋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就只剩他的迎著暮光離去的背影,斜陽將他的影子拉長,縱使走了很遠,她也能看到秀挺的影子。

    “綠柳,無涯哥哥心里總歸還是有我的對嗎?”付清秋眸光漸沉,卻又暗藏一絲光亮,她期望從綠柳的口中聽到一個喜歡的答案。

    斜陽殘影,棠花搖曳,花枝紛紛搖落。

    綠柳抬眼見師無涯走遠,忽地想起從前在杭州時的事,那時的師無涯,總是時不時地回頭看,生怕付清秋跑不見。

    但如今看來,師無涯走得干脆利落,沒有絲毫回頭的意味。

    只是付清秋是主子,就是看得出師無涯對付清秋不上心,她也得說些好話哄著,更何況,她是不愿見自家姑娘傷心的。

    “姑娘,師郎君如此說,定然是在意姑娘想什么的,姑娘回屋罷�!本G柳調轉話頭,“今日云露去元豐樓拿了新糕點回來,姑娘快回去嘗嘗�!�

    “新糕點?有些什么?”付清秋兩眼放光,轉頭往院里跑,綠柳快步跟上。

    付清秋便走邊道:“元豐樓的新糕點,我得挑些給無涯哥哥送去,對了,大哥哥這幾日也累著了,都分下去吧�!�

    綠柳喘了口氣,愁道:“姑娘,云露只提了一盒回來,可沒有多的了。”

    云露聽到腳步聲,出門去迎,正值酉時,天色欲沉,透出清幽的月光,院里種著杏花被風吹得凌亂。

    “姑娘,你身子還沒好,別著涼了�!痹坡稄奈堇锶×伺L,綠柳接過系好帶子。

    付清秋問元豐樓來的新糕點有些什么,云露打開食盒,取出一碟便說一碟。

    “這是今年新出的百花糕,甜而不膩,孫四娘改了方子,第一批就先拿給姑娘了�!痹坡妒稚系哪堑谆ɑǖ奶鸶饴勚逑�,勾得人口水直流。

    “這是酥瓊葉,這還有些酥皮點心,孫四娘都拿了些來�!�

    付清秋拈起一塊百花糕,入口香甜綿密,細細品嘗起來真像是嘗百花,雖說平日也吃桂花糕,杏花糕,梅花糕,可要說這種百花糕,還是頭一次吃。

    “不錯,你和綠柳也吃,剩下的送去給無涯哥哥�!备肚迩锞瓦@一盞茶吃了酥瓊葉和點心,都不如第一口嘗到的百花糕驚艷,直到這會嘴里都還殘留花香。

    云露同綠柳去給師無涯送點心時沒瞧見人,只好又折回來,付清秋便將糕點賞給院里的女使婆子。

    轉眼就快到付清歲的生辰,付清秋去找了好幾次師無涯都沒見著人,雖說沒見著人,但心里有底,畢竟師無涯知道了她想要什么。

    她只要等到生辰那日他來就好。

    這日卯時,杏院石燈倏忽燃起,付清秋尚未醒,只聽院子里鬧哄聲乍起,聲音嘈雜不一,硬生生地將她吵醒。

    付清秋綿在床榻上,扯緊被子,外頭人仍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她這會半懵半醒,想等著安靜了再睡,卻遲遲等不到這些人噤聲。

    “綠柳!”付清秋揚聲喊道。

    天色灰白,屋外燈火明滅,聽到慍怒的聲音,外頭陡然靜下來。

    綠柳忙捧著燭燈小心進屋,見付清秋已醒,半撐著身子倚在床沿,峨眉深蹙,知她是被吵醒,綠柳倉促燃燈,到床邊扶起付清秋。

    這會她醒了,想來也睡不下了。

    “外頭在吵什么?”付清秋自個順了氣,沒去怪女使婆子多嘴。

    綠柳扯好錦被,聲音輕輕,“是大喜事,姑娘莫怪,便是我也大聲說了話,擾了姑娘清夢�!�

    付清秋性子是好的,綠柳跟她這么久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事確有不妥,得將話說明。

    “什么事兒?”付清秋軟綿綿地倚著綠柳,眼眸生澀,她揉了揉眼,眸光映照著躍動的燭火。

    “大朗君中了�!本G柳說及此,掩不住笑,滿心歡喜地說道。

    付清秋仍懵著問:“中什么了?”

    “狀元!”

    “狀元?”

    付清秋口中喃喃,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登時從床上驚坐起來,喜笑顏開。

    “狀元?真中啦?”

    如此一驚,付清秋徹底清醒,搖著綠柳的手,道:“大哥哥中了,這回真是雙喜臨門了,快快我要更衣去見大哥哥!”

    “等等,那二哥哥呢?”

    付清秋手上一頓,大哥哥付遠衡才華橫溢,她心里清楚,但二哥哥付高越亦是寒窗苦讀,雖說比不上付遠衡天資聰穎,那也是用功了。

    綠柳神色黯淡,斂眉嘆息,付清秋心下了然。

    前陣子付遠衡倒是早早給她提了醒,叫她萬萬不要提此事。

    “想來二哥哥心里正難受,先不去見大哥哥了,換身衣裳先去見二哥哥。”付清秋趁著綠柳去找衣裳時,她從屋里翻出從杭州帶來的珍珠。

    付清秋手里拈著一顆拇指大的珍珠,在昏暗沉寂的房里,圓潤瑩亮的珍珠泛著點點星光,渾圓天成的夜明珠。

    這是她七歲離開杭州,付彰送t?她的生辰禮。

    付清秋有的大多東西付高越都用不上,要說好東西,兄弟姊妹們都有,唯有這個是她心愛的寶貝,也只有這個拿得出手。

    她將珍珠放進紅漆雕花檀木盒里,綠柳打水來為她梳妝,云露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方才她也在外頭說話,現下心里正忐忑著。

    “云露,今日再去元豐樓拿些百花糕回來,送到大哥哥哪兒。”付清秋笑道,“今日你們歇著罷�!�

    言罷,她從屜里剪了小半塊銀子。

    “去吃吃茶,今兒讓綠柳跟著我就好。”綠柳接過銀子遞給云露。

    綠柳朝她使眼色,云露會意,匆匆退下去。

    卯時三刻,兩人出院子后不久,院里的人都各自躲懶,付清秋手捧木盒往付高越的院里去,留綠柳候在門外。

    付清秋命女使不得支聲,她悄悄進去,沒曾想一進屋子就是鋪面而來的酒氣,隔夜的酒味蓄積在房內直沖天靈蓋,付清秋眉眼皺成一團。

    “誰讓你進來的�!�

    “出去!”

    付高越背對著門大聲吼道,桌上杯盞接二連三地被打翻,進來前付清秋便聽女使說付高越已有好幾日不出門,如今他這樣唬得付清秋心突突直跳。

    她付家是書香世家,付遠衡行事穩(wěn)重知趣,付高越雖不及付遠衡,卻也不曾發(fā)過這樣大的脾氣。

    付清秋見此,心里難過得緊,一家子的兄弟姊妹,待她都好,但要說最好,付清秋想那就只有付高越了。

    如今乍見他頹然不振,付清秋跟著傷心。

    “二哥哥,是我�!�

    付清秋進屋支開窗,爽利清新的晨風吹進來,室內酒濁氣霎時散開。

    “你怎么來了?”付高越羞愧埋頭,怎么也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妹妹,“你來作甚,怎么不去大哥那兒,非得到我這兒來受氣?”

    “受氣?”

    付清秋抿唇,一臉正經,道:“受氣,我才沒受氣呢,二哥哥最疼我了。”

    “別不理我,”付清秋坐到他身邊,趴到桌上,歪頭看付高越,“二哥哥,你可別哭,我今天給你帶了好東西。”

    付高越頭埋得更低,悶聲道:“我才沒哭。”

    “好了好了,二哥哥你看這是什么?”付清秋打開木漆盒,璀璨奪目的珍珠在晨光下越發(fā)瑩亮。

    付清秋遞到桌下給他看,順道瞧瞧他到底哭沒哭,付高越見到這顆珍珠,即刻抬起頭來。

    “這是父親在你七歲時送你的生辰禮�!�

    付高越眼下烏青,消瘦不少,眼神卻格外清明似乎還掛著淚,并不明顯。

    “現在是二哥哥的了。”付清秋把珍珠塞給他,“二哥哥,沒關系的,下次再考一定會中的�!�

    付清秋挽著他的手搖了搖,那雙杏眼純潔明亮,付高越心頭淌過暖流,卻沒收下珍珠,他道:“父親送你的,我不要�!�

    “那怎么了,我們是一家人呀�!备肚迩锊淞瞬渌氖直�,三言兩語就將付高越哄好。

    付高越拍拍胸脯,道:“你今日來哄我,心里惦記我,將來你有難事,二哥哥我罩著你。”

    付清秋支手托腮,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我心里只有一個愿望�!�

    “什么?你想要什么?”付高越心下好奇問道。

    “等我生辰那天我再告訴二哥哥�!备肚迩锵耄鹊搅耸鍤q生辰,她和師無涯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

    付高越挑眉,得意道:“你心里想著什么,我門清呢�!�

    付清秋眼尾輕挑,“我才不信,二哥哥就騙我罷�!�

    “你和師無涯一樣,神神秘秘的,前幾日夜里我還見著他在池子邊敲敲打打弄著什么,走近一看一堆木架子�!备陡咴较氲揭郧啊�

    “我知道,師無涯在打秋千,這秋千肯定是為你打的,想起杭州那時候,他也是這樣夜里偷偷打秋千,最后架在屋門口的青梅樹上�!�

    這幾日她總找不見師無涯,原來是去打秋千了嗎。

    付清秋眸光一亮,藏不住眼底歡喜,原來師無涯還是在乎她的。

    因付高越的話,當天夜里付清秋便跑到荷花池去,她躲在一邊悄悄地看師無涯。

    月光清幽,銀輝遍地,池中荷葉散開,夜風一吹蕩開滿池漣漪。

    師無涯抱著木頭往亭子里走,收拾好后,他盤腿坐在亭下,清風輕柔地吹拂他的衣袍。

    付清秋躲在樹后看得發(fā)呆,雖然只能看到師無涯的側臉,但也足矣令她滿足,更何況此刻師無涯在為她打秋千。

    “誰在哪?”

    師無涯覺察到怪異的目光,他朝一棵繁茂的松樹看去。

    粗壯樹干掩藏著付清秋單薄瘦小的身影,只是她月白色的裙角卻沒藏好,松樹枝椏摩挲,密密麻麻地聲音,如同小貓撓著她。

    付清秋心里發(fā)慌,怎么偷偷地就被發(fā)現了。

    第6章

    “我不是你付家的下人�!薄�

    月色溶溶,風動荷葉,攪起碧波春水。

    師無涯只手托著下顎,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巧臉頰,眸光盯著那處,不用猜也知是誰,除了付清秋,不會有人鬼鬼祟祟。

    都到這地步了,付清秋還躲在樹后不肯出來,師無涯靜靜看著,就看付清秋要藏多久。

    付清秋側耳聽枝椏發(fā)出的沙沙聲,心里直發(fā)抖,這場無聲地鏖戰(zhàn),最終是付清秋敗下陣來。

    “無涯哥哥�!�

    付清秋秉著一口氣慢慢走出來,窘迫地抬手和他打了個照面。

    師無涯挑眉,對她的出現并不意外,見她出來,也就不再盯著她,轉而專心打木架,付清秋邁著小步子靠近師無涯,見到一堆木頭被削得锃亮,亭子里擺著各式各樣的木材和繩索。

    付清秋眼中生喜,安分地坐在一邊,乖巧地看著師無涯打秋千。

    春風攜月,浮光幽沉。

    付清秋借著月影指尖描著師無涯的側臉,從額頭到下顎猶如刀鋒,棱角分明,清風勾起兩人衣袍,她額間碎發(fā)飛揚,金釵步搖晃蕩。

    她忍不住想要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冷么?”

    師無涯懶懶抬眸,冷不防地問出這句話。

    付清秋起身提起裙裾,蹲到他身邊,笑意盎然地攤開手,“我不冷,無涯哥哥,你瞧,手心是暖的。”

    師無涯橫了她一眼,手心的溫度他怎么看得出。

    “冷就回屋,別又傷著付二姑娘金尊玉貴的身子了。”他敲了塊硬木,用錐子打穿一尺寬的孔洞,隨后又隨意挑了根粗麻繩。

    付清秋搖搖頭,笑盈盈道:“不冷不冷,無涯哥哥我?guī)湍懔T,這根麻繩好像大了些,我去挑一根小些的�!�

    話落,她忙不迭地挪步,從一堆不大不小的繩子里挑出一根差不多大的,只是她瞧著這些麻繩大差不差,同杭州秋千上的麻繩手感不同。

    那繩子不割手,細軟有韌勁,不像這些糙得很。

    師無涯余光掃過她,淡淡道:“不用,都一樣�!�

    “都一樣嗎?和在杭州的不一樣呀�!备肚迩秕久迹掷锏穆槔K發(fā)呆。

    師無涯拍袖利索起身,垂眸看她發(fā)愣,道:“走了,你要看多久?”

    付清秋茫然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輪彎月,師無涯逆著月光,看不清他此刻是何神情,不知是夜里冷還是他的說話的聲音太過凌冽,她身子陡然一顫。

    師無涯眸光深靜,倒是將付清秋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晰。

    “無涯哥哥,這么快就好了?”她疑道。

    她從院里到這兒不過半個時辰,這就好了?

    付清秋委屈道:“要不再挑一挑,無涯哥哥那繩子很磨手,重新挑一個罷,好不好�!�

    她略帶請求的聲音軟綿可憐,濕漉漉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那樣純潔無暇的目光,像是隱在山中的明珠,在引著他往陷阱里去。

    師無涯眉心擰起一座小山,心道他絕不會被付清秋撒嬌賣乖的模樣欺騙。

    師無涯背過身,恨恨道:“不好,付二姑娘若是想做便自己做,想要不磨手的繩子自己去鋪子里挑,纏著我作甚�!�

    “我不是你付家的下人�!�

    言罷,師無涯大步離開,獨留她一人握著粗糙的麻繩,那繩子錮在手上,疼在心里。

    付清秋理好麻繩,一根根的擺放好,把剩余的木塊她堆放到一邊,她暗暗地想是不是自己的要求得太多了,不該讓師無涯為難的。

    罷了罷了,等到生辰那天就好了。

    翌日,綠柳正為付清秋梳妝,云露面色匆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兩人身邊。

    付清秋杏眼惺忪,輕輕揉了揉眼尾,透過團花鏡看云露急躁的模樣,“什么事這么急?”

    云露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綠柳攏好付清秋鬢邊碎發(fā),簪上蝴蝶纏枝金簪,以銀篦壓住發(fā)尾,又從屜子挑了珍珠珥,付清秋搖頭,讓綠柳收了珥。

    “說罷,云露,沒什么事是不能說的�!备肚迩飳︾R自照,綠柳往后退半步。

    云露定下心神,道:“是夫人將大姑娘的生辰推遲到與姑娘一道了,大朗君一舉奪魁,夫人說是雙喜臨門便定下十五那日。”t?

    “就是這事兒?”付清秋無可奈何,韋氏要這樣做,明擺著是不想要付清歲單獨過。

    可這樣一來,師無涯恐怕也跟著替付清歲委屈了,她能做的也就是在那時為付清歲說說話。

    這會付清秋失了興致,懨懨地趴在妝臺前,淺青色袖口蹭上少許口脂。

    付清秋道:“罷了,給大姐姐也送一份百花糕,把我年前買的那支金鑲玉簪子一并送過去。”

    云露望向綠柳,綠柳轉身去取東西,元豐樓的百花糕只得現買,云露趁綠柳放簪子時湊上前去。

    “姐姐,這事兒我來就好,今日我來陪著姑娘罷�!痹坡度崧曅Φ�,“這幾日我腿上不好,勞煩姐姐替我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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