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呃……”翻譯聞言一愣,這句話翻譯起來,似乎有點困難�。�
“你就翻譯,我們怎么開采玉石,關(guān)他屁事�!眲⒏∩鷮Ψg說了一句,隨后轉(zhuǎn)身帶著葉云澤等人,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翻譯又是一懵,只能硬著頭皮對米勒說:“劉縣長的意思是……”
“我他媽聽得懂!”
米勒用國語爆了句粗口,臉都黑成鍋底了!這個劉浮生,真是和傳說中一樣,又臭又硬!我還不信了,我會對付不了,你這個小小的縣長!
……
與此同時,跟在劉浮生身邊的葉云澤,也是滿臉的疑惑:“縣長!這個老外雖然很裝逼,但您也沒必要把他懟得這么狠吧?畢竟是外商,而且還是公眾場合……”
劉浮生搖頭淡淡說道:“你不了解情況,別的外商我或許會客氣,但是這個米勒不行!”
在和白若初通過電話之后,劉浮生便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米勒來秀山縣的用意!他一定是來幫金澤榮,搶奪政績,甚至破壞秀山縣改革的!
米勒想買玉石王,真正的目的不是賺錢,秀山縣一旦失去了玉石王,那么招商這一塊就會遇到巨大的阻礙!沒有了玉石王的噱頭,包括呂氏玉業(yè)在內(nèi),絕大多數(shù)企業(yè),都有很大的幾率不再對秀山縣投資!
沒有了資金,秀山縣的改革馬上就會擱淺!無論是減產(chǎn)增質(zhì),還是完善產(chǎn)業(yè)鏈,都是要錢的!
而且劉浮生同樣還知道,米勒或者說金澤榮,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們還會再想出別的陰謀,來阻止改革!
既然你們想和我玩陰的,那我就先挖個坑,把你給埋了吧!
心念電轉(zhuǎn)之后,劉浮生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周曉哲說:“打電話給侯斌,讓他去我的辦公室�!�
周曉哲一愣:“縣長要見侯斌?”
“他不是一直都對賣礦的事耿耿于懷么?我今天就給他一個交待�!眲⒏∩恍�,大步走出秀山飯店。
周曉哲滿頭霧水的,看向葉云澤:“葉局長,你說劉縣長這是什么意思?今天上午,他還讓侯斌隨便去打官司告狀,現(xiàn)在卻又要給他一個交待?”
葉云澤同樣是一臉茫然,搖頭說:“領(lǐng)導(dǎo)的心思,咱們肯定是猜不到的!但我能確定的是,只要領(lǐng)導(dǎo)不按常理出牌,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第404章
一定要打
接到周曉哲的電話之后,侯斌頓時得意了起來。
他以為,劉浮生害怕和他打官司了!本來嘛,哪個當(dāng)官的不愛惜自已的羽毛?誰愿意惹官司,耽誤升遷��!
所以這家伙,帶著律師,來到劉浮生的辦公室,進門之前,他還得意洋洋的對律師說:“等一會,你就給我使勁忽悠!把你知道的那些法律名詞都用上,把情況說的越嚴(yán)重越好!咱們就算不能把玉石王給要來,也至少得要到一半!事成之后,律師費大大滴有!”
“明白!明白!侯總放心!交給我了!”律師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
可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剛走進劉浮生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后面的劉浮生就對律師說:“你出去�!�
侯斌他們頓時一愣。
律師似乎還想掙扎一下:“劉副縣長!我是侯總的代理律師,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
“你不出去,你們就一起出去�!眲⒏∩燮ざ紱]抬,不容置疑的說道。
侯斌立即壯著膽子說:“劉副縣長,不帶你這么玩人的!是你讓秘書打電話叫我過來,合著是逗我玩呢?”
劉浮生合上文件夾,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水說:“我找的是你,不是律師!你不想和我在這里談,那就沒必要談了�!�
說著他在座機上撥了一個內(nèi)部號碼,說:“周秘書,聯(lián)系保衛(wèi)科,把我辦公室里的閑雜人等,全都請出去……”
“別!別急啊劉縣長!我讓律師出去還不行嗎?別麻煩保衛(wèi)科的同志了!呵呵……”不等劉浮生把話說完,侯斌便急忙干笑著說道。
劉浮生掛斷電話,似笑非笑的看向侯斌。
“哦……哦!我這就讓他出去!”侯斌連忙轉(zhuǎn)頭對律師擺了擺手:“你先出去等我,我和劉縣長談完之后再找你!”
律師走了,侯斌關(guān)上門,之前進門前的氣勢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呵呵,縣長今天找我來的意思是?”
劉浮生將手邊的一份文件,扔給他:“這是盧冠宇,以及一些礦業(yè)系統(tǒng)官員的供詞,你自已看看吧!這些年,你到底行賄了多少錢,以及做了多少虛假賬目逃避納稅!你不是有律師么?讓他給你算算,應(yīng)該判多少年�!�
看了這些東西,侯斌當(dāng)場就哆嗦了起來:“劉、劉縣長!您可不能這樣��!當(dāng)初是我第一個支持您改革,第一個寫的檢舉信,也是我聯(lián)絡(luò)的那些礦主……您可不能卸磨殺驢�。 �
劉浮生微微一笑:“現(xiàn)在盧冠宇他們,都已經(jīng)被市紀(jì)委帶走了!王氏兄弟以及許多礦主,都關(guān)押在縣警局!你覺得我這是卸磨殺驢?你這頭驢,不是還活蹦亂跳的,整天纏著我要礦,要錢呢嗎?你不是還想要,去打官司告我呢嗎?”
聽到這話,侯斌的冷汗瞬間又冒了出來!
他這才知道,劉浮生之前根本就是不愛搭理他,要是真想辦他,分分鐘就能讓他和王氏兄弟一起當(dāng)獄友!
可笑他還做著春秋大夢,還想分那塊玉石王?簡直就是笑話!
“劉縣長!我、我錯了!我是見錢眼開,見利忘義……今后我再也不提玉石王的事兒了!那座礦我挖了那么多年,連玉石王的影子都沒看見!可到了您手里,分分鐘就是一座金山!這就是命,我認(rèn)命了!”侯斌垂頭喪氣的說。
劉浮生笑著點了點頭,忽然站起身拍了拍侯斌的肩膀說:“侯老板也不要這么說,其實你的命,也還算不錯!這塊玉石王雖然不能給你,但玉石王的紅利,你還是能吃到很多的�!�
“玉石王的紅利?”侯斌茫然的看向劉浮生。
“先坐下,我們慢慢說。”
劉浮生讓侯斌坐在沙發(fā)上,自已也坐在旁邊,這才笑著說道:“侯老板的其它礦山,都在玉石王的附近�?h里有計劃,將玉石王出土的地方,打造成一個旅游景點!而附近的礦,也會沾到玉石王的光,只要你開采的玉石品質(zhì)跟得上,價格自然也要高于其它礦山的玉石�!�
聽到這番話,侯斌的眼睛終于漸漸亮了起來!
是這個道理啊!御前十八棵龍井聞名天下,整個獅峰山的龍井價格,就要高出其它地方一大塊!
他的礦山,離玉石王這么近,隨便弄一個“玉石王伴生玉石”的噱頭,不但不愁賣,更還能賣出高價!
“劉縣長!您說的太對了!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要不您的提醒,我、我險些犯下大錯!您不但大人大量放過我,還這么為我著想!我要是再跟您胡攪蠻纏,就太不是人了……”侯斌誠心實意的說道。
劉浮生笑著問:“不想要玉石王了?”
“不要不要!我怎么敢要�。『贤己灹�,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礦山是縣政府的,是國家的!我不就是想著,萬一能弄到點錢……”侯斌連連搖頭,越說臉越紅。
劉浮生卻忽然搖頭說:“但我讓你,繼續(xù)和我要玉石王,繼續(xù)和我鬧!而且鬧得越兇越好!”
“��?”侯斌頓時懵了,不是他腦子不夠用,是劉浮生這個彎轉(zhuǎn)的太快了!
劉浮生說:“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你和我們縣政府這個官司,是一定要打的,而且雷聲越大越好……”
……
半個多小時之后,侯斌離開了劉浮生的辦公室。
劉浮生喝了一口水,讓周曉哲進來:“去準(zhǔn)備一下,關(guān)于玉石王歸屬問題的,司法流程相關(guān)的資料和文件�!�
周曉哲一愣:“縣長的意思是,侯斌還要和咱們縣政府打官司?”
“不是他要和我們打官司,是我讓他和我們打官司�!眲⒏∩χ鴵u頭說。
周曉哲腦子轉(zhuǎn)了半天,依舊茫然:“您的意思是……您讓他去告我們縣政府?為什么?”
劉浮生輕吁了一口氣,悠悠說道:“今天幸虧是那個米勒提醒了我!今天來要玉石王的,只是米勒,明天或許,就會是市政府,甚至省政府……打一場官司,把玉石王的歸屬權(quán)徹底敲定,還是值得的�!�
這句話,絕非是劉浮生聳人聽聞!
玉石王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前一世,這塊玉石王沒能留在秀山縣,而這一世,劉浮生主政秀山,就說什么也不能,讓玉石王離開秀山!
至于那個米勒,既然來了秀山,那就勉為其難的,給我劉浮生當(dāng)一塊墊腳石吧!
……
當(dāng)晚,秀山飯店的西餐廳。
侯斌仰頭喝了一大杯紅酒之后,忽然拍著桌子大罵道:“那個劉浮生,就他媽的是個王八蛋!玉石王那座礦山,本來就是我的!他憑什么說搶走就搶走!玉石王是老子的!老子跟他沒完!”
聽到這番話,附近餐桌上的人,不由得紛紛側(cè)目。
片刻之后,一個高鼻深目的外國人,忽然來到了侯斌身邊,用流利的國語說道:“這位先生您好,我叫米勒,方便讓我坐下來聊聊嗎?或許,我有辦法幫到您呢!”
第405章
戰(zhàn)書
侯斌在秀山飯店演的這場戲,當(dāng)然是劉浮生一手策劃。
他知道米勒不會死心,他也不想讓米勒就這么離開秀山縣,任何人在棋盤上都有他的用處,敵人也不例外。
米勒來秀山之前,就調(diào)查過侯斌,知道這是一個貪心的跳梁小丑,從心內(nèi)深處,他很瞧不起侯斌這種人,無論是在生意場,還是在官場,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輸打贏要,檔次太低了。
不過,侯斌倒是有些利用價值,畢竟,他是原礦主嘛。
“我對侯先生深表同情!也對秀山縣政府的所作所為,十分憤怒!如果侯先生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聘請最好的律師,并施加國際影響力,盡量打贏這場官司!”米勒假惺惺的說道。
侯斌也不客氣,直接問:“米勒先生,我這人沒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不用和我說什么同情還是憤怒,你就告訴我,你想要啥好處吧!”
米勒笑道:“我喜歡侯先生這種直爽的人!我想要那塊玉石王!”
“你要玉石王?那我吃屁呀?”侯斌瞇著眼睛問。
米勒微笑說:“我知道,侯先生對這塊玉石王本身,并沒有什么興趣!你只是想要錢而已!只要玉石王到手,我會給侯先生這個數(shù)�!�
說話的同時,米勒用手沾著純凈水,在桌子上寫了一串?dāng)?shù)字。
侯斌看到之后,臉上慢慢露出驚訝的神色,反復(fù)確認(rèn)后,他點頭說道:“行!我就按米勒先生說的辦了!”
在和侯斌握手之后,米勒忍不住浮現(xiàn)出冷笑之色,這次就算官司打不贏,也能讓秀山縣在短時間內(nèi),無法確定玉石王的歸屬權(quán)!
只要歸屬權(quán)一天無法確定,那些想給秀山縣投資的人,就不會輕易簽合同和注入資金!肯定會把秀山縣的改革,拖到無疾而終!劉浮生,區(qū)區(qū)一個小縣長,毛還太嫩�。�
……
下個月,遼南市就要進行換屆選舉了。
為避免劉浮生拉到大額投資,米勒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把律師和相關(guān)的法律文件都準(zhǔn)備好了。
這個速度,讓侯斌都有點發(fā)懵:“米勒先生,你也太快了吧?我那邊的資料還沒準(zhǔn)備齊全呢……”
“你們國家有句老話,叫做兵貴神速!”米勒得意的說道:“我們的速度越快,秀山縣政府就越會被打得措手不及!難道侯先生是在等,玉石王被開采出來之后,再去提交訴狀嗎?那你想想,你還有贏的指望嗎?”
“呵呵,你說得對!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侯斌干笑著撓頭,離開之后就立即給劉浮生打了電話。
“劉縣長,還真被您說對了!那個老外,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幾乎不計代價的請律師,明天就要把訴狀提交到遼南市法院!據(jù)說他還找了關(guān)系,只要訴狀提交上去,法院就會立即開庭審理……”侯斌一邊咂嘴,一邊對劉浮生說。
一切都在劉浮生的意料之中。
劉浮生淡淡笑道:“你全力配合他吧,我們也需要趕時間,開庭越快越好!”
侯斌連連點頭,嘿嘿笑道:“您放心,這老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含蓄,他想送人頭,我肯定配合�。∥乙蚕M母母锬芸禳c展開,我好跟著喝一口湯!”
……
兩天之后,遼南市中法的傳票,就送到了秀山縣政府。
與此同時,米勒亦是坐在金澤榮的辦公室里,悠然的品著茶。
“金部長放心,我已經(jīng)讓手下的專業(yè)人土,徹底檢查了你的辦公室,并沒有任何監(jiān)聽設(shè)備,之前是你想多了�!泵桌盏Φ�。
金澤榮微微一笑:“這次還要多謝米勒先生施以援手。”
“不知金部長是對哪件事表示感謝呢?”米勒問。
金澤榮又給他斟了一盞茶說:“兩件事,我都需要感謝。尤其是米勒先生,打亂秀山縣改革節(jié)奏,如果這場名義上由李文博支持的改革,遲遲無法展開,甚至陷入法律糾紛無疾而終,那么對李文博的聲望,以及上面對李文博的評價,都會有很嚴(yán)重的影響。”
米勒哈哈大笑道:“小意思!我只是略施小計,這個劉浮生,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金澤榮不動聲色的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小瞧他,這人做事天馬行空,往往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
“天馬行空?呵呵!”
米勒將茶盞里的茶喝光,撇嘴笑道:“在絕對實力的面前,別說他是天馬,就算天龍,也要乖乖跪在我的腳下!你們中國人太聰明了,所以總是喜歡瞻前顧后,我們西方人則不同,我比他強,就直接用力量壓死他!”
“法律條文,資本力量,國際聲援,哪個都夠他喝一壺了,別說小小縣城,就算你們省會,呵呵……”
這老外,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
金澤榮心中思索,臉上卻并沒有流露出來,而是平淡的問道:“那么,米勒先生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呢?”
米勒冷笑說:“現(xiàn)在遼南法院,既然已經(jīng)受理了侯斌的案子,并發(fā)了傳票,我當(dāng)然要讓這件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下午我就會召開記者會,并且以侯斌公司的顧問與未來合伙人的身份出面,把這件事的影響力,持續(xù)擴大!并且,向劉浮生下一封戰(zhàn)書!”
“戰(zhàn)書?”
“沒錯!我要讓這個劉浮生,在所有人面前,顏面掃地,再也不敢興風(fēng)作浪!”米勒瞇著眼睛冷聲說道。
……
當(dāng)晚的遼南電視臺,以及奉遼衛(wèi)視,全都播放了侯斌與米勒所召開的,這場關(guān)于秀山縣玉石王歸屬問題的,新聞發(fā)布會。
劉浮生是在縣政府的小會議室收看的,和他一起看的,還有葉云澤、周曉哲以及相關(guān)的一些縣領(lǐng)導(dǎo)。
電視屏幕上,米勒正面帶微笑的,用流利的國語,夸夸其談:“我聽說,在中國有句固話,叫做民不與官斗!這句話的大概意思是,在權(quán)力的面前,普通人只能低頭服從,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但在我們國家,卻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話!因為,我們信仰的是自由與平等!我們崇尚的是人權(quán)!這一次,我就是因為,看不慣秀山縣政府,以卑劣的手段,搶奪一個正直合法商人的財產(chǎn),所以才挺身而出!和這位善良的商人,站在一起并肩戰(zhàn)斗,幫助他奪回,屬于他的財物和尊嚴(yán)!”
說到這里,米勒忽然抬頭看向鏡頭:“此前,我和秀山縣的副縣長,劉浮生先生,有過短暫的接觸!那一次,讓我真正體驗到了,中國官員的傲慢與無禮!我希望,明天在法庭上,這位劉副縣長,能真正底下他自認(rèn)為高貴的頭,認(rèn)識到自已的錯誤!并且能夠真正的理解,每個人都有捍衛(wèi)自已的權(quán)力,有官員的身份,也不代表你能為所欲為!”
第406章
病重
聽到米勒說出這話,縣政府會議室里的,秀山縣領(lǐng)導(dǎo)們,頓時全都憤怒了!
“這老外有病吧!他在胡說八道什么,誰用卑劣手段了?誰搶東西了!我真想抽他!”
“話說,這種話,官方電視臺也能發(fā)出來?這不是在誣蔑我們國家的體制,損害我們政府的形象嗎?”
“他這是誹謗!就沖這句話,我們就能告他!”
……
一片騷動之中,只有劉浮生笑而不語。
或許別人說這些話,官方電視臺肯定不會播,可米勒的身后還有金澤榮,在金澤榮的暗中支持下,電視臺當(dāng)然要把視頻播出去。
周曉哲轉(zhuǎn)頭看向劉浮生,不忿說道:“縣長!這個老外也太過分了!他是什么意思?在為明天的開庭,向您下戰(zhàn)書?”
劉浮生微笑搖頭:“向我下戰(zhàn)書,他還不夠資格。我倒覺得,他這是給自已留遺言啊。”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全都笑了,同時心中也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知道,這老外胡鬧的背后,必然有深意,現(xiàn)在能指望的也只有副縣長劉浮生了。
葉云澤皺眉說:“這件事經(jīng)過媒體的發(fā)酵之后,估計包括呂氏玉業(yè)在內(nèi),所有想來秀山投資的企業(yè),都會知道消息!如果這個官司打的時間太長,恐怕會對縣里造成很大的負(fù)面影響……”
“這個官司,明天就會結(jié)束!”劉浮生掀了掀嘴角,平淡的說。
所有人全都一愣,明天就會結(jié)束?明天才開庭第一次庭審��!劉縣長這是說夢話呢?
葉云澤急忙提醒說:“縣長!這個案子才剛剛開始,而且米勒他們整出這么大的動靜,顯然是有備而來……”
“我知道�!眲⒏∩]有解釋任何事,站起身對眾人笑道:“時間不早了,沒有工作的同志,早點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我上了法庭,大家就明白怎么回事兒了�!�
說完,劉浮生第一個轉(zhuǎn)身離開了會議室。
對于米勒的這個新聞發(fā)布會,劉浮生還是很滿意的,動靜鬧得越大,才能越有影響力,縣政府對玉石王的所有權(quán),也能傳播的越遠!
……
與此同時,遼南市內(nèi),老書記李宏良的住處。
李文博關(guān)掉電視之后,憂心忡忡的說:“爸,我知道劉浮生,把我作為推進秀山縣改革的領(lǐng)頭人,是一片好心�?蛇@件事,很容易成為金澤榮攻擊的我靶子��!如今這個老外米勒,背后就有姓金的影子!”
話里話外,李文博似乎有點責(zé)怪劉浮生,太急功冒進的意思。
李宏良喝了一口茶,忽然問:“你有多長時間,沒和劉浮生聯(lián)系了?”
李文博一怔,下意識說道:“從春節(jié)之后,我們就一直沒聯(lián)絡(luò),實在是因為最近工作太忙……”
“你呀!”
李宏良搖頭輕嘆了一聲:“我和你說過多少次,與其他人,特別是有能力的人維持良好關(guān)系,也是你的工作!官場不是研究學(xué)問,官場是人情世故,尋常一個下屬你都不能輕易冷落,更何況是劉浮生這樣的人才!這么長時間你都不去聯(lián)系劉浮生,他還能想到你,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感恩!”
李文博愕然道:“爸!我是領(lǐng)導(dǎo)……我對他感恩?”
“你充其量就是個副廳,在我面前,也敢說自已是領(lǐng)導(dǎo)?”李宏良一瞪眼。
李文博頓時不敢說話了,和李宏良這個曾經(jīng)的副省來說,副廳的確還是差得太遠了。
李宏良輕吁了一口氣說:“僅從這一點上來說,劉浮生那小子就比你強多了!上星期他才和我通過電話!你也可以去市局打聽一下,這段時間,他和市局里那些關(guān)系,尤其是他以前的那些手下,有沒有斷過聯(lián)系?”
李文博弱弱的點頭說:“這個我倒是聽說了,劉浮生一直都和刑警隊那些人保持著很好的關(guān)系,也經(jīng)常從秀山寄一些土特產(chǎn)給他們!刑警隊不少警員,人前人后都在夸贊他……”
“這叫什么?這叫讓位,不讓江山!”
李宏良搖頭笑道:“許多人都在離職之后,便失去了對原本部門的掌控!可真正有頭腦的人,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會把自已原本的一畝三分地牢牢看��!更有甚者,還能遙遙掌控原本單位的人事變動與升遷!劉浮生在刑警隊,刑警隊就是他的!現(xiàn)在他去了秀山縣,那么刑警隊和秀山縣,就全都是他的!”
這番話聽得李文博有點莫名的脊背發(fā)涼!
如果他父親說的都是實情,那劉浮生這小子也太厲害了!要知道劉浮生才二十多歲,才剛剛開始工作還不到一年��!
“爸!您和我說這些的意思是?”李文博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李宏良說:“我只是在告訴你,劉浮生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在大事上出昏招!那個叫侯斌的,無非就是秀山縣的一個小礦主,以劉浮生的能力和地位,彈壓他甚至都用不上一根手指!可劉浮生卻偏偏由著此人被米勒利用,大張旗鼓的去法院告狀!你覺得是為什么?”
面對李宏良的考較,李文博絞盡腦汁,猶豫著說道:“因為劉浮生,想讓侯斌告他?”
李宏良笑道:“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你還沒有笨到家!你且看著吧,明天庭審時,才是好戲上演的時候!另外,這次庭審你也要去!”
“我去給他助威?”李文博問。
李宏良搖頭:“他現(xiàn)在不需要你助威!明天金澤榮也一定會去,你這次去,是向金澤榮示威!”
說到這里,李宏良似乎有些疲累,緩緩靠在沙發(fā)靠背上,才繼續(xù)說道:“金澤榮雖然也是青年才俊,但和劉浮生比起來,卻差得太遠了!有劉浮生幫你,我很放心,但你也要讓他覺得,你值得他幫,可不要讓他失望了�!�
“好吧,我明白了�!�
李文博點頭之后,關(guān)切的說:“爸,您也早點休息吧!這幾天,您天天都去谷書記那里,肯定是累壞了�!�
李宏良長嘆一聲:“我倒沒什么,只是覺得人生太過無常。想當(dāng)初,谷峰這小子多壯實,可是如今……看他的身體狀況,恐怕要走到我前頭嘍!”
李文博沒有說話,他知道父親在擔(dān)心什么。恰逢換屆選舉的關(guān)鍵時刻,市委書記谷峰忽然病重,那么他李文博在遼南市的優(yōu)勢,很可能也會發(fā)生一些不可預(yù)測的改變了。
不過有些事,并不是人力能夠左右的,比如四季更迭,時光輪轉(zhuǎn),比如生老病死,無妄之災(zāi)。
第407章
庭審
西太平洋海岸的一只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便會引起大洋彼岸,熱帶雨林中的一場暴風(fēng)雨。
劉浮生來到遼南中法,進入審判庭之前,才得知市委書記谷峰突然病重的消息。這讓他有些意外,前一世谷峰并沒有這么病的這么嚴(yán)重,那時劉浮生還參加過,谷峰從市委書記任上光榮退休的歡送會。
但當(dāng)他得知,谷峰的病,是因為在之前魏祁山占領(lǐng)市局的那場雨夾雪中所引起的,他忽然就想起了四個字,蝴蝶效應(yīng)。
他就是大洋彼岸扇動翅膀的那只蝴蝶,這一世的許多人和許多事,都已經(jīng)被他改變了。
“谷書記無法履職了?”進入審判庭之前,劉浮生問李文博。
李文博點了點頭:“目前情況是這樣,現(xiàn)在他正在醫(yī)院觀察,不過我相信,谷書記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希望吧!”劉浮生輕吁了一口氣,并沒有多說什么�,F(xiàn)在他最重要的事,是贏得眼下這場民告官的官司!
就在這時,他們身后腳步聲響起,市委組織部長金澤榮也來了。
“金部長,你也對這次的庭審感興趣?”李文博笑著向金澤榮打招呼。
金澤榮微笑說:“民告官,本身就會引發(fā)社會輿論,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力。我們市委組織部,有責(zé)任和義務(wù),了解這件事的具體情況!當(dāng)然,如果這樁案子,還涉及到官員腐敗或違法違紀(jì)的話,組織部也會進行詳細(xì)調(diào)查的!”
最后這句話,他是看向劉浮生說的,針對的意味,十分明顯。
還不等劉浮生說話,李文博就笑道:“金部長在庭審之前,說這些話,似乎有些不妥吧?組織部的基本原則,不是應(yīng)該首先信任自已的同志么?”
這句話說得有理有據(jù),亦是十分硬氣。
不但金澤榮微微一怔,劉浮生也挑了挑眉毛,許久沒有聯(lián)系,李文博似乎比以前,更加成熟和穩(wěn)重了。
李文博的話,讓氣氛瞬間有些緊張。
片刻之后,金澤榮才笑道:“李副市長說的對!這么說,李副市長是很信任劉副縣長的?”
李文博坦然點頭:“金部長難道忘了?劉副縣長原本,是我們市局的刑偵大隊長!我作為他之前的直屬領(lǐng)導(dǎo),難道不應(yīng)該信任他的人品和作風(fēng)么?”
金澤榮又被懟得深吸了一口氣,點頭:“好!我也由衷的希望,劉副縣長不要辜負(fù)李副市長的信任!”
說罷,他就要離開,今天的李文博有點硬,他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和李文博硬碰。
這時,劉浮生卻忽然笑呵呵的說道:“金部長,我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金澤榮皺眉問道。
劉浮生掀起嘴角笑了笑:“這個案子塵埃落定之后,玉石王的所有權(quán),就是秀山縣政府的了�!�
平淡的一句話,但聽在金澤榮的耳中,卻仿佛突然炸響了一道驚雷,讓他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了一下!
其實從前幾天開始,金澤榮就一直都在思索著,劉浮生這次為什么沒有做任何反擊,就這么乖乖的配合參加庭審?難道這么精明的劉浮生,竟然會如此輕易的被米勒,戳中了軟肋?
直到聽見劉浮生的話,金澤榮這才如夢初醒!
劉浮生之所以愿意打這場官司,欣然參加庭審,是為了確定玉石王的歸屬權(quán)!
甚至很有可能,這場官司,都是劉浮生所策劃的,米勒只是被他牽著鼻子走的那個工具而已!如果情況真的是這樣的話……
金澤榮已經(jīng)不敢想下去了,他的額頭上亦是罕見的冒出了冷汗!
此刻劉浮生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他是被告方,需要提前去做準(zhǔn)備。
李文博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劉浮生的真正目的,他亦被這句話震驚了一下,但他是興奮,金澤榮則是惶恐。
“金部長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是不是病了?”李文博頗有些戲謔的,看著金澤榮問。
金澤榮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早已陰沉下來:“謝謝李副市長關(guān)心,我很好。”
“不是生病,我也就放心了。不然的話,金部長可就無法欣賞,接下來的庭審大戲了。”說罷李文博笑呵呵的,轉(zhuǎn)身向安檢口走去。
這句話把金澤榮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
如果這一切真是劉浮生有意安排,那么他這次來法庭旁聽,就要跟著米勒那家伙,一起被人狠狠打臉了!
……
劉浮生將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
他對金澤榮說話的時候,金澤榮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和米勒溝通以及商量對策了。
所以庭審開始的時候,和侯斌一起坐在原告席上的米勒,依舊是滿臉的洋洋得意,仿佛勝券在握的樣子!
在他的計劃之中,官司最終的輸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玉石王的歸屬權(quán)成為爭議,而且拖延的時間越久越好!
庭審開始之后,原告方的律師,便咄咄逼人,首先陳述各種證據(jù),證明侯斌擁有這座礦山的開采權(quán),并且指出,秀山縣政府以及副縣長劉浮生,在明知道這座礦山中,擁有玉石王的情況下,故意不告知侯斌實情,而以極低的價格回購了礦權(quán)!
這其中,帶有明顯的商業(yè)欺詐性質(zhì)!
律師,或者說米勒一方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將審判的重點,轉(zhuǎn)移到秀山縣政府,是否提前知曉礦山中存在玉石王這件事上!
如果他們拉扯成功,那么這個案子就將會進入,重新收集證據(jù)以及舉證的環(huán)節(jié),甚至很有可能,讓這個案子,變成多年都無法審結(jié)的無頭案。
這個情況,讓秀山縣這邊,許多人都焦急了起來。
因為他們之前所準(zhǔn)備的那些回購礦權(quán)的合同,意向書,等等證據(jù),幾乎等同于沒有用了!
就連辯方律師,都眉頭緊鎖,對坐在被告席上的劉浮生,低聲說:“劉縣長,對方根本就是在極限拉扯,這樣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您看我是否需要申請暫時休庭,擇日再審?”
“沒這個必要,縣里還有許多工作等我處理,這件案子今天就要解決!”劉浮生微笑搖頭。
就在這時,審判長已經(jīng)開始詢問:“辯方還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如果沒有的話,本庭將會應(yīng)原告方的要求,暫時休庭�!�
“劉縣長,這可不是秀山縣,這是市中法……”律師有些為難的對劉浮生說,他以為劉浮生是當(dāng)慣了縣長,總覺得自已說啥是啥呢!
劉浮生瞅了他一眼,忽然站起身沉聲說道:“審判長,我是否可以說幾句?”
嘩!
聽到這句話,旁聽席上頓時便有許多人騷動起來!
尤其是坐在角落的金澤榮,心臟忽然輕輕的一顫!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要發(fā)生了!
第408章
有話說
從開始庭審到現(xiàn)在,金澤榮一直都在琢磨,劉浮生到底會用什么方法,來迅速結(jié)束這場官司,并且成功為秀山縣,確立玉石王的擁有權(quán)!
雖然他還沒有想明白,但卻知道,劉浮生站起身說話的那一刻,就是他要出招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劉浮生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了原告席:“我想請問侯斌先生,你的國籍是什么?”
侯斌立即答道:“中國……”
控方律師立即阻攔說:“侯先生無需回答這個問題!也請被告方,不要詢問與本案無關(guān)的問題!”
“你怎么知道,我的問題和案情無關(guān)?”劉浮生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控方律師。
控方律師顯然很有經(jīng)驗,根本不去回答劉浮生的質(zhì)問,直接轉(zhuǎn)向?qū)徟虚L,就要說話。
可還沒等他開口,劉浮生便已經(jīng)沉聲說道:“審判長!我想確定侯斌先生國籍,是因為秀山玉石王目前正在申請國寶級地質(zhì)發(fā)現(xiàn)!也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秀山玉石王,有極大的可能性,被定義成為國寶!根據(jù)相關(guān)法律規(guī)定,凡是國寶類物品,皆為全國人民所有,所屬權(quán)不得被任何外籍人員擁有!所以,我詢問侯斌先生國籍,是一個必要的程序,并非與本案無關(guān)!”
“這……”控方律師的話剛到嘴邊,就被劉浮生直接給懟了回去,臉色瞬間就微微一變,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么能講!
審判長沉吟了一下說:“被告問題有效。”
“謝謝審判長!”
劉浮生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既然我問出了這個問題,想必原告方也應(yīng)該知道,接下來我想說的是什么了。在之前的新聞發(fā)布會上,米勒先生是以侯斌先生的顧問,以及未來合伙人的身份,與新聞媒體溝通的!那么,我現(xiàn)在就想告知侯斌先生,無論法庭最終如何判決玉石王的歸屬權(quán),這塊玉石王都不可能落在外籍人土手中!他可以給你帶來收益,但卻只能屬于中國人!”
審判庭內(nèi)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聽著劉浮生侃侃而談。
米勒的臉色,也略微有些變化,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得意,他似乎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媽的!劉浮生這是在蠱惑人心,侯先生不要聽他的!等到官司贏了,我會再想辦法,規(guī)避這些狗屁的規(guī)定!誰也別想攔著我們賺大錢!”米勒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侯斌說道。
侯斌笑呵呵的點頭:“好的米勒先生�!�
米勒這才放心,撇嘴繼續(xù)看向劉浮生。
此時,劉浮生繼續(xù)講話:“之前的庭審之中,控辯雙方,已經(jīng)就那座礦山的歸屬問題,進行了多次的爭論!想必審判長以及在場的諸位,也都明白了大致情況!我就不再對此再做任何贅述了!我想說的,不是法,而是情!不是一座礦山,或者是一塊巨大玉石的歸屬!而是一個人的歸屬……”
說著,他環(huán)視周圍:“在座諸位,除了米勒先生之外,都是黃皮膚、黑眼睛、黑頭發(fā)的中國人!我想應(yīng)該沒人會否認(rèn)這一點,這是從出生那一刻起,就無法改變的!我們每個人都對腳下這片土地,都我們生長的故鄉(xiāng),有著與生俱來的歸屬感!世界上美好的地方很多,但家卻只有一個!我們共同的家,叫中國,而我們這里大部分的人,家在遼南,在秀山!”
沒有人說話,他們都被劉浮生的話所吸引,紛紛點頭。
劉浮生略微停頓了一下說:“之前,侯斌先生曾與我聊過很多次,他想要回這塊世界最大的玉石王,我并沒有同意!除了因為我們縣政府是合法回顧礦權(quán)之外,也因為我們秀山縣,是全國貧困縣,陷入赤貧的貧困人口,就多達數(shù)萬!玉石王的問世,是所有秀山縣百姓,改變現(xiàn)狀的天賜良機!我們秀山人從不懶惰,就如同燕京、滬市等地的所有普通人一樣,秀山人一直都在為心中美好的生活而拼命努力著……”
“可是,他們并沒有燕京、滬市等等那些大城市里的人,那么幸運!他們披星戴月,嘔心瀝血,卻連學(xué)習(xí)和提高自已的機會都沒有,沒日沒夜的工作,所得到的,只是勉強維持自已和家人溫飽的收入。稍有不慎,就會重返赤貧……”
“我想請問各位,作為這座貧困縣的縣長,作為那些衣不能遮體,屋不能御寒的百姓們的帶頭人,難道我能放棄,這個給他們所有人改變命運,帶來希望的機會嗎?無論前路如何,也無論發(fā)生任何情況,我都會為整個秀山縣,保住這個希望的火種,讓秀山縣的改革推進下去!讓這塊舉世罕見的玉石王,給秀山群眾帶來真正的希望與公平!”
“所以!”
劉浮生說到這,聲音陡然提高,轉(zhuǎn)頭目光灼灼的看向侯斌和米勒:“這塊玉石王非但不能被任何外國人拿走!更要屬于秀山縣才行!誰要想拿走它,就是與數(shù)十萬秀山百姓為敵,就是剝奪了數(shù)十萬秀山百姓,改變自已命運的機會!”
劉浮生的聲音,在法庭之中不斷的回蕩著!
在這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米勒不由得微微一顫!
片刻的安靜之后,旁聽席上,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幾乎所有人,都在為劉浮生這番發(fā)自肺腑的話,而鼓掌喝彩!由衷贊嘆!
審判長沉默了大約半分鐘左右,沉聲說:“請肅靜�!�
掌聲漸漸停息,劉浮生亦是輕吁一口氣,在表示感謝之后,重新坐下。
旁聽席角落的金澤榮,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劉浮生這番演講雖然精彩,可卻無法從本質(zhì)上改變什么!劉浮生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難道他以為,只憑這番話,就能打動法庭?就能把玉石王的歸屬權(quán)拿到手?這也太兒戲了吧?
同樣這么想的,還有米勒。
這家伙輕聲對侯斌說:“侯先生!不要聽劉浮生的鬼話!秀山縣數(shù)十萬百姓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賺到錢,才是正道理!”
“好的米勒先生。”侯斌輕輕的點了點頭。
此刻審判長沉聲問道:“被告已經(jīng)陳述完畢,雙方還有想陳述的事情沒有?如果沒有,那么就暫時休庭!”
聽到這句話,米勒的臉上頓時露出冷笑!金澤榮亦是松了口氣,看起來,他是高估劉浮生了!劉浮生這家伙,在庭審之前那番話,完全就是在虛張聲勢!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米勒身邊的侯斌,卻忽然站了起來,舉手說:“審判長!我有話要說!”
第409章
當(dāng)庭撤訴
侯斌竟然有話要說?!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米勒和金澤榮!這是什么情況?這家伙想說什么?提前沒打過招呼��!
“侯先生!你想干什么?別耽誤時間,快點結(jié)束庭審就行!”米勒壓低聲音說。
侯斌笑呵呵的瞅了米勒一眼:“好的米勒先生�!�
米勒:“……”
從庭審開始,侯斌就只和他說過這句話!這家伙是復(fù)讀機附體了嗎?!
還沒等米勒心里吐槽完,侯斌已經(jīng)轉(zhuǎn)身,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向著劉浮生深深鞠了一躬!
“審判長!各位來聽審的朋友們!在這里,我侯斌,要向劉浮生縣長,以及秀山縣的群眾們道歉!是我利欲熏心,為了錢,聽信小人的讒言!忘記了自已的本心和歸屬!險些釀成了大錯!”侯斌表情嚴(yán)肅而誠懇的,緩緩說道。
嘩!
此話一出,審判庭頓時又騷動起來!
剛松一口氣的金澤榮,臉色瞬間就白了!只是這一句話,他就已經(jīng)洞察了一切!
難怪劉浮生一直老神在在,難怪在庭審之前,他就說出了那番話!原來侯斌竟然是他的人,這次庭審訴訟,從頭至尾,都是劉浮生在逗著自已玩呢!
他媽的!我又被這小子坑了!
金澤榮嘴唇哆嗦著,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可惜,原告席上的米勒,卻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皺著眉問:“侯先生!你在胡說什么?你道什么歉��?”
侯斌冷冷的看向米勒,沉聲說:“閉嘴吧,米勒先生!我道歉,因為我是中國人,更是秀山人!剛才劉縣長的話,讓我找回了良知!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會再聽你的蠱惑了!因為你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沒有對中華民族的歸屬感!你所謂的民主和自由,只是想害了我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你,根本就沒安好心!”
“什么?”米勒被懟得臉色發(fā)青。
侯斌卻不再搭理他,轉(zhuǎn)頭看向?qū)徟虚L大聲說:“審判長!我已經(jīng)完全想清楚了,我意識到了自已的錯誤!我要撤銷對秀山縣政府的訴訟!玉石王,是屬于秀山縣、屬于全體秀山人民的國寶!”
轟!
聽到這句話,現(xiàn)場瞬間就炸開了鍋!
誰也沒想到,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的案件,竟然會以原告方,因為劉浮生的一番話,而主動撤訴收場!
這也太戲劇性了吧!
金澤榮的臉都?xì)饩G了,劉浮生剛才的演講,只是在給侯斌一個撤訴的借口而已,這次庭審,就是他們聯(lián)合演的一出戲,不但在法庭上確定了玉石王的歸屬權(quán),更還捎帶腳,抽了他金澤榮一個大嘴巴!
米勒則徹底蒙圈了,他一臉憤怒的咆哮道:“為什么要撤訴!我不同意撤訴!”
侯斌冷笑道:“米勒先生,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已的身份?你現(xiàn)在只是我公司的顧問,我們還沒有正式簽署合作協(xié)議!你根本無權(quán)左右,我和我公司的決定!”
“你他媽……”米勒氣得眼前一黑!
雖然這家伙真正的身份是間諜,卻也被氣得血壓直線飆升,主要是這次他被玩得太慘了!
“肅靜!”
審判長在維持了法庭秩序之后,沉聲說道:“鑒于原告侯斌當(dāng)庭撤訴,本庭宣布,秀山縣政府依法持有礦山歸屬權(quán)!本案審判終止!”
“太好了!”
旁聽席上,葉云澤、周曉哲等等陪劉浮生來法院的秀山縣干部們,紛紛站起身歡呼。
其余聽審的人員,亦是鼓掌喝彩!相信要不了多久,秀山縣長劉浮生,在法庭上發(fā)表精彩演講,當(dāng)庭說服原告良心發(fā)現(xiàn),并撤銷訴狀的事情,便會傳遍大街小巷!
這波聲望,劉浮生賺的太足了!
對于劉浮生來說,賺聲望是次要的,他要通過這次庭審,向所有人再次宣示,秀山縣政府對于玉石王的主權(quán)和態(tài)度,并且讓所有來秀山投資的商人,增加對秀山縣政府的信心!
這次庭審,為秀山縣,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廣告效應(yīng)!
歡呼和慶祝聲中,米勒強忍著吐血的沖動,轉(zhuǎn)身就走。金澤榮也想悄然離開,可剛站起身,就看見了笑容滿面的李文博。
“金部長這就要走了?身為組織部長,對于劉浮生這樣,心系百姓,勇于維護百姓利益,以及官員形象的干部,難道不應(yīng)該表示些什么?最起碼的表揚,和祝賀應(yīng)該有的吧?”李文博戲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