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主若是想寵妾滅妻，盡可率先廣而告之。

    「不然，最終家主也會(huì)在人聲鼎沸之后落此名聲！」

    「你竟敢威脅我！」祁驍指著我，顫抖不止，「你以為我不敢？我，我……」

    祁驍四處找著，「筆墨呢，給我磨墨！」

    「不可，夫君，你最重名聲，不可為了我如此！」

    葉茯苓蜷縮起來，抱住自己，「夫人想要我腹中孩兒，藥了便是，但求你不要再逼迫夫君了。」

    她淚眼婆娑，走到榻前拿了件衣服遮擋，然后轉(zhuǎn)過頭，決絕看我：「這藥，我喝�！�

    祁驍痛心不已：「茯苓，我是家主，我可以護(hù)你。

    「月娘，你一定要如此嗎，不過一個(gè)孩子，你為何容不下？」

    葉茯苓搖了下頭：「別求她�！�

    隨后露出一個(gè)凄婉的笑。

    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很快，她隨著瓷片碎裂的聲音跌倒在地，下身不斷流出鮮血。

    我恍然一瞬，似乎看到那個(gè)瀕死的我。

    倒在地上哀求：「我有身孕了�！�

    「為何不告訴我？」

    「我也是剛知道�！�

    「不可能！你如果懷了我的孩子，你早就迫不及待告知我，」祁驍當(dāng)即一腳朝我腹部踹去，「哪里來的孽種！」

    我痛呼一聲。

    暈死過去。

    祁驍把我潑醒。

    然后，用刀子，絞爛我的心。

    我終于能徹底死過去。

    今夜之后，我給了葉茯苓三天將養(yǎng)身子。

    然后便像什么事都未發(fā)生一樣，把葉茯苓叫到前廳，教她撥算盤。

    她起初以為我又會(huì)發(fā)難她，學(xué)了半日，發(fā)現(xiàn)我是盡心教她，有些疑惑。

    「夫人，真把這些教給我了？」

    我挑眉，喝了口參湯潤(rùn)喉：「自然，我身體不好，總有一天，要把后宅交給你打理，我收你入府的時(shí)候，不是和你說過�！�

    「那夫人為何藥我的孩子，是怕我生下祁家長(zhǎng)子？」

    我笑著反手抽她一巴掌：「無論長(zhǎng)子嫡子，只能有呈兒一人。」

    葉茯苓捂著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果真都是裝的！」

    她附在我耳邊輕聲說，「你不過是在人前裝樣子，生怕外頭議論你是個(gè)妒婦，如今大庭廣眾之下，我看你再如何發(fā)難我。悠悠眾口，你以為你能阻止添油加醋的謠言傳出去？」

    我說：「那你要如何做呢？」

    她眉眼舒展，笑意淬著陰寒：「你夫君，哦，我是說，你第一任夫君，祁家上任家主，祁家嫡長(zhǎng)子祁呈的親生父親，祁洵之。

    「是我下藥殺死的�！�

    6

    我腦中轟隆一聲，血液倒流。

    好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葉茯苓說了什么。

    祁洵之死時(shí)，她和祁驍明明都在塞外！

    我如何再問，葉茯苓卻不說了。

    她只挑眉看著我：「怎么，又要打罰我？」

    她撤回身子，規(guī)規(guī)矩矩跪下：「可我什么都沒做錯(cuò)呢。

    「府里有我買通的人，你若敢再不讓我好過，我便讓人四處敗你的名聲�！�

    她當(dāng)我是祁驍那個(gè)道貌岸然的畜生。

    不過我很快揚(yáng)起一個(gè)笑：「如今祁驍才是我的夫君，我既嫁于他，便要對(duì)他一心一意。

    「旁人的事，便不必同我說了�！�

    葉茯苓難以置信：「你不在乎祁洵之怎么死的？京城關(guān)于你們恩愛的傳聞都是假的？」

    她甚至四處看了看，生怕祁驍出現(xiàn)在他身后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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