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趕緊把所有田產(chǎn)地契收好,各種營收封存,由我?guī)淼娜诉\走。
夜里還未躺到榻上,祁驍便趁夜而來。
見我探身熄燈時,孱弱咳起來,強行壓下急切:「月娘,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說:「才來半日,如何養(yǎng)得這樣快。
「夫君怎么來得這樣急,要歇息嗎,還是連夜走?」
祁驍自然知道我要問的是,他要不要回去陪葉茯苓。
自責不已:「為夫當然要陪月娘。」
他坐到榻前脫靴,顧左右而言他,「怎么沒看到呈兒?」
我神情自若:「送到他舅父那里去了�!�
「怎么送你兄長那里去了,可有好好說,莫要讓人覺得我未好生待他�!�
祁驍半開玩笑說著,我厭惡看他一眼,從他身后給他寬袍。
卻一直沒將他袍子脫下去。
祁驍回頭看我:「怎如此傷情?」
「我來莊子之前,路上又聽人議論,說你養(yǎng)了旁人的兒子,將來掙的家業(yè),最終也會給旁人�!�
祁驍裝模作樣慣了,立即說:「怎是旁人,呈兒是我兄長的孩子,兄長待我向來極好,即便我當時未娶你,未過繼呈兒,我也絕不會虧待你們母子�!�
從前我也以為,祁家兄弟兩個兄友弟恭。
長子照拂次子,如兄如父。
后長子掙得家業(yè),次子也被養(yǎng)得極好,心中有一口傲氣,才會遠赴邊疆從戎。
可誰知,都是假的。
祁驍生妒,殺了祁洵之。
祁府一直有祁驍留下的人。
這些年,一直給祁洵之下毒。
我恨紅了眼,眼淚流得真心實意:「你到底還是要有一個自己的骨肉,我身子壞了,不適合生養(yǎng),葉茯苓也剛丟了孩子,怎么也得養(yǎng)個一年半載才適合再孕。
「要我說,還是再給你納個貴妾吧,出身好些,受過教養(yǎng),到時接手也更容易。
「我前些日子教葉茯苓看賬,她總不得其法。」
祁驍終于忍不住問:「說到看賬,我見莊子清冷,你怎么把人都放回家中了,現(xiàn)如今不正是養(yǎng)桑的好時節(jié)。」
我嘆口氣:「莊子怕是出了手腳不干凈之人。」
祁驍神色一緊:「怎么會?」
「賬對不上�!�
祁驍支支吾吾:「怎會如此?」
「我也詫異,所以要嚴查�!刮易龀銮榧钡臉幼�,「你將后宅交予我打理,我竟有如此疏忽,簡直該死�!�
「你放心,我定會把擅吞家產(chǎn)之人揪出來,令其見官,絕不輕饒�!�
祁驍衣裳脫到一半,也不好再穿起來:「這,這樣啊,那,先歇下吧。」
祁驍剛要熄燈,有小廝突然闖進來。
「家主,姨娘請您回去,說她……說她……」
祁驍怒道:「還有沒有規(guī)矩!說什么?」
「說她想往身上紋您的名字,不知您是否允許�!�
「這種事,至于今時今刻,特意遣人到這里來問?」
「姨娘說,」小廝硬著頭皮稟道,「姨娘的身體都是家主的,家主平時便說,姨娘只能為您精心養(yǎng)護身體,供您隨時享用,自己沒有任何處置的權力�!�
「姨娘說她牢記這點,平時連碰觸都要征求您的意見,更別說,往身上刻字了,哪怕是刻您的名字。
「但她又實在愛慕您,想用盡一切法子,彰示她對您的愛,以及,標記您對她的所有權!」
來報的小廝生生打了個激靈,恨不得將頭鉆進地底。
我適時發(fā)出一道鄙夷的聲音。
祁驍眼皮重重一跳:「讓她給我到佛堂閉門思過,清清她的臟心思,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小廝連忙下去了。
祁驍與有惱羞:「月娘,還是你好。
「你說得對,葉茯苓終究上不得臺面,我們還是再納個新人吧。」
我內(nèi)心冷笑,面上不顯:「全聽家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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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祁驍沒再提莊子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