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郁思涵忍耐地握拳，咬牙：“別逼我扇你！”
以前她不敢。
現(xiàn)在她什么都敢！
“你盡管扇�！奔o(jì)漾迷低低地一笑，“又不是沒扇過�！�
“……”郁思涵臉色漲紅了。
一下子就想起，之前他有多放肆，才逼得她忍無可忍扇了他兩巴掌。
還抓破了他的肩膀和胸膛。
就這，他還是做了讓她回想起來就羞恥難當(dāng)?shù)膼盒小?br />
郁思涵越想越生氣，推開紀(jì)漾迷就起身飛快地上樓去了。
“我見過狗的，沒見過你這么狗的�！敝x無妄覺得紀(jì)漾迷有點過分，但紀(jì)漾迷和韓馳的關(guān)系，又讓他不能說得太重。
“你不懂�！奔o(jì)漾迷手指搭在領(lǐng)結(jié)上，輕輕扭動了兩下。
他無意間給涵涵造成的傷害，如果沒有一輩子耐心的男人，是無法讓涵涵真正走出來的。
但他有。
他對涵涵不止是愧疚，還有心動。
哪怕她扇他，被他氣到哭，都比他查到的資料里的她，耀眼動人。
過去五年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當(dāng)年那個因為傅凌琛，敢和姜家大小姐針鋒相對的郁思涵，才是真的她。
可她被五年現(xiàn)實磨光了底氣。
縮到了殼里。
所以，他得把她逼出來。
她才能真正做回她自己。
她覺得她沒有的姜念的那些底氣——他全都給她。
“我是不懂，但我不會在喜歡的女人不愿意的情況下欺負(fù)她。”謝無妄一臉正氣。
“當(dāng)年你在湖底偷親嫂子……”紀(jì)漾迷輕飄飄一句話。
正氣蕩然無存的謝影帝：“……”
姜念捂住嘴，免得笑出聲來。
“我那是渡氣！”謝無妄俊臉微紅地替自己辯解。
而且他那時候年紀(jì)小，血?dú)夥絼偮铩?br />
反正，反正姜念念清醒的時候，打死他也不敢這么做。
過去那五年她對他冷眼相對，他連親都不敢親她。
他和紀(jì)漾迷才不一樣！
“你又不是我家涵涵，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紀(jì)漾迷嘁了一聲，“她就是沒辦法原諒我對她造成的傷害而已�！�
謝無妄輕哼。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傅凌琛，你別以為涵涵是真喜歡你，她只不過是喜歡優(yōu)秀的男人而已�！奔o(jì)漾迷忽然轉(zhuǎn)過頭diss傅凌琛。
傅凌琛瞥了紀(jì)漾迷一眼：“你好了，但我沒有�！�
言下之意——不要惹我。
大廳里，瞬間傳來幾聲憋得極為辛苦的悶笑聲。
“她也是很崇拜我的，只不過我跟她不同屆，不然她怎么會給你遞情書，哼！”紀(jì)漾迷丟下這句話，起身上樓。
傅凌琛微微一舔薄唇：“有病。”
而紀(jì)漾迷這番話，忽然讓姜念想起來當(dāng)初她哥在校園里也是‘頂流’了。
學(xué)習(xí)超好的。
還是舞臺寵兒。
可以說，傅凌琛當(dāng)時就是她們學(xué)校的優(yōu)秀學(xué)神代表。
如果不是性格太冷不好相處，絕對比紀(jì)漾迷更受人歡迎。
傅凌琛怎么會注意不到姜念的視線？
他頓時就笑得迷人，“很崇拜哥哥？”
“嗯！”姜念立馬點頭。
“那是，畢竟不像有些浪費(fèi)天賦的學(xué)渣，科科交白卷得零分。”傅凌琛慢條斯理地摩挲著銀色袖扣，笑了一笑。
謝無妄：“……”
姜念又忍不住噗笑出聲了。
她跟謝川也是這么說的。
啊，下午就可以見到她的寶貝了。
姜念瞬間開心起來。
她頓時看向謝無妄：“我們是不是要去收拾一下東西？4點得去幼兒園接川川了�！�
“嗯，我去。”謝無妄起身。
“我也去。”姜念跟著起身。
傅凌琛摸了一下心口，淡道：“待會兒我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謝無妄瞬間危機(jī)感爆發(fā)。
“舅舅不能去？”傅凌琛摸出一個紅包，揚(yáng)了揚(yáng)，“給紅包，要不要？”
謝無妄輕嗤：“我缺你那點�！�
“兩個億�！备盗梃∥⑿�，“川川他外公給的支票�！�
“……”
兩個億他也不缺！
但是，川川他外公……
謝無妄抿了抿唇，聽起來真怪異。
……
下午。
節(jié)目組和嘉賓們都從山莊離開。
傅凌琛跟著謝無妄姜念一起去幼兒園接了謝川，把見面紅包給了謝川，得到一聲甜甜的‘謝謝舅舅’之后，就回傅家去了。
謝無妄和姜念則帶著謝川回謝家老宅。
這是謝夫人之前對謝無妄的交代。
傅凌琛回到傅家別墅，見傅夫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平板。
他目光微微一閃，走了過去。
“媽。”
傅夫人指尖一顫，抬頭看向傅凌琛。
她心神有些恍惚。
那還是他20歲生日之前，他叫過她媽。
這聲‘媽’，她五年沒聽過了。
“嗯，回來了。”傅夫人定了定神，把平板關(guān)掉，倒扣在了茶幾上。
“爸呢？”
“在公司忙吧�！�
傅凌琛聞言，走上前坐在了傅夫人身邊，將一顆糖遞給她：“川川給的謝禮。”
傅夫人伸出手，在快接到糖的時候，忽然又縮了回來。
“你吃吧。”
她別開眼，沒看那顆糖。
傅凌琛也沒勉強(qiáng)，只低低地說：“媽，念念她，被您害慘了�！�
傅夫人驀地抬頭，視線急急地看向傅凌琛。
傅凌琛迎上她的視線，一字一頓：“念念她，五年前就死了，中毒死的。”
“你說什么？”
傅夫人失控地一把抓住傅凌琛的胳膊！
第207章
“凌琛，你會傷害念念嗎？”
傅夫人的失控，傅凌琛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他只低低地問了一句：“媽知道，是誰害死念念的？是不是？”
他這個母親，很少笑。
她是一只真正的豪門金絲雀。
她不需要出門工作，也不喜歡逛街購物。
所有的一切，他的父親都會給她準(zhǔn)備好。
可她也不社交。
現(xiàn)在，回想以前的她，極少次數(shù)的出門，都是為了阻止他和念念交往。
她不愿意念念踏進(jìn)傅家。
他曾經(jīng)，恨極了這個母親。
如今真相浮現(xiàn)冰山一角……他慢慢明白，她只是個可憐蟲。
跟他一樣的可憐蟲。
“她在哪兒？”傅夫人極力忍著顫抖的手指，緊緊抓住傅凌琛的手腕，“帶我去見她�！�
不可能的。
這么多年了……她一直把她保護(hù)得很好。
她不可能出事的……
傅凌琛明白傅夫人誤會了，就淡淡笑了笑：“念念現(xiàn)在沒事，但她五年前——死了。媽想知道過去五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想知道，念念過去五年受著怎樣的折磨嗎？想知道……她是怎么活活痛死的嗎？”
他起身，順帶著將傅夫人也扶了起來。
“如果媽想知道，我們母子兩個，出去喝杯咖啡吧。”
傅夫人死死抿唇。
盯著傅凌琛。
她甚至希望傅凌琛是瘋了，才跟她說這樣可怕的事情。
但……事關(guān)念念，她不能不弄清楚。
“好，我們?nèi)�、去喝咖啡�！备捣蛉伺S持崩潰邊緣的情緒，恢復(fù)成淡定的模樣，朝門外走去。
傅凌琛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沒一會兒，傅凌琛就親自開車，載著傅夫人到了郊外空曠的河畔。
“媽，我扶您。”傅凌琛打開車門，彎腰伸手。
傅夫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臉上有了淚。
路程太遠(yuǎn)，她想到了很多事情，以至于此刻渾身沒力。
她顫抖著手扶住傅凌琛的手臂，顫顫地下了車。
河風(fēng)吹過來。
傅凌琛扶著傅夫人迎著河風(fēng)，遠(yuǎn)離了車子。
傅夫人心神不定，直到傅凌琛打開一把折疊椅請她坐下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還注意了這個細(xì)節(jié)，帶上了一把折疊椅子。
而這在以前的傅凌琛身上，是不會出現(xiàn)的。
他就跟傅瑾松一樣。
陰暗成疾。
偏執(zhí)成狂。
認(rèn)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他現(xiàn)在的改變……是因為念念嗎？
傅夫人看著眼前沉淀了仿佛幾十年的養(yǎng)子，忽然眼淚落了下來。
“你恨我是應(yīng)該的。”
“我……確實對你……太嚴(yán)格。”
傅夫人坐在傅凌琛替她準(zhǔn)備的椅子上，眼淚不止。
“都過去了，我也不再恨您�！备盗梃≌驹诤优�，雙手插在褲兜里，低低地道：“況且……在念念的死亡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就算她不反對念念和他在一起，就算20歲生日那天，他真的跟念念求婚成功……
只要幕后人還在。
他也還是會失去念念。
無論是五年前的傅凌琛，還是五年前的謝無妄，都護(hù)不住姜念。
現(xiàn)在念念還活著，就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他不會放過幕后人。
不管這個幕后人——是誰。
傅凌琛眼底泛出一抹冰冷的寒芒。
“你、你說念念五年前……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她不是好好的嗎？”傅夫人知道自己似乎不應(yīng)該相信一個瘋子的兒子說的話，因為他很可能也因為得不到念念，瘋了。
可是事關(guān)念念……
她就不能不聽。
總要讓他說完，她才能判斷到底是真事，還是他瘋了之后的臆測。
“那您仔細(xì)聽著。”傅凌琛轉(zhuǎn)過身，看著傅夫人蓄滿眼淚的眼睛，輕聲地說：“故事有點長……我慢慢說給您聽……”
河畔的微風(fēng)，輕輕拂過。
傅凌琛的嗓音又低又沉，如果不是說著讓傅夫人心痛如絞的故事，那么應(yīng)該會很好聽。
這個故事，一點都沒帶停頓的。
“24歲的念念，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我們所看到的，是重生而來的、19歲的念念。那個晚上，她活活痛死在謝家別墅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傅凌琛緩緩落下最后一個字時，傅夫人哭了出來：“不會的，念念她不會死的，不會的……我保護(hù)了她這么多年，她不會有事的……謝家、謝家也會保護(hù)她的……她怎么會中毒……怎么可能是溫彥廷給她下的毒……”
溫彥廷。
溫彥廷不是謝無妄的好兄弟嗎？
他怎么可能背刺謝無妄，害念念？
他甚至還找上了她……
不不不，不可能的！
明明，他不是這么跟她說的。
“啊——”傅夫人忽然捂住臉，痛苦地大叫出聲。
看著痛苦不堪的傅夫人，傅凌琛眼尾輕輕泛紅。
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沒有一個。
是他們所有人，一起害死了念念。
他愛念念，卻被溫彥廷鉆了空子。
謝無妄愛念念，也被溫彥廷鉆了空子。
傅夫人應(yīng)該也是愛著念念的吧，可她還是被溫彥廷鉆了空子。
為什么溫彥廷能鉆這么多人的空子？
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私心。
傅夫人不想讓念念進(jìn)傅家的私心……
謝無妄不想失去念念的私心……
他傅凌琛，故意邀請謝無妄參加宴會，看他跟念念求婚、想以此斷掉謝無妄念頭的私心……
這么多這么多的私心疊加在一起，就成為了揮向念念的刀！
傅夫人哭了很久。
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你確定，念念身體里的毒素已經(jīng)沒有了嗎？”傅夫人的聲音，帶著極致痛苦后的沙啞。
“綜藝結(jié)束之后，我和謝無妄帶她親自去抽血化驗的——那種細(xì)胞毒素，會伴隨人的細(xì)胞一直存在，不停地繁殖蔓延。而現(xiàn)在，她血液里一點毒素都沒有了�！�
傅凌琛語氣淡淡，“不然，媽以為我和謝無妄是怎么確定，念念是死而復(fù)生的人？”
傅夫人雙肩不停地顫抖。
她明白了……
只有死亡，才能停止細(xì)胞的活力，讓那些毒素也隨之死亡。
難怪，難怪鏡頭前的念念那么正常，和溫彥廷跟她描述的念念，完全不一樣。
“我其實挺好奇，媽做了這么多，都是為了什么？”傅凌琛看向傅夫人，薄唇微勾：“媽又想得到什么？”
傅夫人沉默良久。
她忽然抬起通紅的眼，看向傅凌琛：“凌琛，你會傷害念念嗎？”
“不會。”傅凌琛回答得毫不猶豫。
“你發(fā)誓？”傅夫人看著他的眼睛。
傅凌琛淺淺一笑，一派斯文。
“可能您不信�！�
“但我這個人生性偏執(zhí)，認(rèn)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我可以發(fā)誓——哪怕我傅凌琛死，都不會傷害念念一根頭發(fā)�！�
“因為，我舍不得�！�
第208章
二十多年來，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傅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
漸漸地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傅凌琛心中微微一動，看著傅夫人唇角勾起的弧度。
其實，還是很像的。
只是他這位母親很少笑，所以他一直沒發(fā)現(xiàn)她和念念有很相似的地方。
念念……應(yīng)該比較像她生父。
“媽媽相信你�！备捣蛉丝粗盗梃。θ菀恢睕]有斂去，“傅家就你一個繼承人，既然你當(dāng)了念念的哥哥，那就一定要承擔(dān)起當(dāng)哥哥的責(zé)任，要保護(hù)好妹妹啊�！�
“我知道�！�
他正在這么做。
等揪出幕后人，確定念念一輩子安全無虞了，他才能放心離開。
“上一代的恩怨，我并不希望你們知道�！备捣蛉说恍�，“那只會增加你們余生的沉重�！�
畢竟，上一代就已經(jīng)很煎熬了。
又何必讓下一代繼續(xù)煎熬呢？
“凌琛，我是第一次當(dāng)媽媽，很多地方?jīng)]有做好。”傅夫人溫柔地看著傅凌琛，“有很多自以為是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我不怪您�！彼浪龥]錯。
錯的另有其人。
“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解釋清楚。”傅夫人嗓音哽咽起來，“你爸他，骨子里就很偏執(zhí)，有時候控制不住會傷人傷己。我看出你也遺傳到這種偏執(zhí)，所以從小就事事約束你，甚至讓你以京圈內(nèi)最是正直光偉的謝家人為標(biāo)準(zhǔn)去學(xué)習(xí)。我沒想到反而逼你去追求了念念……”
傅凌琛微微握拳。
但沒有開口打斷傅夫人。
“當(dāng)我知道，你因為仇視謝無妄，開始追求念念時，我整個人都慌了。沒有辦法之下，我讓傅管家去找了你堂弟，想讓他轉(zhuǎn)移你的注意力，可你堂弟卻失敗了。”
“后來我看你越陷越深，只好讓你堂弟想辦法，讓謝無妄和念念不再那么親密無間。”
“我想……只要謝無妄不再喜歡念念了，你也就不會因為謝無妄，去搶念念了�！�
傅凌琛落寞一笑：“結(jié)果我真喜歡上了念念，甚至還因為您造成她和謝無妄的疏遠(yuǎn)而正式開始與她交往�！�
“我……”傅夫人抿唇，“是的，我只想保護(hù)好念念，至于你和謝無妄，當(dāng)時并沒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
她女兒那么小。
知道什么是愛情呢？
年少的謝無妄對她女兒一點都不好。
總口是心非的，氣得她女兒哭，她那時候并不喜歡謝無妄。
堂堂謝家太子爺，懂得什么是退讓？
她女兒要真是嫁進(jìn)謝家，肯定會受欺負(fù)，永遠(yuǎn)得是退讓的那一個。
但姜老爺子喜歡謝無妄，何況謝老爺子和謝夫人是真對念念好，她也只能咽下了擔(dān)憂。
直到凌琛因為謝無妄的緣故，去追求念念……她才堅決地認(rèn)定，她的女兒不該和這些豪門少爺沾邊。
他們最好遠(yuǎn)離念念！
“姜老爺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念念是您的女兒？”傅凌琛問道。
“嗯�！备捣蛉颂岬浇蠣斪�，神色中透出感激，“我一直以為姜家的女兒是死了的，所以我女兒才會被護(hù)士抱給姜家。但后來姜老爺子忽然派人聯(lián)絡(luò)上我，告訴我說他真正的孫女在謝家二房，是醫(yī)院護(hù)士把她抱給了謝家二房，然后我女兒才被抱給了姜家……”
“您和姜老爺子達(dá)成了交易？”傅凌琛瞬間明白了。
傅夫人點頭：“念念那時候才三歲，我不能讓你爸知道我把她生下來了。所以……我求姜老爺子保守秘密，姜老爺子答應(yīng)了，但提出了條件�！�
說著，她淡淡笑了笑：“雖然姜老爺子重利，但他對念念也是真的疼愛，尤其后來念念救了謝家的太子爺，謝家把姜家供了起來，姜老爺子就更疼她了，甚至到死都沒有告訴任何人，念念不是姜家的骨血�！�
“您花了不少錢吧？我爸怎么會不知道？”傅凌琛盯著她，問道。
傅夫人神色一僵。
她本來以為……傅瑾松確實不知道的。
但現(xiàn)在看來……
呵。
傅夫人垂眸，掩去了眸底的冰冷嗤笑。
“你爸他不知道。”傅夫人再抬眸時，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了，“他很聽我的話，你也知道的，我只要一句話，說姜家不錯，可以合作，他就可以無條件給姜家讓利，甚至是扶持姜家�！�
傅凌琛心下冷笑一聲。
不說，就算了。
他又不傻。
“那么溫彥廷找上您，您怎么會同意跟他合作？”
“當(dāng)時我知道你要跟念念求婚，我恨不得把你打暈送出國�！备捣蛉宋⑽⒁а�，“但我又怕你爸察覺念念的存在……所以我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時候溫彥廷找上了我，說謝無妄已經(jīng)知道念念是我的女兒，如果我讓你向念念求婚成功，那么我和念念的關(guān)系就會被曝光�！�
“所以您找溫彥廷拿了藥，打算把念念迷暈之后送出國？”傅凌琛眸中浮現(xiàn)一絲暴躁，“您怎么就那么相信一個外人？”
“因為溫彥廷是謝家的人啊……”傅夫人再次痛苦地捂臉，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我查了謝無妄那段時間的行蹤，他真的很愛念念，他一直忍著你和念念在交往的事，不敢打擾�！�
“可我沒查溫彥廷。”
“因為溫彥廷是謝無妄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爸還是謝家?guī)资甑睦瞎芗�，擱在古代的豪門大戶，溫彥廷就是謝家的家生子……我怎么會想到溫彥廷會背叛謝無妄？”
“所以，我沒想過溫彥廷會害念念，從謝家出來的人不會害人的�！�
“而且當(dāng)時溫彥廷給的藥，我當(dāng)場就試過了，只是昏睡了一晚就醒過來了�！�
“可能……他后來是用了什么手段，換了藥�！�
傅夫人的話，讓傅凌琛一度很想把溫彥廷給虐死。
不過，他不能急。
這玩意兒要慢慢玩，玩到這玩意兒崩潰為止。
而牧萱，就是對付這玩意兒的最佳武器。
傅凌琛眸中閃過陰鷙的寒芒。
“念念得了抑郁癥，溫彥廷又是怎么跟您說的？您為什么要把我的手機(jī)卡給溫彥廷？”
傅夫人放下手，沙啞道：“當(dāng)時游艇那一晚之后，我差點沒忍住去見了念念，可我還是忍下來了。我不知道怎么會發(fā)生那樣的事，為什么念念會跟謝無妄……”
“后來，我讓傅管家去查，他說謝家人把資料全都封鎖了，查不到具體的，只知道念念在醫(yī)院�！�
“我隱晦地跟你爸提了一句，但他說別人的家事不要管，而且謝家人也不會虧待姜家的姑娘�！�
“果然，謝老爺子對謝無妄動了家法，還親自帶著謝先生謝夫人到姜家賠罪，又說無論姜家要怎么處置謝無妄，他們都同意�！�
“可那個時候你生病了，不是我要把你送到國外去治療，是你爸和你爺爺?shù)臎Q定。你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們不會讓你這么瘋掉�！�
“再后來……念念回到了姜家，她也生病了，姜家夫妻要帶她去國外治病，可我怎么能讓念念和你住同一所醫(yī)院？你爸一定會發(fā)現(xiàn)念念�！�
“溫彥廷找上了我，說念念在謝家醫(yī)院時就查出懷孕了，而她體質(zhì)特殊，如果打掉孩子會有生命危險，他建議我揭穿念念不是姜家女兒的身世，這樣一來姜家夫妻就不會再留念念在姜家了。”
“所以……所以我讓姜家夫妻知道了姜依柔才是他們女兒的真相，他們果然放棄了念念。從那之后，念念就成了謝家的少夫人……還生了一個兒子�！�
“我以為，念念的病情終究會好……可溫彥廷帶給我的消息，卻是她的病一次比一次嚴(yán)重……”
“溫彥廷是謝無妄給念念安排的主治醫(yī)生啊……我怎么會不相信他的話……所以，他說念念很想你，每天都叫你的名字，也抗拒治療，病情越來越嚴(yán)重還自殘，所以他希望我能把你以前用過的東西給念念，讓她有一個精神寄托，接受治療……我就把你的手機(jī)卡，給溫彥廷了……”
傅夫人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像是被抽干了力氣。
傅凌琛額上青筋直冒。
但再也沒有責(zé)備傅夫人一句。
……
日頭漸落。
傅凌琛看著即將降臨的夜幕，最后問了一句：“那么，念念的生父……”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傅夫人忽然聲音冷了下來。
傅凌琛藏在褲兜里的雙手，緊握成拳。
“念念也不需要知道嗎？”
“不需要！”傅夫人斬釘截鐵。
本來，她的女兒就應(yīng)該是小公主。
雖然造化弄人，但她很努力地，也讓女兒長成了小公主。
現(xiàn)在，她的小公主遭遇了痛苦和磨難。
是因為她做得還不夠。
但，她絕不會讓她的小公主再為任何事情，傷心難過。
她的小公主在熒屏上，是她最想看見的模樣。
“凌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念念再傷心�！备捣蛉苏玖似饋恚淅涞溃骸安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傅凌琛一震，驀地側(cè)眸看向傅夫人：“媽，您在胡說什么？念念她……”
“你緊張什么？我不過隨口一說。”傅夫人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告訴你——我就是你親媽，當(dāng)年我和念念她爸在談戀愛，你爸就橫刀奪愛，不過，我生下你之后，還是和念念她爸結(jié)了婚。”
傅凌琛眸色無波，“那么，您又怎么會嫁進(jìn)傅家呢？”
“因為念念她爸生病去世了，念念是遺腹女，所以你爸娶我的時候，讓我打掉念念。我當(dāng)然舍不得，想給念念她爸留個后，所以偷偷把念念生了下來，放在了醫(yī)院�！�
傅夫人說完之后，見傅凌琛輕笑了一聲，看著她仿佛在問——您看我信嗎？
傅凌琛的笑意還沒斂去，就見傅夫人也輕笑了一聲，看著他仿佛在說——你不信也得信。
傅凌琛隨后就沉默了。
“行吧。”他上前，扶了傅夫人一把，“媽，我們回家，爸應(yīng)該回來了。”
“嗯。”
傅凌琛把車開回傅家后，果然見他爸回來了。
傅瑾松坐在客廳沙發(fā)里，神色是止不住地?zé)┰辍?br />
“去哪兒了？”
他看著似乎哭過的妻子，神色瞬間冷了下來，上前摟過她，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