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幾天后。
葉清安心不在焉地翻看手機短視頻。
最近她都沒回公寓,她一直躲在姜勐家里。
“過兩天我要陪我嬸嬸和堂妹去一趟外地,接我叔叔回家�!苯虑瞄T,走進來對葉清安說道:“然后我今天遇到你妹妹了,說是韓馳打了結(jié)婚報告上去,請求加急批準。估計最多一周,上面就批準下來了�!�
葉清安驚得手機就掉下來了。
什、什么?
他跟誰結(jié)婚?
“你這是什么表情?他除了跟你結(jié)婚還能跟誰結(jié)?你以為韓馳是那種玩閃婚的男人呢?”姜勐打趣道。
葉清安小臉漸漸紅透。
她又沒說要嫁給他!
他打什么結(jié)婚報告。
太討厭了吧。
“乖乖等著吧,韓少夫人�!苯鹿恍�,轉(zhuǎn)身出去了。
留給葉清安一個人消化這天大的消息。
韓少夫人……
葉清安猛地抓過被子,把自已蒙住了。
好煩啊……
他怎么這樣啊……
葉清安很想打個電話罵那個男人霸道,可是唇角卻漸漸地揚了起來。
……
姜權(quán)是被火化的,遷移回來的也就是一個骨灰盒。
當(dāng)年秦威對姜權(quán)的死,是深懷愧疚的。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知道姜權(quán)和秦夫人是親兄妹,所以對秦夫人充滿愧疚,無論秦夫人要做什么他都答應(yīng)了。
可他沒想到,會害死姜權(quán)。
他親自替姜權(quán)選的風(fēng)水寶地。
骨灰盒都是金絲楠木打造的。
無一不透著秦威在這件事上的愧疚。
可人已經(jīng)死了,就算活著的人做再多,都是白搭。
不過是活人減輕內(nèi)心愧疚的方式罷了。
姜權(quán)的照片,還是從秦宅搜出來的。
秦夫人一直留著姜權(quán)的照片。
姜念看著墓碑上,她素未謀面的爸爸的遺照,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爸……
可憐您到死都不知道,您有我這個女兒……
謝無妄和謝川,一同陪姜念跪在墓碑前。
其他人,沒有一個開口勸說。
姜權(quán)孤單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京市,女兒女婿外孫多陪陪他,也是應(yīng)該的。
一直到黃昏日落。
傅夫人才開口道:“念念,你爸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為他這么傷心。所以,起來吧,我們該回家了�!�
姜念抬起哭紅的眼睛,凝視照片上男人那君子如玉的溫潤微笑。
她再磕了一個頭:“爸,我下次再來看您�!�
謝無妄立刻起身,一手扶起謝川,一手扶起姜念。
姜念和謝川身體底子當(dāng)然不如謝無妄,跪了太久都有些站立不穩(wěn),幸好謝無妄扶著兩母子。
姜念一步一回頭。
視線落在她爸爸那張遺照上。
一陣涼風(fēng)吹來,姜念忽然微微激靈。
她有一瞬間的頭暈?zāi)垦!?br />
但她沒有在意。
回到別墅里,謝川自已回房去洗澡換衣服了。
而謝無妄在姜念洗過澡出來后,拿出跌打藥酒給姜念揉膝蓋。
看著她白皙的肌膚上全是青紅淤血,他眸中一片心疼。
可那是她的親生父親,他也不能說什么。
姜念覺得就累,很暈,謝無妄好像在跟她說著話,但她漸漸地就有些耳鳴,聽不見了。
腦海里很多過去的影像,走馬觀花似的快速閃過。
像坐車時窗外的風(fēng)景。
陌生又熟悉。
她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謝無妄本來以為姜念是太累了睡過去了,可他把藥酒放下來,準備將她塞進被子里時,才發(fā)現(xiàn)她渾身滾燙,臉頰都燒紅了。
“念念?念念!”
謝無妄心臟都幾乎停滯不跳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風(fēng)衣外套,拿了一件姜念的外套,裹住她就抱起她往外沖。
第397章
“我想見見……傅凌琛。”
病房外。
厲聿、桑非魚、傅先生、傅夫人、傅凌琛還有姜勐等人都坐在走廊上的沙發(fā)上。
謝家人也全都在。
病房里則只有謝無妄一個人,畢竟姜念還在發(fā)燒,他得時刻陪護,給她物理降溫。
“這都一天一夜了,念念怎么還不退燒啊?”
桑非魚隔著玻璃看著病房內(nèi)的人,憂心忡忡。
謝無妄半夜把姜念帶來醫(yī)院,家里就剩謝川和傭人,謝川第一時間就給舅舅打了電話,然后傅家人全都被驚動了。
到了下午,桑非魚給姜念打電話,卻是謝無妄接的,這才知道姜念發(fā)高燒住進了醫(yī)院。
剛好厲聿回到了京市,桑非魚就和厲聿一起趕來醫(yī)院了。
本以為是小感冒發(fā)燒,誰知道醫(yī)生看著血液化驗結(jié)果看了老久,才說了一句‘發(fā)燒原因不明,暫時先留院觀察’。
姜念除了發(fā)燒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癥狀。
“只是發(fā)燒而已,有這么多專家醫(yī)生,不會有事的�!眳栱参站o桑非魚的手,低聲安慰道。
桑非魚抿唇,輕輕點了一下頭。
但還沒等她稍微松一口氣,她就感覺有點異樣,低頭一看,頓時蹙眉:“阿聿,你手腕上的佛珠怎么這么燙�。俊�
厲聿一驚,抬起手腕。
他這串佛珠,是他三跪九叩到京市最有名的寺廟求來的。
住持大師,親自刻的桑非魚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親自替他開的光,親自戴在他手上的。
當(dāng)時大師說過……他行善越多,功德越多。
這串佛珠積的福報也就越多。
“小魚,我這串佛珠……”厲聿薄唇微動,輕聲地跟桑非魚說起了這串佛珠的珍貴及特別之處。
“那佛珠好端端地為什么會發(fā)燙?”桑非魚騰地一下子站起身來,看向病房里高燒不退的姜念,驚疑不定道:“難道跟姜小念發(fā)燒有關(guān)?”
桑非魚和厲聿的動靜,把走廊上的其他人都給驚動了。
“厲聿�!备盗梃〉谝粋起身,大步走到厲聿面前,“佛珠借給我�!�
“可是……”厲聿下意識地捂住佛珠,這串佛珠是他好不容易……
“阿聿,借給他吧�!鄙7囚~可沒想那么多,她只希望姜小念平平安安的。
厲聿嘆了口氣,他也知道桑非魚和姜念那是過命的閨蜜情。
他不借佛珠,桑非魚第一個不同意。
于是,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把佛珠從手腕上取下,放進傅凌琛手里:“別弄壞了啊,我三跪九叩求來的,住持大師開過光的�!�
傅凌琛感受到那串佛珠的滾燙,薄唇輕抿:“如果不是這樣,我也就不借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大步走進病房。
傅夫人早就站起身來了,她也跟著走進了病房。
“怎么了?”謝無妄一直都沒休息過,他得給姜念擦身,物理降溫。
但幾乎沒什么作用。
她身上一直滾燙。
看著她昏迷不醒的樣子,他心臟都快承受不住了。
他幾乎有那么一刻要懷疑,這陣子的夫妻恩愛只是老天爺一時心情好賞賜他的,現(xiàn)在老天爺要收回去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可能。
他快瘋了。
“這是厲聿去寺廟三跪九叩求來的佛珠,住持大師親自開的光�!敝灰姼盗梃∥⑽澭�,將厲聿那串佛珠,放在了姜念的額頭上,“念念無緣無故發(fā)燒,佛珠無緣無故發(fā)燙,兩者必有聯(lián)系,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傅凌琛不信神佛。
但姜念死了,姜念念重生了。
所以,傅凌琛信了。
傅凌琛的話,讓謝無妄聽得心臟狠狠一縮!
他失神地坐回了病床邊的沙發(fā)內(nèi)。
“你還記不記得,在國外的時候,你半夜?jié)撍敝x無妄沙啞著開口。
傅凌琛的視線,從臉蛋通紅的姜念身上收了回來。
他轉(zhuǎn)身,看向謝無妄:“你想說什么?”
謝無妄雙拳微微握起,低著頭,低著聲音說:“那天半夜,念念忽然醒過來了,她做了噩夢,感覺到你有危險,非要我去找你……你說念念現(xiàn)在會不會……恢復(fù)記憶?”
傅凌琛眉心狠狠一跳!
那他可寧不要。
而很快,傅凌琛就冷靜下來,沉聲道:“你別亂想,我們都知道,那天晚上她就已經(jīng)……”
那天晚上,姜念已經(jīng)死了。
活過來的,是姜念念。
否則,她身體里的細胞毒素,也不會跟著死亡。
謝無妄知道傅凌琛的意思——念念不是失憶。
可是……
他真的害怕。
這半年以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有謝太太了。
要是她再變成那個討厭他的姜念,只認傅凌琛,那他該怎么辦��?
好不容易得到母愛的川川,又該怎么辦�。�
謝無妄內(nèi)心的恐懼,無人能懂。
“念念好像有點退燒了!”傅夫人坐在病床邊上,摸了摸姜念的脖子,發(fā)現(xiàn)有退燒后的熱汗,頓時驚喜地叫道。
謝無妄和傅凌琛同時一震,對視一眼。
厲聿的這串功德佛珠,看來真的有效。
姜念確實開始退燒了。
但人依舊沒醒來。
一直到了凌晨,過了十二點,她的眼珠子才開始輕輕轉(zhuǎn)動。
“念念。”傅夫人根本不敢合眼,因為姜念就是她的命。
傅夫人一喚,姜念終于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姜念還是有些溫?zé)?8°的樣子,再怎么也退不下來了。
所以她臉蛋紅撲撲的,眼神也有些霧蒙蒙的感覺。
像迷途的羔羊。
“念念,你醒了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傅夫人嗓音輕緩溫柔,像是怕嚇到了剛醒來的姜念一樣。
姜念眼淚淌下來了,她努力地伸出手,握住傅夫人溫暖的手掌:“媽媽……”
“媽媽在呢,別怕啊�!备捣蛉烁┥�,在姜念紅撲撲的臉上親了親,“媽媽永遠會陪著念念的�!�
“可是媽媽……我要走了……”
傅夫人聽得腦子一‘嗡’,想也不想地斥道:“胡說!媽媽在這兒,你走哪兒去?你要走,那你把媽媽也帶走吧!”
姜念看著傅夫人,眼淚像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下落。
“好了好了,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兇你,別哭了啊�!备捣蛉擞钟X得愧疚,女兒發(fā)燒糊涂了吧,她怎么能跟女兒計較呢?連忙就又開始哄。
“媽媽,我想見見……傅凌琛。”
第398章
“你要走了,是嗎?”傅凌琛低低地問。
傅夫人和謝無妄都從病房離開了。
病床前的簾子,被拉了起來。
隔斷了病房外面所有人的視線。
這會兒已經(jīng)是凌晨了,該休息的都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不可能所有人都守在醫(yī)院,不過生活了。
留下來的就只有陪傅夫人的傅先生。
“念念忽然要單獨見凌琛一個人……”傅夫人的手有些冰涼,她幾乎猜到了一個可能性,但她這會兒實在不忍心說。
因為謝無妄在這兒。
傅先生‘嗯’了一聲:“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已去決定,我們當(dāng)父母的,不要插手�!�
尤其是感情的事。
沒人能說得清楚。
謝無妄站在病房外,胸口是壓抑的沉悶。
什么時候,空氣竟然會變得如此稀薄……
令人難以呼吸。
謝無妄顫抖著手指,拿出手機開始播放之前的戀綜節(jié)目。
一遍遍看著畫面中堅定不移只選他謝無妄的姜念念,他的心才可以得到安定。
……
病房內(nèi)。
傅凌琛坐在床邊,沉默地看著淚如泉涌的姜念。
他不是不想抱抱她,安慰安慰她。
但是,他不能。
他早已經(jīng)失去抱著她安慰的資格了。
“你……以后,要好好的�!苯羁粗聊母盗梃。ひ羲粏〉亻_口。
“什么?”傅凌琛心臟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她現(xiàn)在說話的語氣……
她沒有叫他哥哥。
“沒什么。”姜念抬起手,“我想睡覺了,你握著我的手,好吧?”
見他之前,其實有好多話想跟他說。
可真的見到他了,她卻一句話也不想再說了。
只會讓他更加難過而已。
她又不能永遠陪著他……
他那么好,應(yīng)該放下過去,迎接新的生活。
還是……別讓他知道了吧。
她睡一覺,就消失了。
傅凌琛低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纖細手指。
“如果我想跟你牽手,就是我難過了,你一定要用力牽著我,不要讓我難過知道嗎?”
“知道了,女朋友。”
傅凌琛知道自已不該奢望什么的,也不該想起曾經(jīng)。
可是……
他控制不住地,伸手握住了眼前那只手。
姜念閉上了眼睛。
兩行淚,從她眼角滑落。
“我頭好疼,你唱首歌給我吧,我很快就睡著了�!彼]上眼睛,沒再看傅凌琛。
傅凌琛從來都不是遲鈍的人。
他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
“那,唱那首蟲兒飛,好嗎?”他顫抖著聲音,握緊她的手,沙啞地問道。
姜念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傅凌琛抬起手指,擦掉她眼角滑落的淚,眼睛逐漸猩紅。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fēng)吹冷風(fēng)吹
只要有你陪……”
姜念緊緊地閉著眼,聽著男人和當(dāng)年不再一樣的嗓音。
沒有人誰永遠原地等著誰。
她是從來不委屈自已的姜念。
當(dāng)年,她很認真地戒斷一個名叫‘謝無妄’的竹馬。
大一那夜星空浪漫,一個叫傅凌琛的男人,握著她的手站在山頂,對著星月告訴她:“下周,我20歲生日,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如果你能原諒我,就主動親我一下。室友都笑話我跟女朋友談了半年了,初吻還在呢……”
她看著他眼底的星光,唇角輕勾:“好呀�!�
可惜,她和他都沒等到互相坦白的那一刻。
“傅凌琛,要幸福�!�
姜念有點意識不清地,輕聲呢喃。
傅凌琛低眸看著快睡著的女人,眼淚‘啪嗒’落在她臉上。
他伸手,微顫地將她摟進懷里。
她卻似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了。
“你要走了,是嗎?”他低低地問,“我會難過,你也不在乎了是嗎?”
姜念睡著了。
“你丟下我一個人……你還要我幸�!备盗梃÷袷自谒l(fā)間,泣不成聲,“你真殘忍……”
許久,許久……
傅凌琛忽然抬起頭來,搖了搖睡著的女人,“你再跟我說幾句話�!�
“求你�!�
“姜念�!�
“女朋友�!�
佛珠掉落在病床上。
冰涼。
傅凌琛抱著姜念在懷,她的體溫也徹底正常。
但傅凌琛沒有察覺,一直在央求懷里的人再跟他多說幾句話。
直到天色大亮,他聲音嘶啞。
姜念腦袋有些昏沉地醒來,卻發(fā)現(xiàn)病房里竟然只有她和傅凌琛。
而且……她還在傅凌琛懷里……
“哥!”
她嚇得立馬坐起身來,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慌慌張張地看向病房門口,“那,那個,謝無妄呢?”
雖然是哥哥吧,但是還是挺尷尬的。
都是大人了嘛。
那一聲‘哥’,令傅凌琛心臟像被錘子重重錘了一記似的。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姜念。
半晌,他才悄然握緊了雙手,語氣淡淡地回答:“你發(fā)燒了兩天兩夜,謝無妄又不是鐵打的,所以昨晚換我照顧你,我現(xiàn)在去叫謝無妄進來�!�
說完,傅凌琛從病床上拿起那串佛珠,轉(zhuǎn)身離開。
姜念愣了一下——咦?那串佛珠怎么會在她病床上?那不是厲聿一直戴在手上的嗎?
正在姜念困惑間,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謝無妄像風(fēng)一樣刮到病床前,一把抱住姜念!
“啊啊啊謝無妄你謀殺親妻�。克砷_松開!痛死了!”姜念骨頭都快被抱斷了,倒抽一口涼氣后拼命掙扎。
禽獸啊他!
謝無妄埋首在她頸窩,力道雖然松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仍舊抱得死緊。
“那個,我昨晚可能把我哥當(dāng)成你了,居然樹袋熊一樣抱著我哥。”姜念心有余悸地說道,“你也真是的,雖然說是我哥吧,但也都是大人了呀,你怎么能讓我哥單獨照顧我……”
姜念的碎碎念,逼出了謝無妄的眼淚。
他一輩子沒為任何人哭過。
只有姜念念,讓他一直哭。
可恨。
非得讓她用一輩子來賠他的眼淚不可!
姜念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被謝無妄摁在病床上,吻住了。
她再一次感慨——禽獸��!
她還在生病呢。
傅夫人得知姜念醒了,進來病房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頓時握拳輕咳一聲。
謝無妄立馬放開姜念。
“媽,您看他呀,他老欺負人,而且我都沒刷牙……”姜念自已都有些嫌棄自已,狠狠剜了謝無妄一眼。
“那媽媽可幫不了你,無妄又不是真的欺負你�!备捣蛉藷o奈地笑。
傅夫人走上前,凝視姜念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的臉色,半晌才試探著問道:“念念還記得生病之后的事嗎?”
凌琛剛剛離開了醫(yī)院。
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她怎么會看不出他內(nèi)心的痛苦?
昨晚……恐怕……
“生病之后?”姜念有點迷茫,“我不知道啊,我只記得謝無妄在給我揉膝蓋呢,然后就醒過來看到哥哥了,哥哥說我發(fā)燒了兩天兩夜�!�
傅夫人鼻子一酸。
不止是因為她的兒子。
還因為……她那個受盡苦難的‘女兒’。
但是,她不能說。
那個‘女兒’已經(jīng)很苦了,她不能讓眼前這個女兒,再受苦。
“嗯,你昏迷了兩天兩夜,無妄也擔(dān)心得兩天兩夜沒睡�!备捣蛉嗣嗣畹哪X袋,溫和笑道:“要好好對無妄,他是真的很疼你�!�
謝無妄是有不對的地方,曾經(jīng)她也不贊成這門婚事,怕女兒受委屈。
但現(xiàn)在謝無妄已經(jīng)改了,她女兒也過得很好,那她自然要幫幫他的。
那五年里,謝無妄也夠苦的。
這場陰謀里,沒有一個人是輕松的。
只愿,余生皆是溫柔。
“我知道啦�!苯罾⒕蔚乜戳丝粗x無妄,她也沒想到她病得這么急,這么兇啊。
看來,是該好好鍛煉身體了。
第399章
#傅凌琛三跪九叩#
下午,姜念身體檢查一切正常。
準備出院回家。
姜念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哥回傅氏集團上班去了嗎?”
之前聽護土說,她發(fā)燒兩天兩夜里,她老公她哥哥還有她‘爸’媽,都在醫(yī)院陪著她,寸步不離。
怎么她現(xiàn)在出院了,她哥卻不見人影了呢?
總覺得,大家都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這種感覺好討厭。
“沒去上班,回家睡覺去了,你哥也兩天兩夜沒睡啊,很累的�!敝x無妄想到傅凌琛,心里也是微沉,但他和傅夫人一樣,沒打算讓姜念知道昨晚的事情。
因為姜念要是知道一點,就會去深挖很多點。
到時候她就會知道,傅凌琛不是她親哥哥了。
“噢,那倒也是�!苯钭砸阉藘商欤袂鍤馑�,但她看謝無妄就感覺疲憊不止一點,于是連忙抱住謝無妄的胳膊,說道:“你這兩天也辛苦了,快回家補覺�!�
“謝太太還是有良心的�!敝x無妄輕哼一聲,他這兩天何止是辛苦,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幸好,他的姜念念沒有消失。
消失的,是姜念。
此時此刻,謝無妄才終于明白——原來傅凌琛之前說姜念和姜念念對他來說不是一個人,是真的。
但兩個靈魂真的會同時存在嗎?
可姜念念都能重生了,又還有什么不可能呢?
謝無妄想到厲聿那串佛珠,心里逐漸有了一個想法——他想去寺廟里,求一個答案。
或許,住持大師會給他答案。
讓他徹底心安。
謝無妄能想到的,傅凌琛又怎么會想不到?
他出了醫(yī)院就直奔桑家了。
厲聿被傅凌琛的電話打斷,有點狼狽地從桑非魚身上抽身離開。
“叫你大白天亂來!”桑非魚掐了男人一把,氣息不穩(wěn)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已,眼眸水汪汪透著春意。
“這不是爸媽不在家嗎,再說我明天就又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