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說著,她沒有再過多寒暄,擺了擺手,瀟灑的轉(zhuǎn)身離開。
沈云染打了出租車回酒店。
一路上,她看著車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光影在她臉上交替變幻,仿佛也在為她今日的美好心情添彩。
出租車緩緩行駛至外灘的酒店門口,沈云染付了車費(fèi),推開車門。
下一秒,她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凝固。
只見陸承瑾靜靜地坐在樓下大廳的沙發(fā)上,面色凝重,眼神緊緊地盯著酒店門口。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沈云染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一種復(fù)雜而慌亂的情緒,在心中迅速蔓延開來。
沈云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隨后目不斜視地朝著酒店里徑直走去,腳步沉穩(wěn)而堅定,仿佛前方的陸承瑾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就當(dāng)做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男人。
畢竟,她已經(jīng)做了記憶清除手術(shù),并且按照和機(jī)構(gòu)簽訂的嚴(yán)格約定,不會有人泄露她手術(shù)失敗的事情。
在此時的陸承瑾眼中,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忘卻了與他相關(guān)的一切。沒有感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到沈云染這般冷漠的模樣,陸承瑾再也坐不住了,他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慌亂,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迅速攔在沈云染的身前:“小染!”
沈云染被他嚇了一跳的樣子,臉上露出驚恐與疑惑交織的神情,仿佛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并呼喊自己的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在刻意拉開與陸承瑾的距離。
陸承瑾看著她這般陌生的模樣,仿佛有一把銳利的刀猛地刺進(jìn)了他的心臟。曾經(jīng)那個與他親密無間、眼神交匯便能讀懂彼此心意的沈云染,此刻卻像一個陌生人般對他如此冷漠,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陸承瑾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如翻江倒海般的情緒,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片刻后,他帶著一絲小心翼翼,輕聲對沈云染說道:“小染,我是你的丈夫陸承瑾。你……你真的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記得我了嗎??”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沈云染,眼神中滿是期待與忐忑,仿佛在等待著命運(yùn)的宣判。
她微微抬起頭,望向陸承瑾,微微顫抖的睫毛卻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一絲慌亂。
她竭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看向陸承瑾:“原來,你就是陸承瑾。”
聽到沈云染的回答,陸承瑾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狂喜的神色。
他向前跨了一步,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真的那么狠心,去做什么記憶清除手術(shù)……”
然而,沈云染卻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淡得如同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是王律師告訴我的。
“他說,你是我的丈夫,目前我們的協(xié)議離婚,正在進(jìn)行中�!�?
沈云染的話,對陸承瑾而言,猶如一桶徹骨的冰水,兜頭澆下。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陸先生,王律師說聯(lián)系不上您,所以導(dǎo)致離婚協(xié)議沒辦法持續(xù)推進(jìn)�!�
沈云染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般砸在陸承瑾心上。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陸承瑾
她輕聲問:“您是來滬市辦事的嗎?在這邊停留多久?”
陸承瑾整個人都愣住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他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沈云染,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茫然。
他怔怔的看著沈云染,試圖從中找到哪怕一絲熟悉的溫柔、眷戀或是曾經(jīng)的愛意痕跡。
他多希望這只是沈云染跟他開的一個玩笑,或者是她為了引起他注意而故意擺出的姿態(tài)。
可是,沈云染的神色,卻滴水不漏。
一個已經(jīng)心如死灰的女人,決心離開一個男人,又怎么會露出絲毫的留戀與憐憫呢?
“陸先生,如果你在滬市可以停留兩天以上的話,我就讓王律師趕緊飛過來�!鄙蛟迫镜恼Z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們早日將離婚協(xié)議簽了,放彼此自由吧�!�
陸承瑾整個人失魂落魄。
直到沈云染離開,他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仍不肯相信,沈云染真的就這樣做了記憶剝離手術(shù),將他忘得一干二凈。
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巨大的自我厭棄之中。
正在這時候,陳塵的電話打了過來。
陸承瑾在酒吧里,喝得醉醺醺的。
“陸總?”陳塵聽到那頭的震耳喧囂,十分詫異。
在他的印象中,陸承瑾極少去這樣吵鬧的聲色場所。
“什么事?”陸承瑾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終于,走出酒吧后,坐在還算安靜的馬路牙子上。
若是有跟他熟識的人,見到此刻的陸承瑾,一定會大吃一驚。
什么時候,見過陸承瑾這樣落魄狼狽的模樣。
可他現(xiàn)在,什么都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