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云染在的時候,他心里頂著一口氣。
她走了,就全消散了。
陳塵聽到那頭安靜了些,總算開口:“陸總,您之前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jīng)查到了。”
陸承瑾甩了甩頭,勉強找回一絲清明,想起自己讓陳塵調(diào)查江晚晚的事。
若非江晚晚從中作祟,沈云染怎么可能忽然這樣決絕的,要忘記與他相關(guān)的一切?
“具體是什么情況?”陸承瑾問。
陳塵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找到了那附近的攝像頭錄像,打包發(fā)到您郵箱了,您自己看吧�!�
陸承瑾掛了電話,心里有些煩躁。
陳塵的行事作風(fēng)一項干脆利落,偏偏這件事還要發(fā)到郵箱里。
這種迂回的工作作風(fēng),讓原本就內(nèi)心煩躁的陸承瑾,十分不耐煩。
難道,是不好直接說出口?
陸承瑾心里咯噔一聲。
陸承瑾深吸一口氣,解壓了郵箱里的視頻,點開了文件。
視頻只有影像,沒有聲音。地點是在那天,他在摩托車的沖撞下,救下江晚晚的地方。
此時,從攝像頭的角度來看,他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來那天江晚晚與沈云染,竟然是一起出現(xiàn)的。
可是,那個時候,他根本沒看見沈云染。
更重要的是,原來沈云染早就跟江晚晚私下碰面了。
她們碰面,是誰約了誰?又說了些什么?
那個時候,江晚晚已經(jīng)查出了懷孕的事。
是她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了沈云染,所以才讓沈云染一氣之下去將他們的孩子打掉了嗎?
陸承瑾的心越抽越緊,忽然充滿了不好的預(yù)感。
就在此時,監(jiān)控屏幕上忽然出現(xiàn)一道黑影,一臺摩托車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風(fēng),以近乎瘋狂的速度飛快掠過。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眼睜睜看著屏幕里的自己像發(fā)了瘋似的沖進鏡頭,不假思索地一把拉過了江晚晚,動作急切而又堅決,隨后將她緊緊護在懷中,仿佛她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然而,就在他的背后,那個被他放在心尖上珍惜了一生的女人——沈云染,卻在這一瞬間,被他狠狠撞下了臺階。只見沈云染的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沿著一米高的臺階翻滾而下,每一次撞擊都仿佛重重地砸在陸承瑾的心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緩慢,陸承瑾的目光無法從沈云染身上移開。慢慢地,她潔白的裙子下,滲出一塊鮮紅的血色。
那血色如同惡魔的印記,在潔白的裙擺上迅速蔓延開來,刺痛了陸承瑾的雙眼。
陸承瑾只覺得一股氣血猛地涌上頭頂,雙眼瞬間瞪得滾圓,目眥盡裂,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喉嚨里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嘶吼。
直到此刻,他才如夢初醒。
原來,是他親手害死了他和沈云染的孩子。
自責(zé)、悔恨、痛苦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讓他幾乎窒息。
很快,陸承瑾發(fā)現(xiàn)了比知道真相更痛苦的事。
那就是,他甚至無人可以懺悔。
他心頭有著太多的悔恨,太多的痛楚,想要與人傾訴。
可是,唯一有資格審判的他的人,已經(jīng)忘記了一切。
沈云染每次與他見面,只問一件事,那就是,他什么時候可以簽下離婚協(xié)議。
沈云染在滬市只呆了三天,參加完畫展之后,她直接回了江城。
陸承瑾跟她同一班飛機回去。
落地之后,沈云染去了城東的別墅。
那也是他們夫妻的房產(chǎn),銀河星月灣,是前幾年投資的房產(chǎn)。
如今,沈云染一個人住在了那邊。
而且,根據(jù)她給出的離婚協(xié)議條款,那套房子該被劃分給她。
陸承瑾根本不想離婚,只想想盡辦法挽回妻子。
然而就在這時候,江晚晚找了上來。
此時的江晚晚,慌張極了。
自從沈云染因為流產(chǎn)住院之后,陸承瑾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她。
甚至就連這次出差,都拒絕了她的同往,只帶了陳塵,還有項目相關(guān)負責(zé)人。
這一舉動,如同在江晚晚本就脆弱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讓她更加不安。
其實,在江晚晚內(nèi)心深處,一直以來都無比清楚。
在陸承瑾的心中,沈云染占據(jù)著舉足輕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