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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起來的人正是紀望,體力充沛的alpha。

    旁邊的段音宇已經(jīng)陣亡了,嘴里還嘟囔著說:“我就知道我的經(jīng)紀人想謀害我,竟然把我塞到這個綜藝里下田插秧,他完了,他年終獎沒了,”

    祁薄言也跟著站起來:“這個樣子去村子里不太好吧。”

    張慕先幫腔道:“好歹讓我們回去洗個澡�!�

    在嘉賓們的要求下,江導終于用話筒發(fā)出指令,讓他們回去洗澡,只能洗三十分鐘,然后在屋子前方集合,出發(fā)去甜田菜市場。

    三十分鐘?從泥田回到屋子里,都要十多分鐘的路程了。

    段音宇嗷了一聲,想要控訴,結(jié)果旁邊的人麻利地把身上挖藕的裝備一脫,沉重的泥衣墜落在地,濺起好些泥點,差點糊段音宇一臉。

    他順勢望去,立刻大聲道:“張慕先!你太狡猾了!你等等我!”

    omega手忙腳亂地開始脫裝備,紀望已經(jīng)有樣學樣地奔出去了,祁薄言是第三個脫完的,路過段音宇的時候,段音宇還在艱難地拔腳上的防水靴。

    感覺到身旁有影子落下,段音宇充滿希望地看了過去:“你要等我嗎?”

    祁薄言笑了笑,使得段音宇一陣恍惚,心想,怪不得祁薄言的粉絲都喊他藝術(shù)品。

    不等段音宇沉迷美色,祁薄言就丟下一句:“記得把藕背回去�!本o接著大步跑開。

    段音宇都快被氣死了,面對另外三個混球留下了蓮藕:“江導!他們像話嗎!我一個omega怎么背三筐!我不背。”

    江導用最慈善的笑容說出最無情的話:“你背上回去,可能只是沒時間洗澡,你不背,那你們今天都白干了�!�

    段音宇哭哭啼啼,忍辱負重地背上一筐藕,終于看清楚了這個綜藝的真相。

    沒有abo性別之分,也沒有互幫互助,只有沒良心的隊友。

    他艱難地背上了一筐,沒等邁開步子跑,就見有人趕了回來。紀望伸手抄起地上的籮筐,男友力十足地問段音宇:“你背這么多行嗎?”

    段音樂簡直要被紀望的去而復返感動得落下淚了,誠實搖頭:“我不行……望……”

    一聲望哥還沒出口,他的望哥已經(jīng)疾馳而去,只幽幽地拋下一句:“加油,你是最棒的�!�

    段音宇氣得差點坐在地上哭,然后就聽見江導提醒道:“還有二十分鐘。”

    再不情愿,段音宇還是哭哭啼啼地往回跑。

    去而復返的紀望并不是段音宇想象的那樣,良心發(fā)現(xiàn)回來幫忙。

    他是跑到一半才想起他們住的地方只有兩間浴室,張慕先肯定已經(jīng)搶到了一間,他跟著用第二間的話,祁薄言就沒得用了。

    那人本就潔癖,現(xiàn)在渾身是泥也是看在攝影機的份上沒發(fā)作。一旦大少爺脾氣鬧起來了,對節(jié)目組也不好,拍攝氣氛就會毀掉。

    紀望又想起蓮藕還留在田邊,江導說的那句,直接在屋子面前集合,直接出發(fā)去天天菜市場,他意識到節(jié)目組的險惡用心,趕緊回去拿蓮藕。

    路上他和祁薄言擦身而過,他感覺到祁薄言明顯停了下來,在看他,紀望沒管。

    等他從田邊帶回了一筐蓮藕時,張慕先已經(jīng)洗得干干凈凈,坐在廊下踩著人字拖,吃著村里人特意送過來的西瓜。

    紀望把蓮藕放在院子里,和張慕先打了個招呼,就拿了換洗衣服進浴室。

    浴室雖然是兩間,但也只是簡陋的一棟水泥房,中間一塊薄薄的木板。一看就是主人家知道這邊要拍綜藝,臨時加工出來的雙浴間。

    水聲嘩嘩,薄木板擋不住太多動靜。攝像機沒有跟上,都在院子里。這個沖澡的地方,現(xiàn)在只有他和祁薄言。

    紀望把身上的衣服脫了,簡單用水沖了一下,掛到了旁邊,有點心疼這衣服。是紅姐知道他要上《在路上》,特意談下來的品牌贊助,把人衣服糟蹋成這樣,總歸不好。

    一會兒就打電話給紅姐說這事,希望品牌方理解。

    他打好了洗發(fā)水,往頭上抹,泡沫滑到了臉上,讓他下意識閉上眼睛。

    水很大,叫紀望沒有半分危機感,直到他的背脊貼上一個溫暖的身體,感覺到這個人強壯的手臂從后面伸出,牢牢地環(huán)住了他的腰。

    紀望身體一震,快速地沖掉了臉上的泡沫,仰起脖子避開面前水花:“這是什么場合你不知道嗎!”

    祁薄言的手從紀望的脖子上勾了團泡沫,打著圈在他身體上把泡沫推開,用滿不在乎的語調(diào)道:“知道,在拍綜藝,所以別亂動。”

    狹小的地方,紀望不敢輕舉妄動,更不能動手揍祁薄言。祁薄言叼住了他脖子上的肉,威脅般磨了磨,卻沒有真的咬下去,只是舔了下:“剛才你和他們玩得很開心嗎?”

    紀望還未說話,就聽見祁薄言說:“快點洗吧,要是段音宇過來了,我是無所謂,你的話……

    ”

    紀望一下就不動了,他聽見祁薄言在他耳邊,近乎氣音地喃了一句:“膽小鬼�!�

    段音宇在最后十分鐘的時候,勉強地趕了回來,他摔下籮筐,沒管那些蓮藕都滾得東倒西歪,直接搶過張慕先手里的瓜,狠狠地刨了口。

    張慕先早就飽得一肚子甜意,心平氣和地對段音宇說:“可憐的孩子,慢點吃,屋里還有�!�

    段音宇心里腹誹老狐貍,明面上還要說一句謝謝哥,之后拖著節(jié)目還沒過半就已體力耗盡的身體,茍延殘喘地往浴室方向走。

    另外一間浴室還有人在使用,應(yīng)該是紀望,段音宇隨口道:“哥,我進來了啊,時間緊急,你別介意�!�

    紀望沒回他,段音宇也不在意。

    段音宇剛擰開水,嘩啦的水聲掩蓋住旁邊浴室的東西倒地聲,零零碎碎,像是洗護用品掉地上了。

    他停了水:“紀望你沒事吧?是不是摔了什么?”

    段音宇等了一會才聽到了紀望的聲音,有點壓抑,些許沙�。骸皼]事,不小心把東西碰倒了。”

    時間不多了,段音宇再次打開水,快速地清理自己。

    心里卻不由得升起一個念頭,紀望的聲音在私底下聽起來有點不一樣,好像……

    有點性感?

    胡思亂想間,段音宇聽到了旁邊有腳步離開的聲音,他還以為紀望已經(jīng)洗完了,擔心大家都要去前面集合,段音宇咬咬牙加快了步驟,囫圇洗了個澡,就濕著頭發(fā)匆匆從浴室里出來。

    與此同時,紀望也從另一個浴間里步出,段音宇詫異道:“你才洗完�。课疫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

    他發(fā)現(xiàn)紀望的嘴唇有點紅,更準確來說是紅腫。

    紀望頭發(fā)沒有干,手里用浴巾把剛才的臟衣服裹起來抱在懷里,牢牢擋在身前。

    段音宇提醒道:“衣服不用管吧,一會助理們會過來處理的,我看張哥和祁哥的衣服都留在那個盆里�!�

    整檔綜藝就段音宇年紀最小,都是他的哥。

    紀望搖搖頭:“我助理還沒到,先拿回房間。”說完紀望就姿勢有點奇怪地離開了,手里的臟衣服都堆在腰間,仿佛在遮擋什么。

    段音宇只好回到院子里,張慕先身邊已經(jīng)落坐了一個祁薄言,頭發(fā)還是濕的,隨便綁了個松散的辮子,落在左側(cè)。

    男alpha里,就屬祁薄言留長頭發(fā)最好看了。段音宇大一那會,身邊的同學個個都迷祁薄言。

    第一次看祁薄言的照片,是在雜志上,那張光影斑駁的照片里,祁薄言長發(fā)淹入水中,眼睛迷離地看著鏡頭,像一個勾魂攝魄的水妖。

    段音宇還以為祁薄言也是個omega。

    他視線忍不住停在了祁薄言身上,直到對方也跟著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段音宇的錯覺,他明顯感覺到祁薄言的眼神利了一瞬,卻又很快消失。

    再望去,祁薄言就和和氣氣地在沖他笑了,甚至把果盤遞了過來,讓他吃。

    這么當紅的一位大明星釋放善意,段音宇立刻恭恭敬敬伸手去接,就像祁薄言給他送過來的不是果盤,而是頒獎典禮上的獎杯。

    三人沒能悠閑多久,江導已經(jīng)帶著攝制組在門口倒計時數(shù)秒了。段音宇趕緊站起來:“紀望呢?怎么還沒下來。”

    說曹操曹操到,紀望從浴室的方向過來了。

    段音宇問:“你不是上樓了嗎?”

    紀望答:“我感覺頭沒洗干凈,又沖了一下�!�

    段音宇的手不小心滑過了紀望的手臂,驚呼了聲:“好冰!你沖冷水了?”

    紀望無奈道:“嗯,天氣太熱了……我內(nèi)火旺�!�

    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不知怎么的,段音宇硬是聽出了點咬牙切齒。

    四人齊了,去染布的鄭琦紅也回來了,手里抱著一筐她染布的那個主人家分給她的小白菜。

    江導:“剛才有村民送了西瓜過來,大家都吃了是吧�!�

    鄭琦紅疑惑道:“什么瓜?”

    張慕先趕緊把瓜皮往身后藏:“沒有沒有,我們沒吃�!�

    江導不理會張慕先的蹩腳的辯解:“作為西瓜的交換,沒收半筐蓮藕,還有你們留在田邊沒有帶回來的蓮藕,我們已經(jīng)還給藕田的主人�!�

    沒想到節(jié)目組竟然是這種路數(shù),大家操勞了一下午,為了趕回來洗澡,竟然忙了個寂寞。

    幸好段音宇和紀望背了兩筐回來,可把段音宇驕傲壞了,一直在嘴張慕先,說他吃瓜不干正事,今晚少吃半碗飯。

    鄭琦紅把小白菜和藕分出來一點,很有遠見道:“要是今天換不到多少食材,那今晚就煮個蔬菜湯吧�!�

    紀望同意道:“雞棚里還有幾顆雞蛋,可以煎了沾醬油下飯�!�

    團隊唯二會做飯的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天天菜市場離村里有一定的距離,主人家大方借出自己的車,一輛藍色的自卸貨車,都已經(jīng)灰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五個人互相借力爬了上去,紀望先上去,給鄭琦紅搭把手,還拉了段音宇。張慕先倒是自己利落地上來了,最后才到祁薄言。

    紀望剛想坐下,就看見祁薄言施施然地伸出自己的手,金尊玉貴地晾在空氣中,“火氣”正旺的紀望不想理他,但是面對鏡頭,又不得不理,只能伸手把人拉了上來,再偷偷甩開。

    車子搖搖晃晃地出發(fā),天天菜市場的商戶早就跟節(jié)目組通過氣,沒太多人來圍觀。

    五個人分成三波,一波換米,一波換肉,還有一波就地擺攤換點錢。

    最后一個艱難的任務(wù)就被鄭琦紅分給祁薄言了。

    鄭琦紅年紀較大,說話也有分量,大家自覺聽從。

    倒是張慕先說了句:“我口才好,要不我留下來擺攤吧�!�

    張慕先是照顧祁薄言,他看出祁薄言目前還沒怎么進入狀態(tài),擔心他自己一個人,在鏡頭前不說話。

    鄭琦紅回了句:“不行啊,你長得沒有小言好看,你放心,小言在這里擺不過十分鐘,蓮藕都會被人買走�!�

    段音宇嗷了聲:“我知道了,蓮藕西施!”

    對于這個昵稱,祁薄言不大介意:“張老師,我留下來擺攤就行,你們?nèi)Q菜吧�!�

    張慕先便帶著紀望走了,兩個人交換肉的過程中不太順利,老板可能接受過節(jié)目組的暗示,讓他們幫忙斬排骨,打肉泥,再加上蓮藕,才能換三斤排骨。

    這個誘惑實在很大,紀望直接抄刀就上,張慕先在旁邊驚呆,還讓攝影師把他絢爛的手法拍下來。

    兩人換好肉以后,就回到了祁薄言所在的攤位。祁薄言還坐在那個小板凳上,面前的攤子早就空了,零錢全在簍子里。

    他手里還有個雪糕,是身后燒鴨店的老板娘怕他賣菜熱,特意給他送的。

    比起他們倆一身肉味,祁薄言悠閑得就像過來度假似的。

    這時又有個慈祥的老太太路過,看到祁薄言,笑瞇瞇道:“這娃兒好乖啊�!�

    張慕先就像介紹自家姑娘的老鴇一樣搓起了手:“是很乖,老太太要是喜歡,要不要獎點什么東西?”

    老太太從自己的袋子里掏出幾顆西紅柿,顫巍巍地放到了祁薄言的籮筐里。面對老人家,祁薄言比平時要局促,連忙站起來說謝謝。

    哪知道老太太下一句就道:“哎呀,小姑娘怎么這么高啊�!�

    祁薄言臉色微僵,張慕先啞火一瞬,紀望下意識抿住雙唇,把笑容死死憋了回去。

    原來老太太因為祁薄言是長頭發(fā),把人當做小姑娘了,嘴里還叨叨說自己的孫孫特別優(yōu)秀,想介紹給祁薄言呢。

    張慕先趕緊在場景失控前把老太太勸走了,老太太嘴里還說:“我孫孫今年26歲,我是村尾老東家的。”

    等張慕先把老太太勸走,祁薄言掃了紀望一眼:“笑什么�!�

    紀望裝出嚴肅模樣:“我沒笑�!�

    祁薄言嘆了口氣:“想笑就笑吧,今晚給我做份番茄炒蛋就行�!�

    以前紀望做飯的時候,因為祁薄言愛吃,他還專門研究過怎么樣才能讓番茄炒蛋做起來更好吃。

    不過想起過去,紀望的神色不由淡了下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鄭琦紅和段音宇也成功拿米歸來,才短短一段時間,鄭琦紅就和段音宇呼叫干媽兒子了。

    新鮮出爐的干兒子問祁薄言:“言哥,你手里的雪糕哪來的?”

    祁薄言慢慢地品了一口,露出甜美微笑:“烤鴨店老板給的。”

    說完他就頂著段音宇羨慕的眼神,三兩口把雪糕吃完,連個皮皮都不留下。

    段音宇打算自食其力,說要去給烤鴨店老板娘唱歌,也換一支雪糕。

    他自己去就算了,還要拉上紀望:“望哥,咱們一起去討雪糕,干媽,要是成功了我也給你帶一份。”

    張慕先姍姍來遲:“我呢?”

    段音宇已經(jīng)和張慕先混熟了:“只出嘴皮子的人是沒資格吃雪糕的�!�

    這時祁薄言從菜簍子里掏出錢:“我們有錢,可以買�!�

    張慕先趕緊把錢搶了過去,護在懷里:“哎呀小祁,你還沒發(fā)現(xiàn)咱們節(jié)目組有多坑嗎,這錢得花在刀刃上,怎么能拿來哄小孩買雪糕!”

    段音宇嗷的一聲,上去跟張慕先搶錢,鄭琦紅哭笑不得地讓他們別鬧了,對祁薄言和紀望說:“你們兩個當哥哥的,還不快分開他們�!�

    紀望和祁薄言才上手幫忙,紀望剛想往段音宇的方向去,他的肩膀就被祁薄言用力一撞,對方擠開他,上前一把提溜起段音樂的領(lǐng)子,就跟拖小學雞一樣,把人拽到旁邊。

    張慕先也被后到的紀望拉開了手臂,嘴里還在說:“臭小子,你是紅姐的干兒子,我還是紅姐的弟弟呢!你該喊我聲舅舅!”

    第一天就把大家的家庭地位分好了,齊活。

    在天天菜市場這么一鬧,五位嘉賓之間已經(jīng)沒那么尷尬,甚至找好了自己的人設(shè)。

    長姐如母的鄭琦紅,不著調(diào)舅舅張慕先,老實能干的二哥紀望,貌美如花的三哥祁薄言,還有不爭氣的崽子段音宇。

    段音宇到車上了還在嘟囔:“怎么到我這就成崽子了�!�

    回到村里,夜已深了,祁薄言又去洗了個澡,紀望和鄭琦紅在廚房里忙活,張慕先出去跟鄰居嘮嗑,想順勢撈點吃的回來,段音宇則是坐在院子里剝玉米。

    五個人各自有自己干的事情,氣氛和諧又靜謐。

    直到熱騰騰的蓮藕排骨湯還有番茄炒蛋上桌,不干人事的江導突然出現(xiàn),對大家說:“吃飯之前,我們先做個小游戲。”

    江導:“除了今天貢獻最大的鄭老師和紀老師,另外三名成員得通過游戲,獲得吃飯資格�!�

    段音宇饑腸轆轆,看著一桌子的菜竟然還要玩狗屁游戲才能吃,差點沖上去和導演廝殺,還是張慕先眼疾手快地把人扣住了。

    游戲也很簡單,六張牌里,有一張是黑的,其余都是紅,抽到黑的人不僅不能吃飯,還要給大家都鋪好被窩。

    如果三個人都抽到紅的,就都吃飯,各自鋪自己的被窩。

    可能是為了制造懸念,再讓節(jié)目更有效果,所以來了這么一出。祁薄言從浴室里出來,就發(fā)現(xiàn)另外兩個人都已經(jīng)抽好了。

    段音宇抓著紅牌感謝天地,張慕先已經(jīng)在給自己裝飯,把碗堆得高高的。

    祁薄言聽懂規(guī)則后,隨意翻了下牌,誰能想到,六選一的概率都能砸到祁薄言的頭上,大家都驚了。

    鄭琦紅看不下去:“江導,再給次機會吧,大家又累又餓地忙了一天了,連飯都沒得吃會不會太過分了。”

    江導見狀,松口再給一次機會。

    洗牌重來,還是六選一,祁薄言再次黑牌,倒霉得像被人詛咒了一樣。

    這次節(jié)目效果是真的有了,一陣吵鬧過后,江導只好說:“那就只能吃一口,吃什么隨便你們,吃完以后祁薄言就得去疊被窩�!�

    祁薄言倒沒什么所謂,就是其他嘉賓都在吐槽心疼,紀望已經(jīng)把湯勺拿出了來,往上面堆肉,企圖堆出祁薄言臉那么大的一口。

    最后祁薄言也就吃了一勺雞蛋混排骨,就默默上樓疊被子了。

    因為有一個人沒能吃得上飯,大家吃的時候顯然也沒那么歡樂,都團結(jié)一致對外,懟江導。

    紀望吃了一碗就停了,鄭琦紅看了他一眼,給他塞了個保溫杯:“小紀,你上去幫幫小祁�!�

    段音宇拉了下紀望,在他耳邊偷偷說:“我偷藏了包肉干,你替我偷偷給言哥�!�

    張慕先給出自己的蘋果,紀望帶著成員們的愛意上樓探望祁薄言,江導這會倒做人了,對他們的暗度陳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樓上祁薄言正一個人默默和被子戰(zhàn)斗,屋子里沒有攝影師,只有數(shù)個固定機位在拍攝。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祁薄言哪里會弄被子,套了半天,差點把自己也套進被子里了。

    紀望上前把祁薄言從被子地獄里拉出來:“吃點東西�!�

    祁薄言看著紀望手里光明正大的贓物:“哪來的。”

    紀望言簡意賅地把每樣東西的來歷都說了遍,最后總結(jié)道:“這是大家對你的關(guān)愛�!�

    說話間,紀望手腳麻利,沒一會就鋪好了兩張床:“這間房誰睡��?”

    祁薄言拋著手上的蘋果:“還能有誰�!�

    紀望看向祁薄言,祁薄言露出了個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容。紀望心想,他上來干嘛,讓這人餓死在這算了。

    祁薄言又說:“他們都給我了,你的呢?”

    紀望:“我的什么?”

    祁薄言:“你的愛呢?”他故意把話說得曖昧。

    紀望看著祁薄言手里,又有湯又有肉干,還有個蘋果,覺得這人實在不缺。他無視,準備離開這間臥室,去整理別的床鋪。

    然后他就被祁薄言一把抓住了手腕,紀望甩了兩下沒甩掉,他局促地望著四周記錄一切的攝影機,終于屈服。

    他往祁薄言手里塞了個巧克力,得了東西,祁薄言這才松開紀望,他拆開巧克力,整塊放進嘴里:“哥哥的愛是巧克力味,甜的�!�

    紀望麻木了,心想著隨便吧,騷又騷不過,揍又揍不得,還能怎么辦呢?

    反正節(jié)目要全片播出,還得看祁薄言的公司同不同意。

    祁薄言的公司不可能讓他和祁薄言炒cp。

    第31章

    果然,祁薄言那句哥哥的愛,叫四周的攝影師面面相覷,紀望趕緊說:“行了,趕緊吃吧三弟,段侄子都在樓下等著你呢�!�

    他努力地想要把祁薄言那句哥哥給忽悠過去,企圖制造出祁薄言的瘋言瘋語只是在角色扮演的感覺。

    雖然節(jié)目組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就算真的鬧出什么緋聞來,也會有人安排壓下,可紀望就是介意。

    他想憑什么,他根本不想在人前和祁薄言有什么糾葛,為什么祁薄言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這個平衡。

    紀望語氣生硬,祁薄言坐在床上看了他一會,站起身客氣對攝影師們說:“不好意思,我想換下衣服,你們能暫時在外面等一會嗎,把屋子里的攝影機也關(guān)閉一下。”

    攝影師們請示了節(jié)目組,很快就收到了同意的答復,他們關(guān)上了屋子里的攝影機,紛紛退出這個房間。

    紀望也想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子被祁薄言踩住了,紀望想收腳,下場是被祁薄言踩得更用力。

    祁薄言光著腳踏在他的鞋尖上,紀望竟然想的是,他的鞋子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會不會弄臟祁薄言的腳。

    很快他就清醒過來,再次懊惱自己的慣性思維,他什么時候才能把祁薄言拋在一邊,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嘴上說著討厭,潛意識里卻永遠把這個人放在第一位。

    祁薄言喜歡裝作若無其事地招惹他,上次見面在醫(yī)院吵成那樣,這次在綜藝就假裝正常,一切都好。

    其實他們都知道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就像鏡子早已碎得四分五裂,而祁薄言的行為則是徒勞地撿起碎片,拼到框架中,對破損視而不見。

    還要對旁人說,這個鏡子能用,和從前一樣。

    真的可以一如既往嗎,還是說謊久了,大家都能假戲真做。

    紀望沒有祁薄言那么厲害,他做不到。

    最后一個出去的攝影師把房門關(guān)上,祁薄言掃了四周一眼,確定了所有攝影機的紅燈都已熄了。

    他才放松身子往后靠,雙臂屈肘撐著上身,腳從紀望的鞋上離開,往上走,從褲管里鉆了進去,微涼的腳尖戲謔地在紀望的小腿上來回勾弄。

    “哥哥,你下午在浴室掐得我太疼了,你想廢了我嗎?”祁薄言放軟聲音,用抱怨的語調(diào)輕聲道。

    紀望冷眼看他:“所以你廢了?”

    祁薄言的手按在下腹處:“倒沒有,就是現(xiàn)在還有點疼�!�

    下午在浴室里,因為祁薄言的放縱導致他們都起了點反應(yīng),祁薄言還恬不知恥地想要紀望用嘴,一邊求著,一邊情意綿綿地在他嘴唇上小口小口地啄。

    面對祁薄言露骨的請求,紀望笑了笑,祁薄言直勾勾地看著紀望,就感覺到對方的手配合地握住了他。

    祁薄言恍惚道:“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嗎?”

    緊接而來的劇烈疼痛,就讓祁薄言明白了,不是幸運日,而是受難日。

    他幾乎是下意識抓住周遭的東西,才把紀望給予他的“致命一擊”的疼痛忍了下去。

    祁薄言碰落了洗發(fā)水等物件,也就是段音宇聽到的動靜。

    而紀望自己,則是躲上樓后,發(fā)現(xiàn)一時半會消不了火,只好去浴室再沖一次冷水。

    他想要祁薄言知道,肆意妄為的下場,就是雞飛蛋打。

    紀望感覺到祁薄言不老實的腳趾頭還有往上走的趨勢,他強調(diào)道:“你還想再來一次?”

    話音剛落,祁薄言的腳就老實歸位,慢吞吞道:“不了吧。”

    紀望掃了旁邊的食物一眼:“把東西吃完,然后下樓�!�

    說完,他本打算出去,又忍不住停下補充道:“還有,別再招惹我�!�

    雖然說完以后,紀望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他算是明白祁薄言的德行了,打也打不走,罵都罵不退。

    本來中午在藕田里,他以為祁薄言避開的動作是生氣了,不想理他,也懶得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從前祁薄言的脾氣就很大,戀愛時不理會紀望是常有的事,那段時間紀望幾乎學會了這世上所有哄人消氣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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