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凌野:【姐姐的發(fā)圈好香。】
凌野:【晚上回去親你�!�
后面還跟了條語音。
很短,就一秒。
禮尚往來,扎扎實實,很清脆的一聲“�!薄�
【第164章
天塌了凌野的臉頂著】
得益于良好的家教,溫晚凝從出生到現(xiàn)在,向來言出必行。
唯一失信過的對象,就是十七歲的凌野。
歉疚加成,如今她只要是答應(yīng)過他的事,都會特地記在手機備忘錄里,百分百認真執(zhí)行。
可即便如此,凌野對她送自己出門這件事的執(zhí)念和癡迷程度,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要一到七點,凌野都會像只等待喂食的高大德牧,在門廊背著包站好,安安靜靜等著她的那個“抱一抱,親一親”,刮風(fēng)下雨雷打不動。
最后免不了又要加料,纏纏綿綿地摟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嵌進自己懷里,怎么掰都掰不開。
非要逼得她一遍遍去看表,在他背上使勁掄上幾巴掌才算完——
男人的背結(jié)實而寬厚,就直直地站在那兒任她搓弄。
怕她打疼了,末了總要把她的手揉在掌心,漂亮的薄唇在她掌根啃啃舔舔,要笑不笑的,垂下的眸子很亮。
哪有半點被教育到的模樣。
何止是不思悔過,明顯是被打爽了。
溫晚凝對他這些細微的小表情越來越熟,怎么會看不明白,可她也認了。
自從撿了這小孩回家開始,她就是操心的命。
凌野十七歲的時候,她天天擔心別人因為耳朵的原因欺負他,沒有像樣的車隊愿意收。
六年過去,凌野已經(jīng)成了F1頂豪車隊的當家車手,每逢休賽季,無論經(jīng)紀人那邊放沒放出轉(zhuǎn)隊的訊號,都會被各家遞來的天價合約搶得不可開交。
她又開始為他的訓(xùn)練遲到次數(shù)焦慮,唯恐哪家賽車記者捕風(fēng)捉影,寫出幾篇稿子來說他不好。
凌野本人倒完全沒當回事,吸貓似地深埋在她發(fā)間,頭也沒抬,“我開車過去一個半小時,來得及�!�
“八點半開始?”溫晚凝被他呼吸的熱氣撲得發(fā)癢,推他胸口一下。
體型差放在這。
凌野現(xiàn)在不想讓,任她怎么用力,巋然不動,“九點半。”
“提前過去熱身?”
“本來是,”凌野答得沒頭沒尾的,把她放松下來的手拎回他腰后搭著,“現(xiàn)在是給你留的�!�
怎么還帶耍賴的。
她嘖了一聲,說不清是被氣的還是羞的,“別扯我�!�
“嗯,”凌野順著她,在她耳朵背后親親,“那就是給我留的,怕我舍不得走�!�
“不去做準備活動了?”
“你在這兒,不用�!�
他聲音很低,一如既往的直白,“你一碰我,我就渾身發(fā)熱�!�
“……”
溫晚凝徹底沒話。
一陣麻從潮乎乎的耳后往全身躥,惹得她又煩又喜歡,臉上燒得不行,抬手伸進他后腦勺短短的發(fā)茬,摸狗似地一陣猛搓,揉上他耳朵擰了擰。
沒使勁兒的那種。
但他耳垂偏薄,被她連著耳釘輕磨兩下,已經(jīng)紅了個透,看著還挺疼的。
前些日子梅奔歐洲資方年會,為了搭配今年會場的白金配色,凌野被車隊塞了身高奢贊助商的白西裝。
剪裁落拓修身,將男人緊實的腰線掐得極漂亮,配上他單邊戴的鉆石耳釘,像匹耀眼難馴的野馬,惹得全場的目光和鏡頭都往他那邊聚焦。
審美這回事,只要沖擊力到位了,全人類的立場也都差不多。
那天的凌野老外喜歡,溫晚凝也喜歡。
具體體現(xiàn)在,接凌野視頻電話時,她暈頭轉(zhuǎn)向叫了好幾聲“寶貝兒”。
在對方特地沒換衣服回家時,又沒忍住,從上往下欣賞了好幾分鐘。
本意是想夸耳釘合適衣服襯他,卻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脫口而出分享了一句從:
【天塌了凌野的臉頂著,床塌了凌野頂?shù)摹?br />
后續(xù)發(fā)生了什么挑戰(zhàn)羞恥閾值的劇情,她已經(jīng)不愿再去回憶,但有一件事足夠明確——
凌野自從知道她喜歡自己那天的樣子之后,無論是運動衛(wèi)衣,賽車服還是正裝,這顆鉆就再沒從他耳朵上下來過,每分每秒都閃得不行。
惹得何塞狂翻白眼,吐槽了好幾天的騷包。
“不是說要養(yǎng)我,趕緊去好好訓(xùn)練,輸了獎金就沒了。”
“輸不了,”凌野頭更低,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緊,“再擰我兩下�!�
“擰什么?”溫晚凝問。
“耳朵�!�
他語氣自然,答得毫無心理負擔。
溫晚凝被噎住,“你可真是……”
“嗯?”凌野很輕地掀眼,長而直的黑睫之下,看過來的視線躁動又純情。
“哎……算了�!�
幾個詞竄到她嗓子眼來回打轉(zhuǎn),怎么都說不出口。
神經(jīng)病,癡漢,小瘋狗。
這小子談起戀愛來這股勁兒,一半是天性,另一半是她慣的。
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溫晚凝咬牙切齒,猛地抬手包住他兩邊耳朵,連著大半張俊臉一塊亂揉一氣,瞥見他揚起的嘴角后,轉(zhuǎn)轉(zhuǎn)臉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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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xùn)練日尚且如此,休賽的一個月里,溫晚凝除了在沈安劇組的日常拍攝,剩下的所有時間都被凌野黏得暗無天日,生活節(jié)奏堪稱荒唐。
就這樣熬到夏休結(jié)束。
短暫的調(diào)整期之后,F(xiàn)1下半賽季緊鑼密鼓開場。
凌野被浩浩蕩蕩的龐大工程師隊伍簇擁著,與從海邊度假曬成黑猴的何塞匯合,滿世界飛比賽。
除了正賽記者會一結(jié)束就直奔機場,被溫晚凝嗔怪不穩(wěn)重之外,剩下的所有時間,都在親身踐行向她隨口許過的大小承諾。
比如那條:
好好努力賺錢,不會輸。
從銀石之王的三度加冕,到后面的荷蘭和蒙扎大獎賽,凌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神乎其技,每場都在重復(fù)上演著“桿位發(fā)車、一位帶回”的強勢劇本,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幾家主流體育媒體都對一位的歸屬沒了興致。
上位圈的分析火力頭一回如此集中在亞軍身上,討論何塞能不能干掉法拉利的兩位少年時代宿敵,多上幾次領(lǐng)獎臺,送梅奔一個絕對的大勢元年。
等到了倒數(shù)第八站的阿塞拜疆時,連解說員也開始用梅奔粉絲的新晉出圈熱梗。
比賽開始僅需一秒,就忍不住開麥調(diào)侃:“五盞紅燈熄滅,車手發(fā)車,恭喜凌野獲得本場分站賽冠軍�!�
堪稱恐怖的十連勝在手,凌野在總積分榜上的位置已經(jīng)牢牢不可撼動。
只需再贏下一場,就能提前鎖定去年擦肩而過的總冠軍寶座。
初秋十月,溫晚凝從沈安那邊請了假,登上了飛往新加坡的航班。
【第165章
過激夢男】
前兩天的媒體日和練習(xí)賽,她實在抽不出空。
可溫璟卻先到一步,帖子連發(fā)了好幾條。
配圖是張黑青涂裝的賽車尾翼,座機畫質(zhì)糊成一片,只剩下那個77車號的一角特別顯眼。
:【偉大無需多言,凌神我唯一的哥[流淚]】
正文部分是篇真情實感的追星小作文,講了講媒體日當天的圍場見聞。
就算重重打碼,字里行間依然激動到寬淚兩行,朝聞道夕死可矣——
上次倫敦短暫一見,凌野三度加冕銀石之王,被層層記者圍著脫不開身,即便有特殊關(guān)系進了梅奔p房,也只是匆匆揮了揮手。
這次新加坡一練再見面,不知道是哪里搞錯,直接被某位77車組的助理小姐姐當成親屬帶進了休息室,超近距離見到偶像那張帥臉,他人都傻了。
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沒說完半句,就被對方一句帶名字的招呼堵了回去。
哥人是冷了點,話也不多,但私下里太會照顧人,時隔這么久還記得他的臉,還給他準備了茶歇和出道賽至今的全套頭盔模型。
見過沒見過的,金光閃閃目不暇接。
不乏傳說中價值一套房的拍賣款,和早就在市面上絕跡的哈斯替補時期復(fù)刻。
油漆筆的簽名一字排開,直接把他閃瞎。
雖然凌野和他同歲,但就是有股特自然的年上勁兒。
當著整個梅奔77車組的面,幾十號機械師的熱切目光之下,凌野甚至還隨手拿來了賽車的方向盤給他拍照*。
如同在哄家里小輩,自然地像是從兜里摸了塊糖。
驚得溫璟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沉甸甸地捧著,輕摸兩下就出了一后背的汗,唯恐把這輩子握過最貴的方向盤摔了。
連吃帶拿,他做夢都不敢這么夢。
中午被邀請體驗hotps,由現(xiàn)役的二號車手開著超跑載他在賽道上狂飆一圈,結(jié)果車門一開,原定的何塞居然也換成了凌野。
賽季總冠軍大熱門親自帶兜風(fēng),他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大面子,從戴上頭盔開始就暈乎,被提醒了一聲才想起來系安全帶。
他這條
一開始沒掀起多大風(fēng)浪,只有幾個偶然刷到他的直男車迷將信將疑,問了句凌野開hotps載人的風(fēng)格。
溫璟回得很認真。
:【挺激進的吧……也不是純粹找刺激,感覺我被當兒子哄了,哥們你懂嗎,凌神就像喜歡把小孩拋高聽個吱哇亂叫動靜然后接住的那種爹。
入彎出彎巨極限,我就大直道之前嚎了一聲,他后面就回回漂進彎,輪子都快擦到側(cè)滑邊緣了才收手。
進了直道更那個……
說了句讓我深呼吸,AMG的頂配GT-R,時速250公里,他直接雙手放開方向盤自由飛馳,我魂都嚇飛不開玩笑�!�
溫璟平常這個號上得不多,本來只打算當個電子日記宣泄一下感情,發(fā)的時候也沒打超話標簽。
沒成想到了次日早上,居然被某個大粉截圖進了超話,直接被蓋章過激夢男,路過的螞蟻都要嘲兩條。
【搞抽象的吧,先不說梅奔的hotps每個分站就那么三四個席位,基本全是賽事大贊助商和媒體人,什么人能請得動凌野親自下場營業(yè),當同人文看看得了】
【生煎包你……爹塑也就算了,夢這么具體的嗎】
【茶歇頭盔玩方向盤,你們直男編段子真的好離譜】
【反省自己平時當女友粉還是太內(nèi)耗了,但凡有生煎包萬分之一的自信呢[流淚]】
轉(zhuǎn)評區(qū)還有人翻到了溫璟幾年前的照片。
很模糊,側(cè)臉白凈立體,某個角度隱約有幾分溫晚凝的影子。
當樂子看的吐槽貼,這條有些硬扯的分析很快被大片的問號和哈哈哈淹沒,連cp粉都懶得轉(zhuǎn)兩條。
溫璟看是看到了,倒也沒怎么在意,刪帖之后只顧著跟家姐感慨,互聯(lián)網(wǎng)沒有偷樂可言,公眾人物真的好難。
直到新加坡站排位賽結(jié)束。
凌野順利拿下本賽季的第十一個桿位,何塞緊隨其后完賽,來自梅奔車隊的兩輛黑青戰(zhàn)車,將在次日從一二位發(fā)車線起步,直指最終王座。
南洋華人文化氛圍濃厚。
車隊晚宴后的閑暇,何塞媽媽拉上幾張熟悉面孔,在游輪的棋牌室搓了幾局麻將,舒緩心情,討個好彩頭。
習(xí)慣了大家族一起住,溫家人都會打麻將,姐弟倆從小就是麻將好手。
有這種和偶像近距離相處的機會,溫璟本來還想用絢爛牌技大展身手,可往牌桌旁邊一坐,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遲鈍了大半年的腦子終于開始運轉(zhuǎn)——
四把椅子,除了他和何塞媽媽。
另一側(cè)坐了位面善的東北女人,叫仙姨。
自來熟,人很風(fēng)趣,和凌野的相處淡淡的,不是母子,卻有種近似血緣的氛圍。
據(jù)說是他姐托人去加格達奇接的,覺得明天這樣的場合,對凌野而言就像畢業(yè)典禮,總要有家人在場才圓滿。
對面是他偶像。
坐得周正平穩(wěn),臉上也沉靜無波。
但實際上完全不怎么會,純屬湊數(shù),應(yīng)付何塞媽媽非要他參與的儀式感,連牌都是溫晚凝靠在他椅子上替他擺的。
后面開始打了,也都是在聽溫晚凝的指揮,哪張能打哪張不能打,怎么碰怎么和。
溫璟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牌都摸不下去了,嘴里的果切也味同嚼蠟。
他姐一向?qū)θ锏哪兴嚾撕苡芯嚯x感,下了班都是天涯路人,躲都躲不及,這時候卻完全不避諱了。
游輪房間里的水晶燈透亮,什么情緒和本能都藏不住。
他眼睜睜看著溫晚凝前傾著身體微微低頭,露出細白的脖頸,柔軟長發(fā)就那樣一蕩一蕩的,掃在凌野耳廓上。
【第166章
姑且算我姐夫】
動作都曖昧成這樣了,偏偏他姐又專注地心無旁騖。
猜牌猜得上頭,原本壓低的小聲指導(dǎo)都激動起來,鮮活得要命,帶著點笑意和嗔怒,習(xí)慣了似地輕拍凌野肩膀。
指腹就順著他下頜劃過去,刮得凌野冷峻的側(cè)臉緊繃,隱約熱了一片。
這哪是什么正經(jīng)麻將入門教學(xué)。
又是什么炒cp的同事。
一桌人都仿佛習(xí)以為常,徒留溫璟一人信息過載,手下搓著的小方塊噼里啪啦響,連自己剛剛怎么輸?shù)亩疾恢馈?br />
中途車隊媒體助理來叫,凌野和何塞出去了一趟。
溫晚凝被堂弟三觀俱碎的神色逗到,趁身邊女人們熱聊,拉過面前的椅子坐下,隔著牌桌給他發(fā)微信,【以后不解釋了,就這樣�!�
溫璟抿了抿嘴,頭半晌才低下去,欲言又止,【姐你真的……】
【悶聲干大事�!�
兩天的功夫,他整個精神世界都被打碎重組了一遍。
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就知道,昨天的那種禮遇,怎么可能是因為凌野和他一見如故。
明明是人家精明得可以,想從小舅子這里挖墻腳,撬動背后的溫家父母來了。
身份立場陡然轉(zhuǎn)變。
溫璟的腦瓜子瞬間清醒,腰板都挺直了,往椅子上一靠,【他對你好不好�!�
溫晚凝笑,【不是你偶像嗎,我要說不好你幫誰?】
溫璟沒有半秒猶豫,【那肯定幫你。】
【咱們倆誰跟誰,他算老幾,怎么夠得上和你相提并論�!�
溫晚凝眼光微微顫動,揚唇,【哦,那你努力練壯點吧,也再長長個�!�
溫璟呲牙,【我們178招誰惹誰了!】
他敲敲打打半天,屏幕沒離手,也沒新消息發(fā)過來,溫晚凝又戳他頭像兩下,【現(xiàn)在還不許往外傳啊,警告你�!�
溫璟:【沒往外傳,網(wǎng)購呢�!�
【之前跟你說了,我這趟回去必須在學(xué)校拉橫幅�!�
溫晚凝單手撐腮,笑著拿原話堵他,【凌野算老幾,配得上你給他拉橫幅�!�
溫璟臉不紅心不跳,【姑且算我姐夫�!�
-
在堂弟面前說開之后,凌野的下半場由溫晚凝全權(quán)代打。
倒不是說她離家太久,麻將癮終于有了門路紓解,只是聽何塞媽媽講所謂的彩頭聽久了,多少有了點執(zhí)念,想讓凌野多贏兩把。
為了新電影貼角色,她早就把原先的美甲卸了,摸牌的一雙手如玉,指甲圓潤光亮,被仙姨忍不住地夸,一看就有福氣。
這種福氣很快在麻將桌上得到了驗證。
接手之后沒多久,溫晚凝就把前幾局凌野亂打輸?shù)娜嵙嘶貋恚趺闯鲈趺春�,轉(zhuǎn)而開始悄悄喂牌給仙姨,故意哄長輩開心。
這一套動作,溫晚凝自認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眼角眉梢飛揚,唇邊的弧度甜滋滋的。
不料只是一扭頭,就和旁邊沙發(fā)上坐的凌野撞上了視線。
他硬朗的輪廓在光下暈得很柔和,也不知道在這兒看了她多久。
旁若無人,無聲無息。
長而密的睫毛微微下垂著,眸底滾燙又深邃,浸透了她見過或未見過的濃烈情意。
她被他看得心口麻酥酥,舔了舔唇瓣,“要不我下來……重新?lián)Q你?”
“不用,”凌野說,“我不會。”
“嘖,”旁邊癱著的何塞看不下去,抓著頭發(fā)爬起來,毛毛躁躁的,“溫老師我替你。”
“趕緊把我哥拎出去遛遛,盯你看一晚上了,再盯下去人都要冒火了�!�
屋里眾人齊刷刷往這邊看了眼,又齊刷刷轉(zhuǎn)回去,假裝沒看見,該搓麻將搓麻將,該聊天聊天,給已經(jīng)臊得耳根通紅的溫晚凝最后留點面子。
游輪走廊里沒什么人,遠處甲板隱約傳來香檳杯碰撞的清脆聲響,爵士樂悠揚。
溫晚凝被凌野牽著,低著頭繞過幾個轉(zhuǎn)角,一路往深處走。
嘈雜人聲逐漸淡去。
凌野擰開了間無人客房的門,關(guān)門落鎖,還沒顧上開燈,有力的手就已經(jīng)撫上她的后頸,另只手摟住她的細腰,傾身壓了過來。
鋪天蓋地的薄荷冷香,有力的心跳震顫著她的,安全又惹人心悸。
溫晚凝情不自禁瑟縮了一下,抬手圈緊年輕戀人的脖子。
他呼吸頓了頓,在昏暗的南洋夜里看著她,先是親親她的額頭,又偏過臉,高挺的鼻梁蹭過她的,吻上她笑了一整晚的漂亮眼睛。
“姐姐和溫璟說了?”凌野聲音有些發(fā)啞。
好聰明。
溫晚凝捏兩下他耳垂,點點頭,“嗯�!�
“你……不介意公開了?”
她又嗯了聲,應(yīng)得很坦蕩。
遠在異鄉(xiāng),隨便裹件大衣圍巾出門瞎逛,也沒什么路人認出她。
這樣的平靜日子過久了,溫晚凝的心境又從“女明星”回到了初出道時候的小演員,拍戲拍得萬分投入,閑下來的時候就去唐人街采風(fēng),潛下心來研究角色。
佛系到了一定程度,世界紛紛擾擾與她無關(guān),連幾個月前藏著掖著的執(zhí)念都淡了,也開始向往二十歲出頭的自由,和凌野無拘無束地談戀愛。
雨中打同一把傘壓馬路,公園里喂鴿子。
餓了街角坐下吃路邊攤,十指相扣,在晚風(fēng)里散步回家。
喜歡的勁兒抑制不住的時候,陰影里路燈下,霜雪寒風(fēng),轉(zhuǎn)個身就能躲進凌野懷里,踮腳交換一個呼吸般自然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