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里的受都有著凄慘的背景,長大后心理逐漸陰暗,將主角攻玩弄于鼓掌間,最終造成世界崩壞。
為了挽救這些瀕臨破碎的小世界,游宣背負上了拯救美強慘受的重任。
世界一:豪門假少爺攻vs偏執(zhí)病態(tài)真少爺受
游宣從小到大都是作為少爺被嬌生貴養(yǎng)長大的,不過他頂替了他人的身份。
那個剛被接回來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少爺。
在生母的陰謀下,那少年被人打到半死,如同野狗般隨意的丟棄在了門外。
游宣看著他趴在地上那副凄慘的樣子,沖他伸出了手。
但卻沒注意到少年那病態(tài)且貪戀的眼神。
——“既然你救了我,就必須要負責到底�!�
——“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
世界二:蛇鷺Alpha
vs
黑曼巴蛇omega
游宣遇到了個有點危險的角色。
那人身為omega,本體卻是攻擊性十足的黑曼巴蛇,因此被研究員盯上,關(guān)押了起來。
等他趕過去的時候,這個小omega正被人囚禁在牢籠里折磨到遍體鱗傷。
游宣破開牢籠,將他抱了出來。
他本以為自己蛇鷺的身份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誰知在發(fā)熱期來臨時,omega在他面前漏出了脆弱的腺體,眼眶微紅的拉著他的衣角:求你,標記我。
——“我會違背本能的愛上身為天敵的你�!�
世界三:無限游戲任務(wù)者攻vs世界最強BOSS受
眾所周知無限游戲副本中有個戰(zhàn)力天花板BOSS。
攻略難度極高的他有著張所有人為之驚嘆的盛世美顏,卻因為超高的攻擊力導致無人敢接近。
眾人皆知莊園闖入者都會慘遭屠殺,血流成河。
卻不知最強BOSS會在進屋前認真的洗凈雙手,貪戀的伏在救了他那人的床邊,小心翼翼道:“我把自己洗干凈了……能抱我了嗎�!�
——“我不允許不干凈的東西接近你,包括我自己�!�
【萬人迷·勵志拯救美強慘·攻vs認定攻后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陰郁病態(tài)受】
[食用指南]
●第一個世界攻受沒有血緣關(guān)系,雙c,攻受都是同一個人
●保三爭六,v后穩(wěn)定更新
●攻受都是我的寶貝,無偏向
●文內(nèi)所涉及的文名地名純屬虛構(gòu),若有雷同全是巧合
內(nèi)容標簽:
幻想空間
重生
甜文
快穿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游宣,各種小可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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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還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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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穿成醋精霸總的老攻后》求收藏qaq
一句話簡介:我
救
我
老
婆
立意:身處黑暗的人終將會看見光明
第1章
為你而生(1)
初春的天氣反常的陰沉,閃電在云層中醞釀著,似乎在籌備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楓州北邊一處富麗堂皇的別墅內(nèi),氣氛安靜詭異。
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張薄薄的紙,卻如有千斤重,指尖顫抖。
“子央他……不是我兒子?”
他呢喃了句,像是渾身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直直往后退了幾步,跌坐在沙發(fā)上,“這個結(jié)果會不會是弄錯了?”
面前白紙黑字的正是親子鑒定報告,那碩大的“確認無血緣關(guān)系”的紅色字樣如同重錘般,狠狠地撞在男人心口。
旁邊坐著的美艷婦人趕緊迎了上去,抱著男人的手臂輕聲細語道:“做鑒定的那個私立醫(yī)院在楓州,甚至在世界都數(shù)一數(shù)二,是難得可見的強者企業(yè)。不可能會出錯的�!�
說這話的時候,婦人瞥了眼旁邊的那道身影。
“老公,你也別生氣,咱們這不是還有宣宣嗎,宣宣這么優(yōu)秀,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男生約摸一米九的個子,腰桿筆直,黑色西裝襯的整個人多了幾分沉穩(wěn),五官精致,眼角帶了些寡淡的疏離感,單單是站在那里就完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那就是游家大少爺。
此時游宣那雙深色的眸子無意識的盯著眼前的桌面。
他才剛剛做完上個世界的任務(wù),甚至連記憶都沒來得及接收,就被系統(tǒng)一腳踹了進來,成為了他們口中的宣宣。
按照系統(tǒng)的解釋,是因為是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動蕩。
原本的世界線中,應(yīng)該成為真少爺?shù)闹鹘鞘茚友雲(yún)s因為親子報告結(jié)果出錯,被趕出家門,從而黑化,對所有人產(chǎn)生怨恨,一心只為報復,甚至導致主角攻所創(chuàng)辦的企業(yè)破產(chǎn),讓主角攻慘死,導致世界線產(chǎn)生重大分歧。
而游宣這次的任務(wù)是——阻止主角受岑子央的黑化。
游宣掃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將目光定格在那張親子報告的紙張上。
游父又氣又恨地開了口,“這小子靠著那串手鏈在咱們游家好吃好喝了這么長時間,虧我還把他當親生兒子對待!真是瞎了眼了!”
游母聲音輕柔,“他也就是運氣好,才頂了楠楠的身份,其實跟咱家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要我說,咱們還是別管了,讓他回去吧。”
游父暴跳如雷,放在腿上的手逐漸蔓延上了些許青筋,很明顯在克制自己的怒氣。
終于,他一把抓起茶幾上放著的報告單,狠狠撕扯幾下,揚手扔出,親子鑒定書瞬間化作漫天紙絮飄飄蕩蕩的落滿了整個客廳。
“把他給我趕出去!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他!”
游母小聲勸慰著,叫人來收拾了客廳的一片狼藉,在看見那份被撕得粉碎的親子鑒定后,眼底一閃而過了些得意。
這份得意,被安靜站在一旁的游宣準確地捕捉。
猶如開啟了某個閥門般,陌生的記憶持續(xù)不斷的涌入,那些全都是屬于原主的人生。
原主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衣食無憂。
眼前這位保養(yǎng)得當?shù)呐司褪窃鞯纳福赃吥敲黠@憔悴的男人則是原主名義上的父親。
游宣父親早年間有個結(jié)發(fā)妻子,卻因為一場意外車禍,導致妻子和兒子喪失生命,游父僥幸活了下來,卻再也沒了生育能力。
而原主的生母,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但和普通的續(xù)弦不同,早在結(jié)發(fā)妻子懷孕前,生母便用了某些小手段,假裝自己懷上了游父的孩子,成為了游父養(yǎng)在家庭之外的第三者。
在正房喪生后,生母理所當然的帶著游宣嫁入了游家,成為了真正的闊太太。
像是江城所有富家子弟一樣,原主在十八歲過后開始接手自家產(chǎn)業(yè),本來可以輕而易舉地坐在金字塔頂端。
所有的平靜卻被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打破了。
主角受岑子央手里拿著游父的信物,被接回了游家,雖然衣著簡樸但張著一張漂亮至極的臉蛋,和原本的游夫人很相似。
這一切都應(yīng)證了,他就是那個在車禍中幸存的真少爺。
而原主母親卻不滿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于是便和某私立醫(yī)院談了條件,并讓對方篡改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用最惡毒的辦法解決掉了這個家產(chǎn)的爭奪者。
而主角受岑子央就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黑化了。
……
游宣輕輕皺眉,忍受記憶驟然涌入的脹痛。
這世界確實崩的很厲害,怪不得要把自己派來。
游母已經(jīng)將游父扶到了樓上休息,客廳空無一人,安靜的有些滲人。
褪去蓄意偽裝的氣質(zhì)后,游宣的表情冷了下來,他五官本就帶了幾分攻擊性,此時嘴角輕抿,沒由得散發(fā)著低氣壓,帶著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幾分鐘后。
高跟鞋的清脆聲響從樓梯上傳來,窈窕的身影扶著欄桿款款而下。
游宣看向她,年過四十的女人保養(yǎng)得當,身上穿戴的珠寶價格高昂,如果不是嫁了游家,恐怕她一輩子都享受不到。
她沒有注意到站在暗處的游宣,而是拿出了手機,在外面打了一通電話。
“媽�!�
游母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時閃過一絲心虛,“宣宣,你怎么站在那�!庇文赣H昵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過來坐。”
游宣并沒有坐下,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眼尾微斂。
游母被這個眼神看得莫名心慌,似乎今天的兒子和往日的有所不同了,氣勢更加的迫人。
游宣道:“那份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真的沒問題嗎?”
游母的表情僵了一瞬,似乎是害怕被聽到,看向樓上那扇緊閉的房門,聲音放的更小了些,“宣宣,你在說什么呢?這結(jié)果當然沒問題�!�
“你要記住,你才是這游家的大少爺,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彼焓掷∮涡氖滞螅w細的指尖還帶著幾分顫抖,“可千萬不要對那假貨手軟�!�
游宣淺笑了下:“媽,放心吧�!�
作為原主的扮演者,他理所當然需要成為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
游母松了一口氣,面前她唯一依靠的孩子,語氣也柔和了下來,“你先上去休息吧,這里我來處理�!�
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系統(tǒng)遲來的機械音這才在腦海中響起。
【宿主為什么不攤牌?按照正常世界線進展,主角受應(yīng)該回到游家才對�!�
游宣嗓音淡淡的:“你在質(zhì)疑我?”
系統(tǒng)明顯遲鈍了下,作為世界的管理者,嫌少有人敢對它是這種態(tài)度。
偏偏眼前的游宣是個例外,是快穿系統(tǒng)里罕見的頂尖者,連主神麾下的附屬神都要敬他三分。
【當然不是質(zhì)疑!只是我覺得您該……】
游宣沒有接話,視線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的庭院,很輕的瞇了下眸子。
……
“你是什么東西?也好意思進游家的門?!”
清脆的巴掌聲瞬間響徹了整棟別墅。
一道瘦小的身影踉蹌著被人推進了雨中,腳下一滑,狠狠地跌下樓梯。
他額角磕在堅硬的磚頭上,血腥味瞬間彌漫了出來。
那張極其好看的臉正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微微瞇起,再加上白到幾乎有些反光的皮膚,整個人都透著股易碎感。
岑子央無力地跌倒在磅礴的大雨中,漆黑的眸子空洞看著周圍的雨水蔓延上紅色,
游母看著那道身影倒在大雨中,面露厭惡,揮了揮生疼的掌心,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身邊的傭人,“把他轟出去�!�
隨即,她直接轉(zhuǎn)身進了屋,連個多余的眼神都不屑留下。
岑子央的指尖蜷縮了下。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他的腳腕被人拽住,皮膚和地面摩擦,硬生生拖了出去,本就破爛的衣服此時更是臟亂不堪,留下了道道血痕。
地面冰冷,豆大的雨水砸的人臉上生疼。
傭人嫌麻煩,隨便把他丟在大門口,狠狠踹了腳:“滾起來自己走!打你我還嫌累呢。”
脆弱的腹部被猛地踩了下,反胃感瞬間蔓延到了舌根,岑子央干嘔了聲,勉強撐著地爬了起來。
前幾天剛來的時候,婦人還親昵的將他摟在懷里,讓他喊媽媽;男人給他買了衣服告訴他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保安還畢恭畢敬的鞠了躬,以示對他的歡迎。
這個夢持續(xù)的時間好短。
岑子央蒼白消瘦的指尖在滿是泥濘的地面劃下了明顯的痕跡,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昏暗,已經(jīng)到極限了。
他強撐著讓自己不再倒下。
在嘈雜的雨聲中,有道腳步聲緩緩接近。
岑子央知道自己擋了路,卻沒了力氣離開,只是無力的跪倒在地面。
直到眼前出現(xiàn)了雙筆直修長的腿。
游宣眼尾微挑,似乎對眼前這幕畫面并不例外。
傭人站在離游宣半步遠的地方舉著傘,看向倒在地上的少年,眉間帶著些許的嫌棄,他能看出來,這小孩已經(jīng)是極限了,要是今天少爺不管,估計連這個別墅區(qū)都不能活著走出去。
真不知道自家大少爺?shù)降资窃趺聪氲�,居然跑來看這么個試圖混入豪門的假貨。
男人站在雨幕中,渾身上下一塵不染,鞋尖的雨點都仿佛是漂亮的點綴。
岑子央看呆了幾秒,忽然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身份。
他蜷縮緊了手指,試圖蓋住衣服下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但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他皮膚本就白皙,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也是來欺負他的吧。
沒有關(guān)系,他可以忍的,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過來的。
只要忍住……
頭頂砸落的雨滴卻猛地停住了。
少年怔住,眸子微微縮小了幾分。
隨即身上一暖,還帶著男人體溫的外套就這么披在了他布滿淤泥的身上。
雨水混雜著血水模糊了他的視野,但那溫柔的嗓音和渾身上下帶著的那股親和力,讓少年幾乎忘了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游宣蹲下身,和少年平視:“你叫什么?”
先給個甜棗再打幾巴掌的事岑子央早就經(jīng)歷過了,他瞬間戒備了起來。
世上哪有真正的好人。
自己不過只是這群有錢人打發(fā)時間的玩物罷了。
他抬手猛地擦了把臉,并沒有想要說話的樣子,指尖攥緊了身上的外套。
少年開裂的唇嗡動了幾下,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衣服我洗干凈會還你的……洗不干凈的話,就賠你錢。”
游宣很輕的笑了下。
“洗?這件外套是定制款,造價差不多在七萬,你賠得起嗎?”
七萬?
少年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就連牙關(guān)彌漫出血腥味也絲毫不在意。
傭人戲謔的看著眼前落魄的岑子央,七萬塊對游宣少爺來說不過是眼睛一眨的事,但對這個從貧民區(qū)出來的野雜種可不一樣,估計是他一輩子都賠不起的數(shù)目。
用金錢打臉,不愧是貴族的游戲。
游宣倒也不著急,就那么看著岑子央,很輕的眨了下眼,“沒記錯的話,你叫游子央,小名楠……”
“我不姓游!”他看向游宣,聲音嘶啞,像是野獸的低吼般,拼命將自己和那個讓人厭惡的姓氏撇清關(guān)系�!拔医嗅友�!”
游宣眼底帶了些微不可查的滿意。
他沖著保安輕揚了下下巴:“把他送走�!�
岑子央眸子猛地緊縮了下,送到哪?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狼狽了,他是還要把自己跟丟垃圾一樣扔出別墅區(qū)嗎?
傭人得意的笑著,自以為知道了自家少爺?shù)囊馑�,得意道:“放心吧少爺,我會把他丟到……”
“送到碧庭公館29號。”
傭人頓了下,不解的皺眉,這不是少爺?shù)乃饺俗≌瑔幔?br />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少爺興許就是缺個玩具罷了,而岑子央正正好好可以任人擺控,傭人看向岑子央的目光頓時帶了幾分戲謔。
岑子央聽見了二人的對話,卻怎么都聚焦不了視線,長時間的淋雨和出血導致他已經(jīng)幾乎昏厥,他拼命看向眼前的身影,卻只能依稀看見長身玉立的輪廓,根本判斷不出來表情。
他沉默的垂下頭,睫毛很輕的顫了兩下,膚色蒼白到似乎隨時都會碎裂。
反正他已經(jīng)沒什么可失去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文大吉�。。≡u論區(qū)給大家發(fā)紅包么么么么么噠
第2章
為你而生(2)
岑子央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仿佛被碾碎了八百回。
他不知道昨晚的自己到底忍受了什么,從別墅被趕出來的那頓毒打比他這輩子受過的打還要痛,骯臟的雨水摻雜著泥沙混入傷口,幾乎讓他失去了意識。
不過他記得……
昨天好像有個人問自己叫什么名字,然后要把自己送走。
岑子央掙扎著坐了起來,怔愣的看著身下柔軟舒適的床榻,昨天被磨破的指尖已經(jīng)被細心地包扎了起來,泛著細密的痛,并不是難以忍受。
這是個很大的房間,卻透著幾分冷意,白色的燈光照射在單調(diào)的深藍色裝橫上,顯得房間的主人嚴謹且不可接觸,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綠檀木香氣,不重,卻很撩人。
岑子央沉默起身,指尖觸碰了下額頭,發(fā)現(xiàn)昨天的傷口也被處理好了。
自己這是……真被帶回來了嗎。
岑子央眼神中帶了些許的警惕,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漆黑的眸子倒映著整間屋子的設(shè)施。
他站起身,踉蹌著走到沙發(fā)前,看見了上面擺著的字條,
字條旁放著杯牛奶和甜品,牛奶散發(fā)著裊裊熱氣,可見剛拿過來沒多久。
岑子央拿起紙條,垂眸看著。
上面就寫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叮囑他醒來后記得吃早飯,字體瘦勁清峻,像是書寫者本人般,帶著股清冷感。
岑子央盯著牛奶看了片刻,揉了下餓到有些干癟的肚子,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
這個世界比游宣想象的情況還要復雜。
原主已經(jīng)開始接替游父的工作了,再加上這段時間岑子央的事,公司的主要負責人整日忙著家事,重擔自然就落在了游宣身上。
他以前倒是有過類似的身份,算是得心應(yīng)手,但因為積壓的工作過多,就算他效率再快,忙完也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游宣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
這是他自己在外面的房產(chǎn),父母并不知道,在原主接手公司后不到一年便給自己買了房和車,是個徹徹底底的富二代,算是個很安全的住所。
鑰匙在鎖孔里旋轉(zhuǎn)了下,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游宣打開門,就看到了那道猛地僵在原地的人影。
岑子央沒想到會直接碰到房間的主人,放在身側(cè)的手緊張的攥緊,慌忙低下頭,就看到了那雙熟悉的腿。
如同昨天在雨夜中看到的那樣,筆直的西裝褲和皮鞋干凈的不染塵埃,顯得嚴謹且克制,身上帶著淡淡的木質(zhì)香氣,和滿身消毒水味道的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游宣身邊跟了個來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阿姨沖游宣點了下頭,側(cè)過身進屋,在路過岑子央身邊時,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
岑子央往后退了兩步,始終不敢抬頭。
阿姨進屋,就看見準備好的飯菜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
“這什么人啊,少爺讓我隔二十分鐘就來熱一次奶,忙活一下午,他倒好,一口不吃,還真把自己當什么嬌貴玩意兒了�!�
阿姨嘟囔著,屋里隔音不好,聲音都能聽到個七七八八。
“假的就是假的,骨子里都帶著沒教養(yǎng)的臭味,切,真是白瞎了這好奶。”
游宣似乎并沒聽到屋內(nèi)傳來的動靜,將手中的包裝袋隨意的放在架子上,自顧自的解開西裝紐扣,他向來討厭這種滿是束縛感的衣服,沉悶的讓人呼吸困難。
岑子央咬緊牙關(guān),看向眼前這人。
男人隨意的站在那里脫著外套,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瘦弱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抬了眼。
眼前這人側(cè)臉弧度帶著些攻擊性,鼻梁高挺,眼尾散漫的揚起,帶著股疏離寡淡的清冷。
此時那瓷白的指尖正落在漆黑的西裝扣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很慢解開紐扣,露出里面的白色襯衫,隱約能看見那漂亮的肌肉線條,引得人浮想聯(lián)翩。
長得是挺好看……但可惜是個敗類。
跟他那個小三上位的媽一樣,都不是什么干凈貨色,甚至比自己還要骯臟幾分。
岑子央對他沒有任何好感,皺眉:“我要走,醫(yī)療費、昨天的住宿費和那件衣服我都會按原價賠給你,但我現(xiàn)在沒有錢,等我有了錢,就馬上還你,九出十三歸,多出的就算租金�!�
年幼的少年說出的話卻顯得十分干練,游宣勾唇,將西裝外套掛在了衣架上。
“你要走我不攔你。”游宣扯著領(lǐng)帶,沖著架子上的包裝袋揚了下下巴,“把它帶走。”
岑子央伸出舌尖抿了下唇角。
他知道這家店鋪,是個很有名的甜品店,里面隨隨便便一塊餅干他興許就要搬十天的貨才能賺回來,那對夫妻把他接回去的時候給他買過,很甜,很好吃。
“不用了�!贬友刖芙^了。
游宣散漫道,“我不愛吃甜的,你不吃的話,走的時候就順便幫我扔了。”
岑子央眸子閃爍了下,最終還是伸手,拿走了沉甸甸的袋子。
房間門在身后合上,屋內(nèi)再度回復死寂般的平靜。
游宣很輕的斜了下眸子,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連個謝謝都不知道說,小沒良心的�!�
進屋收拾東西的阿姨并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被聽到了,拿著飯菜走出來,嘴里還發(fā)著牢騷:“少爺,你看看這小白眼狼,東西一口都沒吃,這東西也不便宜,要不然我……”
話音未落,帶著股寒意的聲音就響起。
“扔了。”
阿姨愣了下:“扔了多可惜啊,我兒子可喜歡吃這東西了�!�
“說過的話我不想重復第二遍。”
男人很輕的抬眸掃了她一眼,說出的話帶著股如墜冰窟的冰冷,只是這眼神便讓阿姨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解釋,強忍著內(nèi)心的膽怯,將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游宣眼尾隱約帶著些不耐,轉(zhuǎn)身進了臥室。
沉寂許久的系統(tǒng)冒了出來。
【宿主,您不把他留下來嗎。】
游宣打開衣柜,隨意的挑選著,“為什么留下來?”
【為了更快的完成任務(wù)?】
衣柜干凈整潔,表面上清一色的西裝,但打開里面的柜子,卻能看到些并不符合總裁這個身份的衣服。
他將里面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出來,盡數(shù)丟進了垃圾桶里。
原主在父母和公司都是個克制禁欲的人設(shè),被壓抑到極點后,便有了私下出入那種紙迷金醉場所的習慣,待在那種地方,他才會覺得真正的放松,這種類型的人設(shè)游宣很少遇到,但并不影響他完成任務(wù)。
衣柜里的衣服不少,合他心意的卻沒幾件,游宣隨手拿了件襯衫。
“完成任務(wù)的方式有很多�!庇涡暤�,“只要主線不偏不就行了嗎?”
【那您不盡快嗎?】
游宣稍稍挽起了襯衫的袖口,“在此之前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
楓州最頂尖的酒吧中。
這里裝橫奢華極致,處處都透著股紙醉金迷的氣息,單是最普通的酒就得上千,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是上流社會人士肆意深夜卸下偽裝的瀟灑場所。
游宣隨意的拿起雞尾酒,輕抿了口,視線不自覺的掃過舞池的那幾道窈窕身影,便能察覺到她們舞動的更加賣力了幾分。
他瞇了下眸子,就看到有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朝自己直直走來,臉上的笑容滿是諂媚。
游宣很輕的勾了下唇。
果然找來了,他就知道這人沉不住氣。
“今天居然能在這里見到游少,還真是好運氣啊。”
中年男子沖著游宣伸出手,客氣的打著招呼:“鄙人是安齊私立醫(yī)院的院長,姓李,您直接叫我小李就行了�!�
安齊私立醫(yī)院,在楓州,甚至在世界都數(shù)一數(shù)二,是難得可見的強者企業(yè)。
同樣,也是游宣母親偽造親子鑒定的那個地方。
“可不止是運氣好吧,”游宣懶得跟他客道:“李院長,有事可以直接說,不用在這里浪費時間�!�
李院長怔愣了下,才發(fā)現(xiàn)這人跟平常有點不一樣,倒帶著些拒人千里外的寒意。
這圈子里誰不知道楓州游少是個人模狗樣的東西,不過就空長了幅好皮囊,投了個好胎,以前來酒吧談生意的時候哪次不是身邊俊男美女環(huán)繞?
就這么個敗類,今天居然還有幾分人樣?
“……既然游少這么單刀直入,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您母親前段時間在我們這里簽了份協(xié)議,將72型號儀器提前供應(yīng)給我們�!�
游家家大業(yè)大,在醫(yī)療器械研發(fā)也有一席之地。
前段時間聯(lián)合國外某公司研發(fā)出了批極其先進的儀器,可以顛覆性的改變心血管治療,被國內(nèi)多少大醫(yī)院惦記上了。
要是他們能搶先擁有這批設(shè)備,能帶來不可估量的盈利。
只可惜游家將這項技術(shù)壟斷的很嚴實,他想盡辦法也得不到供應(yīng)資格,正巧這時游家那個上位的夫人找了過來,二人達成了十分愉快的合作。
游宣將酒杯放在桌面上,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在酒水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皙。
“你想提前多久?”
李院長咽了下唾沫:“如果可以,現(xiàn)在我就能派人去取設(shè)備。”
游宣笑了。
他生了張極其冷漠的淡顏,此時笑起來,眼角微微上挑,帶了些許的譏諷,卻還是明艷的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姑娘的注意。
“李院長,你是和我母親簽的協(xié)議�!庇涡蛄讼麓桨�,“可我才是公司的主事人�!�
李院長一聽他的意思,頓時急了,“你們游家的人該不是想反悔,那結(jié)果我可是——”
他說到一半,瞬間閉上了嘴,不敢繼續(xù)。
“可是什么?”游宣瞇著眸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做了點什么事是嗎。”
李院長臉色猛地一白。
雖說生意人沒幾個是完全干凈的,但他做的手腳都很麻利,按理來說不該被發(fā)現(xiàn)啊。
“前段時間,西區(qū)的那片未開發(fā)土地使用權(quán)……”游宣點到為止。
李院長被嚇得渾身發(fā)顫,眼前的男人說話的時候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讓他有種被陰狠的蛇盯上的錯覺,寒意順著脊背直達頭頂,讓他控制不住的開始害怕。
李院長有點勉強的咽了下唾沫:“游少,您也知道,我這人遵紀守,您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好歹看在您母親……”
“要是被舉報的話�!庇涡驍嗔怂骸澳悴粌H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就連這個院長的位置,恐怕都坐不住了�!�
“游、游少�!崩钤洪L聲音都是抖的,“說說您的條件說吧�!�
游宣隨意的撐著頭:“那份篡改結(jié)果的親子鑒定原版發(fā)我一份,蓋上你的私章�!�
……
楓州依舊大雨滂沱,暴雨淹沒了一切的聲音。
酒吧門口守著輛黑色的豪車,西裝革履的身影正在雨中筆直的站著,游宣邁出去的時候,那人就馬上撐起了傘,朝著游宣走去。
“少爺�!敝泶蛄寺曊泻�,跟在游宣身后半步左右的距離,替他擋住了所有的雨絲。
游宣在記憶深處翻到了這張臉,“宋年,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宋年道:“查到了,岑子央從小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五歲的時候爺爺去世,兩年前奶奶去世,給他留下了間小雜貨鋪,他平常就是靠著那個小店維持生計�!�
游宣:“知道他家住哪嗎�!�
“北邊,靠近農(nóng)村的小破街�!�
“帶我過去�!�
宋年明顯頓了下,卻還是應(yīng)了聲好。
游宣散漫的翻看著那份被蓋上了私章的親子鑒定,指尖在“確認親生”那行小字上劃過。
他回想起了岑子央臨走時的眼神,明明虛弱到都快站不穩(wěn)了,偏偏腰桿挺的筆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明顯的厭惡和憎恨,似乎只要體力恢復,下一瞬就能撲上來撕咬自己脆弱的咽喉。
那久違的危險氣息是游宣不曾在別人身上感受過的,讓人脊背發(fā)麻,卻又想試探,想知道這份危險會帶來怎樣的可怕結(jié)果。
游宣輕抿了下唇角,眸子微瞇,合上了鑒定報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寶貝們的投雷和營養(yǎng)液!把你們抱起來親親!
第3章
為你而生(3)
這是楓州有史以來下過最大的雨。
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不過短短幾分鐘便可以在地上激起一片水洼,更別說這已經(jīng)連續(xù)不斷的下了幾個小時,地勢偏低的地方已經(jīng)被淹了大半,尚未發(fā)育成熟的谷物被水淹沒,可憐兮兮的飄在水面。
岑子央家在條有些陰暗的小街道里,這里是很早之前蓋的房子,住了三四輩人,早就年久失修了。
地基被不停沖刷,甚至有了搖搖欲墜的傾向。
岑子央下車的時候,就看到街道里一片混亂。
“要塌了!樓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