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舒瑤的眼睛有點發(fā)熱。
“不是擔心,就是怕,”手掌從桌子上離開,舒瑤摟住梁衍的脖頸,努力親吻上他的下巴,“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
梁衍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舒瑤遺忘在桌上的手機閃了一下,是艾藍發(fā)過來的消息。
艾藍:[我發(fā)現(xiàn)霍林琛真是沒救了]
艾藍:[鋼鐵中的鋼鐵]
艾藍:[貓貓嘆氣,生活真他娘的不易]
但此時此刻,舒瑤已經(jīng)無暇再去看好友發(fā)來的簡訊了-
艾藍一連給好友發(fā)了好幾條消息,都沒能等到回復。
她和霍林琛如今陷入一種介于朋友和男朋友之間的微妙膠著狀態(tài)。
旁的暫且不說,有一點可以確定,霍林琛作為一個母胎單身的純理工科男性,完美地詮釋了“鋼鐵直男”這四個字。
饒是艾藍有萬種風情,碰上了這位爺,也像是踢到一塊重重的鐵板,無計可施。
譬如兩分鐘前,艾藍認真地拍攝了自己做的飯菜——雖然賣相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差,但她的哥哥對此贊不絕口,連連稱贊艾藍廚藝突飛猛進。
于是艾藍把照片給霍林琛也發(fā)了一張過去。
五分鐘后,霍林琛回復她:[你自己做的?]
艾藍:[是呀是呀,是不是超棒的!]
霍林�。篬有英雄以身試毒了么?]
艾藍坐正身體,對霍林琛難得幽默而感到欣慰。她盤腿,驕傲地給霍林琛回復。
艾藍:[我哥哥說比以前做的所有菜都要好吃]
霍林�。篬令兄一直在吃你做的飯么?]
艾藍:[當然]
艾藍忍不住想要翹尾巴了。
瞧瞧,不動聲色之間,她就把這勤儉顧家的人設立了下來。
就艾藍所調查,大部分直男都無法抗拒會做飯的妹子。
下一瞬,霍林琛的回復到了。
霍林琛:[令兄能活到這么大,真是不容易]
艾藍:“……”
她捧著手機看了半天,遲疑地確認。
哎?
霍林琛這難道是在嘲諷她的廚藝嗎!��!
自認為廚藝受到嚴肅挑戰(zhàn)的艾藍悲憤不已,她立刻把以上過程和自己心理活動寫成一千字的小論文,發(fā)給了舒瑤,重點渲染自己此時此刻悲傷且恥辱的心情。
但舒瑤沒有回復她。
艾藍不知道好友此時正在做什么,更不知道此時的舒瑤正在艱難呼吸,細嫩的手揪緊綢緞,扯出大片的褶皺。
對此一無所知的艾藍打開電視,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吃哥哥買回來的薯片,一邊調到美食節(jié)目上。
哼,她不會做,還能看別人做啊。
只不過今天晚上有些特殊,美食臺播放的不是例行的下廚房,而是一位吃播的展示。
艾藍無精打采地想,看來吃播果真流行,竟然都能上電視了。
吃播撥開嫩綠的樹葉,摘下枝頭上的櫻桃。上面還掛著新鮮雨水,他絲毫不介意,咬了一口,稱贊新鮮櫻桃的甘甜可口。
這個吃播不走尋常路,并沒有像普通人一樣直接拿著泡芙就吃,而是很講究地掰開,往里面放入特大尺寸的巧克力涂層硬糖,沾取櫻桃果醬餡吃。
吃播很滿意,夸贊泡芙的味道甜美。只不過現(xiàn)在泡芙的賣相有點慘,被巧克力涂層硬糖弄碎,薄薄的泡芙面皮也被帶入內部,更多的果醬被擠出來,滴到墊巾上。
吃播不遺余力地展示著泡芙的各種吃法,到了最后,才在最后一枚泡芙中擠入新鮮奶油。
一整份泡芙,被他吃的干干凈凈,一點兒也沒有留下。
艾藍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遙控器,垂下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手一松,遙控器也脫手掉下,掉在地毯上,不慎摔掉后蓋的電池殼,一粒電池咕嚕嚕地滾落到沙發(fā)底部。
而電視上,一份泡芙并不能填滿吃播胃口,他又重新來了第二份。
今晚夜色很美,月華皎皎,流光似綢。
頤和公館中,有人將鴛鴦眼的波斯貓和柴犬送過來。
以及這兩只小寵物亂七八糟的一些生活用品和零食。
那人和傭人溝通,解釋說這是梁先生讓送過來的。
傭人知道梁衍在西山那邊養(yǎng)著寵物,剛想告知梁衍,被另一人拉了拉衣袖,意味深長地告知:“先生今天已經(jīng)睡下了,明天再說吧�!�
波斯貓和柴犬被暫時放在梁衍主臥旁的房間中,在先前,梁衍曾讓人把這間房間改造成寵物樂園,還有個小陽臺。
波斯貓不太適應新環(huán)境,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去了陽臺,蹲在墊子上。
它的耳朵很靈敏,好像聽到了以前女主人的聲音,似乎在哭,可憐兮兮的。
靈活的貓咪縱身一躍,輕輕松松地站在欄桿之上。努力地朝著聲音來源看去,貓咪只看到了一只白凈的小腳,正被一只大手握在掌心。
陽臺下的柴犬沖著波斯貓叫了幾聲,貓便輕盈地跳了下來。
在波斯貓眼中,這種事情和以前似乎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嘛。
一墻之隔的地方,梁衍老師正在親力親為地教舒瑤學習物理知識。
在這個時候,舒瑤的腦子根本記不住不同影響因素下的反應,也就無法正確回答梁衍提出的問題。
舒瑤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學物理了,把好話都說了個遍,但梁衍非要繼續(xù)教下去,氣的舒瑤眼睛都紅了。好不容易學習結束,已經(jīng)連斥責他欺騙人的話都說不出來。
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地直落,梁衍看著心疼,端水過來,耐心地喂她喝。
嚴苛的學習之后,舒瑤出了不少汗。
從衛(wèi)生間出來之后,她任由梁衍給她吹干凈頭發(fā),自己裹著被子,蜷縮起來,捂著肚子,只想好好地休息。
方才她泡澡的時候,梁衍重新更換好新的床單和枕頭�,F(xiàn)在舒瑤橫著躺在床上,偷懶地任由梁衍為她吹著頭發(fā)。
發(fā)梢的水滴在了地毯上。
梁衍關掉吹風機,放在一旁,耐心地問:“困了?”
舒瑤不說話,小腦袋抵著他的腿,委屈巴巴地蹭了兩下,以示抗議。
梁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那寶寶先睡�!�
頭發(fā)吹干了,舒瑤卷著被子躺在柔軟的被窩中,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梁衍。
舒瑤眼睜睜地看著梁衍把換下的床單和枕套疊起來,仔細地收進密封袋中。
她已經(jīng)很困了,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梁衍這么做的目的,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感想。
艾藍說的很對,動漫和以及影視上的完全不具備參考性。
舒瑤并非天賦異稟,也沒有番劇女主角那樣的能力,她打了個哈欠,在梁衍上來之前,自己縮成一團睡著了。
梁衍也沒繼續(xù)欺負她,低頭親吻她微紅的眼角,將她放在外面的小爪子重新放回被褥之中。
舒瑤貪睡,一直到次日梁衍起床,她都沒有醒來。
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小腦袋在他懷中無意識地拱了拱,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會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
梁衍終于體會到何為君王不早朝。
長達三年之久,梁衍終于徹底地擁有了她。他早已對她虎視眈眈,窺伺已久,昨天也憐惜她,沒有太過,而是淺嘗輒止。只是這些,遠遠不夠。
但她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
雖然極力控制著自己,卻仍舊不慎把她腿上傷口的血痂弄掉,雖然不再出血,梁衍憂心會留下疤痕。
梁衍先前未曾談過戀愛,也不知普通男人戀愛時是什么模樣,也無心關注。
他只想好好地照顧著瑤瑤,不讓她遭受委屈,舍不得讓她哭,偏偏,把她弄哭的人就是他。
骨子里的劣根性在這種時候暴露無遺,梁衍喜歡她的哭聲,喜歡她細嫩的手勉強摟著他,喜歡她控制不住地拿小牙齒咬人。
梁衍重新洗過澡,換好衣服,舒瑤還在沉睡中,只是懷里空了,睡的不怎么安穩(wěn)。
梁衍往她懷中塞了一只軟綿綿香噴噴的兔子公仔,舒瑤忍不住把臉貼上去,蹭了蹭,終于滿足了。
在去公司的路上,梁衍接到三叔的回電。
背后指使蘇綰滟的那人如今已經(jīng)被控制住,目前正在進一步的審問中。
蘇綰滟的證詞,外加梁衍提供的那些證據(jù),誰也救不了他。
末了,三叔問梁衍:“聽說你交了女朋友?怎么不帶回來讓其他長輩看看?”
梁衍說:“她身體不好,三叔,你也知道我的毛病,我不想讓她出去見人�!�
手機彼端的人先是一愣,繼而笑了,調侃:“阿衍,你這是藏了個寶貝��;瞧你,和小時候一樣護東西�!�
梁衍也笑:“好不容易得到的寶貝,當然要保護好�!�
“那人家姑娘同意嗎?”笑完了,三叔又語重心長地叮囑他,勸他不要在違法邊緣試探,“好好地對人家,你也該抽空看看心理醫(yī)生。我明白你控制欲強,可也不能把人關在家里,這樣做犯法。”
梁衍凝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您說的是�!�-
昨晚學習物理學到體力透支,舒瑤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了中午。
意識稍微清醒一些,舒瑤重新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小腦袋藏在被褥中,摸摸還是很痛的肚子。
舒瑤并沒體會過痛經(jīng),但她猜測痛經(jīng)的人和她現(xiàn)在的感受應該差不多,或許她現(xiàn)在的情況還要更加糟糕一點。
肚子有點餓,她下床,去吃午飯。
廚房中今日特意做了滋補氣血的飯,舒瑤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猝不及防,瞧見一只白白的毛團子,喵嗚喵嗚地叫著,邁著小步伐沖了過來。
舒瑤驚且喜,眼前一亮:“蛋撻!”
漂亮的波斯貓?zhí)纤耐�,舒瑤抱住它,瘋狂地呼嚕著貓咪崽崽柔軟的毛發(fā):“乖寶寶,是爸爸把你接過來的嗎?”
小柴犬聽到動靜,也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不過它有點分寸,知道自己重,不敢往舒瑤膝蓋上跳,只是圍著舒瑤轉,瘋狂地搖著尾巴。
剛和梁衍在一起的時候,舒瑤也曾提出養(yǎng)個小寵物,但這個建議被梁衍給果斷否決掉了。
梁衍不喜歡其他能夠分走她注意力的活物。
哪怕是這樣的寵物也不行。
但后來吵架,梁衍主動送了這兩只崽崽過來,只不過舒瑤那時候只想著離開,也沒能對這兩只傾注愛心。
只是取了名字,波斯貓的名字叫做蛋撻,小柴犬的名字是葡萄,都是那天她剛剛吃過的食物。
吃了些東西,總算有了力氣,舒瑤拿起手機,看到了艾藍發(fā)來的消息。
舒瑤急忙給好友回復:[對不起啊,我現(xiàn)在才看到]
舒瑤:[昨晚不小心睡早了]
艾藍:[此睡非彼睡]
艾藍:[我隱約感到,這個睡字是個動詞]
波斯貓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溫柔地舔舐著舒瑤的臉頰。
艾藍:[我剛剛看了眼現(xiàn)在的時間,明白了,戰(zhàn)況應該比較激烈]
被艾藍一句話戳中,舒瑤有些心虛。
她感覺昨天梁衍有點恐怖,甚至比以前和她吵架的時候還要可怕。
起初還是溫柔的,但很快就變壞了,極其惡劣。
舒瑤甚至懷疑這人想要謀殺自己。
還好她從床上活了下來。
還沒等舒瑤想好該怎么告訴朋友的時候,艾藍已經(jīng)自覺回復了。
艾藍:[我現(xiàn)在瘋狂恰你的檸檬]
艾藍:[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夠和霍林琛走到親親這一步]
舒瑤頗為費解:[先前你教我撩梁衍時候不也一套一套的么?怎么你自己上就不行了��?]
艾藍:[這不是廢話么?霍林琛和梁衍不一樣啊,他們倆性格、我們倆性格,這完全就是四個星球上的人啊]
艾藍:[舉個栗子,你撩撥梁衍的話,他可能會那啥;我覺著要是我對霍林琛這么做,他只可能是拳頭硬了]
舒瑤:[……]
舒瑤認為艾藍說的很有道理,她無話反駁。
短暫回顧自己的撩漢日程,艾藍用一句檸檬精的話結束了這段對話:[好了,我得再研究研究怎么和霍林琛更近一步。你,舒瑤,我在這里鄭重其事地祝賀你,今后每一日都炮火連天,把床震斷]
舒瑤不敢承受她這祝福。
她的腰完全不允許她答應這種事情。
但舒瑤感覺自己似乎又恢復了以前那種近乎自閉的狀態(tài)。
哪怕是傭人,她也不想見。一整個下午,她都躺在臥室的床上休息。身體還是不舒服,尤其是肚子。
昨天也仔細檢查過了,沒有撕裂的傷口,只是舒瑤比常人怕疼,才覺格外不適。
她下午看了會書,聽見有人敲門,隔著門傳過來,聲音朦朧:“舒小姐,趙醫(yī)生來了�!�
趙醫(yī)生是梁衍為她請的心理醫(yī)生,先前也一直是他為舒瑤做心理疏通。
可舒瑤現(xiàn)在不想見他。
像是刻在骨子中一般,她本能地對見外人排斥,隔著門,她大聲說:“讓他回去吧,我不想看�!�
那邊愣了一瞬,才說了聲好。
不過過了兩分鐘,敲門聲再度響起,不過說話的人換成了趙醫(yī)生:“舒小姐,你在里面?”
“梁先生讓我?guī)湍鰴z查�!�
舒瑤不說話了,她直接把頭蒙在被子中,假裝熟睡。
——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趙醫(yī)生在外面鍥而不舍地叫了近十分鐘,仍舊沒有絲毫回應。
他無奈,只好轉身離開,給梁衍打去電話,告訴他今日的情況-
梁衍回來的時候,舒瑤正坐在書房的地上,埋頭整理照片。
昨天和大學課本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本相冊,里面全是舒瑤、艾藍和秦揚拍的照片,當初艾藍都洗了出來,一人一份。不過這個相冊有些舊了,她便把照片都取出來,準備換個新的相冊。
正整理著,陰影覆蓋下來,梁衍俯身抱住她:“我的小櫻桃在看些什么寶貝?”
舒瑤說:“我大學時候拍的照片�!�
“哦?”梁衍起了興致,他拿起一張,坐在旁側的沙發(fā)上,“不錯。”
舒瑤有些擔心下午的心理醫(yī)生會向梁衍打報告、梁衍再因此而責罰自己。
她忍不住看向梁衍。
他看上去并不像已經(jīng)知道心理醫(yī)生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因此而責備她的意思。
仿佛下午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因為在家里,梁衍放松了許多。潔凈不染塵埃的白襯衫,沒有領帶,松了兩粒紐扣,正專注看照片。
“很棒,”梁衍目不轉睛地看著照片,不遺余力地夸贊著舒瑤,“沒想到你在攝影上具有這么高的天賦�!�
如果有尾巴的話,舒瑤的小尾巴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翹到天上去了。
梁衍說:“瞧這逆光構圖,充分展示了植物葉脈的清透,左實右虛,留白恰到好處�!�
舒瑤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照蝴蝶的,結果蝴蝶飛走了,只拍到空葉子�!�
梁衍微笑:“單單是隨手一拍就這樣優(yōu)秀,足以證明你極其富有藝術細胞�!�
舒瑤感覺自己要被他夸的膨脹了。
梁衍順手拿起第二張照片,仍舊夸著舒瑤:“這一張照片也不錯,主題獨特——”
舒瑤仔細看,眼前一亮:“這張照片是秦揚拍的哎,我記得這張當時還拿到了我們學校攝影展的二等獎�!�
秦揚?
梁衍輕輕挑眉。
“哦?”梁衍徑直將手里的照片丟進旁邊的垃圾桶,抽出濕巾擦拭手指,順帶著給舒瑤也擦了個干干凈凈,“秦揚拍的?難怪構圖這么糟糕。”
舒瑤被梁衍的變臉之快驚到了:“你剛剛還說這照片主題獨特哎�!�
“是挺獨特,”梁衍細細擦拭著她細嫩的手指,慢慢悠悠地說,“這么漂亮的手辦,被他拍的像公安機關搗毀淫穢窩點后收繳來的贓物�!�
舒瑤看著他的臉,無比肯定地說:“哥哥,你吃醋了。”
“沒有吃醋,”梁衍矢口否認,“不過看那小崽子有點不順眼�!�
舒瑤才不信。
她抱住梁衍,對他講著甜言蜜語:“哥哥,你放心好啦,我只有你一個人,今后也只有你。”
舒瑤看過那么多的言情,甜甜的話手到拈來。她唯恐下午的那名心理醫(yī)生把她拒絕就診的事情告訴梁衍,溫聲軟玉,說的梁衍差點把她就地正法。
看梁衍對趙醫(yī)生的事情只字不提,舒瑤才悄悄松口氣。
直到晚上。
梁衍捉到了偷喝冰可樂的舒瑤。
舒瑤自知做錯事情,坐在梁衍面前,乖乖地認錯道歉,可惜梁衍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仍舊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她:“上次醫(yī)生不是說過了么?你近期要少喝冰飲�!�
舒瑤摸著肚子,試圖耍賴皮,告訴梁衍:“不是我想喝,是我們的小寶寶想喝�!�
梁衍不為所動:“昨晚我做了保護措施,且不說這一點,就算是正常情況下,現(xiàn)在兩個細胞還沒到結合的時候。”
舒瑤理不直氣也壯:“那是未來的寶寶想喝,我先給她存著呀�!�
梁衍坐在椅子上,微微側臉,瞧著她,意味深長:“這么想要寶寶?”
舒瑤秒慫:“不了不了,我肚子疼呀。你不能可著一只羊使勁兒薅羊毛啊……你這是殺雞取卵,竭澤而漁!”
“成語學的不錯,是個乖孩子,”梁衍說,“看來以后要給你加點限制措施——從現(xiàn)在開始,你每個月只能喝一瓶可樂�!�
舒瑤抗議:“不行!太少了!”
“一季度一瓶。”
舒瑤險些拍案而起:“你這是壓迫!是周扒皮行為!”
“一年一瓶�!�
舒瑤不罵梁衍了。
她換了戰(zhàn)術,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眼睛紅紅地看著梁衍:“哥哥,可樂是我的命根子,你不讓我喝可樂就相當于斬斷我命根子,你忍心這么做嗎?”
梁衍看她委屈巴巴的笑模樣,無奈嘆氣。
“這樣吧,瑤瑤,我們拋硬幣做決定怎么樣?”梁衍取出一枚硬幣,看向舒瑤,“既然難以抉擇,不如把選擇權交給上天”
舒瑤認為他這個提議非常棒,猛烈點頭:“好啊好啊�!�
她忽然又想起一點,連忙補充:“不過,必須要我來拋硬幣,怎么樣?”
舒瑤怕梁衍耍賴。
畢竟那些賭神系列的電影中,大佬們連骰子都能控制點數(shù),能別說拋硬幣了。
舒瑤知道梁衍牌玩的好。
梁衍失笑:“可以,不過,公平起見,能否讓我制定規(guī)則?”
舒瑤點頭,表示毫無異議:“很好。”
梁衍問:“為了防止對方耍賴,我們是不是有必要擊個掌?”
這又不是什么難事,舒瑤立刻站起來,小手重重地搭在梁衍的大手之上。
擊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