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他可不想?剛來哥譚的第二天就崩人設。
他的目光投向正俯趴在?自己面前，頭部和地面接觸的位置正緩緩往外滲出鮮血的，已經(jīng)死掉的銀行保安。
就在?他正準備讓這個保安“死而復生”，嚇尿這群劫匪的時候，銀行外“轟”地一聲巨響。
巨大的氣浪震碎了玻璃，準備外撤的四名匪徒下意識的抬手擋住臉，但還是被碎掉的玻璃和氣浪沖的向后踉蹌了好?幾步。
原本停在?門口的，他們的代步工具，那輛面包車直接被掀飛側(cè)翻了出去。
“什——”
四個歹徒?jīng)]時間驚訝，在?突如其來的變故面前，他們每個人都順手揪起地上的普通人擋在?自己的身前，然?后十分有默契的將所?有人質(zhì)驅(qū)趕到一起，強迫他們站起來，將他們的身體?圍的密不透風。
阿加雷斯剛好?被那個殺了保安的暴徒揪住頭發(fā)，擋在?面前。
惡魔的臉色變的十分冷漠，在?他的心里，這個骯臟的人類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但他挺好?奇，那個用?火箭【彈掀飛外面面包車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很快就現(xiàn)了身。
阿加雷斯透過完全碎裂的玻璃大門，最先看到的是一顆高速移動著的紅色腦袋，接著，他聽到了重?機車的引擎聲。
引擎聲越來遠近，阿加雷斯憑借自己絕佳的視力，終于看清了來人。
那人頭部戴著一個顯眼的鮮紅色頭盔，上半身穿著一件棕色的飛行夾克，機車在?銀行門口停了下來。
“艸他媽的，是紅頭罩！他怎么這么快？我們完了！”那個從銀行保安被殺后就陷入抓狂狀態(tài)的暴徒嘶聲喊道。
阿加雷斯心中一動。
之前在?網(wǎng)絡上搜索哥譚時，看到過網(wǎng)友評價哥譚不容錯過的人文特色：罪犯和義警。而這個紅頭罩，則微妙的卡在?罪犯和義警之間，是個不能輕易被定義的奇怪角色。
現(xiàn)在?，這個奇怪角色就在?自己面前。
他將原本扛在?肩上的RPG隨意扔在?自己的機車上，跨下機車的同時，雙手抽出腰間的槍直接對準人?們這群狗娘養(yǎng)的懦夫，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搶劫，現(xiàn)在?，你?們自己從這群老弱病殘后面走出來，我就承諾只把?你?們打?到四分之三死，不要?你?們的命�！�
紅頭罩一邊往前走，一邊，他的聲音被頭罩里的發(fā)聲裝置特殊處理?過，聽上去像是被砂紙磨過般粗糲可怖，帶著一絲絲的電流聲，配上他腦袋上那顆血紅色的頭罩，作戰(zhàn)靴靴在?一地的碎玻璃上走出嘎啦嘎啦的響聲，威懾感?拉滿，讓阿加雷斯一時有點疑惑，他到底是來見義勇為的，還是來黑吃黑的。
不過，這個被稱作紅頭罩的人身上，卻泄露出一絲幾乎不可查的地獄氣息。
阿加雷斯的眉毛動了動，這是遇到老鄉(xiāng)了？
“你?媽的！別過來！再過來我開槍了！”
抓住阿加雷斯的那個亡命徒狠狠用?槍口頂了頂他的腦袋，將他往前推了半步，另外一個暴徒則直接拎起自己手里那個8歲的小孩的后脖頸，掐住他的脖子。
“紅頭罩！退后！退出銀行！不然?我就殺了這兩個小兔崽子！”暴徒歇斯底里的吼著，在?他手里的男孩已經(jīng)嚇得失了聲，臉色慘白，雙眼呆滯的望著前方，他□□的褲子布料顏色漸漸變深，淺黃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褲腳邊緣淅淅瀝瀝的落在?地面上。
但抓著孩子的暴徒已經(jīng)進?入應激狀態(tài)，他將孩子固定在?自己胸前，鞋濕了也全然?不在?乎。
紅頭罩早已經(jīng)得到神諭給?的消息，這伙劫匪被稱作“一分鐘樂團”，已經(jīng)在?哥譚流竄作案近10起。
他們專門挑選這種保安力量不是很強的小銀行，金店，珠寶店作為目標，他們組織分明，訓練有素，嚴格的將搶劫時間控制在?1分鐘之內(nèi)，而且只搶柜面，不傷人命。
這在?哥譚各種動輒殺幾十個人助助興的精神病罪犯的襯托下，簡直稱得上是仁慈，也正是因為這伙人作案至今沒有傷及一條性命，才?沒有被GCPD當作重?案要?案去追查。
根據(jù)神諭的情報，他們作案時間雖不固定，但都是在?白天，而且從不露臉，也不在?現(xiàn)場留下任何能明他們身份的痕跡，搶完之后成員之間幾乎沒有聯(lián)系，這讓神諭花了很久才?確認了嫌犯的身份，而紅頭罩根據(jù)自己的情報，鎖定了這幫人再次搶劫可能的目標和時間。
但他們和GCPD犯了一樣的錯誤，那就是因為前幾起案子中沒有傷人性命的情況發(fā)生，他們習慣性的認為這群人并不是群兇極惡之徒，又因為神諭給?到紅頭罩的身份信息里，表明這些人都有家人，不是那種會孤注一擲的亡命之徒，所?以他們誰也沒想?到，這次他們會殺人。
紅頭罩在?進?入銀行的瞬間就看到了大廳顯眼位置趴著的保安，從他流血的位置來看，是頭顱中槍，已經(jīng)死透了。
“艸！”紅頭罩忍不住罵了一句。再看到劫匪手上控制住的兩個人質(zhì)，一個只有7，8歲，一個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間的樣子。
頭罩底下的臉色難看起來。
“快退出去！反正已經(jīng)殺了一個，我不在?乎再多殺幾個！”暴徒聲嘶力竭的沖紅頭罩吼道。
紅頭罩站著沒動，腦子里在?瘋狂思?考到底怎么在?不傷到人質(zhì)的情況下將這群明顯已經(jīng)陷入狂暴狀態(tài)的暴徒們制服。他將眼神投向被直接抓住的另一個稍大些的男孩，隨后就發(fā)現(xiàn)了某些不尋常的地方。
現(xiàn)在?整個銀行大廳里，人質(zhì)們都面容驚恐的瑟瑟發(fā)抖，暴徒們的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眼睛發(fā)紅，表情癲狂，看上去隨時都會犯病的樣子。但這孩子看上去平靜極了，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他的半張臉染著血，但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但這眼神不像是求救，反而像是對自己的出現(xiàn)十分好?奇。
自從他重?回哥譚后，的確在?這兒的地下世界掀起過一陣腥風血雨，但因為他自己童年時期的經(jīng)歷，他對生活在?這兒的未成年人們格外優(yōu)待，這也導致紅頭罩雖然?兇名在?外，但在?底層青少年中間口碑卻意外的好?，甚至是不少街頭少年的偶像�？催@小孩兒的眼神，該不會是碰到粉絲了？如果真是自己粉絲的話，只希望和他這個偶像之間稍微有點默契，別給?他拖后腿。
紅頭罩不動聲色地多打?量了對方幾眼，覺得自己這粉絲還挺有種的，這么危險的情況下還挺鎮(zhèn)定，這讓他對對方稍微升起一點好?感?。
不過就在?雙方還在?互相打?量的時候，外面的警笛聲也越來越近，很快，紅藍交錯的警燈就將這個銀行包圍起來。
警笛聲刺激了這些劫匪們，其中一個大聲咒罵起來：“警察來了，我們逃不掉了，操你?媽的，出發(fā)前還提醒過大家，守規(guī)矩！守時間，現(xiàn)在?還玩?zhèn)�蛋！”
“閉嘴，閉嘴！我們手上有人質(zhì)，怕個球，大不了把?他們都殺了，大家同歸于盡！”拽著阿加雷斯的人怒斥自己的同伙，語氣激動，唾沫橫飛，口水濺到阿加雷斯后脖頸裸露的皮膚上，這讓阿加雷斯渾身都泛起了癢。
“你?是想?讓這些人質(zhì)都死嗎？退出去，快退！讓那些條子也往后退，否則我不介意再殺幾個！”那人沖著紅頭罩再次怒吼。
暴徒們手指顫抖地扣在?扳機上，這讓紅頭罩有點心驚膽戰(zhàn)。這群人現(xiàn)在?精神緊繃，就怕他們太緊張，一不小心誤觸了扳機，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Fine。”紅頭罩緩緩吐出一口氣，“別激動�！�
著，他倒退著慢慢往外走，他的靴子再次踩在?玻璃上，再次發(fā)出嘎啦嘎啦的聲音，這聲音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讓劫匪們越發(fā)緊張起來。
走到門口，現(xiàn)在?，他剛好?站在?持槍特警和被人質(zhì)圍起來的劫匪中間。從警車上下來的詹姆斯·戈登看到紅頭罩的背影后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jues！他在?這干什么？”詹姆斯低喃道。他已經(jīng)看到有些警員將槍口對準紅頭罩的后背了，顯然?，抓住紅頭罩比抓銀行里面那幾個在?GCPD排不上號的劫匪要?有誘惑力多了。
但就在?這時，詹姆斯的手機響了，那是他為蝙蝠俠專門設置的鈴聲。
“吉姆，里面的劫匪殺了人，他們有超過15個以上的人質(zhì)，其中還包括一個8歲的未成年人，現(xiàn)在?抓捕可能會有傷亡。這幾個劫匪之前沒殺過人，今天是第一次，他們已經(jīng)進?入應激狀態(tài)，不要?再刺激他們，如果他們提條件，就答應他們，我會在?他們逃亡的路上抓捕對方�！�
接起電話后，蝙蝠俠一句多余的話也不，直奔主題。
戈登局長已經(jīng)不想?問蝙蝠俠是怎么知道銀行里面的情況，更不想?知道他是如何比警方更早知道里面死了人，只能拿起對講機。對著持槍警戒的警員們命令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誰敢開槍，誰就脫下警服給?我滾蛋！
完，他瞥了一眼警戒線外圍已經(jīng)如鬃狗般架著攝影機和相機的好?幾個記者模樣的人，將跟過來的女警芮妮·蒙特亞拉過來壓低聲音：“劫匪殺了人，而且人質(zhì)里有未成年人，請談判專家過來，還有，讓狙擊做好?準備，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
紅頭罩根本沒在?意身后的動靜，他揚聲大聲朝著還躲在?銀行里的劫匪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這群暴徒們透過人墻的縫隙惱怒的瞪著他，像是在?等待他能放出什么屁。
“我?guī)湍?們解決門外的條子，你?們放了人質(zhì)，我這次就放你?們一馬，只要?你?們以后不在?我的地盤上搞事，我就不來找你?們麻煩�！奔t頭罩沉著的。
戈登痛苦的吸了口氣，拽住身邊一個警員，用?下巴點了點警戒線外對著紅頭罩背影猛拍照片的女記者，：“讓他們走遠點！”
“哈！紅頭罩，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一個暴徒不屑的淬了一口。
空氣中的飛沫再一次飄到阿加雷斯的臉上，他的臉色越來越黑，瞪著紅頭罩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這個地獄老鄉(xiāng)怎么回事？居然?被區(qū)區(qū)幾個人類給?威脅了，真是太給?惡魔丟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高階惡魔！
他現(xiàn)在?心情極度惡劣，所?以雙標的厲害，完全忽略了自己現(xiàn)在?也被區(qū)區(qū)人類控制著。
“道上的人都知道，我紅頭罩絕不會輕易做出承諾，既然?答應……”
他還沒完，一直在?耳朵里的入耳式通訊器忽然?被遠程激活了。
這是神諭硬塞給?他的玩意兒，雖然?自己明確過自己不跟他們一起行動，但芭芭拉依然?要?求他保留這個通訊器。
“這是私人的請求，你?可以永遠不使?用?它，但我永遠在?�！�
紅頭罩沒辦法拒絕這份關心。后來，他出來‘干活’的時候，常常象征性的將這東西塞在?耳朵里，并且勸慰自己，這是來自芭芭拉的關愛，跟老家伙沒關系。
“紅頭罩�！�
通訊器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紅頭罩談判的話語戛然?而止。這聲音跟神諭半點邊兒不沾，正是紅頭罩拼命回避的來自蝙蝠洞的聲音。
這下連自欺欺人都不行了。雖然?早就心知肚明，但真到這一刻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大罵一句厚禮蟹。
“GCPD的警員有可能會貪功朝你?開槍，一旦他們把?目標對準你?，立刻撤出來，離開現(xiàn)場。攪局者已經(jīng)進?入觀察位，她會接替你?�！�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是便士一的聲音，而不是蝙蝠俠，不過想?也知道，此刻蝙蝠俠也一定在?頻道里。
如果是蝙蝠俠這段話，紅頭罩絕對會當場把?耳機扯下來踩碎，他不想?被命令，但這偏偏是便士一，蝙蝠俠知道就算他再叛逆，也一定會聽便士一的話。
他媽的。好?氣��！
紅頭罩將頭盔的揚聲系統(tǒng)靜音，壓著聲音怒道：“你?們利用?這個通訊器在?監(jiān)視我？”
否則便士一怎么會知道連GCPD都還沒知道的，銀行里面的消息？他可是看到了，里面的監(jiān)視探頭全部被打?壞了。
便士一在?通訊器那頭像是微微嘆了口氣：“沒有。是現(xiàn)場有位人質(zhì)，你?剛才?應該見過他了，一個年輕男孩，黑發(fā)，棕瞳，肉眼分別的話年紀在?20歲左右，穿灰色運動衫，白色運動鞋�！�
紅頭罩再次以將目光投向這四個劫匪中，森*晚*整*理態(tài)度最激進?的那個，也是地上那個尸體?的制造者。便士一描述的那個人，就是紅頭罩認為的，自己的粉絲。他剛好?被這四個劫匪里，最兇殘的那個挾持著。媽的他不會是又一個蝙蝠崽子吧？老家伙隨手撿孩子的病又犯了？不應該啊，真是這樣的話，惡魔崽子應該第一個跳腳。
“他是韋恩莊園的客人，昨天剛到哥譚，今天出門前為了他的安全，我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和監(jiān)聽�！�
好?家伙。紅頭罩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了，達米安確實跳過，就在?不久前。原來他就是達米安口中那個阿爾弗找的“羅賓”？不是，他成年了嗎？阿爾弗雷德不會被布魯斯給?傳染了吧？
紅頭罩覺得不是韋恩莊園有毒，就是布魯斯·韋恩有毒，要?不然?這個倒霉蛋為什么這么不幸？是被韋恩莊園克的嗎？還有，這倒霉孩子知道自己身上被裝了監(jiān)聽定位設備嗎？
“少廢話，我們不相信你?！除非你?先出去讓那些條子們先撤走，還有，給?我們準備一輛加滿油的車！”
這個殺過人的劫匪顯然?已經(jīng)成了這四個人之中的領頭人物，他根本不吃紅頭罩畫的餅，直接開始提條件。
“你?們不會以為我是在?乎這群人質(zhì)死活的好?好?先生吧？”紅頭罩故意用?邪惡的語調(diào)不屑的道。
沒想?到對方也嗤笑一聲：“也許你?不在?乎這些老家伙的死活，但你?在?乎我手里的這兩個小崽子。誰不知道你?紅頭罩格外看重?哥譚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
紅頭罩：……
不想?要?的美名增加了。
但他們確實抓準了自己的軟肋，他的確見不得小孩在?自己面前受傷害——那個假粉絲不算，至少這群雜碎手里還真的有個8歲的孩子。
紅頭罩看這幾個人的表情狀態(tài)就知道，他們現(xiàn)在?只想?跑。但他們不可能帶著這么多人跑，最有可能的方案就是選幾個人做人質(zhì)“掩護”他們，可一旦讓他們踏上逃亡路，被選做人質(zhì)的倒霉鬼在?最后一定會被拋棄，殺死。
“你?們帶著這么多人跑不掉的。”阿加雷斯忽然?開口話了，他冷靜的話語讓本來夾雜著人質(zhì)們的低低啜泣聲和綁匪們急促喘息聲詭異的安靜了一下，連紅頭罩也動了動腦袋，將面具正面轉(zhuǎn)向?qū)Ψ剑鷻C里本來準備繼續(xù)發(fā)號施令的聲音更是停住了。
“你?找死？什么廢話呢？”用?槍頂住他的暴徒再次用?槍托砸了他的腦袋一下，阿加雷斯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哼聲，他被鬢發(fā)遮住的額角漸漸滲出血來，可他本人像是完全沒有痛覺神經(jīng)似的，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只要?你?們踏出銀行這個門，就會被擊斃。”阿加雷斯冷靜的。
“放你?媽的屁！我們手上有這么多人質(zhì)！”暴徒暴躁的在?他耳邊吼著，震的他耳朵疼。
“現(xiàn)在?就有超過4個狙擊手在?800米外的地方瞄準你?們�！卑⒓永姿菇z毫不怵。
就在?他身后的暴徒準備扣動扳機殺掉這個自命不凡的小崽子時，阿加雷斯繼續(xù)：“你?們綁架這么多人質(zhì)，已經(jīng)算的上是恐怖襲擊，面對恐怖襲擊，警方是有可接受的人質(zhì)折損率，就算你?讓我們擋著你?們出去，瞄準銀行門口的狙擊槍也會穿過我的腦袋，再擊中你?們的，你?們不可能活著離開這兒。與其指望這些人質(zhì)能保你?們安然?無恙，不如相信這位……紅頭罩先生？”
著，阿加雷斯看了紅頭罩一眼。
紅頭罩裝模作樣的朝他聳了聳肩。
行吧，挺有種的。他在?心里為這位疑似韋恩莊園管家的繼任者加了一分。
“你?謊！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暴徒崩潰的繼續(xù)吼道。
“可能我平時讀書比較多？也很關心時事？”阿加雷斯的口氣依然?非常輕松。
紅頭罩乘勝追擊，繼續(xù)勸道：“他的沒錯，你?們出去就是死，外面的條子可不像我這么會變通，聽我，你?們只是求財，死一個人只不過是個意外，沒必要?為了一次失誤搭上自己的命�！�
有歹徒動搖了，他們的初衷確實只是求財，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難以收拾的境地是今天他們行動之前完全沒想?到的。
他們讀書不多，也沒什么特別有競爭力的技能，能想?出這么縝密的搶劫計劃并且實施了近10次都安然?無恙，已經(jīng)窮盡了他們四個人畢生的智慧……和運氣。成功的次數(shù)越多，他們越飄飄然?，刻意不去思?考一旦行動失敗，他們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境地。他們每次都覺得自己是最后一次干這事兒，但每次揮霍完后，又忍不住重?操舊業(yè)，并盲目的相信幸運女神一定會再一次眷顧他們，直到今天。
“住嘴！別聽他放屁！”殺過人的那個看到自己的同伙有所?動搖，立馬出聲呵斥。
另外三個人也許運氣好?能逃過一劫，但已經(jīng)動手殺過人的他絕對不會被紅頭罩放過的。
“你?們是不是忘了紅頭罩的傳言？他可是把?□□成員的頭切下來裝包里送給?對方老大的狠角色，他不可能放過我們！”
阿加雷斯意外的動了動眉毛，沒想?到這個疑似老鄉(xiāng)的怪東西這么兇殘？但用?這么“人類”的方式處決對手，感?覺又不太像是惡魔所?為。
不過無所?謂了，阿加雷斯沒指望通過對方獲救，或者，紅頭罩某種程度上算是阻礙他自救的罪魁禍首，要?不是他突兀的出現(xiàn)，阿加雷斯早就用?地上那具已死之人的身體?制服這群耽誤自己辦理?業(yè)務的家伙，根本不會發(fā)展到被對方挾持成人質(zhì)的時候。
都是紅頭罩的錯。
阿加雷斯不大高興的想?。
“要?不然?讓我給?你?們提供一個可行的逃脫辦法？”阿加雷斯再次開口。
四個暴徒面面相覷一會兒，才?：“你?看，要?是敢耍我們，你?等會兒的話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話了�！�
“你?們讓這個男孩的媽媽出去，告訴警察，把?你?們需要?的車開進?來。”他微微偏頭，將臉朝向人群中流淚最兇的那個女人，又，“普通的商務車不行，最好?是運鈔車之類的，讓這男孩的媽媽開車，你?們繼續(xù)挾持男孩和我，一起上車走�！�
紅頭罩聽到耳機里傳來幾個輕微抽氣聲。呵，所?以他現(xiàn)在?是在?現(xiàn)場直播？
“頭罩，阻止他繼續(xù)下去，阿加雷斯·貝利爾有自殺傾向，他這么有可能是想?要?犧牲自己救出這些人質(zhì)！”
“你?怎么知道的？要?不是你?這人是莊園的客人，我都懷疑他跟劫匪是一伙兒的了�！睕]等紅頭罩話，通訊器里就傳來攪局者的聲音。
哈，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紅頭罩也是這么想?的。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出這種逃脫方案，可以是又惡毒，又細心，簡直就是天生壞種。
“你?怎么能肯定外面的狙擊手不會殺掉這女的再抓我們？”劫匪們明顯心動了，連掐著阿加雷斯肩膀的手都放松了些。
“她出去喊話的時候，讓她清楚，你?們挾持了她的孩子。外面有記者，警察不敢在?媒體?的眼皮子底下，為了抓你?們，槍殺一個被脅迫的可憐母親�！卑⒓永姿估潇o的。
紅頭罩深深看了阿加雷斯一眼，冷笑一聲，：“崽種，我記住你?了。”
“他真的是韋恩莊園的客人？別是弄錯了吧？”攪局者在?通訊里輕聲。
但紅頭罩的反應很好?的取悅了劫匪們，也打?消了他們最后一絲顧慮，立刻有個暴徒用?槍指了指女人：“你?出去，按他的做！敢有別的心思?，你?的崽子就別想?活了�！�
著，他使?勁掐了掐手里的男孩，呵斥道：“給?我大聲哭！讓外面那些條子都聽到你?的哭聲！”
男孩又痛又怕，果然?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聲叫著媽媽。
男孩的媽媽心痛極了，她強忍著恐懼狠狠擦了把?眼淚，用?仇恨的眼光剜了阿加雷斯一眼：“你?會下地獄的！”
她厲聲詛咒道。
阿加雷斯沖她禮貌的微微一笑，他和藹的笑容配上那張半染著血的臉，格外具有反派氣質(zhì)。
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順從的走到門口，向外面的警察出了劫匪的要?求，同時也按照阿加雷斯的那樣，明了自己的困境。她果然?看到不遠處的警戒線那里，不停的有閃光燈此起彼伏的閃爍。
15分鐘后，一位警員將從安保公司借調(diào)來的運鈔車開進?了銀行。
在?等車的空檔期里，四個劫匪商量了一下，反正這次已經(jīng)偏離了原先速戰(zhàn)速決的“一分鐘計劃”，索性再次進?入銀行柜臺，將里面的錢掃蕩了個干凈。
等車來了后，劫匪們繼續(xù)控制著人質(zhì)抵擋紅頭罩的監(jiān)視，先將錢袋子扔上車，又甩給?男孩媽媽一個對講機，讓她去開車，最后用?槍抵著男孩和阿加雷斯一起上了車。
“等一下。”阿加雷斯在?上車前再次發(fā)聲。
這群劫匪們看到車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非常不耐煩的：“又怎么了？警告你?別耍花招！”
“在?用?車之前，建議你?們先檢查一下車上有沒有監(jiān)控和監(jiān)聽設備，還有，GPS定位器和麥克風記得拆除�！卑⒓永姿固嵝训馈�
劫匪們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那個大幅度牽動了一下嘴角，使?得罩在?他臉上的面罩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他們分出一個人檢查車輛，果然?在?前后保險杠和后視鏡位置拆出幾個微型監(jiān)控和定位設備，又在?車輛的儀表板內(nèi)拆出了自帶的GPS定位器和收聲設備。
劫匪們將東西扔在?地上用?腳踩爛，這才?一起坐進?車里。
“小子，你?很識相，也很有前途�！苯俜丝滟澋馈�
完，他命令駕駛座的女人開車沖了出去。
第022章
第
22
章
紅頭罩很久沒這么憋屈過了，
看?到那些綁匪們在男孩的提醒下?拆掉了所有的跟蹤和監(jiān)聽設備，他的憤怒幾乎快要化成實質(zhì)性的火焰。等車一開出去，他立刻也跨上自己?的摩托準備緊緊跟著他們，
但沒開出20米，身后就響起槍聲。
他憑借著經(jīng)驗猛地轉(zhuǎn)動方向閃避，子?彈打到他輪胎旁邊的水泥地上，濺起火星和石塊。
“誰開的槍！”詹姆斯·戈登怒了。
“吉姆，紅頭罩是局里掛了號的罪犯。剛才你擔心槍聲刺激劫匪誤殺人質(zhì)，
不?開槍也就算了，
現(xiàn)在大部分人質(zhì)已經(jīng)沒有危險，
劫匪們也跑了，
你也不?想被民眾恥笑沒用吧？”
哈維·布洛克將?槍收進腰間，
打開警車副駕駛，鉆進去之前朝警戒線外不?停按著快門的記者抬了抬下?巴。
“那群攪屎棍在那兒盯著，
現(xiàn)在不?追，
回警局我們就得交槍接受調(diào)查。二隊，
跟我走，把紅頭罩給我咬緊了！”說完他鉆進車內(nèi)，命令開車的警察追擊紅頭罩。
戈登知道自己?的搭檔說得沒錯，他沒再阻止布洛克，又將?現(xiàn)場交給芮妮·蒙特亞，
讓她安撫人質(zhì)，繼續(xù)與記者周旋，
自己?則帶著一隊人沿著運鈔車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雖然車內(nèi)的GPS被破壞，但哥譚路面上的監(jiān)控也能?用。韋恩集團這些年?來在市政建設上投了不?少錢，
尤其是在道路監(jiān)控方面。哥譚夜晚的治安混亂，道路監(jiān)控設施就是消耗品，
平均一個季度，整個哥譚的道路監(jiān)控就會陸續(xù)全?部報廢換新一遍。這項支出相當于公益性質(zhì)，韋恩集團一開始還會按時撥款，后來撥款就沒那么準時了，再后來，韋恩集團的董事會取消了這項毫無?收益的公益支出，但這時有一位匿名捐贈者出資繼續(xù)資助了這個項目，使之能?夠繼續(xù)運作下?去。據(jù)戈登推測，這個匿名者大概率就是布魯斯·韋恩。他私底下?試探過，但韋恩裝作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無?知模樣，從未承認過。
不?過，不?管這個匿名者是誰，戈登得感謝他�，F(xiàn)在整個城市能?用的道路監(jiān)控探頭始終保持在65%左右，給追捕這波暴徒降低了很大的難度。
“攪局者，幫我拖住后面這群尾巴，再咬這么緊，我可不?管他們是不?是警察�！奔t頭罩騎著機車各種鉆小巷，還時不?時地扔下?些小道具干擾身后警車的追蹤，但布洛克依舊緊追著他不?放。
現(xiàn)在算是變相實現(xiàn)了之前對那幫劫匪的承諾——幫他們吸引警察火力？
紅頭罩苦中?作樂地想著。
但他知道，這群警察跟著他越久，自己?就越難抓到那四個不?知死活的綁匪，運鈔車上人質(zhì)的安全?也越難保證。所以他必須放下?自己?心里那點恩怨，讓蝙蝠崽們幫忙。
戴著多米諾面具，身披紫色斗篷的義警一直跟著紅頭罩和警車，收到紅頭罩的“求助”后，還俏皮地回了一句“使命必達�！�
她再次射出抓鉤槍，加快速度朝前蕩去。
“需要用到的東西我留給你了�！奔t頭罩在經(jīng)過一處拐角時，將?一個手提包扔向角落。
攪局者拿到手提包后將?自己?再次隱入暗處，自言自語了句：“不?好意思啦，布洛克警官�！�
說完將?手里幾枚煙霧彈朝下?扔出去。
一陣急剎后，就是布洛克暴躁的罵娘聲，他憑借著豐富的經(jīng)驗穩(wěn)住司機的方向盤：“給我沖過去！”
追逐紅頭罩的車只剩下?他搭乘的這輛，布洛克緊一手撐著車頂保持穩(wěn)定，盯著前面又被拉開一小段距離的棕色夾克紅色頭盔的機車手，鍥而不?舍地追了上去。
等到他們走遠，真?正的紅頭罩才從巷子?另一側(cè)的暗處滑出來。
“你欠我一次�！倍鷻C里除了呼呼的風聲，還能?聽到遠處的警笛聲。
“想要什么，現(xiàn)在就說，過期不?候。”紅頭罩轉(zhuǎn)動手腕，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回走。
“下?次我要給你涂黑色的指甲油�！�
“你就不?能?和遺孤玩這個嗎？”紅頭罩吐槽道。
“她已經(jīng)涂過了，我想給你涂，還是你想換什么別的條件，這樣的話可沒那么輕松咯。”年?輕女孩在通訊那頭就著風聲咯咯笑著。
“成交�！奔t頭罩果斷答應下?來，并且暗自決定把回莊園的周期從一個月拉長到兩個月，最好兩個月后，她已經(jīng)忘了這事，或者自己?已經(jīng)掃清了哥譚所有賣黑色指甲油的經(jīng)銷商。
他用頭罩內(nèi)置的通訊單獨接通神諭：“那個小崽子?身上有便?士一留下?的監(jiān)控，你一定能?看?到，把位置給我�！�
“GPS信號已共享。”神諭很爽快地將信息發(fā)送給他。
紅頭罩看?到視網(wǎng)膜屏上出現(xiàn)的地圖及GPS坐標，忍不?住挑眉，神諭像是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似的，馬上說：“這是便?士一讓我發(fā)給你的。”
紅頭罩嘲諷道：“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客人不是什么好人，想借我的手處理掉嗎？”
“并非如此。先生是相信你能?完美?處理這次事件。”這一次傳來的是便士一的聲音。
紅頭罩哼了一聲，立刻掛掉了通訊。
“我沒這么說過。”布魯斯穿著完整的蝙蝠俠制服，正雙手環(huán)胸注意著哥譚大路監(jiān)控畫面和私人GPS監(jiān)控地圖。
他的原話是，現(xiàn)場有GCPD和兩個義警，不?需要蝙蝠俠出現(xiàn)來增加GCPD的輿論壓力，這是他對詹姆斯·戈登的尊重?。
阿爾弗雷德微微側(cè)頭看?著他：“作為?一名為?您服務了幾十年?的貼心管家，聽懂您的言外之意并將?它傳達出去對我來說并不?困難。”
布魯斯在蝙蝠俠的面罩后翻了個白眼?。他強行轉(zhuǎn)移話題：“阿加雷斯·貝利爾，他的表現(xiàn)和你得到的長達兩年?的觀察報告完全?不?符，他關注的東西和思考的邏輯超出了在此之前他的生活環(huán)境帶給他的經(jīng)驗�！�
阿爾弗雷德：“也許正像他說的，他看?了很多書。他在過去的兩年?里，一直在倫敦蘇活區(qū)一家二手書店勤工儉學，涉獵范圍廣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隱瞞了很多東西�！辈剪斔箍�?著地圖上持續(xù)移動的紅點，繼續(xù)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卑柛ダ椎禄卮稹�
布魯斯轉(zhuǎn)頭瞪了管家一眼?：“你在幫他開脫？”
“也許我只是不?愿相信，一個18歲的孩子?能?在全?英國最擅長跟蹤調(diào)查的私家偵探眼?皮子?底下?進行長達兩年?的角色扮演？動機是什么？他又想達到什么目的？”阿爾弗雷德說。
“騙過你，獲得來自韋恩莊園的邀請�！辈剪斔拐f。
阿爾弗雷德沒說話，只把眼?珠子?移到眼?角看?他。
好吧，他知道這很牽強，就算對方真?有什么企圖，他也無?法控制阿爾弗雷德自發(fā)的邀請。
“吉姆和杰森，總有一個能?攔截住他們，到時會有答案的�！辈剪斔乖俅螌�?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監(jiān)控大屏上。
“我覺得戈登警官的勝算大一些�！卑柛ダ椎驴�?著道路監(jiān)控上，雙方不?足三個路口的距離，大膽下?注。
“杰森�！辈剪斔拐f。
“如果我贏了，請連續(xù)21天為?自己?每日多安排半小時睡眠�！卑柛ダ椎抡f。
“如果是杰森抓到他們，早上請停止蔬菜汁的供應。還有，夜宵要有小甜餅�！�
“成交。”
兩人視線相交，一早上因為?出現(xiàn)劫案而壓抑的氣氛因為?此刻無?足輕重?的好勝心而變得稍微緩和了些。
“小紅，惡魔崽子?提到的那個人，你查明白了沒？”
另一邊，收到神諭發(fā)來的GPS定位后，紅頭罩直接聯(lián)絡了提姆。
“他叫阿加雷斯·貝利爾，昨天剛到韋恩莊園，機票是阿爾弗雷德給買的，在此之前，阿爾弗已經(jīng)雇傭英國那邊的最擅長調(diào)查外遇的偵探跟了他兩年?。他父母雙亡，來哥譚之前，唯一的親戚也因意外去世�！�
提姆一邊和其他地區(qū)的公司負責人開線上會議，一邊抽空回復紅頭罩，順便?調(diào)查韋恩莊園的那位客人，當然，他還同時在關注新聞媒體上正在跟蹤報道的這起銀行搶劫案件。只不?過劫匪不?是什么知名罪犯，更因為?現(xiàn)場只死了一個人，在哥譚這種惡性案件頻發(fā)的地方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熱點新聞。
“老頭子?是要破產(chǎn)了嗎？就不?能?雇個正經(jīng)偵探？”紅頭罩低聲咕噥一句后，才提高聲音繼續(xù)問，“阿爾弗為?什么要雇人跟蹤他？他們什么關系？”
他將?油門加到最大，他看?著視網(wǎng)膜屏上那個紅點的移動路徑，那是出城的方向，他偏移方向，避開詹姆斯戈登一行人的同時，還能?抄近道攔截。
“阿加雷斯死去的父母是MI6的探員�！碧崮坊卮�。
“他們什么時候死的？”
“10多年?前�！�
“呵，你不?覺得這個時候上演戰(zhàn)友情深有點扯？”紅頭罩停了車，他從掛在車身上的行李袋里拿出一架M·82·A1狙·擊步·槍，找了個視野比較好的街邊店鋪的房頂跳上去，架好槍后開始耐心等待，從GPS的位置來看?，最多三分鐘，那輛運鈔車就會經(jīng)過這里。
“你要和GCPD搶人頭？”提姆問。
“這叫警民合作�！奔t頭罩調(diào)整好了瞄準鏡，從那里注視著遠方。
通訊那頭的提姆低笑一聲，接著說：“有個消息不?知道我該不?該讓你知道�！�
“那就別說。”
“便?士一和蝙蝠俠賭誰能?先得手，蝙蝠俠壓了你�！�
“艸。”紅頭罩罵了一聲。
“我錄音了，下?次回莊園的時候記得往你的臟話罐投硬幣�！�
紅頭罩再次關閉了通訊。
果然，他就不?該跟任何一個蝙蝠崽子?有聯(lián)系。
運鈔車的副駕駛坐著一名劫匪，他一邊監(jiān)視開車的女人，一邊謹慎地通過后視鏡觀察身后。
另外三名暴徒和他們的兩個人質(zhì)坐在后車廂。
那個小男孩已經(jīng)不?再哭了，他一個人縮在角落里，不?敢靠近任何一邊——無?論是那伙劫匪，還是那個本該跟他抱團取暖的另一個人質(zhì)。
他已經(jīng)8歲，能?清楚地分辨，讓自己?和媽媽淪落到這種境地的，就是這個大哥哥，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幫壞人的忙。
那個殺過人的劫匪很明顯已經(jīng)放松下?來，他似乎篤定這次他們又可以化險為?夷。
“等甩掉了身后的條子?們，這幾個人怎么辦？”另外兩個心理素質(zhì)沒他這么好，忍受不?了這種沉默和壓抑，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
“這小崽子?和那娘們殺了。”對方很輕松地回答。
“什么？我們已經(jīng)逃掉了，為?什么還要殺人？！”同伙忍不?住提高聲音質(zhì)問。
“叫個屁，他們倆的命，是我們加入小丑幫的投名狀！”
顯然，這人已經(jīng)為?自己?和團伙想好了后路。
“不?，我不?加入小丑幫，那都是些沒人性的瘋子?，我只是想弄點錢。等這事兒結(jié)束了，我們就散伙！”那人斬釘截鐵地說。
“我們現(xiàn)在只搶銀行柜面，珠寶店柜臺，能?有幾個錢，反正我們現(xiàn)在殺人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投奔小丑幫，以后干大事！蝙蝠俠都拿小丑沒辦法，跟著他混，肯定比現(xiàn)在強！現(xiàn)在搶這種小錢有什么意思，你老婆還不?是跟有錢雜碎跑了？”
“殺人的是你，不?是我們，我老婆跑了，但我還有兒子?，我不?干，這次的錢分我，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
另一個劫匪猶疑地看?著兩個起爭執(zhí)的同伙，想說點什么，又始終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如果你們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會在這里殺了你們�！�
一直沒說話的阿加雷斯忽然開口道。
“兔崽子?！你說什么！”
被戳中?心思的暴徒揚起手里的槍，用槍身抽上阿加雷斯的頭。
但這一次，他手里的槍落到一半，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似的，生生停在了距離阿加雷斯頭部還有1英寸的地方。
本來因為?聽到阿加雷斯的話，目露猶疑的兩個歹徒立刻舉槍對準了阿加雷斯。
行兇的暴徒使勁想要挪動手臂，抽回自己?的槍，但那東西就像被強力膠水黏在空氣里似的，紋絲不?動。
他驚恐地松開手，被他松開的沖·鋒槍也像失去支撐似的掉在地上。
他伸出手想再次抓住槍托，但被槍·管上莫名的高溫灼傷了手。
“�。 彼麘K叫一聲，往后退了幾步靠在車廂壁上，剛要發(fā)號施令，讓另外兩人教?訓這兔崽子?，他的同伙忽然爆發(fā)出驚懼的咒罵，接著，一連串槍聲響起。
密閉空間里的槍聲震得他耳朵嗡鳴，他詫異地抬頭看?過去，一口冷氣抽到一半，喉嚨里就發(fā)出窒息般嘎啦嘎啦的響聲。
原本坐在那里的年?輕男孩，皮膚慢慢變深，頭部的形狀開始改變，最后變成了不?久前，剛剛死在銀行的那個保安的樣子?。他的腦袋上甚至還留著被子?彈洞穿的圓洞。
“上帝��！”
其中?一個人喃喃開口。
看?到已經(jīng)被自己?殺死的保安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面前，兇手心態(tài)立刻崩了，他不?管灼熱的槍身，一把從地上拎起槍，瘋狂朝阿加雷斯射擊。
滾燙的槍身灼燒著他手上的皮膚，車廂里的人都聞到了碳基分子?被炙烤時散發(fā)出來的特殊味道。
子?彈打進他的身體，像是沒入了淤泥。
“上帝可管不?了我，也救不?了你們�！倍⒅y行保安面容的阿加雷斯沒有張嘴，但聲音確確實實從他身體里發(fā)了出來。
他張開嘴，剛才打中?他身體的子?彈被他吐在手心，他甚至將?手心微微外翻，像幾個綁匪展示那些子?彈，然后他合攏手心，將?拳頭豎起，灰色的粉末從他拳心的縫隙緩緩露出來，然后他再次松開手掌，雙手互相輕拍，撣掉掌心里最后的粉末。
蜷縮在角落的小男孩已經(jīng)忘了害怕，他微微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這一幕。
暴徒們快被嚇瘋了，他們看?著面前保安模樣，但眼?瞳變成細長型獸瞳的男人，大聲指著舉槍對他的暴徒說：“他！是他！是他殺的你！”
阿加雷斯笑著對他們說：“我知道，我是來接你們的，因為?很快，你們也會被他殺死�！�
面對眼?前的詭異場景，兩個暴徒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立刻將?手中?的槍對準了那個曾經(jīng)的同伴。
“不?！不?！他不?是真?的！他只是個死人，你們是我兄弟，你們不?能?……”
阿加雷斯打斷了他。
“你在賭場輸?shù)袅俗约?的全?部家當，還欠了一大筆，而這里的錢，剛夠你承諾還賭場的第一筆，你不?可能?分給他們�！卑⒓永姿购V定地說。
“你怎么知道的？”那人震驚的反問，等話說出口時，又立刻轉(zhuǎn)向自己?的同伙，“你們別聽他瞎說，沒有這種事！”他想要再次開槍，但扳機像是被卡住似的，無?論如何也按不?動。
他的額頭被冷汗?jié)裢�，盡管已經(jīng)知道是徒勞，依舊用槍指著阿加雷斯，用來給自己?創(chuàng)造一些安全?感。
“你到底是誰？是什么東西？！”
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原本的保安容貌再次改變，這次他的容貌變成了一位紅褐色干枯頭發(fā)的憔悴女性，旁邊的兩個人都認出來，這是他的妻子?。
“因為?是我告訴這位大人的，你為?了抵債，把我賣給賭場的時候我就對自己?發(fā)過誓，就算下?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滿懷著刻毒怨恨的女聲從阿加雷斯的身體里發(fā)出。
“你明明說你老婆也跟有錢人跑了！”那個真?的跑了老婆的男人大聲吼道。
阿加雷斯恢復了自己?的容貌，他被劫持時穿著的運動服也變成了如同出席葬禮時的黑色西裝。他的皮膚比作為?人類時更加蒼白，他的眼?睛像是用了擴瞳藥水似的擴散開來，漸漸他的眼?白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完全?覆蓋眼?睛的純黑色，三個暴徒的驚恐至癲狂的身影就倒映在那兩枚黑色的深淵里。
“這位女士以靈魂為?代?價，請我務必將?您立刻，馬上，送入地獄，受盡折磨。”阿加雷斯彬彬有禮的說，他細長的金色豎瞳在純黑色眼?睛里張開，就像是深淵的裂口。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背后，慢慢長出兩對純黑色的巨型羽翼。
第023章
第
23
章
阿加雷斯黑色的四翼此刻正是收攏的狀態(tài)，
但這也占據(jù)了車廂剩下的全部空間。一只通身黑色的鳥從羽翼中鉆出?來，它撲棱了兩下翅膀，站在?阿加雷斯的肩頭。
黑鳥展開?雙翼，
張開?鳥喙，發(fā)出?一聲?嘶啞的鳴叫。這是烏鴉的叫聲?，信仰上帝的他們都想起，在?教義?中，烏鴉代表著的是什么。是黑暗，
是不?幸，
是真正的邪惡。
阿加雷斯轉(zhuǎn)向車廂中的另外兩人，
態(tài)度始終彬彬有禮：“送葬的歌聲?已經(jīng)響起，
今天勢必有人要走完他們的人生路。你們想成為送葬人……”他看著想要撲過來掐他的暴徒一眼，
肩上的烏鴉如利箭般沖他飛去，鋒利的鳥喙精準地將他的眼珠啄了出?來，
接著，
烏鴉一仰頭，
將它吞了進?去。
“啊——”
阿加雷斯在?對?方捂眼的慘叫聲?中繼續(xù)說：“還是想讓他為你們送葬。”
腦子從來都不?夠靈光的劫匪忽然明白了這個能?夠不?斷變幻容貌的可怖存在?的意思。
今天一定會?有人死，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兩人同時調(diào)轉(zhuǎn)槍口，一人對?準正痛的在?地上亂滾的同伙，另外一人隔著擋板對?準了副駕駛的位置。
被啄瞎的劫匪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