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然后，傾身靠近，眉心貼上她光潔飽滿的額心。
[肢體親密度+40]
溫黎麻木了。
雖然不知道卡修斯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是他這樣免費放送的福利，她于情于理，完全沒有理由拒絕。
溫黎干脆學著他的動作，放任自己享受著紙片人老公的“熱情”“主動”，輕輕閉上雙眼。
嗚嗚嗚好幸福！要是能截個圖就好了！
然而還沒等她享受多久，便聽見一聲極輕的嘆息。
隨即，落在她后頸的指尖瞬間抽離。
溫黎聽見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心頭警鈴大作，飛快地睜開眼。
鏗——
眼前劍光閃過，銀芒劃破夜空，冰冷的劍刃不偏不倚地落在她頸側(cè)。
這是一柄極為好看的劍。
劍身薄而細，劍柄上不死鳥浮雕交纏著直欲飛天，合抱著一枚華麗的紅寶石，在劍芒下閃閃發(fā)光。
然而溫黎卻毫無心思欣賞。
什么is？
抱完就砍，始亂終棄？
溫黎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眨動著眼睛無辜地開口。
“卡修斯大人，您這是想要做什么？”
一襲黑色長袍的銀發(fā)神明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哪怕是少女如此嬌憨動人的模樣映入視線，他的神情依舊沒有顯出半分波動。
卡修斯薄唇輕啟：“加西亞家族的人受神明詛咒，不得學習神術(shù)。”
說到這里，他冷白的手腕抬了抬，森冷的劍刃更加貼近溫黎纖細的脖頸。
“給你一個機會解釋�！�
他語調(diào)冰冷，一字一頓，“否則，接下來的話，將成為你最后的遺言�！�
溫黎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剛才卡修斯反常的行為，或許是在感受所謂的“神明的詛咒”。
加西亞家族……
加西亞家族是什么？
溫黎猛然在混亂的記憶中找到一絲似曾相識的畫面。
溫黎·加西亞。
《墮神的新娘》的女主全名，好像的確存在“加西亞”三個字。
只不過，這個姓氏太過西式，她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滿腦子都被“我和女主同名”的驚喜占據(jù)。
現(xiàn)在問題來了，加西亞家族為什么會受到神明的詛咒？
溫黎頭腦飛速運轉(zhuǎn)，驀地回想起先前在廚房聽見的流言。
——難不成，卡修斯當年寧可以一己之力斬殺無數(shù)天使，哪怕自高貴的六翼熾天使淪落為墮神，也要拼死保護的那名人類摯友，正巧也姓“加西亞”？
時間無聲地流逝，溫黎察覺到，那雙幽邃的冰藍色眼眸自始至終注視著她，眸光晦暗不明。
再沉默下去，會顯得格外可疑。
賭一把。
溫黎抿了下唇角，斟酌著措辭真誠道：
“卡修斯大人，這不是尋常神術(shù)，而是尋求墮神的力量而孕生的不詳神術(shù)。”
“——在人界但凡被發(fā)現(xiàn)，是會被送上火刑架公開處死的�！�
劍刃穩(wěn)穩(wěn)地落在她頸側(cè)，卻沒有刺入她的咽喉。
卡修斯稍有興致地撩起眼睫，面無表情地應了下。
“所以？”
看樣子方向沒錯！
溫黎來了自信，看上去虔誠又認真。
“雖然長輩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但我曾經(jīng)在藏書室看見過相關(guān)的古籍，我們加西亞家族的先祖與一位墮神有淵源�！�
說著，她臉上浮現(xiàn)起真實的憧憬表情。
“他是為了加西亞家族而墮落的，我感激他，也信仰他�！�
卡修斯審視的目光淡淡落在她面上。
溫黎霍然回想起自己初見卡修斯時，還曾經(jīng)為了茍命而對他刀劍相向，連忙話鋒一轉(zhuǎn)。
“……雖然古籍中并沒有記載他的名字，所以我很難汲取更多的力量修煉神術(shù)，但我對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卡修斯冷淡掃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似乎在辨認她話中的真實性。
溫黎心頭緊張得一陣狂跳，背后滲出冷汗，臉上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演戲就完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衣料完全被冷汗浸透時，她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
銳利長劍在夜色里閃過劍花，重新歸入劍鞘。
收劍后，卡修斯鋒芒畢露的凌厲氣息盡數(shù)褪去，神色恢復了平日里的懶倦冷漠，
“所以，”他眉梢微抬，冰藍色的眼眸對上她的，“珀金就是你以為的那位墮神？”
她不知道啊。
猶豫了片刻，溫黎決定給自己留點退路，只模棱兩可地說：
“或許吧？我還不能那么肯定，需要在他身邊多待一段時間。”
卡修斯辨不清意味的視線落在她面上，半晌，輕描淡寫地開口：
“到我身邊來�！�
溫黎：？！
她下意識抬眸打量他。
遺憾的是，卡修斯那張俊美的臉上依舊無波無瀾。
仿佛只是心血來潮隨口一提，這決定根本不能在他心底占據(jù)一絲半點的分量。
溫黎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深邃的眉骨上。
回想起剛才飛速進賬的肢體親密度，心底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她故作茫然地道：“可是，卡修斯大人，您為什么會知道我是加西亞家族的后人？”
頓了頓，她困惑道，“剛才您對我做的……那些事，是在感應什么嗎？”
溫黎朝著卡修斯靠近了幾步，大膽地抓住他掩在袍的清瘦手腕，眉眼彎彎。
“如果是的話，可不可以再感應一次——我剛剛太過緊張，什么也沒有感受到。”
“這一次，我想要認認真真地體會一下，您是不是我心中的那位大人。”
少女主動踏入屬于他的陰影之中。
淡金色的發(fā)頂上落下清晰交錯的明暗，一雙迷人的鳶尾色眼眸像珍貴的紫水晶般澄瑩。
卡修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臉色古井無波。
下一秒，他猛然抬起眼。
溫黎感到一陣強烈的風卷在他身側(cè)凝聚。
這一次與先前平淡的風刃不同，隱約有噼啪作響的電光在他卷集的衣袍中閃躍。
溫黎嚇了一跳。
怎么了，她說錯話了？
卡修斯看起來這么正常，怎么也這么喜怒無常啊啊��！
她在心里崩潰尖叫，可很久都沒有感覺到痛楚。
溫黎狐疑抬眸，發(fā)現(xiàn)卡修斯冰冷的視線穿過她的發(fā)頂，遙遙落向不遠處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空地。
“有一條珀金的雜魚漏了進來。”
他語氣冰寒，隱隱蘊著危險的殺意。
“她是跟著你來的么？”
第13章
SAVE
13
領(lǐng)事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幕。
她原本就對溫黎心存懷疑。
因此，在將溫黎送到門口時，便悄無聲息地在她身上留下了追蹤的記號。
特意向珀金表明了“去色谷欠之神宮中尋找溫黎”的去向之后，領(lǐng)事才安心地按照法術(shù)留下的記號一路尋過來。
她原本只是想要找到些溫黎與色谷欠之神之間的曖昧。
畢竟，在珀金大人宮中初來乍到，這個名叫溫黎的女侍便已經(jīng)恬不知恥地勾搭上了他！
如果說她曾經(jīng)在花心浪蕩的色谷欠之神身邊沒有任何曖昧，絲毫沒有可信度。
然而，越是跟隨這些記號前行，領(lǐng)事越是心驚。
——這不是去向色谷欠之神魔宮的路。
溫黎真正告假私會的，竟然是暴食之神卡修斯。
那可是曾經(jīng)的六翼熾天使，性情淡薄清冷的卡修斯大人！
領(lǐng)事越想越心驚，困惑和嫉妒幾乎焚盡她的理智。
她已經(jīng)做了領(lǐng)事幾百年，根本想象不到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這樣的女人壓一頭。
她一定要找到證據(jù)，讓珀金大人將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處死。
在領(lǐng)事滿腔憤恨趕到的時候，瞬間望見不遠處兩道身影。
在她的角度，金發(fā)少女整個人都被攏進銀發(fā)神明懷中。
兩人雙手相牽，四目相對，在驟然粘稠起的空氣之中，仿佛下一秒便要動情地擁吻。
領(lǐng)事渾身血流登時上涌，狠狠咬緊牙根。
這個溫黎！
她欺騙了珀金大人！
她根本不是回到色谷欠之神身邊處理瑣事，而是獨自一人前往暴食之神的花園之中，與他私會。
領(lǐng)事美艷動人的臉近乎扭曲。
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不過是有著一張還不錯的臉，竟然一口氣勾搭了三位魔淵之中最為尊貴的大人物！
她一定要將此刻所見，盡數(shù)轉(zhuǎn)達給珀金大人。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溫黎還能如何賣弄風情。
對于她狼狽求饒的丑態(tài)，領(lǐng)事只是想象都興奮得心跳加速。
然而，還沒使出神術(shù)留存眼前這一幕，她便被一陣冰冷的目光鎖定住身體。
身體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寒風緊緊包裹，不受控制地顫栗，無力反抗地跪倒在地。
領(lǐng)事驚慌抬起頭，看見卡修斯冰冷的雙眸。
順著卡修斯的視線望去，溫黎第一眼便望見狼狽跪地的領(lǐng)事。
她心里一個咯噔。
很顯然，與她倚靠隨機道具的半吊子“黑魔法”不同，領(lǐng)事掌握著真正意義上的神術(shù)。
哪怕是她白天仔仔細細地確認了領(lǐng)事的去向，卻依舊被追尋到了蹤跡。
溫黎心下一凜。
以后她必須要更加小心才行。
溫黎不知道領(lǐng)事是什么時候趕到的，剛才她對卡修斯一通大獻殷勤，又到底被看進去了多少。
但很顯然，如果放任領(lǐng)事回到珀金面前隨意開麥，恐怕她的小命難保。
領(lǐng)事臉上交織著驚懼和嫉妒，貌美的五官近乎猙獰。
卡修斯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十分平靜，除了起初的那一眼以外，甚至連半點眼神也沒分給她。
或許是恐懼壓垮了她最后的理智，溫黎聽見領(lǐng)事尖利得刺耳的咒罵。
“你竟敢背叛珀金大人！你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仆，如果不是珀金大人看得起你，你如何才能享受這樣的富貴榮華？！”
“你們不能殺我，我在離開珀金大人前已經(jīng)告訴他，我是來找你的——如果我死了，珀金大人一定會殺了你！”
溫黎看見卡修斯修長冷白的指節(jié)輕輕動了動。
她知道，如果他想，這樣看上去養(yǎng)眼到極致的手指，可以在頃刻間奪走千萬人的性命。
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溫黎突然前所未有地冷靜下來。
“她畢竟是珀金大人身邊的人，如果死在了您這里，會給您帶來麻煩�！�
而且，當卡修斯被精準鎖定，但凡珀金有心查探，總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她今天的欺瞞。
她不能冒這個險。
然而，具體要怎么做，她心里還是一團亂麻。
領(lǐng)事和她的命只能選一個，溫黎很清楚，這種時候她不會抱有什么圣母心態(tài)。
可是她要怎么做？
用那個雞肋的[一具沒有名字的尸體]？
轟——
就在溫黎頭腦風暴時，卡修斯掌心陡然爆發(fā)出強大的氣浪。
颶風吹動他夜幕般的袍角，卷起他耳側(cè)的銀發(fā)。
沉寂的夜空一瞬間被他掌心迅速凝集的電光點燃，狂風卷集著可怖的能量，裹挾著劈啪作響的電光朝著領(lǐng)事席卷而去。
意識到大難臨頭，領(lǐng)事面色慘白，高聲尖叫起來：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珀金大人身邊最受寵愛的——”
刺耳的聲響戛然而止，隨著一道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悶響，跌坐在地的女人應聲炸成了一團血霧。
血雨簌簌而下，空氣中傳來一道冷漠的嗤笑。
“不能？”卡修斯辨不清意味地重復了一遍。
他輕描淡寫收回手，震開寬大的黑色神袍，漠然轉(zhuǎn)身走向溫黎。
溫黎覺得自己有點不太好。
她原本以為，在經(jīng)歷了幾次要命的“搖骰子”之后，她已經(jīng)看淡了生死。
可是領(lǐng)事瞬息間被絞成血水的畫面實在太震撼了，簡直就像是恐怖血漿片全息版本。
那些甜腥的血氣不斷地提醒著她，在這個近乎真實的世界里，BE的代價太過殘酷。
她一步都不能走錯。
然而卻像是早已對這殘忍景象司空見慣，卡修斯神情淡淡，眉眼間沒有半分情緒。
“臟死了�！�
他掃來一眼，見溫黎神情凝固，只當她擔憂因珀金而起的無窮后患。
卡修斯沉默片刻，簡潔道：“他不會知道�！�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打了個響指。
兩人腳下的草坪迅速野蠻生長起來，眨眼間便長到了齊腰的高度。
草葉交織著糾纏在一處，不多時就凝成了成年女人的模樣。
“領(lǐng)事”正站在不遠處，褪去了本尊倨傲尖酸的神情，沉靜的模樣甚至稱得上動人。
溫黎盯著“她”與真人無異的細膩皮膚，心中不住感慨。
這也太方便了。
如果她也能擁有這種一模一樣的替身，以后一定不會再遇上今天這樣的烏龍。
“謝謝您，卡修斯大人。我想，我得回去了�！�
溫黎真心地行了一禮，強忍膈應帶上“領(lǐng)事”朝著珀金的神宮走去。
向前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回過頭：“卡修斯大人，您的神術(shù)是什么？”
她今天受到的沖擊有點大，為保小命，實在有點割舍不下這種“捏草人”的技術(shù)。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以后也想抽一個類似的道具。
然而，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花園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血月高高掛在天邊，映出一旁噴水池中流淌的泉水。
靜謐之中，就連那一灘血腥的痕跡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竟然已經(jīng)走了？而且還自帶清掃功能？
算了，以后找到機會再問吧。
溫黎看一眼身側(cè)神情死板只知道跟隨著她的“領(lǐng)事”，重新轉(zhuǎn)回身。
下一秒，空氣中倏然響起一道懶倦的男聲。
這聲音不遠不近，不大不小，不像是從哪個固定的方位傳來的，聽上去反而像是無處不在一般，在整個荒蕪的花園之中回蕩。
——“自然�！�
回到珀金的神宮之中，溫黎直接將“領(lǐng)事”隨意打發(fā)去處理雜事。
回到房中做了許久心理建設，她才朝著珀金的臥房走去。
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溫黎此刻半點也不敢懈怠。
必須要快一點積攢足夠多的肢體親密度，至少要盡快將所有的無字面全部解鎖。
她絕對不要經(jīng)歷那么恐怖的事情啊啊��！
珀金吃火鍋時穿的那身衣服已經(jīng)換下，正披著一件純白色的長袍靠在躺椅中喝茶，姿態(tài)看上去悠閑而優(yōu)雅。
他揚眉瞥來一眼，見到是她，眉眼間的溫度淡了幾分。
珀金唇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
“處理完了？”
溫黎佯裝沒有察覺到他語調(diào)里的怪異，上前屈膝行了一禮。
“是的，珀金大人�！�
她正要站直身，珀金卻似乎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染著譏誚笑意的聲線驟然變冷。
“慢著。”
溫黎：？！
她瞬間乖乖停下動作，只不過她起身到一半，姿勢半蹲著非常扭曲，只一會就雙腿發(fā)酸忍不住發(fā)抖。
不是吧，難道珀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忐忑地等待著，脖頸處卻驀地感受到一抹柔軟的觸感。
一只手指在她頸側(cè)輕點兩下，溫黎感受到一陣細微的刺痛。
她不自覺“嘶”了一聲。
哦！她想起來了！
恐怕是卡修斯的長劍太過鋒利，不小心蹭破了點皮肉。
她陷入回憶，看起來稍微有點走神。
按在她頸側(cè)傷口處的指尖霍然用力。
痛�。�
溫黎抬起眼，勉強按下破口大罵的沖動：“您在想什么，珀金大人？”
珀金喜怒不定地盯著她。
“我在想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他緩緩傾身靠近，耳骨上綴著的流蘇鏈條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搖曳。
“倒是你——這礙眼的痕跡是怎么來的？”
溫黎感受到他染著薄荷清香的鼻息落在她耳側(cè)。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雙腿實在是有些不堪重負地顫抖起來。
腿好酸！
不行，她得站起來，不然待會摔倒可就尷尬了。
“我竟然受傷了�！�
溫黎面上并沒有顯出半點心虛或者恐慌的神色，極為坦然地仰起臉。
她神情中帶著點恰到好處的驚訝，順勢站直了身。
溫黎輕柔安撫了一下被珀金反復的地方，媽的好痛，雖然看不見，但她肯定那里已經(jīng)全紅了。
她咬牙腹誹，語氣卻矯揉造作起來，夸張大喊：“啊，好痛！”
珀金皺眉：“你想吵死我？安靜點�！�
“可是太痛了，我安靜不了。只有治療才能好�！�
溫黎真誠地眨了下眼睛。
“珀金大人，您可不可以幫我治療一下？”
珀金：……？
第14章
SAVE
14
水晶燈折射的光暈絢爛迷蒙，落在珀金燦金色的發(fā)絲上，襯得他俊美的面容更加迷人。
正如他的神格那樣。
矜貴，倨傲，
而這位傲慢的神明卻看著溫黎無動于衷地冷笑。
“你受了傷，關(guān)我什么事？”
溫黎心里沒有多少失望，她早就料到珀金會這么說。
如果對方好聲好氣地幫她呼呼，她才懷疑是不是珀金也被魂穿了。
這段時間溫黎臉皮厚度突飛猛進，臉不紅心不跳地表白：
“可是珀金大人，我這樣愛慕您，不奢求能夠獲得您一點點的垂憐。”
她委屈地問，“只是用神術(shù)治療一下傷口——這樣小小的愿望您也不能滿足我嗎？”
珀金無情地坐在原處，連姿勢都沒動一下。
溫黎笑意不變。
珀金拒絕了，但其實她并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至少珀金已經(jīng)掉進了她的陷阱，沒有再去追究她脖頸上可疑的劍傷。
溫黎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她放松了些，干脆順著話頭半真半假地繼續(xù)膩歪：
“珀金大人，您真的這樣狠心嗎？實際上，今天赫爾墨斯大人曾經(jīng)開口讓我回到他的身邊，可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一想到日后無法近距離望見您高貴的身影，我便已經(jīng)開始食不下咽�！�
“珀金大人，哪怕是這樣，您也不愿意為我施展一次小小的神術(shù)嗎？”
不知哪句話勾動了珀金的興致，他倏地拖長了尾音“哦”了下。
“看不出來，你倒是很受歡迎�！�
珀金語調(diào)里流露出嘲弄，“赫爾墨斯身邊女仆眾多，他竟然會記得區(qū)區(qū)一個你�！�
溫黎：“……”
拒絕就拒絕，人參公雞算什么英雄好漢？
她心底腹誹，然而下一秒，珀金便話鋒一轉(zhuǎn)。
他抬眸掃一眼她脖頸處的傷口：“過來�！�
“珀金大人？”溫黎不敢置信。
“靠近我一點。”珀金皺皺眉，語氣有些不耐，“難道這點小事也需要勞煩我親自站起來？”
明明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可是湊在一起卻讓人有點聽不明白。
溫黎半晌才反應過來，驚喜道：“……珀金大人，您該不會真的要用神術(shù)替我治療傷口吧？”
珀金鼻腔中逸出一聲冷哼，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見溫黎在原地不動作，他才“嘖”了下，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微勾。
“過來。怎么，高興傻了嗎？”
溫黎：�。�！
天上下紅雨了？
溫黎的腳步有一點虛浮，沉浸在美好中飄飄然。
她又爬回來了。
她宣布，從現(xiàn)在開始，她就是堅定的金夫人！
珀金垂眸掃一眼她龜爬一般的腳步，皺眉催促。
“快一點，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她來了她來了！
溫黎連忙湊上前，主動在珀金身下的躺椅邊跪坐好，乖巧地歪過頭。
纖細的頸項暴露在珀金視野中。
珀金盯著少女白皙頸部刺目的紅痕，眸底浮現(xiàn)起一抹晦暗的情緒。
他原本不打算答應這種無聊惡心的請求。
不過，不論如何，神諭已經(jīng)傳達。
如今整個魔淵之中的所有生靈都該明白，溫黎是他珀金的貼身女仆。
他的人，沒道理讓別人欺負。
他更不會允許她身上存在與任何與他無關(guān)的印跡。
珀金指腹輕輕拂過少女頸上微微凸起的傷痕。
他只想讓這道丑陋的疤痕快一點永久地消失。
少來礙他的眼。
雪白的光芒在兩人相觸的肌膚上閃躍。
溫黎感覺頸側(cè)微癢，還沒來得及細細體驗，珀金便非常嫌棄般迅速地收回了手。
好小氣。
但這福利的稍縱即逝并不影響她吹彩虹屁。
溫黎：“多謝珀金大人，您真是個善良的好墮神�！�
珀金嗤笑一聲，慢悠悠倚回靠背。
“善良的墮神？溫黎，如果不是必要的場合，我建議你少賣弄你腦子里為數(shù)不多的墨水�！�
溫黎盯著蹭蹭上漲了55點肢體親密度，滿心歡喜。
在新晉大金主面前，她怎么可能計較他惡劣的語氣？
“我不管，珀金大人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她笑瞇瞇道，“不然，您為什么要答應我一個小小女仆的請求？”
細碎的光影落在少女明媚的臉頰上，珀金突然覺得觸碰過她的手指有點不自在。
半晌，他緩緩吐出兩個字：“你猜�！�
“當然是因為您心有大愛�！�
溫黎得寸進尺地暗示，“如果可以，我真想擁抱您這樣偉大又強大的神明�！�
珀金毫不掩飾地哂笑出聲。
“需要我提醒你嗎？在我花園之中的土壤下，不知道埋著多少白骨——它們是我神座旁鮮花最好的養(yǎng)分�！�
擁抱？
他掃一眼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