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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溫黎琢磨著應該用一種怎樣的態(tài)度答應。

    直接點?會不會顯得太迫不及待。

    但是珀金好像恰恰就是吃這一套。

    就在這時,

    一陣刺耳尖利的航空警報在她腦海里響起,震得她一陣頭暈目眩。

    【警告!玩家預設置的掃雷警報已被觸發(fā)!有奇怪の東西接近了你想要守衛(wèi)的寶物!】

    【溫馨提示:請玩家迅速趕回設置對象周圍查探情況!】

    溫黎瞬間像是被驚醒了。

    她之前離開赫爾墨斯神宮前,為了以防萬一在赫爾墨斯身邊使用了掃雷道具。

    這只是一種順手的保底習慣,

    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是誰接近了赫爾墨斯?

    溫黎傾向于,是許久沒有再做出什么動作的愛神。

    她必須得早點趕回去,

    不然家都要被偷了。

    可惜了她的金老公……

    溫黎一邊惋惜,一邊仰起臉來重新看向珀金。

    “我當然要回到您身邊�!�

    “不過,我不想再繼續(xù)做您的貼身女仆了。”

    少女拖長了尾音,有點像是在自然地撒嬌。

    “做您的貼身女仆真的好累哦�!�

    珀金因為聽到“不過”兩個字而冷卻下來的臉色緩和了點。

    他綠寶石般的眸底浮現(xiàn)起一閃即逝的情緒,

    耳根瞬間變得更紅了。

    “那你想要做什么?”他語氣有點僵硬地問。

    溫黎歪了歪頭,不答反問:“這當然要看您的意思呀�!�

    “您覺得我適合做什么呢?”

    珀金:“……”

    不想做他的貼身女仆。

    那她想做什么。

    他沒有說話,

    耳根的薄紅卻緩慢蔓延到了臉側(cè)。

    難道,她想做他的神后?

    她怎么會有這樣不知羞恥的愿望!

    珀金突然覺得少女的目光有點灼人。

    他眸光閃爍,

    挪開視線不再和她對視。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和想法,

    但如果她實在想得不行……

    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答應。

    珀金輕咳一聲,

    正欲開口,溫黎卻搶在他之前笑瞇瞇道:“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有點難決定?”

    她很體貼道,“這樣好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您再告訴我答案!”

    珀金眸底緩慢凝集的暖意瞬間冷卻下來。

    “回來?”

    他瞇了瞇眼睛:“你要去哪�!�

    頓了頓,

    珀金冷冰冰從牙關(guān)里擠出幾個字,

    “那個石頭一樣無聊的卡修斯,

    究竟有什么值得你——”

    然而下一刻,珀金還沒有說完的話便瞬間凝滯在了喉間。

    他瞳孔因為訝然而驟然縮小。

    少女的馨香氣撲面而來。

    她輕盈地踮起腳尖靠近他,

    柔軟的唇瓣覆上他的。

    珀金呼吸一滯,身體倏地不自在地僵硬起來。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空氣中難耐地蜷了蜷,

    似乎有些不知道應該落在哪里。

    [肢體親密度+30]

    溫黎感覺身前的金發(fā)神明簡直比他口中的卡修斯還要更像石頭。

    完全就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純情男嘛。

    少女靈巧的舌尖在珀金薄淡的唇上輕掃,然后就在他即將反應過來之前狡黠地后退。

    溫黎眼睛彎成月牙,眸光晶亮地注視著珀金。

    “嘴巴是用來做這個的,不是用來和我吵架的哦。”

    她笑意盈盈地伸出手指點了點唇角,“別忘記您剛才答應過我的愿望�!�

    珀金的視線不自覺隨著她的指尖,落在她的唇瓣上。

    少女唇瓣原本形狀就極其飽滿,色澤粉嫩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血色。

    現(xiàn)在經(jīng)過剛才一番劇烈的動作更顯得紅潤,淡淡的水光覆蓋在上面,看起來又純又谷欠。

    珀金耳廓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爆紅。

    他僵滯地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姿勢靜立在原地,不動作也不說話,但眼睛卻定定地盯著溫黎。

    Oh~~老公害羞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可口。

    可口到她有一點想改口叫老婆了。

    溫黎心情很好地轉(zhuǎn)身,趁著珀金仍在意猶未盡脾氣很好的時候趁亂逃跑。

    “待會再見哦�!�

    少女聲音歡快,隱隱蘊著滿足的雀躍,“小金金。”

    她轉(zhuǎn)身的動作像是按下了什么開關(guān),將珀金神游的意識拽回現(xiàn)實。

    但他臉色還稍微有點別扭,薄唇微抿,終究沒有開口制止她。

    “不許在這里這樣叫我�!辩杲鹕袂橐活D,涼涼地說。

    “還有�!彼p咳一聲,“早點回來�!�

    溫黎重重點了下頭,然后隨意擺了擺手,便就這樣腳步輕快地離開了他的神殿。

    全須全尾,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還獲得了附贈的[神明の神誓]一份。

    美滋滋。

    魔淵最北端屬于色谷欠之神的神宮中,數(shù)十名身披薄紗的女仆在奢靡的走廊中穿行。

    她們無一不擁有著這世間最迷人的五官,最曼妙的身段,身體在薄紗中若隱若現(xiàn),格外誘人。

    但最惹人注意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金發(fā)女仆。

    饒是身處于一眾貌美的女仆中,她依舊是最搶眼的存在。

    夜明珠的光暈落在她臉上,映出她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線條,就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走在她身前為她們引路的女仆都不自覺朝著金發(fā)女仆看了好幾眼,忍不住沉淪在這難得一見的美貌中難以自拔。

    實在是……太美麗了。

    這是一種超越了性別的美貌,足以讓全天下的人為她傾倒。

    甚至她的身上還帶著一種莫名的神性,像天使一樣的面容和身材下,仿佛掩著極致誘惑的嫵媚。

    金發(fā)女仆——愛神妮可感受著若有似無落在她身上的驚嘆目光,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心底卻得意地微笑了一下。

    效果不錯。

    擁有這樣的皮囊,她不相信風流的赫爾墨斯不會為她著迷。

    “赫爾墨斯大人就在前面的書房,今天你們的任務是替他更換點心�!�

    引路的女仆在一扇雕著獅鷲獸浮雕的門前停下腳步。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女仆們臉上難掩緊張的神色,不由得回想起了她剛來到色谷欠之神神宮的時候。

    她的語氣放輕了一些,帶著點寬慰。

    “放心,赫爾墨斯大人性情很好,只要小心做好分內(nèi)的事情,你們不會遇上傲慢之神神宮里那樣可怕的事情。”

    頓了頓,她微微嚴肅了語氣警告道,“但赫爾墨斯大人不喜歡打擾,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否則——傲慢之神的神宮中總是需要新的女仆上任的。明白嗎?”

    幾名女仆渾身一凜,連忙乖巧點頭:“是�!�

    妮可不易察覺地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沒有說話。

    她有自信,只要赫爾墨斯見到她,就絕對不會舍得把她送給珀金那個瘋子。

    似乎是她的反應最為冷靜,引路的女仆最后將視線定格在了妮可的身上。

    她的眼底再次流露出一瞬間的驚艷,然后便把手中捧著的純金制酒壺放到了妮可的手中。

    “你是這一批女仆中最出色的,所以,為赫爾墨斯大人斟酒的工作就由你來完成吧�!�

    還挺自覺,主動把這個能夠接近赫爾墨斯的機會交給她。

    妮可指尖撫了撫酒壺手柄上精細的雕花,笑著點了下頭:“好啊�!�

    ……

    古樸厚重的殿門朝著兩側(cè)徐徐打開,幾乎是瞬間,妮可的全部視線就被一道身影占據(jù)。

    白發(fā)金眸的神明身材優(yōu)越,身上松松披著一件酒紅色的長袍,蜜色的胸肌在衣領(lǐng)間若隱若現(xiàn),光影交錯間流淌著令人臉紅心跳的雄性荷爾蒙。

    他額間金墜搖曳出璀璨的珠光,襯得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顯得迷人。

    不愧是魔淵中最性感的神明。

    妮可的視線不知不覺就凝固在他身上,無法挪開。

    她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唇角自然流露出一抹清淺卻動人的弧度。

    這是她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shù)次,最適合她五官的弧度,又媚又清純。

    沒有任何男性神明能夠拒絕她這樣的笑容。

    但還沒等妮可走上前幾步,她引以為傲的笑意就僵硬在了唇角。

    這是什么?

    妮可眼神漾起一抹驚愕。

    在這之后,濃濃的沉郁涌現(xiàn)。

    墻面上一幅被精心裝裱過的畫框里,是一張用神術(shù)繪制出的畫像。

    畫像里,是兩道親密依偎的身影。

    一人高大俊美,一人纖細美麗,無論是長相、體型還是膚色,看上去都該死得絕配。

    更令人忍不住感慨他們相配的,是他們眼角眉梢流淌著的親昵和溫情。

    這些情緒不似作偽,畫出這副畫像的顯然也是高手,將這些情緒極其巧妙地定格在了畫面里。

    妮可目光不敢置信地在畫像中的兩張臉上停頓。

    如果不是這個男性神明和坐在她面前的赫爾墨斯一模一樣的話,身為愛神,她也要忍不住感慨他們的濃情蜜意。

    她視線在赫爾墨斯身上不甘地掃過,便定定停留在金發(fā)少女唇角明媚的笑容上。

    真是刺眼啊。

    她被逼到狼狽逃竄,破釜沉舟。

    可造成這一切的那個人類少女卻被這樣溫柔地對待,像是這世上最珍惜的寶貝一般嬌寵。

    ——這么對待她的,甚至不只是色谷欠之神一個。

    ……過得真不賴。

    身為人類,簡直比她這個愛神愜意得多。

    妮可的視線停留時間過長,赫爾墨斯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撩起眼皮看過來。

    他笑了一下:“好看嗎?”

    這道聲音低沉華麗,蘊著很懶散的笑意,原本應該是令人沉醉的。

    但妮可卻感覺有一道若有似無的陰戾殺意鎖定了她。

    她條件反射地收回了視線,捧著酒壺繞到赫爾墨斯身邊為他斟酒。

    “真抱歉,您的畫像實在太過迷人,我不小心看得久了一些�!�

    沒有男人不喜歡聽見美女的贊美。

    盡管畫像里還有另一道身影存在,但妮可還是不得不勉強笑著贊美。

    金發(fā)的女仆微微俯身。

    嘩啦——

    暗紅的酒液注入高腳杯,碰撞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一縷金色的碎發(fā)順著重力垂落下來,飄落在桌面上。

    “近距離這樣見到您,您似乎比畫像中的樣子還要更有魅力呢�!�

    女性好聞的氣息靠近,溫柔的吐息落在耳畔,空氣中浮動著若隱若現(xiàn)的酒香。

    旖旎氣氛無聲蔓延開來。

    赫爾墨斯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他目不斜視地按著酒杯向遠處推了幾寸。

    直到一縷金發(fā)落入視線時,才稍有興致地抬起眼,看了妮可一眼。

    “是嗎?”赫爾墨斯挑眉勾起唇角,“可我卻更喜歡畫像里的自己�!�

    “畢竟,有美人相伴才是最令人著迷的生活�!�

    妮可的神情僵硬了一下。

    赫爾墨斯竟然對她無動于衷。

    這和她設想中根本不一樣。

    魔淵和神國中的美人千萬,又不止有畫像里那個。

    現(xiàn)在站在他眼前的不正是嗎?

    這樣無視她的神明很少,這么多年來,在妮可印象里,也就是魔淵的這四位。

    ——魔淵和她是有什么天生相克的屬性嗎?

    妮可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她做被捧著的那個都來不及。

    換作平時,她碰見現(xiàn)在這種狀況早就會放棄。

    正如起初的她。

    但現(xiàn)在不行。

    她需要赫爾墨斯的力量幫助她對抗珀金和澤維爾。

    妮可深吸一口氣,一邊在心里把赫爾墨斯臭罵了幾萬遍,一邊耐著性子撩了一下頭發(fā),把垂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

    順著她的動作,她金色的發(fā)梢依稀掠過赫爾墨斯的手背。

    赫爾墨斯神情未變,看不出是享受還是不悅,唇畔的笑意緩緩加深。

    “酒不錯�!彼L度翩翩地笑著,卻毫不客氣地直接下了逐客令,“但你可以離開了�!�

    妮可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什么?

    就這樣??

    赫爾墨斯讓她離開?

    她再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chǎn)生了懷疑。

    妮可真的盡力了。

    之前每一次她用這樣的姿態(tài)面對神國的男性神明時,他們的反應都非常熱烈。

    時間之神溫德爾甚至直接對她冒出了心心眼,就差當場拜倒在她的神袍之下。

    妮可半是不相信半是不甘心。

    赫爾墨斯是瞎了嗎?明明她現(xiàn)在的這副皮囊如此美麗。

    就算是比起畫像中那個女人也毫不遜色。

    她絕對不能就這樣離開。

    離開之后,她一個人同時對上魔淵兩位主神,根本就沒有勝算。

    她必須要再掙扎一下。

    妮可微微低下頭,確保從赫爾墨斯的角度能夠看到她飽滿的額頭和纖長的睫毛。

    這是一個略微示弱的姿態(tài),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憐,同時又展示了她最貌美最迷人的角度。

    沒有男人能夠抗拒這樣的她。

    “是我哪里做錯了什么嗎,赫爾墨斯大人?”

    她伸手撫上心口,佯裝怯弱,實則極具暗示意味地吸引著赫爾墨斯的視線。

    “我是今天神殿獻上的女仆,有些規(guī)矩還不太清楚。您可以原諒我一次,日后多多指點我嗎?”

    赫爾墨斯唇畔笑意未變,眉眼間的溫度卻漸漸冷卻了。

    他幾乎沒有過問過神殿的事務,但卻從來沒有拒絕過神殿送來的女仆。

    這些女仆是他用作掩飾必不可少的工具。

    但眼前的這名女仆突然令他感到厭煩。

    或許,以后他不該再繼續(xù)接納這些愚蠢的女人了。

    這一次神殿怎么會送上這樣的蠢貨到他面前。

    不如就像之前那樣,送去給珀金供他殺戮取樂吧?

    赫爾墨斯色澤清淺的金眸底染上涼薄,他指尖輕點桌面。

    正要開口時,門便再一次被推開了。

    “赫爾墨斯大人,我回來了哦。”

    一身酒紅色魚尾裙的少女踩著細高跟,一陣紅云一般朝著他的方向撲了過來。

    赫爾墨斯下意識伸出手接住她柔軟的身體,眼底還未凝集成型的殺意瞬間散了。

    獨屬于她的說不上名字的特殊馨香瞬間驅(qū)散了空氣中一切膩人的味道。

    “您有沒有想我呢?”

    少女纖瘦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隨著說話而微微聳動,就像是一只曬太陽時愜意舒展身體的貓。

    赫爾墨斯勾起一抹松散笑意:“當然。”

    “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心無時無刻都在思念你,我的甜心�!�

    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少女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嬌滴滴的哼聲,趴在他肩膀上不動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親昵,金發(fā)女仆被冷落在一邊,眼底的墨色幾乎把理智都焚盡。

    妮可死死盯著赫爾墨斯唇角的笑意。

    她多么希望先前赫爾墨斯根本就沒有沖她微笑過。

    那她就無法對比這兩種笑容之間差之千里的意味。

    ——更不會看出,赫爾墨斯先前對著她露出的笑容,究竟有多么敷衍!

    一種很難用語言描述的復雜情緒在她腦海中盤旋著,妮可冷冷地看向赫爾墨斯懷中的少女。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讓她節(jié)節(jié)敗退的人類少女。

    ——竟然比畫像中的樣子還要美麗。

    妮可低頭看向自己包裹著薄紗的身體,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這已經(jīng)是她在人界中找到最符合她標準的身體了。

    可在這個人類少女面前,她竟然覺得自己被襯托得黯然失色。

    分明那個人類渾身穿戴整整齊齊,不該裸.露的地方全都被衣料嚴嚴實實地包裹著。

    可正因如此,魚尾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她身上反而更顯出一種引人窺探的魔力。

    ——她竟然被比了下去!

    可惡!

    金發(fā)女仆的臉色陰沉,眼神閃爍著一陣陣的暗芒。

    在妮可打量溫黎的時候,溫黎也在觀察她。

    只不過,她的狀況看起來要舒適得多,可以懶洋洋地趴在赫爾墨斯懷里居高臨下地觀察。

    雖然看上去有點像是在炫耀,但是溫黎發(fā)誓,她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只是赫爾墨斯的懷抱太寬闊舒服,她有點懶得動彈而已。

    她回到赫爾墨斯的神宮中之后,隨著每一步靠近赫爾墨斯,她腦海里的警報聲就響得更激烈頻繁。

    ——就像是雷達在替她指路一樣。

    警報“滴滴”作響的頻率在書房門前達到了頂峰。

    然而就在溫黎推門而入之后,警報聲便驟然消失了。

    就像是完成了使命,最終將她指引到了風暴正中心。

    然后溫黎就看見了一名極其貌美的金發(fā)女仆正和赫爾墨斯四目相對。

    而被她打斷他們的“深情對視”之后,現(xiàn)在這名金發(fā)女仆盯著她看的眼神十分露骨。

    直勾勾的,在很深很明顯的敵意之中,隱約流露著幾分不同尋常的在意。

    ——仿佛把她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一般。

    雖然未必是什么好位置。

    看來她就是愛神了。

    溫黎若有所思。

    但這一定不是愛神最原本的樣子。

    對方多半是披著馬甲來的。

    【敵暗我明,你們這樣對線,對你來說一點都不公平�。 �

    溫黎還沒說什么,系統(tǒng)就義憤填膺地上線。

    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代入了溫黎角度的視角。

    作為同一個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它對現(xiàn)在的狀況很不滿意!

    溫黎卻突然躍躍欲試地笑了:【這難道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嗎?】

    她倒是很想看一看,這一次愛神又打算給她送上什么樣的“禮物”。

    當然,她只會收下喜歡的。

    如果不喜歡的話,她會把之前積累的那些“禮物”一并還給愛神。

    系統(tǒng)不知道溫黎內(nèi)心正在盤算什么。

    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哪里有趣了?

    溫黎很快便身體力行給了它答案。

    她懶洋洋地趴了一會,才像是終于注意到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在場。

    溫黎慢悠悠抬起頭,眼神挑剔而戒備地盯著金發(fā)女仆看了一會,才皺著眉不悅問:“你是新來的女仆嗎?見到我為什么不行禮?”

    行禮?

    她?

    給一個身份卑微的人類?

    妮可幾乎氣笑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

    她知道自己在對誰說話嗎?

    但妮可抬頭時,余光不可避免地瞥見自己一身女仆的裝扮。

    為了遮掩行蹤躲避珀金那個瘋子,她只能偽裝成女仆接近赫爾墨斯。

    從現(xiàn)在的身份來看,她竟然真的要給那個人類行禮!

    妮可幾乎把后槽牙咬碎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求救的目光飄向赫爾墨斯。

    后者卻根本沒有在看她,單手漫不經(jīng)心支著額角,視線散漫落在懷中的少女身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赫爾墨斯略帶涼意地投來一瞥。

    “見到我的未婚妻時,最好拿出比對待我還要殷勤的態(tài)度�!�

    他掀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這是我對你的第一條指點�!�

    原來他不是沒聽見啊。

    剛才卻半點都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

    妮可氣到失語。

    沒關(guān)系,這只是短暫的失利。

    在這之后,她一定會要那個女人千百倍奉還。

    她努力安慰著自己,憋屈地屈膝行了一禮。

    然而,妮可反復做了無數(shù)次心理建設才艱難做出來的動作,卻根本沒有吸引溫黎的半點注意。

    她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仿佛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被驕縱寵壞的氣息。

    “她長得好美哦。”少女冷不丁開口。

    她懨懨地重新靠回赫爾墨斯肩頭,語氣酸溜溜的。

    “赫爾墨斯大人,您是不是也這樣覺得,所以剛才才那么專注地盯著她看?”

    她的反應似乎取悅了什么,赫爾墨斯忽地笑開。

    “她不及你萬分之一的美麗,甜心�!�

    他的嗓音輕啞而磁性,“你知道的,自從遇見了你,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妮可:“……”

    倒也不必這樣。

    秀恩愛的時候傷及無辜簡直是喪盡天良。

    她突然感覺有點頭暈。

    完全是氣血上涌,被氣得。

    妮可還從來沒有被人當面這樣下面子的時候。

    更別提,對方談論的還是她驕傲的容貌。

    她可是神國公認最美麗的神明!

    溫黎看見金發(fā)女仆的眼神愈發(fā)陰郁,簡直要把她活吃了。

    她簡直要憋不住笑了。

    愛神和她想象中的樣子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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