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跟著又如何,目睹那一幕又如何?不過是讓自己更添堵罷了。
現(xiàn)在網(wǎng)上亂七八糟的新聞都還沒平息,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約會姘頭了——文湛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刻把消息爆料給媒體,讓她也深陷泥潭!
到時候大家名聲一起臭,誰也沒資格嫌棄對方了。
第53章
這婚好離,我?guī)湍悖?br />
看她那個姘頭還有勇氣跟她在一起!
不過,這么瘋狂報復(fù)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還沒有失控到這種缺德的地步,得不到就毀掉。
幸運的是,穆晚晴入不了文家的眼,結(jié)婚兩年也沒怎么出席過正式場合,外界知道她的人并不多,所以出門還算順利。
到了約定的餐廳包廂,葉歡一家三口都在。
“寶貝,叫晴晴阿姨�!比~歡笑著輕哄女兒,兩歲多的小丫頭很有禮貌,甜甜地喊“阿姨好”,很是討人喜歡。
葉歡點菜,陳浩洋看向穆晚晴,直入主題:“歡歡說你要離婚,你想好了?那可是文家,你嫁的還是文三少爺,都說文家產(chǎn)業(yè)以后就是他掌管了,這可是潑天的富貴�!�
穆晚晴見他一臉仰慕艷羨,笑了笑淡淡地道:“我想好了,你們不用再勸。歡歡說你也可以做離婚咨詢,我想知道訴訟離婚的話,是怎樣的程序�!�
陳浩洋還在為她惋惜,但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多嘴,就將訴訟離婚的程序跟她大致說了遍。
“其實走程序也簡單,麻煩的是你們之間的財產(chǎn)清算,畢竟文家產(chǎn)業(yè)這么大,財產(chǎn)分割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标惡蒲蟀櫫税櫭�,表示這事有點難辦。
他心里其實有些猶豫,站在自己老婆的角度,他當然應(yīng)該傾盡全力幫穆晚晴爭取最大利益。
可為了他的職業(yè)生涯考慮,他并不想就此得罪文家和文湛。
不僅不能得罪,他還想借此機會結(jié)識文湛,爭取以后有機會合作。
所以他才跟老婆說,離婚咨詢他也擅長。
真實目的就是想接近文湛。
穆晚晴見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需要財產(chǎn)分割,我什么都不要,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也不要,只要離婚就行�!�
“什么?”陳浩洋吃驚了,盯著她大為不解,“你這是何苦?文家再小氣也會給你分一點,不然傳出去面子都不好看�!�
“不需要,那些本就不屬于我,拿了也不安心。”
陳浩洋看了自己老婆一眼,那神色分明在說——你閨蜜是不是腦子不好?
穆晚晴也知道自己的堅持在常人看來很愚蠢可笑,但她就是這么想的。
自從爺爺去世,文爺爺對她的關(guān)照已經(jīng)足夠多了。
現(xiàn)在文爺爺不在了,文家其它人對她并沒有施舍救援的義務(wù)。
而她也大學(xué)畢業(yè)了,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
她只想過得自由自在,腰桿挺直,問心無愧。
飯吃到一半,陳浩洋手機響起,他看了眼站起身,“客戶的來電,我出去接電話�!�
包廂只剩兩個女人帶孩子,適合說些體己話了。
葉歡很為她可惜,“按說這樣的金龜婿,打著燈籠都難找,可你卻主動丟掉,真不知該怎么說你�!�
穆晚晴一笑了之,“就算現(xiàn)在我不提離婚,過幾年可能也是人家提,門不當戶不對的,怎么可能走到頭�!�
葉歡明白她說的是事實,但還是嘆息:“那也等他提,你還能榮華富貴享受幾年�!�
“你以為榮華富貴那么好享受的?我每次面對他父母,親戚,每次回老宅,都如坐針氈。”
“這倒也是……有錢人的嘴臉可難看了。”葉歡連連嘆息,又安慰,“算了,這些日子我看著網(wǎng)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丑聞,對有錢人的濾鏡也破碎了。只要覺得離了開心,我支持你!”
“嗯�!蹦峦砬绮幌朐僬f自己的事,轉(zhuǎn)而岔開話題,“你工作還沒找好?”
葉歡努努嘴,看向一旁年幼的女兒,臉色耷拉著,“本來有幾份進面試的,可前幾天跟我婆婆鬧了點矛盾,老婆子一生氣說不給我們帶孩子了。陳浩洋的律所發(fā)展不錯,現(xiàn)在收入也算可觀,他大概是這幾年夾心餅干當夠了,竟也慫恿我全職在家,專心帶孩子,說讓我婆婆回老家去�!�
穆晚晴吃了一驚,“你答應(yīng)了?”
“考慮中……”
“還是不要吧,全職主婦太危險了,你那么有能力,拋棄職場多可惜啊。”
“是啊,這些我都有考慮,這幾天煩死了。”
一方面,她跟婆婆相處了兩年,的確也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如果婆婆退出他們的小家,她還挺期待的。
可另一方面,一旦做了全職主婦,就意味以后的生活圈子只剩下孩子跟老公,時間長了,心態(tài)會出問題,老公可能也會嫌棄她。
這種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
“你還是慎重吧,實在不行請保姆帶孩子都可以,你出去上班�!蹦峦砬缰孕南M|蜜不要放棄工作,努力實現(xiàn)社會價值。
她自己這兩年一直居家,太清楚這種圈子狹小,沒有社交的生活是什么滋味了。
如今她費盡心思地想掙脫牢籠,飛向自由;可閨蜜卻恰恰相反,竟要放棄自由,回歸牢籠。
吃完飯,正事也聊得差不多了。
陳浩洋答應(yīng)接下這樁案子,信誓旦旦:“放心吧,你什么都不要,這婚好離,到時候我?guī)湍阏勁��!?br />
他已經(jīng)開始憧憬起攀上文湛,事業(yè)再上巔峰的美景。
穆晚晴點點頭:“行,等我準備好,跟你聯(lián)系。”
“嗯�!�
幾人走到餐廳門口,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雨了。
葉歡皺眉:“你怎么辦?讓司機來接吧�!�
“不用,下雨堵車,我坐地鐵還快一些。”都要離婚了,穆晚晴不好意思差遣家里的司機。
陳浩洋看著雨勢說:“下太大了,你去地鐵站也會淋濕。這樣吧,反正我們下午也沒什么安排,我們送你回去�!�
穆晚晴一聽,正要拒絕,葉歡拉住她的手,“對對,我們送你回去吧,省得折騰�!�
陳浩洋的座駕是一輛外地車牌的寶馬X3,因為今天出門帶孩子,所以后座固定了安全座椅,剩余空間只夠坐一個人。
“小晴,你坐副駕吧,我得坐后面陪笑笑,她要睡覺了,正鬧騰�!痹緫�(yīng)該是葉歡坐副駕才妥當,可孩子在后面哭鬧,只有媽媽能哄住,她便讓閨蜜坐副駕去。
穆晚晴當即覺得不好意思,可特殊情況也不好扭捏,只能聽從了葉歡的安排。
路上,陳浩洋繼續(xù)跟她聊了聊豪門離婚案的難點,說讓她不要跟文湛硬碰硬,激怒他只會對自己不利。
這一點穆晚晴深表贊同。
為了獲得孩子們以后的探視權(quán),她當然不敢完全撕破臉,也希望好聚好散。
第54章
她離婚就為了去當后媽?
到了御景灣別墅區(qū),大雨暫停,只剩毛毛細雨。
穆晚晴擔心文湛回家了,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坐別人的車回來,以免誤會,于是讓陳浩洋在離別墅還有一個拐彎時停車了。
“歡歡,謝謝你們,趕緊回去吧,孩子這樣睡著不舒服。”穆晚晴下車,跟他們打招呼。
“行,你照顧好自己,有事再聯(lián)系�!比~歡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跟她擺了擺。
寶馬X3掉頭駛離,穆晚晴也頂著朦朧細雨往別墅走。
幾十米開外,一輛賓利緩緩駛來。
駕駛室里的文湛,在車子與寶馬擦身而過時,轉(zhuǎn)頭目光凜冽地看了眼寶馬。
前座的車窗貼了淺茶色的玻璃膜,后排車窗則是全黑——文湛一眼看到開車的男人。
他記憶力極好。
當即認出這人就是家中那蠢女人的姘頭。
握著方向盤的手掌控制不住地用力,指關(guān)節(jié)都戰(zhàn)戰(zhàn)泛白。
果然,她今天出去是偷情約會了,還明目張膽地讓姘頭送她回來。
呵,心虛作祟,又不敢送到家門口,還提前下車頂著細雨往家走。
文湛氣得幾乎吐血。
從后視鏡里看了寶馬的車牌,居然是外地車,他收回目光,順手打了助理的電話。
“去查一個車牌號�!�
穆晚晴快走到家時,雨又漸漸下大。
她沒有傘,只能把包包舉過頭頂,小跑步往家趕。
如果她此時回頭,就會發(fā)現(xiàn)身后有一輛熟悉的車,正壓低速度靜靜地跟著。
文湛看著女人的狼狽,臉色冷如雕塑。
他暗暗咬牙,有那么一瞬,很想猛踩油門,直直朝她撞上去。
好在,理智最終戰(zhàn)勝了沖動。
不過,視線瞥見女人即將經(jīng)過的路面有一灘積水,文湛眼眸微變,嘴角邪魅勾起,車子突然加速。
“��!”穆晚晴剛走到積水那邊,一輛豪車疾馳而過,濺起的水花猶如瀑布一樣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她驚叫之后,瞬間怒火中燒,狼狽地咆哮:“開車不長眼嗎!沒看見有——”
話沒吼完,她認出那輛車,頓時石化呆住。
是文湛的車!
所以,他是故意的!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眼眶都氣紅了,直到身上的水已經(jīng)浸潤到皮膚,凍得她打了個冷噤,她才驀地回過神來,抹了把臉繼續(xù)往家走。
進門時,周嬸看到她大吃一驚!
“太太!您這……下雨啊,怎么不打傘?讓易航去接你也好啊,淋成這樣感冒怎么辦!”
周嬸一邊驚呼,一邊趕緊讓傭人拿了大毛巾過來。
“快上樓洗個熱水澡吧,我讓廚房煮點紅糖姜水,等會兒喝了驅(qū)驅(qū)寒�!�
穆晚晴接過毛巾,擦拭著自己,剛走進客廳便看到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的男人。
“嘖,我又沒破產(chǎn),難道三少奶奶連坐車的錢都沒有,還冒著雨步行回家?”文湛趾高氣揚地瞥了她一眼,開口就是嘲諷。
穆晚晴本就氣得心肝肺疼,聽他還冷嘲熱諷,當即不客氣回懟:“既然你有錢,那就麻煩去好好治下眼睛,不然下次開車恐怕就要翻溝里去了!”
“……”文湛暗吃一驚。
“噢!光治眼睛還不夠,還要治治良心!一個人活著連最起碼的良心都沒了,那連行尸走肉都不如!”穆晚晴嘴巴很厲害,一通嘲諷如刀劍般鋒利。
周嬸從廚房出來,聽他們說話互相攻擊,夾槍帶炮,頓時一頭霧水。
這怎么剛回家就掐上了?
噢對!三少就比太太早幾分鐘回來,八成路上遇到過——所以太太是怪三少沒有載她回來?
文湛本以為她今天做了虧心事,回家起碼也該心虛一下,夾著尾巴做人。
誰知,她竟還理直氣壯,沒有任何愧疚不安。
他氣極反笑,看著狼狽的女人更加口不擇言:“我沒有良心,你沒有羞恥心,這不正好?配一對了�!�
穆晚晴覺得莫名其妙,“你別血口噴人!”
周嬸見他們又要吵起來,連忙上前圓場:“太太,你衣服還濕著,趕緊上樓洗洗吧,別生病了。三少,您就少說兩句,太太一個女孩子,要多甜言蜜語才好,別成天冷嘲熱諷的�!�
文湛心里不爽,但想著在傭人面前也不好繼續(xù)撕下去,冷哼了聲收回架勢。
穆晚晴氣橫橫地穿過大廳,上樓洗澡去了。
傍晚時分,文湛手機響起。
韓峰匯報道:“文總,您讓我查的車牌號,歸屬地是南方羊城。車主叫陳浩洋,是一名律師。他原本在羊城工作,不久前他所在的律所在崇城設(shè)立了辦事處,他本人也調(diào)到崇城來任職了。”
文湛默默聽完,問:“是單身還是成家了?”
韓峰繼續(xù)回答:“有家庭,女兒都兩歲多了�!�
“嗯,知道了�!�
落下手機,文湛咬著牙恨不得將那蠢女人抓來生吞活剝。
她要離婚,找好了下家,如果對方比他條件更好,那說明她有本事,有眼光——自己哪怕輸了,也輸?shù)眯姆诜?br />
可實際情況是,她看上個油頭粉面的家伙,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她寧愿做小三,當后媽,都要跟自己離婚!
這到底是為什么!
她是被人下了降頭,腦子虧空了嗎?
文湛越想越無法理解,越想越氣,他尊貴顯赫呼風(fēng)喚雨的人生,竟被一個胸大無腦的蠢女人涂上了羞辱的一筆!
不行,他非得問個清楚明白!
起身離開書房,他一間間臥室找過去,最后在離主臥最遠的客臥里,找到了令他火冒三丈的源頭。
穆晚晴正在重新擬定離婚協(xié)議,陳浩洋讓她把探視條款寫得更清楚明白些,以免被文湛抓到了漏洞,以后不讓她見孩子。
房間門被突然推開,她嚇了一跳,猛地回頭。
見是文湛立在門口,還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勢,她頓時豎起渾身戒備,心臟都緊縮懸起。
男人邁步進來,渾身好似籠罩著一層冰霜。
穆晚晴站起身雙手背后,捏著離婚協(xié)議往后退。
不懂自己又怎么招惹這家伙了,她退到陽臺推拉門那邊,腳后跟撞了下地軌,差點一個趔趄。
“你……你干嘛?”壯著膽子問出聲,她想先發(fā)制人。
第55章
陸可珺懷孕不能滿足你,所以找我了?
文湛將她慌張心虛的反應(yīng)看在眼底,同時也沒錯過她背后藏著的秘密。
沒有回答她的問話,男人繼續(xù)前行,直到將她逼到了陽臺欄桿處,再無退路。
穆晚晴腦子里嗡嗡作響,喘息劇烈,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還在朝自己靠近,她只能盡可能把脖子往后仰。
文湛還在故意逼她。
兩人近到呼吸相聞,看著她越來越慌張,嚇到連呼吸都小心克制著,男人嘴角幽幽一笑,伸手繞到她背后,輕柔地問:“太太藏了什么好東西,給我瞧瞧?”
話音未落,他的手已經(jīng)抓到了紙張。
穆晚晴心跳惶惶,說話結(jié)巴得厲害:“沒……沒什么,我亂涂亂畫的�!�
“是嗎?”
兩人在她背后暗暗較勁兒,一個用力往外拽,一個死死捏著不放。
直到——“哧啦”一聲,紙張被扯成兩半。
文湛低頭一看,正好他拿著的是上半部分,那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
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縮了幾下,他咬牙,又冷笑;“這么迫不及待?那人又催你了?”
穆晚晴大泄一口氣,懶得理他的污蔑,索性直說:“既然被你看見,那正好,你今天就簽字吧,下周一就去把手續(xù)辦了�!�
“憑什么?”文湛不緊不慢地反問。
憑什么?
穆晚晴嗤笑,憤怒地質(zhì)問:“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又門不當戶不對,你又有自己的白月光,現(xiàn)在連孩子都懷了——你覺得我們的婚姻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文湛氣得快要翻白眼,轉(zhuǎn)過頭去緩了緩情緒,又看向她說:“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相信愛情?至于門戶,我都沒嫌棄你,你糾結(jié)什么?還有陸可珺……我再三澄清,跟她什么都沒有,孩子也與我無關(guān)�!�
“我不信�!彼D(zhuǎn)過頭去。
每次提到這個問題,就會陷入死循環(huán),讓文湛非常惱火憤懣!
穆晚晴說的對,他們之間的確毫無信任可言。
她現(xiàn)在死活不相信文湛跟陸可珺是清白的,就像當年文湛死活不信她吃了事后藥一樣。
文湛也算是遭報應(yīng),被反噬了。
兩人僵持,依然維持著極其曖昧的姿勢,距離近到呼吸時彼此的胸膛都會親吻上對方。
良久,穆晚晴有些撐不住了,皺眉看向他故作鎮(zhèn)定地說:“以你的身份,應(yīng)該娶個名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助力你們文家地位更上一層樓,而不是娶我這個丑小鴨,連帶出門你都覺得丟臉�!�
文湛曲解她的意思,“你是怪我結(jié)婚兩年,沒帶你出席過公眾場合?”
“……”穆晚晴抬眸看她,漂亮的大眼睛滿是無語,“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文湛不理,繼續(xù)說:“下周有一個很正式的酒會,必須攜女伴兒出席,正好,你陪我一起去。”
“……”穆晚晴見他故意裝傻,抿了抿唇滿心無力。
他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正視這些問題?
顧左右而言它,逃避,絲毫不能解決當下的矛盾僵局。
文湛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是被安撫了,隨即抬手落在她半邊側(cè)臉上,大拇指柔柔摩挲:“我再不濟,也是你孩子的父親,這血緣關(guān)系割舍不斷�?赡闳プ龊髬�,非親非故的,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后媽?
穆晚晴緊緊皺眉,怪異地看著他:“你在胡說什么?”沒病吧!
文湛見她否認,也不想多說什么。
他高傲的自尊心使得他也不想多提這件事,否則顯得自己多在意,好像吃醋似的。
大拇指繼續(xù)在她臉側(cè)摩挲了下,他笑得極其滲人,而后落下手掌,將搶過來的半邊離婚協(xié)議撕的粉碎。
“……”穆晚晴看著,無聲,無力。
晚上,穆晚晴準備再去睡客房,誰知文湛竟趁著她進來拿衣服的時候,直接把臥室門鎖死了!
她擰了兩下都擰不動,氣悶地回頭看向男人,“文湛,你開門!”
“大晚上的,睡覺當然得關(guān)門才是�!蹦腥丝吭诖差^,不緊不慢地回答。
“你這樣強迫人,有意思嗎?”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蔽恼恳幌胫滋炝锍鋈ジ邦^約會,心里就一股子熊熊火焰。
今晚無論如何他不會放人了,非得讓她切實認清自己的身份。
穆晚晴懶得理他,低下頭彎著腰研究那個門鎖。
說來也奇怪,她就沒見過誰家臥室還用這么古怪的門鎖,根本找不到開鎖的位置!
正當她無計可施時,床頭靠著的男人又發(fā)話:“別白費力氣了,遙控在我這里�!�
她聞聲回頭,見男人指間掛著一個小玩意兒。
遲疑了兩秒,她氣沖沖地走過去準備奪遙控。
可想而知,文湛怎么會給她。
這遙控就是個魚餌而已,吸引她主動投入羅網(wǎng)。
女人剛伸出手,文湛掛著遙控的手臂瞬間翻轉(zhuǎn),一把擒住了她的皓腕。
“你做什么!放手,大晚上的我不想跟你吵!”她吃了一驚,立刻掙扎,不過毫無用處。
文湛稍一用力,便一把將她拽過來,直接禁錮在懷里。
兩人距離瞬間拉近,穆晚晴立刻緊張起來,“文湛,你放開我!”
“文太太,我提醒過,還沒離婚,你就得繼續(xù)旅行夫妻義務(wù)�!蹦腥藳]理會她的抗拒,一個翻轉(zhuǎn)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穆晚晴嚇壞了!
她做夢都沒想到,文湛如今把這件事說得理所當然。
以前,他可是連正眼瞧自己一下都不屑,怎么現(xiàn)在反倒像對她上癮一樣,隔三差五就……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文湛,是不是陸可珺懷孕了不能滿足你,你只能把精力發(fā)泄在我身上了?”除此外,找不到其它解釋。
剛把她壓在身下的男人,正要低頭索吻,忽聞這話,頓時動作僵住,俊臉懸在她頭上仿佛石化。
她竟會這樣冤枉自己!
兩人眼眸對視,空氣中劍撥弩張。
穆晚晴看他不否認,涼薄譏諷地笑:“想不到文三少爺還挺愛干凈,外面愿意陪你睡的女人都快排隊到月球了吧?你還看得上家里的黃臉婆。”
她故意說出這么惡毒的話,就是要深深激怒他,好讓他對自己失去興趣。
兩人走到今天這步,她實在無法接受親密行為了。
當然,也可能是害怕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又被這魚水之歡蠱惑而動搖了決心。
可她錯算了文湛的心思。
他的確被激怒了,但憤怒的后果不是放棄做這件事,而是越發(fā)堅定!甚至想狠狠弄死她!
第56章
你以前不是挺盼著我碰你嗎?
穆晚晴看著他眸底濃黑的光瞬息萬變,俯下身時明顯帶著殺氣,腦中警鈴大作!
果然,下一秒脖間狠狠一痛,他沒有吻下來,而是粗魯?shù)刂苯右г谒弊由稀?br />
“嘶……文湛你有病!啊……好痛!”她本能地掙扎起來,雙腳亂踢,雙手拍打。
可文湛身高腿長的,跟石頭一樣沉重地壓制著她,她那點力氣根本就是蚍蜉撼樹。
“家里有現(xiàn)成的,我為什么要舍近求遠?你以前不是挺盼著我碰你嗎?怎么——現(xiàn)在移情別戀后,要為姘頭守身了?”
他一邊曖昧地齒咬著,一邊在女人耳邊陰森地吐字,滿腦子又想到她跟野男人約會的畫面,怒火中燒。
“我沒有……”穆晚晴推拒著他的肩膀,撇開臉去盡可能閃躲,艱難地罵,“你自己不檢點,還以為別人跟你一樣……”
“沒有?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不承認?”
“看見……看見什么?”穆晚晴完全不理解,他到底在胡說什么?這臟水潑得太莫名其妙了。
她最近幾次出門,就只見過葉歡而已。
而且每次見面都是跟他們夫妻一起,今天更是還有閨蜜女兒全程在場。
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誤會。
但除去這事,再沒有可疑人選了——所以,他就是為了黑而黑,根本不管是不是存在。
原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這樣來的。
“穆晚晴,你要是不給我戴綠帽,也許我一個心軟,真放你自由。可你為了個油膩男,連兩個孩子都不要……你越是迫不及待,越是愛得要死要活,我就越不成全你……”
他慢條斯理地給女人定罪,手下動作也沒停過。
片刻功夫,冰冷的空氣毫無阻礙地熨貼著女人細膩的肌膚,帶起陣陣顫栗。
穆晚晴要開罵,不料剛張嘴便被他驟然落下的唇堵住了呼吸。
他帶著一股子發(fā)狠的戾氣,一手掐著她的下頜逼她抬高臉頰,吻得深入兇猛。
穆晚晴哪里是他的對手,被他幾招弄得思緒凌亂,手上反抗的力道越來越弱……
文湛感受到她的變化了,偶爾中斷的間隙,看向她迷離恍惚的神色,眸光中搖曳著復(fù)雜難辨的情愫。
他的女人,誰也別想沾染。
律師?
呵,律師又如何,想滅他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
暴雨初歇,偌大奢華的臥室又陷入安靜。
穆晚晴還在粗喘著,整個人如墜云端,腦子暈乎的不真實。
可身下床單被溢出的母乳浸濕了,很不舒服。
她平復(fù)了會兒,忍著面紅耳赤坐起身,清理自己。
文湛在一旁四仰八叉地躺著,強壯精瘦的胸膛同樣劇烈起伏著。
他渾身布滿汗水,性感的肌肉線條更加迷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更是在親熱的過程中如雨點般落在穆晚晴臉上。
兩人都沒說話,空氣既曖昧又僵持。
直到,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文湛撐開眼眸,大掌摸過手機,看了眼屏幕,微微皺眉。
“喂,什么事?”
“三少,顧公子喝醉了,我們給顧少奶奶打電話,那邊說人不歸他管,我們只好深夜叨擾您了�!彪娫捔硪活^的聲音恭敬客氣,背景音卻有些嘈雜喧囂。
文湛臉色收緊,坐起身:“他一個人?”
“是的,若有朋友一塊兒,我們也不敢麻煩您了�!�
文湛拿下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
“行,我一會兒過去,你們把人看好�!�
“好的�!�
掛了電話,文湛立刻起身穿衣。
穆晚晴原本要起來去浴室清理身子,但是見他起床,她又故意拖延時間,維持著背對男人的坐姿,磨磨唧唧地整理睡衣。
文湛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沉沉,等襯衣紐扣快扣好時,才低聲解釋了句:“我有事要出去,你早點睡吧,不用等我�!�
穆晚晴心里麻木一片,連應(yīng)一聲都沒有,沉默徹底。
很快,房間門打開又關(guān)上,男人消失在臥室。
穆晚晴這才起床去衛(wèi)生間清洗,臉上面無表情,可眸底卻藏著一抹失落和痛楚。
她剛聽到電話里那句“顧少奶奶”了,無疑就是陸可珺。
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她又在怎么作妖。
呵——
謊話成性,她都懶得拆穿了。
一個男人要多渣,才能前一秒剛跟妻子親熱完,下一秒得知白月光有難,提上褲子就趕緊去英雄救美?
文湛的“癡情”與負心同時出現(xiàn),讓她覺得越來越惡心了。
————
文湛趕到會所時,顧昕辰果然醉得不省人事了。
被叫醒,顧公子看著發(fā)小來了,舉起酒杯笑著邀請:“你來得正好,陪我喝,今晚……不醉不歸!”
文湛一把奪過酒杯,沒好氣地道:“你也不嫌丟人,不怕被八卦記者認出,明天又登上頭條?”
顧昕辰迷離凌亂的笑,無所謂地大手一揮:“隨便他們!愛怎么寫,就怎么寫……老婆都要沒了,老子還在乎這些……”
文湛來的路上稍稍一思量,就知道顧昕辰這深夜買醉是為何事。
果然,是因為夫妻倆鬧離婚。
“行了,先跟我回去。我自己也有老婆孩子,得趕緊回家照顧。”文湛再次拉他,滿臉不耐煩。
顧昕辰轉(zhuǎn)過身,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俊臉通紅,形容憔悴,“你……你愛上穆晚晴了,對不對?以前……從沒聽你掛念過她……文湛,你……你完了,你愛上她了……可惜,她,她也要跟你離婚……我們倆,難兄難弟啊……”
文湛被他那句“你愛上穆晚晴了”蟄的心頭一顫,似乎掩蓋許久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又似乎困擾許久的難題終于被人一語點破。
他沉默著等好友把話說完,高傲地吐了句:“你喝醉了,胡說八道,我這輩子誰都不會再愛了,不值得�!�
“呵……口是心非!”
文湛不想再理他,叫了會所的工作人員過來,三五個彪形大漢一起用力,終于把爛醉如泥的顧昕辰架起來。
廢了好一番力氣,顧昕辰被扔進了車后座。
文湛大方地給了小費,坐進車里,揚長而去。
顧昕辰明明醉得不輕,但就是不肯睡覺,反而話特別多,啰里啰嗦,一路不斷。
“阿湛……其實,陸可珺……有什么好的,為什么……我們倆都對她這么死心塌地……搞不懂,實在搞不懂……她要離婚,老子就跟她離!等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老子看她……怎么辦!”
過了會兒,他又開始哭嚎:“阿湛……她要跟我離婚……憑什么……當初非說喜歡我,非要嫁給我的,是她,現(xiàn)在又要離婚,不要我的……也是她!我顧昕辰是阿貓阿狗嗎?想要就要……不要就踢開?我偏不!老子不離婚,就是不離!”
文湛了解發(fā)小,知道他醉酒后話癆,而且只有醉酒才能說出真心話。
所以他們上車后,他就默默撥通了陸可珺的電話…
第57章
窗外有人!
此時,正在家中早已睡下的陸可珺,被電話吵醒,看到是文湛的來電,立刻眼眸清明。
但沒等她開口,那邊就傳來熟悉的哀嚎聲。
她瞬間明白是顧昕辰喝醉了酒,又在發(fā)酒瘋。
那些話一字不落地全都鉆進她的耳朵,讓她平靜的心湖瞬間蕩起漣漪,胸口頓時像壓了千斤重擔。
兩人鬧了這么久,雖然離婚是她主動提的,可她心里比顧昕辰更痛。
畢竟,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她追求著顧昕辰,她愛得更深更投入。
她也清楚,顧昕辰絕對不如文湛對她好。
可怎么說呢,人就是犯賤,就是喜歡高攀,人家越是不搭理,自己心里就越不服氣。
執(zhí)著了這么多年,她終于如愿嫁給了顧昕辰,原以為心愿達成,以后的日子都是幸福滿滿,誰知結(jié)婚才一年多,就鬧到離婚的地步。
她恨顧昕辰,可恨不就是由愛轉(zhuǎn)化的?
恨得越深,愛得越沉。
那邊,顧昕辰還在控訴,大著舌頭口齒不清地喊:“陸可珺……你不厚道……憑什么你想離就離,老子就不離……慣的你,一天天動不動耍小脾氣,都是文湛慣的你!”
陸可珺原本還有些感動的心,聽到這話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
“顧昕辰!你就是王八蛋!你是我老公,還不如一個外人對我好,你還覺得有理嗎?!”她氣得對著手機大吼,完全忽略了在場另一人的心里感受。
文湛聽著那句“一個外人”,仿佛一把小刀精準地扎在心口。
原來,這么多年的呵護與守候,就換來“一個外人”的定位。
嘴角自嘲地扯了抹笑,他覺得自己真犯賤。
——大半夜的不守著老婆孩子,跑出來管這閑事,還落一句否定。
后座上神志不清的顧昕辰,聽到妻子的聲音,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可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