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看杜依倩那神色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真的愛過文湛的。
只可惜，文湛壓根沒正眼看過她。
以前杜依倩有蔣麗娟撐腰，還能時不時地制造機會跟文湛“培養(yǎng)感情”。
可現(xiàn)在蔣麗娟自身難保，人也去了國外治療，杜大小姐肯定沒戲了。
“你不理人家？看人家對你依依不舍呢�！蹦峦砬缡栈匾暰�，看到走上前來的男人，隨口打趣。
文湛瞪她一眼，“怎么，我又沒糾纏你，你就急著給我撮合了？”
“……”穆晚晴翻了個白眼，無言以對。
什么叫沒糾纏？
沒糾纏兩人現(xiàn)在能在一起？
文湛看著她的反應(yīng)，就像會讀心術(shù)一般，義正言辭地辯解：“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
話落，從她面前走過。
“……”穆晚晴二度無語。
被遺留在原地的杜依倩，望著走遠的兩人，氣鼓鼓得攥著拳。
旁邊友人提醒：“走了，外界都傳文湛此生非他前妻不可，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杜依倩不死心還能怎么辦？
當初古鎮(zhèn)那件事，她覺得無跡可尋，根本不可能被查出，誰知最后也讓文湛拿到了證據(jù)。
文湛當著她父母的面，把話說得很難聽——如果就此斷絕來往，那件事就翻篇。
如果她還要糾纏，他就把這事公布于眾。
再加上蔣麗娟病情惡化，拜她所賜，除了癌癥外又多了個肝衰竭……
雖然蔣麗娟沒有怪她，可她還是沒臉再去露面了。
就此，她對文湛也就死心了。
只是今天偶遇，她免不了一陣心動，心潮有些起伏罷了。
兩人坐下，文湛讓穆晚晴點餐，他拿出手機似在忙工作。
兩人間安安靜靜，氣氛有點曖昧尷尬。
穆晚晴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那個……杜依倩怎么突然不纏著你了？”
文湛說：“她先是害得我媽病情加重，后來又給我下藥鬧得滿城風雨——好意思纏著我？”
前面那件事，穆晚晴都知道。
可后面的事……
“確定是她給你下藥的？”
“嗯，顧昕辰幫忙查到了證據(jù)，我跟杜家也攤牌了�！�
穆晚晴點點頭：“難怪……”
難怪被文湛漠視后，杜大小姐忍氣吞聲，竟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轉(zhuǎn)身走了。
說到下藥那事，穆晚晴更覺尷尬。
當時文湛強撐著藥力作用，從古鎮(zhèn)連夜趕回，折騰她一夜。
現(xiàn)在想來，又覺得面紅耳赤，渾身酸軟。
“叫你點菜，你臉紅什么？有什么少兒不宜的菜嗎？”文湛從手機前抬頭看她，輕笑著調(diào)侃。
穆晚晴瞪了他一眼，知道心思被他看穿，臉色更掛不住，只好又岔開話題：“我的點好了，你想吃什么？”
他不緊不慢地抬眼：“我喜歡吃什么，你這么快就忘了？”
“……”穆晚晴想掀桌！
這人能不能好好說話！
她忍了忍，自己把菜點好，也拿起手機看信息。
比忙碌，比高冷，誰會輸嗎？
從現(xiàn)在起，他不說話，自己也不說了。
就這樣，兩人間安靜了好一會兒，文湛放下手機，看向她突然問：“怎么了，突然不說話�！�
穆晚晴：“沒什么要說的呀�！�
本來就是他非要一起吃這頓飯的，說有正事要說。
那自然是該他先起頭。
文湛無奈寵溺地一笑，這才發(fā)現(xiàn)女人好似在生悶氣。
他抬手給兩人的茶杯續(xù)了水，放下水壺時才說：“我這幾日不在公司，積累了不少公務(wù)，有些緊急的我趕著處理�！�
頓了頓又補充：“不是故意不理你�！�
“誰在乎這個了�！�
“那你……生什么氣？”他很認真地請教。
“誰生氣了？”
“……”文湛鬧了個沒趣。
穆晚晴看他臉色尷尬，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又覺得這樣鬧別扭沒意思。
畢竟兩人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侶。
如果是普通朋友間相處，那就應(yīng)該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
“你有健忘癥嗎？明明是你說有事跟我講的，怎么現(xiàn)在又不說了？”
她無語之后，還是主動帶出話題。
“噢，”文湛應(yīng)了聲，好像這才反應(yīng)過來，笑著道，“這幾天太累，腦子是有點不夠用。對，我找你有事說，剛才提過，兩個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的問題�！�
穆晚晴：“我在路上問你了，你是不想撫養(yǎng)他們了嗎？”
“不不，怎么可能？”文湛連忙否認，“我很愛他們，怎么會不想撫養(yǎng)。只是現(xiàn)在我們分開了，兩個孩子又年幼，這個年齡段跟著媽媽對他們來說更好一些。哪怕是法院判，兩歲以內(nèi)也都是判給媽媽的�！�
穆晚晴皺眉，滿臉不解地盯著他。
現(xiàn)在倒是明白這一點了。
那當初離婚時，他為什么不大方一些？
文湛看她皺眉，再次讀出她的心思，接著說：“離婚那時，我之所以跟你爭撫養(yǎng)權(quán)，一來是因為那會兒我心有不甘，想用孩子牽絆你；二來，你那時也不肯要我的房產(chǎn)跟經(jīng)濟補償，你帶著兩個孩子根本沒法生存。”
所以，他才沒把撫養(yǎng)權(quán)給穆晚晴。
“而現(xiàn)在……你事業(yè)大展宏圖，雖然還沒有大富大貴，但養(yǎng)活兩個孩子不成問題。而我……”
他眼神淡淡落下，尊貴英俊的臉龐竟?jié)M布憂郁，“我已經(jīng)看開了，只要你過得開心、快樂，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那我愿意成全。所以，孩子們跟著你更好一點。以后他們大了，可以去我那邊多一些�！�
文湛不知自己演技如何，但他認為，這番話應(yīng)該瞧不出破綻。
如果要變更撫養(yǎng)權(quán)，那他們勢必還需要聯(lián)系幾次，辦理手續(xù)。
孩子們跟著她后，他以后也能有理由過來探望。
穆晚晴心里很意外吃驚。
她沒想到文湛會說出這番話。
但細細一想，又覺得沒必要。
“其實不用這樣麻煩的，就算他們撫養(yǎng)權(quán)在你名下，也是多數(shù)時間都跟著我，你又沒阻止我跟他們見面，所以撫養(yǎng)權(quán)的問題可以忽略不計�！�
穆晚晴看著他，認真地說。
她內(nèi)心也的確這么想的。
尤其是看到文湛露出那副憂郁哀傷的神色，她甚至有點心疼，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蔣麗娟身體越來越差，可能要不久于人世。
失去親人的痛苦，沒人比她體會得更透徹。
她不想到時候文湛失去母親，還連孩子都跟他劃開界線。
有孩子們陪伴，他心里多少會有點寄托吧。
可她話音剛落，文湛盯著她，眉心皺了皺。
這——
劇情怎么不按照他預料的發(fā)展？
難道是他演技不行，被看出了真實目的？
“怎么了？你干嘛這副反應(yīng)？你是不是還有什么難言之隱？比如……你媽又給你安排了什么內(nèi)定妻子人選，對方要求你不能帶孩子？”
穆晚晴很真誠的發(fā)問。
第432章
半夜視頻
可文湛氣得一口氣逆行，沒忍住連咳了幾聲，只能用喝水來平復。
這莫名反常的舉動，讓女人更困惑。
“被我說中了？”
“咳，咳咳，怎么可能！”文湛緩過氣來，沒好氣地道，“你覺得我會為了娶新妻，連親生的孩子都不要？”
“那你這么突然地……”
“我還不是為你好！”
“呃……那個，不用的，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其實我現(xiàn)在工作也很忙，偶爾還會出差，孩子們還是得去你那兒�！蹦峦砬鐚擂蔚匦α诵�，解釋。
文湛的小心思落空，心頭郁悶，別別扭扭地說：“我看你現(xiàn)在一心撲在事業(yè)上，嫌棄孩子們拖累你了吧？”
“哪有！”穆晚晴委屈極了，“我打拼事業(yè)也是為了他們��！如果我窮困潦倒，一事無成，以后怎么給他們做榜樣，怎么在他們需要的時候為他們出謀劃策，指引方向？”
總不能爸爸那么優(yōu)秀厲害，媽媽卻是個草包——那樣孩子們也會打心眼里瞧不起媽媽的。
文湛見她急了，一著急眼眸瞪得滾圓，光芒閃爍，好像戰(zhàn)斗狀態(tài)下要打架的貓兒似的，一時忍俊不禁。
穆晚晴愣住，不解地問：“你笑什么？”
“沒什么�！彼⒖陶�。
穆晚晴抬手一指，那架勢真像是要打架。
“你剛才就是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無論怎么打拼，都沒法跟你相提并論，覺得我自不量力，從心眼里看不起？”
這次換文湛冤枉了。
他坐起身反問：“我什么時候看不起你過？我要是看不起你，還能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這一問，把穆晚晴整不會了。
臉色頓時羞紅一片。
真是的！
好端端的怎么吵起來，吵著吵著怎么又說這種話，也不害臊！
氛圍正曖昧間，服務(wù)員過來禮貌客氣地提醒上菜了。
文湛看她一眼，心里鼓鼓躁躁蹦跶著小歡喜，“吃飯吧�！�
穆晚晴心說，氣都氣飽了，吃什么吃！
可不敢說出口。
不然這打情罵俏的味兒也太濃了！
于是，她悶不吭聲地拿起筷子，悶不吭聲地吃東西。
文湛沉默了會兒，沒忍住，給她夾了她愛吃的菜：“你最近瘦了，多吃點�！�
“謝謝�！�
文湛：“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是不支持你，只是你身兼數(shù)職未免太辛苦，就沒必要了�！�
他知道，穆晚晴現(xiàn)在除了拍攝短視頻，還要兼顧公眾號，自己的書，據(jù)說同時還參與了她第一本劇改的部分工作，再加上兩個孩子——
拼命三娘也不是這樣用的。
累垮了身體不劃算。
“嗯，我知道，會注意的�！蹦峦砬绮桓铱此�，繼續(xù)低頭猛吃，囫圇地回應(yīng)了句。
“所以，你不同意變更孩子們的撫養(yǎng)權(quán)嗎？”文湛沉默片刻，回歸正題。
她抬眸看了對方一眼，“沒必要，就這樣吧�！�
她太忙了，可不想為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耗費精力。
“那好吧……”文湛收回視線，心里默默哀嘆了句，吃飯。
因為文湛沒開車來，所以吃完飯后，他直接厚臉皮地道：“太晚了，我今天就不過去看望兩個小不點了，不過……估計得麻煩你送我回去�！�
穆晚晴一臉不情愿，“你不能叫司機過來接嗎？”
“剛才忘了提前說，現(xiàn)在通知的話，我還要等大半個小時�！�
“那你也可以叫車。”
男人失笑，轉(zhuǎn)身與她面對面站著，眸光沉沉，那硬朗清瘦的五官在夜色下帥到迷亂人心。
“晴晴，就算是普通朋友，吃完飯你順道送一程，也算是人之常情吧？難道我們之間……連普通朋友都不算？”
穆晚晴：“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了——”
她心里嘀咕：這也不是順路啊。
得繞路的。
這一繞，她起碼要十點半才能回去。
文湛笑了笑，很體貼：“我知道你累了，要么回我家的路上就我開車吧，等到家了，我讓司機開你車送你回去。”
說完，他伸手，手心朝上招了招：“車鑰匙給我。”
穆晚晴聽著他繞口令一般的安排，漂亮的臉蛋皺成一團，“這……”
未免也太折騰了！
“你不是嫌棄這車的顏色嗎？”所以來吃飯時，讓他開他都不開。
文湛拿過車鑰匙，走向停車位，一本正經(jīng)地說：“現(xiàn)在天黑了，沒人注意到�！�
穆晚晴：“……”
見她杵著不動，文湛上車啟動引擎后，降下車窗朝她喊道：“上車啊，時間不早了！”
她回頭看了眼男人，無奈，只能上車。
路上，穆晚晴回想著整晚的事，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以文湛對她的了解，應(yīng)該明白她現(xiàn)在對孩子們的撫養(yǎng)權(quán)并不感興趣。
他故意擺出很認真嚴肅的態(tài)度，實在沒必要。
八成就為了找個理由跟她見面，吃飯，聊聊。
如果她答應(yīng)，那后面肯定還要見面溝通變更手續(xù)事宜。
若孩子們撫養(yǎng)權(quán)真到了她名下，以后跟著她生活，那文湛肯定會隔三差五找理由，過來看孩子，又重新插進她的生活。
這么一想，穆晚晴突然轉(zhuǎn)頭看著專注駕車的男人，神色憤憤。
“怎么了？”文湛沒有回頭，也察覺到她的注視，啟聲問道。
“沒什么……”女人突然收回視線，不想跟他理論了。
他就巴不得自己跟他一直掰扯下去，才不能讓他如愿。
“你今天……好像不怎么高興，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既然她不說，那文湛就自己尋找話題了。
穆晚晴微怔，他看出來了？
這幾天因為楊翠珠那個事，她確實很煩，吃飯那會兒跟律師聊了聊——律師說，如果楊翠珠提出申請，當?shù)匾部赡芘鷾仕巴獾鼐歪t(yī)。
她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什么……就是太累了，想回家。”
“你看，我就說讓你不要弄那么多工作�！�
“哎呀知道了，你好啰嗦，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她莫名的心情煩躁，于是直接懟回去。
文湛皺眉，側(cè)首看了她一眼。
穆晚晴也意識到自己遷怒無辜了，可是她又懶得道歉，索性沉默地看向窗外。
回到文湛的高檔住宅區(qū)，他倆還沒下車，司機已經(jīng)等在樓下。
穆晚晴有點驚訝。
他什么時候通知司機的？
“你坐后面去�！蔽恼客崎T下車前，吩咐副駕的穆晚晴。
她明白對方的意思，跟他一起開門下車。
“老王，你開穆小姐的車，把穆小姐安全送回家�！蔽恼靠粗呱锨皝淼乃緳C，沉聲吩咐。
“是，三少放心�！�
文湛拉開后車門，示意穆晚晴上車。
兩人分手后，這是第一次相處這么久。
想著又要分開，穆晚晴也不好一直板著臉，坐上車后，降下車窗對文湛道：“謝謝你，為我考慮。”
她指的是孩子們變更撫養(yǎng)權(quán)一事。
“客氣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應(yīng)該的。”他笑笑，退后一步，抬手拜拜。
穆晚晴見他這么干脆利落地道別，并不像以前那般纏纏綿綿甚至霸道強勢，心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似冷非熱，似熱非冷的態(tài)度，真叫人看不懂。
“再見……”她客氣一笑，升起車窗，紅色保時捷又調(diào)頭離開。
文湛甚至都沒在原地目送，在女人升起車窗的那一刻，便轉(zhuǎn)身離去。
穆晚晴更加驚訝。
————
夏天天氣多變，時常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便大雨磅礴。
快下班時，天空下起瓢潑大雨。
穆晚晴站在窗前皺眉，琢磨著等雨小些再走，可等了一小時未見停歇。
她只能頂著暴雨慢慢開，好在有驚無險地平安到家。
電閃雷鳴一整夜，她睡得不安穩(wěn)，最近妹妹也不知怎么回事，睡眠退步了，夜里總醒，哼哼唧唧。
當奶睡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時，她突然有點心里不平衡。
明明文湛才是孩子們的監(jiān)護人，可她卻夜夜煎熬著照顧兩個娃。
男人當爸爸果然輕松。
他還想得美，居然想把撫養(yǎng)權(quán)給她。
抱著女兒困到眼皮都撐不開時，穆晚晴憤憤然地決定：明天讓周嬸帶孩子們回去，好好磨他幾天。
天亮，雨總算停了。
她還沒起床便接到老家王大娘的電話。
“小晴啊，你家老屋昨夜塌了，你看看要不要回來處理下�！蓖醮竽镌陔娫捓镎f。
“老屋塌了？”她吃了一驚，立刻坐起身。
“是啊，昨夜雨太大了，河水暴漲，路都淹了，你家老屋地勢低，又長久沒住人，就塌了……”
“噢，我知道了，那我等天氣好了回去看看�！�
掛了電話，穆晚晴睡不著了。
雖說她不會回許鎮(zhèn)居住了，可老屋是她的根，也是爺爺奶奶和爸爸留存的紀念。
就這么塌了，她心里還是挺難過的。
等了兩天到周末，天氣也晴好穩(wěn)定，她安排好工作買了高鐵票回許鎮(zhèn)。
還在路上，文湛打來電話。
“聽周嬸說，你今天回老家去？”
穆晚晴有些無語，“周嬸怎么什么都跟你講？”
她是擔心晚上趕不回來，一早便讓周嬸帶著孩子們回文湛那里，順口提了句回老家看看。
“老家怎么了？有什么事嗎？”文湛知道，沒事她不會跑回去，又不是掃墓什么特殊節(jié)日。
穆晚晴淡淡地道：“也沒什么……就前兩天大暴雨，老屋塌了，我回去看看能不能補救。”
文湛吃驚：“老屋塌了？你還懂修房子？”
“我不懂，可是我會找別人來修��！”她有些無語，覺得這人腦子裝的是空氣。
“要不要我?guī)兔�？�?br />
“不用，這兩天你照顧好孩子，妹妹最近夜里睡眠不好，你要多操點心。”
“知道，帶孩子我有經(jīng)驗�！�
文湛答應(yīng)得很爽快，哪知當天夜里，他就被自己的話“啪啪”打臉了。
穆晚晴回到許鎮(zhèn)，看著坍塌掉半邊屋頂?shù)睦戏孔�，有些頭疼。
王大娘見她回來，熱情地邀請她去家里坐坐。
她也沒客氣，到小超市買了牛奶、油跟一些孩子吃的零食，拎了一堆去王大娘家。
“哎呀小晴，你又買東西！太破費了！”王大娘很不好意思。
“沒事，這些花不了多少錢�！彼χ汛竽锂斪约洪L輩孝敬。
王大娘心里非常過意不去，幾度欲言又止。
“大娘，我想把屋子翻新一下，您能幫忙找?guī)讉�師傅不？但我不可能呆幾天，所以得麻煩您幫我監(jiān)工，我按照給師傅的工錢，也給您結(jié)算，您看行不？”
穆晚晴終究不舍得放棄老屋，還是決定請人修葺。
王大娘連忙道：“當然可以！你不用給我工錢，多大點事兒啊！”
“不不，要給的，您可是幫了我大忙。”
穆晚晴再三堅持。
大娘推脫不掉，也就隨她了，然后立刻出門去找左鄰右舍，當晚就把人定好了。
時間太晚，穆晚晴回不去崇城，晚上便去了縣里住酒店。
這些日子忙忙碌碌，跟陀螺一樣轉(zhuǎn)個不停。
突然得了一晚上清閑，連孩子們都不在身邊鬧騰，她格外享受。
看了會兒電視，困意來襲，便倒頭睡了。
睡著也不知多久，手機叮叮咚咚響起。
她睡得迷糊，都沒看清是誰，接通了放在耳邊：“喂……”
那邊還沒說話，聽筒里先傳來孩子的哭聲。
當媽媽的，對孩子的哭聲最敏感。
她瞬間睜開眼，混沌的大腦清明不少。
“女兒一直哭，怎么哄都哄不住，周嬸跟月嫂她都不要，怎么辦？”文湛一手抱女兒，一手打電話，愁得不行。
穆晚晴翻個身，一手搭在額頭上，無奈地問：“你白天不是說，你帶孩子很有經(jīng)驗嗎？”
文湛：“可我也沒想到她現(xiàn)在這么不好哄啊，以前明明不是的。”
穆晚晴：“你什么意思，怪我？”
文湛：“不是，我只想知道該怎么辦。”
怎么辦……
穆晚晴心說，我又不能現(xiàn)在半夜飛回去。
“發(fā)視頻吧，也許她看到你會安靜點�！蔽恼恳娝豢月暎ㄗh道。
“那好吧……”
掛了電話，她趕緊坐起身把衣服整理了下，視頻請求已到。
接通后，屏幕上出現(xiàn)男人的臉。
那么英俊迷人的一張帥臉，只不過帶了一天孩子，就疲憊不少。
穆晚晴暗暗幸災(zāi)樂禍。
“寶貝，你看，媽媽……這是媽媽，我們跟媽媽聊聊天好不好？”文湛把女兒放在床上坐著，他趴在旁邊，一口夾子音哄著哭到崩潰的小棉襖。
第433章
你身體行不行？
穆晚晴看到女兒淚眼汪汪的小模樣兒，立刻心疼到無以復加，忙露出笑臉溫柔地哄：“寶貝，媽媽在……你看到媽媽了嗎？媽媽回老家啦，有點事情要忙，明天就回去噢�！�
許是聽到媽媽的聲音，又或是看到媽媽的笑臉，苦惱了好久的小文雅終于安靜下來，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見這招管用，文湛頓時松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
看到這一幕，穆晚晴忍俊不禁。
得虧孩子們長這么大都算省心的，如果兩個都是那種高需求寶寶，一言不合就鬧整夜，他不得嚇到離家出走，斷絕親子關(guān)系？
“muamua……”小文雅情不自禁地喊了聲，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探向手機。
文湛立刻把手機拿近點，“寶貝想跟媽媽說話是不是？你想跟媽媽說什么？”
“@#@%￥#……%”不到一歲的小嬰兒，只會牙牙學語，也聽不清說的啥。
但只要她不哭了，就謝天謝地。
文湛重傷恢復，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抱著將近30斤的小肉團顛簸了半夜，身上早已隱隱作痛。
見女兒不哭了，他索性放松躺下來，撐著頭陪女兒跟電話那邊的穆晚晴聊天。
母女倆聊母女倆的，他默默地鏡頭照不到的地方，癡癡凝望那張臉。
穆晚晴雖哄著女兒，但也敏感地看出文湛在強撐。
想到他的身體，她終究還是沒忍住，“你要是哄不了，交給周嬸或月嫂。我明天就回來了�！�
“她不肯，周嬸抱去了哭得更兇。”文湛說道。
穆晚晴不解，“怎么可能呢？她是周嬸帶大的，你這一兩個月都沒怎么帶她……”
小孩子都是跟陪伴她最多的那個人親近。
文湛也做出困惑樣，“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要我。”
“……”穆晚晴不知道怎么說，頓了頓詢問，“那你還能堅持不？身體怎么樣？”
“還行，撐得住�！�
他向來愛逞強，一聽這話透著勉強，穆晚晴就知道他肯定傷口疼痛，有點扛不住了。
但更多關(guān)心的話也不適宜，她沉默了會兒只好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文湛：“嗯，你別擔心，估計她不哭了很快就要睡著，要是下半夜還哭，我再給你發(fā)視頻唄。”
“……”聽他說得這么理所當然，穆晚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視頻聊了快二十分鐘，早就困極的妹妹終于熬不住，聽著手機里媽媽的聲音成功入睡。
文湛躺在一旁，眼皮也在打架。
穆晚晴知道他們父女倆都困了，也沒吱聲，聽著那邊靜悄悄了，直接掛斷視頻。
文湛突然感應(yīng)到什么，驀地一驚又睜開眼。
拿起手機一看，視頻已經(jīng)掛了。
【女兒睡了，你也快睡吧�！克l(fā)了文字信息過去。
穆晚晴放下手機去洗手間了，等重新回到床上，看到文湛發(fā)來的微信，微微抿唇，還是回復了。
【我知道，你也睡吧。】
【�！�
她看著最后兩個字，放下手機，沒再回應(yīng)。
不知為何，她感覺文湛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雖然嘴上不提復合，行動上也沒有過激，但就是這種云淡風輕的滲透，最容易讓人忽略。
————
翌日，天氣晴朗。
穆晚晴起床后買了些東西，便打車回了鎮(zhèn)上。
王大娘很負責，一早就把左鄰右舍招呼齊全，已經(jīng)在老屋忙碌著，把碎磚碎瓦清理出來。
“大娘，我買了幾箱水，還有幾條煙，你幫我招呼大伙兒�！�
她出去太多年了，跟老家的左鄰右舍都不熟，只能讓王大娘幫忙招待。
“哎呀，你給了他們工錢，不必這么客氣的！”王大娘擺擺手，做了個臉色。
“沒事，這么大熱的天，大家都辛苦。”
她不缺這點錢，自然是希望把人打點好，讓大家把活兒干細致點，效率高點。
在樹下陰涼處坐了半天，穆晚晴一直用手機處理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