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世上能讓黎容愿意服軟的,有且只有岑崤一個。
幸好岑崤不打算在這種事上欺負他太久。
“你愛喝,以后我給你買�!�
岑崤用手輕輕捏了捏黎容的實驗服,實驗服其實很單薄,也不是黎容平時用的那件,顯然是另買的不合規(guī)的輕薄款。
但是透過薄薄的布料,卻可以清晰感受到實驗服下面,溫熱而真實的體溫。
岑崤抓著布料曖昧的摩擦了幾下,然后貼上來親了親蘆薈味兒的唇,壓低聲音佯裝指責:“黎組長里面什么都沒穿,難道平時就是這么做實驗的?”
第190章
忽如其來的戒指2
黎容是個對情緒感知十分敏銳的人,
岑崤湊過來親他的唇,手掌開始在他身上亂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岑崤不生氣也不吃醋了。
于是黎容飛快的收起了無辜委屈的表情,他抬起上眼瞼,
用舌尖舔了舔岑崤親過的地方,
然后用手緊了緊實驗服的衣領(lǐng):“誰說我里面什么都沒穿?”
岑崤輕挑了下眉,
手指探到扣子上:“真的嗎,我檢查一下�!�
他作勢要解黎容的扣子,
黎容眨眨眼,
推了推他的胸口:“洗澡去,身上一股九區(qū)的味道�!�
岑崤覺得好笑,
抬起胳膊聞了聞袖子:“九區(qū)什么味道?”
黎容:“咖啡,衣柜,
皮質(zhì)靠椅,吊蘭混合的味道�!�
韓江搬走后,組長辦公室里的東西都是新?lián)Q的,一開始的確會有些味道。
岑崤將黎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陪我一起洗好不好?”
他嘴里雖然問著好不好,可卻沒想給黎容選擇的時間,而是直接帶著黎容往浴室走。
新搬的小別墅有個很大的浴室,
浴室里還有個足以容納兩人泡澡的浴缸,
浴缸對面是一扇特殊材質(zhì)的落地窗,
可以看到外面綠化的風景,但外面卻看不清里面。
“我已經(jīng)洗過了!”黎容反應不及,拖鞋都沒穿好,走了一半樓梯,拖鞋就順著臺階滾了下去。
他趕緊抬起那只腳,在臺階上停住了。
有的時候,
黎容還是有點小潔癖,比如他剛剛洗完澡,沖的干干凈凈,就不愿意用腳踩還沒打掃過的地板。
岑崤干脆將他攔腰抱了起來,把他另一只拖鞋也抖掉,輕松的下了樓。
黎容身高也不矮,被人公主抱著還是有些別扭,但他兩只拖鞋都掉在臺階上,又不能從岑崤懷里跳下去。
他拍拍岑崤的肩膀,眼神眷戀的望著自己狼狽滾落的拖鞋:“你真不給我撿回來?”
“不撿,撿了你就跑了�!贬爬碇睔鈮�,將黎容抱進浴室,放在浴缸邊上坐著,然后自己躬下身,將黎容困在雙臂間,壓低聲音,“我還沒檢查,怎么知道黎組長騙沒騙人?”
黎容雙手撐在浴缸邊,雙腳更不愿踩自己洗過的濕淋淋的地面,只好屈起膝蓋,抵住胸口,腳趾也不由得蜷了起來,在浴缸邊縮成一團:“高塔小組可不像鬼眼組,滿心都是陰謀算計,睜著眼睛就能說瞎話。”
“黎組長謙虛了�!贬盘謹Q開水龍頭,開始給浴缸灌水,然后伸手捏了捏黎容洗的粉潤的腳趾。
“��!”黎容身上癢癢肉還不少,被岑崤驟然一捏,他癢的縮了一下,這一縮就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去。
岑崤趕緊抱住他,雖然沒出什么危險,但黎容還是滑進了浴缸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濺了一身水。
本就單薄的實驗服沾了水,立刻像吸盤一樣黏在他身上。
他狼狽的抓著岑崤的手臂想要站起身,但實驗服卻把他的身形輪廓勾勒的淋漓盡致,而且透過潮濕的布料,還依稀能看清他里面穿了什么。
岑崤詫異:“真沒騙我�!�
黎容實驗服里面的確穿了,黑色的內(nèi)|褲,原本看不出來,現(xiàn)在卻顯色的非常突出。
“當然,本來是留給你脫的�!崩枞轀喩頋駠}噠,這件調(diào)情利器也被打濕了大片,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脫掉擦干凈,原本幻想的旖旎風光全被打亂了。
岑崤目光灼熱的打量著黎容的背影。
他知道黎容喜歡優(yōu)雅一點的,畢竟是顧濃和黎清立精心培育出的小王子,骨子里還是有點美學堅持,但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風光對他沖擊力很大。
岑崤喉結(jié)滾動一下,干脆自己也邁進了浴缸里,一把抱住黎容的腰,將下巴抵在他耳邊,輕聲道:“現(xiàn)在我更想幫你脫了�!�
黎容頓了一下,扭過頭來,眼神中帶著點狡黠,打量岑崤:“沒想到岑組長還有這種愛好。”
濕身什么的,比他想象的還過分。
浴缸里的水才將將沒過腳踝,還不適合泡澡,但岑崤卻慢慢的蹲下身,將貼在黎容腿上的實驗服一寸寸的,卷了起來。
濡濕的實驗服被緩慢折疊,水珠沿著柔軟的布料滴答滴答落進浴缸,隨著布料的上移,黎容的小腿逐漸露了出來,緊接著是膝蓋,再然后是大腿。
水位也隨著水龍頭的努力逐漸升高,黎容的踝骨慢慢沒入蕩漾的水波里,潮濕的實驗服摩擦著皮膚,黎容也情不自禁的用腳尖攪弄著水。
等實驗服被撩起到足夠的位置,黎容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咬著牙,皮膚被熱氣熏的通紅,迫不及待的解著岑崤的扣子:“什么時候這么能忍了,快點,我要!”
岑崤也瀕臨極限,聽到黎容這句話,下一秒,無辜的實驗服就掉落在水中,他伸手摸向一邊的儲物柜,摸出一瓶透明液體。
水波搖曳,水光四濺。
浴缸中的水自始至終都沒能裝滿過。
兩小時后,黎容將濕透的實驗服甩進臟衣簍,自己懶洋洋的滑進水里,讓水波輕撫著身上的痕跡。
他輕輕踩著岑崤的膝蓋,像只吃飽喝足后開始耍威風的貓:“我說,岑組長那些桃花運打算怎么辦�。俊�
岑崤用掌心蓋住他的腳背,還沒從方才的余韻中徹底恢復過來:“什么?”
黎容瞇起眼睛,繃緊小腿肌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外公外婆那兒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吧。”
岑崤輕笑,安撫似的用拇指擦過他的腳背:“今天我爸來找我,提醒我不要色迷心竅,提防被你過河拆橋�!�
“嘖,岑會長會說這種話?”黎容還有點意外。
岑崤點頭:“所以說人就是充滿劣根性的,我要是直截了當?shù)母f我們在一起,他肯定有一大堆理由反對,但聽說你和別的女生喝奶茶,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操心我的性向,而是岑家不能吃虧�!�
黎容若有所思:“這樣看來,反倒是蕭老師更難接受一些�!�
畢竟上一世,蕭沐然跟岑崤鬧得天崩地裂,差點就要斷絕母子關(guān)系了。
岑崤搖頭:“不,你不了解她,我媽一輩子都在逆來順受,遇到事情,她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改變自己來順應這件事,而不是反抗�!�
黎容:“那上一世?”
蕭沐然可不像要逆來順受的樣子,仿佛不把他們拆了誓不罷休。
岑崤看向黎容,不由得嘆氣:“上一世有點誤會,我曾經(jīng)一時沖動,故意對她說了過分且違心的話,說我強迫你就是為了報復她對黎清立的念念不忘。我當年二十二三吧,在父母面前控制情緒是件很難的事。”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會相信這么愚蠢的報復手段。
怎么會有人報復一場,還把自己搭進去呢。
他其實,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幫助黎容的理由罷了。
但是當時在氣頭上,他說的斬釘截鐵,蕭沐然也深信不疑,吵得萬分激烈,當然也不歡而散。
蕭沐然對他的影響始終很大,當天回到他和黎容的住處,他差點沒控制住脾氣,真朝黎容發(fā)火。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必須得走出童年的心理陰影,走出蕭沐然帶給他的怨恨與隱痛,不然早晚有一天,他會克制不住,真的傷到黎容。
剝離隱痛,淡化傷害并不容易,哪怕成年后,明知道這是不成熟的父母不成熟的教育方式,他也早已脫離了他們的教育,但依然會因為曾經(jīng)的忽視而沮喪。
不過,他心里的聲音告訴他,他永遠都不可能放下黎容,所以必須打碎黑暗面的自己,坦蕩的,干凈的,沒有退路的去愛黎容。
黎容垂下睫毛,用手撥弄著溫水:“其實我們心理年齡都二十七八了,那些老師長輩們介紹的小姑娘最多二十,真的很別扭�!�
“嗯,所以確實得想個辦法解決這件事�!贬派钜詾槿弧�
“什么辦法?紅娑和藍樞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你我越低調(diào)越好,而且你需要業(yè)績,我也需要成績�!崩枞菀彩且驗橄氩怀龊棉k法,才一直拖下去。
岑崤卻笑笑,伸手將黎容從浴缸另一邊拽過來,幫他暖著發(fā)涼的肩膀:“都這樣了你還有功夫想成績,看來還是我不夠努力�!�
黎容的手不老實的探到背后去,藏在水下肆無忌憚的撩撥:“確實,我還以為你加班把身體加虛了�!�
岑崤眼底笑意加深,嗓音低沉:“水里確實不好用力,不如黎組長趴在浴缸邊,我們試試�!�
黎容卻像泥鰍一樣從岑崤手掌里滑了出去,一本正經(jīng)道:“水都涼了,下半場我要回床上�!�
他踉踉蹌蹌的邁出浴缸,踩著岑崤的拖鞋,把浴巾往身上一裹,遮住微微打顫的雙腿。
其實他也沒自己語氣里那么硬,不過男人在這方面,確實不能認輸。
岑崤剛想從浴缸里出來,卻突然瞥見黎容手指上墜著的水珠。
水珠在浴室燈光的照耀下微微發(fā)亮,仿佛一顆顫巍巍展露著光澤的鉆石。
岑崤不由得愣住幾秒。
黎容疑惑蹙眉:“怎么了?”
岑崤搖頭,喃喃道:“沒事。”
第191章
忽如其來的戒指3
黎容和岑崤縱情一晚,
第二天被江維德一個電話從床上叫了起來。
江維德:“我去你辦公室找你發(fā)現(xiàn)你還沒來,怎么今天這么晚?”
窗簾遮的嚴嚴實實,屋里漆黑一片,讓人辨不清時間。
黎容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
全身肌肉因使用過度而酸軟,
一只胳膊還壓在岑崤的小臂下,
但他的聲音卻聽不出一絲倦意。
“怎么了老師?”
江維德聽不出異常,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在A大辦事。
“有個新項目,
我覺得很有前景,
但是現(xiàn)在技術(shù)手段還不成熟,可能得重新開辟軌道,
你看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那我一會兒去辦公室找您。”黎容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胳膊從岑崤臂下抽出來。
雖然足夠輕柔,
但岑崤還是醒了,他抬起胳膊,順勢勾住了黎容的腰。
黎容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手機。
江維德渾然不覺,還道:“都快中午了,你還是在學校吃完飯再來吧,
也別讓自己太忙了,
要懂得適時放松�!�
黎容:“知道了,
我吃完飯過去�!�
他不知道為什么給江維德留下了個嘔心瀝血,不眠不休的印象。
以前因為涉及到他父母,他當然著急,現(xiàn)在卸下了重擔,他又不是不懂什么叫享受生活。
掛斷電話,黎容歪過頭看向岑崤:“江院長,
說找我做個新項目�!�
岑崤輕撫著他的腰背,在光滑柔韌的皮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慵懶道:“他口中的新項目,對你不就是舊東西�!�
黎容挑了挑眉,輕嘆:“是啊,所以有些東西我還真不能參與,得把成果留給它原本的主人�!�
岑崤手指一停,看向他:“你不參與,那不就有更多自由時間了?”
黎容眼中含笑,翻身跨坐在岑崤腿上:“有自由時間做什么?”
岑崤感受著身上踏實的重量,手掌扶著黎容的腰,將他拽到自己懷里,壓低聲音道:“跟我談戀愛�!�
黎容一愣,隨即抿著唇有些繃不住笑意。
’談戀愛‘這個要求從岑崤嘴里說出來還是很特別的,或者說從一向沉穩(wěn)的鬼眼組組長嘴里說出來很特別。
不過仔細想一想,他們正經(jīng)談戀愛的時間也沒多少。
黎容捧著岑崤的臉,輕輕抵住他的鼻尖:“你想怎么談,鬼眼組組長有時間嗎?”
剛開春不久,天氣并不特別熱,岑崤掀過被子將黎容的背蓋�。骸霸倜σ材軘D出時間來陪你�!�
“好,那我們來研究談戀愛�!崩枞葺p輕呼吸,每一次胸膛起伏都能沿著被子傳遞給岑崤。
可惜天不遂人愿,等黎容趕到江維德辦公室,看到江維德拿出的項目計劃時,才發(fā)現(xiàn),這就是他上一世參與過的凝血劑實驗。
是他曾經(jīng)參與的項目,就必然沒有推脫的理由,只是沒想到,這個項目原來早早就在江維德的計劃里了,看來當初是因為朱焱沒批,才一直拖到后面。
對當前來說,便攜式凝血劑仍然是個需要開山破釜的領(lǐng)域。
難點在于,當用在局部與深層組織時,需要藥劑只作用于被激活的血小板,而不影響血液中未激活的血小板。
“我國凝血障礙的人群不少,一般外傷對他們來說都可能引起致命的后果,如果能最大程度降低他們止血的成本,就能讓他們的生活跟正常人無異,還是非常有意義的�!苯S德見黎容正認真看著,忍不住表明自己的想法。
黎容輕輕點頭:“我知道�!�
江維德抓了抓頭發(fā):“其實這個項目我早就想做,但是朱焱不同意,應該是覺得當前沒有必要,因為這些患者都會自我保護的很好,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從源頭降低危險的模式,投入和產(chǎn)出可能不成正比�!�
黎容聞言輕笑:“但你還是做了�!�
江維德“哼”道:“我當時就想,等有一天紅娑研究院我能做主了,一定要做!”
黎容把文件放在桌面上,認真道:“好,那就做,我參加�!�
其實作為高塔小組的組長,他也不能一直站在父母的肩膀上,GT201畢竟是脫身于律因絮,是他父母開辟出的領(lǐng)域,他總要找到自己的根基。
江維德沒想到他答應的這么痛快:“你真想好了?這個可不容易,你確定有把握?”
黎容冷靜道:“做可以,多難我都能接受,但我要找?guī)讉教授一起。”
上一世跟他一同參與這個項目的,都不能落下,這是本該屬于他們的榮譽。
江維德以為他需要人幫助,畢竟他也才二十多歲的年紀,要任何幫助都是情有可原的。
“那倒沒問題,我全力支持�!�
接下來的兩個月,黎容就要忙碌在項目開題上了。
忙碌倒是沒什么,他一直都是活在忙碌里,只是一起研究談戀愛的事情,要暫時擱置了。
五月初,天氣逐漸有了燥熱的苗頭,只有深夜的晚風能讓人覺得少許適宜。
黎容照例加班,直到深夜九點。
他難得輕松片刻,正想打電話問問岑崤回家沒有。
這幾天接連忙碌,他已經(jīng)快要一個星期沒跟岑崤一起吃晚飯了。
助手突然來敲門,擔憂的提醒道:“黎組長,門衛(wèi)剛剛說九區(qū)的岑組長來了,說要見你�!�
自從紅娑和藍樞開始合作,鬼眼組的人就很少來紅娑找麻煩了。
這位鬼眼組組長岑崤雷厲風行,喜怒不形于色,聽說是個狠角色,而且還跟黎容有舊怨,不明所以的助手不免擔心。
黎容愣了一下,隨后摘下防輻射鏡,走到一旁的洗手池邊仔仔細細的洗了洗手:“走吧�!�
如果岑崤是個普通人,大可以他愛人的身份來紅娑陪他,反之,他也可以去九區(qū)陪岑崤。
可是他們不行,他們倆在公共場合見面,總要引起不小的討論,畢竟當初演的太鮮活,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為了紅娑和藍樞的大局表面言和,實則關(guān)系差的不得了。
助手:“��?走哪兒去?”
他生怕岑崤是來找事的,還在想要不要通知江院長一聲。
黎容理所當然道:“去接他啊�!�
助手:“這這這……不用了吧,我把他帶去你辦公室就好了�!�
江維德給黎容安排了辦公室,雖然他是高塔小組的組長,但礙于他并沒有入職紅娑,而且年紀尚輕,所以給他分配的辦公室并不奢華。
只是一張辦公桌,一個沙發(fā)椅,還有些放零碎物品的柜子。
黎容堅持道:“我去接他。”
岑崤作為鬼眼組組長,當然是沒有門衛(wèi)敢攔的,所以黎容走到樓梯口,發(fā)現(xiàn)岑崤已經(jīng)站在大堂里了。
岑崤穿著很休閑的運動服,顯然是從九區(qū)下班后回家里換的。
黎容眼中笑意一閃,很快恢復了清冷。
“岑組長來了�!�
岑崤朝他走過去,看見了他臉上被口罩壓出的淡淡紅痕,礙于助手在場,沒有直接上手去摸:“嗯,找黎組長商量點私事�!�
黎容也不問什么,睫毛顫抖了一下,點頭:“好,跟我來辦公室吧�!�
說罷,他把手插在兜里,轉(zhuǎn)身帶著岑崤上樓。
助手猶猶豫豫:“額……那我?”
黎容叮囑:“你不用跟上來,我要跟岑組長談很久,別讓人打擾我。”
岑崤淡漠的目光從助手臉上掃過,跟著黎容往上走。
助手被那目光看的,狠狠咽了咽唾沫。
雖然兩個組長之間的矛盾不關(guān)他的事,但他還是很希望紅娑和藍樞能合作愉快的,畢竟自從合作后,賺的錢多了,他們的福利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黎容帶岑崤進了自己辦公室,剛想隨手開燈,卻被岑崤一把抓住了手腕。
黎容輕挑了下眉,借著窗外的路燈,望著昏暗環(huán)境中岑崤的臉,壓低聲音道:“岑組長這是想干什么��?”
岑崤低笑,抬手將門反鎖:“趁人不備,干點見不得人的事。”
黑暗中,黎容的眼睛卻很亮,他目光閃爍,耳朵時刻注意著外面走廊的動靜,雙手卻不由得攀上了岑崤的脖頸:“有多見不得人?我這兒隔音可不好�!�
他腦袋里難以抑制的閃過了很多限制級的畫面,當然,隔音不好也是真的,他甚至能聽到別的樓層上下樓梯的聲音。
某些事肯定是不能做的,雖然他不是什么’道德楷�!谵k公室還是越距了點。
不過膩歪一下倒是沒什么,忙碌一天,他也很想念岑崤。
黎容剛洗完手,手指還有些涼,涼絲絲的手指若有若無的在岑崤頸后撩撥,嘴唇似貼不貼。
他以為岑崤會給他一個綿長的激烈的親吻,他也做好了那樣的準備,但岑崤卻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
“都說了見不得人,眼睛閉上�!贬艑⑺衷趬�,緊挨著門口的開關(guān)。
黎容眼瞼顫動,喉結(jié)微微滾動一下,但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只是忍不住叮囑道:“不許脫我衣服,褲子也不行�!�
閉上眼睛后,連窗外的路燈也失去了作用,他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失去了視覺,人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更加敏銳,黎容能感覺到岑崤低沉的呼吸,能感覺到墻壁透進衣服的清涼,還能感覺到搖曳的樹葉拍打玻璃的沙沙聲響。
他的鞋尖抵著岑崤的,他的膝蓋也抵著岑崤的,他能感受到岑崤身上的熱量,和熟悉的手指的觸感。
那手指輕輕托起了他的手腕,沿著他的手腕,一寸寸的撫摸下去,滑到了他的掌心。
黎容覺得掌心有點癢,本能的想和岑崤手指交握,也差點睜開眼睛偷看。
岑崤卻時刻注視著他,見他有睜眼的苗頭,立刻叮囑道:“黎組長乖一點�!�
黎容只好放棄耍小聰明的念頭,揶揄道:“乖了還是我嗎,岑組長倒不如……”
他的話沒說完,卻突然頓住了。
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人捏住,戴上了一個微涼的尺寸正合適的東西。
他能意識到那是什么,出乎意料卻又情理之中。
但他此刻卻不知該如何反應,甚至都忘了要睜開眼睛。
岑崤與他十指緊扣,俯身輕吻了下他的唇,聲音低沉溫柔:“制作了兩個月,總算做好了,本想等個特殊的日子,但真正收到的那一刻,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刻都等不了,沒有特別浪漫的場景和設(shè)計,只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分享現(xiàn)在的心情,我愛你寶貝兒,我保證會很愛很愛你,用生命起誓�!�
黎容用了些力氣,攥緊岑崤的手,他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了一個漂亮又滿足的笑。
他覺得眼睛有些潮濕,但又不是那么情緒失控,他一直都是愛意與承諾的接受方,他時時刻刻能感受到充沛的來自岑崤的愛意。
他早就知道。
夜色溫柔,他湊過去用柔軟的親吻消化岑崤篤定的承諾。
“不用起誓,你已經(jīng)做到了,是在向我求婚嗎,我答應了哦。”
——你的頭像一直不換,每次看到下雪,我都能想起你。
——那我值多少錢?能買我生命的價格吧。
第192章
忽如其來的戒指4
岑崤目光一顫,
忍不住將黎容箍在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他輕咬黎容的下唇,然后順勢探入更深處。
黎容微微揚起下巴,熱情的回應著岑崤的親吻,
柔軟的舌尖靈巧的撩撥著岑崤的。
昏暗的室內(nèi)給人無窮的安全感,
沒人知道鬼眼組組長和高塔小組組長在紅娑研究院里親吻。
就像沒人知道他們綿延了兩世的,
刻骨銘心的愛情。
纏綿繾綣的親吻結(jié)束,兩人呼吸急促,
嘴唇潤紅,
一個靠著墻微微喘氣,一個喉結(jié)滾動,
盡量克制身體的反應。
黎容雙眸潮濕,發(fā)梢凌亂的垂在睫前。
他舔了舔唇,
然后低頭去看手上的戒指,目光定格在戒指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涌起難以描述的感覺。
岑崤給他的戒指是雪花狀,清透精致的鉆石雕刻出雪花冰晶的紋路,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線下,也能清楚的看到戒指表面散發(fā)出的靜謐光澤。
而岑崤手上的那枚和他不太一樣,
除了同樣有雪花外,
戒指背面還刻著一只小貓。
幸好是刻在內(nèi)側(cè),
不然就會略顯繁復了。
但這是他們倆都懂的元素,夾雜著遺憾,懷念,酸楚,誤解和愛意,最終戴在了他的手上。
這枚戒指,
承載了太多東西,好在他們有豐盈的靈魂可以容納。
黎容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看過父母的結(jié)婚照。
那時候他四五歲,穿著小熊毛絨襪子,盤腿坐在地毯上,從電視柜底下翻出一本相冊來。
顧濃把相冊接過來,鋪在他面前,指著照片上依偎相擁的兩個人,忍不住笑盈盈道:“我和你爸結(jié)婚的時候,你爸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黎教授開朗大方,口齒伶俐,又一直是團隊里的領(lǐng)導人物,黎容很難想象他緊張的說不出話的樣子。
不過他還太小,理解不了大人們復雜的情緒。
他只覺得媽媽那時候艷麗活潑,顧盼生姿,手上亮晶晶的東西很引人注目。
他盯著那個看不清細節(jié)的戒指,低聲問道:“你們結(jié)婚不開心嗎,為什么會緊張的說不出話?”
顧濃搖頭:“不,是太開心了,你爸爸很喜歡我,怕自己表現(xiàn)不好,所以才會緊張。”
黎容已經(jīng)知道害羞,聽到媽媽主動談喜歡,不由得用小手遮住了眼睛。
顧濃把他的手拉開,將他抱到自己腿上坐著:“害羞什么,你爸爸給我戴戒指的時候,還激動的發(fā)抖呢�!�
黎容輕輕掙扎了一下,抓著顧濃的拇指:“那你呢?也激動的發(fā)抖嗎?”
他當然希望父母的開心是一樣的。
顧濃笑笑:“我沒有發(fā)抖,但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那時候我還想,說不定可以研制一種激素因子,刺激大腦皮層,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我此時此刻體會到的幸福�!�
黎容扭過頭來看著顧濃,小胳膊也勾住顧濃的脖子:“那他們結(jié)婚不就好了嗎?”
顧濃笑容稍微淡了些,抬手摸摸黎容的腦袋:“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讓自己幸福的結(jié)婚對象呀�!�
黎容不解:“為什么?”
顧濃認真琢磨了一下,摟著黎容的小后背:“媽媽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可能你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思考�!�
黎容焦急的扯了扯顧濃的衣服:“那你快把激素因子做出來吧,萬一我沒有遇到呢。”
……
黎容從回憶里回神,忍不住低笑,他輕輕撫摸著雪花狀的戒指,眼睛彎成好看的弧狀。
他遇到了。
他終于也能感受到,媽媽口中的那種幸福。
原來是這種感覺。
原來,能帶給他這種感覺的是岑崤。
岑崤低聲問他:“想到什么了?”
黎容抬眸看向岑崤,狡黠的回道:“你猜�!�
岑崤抓住他的手,輕輕揉捏:“我猜,和我在一起,沒讓你感到失望�!�
黎容歪著頭:“岑組長什么時候這么謙虛了?”
岑崤探身,眼瞼稍抬,嗓音低沉:“我可以理解為,你很幸福嗎?”
黎容貼了貼他的鼻尖,攥緊他的手指:“當然�!�
戒指收下了,對他們來說,好像完成了很重要的儀式,走到了人生的另個階段。
他們沒有想過去國外結(jié)婚,因為對他們倆來說,那個程序已經(jīng)不重要了,感情的厚重足以超越一切。
岑崤滿意道:“戴上這個,就沒有莫名其妙的人給你買奶茶或者給我介紹相親了�!�
“你居然還想著……”黎容剛想打趣他吃醋,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我經(jīng)常去實驗室,可沒辦法一直戴在手上�!�
岑崤倒也理解,畢竟黎容的工作性質(zhì)是這樣。
他目光下移,伸手摸了摸黎容頎長的脖頸,手指在小巧的頸窩處流連。
岑崤聲音曖昧,指腹輕輕擦過微涼的鎖骨:“那就戴在脖子上,做帶著我標志的小貓。”
黎容默默咽了咽口水,眸色黑亮,眼神曖昧:“岑組長,我想回家了,我想做騎在你身上的小貓。”
岑崤的呼吸立刻變沉了。
黎容太知道如何讓他不能自已,讓他情難自禁。
他有時候覺得,栽在黎容身上,是從第一眼就注定了的。
再沒有人能帶給他這樣的沖動,只一句話,就能讓他恨不得拋下所有規(guī)則和秩序,為所欲為。
岑崤咬牙道:“現(xiàn)在你不想回也不行了�!�
黎容連東西都沒收拾,披起外衣,急匆匆的跟岑崤出了門。
走到走廊,倆人還是要裝一下的,岑崤在前,黎容在后,臉上冷若冰霜,看不出什么情緒。
助手的辦公室就在黎容辦公室附近,聽到動靜他趕緊跑出來看,看到黎容的臉色一般,發(fā)絲還變得凌亂了,助手心里直突突。
“黎組長,你…你沒事吧?”
黎容沉聲道:“沒有,你下班吧,我也走了�!�
助手:“啊?可是咱們不是還得檢查一份實驗數(shù)據(jù)嗎?”
黎容:“突然有點急事�!�
助手立刻嚴肅起來:“好的好的,那組長你快去忙,別耽誤了正事�!�
黎容:“……”
他自認臉皮還是很厚的,但聽了助手的話,還是忍不住臉頰發(fā)燙。
確實是正事,但也是私事。
岑崤走在前面,聽得清清楚楚,很努力才克制住笑意,為了不讓紅娑的人看出端倪,他走的更快了,不一會兒就把黎容甩開一大截。
助手默默觀望,不由得在內(nèi)心唏噓,果然是關(guān)系惡劣啊,連并肩走路都做不到。
-
這日過后,黎容用銀細鏈穿過戒指,戴在了脖子上。
只是他的衣服大多都是圓領(lǐng),剛好能把戒指遮住大半,外面再披上實驗服,簡直嚴絲合縫,幾乎沒有什么人注意他脖子上多的東西。
岑崤則不然。
他是光明正大戴著戒指出現(xiàn)在九區(qū)大樓的。
除了是鬼眼組組長,他還是藍樞三區(qū)會長的兒子,盯著他戀愛狀態(tài)的人實在不少,于是沒過多久,消息就傳開了。
“岑組長手上戴戒指了,這是真有情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