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黎楓和裝修師傅溝通了幾處裝修問題，半個小時后下樓。這邊是舊小區(qū)，沒有電梯，黎楓腳步輕快地往下走，剛走幾個臺階，黎楓腳下一打滑，差點一屁股蹲坐地上，還好他反應快，一手抓住了樓梯的扶手。
站穩(wěn)后，黎楓往地上一看，臺階上撒著薄薄的一層圓滾滾的黃豆，就這幾級臺階上有，并且撒得很均勻，一看就是人為的，如果是袋子漏了，不小心撒的，不會撒得這么均勻。至于是誰撒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居然用這么下三濫的招數(shù)，黎楓被氣笑！
雖然他沒摔傷，但就這么走掉，他會憋屈死的，男人也是有乳腺的，男人的乳腺也是乳腺。剛好他今天有空，那就陪他們玩玩。黎楓悄悄地退回幾級臺階，然后加重腳步往下走，走了幾步，他大喊了一聲：“啊...好痛！”
最后找了塊相對干凈的地方慢悠悠地坐在，拿出手機打電話，第一個電話假裝打給醫(yī)生朋友，說話聲音很大聲，言辭夸大，他家這棟樓的隔音很差，他確定樓下鄰居能聽到他的話：
“林主任，我走樓梯不小心摔了，往后仰，摔到了后腦勺，現(xiàn)在頭暈惡心想吐，嚴重嗎？”
“什么？腦震蕩、腦出血？會癱瘓？”
“要做手術？”
“手術要多少錢？幾十萬！這么多！”
掛完“林主任”的電話，黎楓接著撥打110，這次他是真打，并且按了免提，故意往臺階上撒黃豆這種行為，和故意謀殺沒區(qū)別：
“你好，這邊是110�！�
“你好，我要報警，有人在臺階故意撒黃豆，害我摔倒了，并且摔得很嚴重，我要告他蓄意謀殺�！�
“先生，你現(xiàn)在的具體位置是？”
“青陽區(qū)XX街XX小區(qū)5號樓4樓樓梯間�！�
“好的，轄區(qū)派出所會盡快過去，請問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
“不用了，我的醫(yī)生朋友來接我，謝謝，再見！”
打完電話，黎楓毫無感情地又喊了一聲：“哎喲，好暈啊！”
喊完，黎楓把手機調(diào)靜音，玩游戲。過了一會，他家樓上的李奶奶從樓上下來，“小黎，你怎么坐這�。俊�
黎楓：“不小心摔了一下，李奶奶，這幾級臺階有黃豆，你小心點走。”
李奶奶一看，罵道：“哪個殺千刀的心腸這么歹毒，這是故意撒來害人的吧！我要報警！”
黎楓扶她邁過那幾級臺階，“您別生氣，我已經(jīng)報過了。警察馬上來。”
李奶奶非常有正義感地說：“那我陪你一起等。”
黎楓：“不用了，您忙您的�！�
把李奶奶勸走兩分鐘，警察來了，警察拍照，做了取證。
聽到警察真的來了的聲音，樓下鄰居開門了，訕笑道：“小黎啊，這是怎么了？”
黎楓：“有人故意往臺階撒黃豆，害我摔倒，這是蓄意謀殺�！�
警官：“黎先生，你說有人故意往臺階撒黃豆，你有證據(jù)嗎？”
黎楓等的就是這句話，“有啊，我家最近在裝修，家里放了很多貴重的裝修材料，我在門口裝了監(jiān)控，這一塊也能錄到�！�
警官：“那麻煩你把監(jiān)控錄像提供給我們。”
黎楓故意多問了一句：“警官，像這種故意撒黃豆害人摔倒，摔成重傷的行為，是怎么處理的��？”
警官：“如果真有人故意往地上撒黃豆害人摔成重傷，這是故意傷害，要判刑的�！�
一聽要判刑，樓下鄰居慌了，“警官，不是的，不是故意撒的，我家孩子是故意撒著玩的，撒完后忘了掃掉了，真的不是故意的，警官。”
警官看著她：“這是你家孩子撒的？”
樓下鄰居想著黎楓有監(jiān)控錄像，否認是否認不掉了的，自首還能減輕處罰，只好承認：“是我家孩子撒的，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警官，你要相信我們�！�
警官：“你家孩子呢？”
樓下鄰居連忙回家把自家孩子拽出來，“快，快向警官認錯�！�
黎楓一看，這不就是鄰居家那個用完吹風機不拔，最后導致火災的兒子嗎？
警官看著比他還高的“孩子”，無語道：“你家孩子成年了吧？”
樓下鄰居不說話了，好一會才輕聲道：“成年了�！�
警官：“那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
東城分局。
祁衡屹問許均博：“于家明說了什么？”
許均博：“據(jù)于家明說，葉菁菁很小的時候，她爸媽就去世了，她是在她舅舅家長大的，但是她舅舅和舅媽都不喜歡她，她讀大學用的是助學貸款的錢。她有些虛榮，消費習慣超過她的收入，下班后喜歡去夜場玩。”
祁衡屹點點頭，看向梁志浩。
梁志浩：“監(jiān)控找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有一輛面包車出現(xiàn)在東平湖，司機扛著葉菁菁下來，扔到湖里，葉菁菁掙扎了一下，是活著被扔進去的，但她傷勢過重，無法自救，最后溺死�！�
何昶：“這司機戴著帽子口罩，只看得出大概十個男人，連年齡都看不出，面包車是從一個修車廠偷走的，已經(jīng)找到了，車上只有葉菁菁的痕跡，沒有司機的�！�
許均博：“葉菁菁男朋友看到她尸體時明顯是假哭，要不要查查他？”
何含珊：“我倒是覺得他的反應挺正常的，他應該就是沒那么愛葉菁菁，只是貪圖她的年輕貌美，對她的去世沒有那么悲傷，卻又怕被說寡情，只好裝悲痛�！�
祁衡屹：“何昶和技偵一起繼續(xù)尋找面包車司機的下落，許均博排查一下葉菁菁的社會關系，梁副隊去看一下痕檢和法醫(yī)那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有線索馬上排查，何含珊跟我去一趟臻璀�！�
到了臻璀，祁衡屹出示證件，總經(jīng)理接見了他們，態(tài)度恭敬，但就是不松口，“祁隊，葉菁菁進臻璀和離開臻璀的監(jiān)控，我們已經(jīng)給你們看過了，至于她來臻璀找的是誰，我們真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客戶的隱私。祁隊，你也知道，我就是打工的�！�
祁衡屹：“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把你們老板陳洪聲叫過來�！�
陳洪聲是臻璀幕后老板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聽到自家老板名字從祁衡屹嘴里出來，總經(jīng)理暗暗吃驚，但他能在這樣的場所做到這個位置，能力自然不差，心里吃驚，面上不顯，“祁隊，我們老板在國外度假，我聯(lián)系不上他，你認識他，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只要老板點頭，我保證照辦�！�
祁衡屹知道陳洪聲這個人，但并不熟，他了解總經(jīng)理這種滑頭的難對付，不再浪費口舌，叫上何含珊離開。
從臻璀出來，祁衡屹給黎楓打電話，想問一下他復檢的結果怎么樣，但是黎楓一直不接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接，祁衡屹劍眉一蹙，對后座的何含珊道：“給你黎醫(yī)生打個電話�！�
何含珊：“我沒有黎醫(yī)生電話，只有他微信�！�
祁衡屹：“給他發(fā)語音通話�！�
何含珊的語音通話也沒人接，何含珊：“祁隊，要再打一個嗎？”
就在祁衡屹準備拐到市一院去時，他電話響了，以為是黎楓的回電，沒想到是陳達彬的。
祁衡屹：“學長�！�
陳達彬：“你是不是認識黎楓��？”
祁衡屹握方向盤的手一緊，“他在哪？”
陳達彬：“在我們派出所，這帥哥和我們所也太有緣分了......”
進派出所一般是發(fā)生了糾紛，祁衡屹打斷他，“他有沒有受傷？”
陳達彬感受到了他的緊張，收起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正經(jīng)道：“看著沒有外傷，但是聽說在樓梯摔倒了，你和他是朋友，我和你又認識，是所里的同事處理的，具體情況我現(xiàn)在也不清楚�！�
祁衡屹：“幫我看著點他的身體狀況，我馬上到�！�
后座的何含珊不等他吩咐，他一靠邊停車呃，就麻溜地開車門，“祁隊，你先去忙，我自己回去�！�
祁衡屹：“別擠地鐵，打車，我給你報銷�！�
何含珊感動地看著他的車在自己面前遠離，祁隊剛才打不通黎醫(yī)生的電話好緊張啊，之前抓鋪手持武器的罪犯，都不見他緊張，聯(lián)系不上黎醫(yī)生，居然讓祁隊那么緊張，祁隊對黎醫(yī)生絕對是真愛！
黎楓和鄰居母子一起去了派出所，做完筆錄，民警在鄰居的要求下對他們進行調(diào)解。
黎楓：“警官，我們家火災就是王鴻宇使用吹風機不當造成的，火災后他們家拒不賠償，逼得我請律師，但現(xiàn)在還沒把賠償款轉給我們，也沒有一句道歉，現(xiàn)在又故意撒黃豆讓我摔倒，我不接受調(diào)解�！�
鄰居見到警察就心慌了，生怕自己兒子要坐牢，對黎楓道：“小黎，賠償款我們現(xiàn)在打，你把你媽的賬號給我。”
黎楓報了一串賬號給她，鄰居三兩下就把錢轉了過去，給黎楓看轉賬頁面，“賠償款我們已經(jīng)打了，晚點，我一定帶著他登門向你爸媽道歉�！�
黎楓：“給賠償款是應該的，道歉也是應該的，但這不是原諒你們的理由�！�
鄰居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王鴻宇跳起來，“你耍我們！”
警察一拍桌子，“干什么，坐下。”
黎楓不接受調(diào)解，從調(diào)解室出來，王鴻宇很不服氣地問黎楓：“你家門口明明沒有攝像頭，你把監(jiān)控裝哪了？”
他沒那么蠢，撒黃豆的時候特意看了有沒有監(jiān)控，當時并沒看到監(jiān)控。
黎楓對他笑道：“我剛才和警察解釋了，我只是下單了監(jiān)控，腦子里卻覺得自己裝了監(jiān)控，我和警察道歉了�！�
鄰居母子反應過來黎楓其實沒有監(jiān)控錄像，但他們慌亂之下，主動向警察承認了黃豆是王鴻宇撒的。
反應過來的王鴻宇對黎楓揮起了拳頭，但是沒等他打下去，他的手就被一只大手強硬地抓住。
祁衡屹一把甩開他的手，把黎楓往身后拉，滿臉寒霜盯著王鴻宇：“你想干嘛？”
派出所的民警也呵斥道：“這里是派出所，在派出所打人，你眼里還有法律嗎？”
祁衡屹了解情況后，對派出所民警道：“對于他故意傷害我愛人的行為，我們不接受調(diào)解，除此之外，我還要追究他剛才想打我愛人的行為�！�
鄰居母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鄰居想找黎楓求情。
但是祁衡屹已經(jīng)帶著黎楓去簽字。從派出所出來后，祁衡屹一把拉開副駕的車門，示意黎楓上車。
黎楓上車后，看著明顯在生氣的祁衡屹，心里忐忑，“祁衡屹，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祁衡屹把車速壓在最高限速上往最近的醫(yī)院開，“你不是給我惹麻煩了，你是惹我生氣了�！�
黎楓不明白，“我怎么惹你生氣了？”
祁衡屹暗自咬牙，扭頭看了他一眼，“黎楓，下次再悄無聲息地不接電話，你就別離開我的視線范圍了�！�
黎楓拿出手機，才想起自己在樓梯時，怕鄰居聽到游戲聲穿幫，把手機調(diào)靜音了。
這是第二次了，他沒有接祁衡屹的電話，難怪祁衡屹生氣，黎楓理虧，囁嚅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派出所的？”
祁衡屹不吭聲。
黎楓看他開車的路線不是回家的路線，繼續(xù)問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
說到這個，祁衡屹更加生氣了，“你摔倒了你不先去醫(yī)院檢查，去派出所，你是摔傻了嗎，你自己就是醫(yī)生，你不知道摔到后腦勺有多危險嗎？”
所以，現(xiàn)在是去醫(yī)院？
黎楓連忙解釋：“我沒摔倒，那是故意嚇我鄰居的�！�
祁衡屹火氣稍稍降了些，“真沒摔倒？”
黎楓把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最后再次強調(diào)，“我真沒摔倒，不用去醫(yī)院�！�
祁衡屹把車速往下降了一些，“那腳有沒有扭到？”
黎楓活動了一下雙腳，“沒有。”
祁衡屹還是又問了一遍，“真不用去醫(yī)院�！�
黎楓：“真不用�！�
祁衡屹：“你上午的復檢呢？有沒有問題。”
黎楓感覺自己現(xiàn)在是惹家長生氣，處在家長高壓下瑟瑟發(fā)抖的小學生，為了降低家長的怒火，面對家長的一個個問題，極盡小心地回答，“醫(yī)生說恢復得很好，上班沒問題。”
祁衡屹沒有再問他問題，過了一會，才說道：“下次再遇到你鄰居這種無賴的人，別一個人傻愣愣地硬剛，給我打電話�！�
黎楓：“好�！�
祁衡屹：“無論是遇到這種人，還是遇到別的什么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黎楓：“好�！�
祁衡屹：“下次再讓我找不到你人，你就別出門了。”
黎楓：“好...不對，祁衡屹，你真這樣的話是犯法的�！�
祁衡屹一個眼刀甩過來，黎楓立馬閉嘴。
車廂里恢復安靜，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剛才顧著給祁衡屹降火，現(xiàn)在火好像熄滅了，黎楓沒那么忐忑了，腦海里突然響起剛才在派出所，祁衡屹說的那句“對于他故意傷害我愛人的行為，我們不接受調(diào)解，除此之外，我還要追究他剛才想打我愛人的行為”。
祁衡屹稱他為“我愛人”，他說“我愛人”，我愛人！
雖然知道祁衡屹會這樣稱呼他是因為他們在法律上是夫夫，并不是因為他是祁衡屹在感情上的愛人，但從祁衡屹嘴里聽到“我愛人”三個字，黎楓還是覺得震撼，對，就是震撼，回想一下祁衡屹當時說我愛人時的堅定語氣，黎楓感覺身體一麻，心底隱秘的快樂在慢慢膨脹。
黎楓又想到祁衡屹聯(lián)系不到他，以為他摔倒沒去醫(yī)院后，那緊張的情緒，一個念頭在腦海里竄出：祁衡屹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第54章
祁衡屹把黎楓送回去，黎楓看他沒有下車的打算，問道：“你不回去嗎？”
祁衡屹：“你先回，我再回趟分局�！�
黎楓一頓，“那你今晚回來嗎？”
祁衡屹看著他，“回。”
黎楓和他對視了一眼，沒勇氣多看，“那我先上去了，你開車小心�！�
“嗯�！逼詈庖倏粗M了電梯，才離開。
黎楓剛進門就接到了何女士的電話。
何女士：“你今天過去看，裝修工人做工怎么樣？”
黎楓：“還行，做的活看著挺精細的，材料質量看著也不差。”
何女士：“這家裝修公司的老板是我同事的兒子，雖然價格高了些，但聽你這么說，看來這錢還是花得值的。”
黎楓：“那是，您的眼光最好了。”
何女士：“你今天過去看到樓下鄰居了嗎，他們之前一直不愿意給賠償款，今天居然把錢全轉過來了�！�
黎楓不想和她說鄰居今天做的事，何女士也不是吃素的，和她說了她保準立刻殺回來找樓下鄰居算賬。樓下鄰居是前兩年搬過來的，他們家則是在那住了幾十年了，經(jīng)過今天這出，黎楓本想讓那個何女士把房子賣掉，和樓下鄰居那樣的人做鄰居太糟心了，但又想到裝修師傅說樓下鄰居在賣房，既然他們要搬走，那還是看情況再說。
黎楓：“看到了，聽說他們在賣房。”
何女士：“他們要搬走？搬走就搬走吧，平時和他們也不接觸。說到房子，你那房子，中介那邊有消息嗎？”
黎楓進房換家居服，換好后回到客廳，躺到沙發(fā)上，“沒有，有喜歡的，但是聽說對門出過命案，要么沒后續(xù)，要么把價格壓得低得離譜�！�
中介多次讓黎楓隱瞞對門發(fā)生過命案這個事，黎楓沒同意，他知道對于很多人來說，一輩子可能就只買得起一次房，換位思考，如果他精挑細選，花掉大部分積蓄買到的房子，對門是兇宅，想想就鬧心。隱瞞事實，也許好賣掉，但是這錢收得不踏實，而且買主知道后很可能會鬧，還得應對糾紛，想想就頭大。
何女士：“價格太低就先不賣�！�
黎楓：“嗯，再看看�！�
何女士：“你在小祁那住得怎么樣？”
說到祁衡屹，黎楓心情很好，“住得很好啊�！�
何女士本想問他和祁衡屹相處得怎么樣了，但又不好意思問得太直白，換了個隱晦的問法：“那你打算住到什么時候？”
黎楓：“住到咱家裝修好啊�！�
還想著搬走，看來是沒什么進展，何女士有些失望，“兒子，你現(xiàn)在有多少存款？”
黎楓說了個數(shù)字，“怎么了，你要用錢？”
何女士：“我一個老太太能用什么錢，我是想說，你住家里的話上班不方便，我和你爸這里有些錢，你拿過去和你的一起在你醫(yī)院附近新看個房子。”
黎楓：“喲，您二老的小金庫看來不小啊，我醫(yī)院附近的房價可不便宜。”
何女士：“你去看就是了。”
黎楓拒絕，“不了，我攢夠錢再買，你們的錢留著你們環(huán)游世界花�！�
何女士：“真不要？”
黎楓：“真不要！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何女士：“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過兩天你小姨生日，給她過完生日，我們就回來�！�
黎楓：“我看了幾家酒店，一會發(fā)給你，你和我爸挑一下，看喜歡哪家，我給你們訂個月租房，委屈你和我爸住一段時間酒店�！�
“嗯�！焙闻康恼Z氣突然低下來，“兒子，你還好嗎？”
黎楓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害怕他再見到田赫，心理又出問題，“媽，我沒事�！�
他說的是真的，那晚祁衡屹的突然出現(xiàn)，驅散了他壓在心里的所有陰翳，坐在他車上，離開宜市的那一刻，他對舊事徹底釋懷了，那些事和人，再也影響不了他了。
怕何女士不信，黎楓又強調(diào)了一遍，“媽，我沒事，這次回去我全都放下了�！�
何女士沒有說話，好一會才道：“好。”
黎楓：“我現(xiàn)在給你發(fā)酒店，你和我爸選一下�！�
何女士：“你沒事就好！那酒店不用訂了，新疆那邊的房子還沒退掉，我和你爸過去再住一段時間。”
黎楓：“也行，酒店畢竟不方便，房子裝修好也要通風一段時間，那你和我爸就再過去住一段時間。”
何女士：“你要和我們一起過去住幾天嗎？”
黎楓：“我明天要恢復正常上班了，去不了�！�
何女士：“那你早點洗簌早點睡�！�
黎楓：“好！”
祁衡屹回到分局，關于葉菁菁的案子還是沒什么線索，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進門先看向黎楓的房門，門關著，他以為黎楓已經(jīng)睡了，一轉眼，看到黎楓在沙發(fā)上躺著，睡著了。祁衡屹在沙發(fā)前蹲下看他。
黎楓沒有睡沉，在他蹲下的時候醒了過來，帶著睡意道：“你回來了？”
祁衡屹：“嗯，剛回來。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黎楓坐起來，搓了把臉，“你不是說你會回來嗎，就想等你回來，告訴你飯菜在廚房里保溫著，不過這都十二點了，你吃過晚飯了吧？”
所以，黎楓是在等他，等到睡著了？
祁家人都很忙，能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很少，應該也沒人想一起吃飯，每個月都例行聚餐，聽起來溫馨、團結，其實主要是做給外人看的。祁遠松和他媽孟寧是家族聯(lián)姻，剛開始孟寧應該是想好好經(jīng)營這段婚姻的，但是祁遠松不配合，孟寧也是世家小姐，做不來熱臉貼冷臉的事，后來就是兩個人相敬如賓，維持表面的恩愛。
像一種一個人專門等晚歸的人回來的事，他沒見過他們等過彼此，他和祁晴晚歸的時候，他們也沒等過他，他們是幾點回來的，只有家里的傭人知道。他是來東城分局后，看到陳海平、梁志浩晚歸會特意打電話給家里人，讓不用等才知道正常的夫妻是怎么樣相處的。
原來有人在家里等，被人牽掛著的感覺是這樣的。
祁衡屹：“在飯?zhí)贸粤艘稽c�！�
黎楓：“那你要不要再吃點？”
祁衡屹其實不餓，但他還是站起來往廚房走，“嗯�！�
把黎楓特意給他留的，保溫著的飯菜端出來，他問黎楓：“你要不要也吃點？”
這個點，黎楓不飽也不餓，要是平時，他就吃了，但是想到昨天幫祁衡屹脫衣服，那肌肉勻稱的8塊腹肌，黎楓摸摸自己平坦卻軟軟的肚子，“不了，你吃吧�！�
他雖然不吃，但也坐到了餐桌邊陪祁衡屹，“你們是又有案子了嗎？”
祁衡屹：“嗯�！�
黎楓知道只能到這了，別的問題不能問了，改問齊家俊，“家俊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
祁衡屹停下筷子，“你為什么叫他家俊，你以前不是叫他小齊警官的嗎？”
黎楓：“以前和他不熟，他為了救我出車禍后，我怕在醫(yī)院無聊，經(jīng)常和他聊天、打游戲，現(xiàn)在我和他很熟，他不讓我叫他小齊警官，說太客套了，讓我像朋友一樣叫他家俊�！�
祁衡屹：“你比他大三歲，你還是叫他小齊警官合適�！�
黎楓：“你也比我大三歲，那你是不是要叫我小黎醫(yī)生？”
祁衡屹：“我叫黎楓叫慣了�！�
黎楓：“一個稱呼而已，怎么叫都可以的�！�
祁衡屹看著他：“稱呼很重要，不可以隨便叫�！�
黎楓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一個稱呼上糾纏，妥協(xié)道：“好好好，我繼續(xù)叫他小齊警官，他最近怎么樣了，我好些天沒和他聊天了�！�
祁衡屹：“才幾天不聯(lián)系而已，你這么關心他？”
黎楓感覺今晚的祁衡屹有些追根究底，不解道：“啊？這不是陪你吃飯，隨口聊天而已嗎？”
祁衡屹被他的“陪你吃飯”取悅，這才回答他的問題，“我沒給他分配工作，他為了快點重回崗位，在努力做康復訓練�！�
黎楓：“看不出來，他還挺熱愛工作�！�
祁衡屹：“嗯�！�
黎楓：“那小何警官呢？她說宋逸朗的經(jīng)紀人想挖她去給宋影帝做助理兼保鏢，她去了嗎？”
剛吃了幾口的祁衡屹再次停下筷子，“為什么這你也知道？”
黎楓：“和小何警官聊天的時候，她自己說的�。俊�
祁衡屹眼一瞇，“你怕齊家俊無聊和他聊天打游戲，你和何含珊頻繁聯(lián)系又是為什么？”
黎楓：“沒有頻繁聯(lián)系啊，就是偶爾閑聊幾句啊�！�
祁衡屹：“那你怎么從來沒有和我隨便閑聊幾句？”
黎楓：“沒正事，隨意給你發(fā)一些閑聊消息，會被你拉黑吧？”
因此拉黑過人的祁衡屹：......
祁衡屹：“以后少和他們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