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璆鳴被嚇住了,“那要是有人想死故意往我刀上撞那我也得賠命?”
“一切自有特事局定對錯�!笔徱舭矒嶂�,“你放心,特事局的規(guī)定對特事局的自己人還是十分友好的�!�
“那我便敢�!杯G鳴這下放心了。
蕪音點點頭拿出符紙,以靈力為筆在上面寫上咒術(shù),然后取了璆鳴一點血,用靈力將符紙燃了,待符紙燒完,咒術(shù)便成了。
若非蕪音親自來解,這咒術(shù)就會一直存在,一直到她死。
咒術(shù)既成蕪音就直接將璆鳴帶出來交給呂文軍了,她則去盯余小魚幾人的修行。
一連半個月蕪音都在忙,忙給阿婆丈夫下葬一事,更是忙著給名單上的人做治療,而譚辭也在忙公司和譚家的事情。
有了蕪音時時刻刻盯著和指導(dǎo),余小魚幾人修行都大有長進。
倪溪和璆鳴如今從囚友成了同事,該吵的時候還是很吵,吵到蕪音好幾次給兩人手動閉麥。
木偶人的案子結(jié)束了,特事局也清閑了許多,偶有案子也不用蕪音去,余小魚六人輪流出任務(wù),也算是對他們所有人的歷練。
蕪音總算是閑了下來,她坐在辦公桌上一算,她竟然和譚辭半個多月沒有能好好聊天了。
倒是熱門上天天能看到譚辭這幾天做了什么,譚氏集團又出了什么事,譚家哪個人又被抓了。
前幾天譚辭又去國外出差了,蕪音記得譚辭說他今天能回國,想了想,她給嚴(yán)銘發(fā)了個消息,知道譚辭已經(jīng)在公司辦公室了,蕪音便離開了特事局。
譚氏集團都知道蕪音和譚辭的關(guān)系,所以蕪音從大堂進去并未被阻攔,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譚辭的辦公室外。
她擰開譚辭辦公室門探了半個身子進去,還好這會兒辦公室就只有他一個人。
“譚辭!”蕪音走了進去喊了譚辭一聲。
譚辭從文件里抬起頭,臉上頓時笑意難掩。
“你怎么來了?”
譚辭放下手里的文件站了起來起身朝著蕪音走去。
蕪音這才發(fā)現(xiàn)譚辭恢復(fù)得特別快,現(xiàn)在走路不仔細(xì)看都看不出來和常人哪里不一樣。
“你太厲害了吧!”蕪音跑了過去摟住譚辭的腰仰著頭看著他,“你每天工作那么忙也沒落下每天的訓(xùn)練�!�
“現(xiàn)在走慢一些基本正常,太快還是能看出來�!弊T辭笑著道,“我每天都安排做兩個小時的復(fù)健�!�
譚辭摸了摸蕪音的腦袋,“特事局的工作忙完了?”
“嗯,今天總算能閑下來了�!笔徱酎c點頭,“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閑著沒事就有點想你,問了嚴(yán)銘知道你回來了就過來看看你�!�
蕪音道,“你忙你的,我去你休息室等你,晚上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們?nèi)ゼs會?”
“不用等晚上,現(xiàn)在就可以�!弊T辭握住蕪音的手,“我看你床頭有兩張電影票,現(xiàn)在我們過去還來得及,要不要去看?”
“那是冰姐寄來給我的,是她電影首映會的票,正好就在S市�!笔徱艨戳搜凼謾C,過去不遠,所以時間確實還來得及,所以她直接點了頭,“那就去吧,李朝風(fēng)他們都會在,魏甚也在�!�
譚辭拿上外套就牽著蕪音的手出去了,他沒讓嚴(yán)銘跟著,和秘書辦交代了幾句就和蕪音離開了。
電影首映會就在譚氏集團旗下一家電影院辦,邀請函在家里來不及去拿,所以兩人直接就過來了,憑著譚辭刷臉就直接進去了。
陳冰和主創(chuàng)人員在最前面的位置,蕪音的邀請函票位置和李朝風(fēng)在一起,所以蕪音和譚辭一進來,李朝風(fēng)幾人就看到了。
“蕪音你竟然來了!群里你都沒吱聲,冰姐說你最近比較忙不一定有空過來,我們失望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大家又聚在一起了,你卻沒空�!崩畛L(fēng)咧著嘴狂笑,“我就知道我們幾個人的感情不一樣,絕對值得你放下手里的工作趕過來的!”
“你好會說�!笔徱裘嗣羌�,正好閑下來,且還是譚辭主動提及過來,要不然就忘記這件事的蕪音面對李朝風(fēng)的熱情稍微有了那么一點點心虛。
“我看記者在新聞上透露說譚總的腳傷好了,沒想到這件事是真的,譚總恭喜你�!崩铄\輝注意到了譚辭是牽著蕪音的手走進來的。
譚辭很高,所以譚辭一進來大家很難不注意到他。
“謝謝�!弊T辭笑著和李錦輝寒暄著。
譚辭三年前受傷非常嚴(yán)重,后來因為譚家那些彎彎繞繞不可告人的原因,譚辭的病歷還被譚家某一位故意泄露出去。
那人是為了讓大眾知道譚辭是真的徹底殘廢了,哪怕出了國治療那么長時間都治不好的地步。
本意是想讓大家給譚辭壓力讓他辭了總裁的職務(wù),但沒想到譚辭力壓所有人,依舊在這個位置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著。
他直白地告訴所有人,他譚辭管理譚氏集團不是靠腿,而是靠他的腦子。
他的腿雖然殘了,但比大部分腦殘的人更值得樂觀一些,畢竟他的腦子比大部分人更好用。
不過也是因為病例泄露所以大家都知道譚辭這輩子都離不開輪椅了,但沒想到半個月前媒體竟然拍到譚辭站起來了!
后來有狗仔陸陸續(xù)續(xù)拍到譚辭做康復(fù)訓(xùn)練的照片,再到今天有媒體拍到譚辭走在飛機場上的照片,所以這幾天譚辭的名字也在熱搜上掛著。
第251章
許個愿當(dāng)禮物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就安靜坐著了,電影足足兩個小時,無論是從演員演技還是從劇本上來說都無可挑剔,就連蕪音都看入迷了。
片尾曲出來的時候全場給出了最熱烈的掌聲,大家能預(yù)料得到影片正式上映以后會有多火。
采訪結(jié)束以后蕪音讓譚辭在原地等她,她和李朝風(fēng)幾人去找陳冰說了會兒話,陳冰一會兒還有應(yīng)酬,本想請蕪音一起去,蕪音拒絕了,和陳冰李朝風(fēng)幾人擺擺手就先回去找譚辭了。
“我們走吧。”蕪音挽著譚辭的胳膊走在人群最后面,譚辭走路慢,蕪音就跟著慢悠悠走著。
等出了放映廳看到有人在電影院入口處求婚蕪音才看到電影院門口擺著的七夕情人節(jié)活動宣傳。
蕪音這才后知后覺,扭頭問譚辭,“今天是七夕節(jié)��?”
看蕪音這一臉錯愕的樣子譚辭也微微一愣。
“你不知道?”
譚辭以為蕪音知道今天是節(jié)日所以特地過來找他一起約會。
等蕪音搖了頭應(yīng)了句我不知道,譚辭失笑,看來是真是單純因為想他了所以過來找他。
譚辭把藏在口袋里很久的禮物拿了出來,這是他很早以前就找設(shè)計師定制的,這次出國正好一起帶回來了。
“節(jié)日快樂,這是禮物�!弊T辭把禮盒遞給蕪音,“打開看看合不合適,要是尺寸不合適,我讓人去改�!�
蕪音目光落在盒子上,這是戒指的盒子。
打開里面是一對情侶對戒,鉆石的。
“特地讓設(shè)計師設(shè)計比較日常的款式,佩戴以后不會影響日常生活。”譚辭給蕪音介紹著,“戒壁里刻著我們兩人名字的縮寫�!�
是粉鉆的款式。
“喜歡嗎?”譚辭有點擔(dān)心蕪音會不喜歡,或者說他怕蕪音會誤以為他在給她什么暗示和壓力。
“好看,我喜歡。”蕪音笑著應(yīng)下伸出手,“你給我戴上�!�
譚辭輕輕笑著,拿起屬于蕪音的那個戒指替她戴上。
這是他趁著她睡著以后量的尺寸,正好合適。
蕪音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欣賞了兩眼,又夸了句,“戴在我手上真好看!”
沒等譚辭催,她主動拿起男戒給譚辭戴上,然后把她的手貼在譚辭的掌心里,又夸了句,“你戴上也好看!”
夸完以后她立刻嘆了口氣,道歉著,“我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jié),我都沒給你準(zhǔn)備禮物,我過幾天補給你可以嗎?”
“不用補。”譚辭問,“我可以向蕪音大師許個愿嗎?”
蕪音咦了聲,抬頭去看譚辭,“你說。”
“你陪我拍一套婚紗照就當(dāng)做是你送我的節(jié)日禮物可以嗎?”譚辭問,“正好你最近不是閑下來了?”
譚辭許的這個愿望讓蕪音微微一愣。
短短幾秒鐘里她設(shè)想過很多譚辭可能會許的愿望,但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個。
“所有的事情我會去安排好,你只用負(fù)責(zé)陪我拍照就行了。”譚辭怕蕪音拒絕,“不會很麻煩,也不會占用你很長時間�!�
但說完以后見蕪音沒有回答,譚辭又改了口,“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不拍了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換一個愿望。”
蕪音這才回過神來,“拍吧,我沒有不喜歡。”
“好,那剩下的都交給我�!弊T辭的心情明顯變得特別好。
兩人并未留在那看那對小情侶求婚有沒有成功,離開了電影院以后兩人又去了一家新開的餐廳吃飯,吃完飯譚辭就帶著蕪音去江邊做游輪賞夜景。
這一個晚上兩人像普通小情侶一樣一起在船上看S市的煙花,一起賞江岸的美景。
譚辭說拍婚紗照的一切事宜都交給他所以蕪音就沒有多問,第二天揉著發(fā)酸的腰和腿照常去特事局溜達,指點完大家的修行以后就離開了特事局去了譚氏集團找譚辭,和以前一樣在他的休息室蹭網(wǎng)開直播。
在蕪音以為拍婚紗照這事,定個喜歡的攝影工作團隊就行了。
但是她沒有想到譚辭說的一切都交給他,他會詳細(xì)到連拍攝穿的服裝都請了設(shè)計師給蕪音量身定做。
蕪音懵懵地看著譚辭送走設(shè)計團隊,然后又懵懵地看著譚辭拿著冊子饒有興致地挑選著。
“攝影團隊沒有現(xiàn)成的衣服嗎?”蕪音問。
譚辭正在和嚴(yán)銘看著冊子上的內(nèi)容,聽到蕪音的話,譚辭抬頭笑著應(yīng)著,“有,但是我得給我女朋友最好的,不能讓你穿別人穿過的,那些衣服對你也未必合身,我也不能讓你將就穿穿�!�
“我也覺得大師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眹�(yán)銘跟著拍著馬屁�!爸档米詈玫脑O(shè)計師,值得最好看的衣服,值得最好的拍攝團隊。”
嚴(yán)銘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有錢人不就是什么都是走私人高定嗎?
譚辭定的拍攝有四組風(fēng)格,一套婚紗,一套紅色中式嫁衣,一套旗袍,還有一套常服。
除了常服之外,剩下三套衣服的設(shè)計團隊剛離開不久。
譚辭起身走到蕪音身邊,低聲問她,“你不喜歡?”
“沒有沒有~”蕪音連忙搖頭,“我對這些沒什么了解,也沒什么要求,一切你決定就行�!�
“那我就繼續(xù)安排�!弊T辭摸了摸蕪音的腦袋,“你要是累了你就先去休息,我和嚴(yán)銘再商量一下�!�
“你們商量,我一邊擼狗一邊聽�!笔徱粲X得她要是這么上樓睡覺的話好像有點不像話,好像事情和她沒關(guān)系一樣。
因為衣服要定制,哪怕走了加急的流程,但也需要時間。
譚辭問過蕪音的行程以后,確定她之后都沒有要緊事,過了幾天就邀請蕪音一起去旅游。
兩人一起去看了秋天的胡楊林,去看了北城的雪,一直臘八那天才從北城離開出了國去了齊家過了春節(jié)。
陪著齊家長輩在國外過完年十三兩人才回了S市又去了趙家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元宵節(jié)。
蕪音還以為過完春節(jié)譚辭應(yīng)該要回去上班了,沒想到譚辭又帶著她去了西城看十里桃花。
兩人從秋天玩到了春天,每去一個地方譚辭都會拉著蕪音拍很多很多照片,回去以后譚辭就會把這些照片全部整理出來裝訂成相冊。
一個地方一本相冊,都是譚辭自己一張張整理出來的。
第252章
女朋友,再見
譚辭去年七夕節(jié)許下的愿望也終于在西城十里桃花盛放的時候?qū)崿F(xiàn)了。
讓人蕪音意想不到的是,等設(shè)計師說要拍常服的時候,譚辭帶著蕪音回了S市,他讓蕪音穿上了去年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她身上穿的那件純白色法衣。
而他又一次坐在了已經(jīng)廢棄半年多的輪椅上,兩人去了去年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工地邊上。
小飯館依舊是那個老板,看到蕪音來別提多開心了,和她說了很多王大利父女這一年多來的變化。
一直到攝影師說可以拍攝了,小飯館老板才識趣走開回到店鋪里。
看著譚辭的眼睛,蕪音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可以笑得那么溫柔,笑得那么開心,也能笑得那么苦。
蕪音在情感上一直都是很遲鈍的人,如果說在這之前她沒有意識到什么,但是這一刻她卻忽然懂了。
她沒有說的,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所以他這些時間拉著她四處玩,想在每一個地方都留下和她的回憶。
夜晚摟著她的時候,又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拆吃入腹。
他在努力遮掩卻依舊未能藏好的心思,蕪音看懂了。
看懂了以后,心卻陣陣犯疼。
她以為她藏得很好,可他即便什么都沒問,還是都知道了。
今晚的滿月掛在天邊像個玉盤一樣還分外明亮。
譚辭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就看到蕪音盤著腿坐在露臺的搖籃椅上,她仰著頭看著天邊,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很入迷,就連他靠近都不知道。
“蕪音�!弊T辭的手落在搖籃上輕輕推了一下�!霸趺醋谶@吹冷風(fēng)?”
蕪音回過神來朝著他笑了笑,“我又不會感冒�!�
“也是�!弊T辭點點頭,“那我去披件外套陪你一起坐一會兒�!�
譚辭動作很快,長腿一邁就回了臥室披了件外套就出來了。
搖籃椅很大明明坐得下兩個人,但譚辭還是故意把蕪音抱起來自己先坐上去,然后把蕪音摟在懷里。
S市春末的夜風(fēng)微涼,搖籃椅輕輕前后晃動著,譚辭在她身后輕輕吻著她的耳后。
“譚辭�!�
蕪音忽然開口,但她話還沒有說完譚辭卻率先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蕪音聽見譚辭聲音低沉地問她。
“什么時候走?”
時間突然仿佛被凝固,蕪音甚至覺得自己的血液在這一秒好像也忽然停止流動。
她本也是要和他說這件事的,但卻忽然聽到他先開口問,她的心臟還是咚一聲多跳了一下。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蕪音輕聲問。
“很早。”譚辭應(yīng),“早到在你有了那個念頭的時候就知道了�!�
難以開口的心事就像是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可以用東西遮蓋,卻無法永遠完美隱藏。
“我看到了你放在那個行李箱里寫給魏甚齊悅他們所有人的告別信,但是沒有找到留給我的那一封�!弊T辭道。
“我……”蕪音不敢回頭看譚辭的眼神。
“能不能再實現(xiàn)我一個愿望?”譚辭問。
“你說。”蕪音很心虛,“我肯定給你實現(xiàn)了!”
“我信蕪音大師說到做到�!弊T辭把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腦袋上,“永遠不要對我的記憶動手腳�!�
蕪音身子僵硬。
他怎么知道她的打算?
就因為她唯獨沒有給他留告別的信?
“你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弊T辭握住蕪音的手,語氣帶上一絲懇求,“尊重我的決定,好嗎?”
蕪音沉默了好久,這已經(jīng)不是譚辭第一次求她。
好一會兒以后,蕪音應(yīng)了聲好。
這一次是真正的答應(yīng)了,再不會改了。
因為……
“我今晚就要回去了。”蕪音道。
這是她回答他最開始的問題。
“你什么時候走?”
今晚。
譚辭明顯愣了一下,幾秒以后,他嗯了一聲,“好,要是不急的話,天亮再走,我們?nèi)琼斕炫_看星星,等太陽升起來了以后你再走,可以嗎?”
蕪音拒絕不了任由譚辭牽著她出了房間去了頂樓天臺。
天臺也有一個小花園,上面也有搖籃椅,譚辭讓蕪音坐著,自己下樓去拿了吃的喝的上來擺滿了小桌子。
有些事說開了,不再遮遮掩掩了,好像就更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譚辭把零食放在蕪音面前打趣著她,“魏甚說你一個人掃空了好幾個超市的零食,好幾家超市都以為你是競爭對手派過去的臥底�!�
“他怎么知道?”蕪音眼睛一瞪,“我這事明明做得挺低調(diào)的啊!”
“超市老板是魏甚朋友,有員工認(rèn)出你,他知道你和魏甚關(guān)系好就去問魏甚。”譚辭笑著解釋。
其實蕪音最近做了很多事情,蕪音以為她做得隱秘,但其實圈子太小,很多事自然就傳到了譚辭耳朵里。
不僅僅是蕪音瘋狂買空幾個超市的零食這事,包括蕪音私下聯(lián)系了律師處理她手里那些資產(chǎn)的事。
蕪音買了很多很多東西,譚辭估摸著多到蕪音自己都記不清楚她自己究竟買了多少東西又都買了什么。
所以譚辭又怎么會不知道她要回去了呢?
一晚上的時間仿佛很長,可真正倒計時著過的時候,卻又變得分外快。
一起看了一部電影兩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說說笑笑,在親吻中天竟然不知不覺亮了。
清晨的風(fēng)是涼的,第一縷陽光也是涼的,也只有這個剛剛結(jié)束的吻還帶著一絲彼此的溫?zé)帷?br />
“太陽出來了�!弊T辭輕輕摟著蕪音的腰,將她整個人摟在懷里。
很緊,很用力。
但一會兒以后,他還是克制住了所有的不舍緩緩松開她。
“謝謝你多陪了我這么久。”他不是沒有私心,也不是不貪心。
只是比起用各種手段去挽留她,譚辭更愿意當(dāng)一個讓她不為難的男朋友。
更愿意讓她無牽無掛地回去,因為他更想她高興。
“你走吧,回你想回的地方,回到能讓你最快樂的地方�!�
譚辭唇邊帶著笑,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
“女朋友,再見�!�
世間萬千有緣才以得見。
能在這么多的人里遇見她,又重遇她,是他之幸。
喜歡她是他情難自禁,得她回應(yīng),得她愛意,是他之福。
緣會來,自也會散。
他一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他說到做到,放她走,送她走。
第253章
沉默的瘋子
寒來暑往,日月飛梭,時間仿佛過得很快,又仿佛過得很慢,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多。
年底是一年來最忙的時候,而對于酒店行業(yè)也是如此,年底幾乎每天都要接待各種大型酒會。
魏鑫在酒會二樓百般無聊地躲著懶,看了好幾次手表才看到譚辭過來了。
“給你酒�!蔽忽芜f了杯酒過去,“怎么去這么久?就這會兒功夫你就換了套衣服?”
“嗯�!弊T辭接過酒杯喝了一口才放在桌上,出來匆忙,袖口都沒有整理好,所以他又低頭去整理袖口。
等弄完一抬頭對上魏鑫揶揄的眼神,譚辭才解釋,“剛才被人碰了下,衣服澆了點酒,黏糊糊的不舒服去客房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懂�!蔽忽尾缓竦赖匦χ�,“又是誰家馬虎的漂亮千金走路沒看路撞進了我們譚總懷里了?”
譚辭掃了魏鑫一眼沒理他,胳膊搭在欄桿上身子微微往前傾靠著。
他的視線在樓下賓客身上打轉(zhuǎn),但一只手卻在輕輕撫摸另外一只手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魏鑫從發(fā)現(xiàn)譚辭戴上以后就沒見他摘下來過。
這些年過去了,譚辭也多了一個時常摸戒指的這個習(xí)慣。
幾年前圈內(nèi)的人基本都知道譚辭有女朋友,來頭還不小,畢竟當(dāng)年那場直播里蕪音和譚辭都不低調(diào)。
后來兩人也在媒體和外人面前大方公開和承認(rèn)彼此的關(guān)系。
蕪音是齊家的外孫女,不僅靠山硬,自身能力也厲害,所以那一陣子圈內(nèi)雖然不少人對譚太太這個位置心動,但也沒人敢有行動。
但這幾年大家漸漸發(fā)現(xiàn)蕪音淡出了圈子,沒開直播了,也離開特事局了,甚至好像忽然從圈中消失,在譚辭身邊也再看不見她身影了。
起初大家也只是觀望著,但都過去三年多了,現(xiàn)在整個圈子里家中有未嫁女兒的,幾個人沒肖想過譚辭這個女婿?
為了和譚辭認(rèn)識,什么奇怪的招數(shù)都能使得出來,魏鑫這幾年沒少看譚辭身上發(fā)生的新鮮事。
但這么些年過去了,譚辭是真的誰也沒沾。
用魏甚那小子的話來說就是,只要是個母的都近不了譚辭的身。
也不怪那些女人拼了命想盡各種法子要接近譚辭,實在是譚太太這個身份太誘人了。
想到這魏鑫忽然問了句,“你們家老爺子還喘著氣嗎?”
聽到這個問題譚辭摸著戒指的指尖微微一頓,勾了勾唇,“上周就死了。”
“��?”魏鑫愣住,“怎么沒聽到消息?后事什么時候辦?”
魏鑫心想著他上周就出差了一周沒在S市,沒想到譚家那老東西竟然煙氣了?
“后事?”譚辭轉(zhuǎn)了個身看向魏鑫,“我把他骨灰扔鄉(xiāng)下老式糞坑里了�!�
這方法他還是從蕪音那學(xué)來的。
還別說,做完以后確實挺解氣的。
難怪沒有一點風(fēng)聲傳出來,應(yīng)該是老東西一死譚辭就把人送去火化了然后就把人的骨灰丟糞坑里了。
所以哪里有什么后事?
連正經(jīng)訃告都沒有,所以現(xiàn)在外面沒幾個人知道老東西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
不過如今譚氏集團都握在譚辭手里,對于譚家老東西是生是死,外界也沒多少人關(guān)心。
這些年譚辭處理事情手段狠厲強硬,很多人提及他都心生懼怕。
誰能想得到呢,那么大一個譚家,三分之二的人被譚辭親手送進監(jiān)獄里,重則無期徒刑,輕則五年八年的。
剩下三分之一要么是還沒有成年跟著沒犯事的母親離開了譚家公館,要么是譚珍珍這種被送去精神病院的。
如今譚氏集團譚辭說一不二,再沒有什么譚經(jīng)理譚總監(jiān)譚副總冒出來阻礙譚氏集團的發(fā)展。
譚氏集團經(jīng)過肅清以后也確實發(fā)展得更好了。
所以圈內(nèi)人提及譚辭確實是又懼怕又敬畏。
這要是讓人知道譚辭把老頭子的骨灰扔進糞坑里了,這圈子里不知道又要怎么傳他了。
魏鑫笑了笑,拍拍譚辭的肩膀,“但我覺得你這事干的好,那老東西的歸處糞坑最合適了�!�
一個為了錢和公司權(quán)利能幫著這個兒子殺害另外一個兒子一家的老頭子估計連糞坑里的蛆都嫌棄。
譚辭父母當(dāng)年的車禍確實和老頭子脫不了關(guān)系,就連譚辭當(dāng)年出事那老頭子都橫插一腳,都要致他們于死地,只是那老頭子狡猾所以譚辭找不到證據(jù)送他一起去坐牢。
不過那老東西這幾年也沒少受報應(yīng)。
他親眼看著子孫一個個被譚辭送進監(jiān)獄,然后中風(fēng)癱瘓在床連話都說不了,全身只有眼珠子能動了。
老東西癱瘓以后譚辭買了一口棺材放在了老東西的床鋪邊上,又把他父母的牌位放在了老東西床尾正對著的地方。
老東西每天睜眼都能看到譚辭父母的牌位和遺照,經(jīng)常一睜眼還發(fā)現(xiàn)他自己竟然睡在了棺材里,棺材蓋都蓋上了,只給他留了個縫呼吸。
那驚嚇可想而知。
對于老東西來說,這種日子活著肯定不如早點死,但譚辭天天找醫(yī)生給他好用好藥吊著命,老東西連死都死不了。
魏鑫剛知道譚辭干了這些事的時候都傻了好久,魏甚知道的時候倒是抱著肚子哈哈笑了很久,一個勁兒夸譚辭這事干得特別有蕪音報仇的風(fēng)格。
魏鑫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譚辭又垂著眼眸在摸著戒指。
蕪音都回?zé)o方谷這么久了,但是譚辭還是把他們兩人的照片掛在了別墅的墻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對新婚燕爾的夫妻的新房。
蕪音剛離開的時候大家都不太敢在譚辭面前提及蕪音,但后來發(fā)現(xiàn)譚辭并不避諱,甚至喜歡和人談關(guān)于蕪音的事,大家這才沒有避著譚辭。
好像對于蕪音忽然離開這件事反倒是譚辭這個男朋友接受最良好。
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對蕪音沒有那么喜歡,可去過譚辭家的人才知道,譚辭家里處處都還留著蕪音的痕跡,就連蕪音用過的發(fā)圈至今都還在他主臥浴室臺面上放著。
魏鑫盯著譚辭的戒指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你啊,既然那么喜歡,那么放不下她,當(dāng)年怎么就不知道留一留?”
“再不濟讓她給你留個孩子當(dāng)念想也好啊,她走了,你好歹還有個孩子陪伴,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一樣當(dāng)個沉默的瘋子。”
第254章
大結(jié)局
譚辭眼皮一掀,罵他,“把孩子留在這,然后拆散她母子,我有個念想我快樂一點,然后讓她一個人在無方谷里想孩子想到發(fā)瘋?沒看出來你大魏總也有這么自私的一面�!�
魏鑫一噎,又氣得不行,抬手捶了譚辭肩膀一下。
“我這不也是心疼你?有你這樣拿兄弟當(dāng)狗罵的?”
“我不罵狗�!弊T辭呵一聲,“我們家大狼狗我就沒罵過一句。”
“合著我連狗都不如。”魏鑫翻了個白眼。
“我只要知道她在無方谷會過得很快樂就行了�!弊T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把酒杯放在桌上,“時間差不多了,明天還有個慈善活動,我先走了�!�
“哎不是吧,這就走了?不再陪我一會兒?你一走我一個人很無聊�。 蔽忽畏磻�(yīng)過來追了上去,但人早已經(jīng)走沒影兒了。
魏鑫小小聲嘀咕著,“兄弟如衣服,說脫就脫,寒心啊~家里又沒人等你,也不知道每天那么早回去干什么�!�
嚴(yán)銘兩年前談了戀愛就搬出別墅和女朋友同居了,譚辭回去以后,那么大房子里,也就一只傻狗陪著他。
連譚辭這種人談了戀愛都栽了,魏鑫心想著,他這輩子還是單身好了。
單身好,單身多快活,單身不用熬相思苦啊。
一連幾天譚氏集團的慈善活動都占據(jù)了年關(guān)前的熱搜。
哪家公司做慈善也能做到譚氏集團這幾年這份上?一年都是幾個億幾個億往里砸。
鄉(xiāng)村學(xué)校一所所建,橋梁一座座搭,路一條條修,助學(xué)基金幫扶了數(shù)萬貧困學(xué)子走上學(xué)習(xí)的康莊大道。
S市城區(qū)禁煙火,除夕夜老城區(qū)倒是還保留些傳統(tǒng)民俗活動,還有些年味,但在譚辭住的別墅區(qū)里,年不年的,一年到頭都一樣。
還不到凌晨十二點,譚辭的手機就響了,是趙禹那個急性子小胖墩打電話過來,顯眼包說要當(dāng)?shù)谝粋和舅舅說新年好的人。
譚嘉怡在邊上叫兒子邀請譚辭明天來家里吃飯,小胖墩東扯西扯攢著要和舅舅聊的話太多了,一時半會兒還抽不出嘴邀請,把譚嘉怡急得想揍他。
小胖墩不胖了,也抽個頭了,成了小學(xué)生了,他每年這個時候例行要問一遍。
“舅舅,蕪音姐姐什么時候從她老家回來啊?她回老家那么遠嗎?是在地球外面嗎?在宇宙嗎?她怎么回去這么久都還沒有回來啊~我都好想她了,我迫不及待想讓他看到我現(xiàn)在這么帥的樣子!”
譚辭聽著小胖墩的話依照往年一樣應(yīng)付著。
只是,好想她的人又何止是小胖墩一個人?
他也好想她。
天空忽然響起一聲巨雷,握著手機的小胖墩被嚇了一大跳。
譚嘉怡拍拍兒子的腦袋,轉(zhuǎn)頭和丈夫嘀咕著,“天氣預(yù)報沒說今天會有雷雨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打雷了?”
那一聲雷驚得街上等著跨年的人都急忙四處找地方躲雨,但等了十幾分鐘以后也沒見天空有雨落下。
與此同時,S市某郊外空地。
一身白色法衣的長發(fā)女孩輕輕睜眼,她看著河對岸高聳入云的樓,又看看幾十米之外干凈的水泥馬路。
忽然遠處天空有煙花綻放,黑夜里的繁花還有四個字——新年快樂。
蕪音再一次確認(rèn)她真的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jì)了。
而且這一條河她熟悉,就是S市的母親河。
這一次怕是連她師父都沒算到,再一次渡劫,她竟然又被送回二十一世紀(jì)。
蕪音未睜眼之前腦子里隱隱有一個未能窺視的聲音在告訴她,她在這里還有未解之緣未了之份。
這緣分二字既是說親緣,也是說情緣。
她必須解了這些緣才能再次回到無方谷。
所以在她了結(jié)這些緣之前,神器無法再次打開兩界之道。
“狗老天!太欺負(fù)人了!”
蕪音朝著天空豎起一個中指,沒想到下一秒一道雷直接朝著她劈了過來。
蕪音一個閃身避開,氣極了又用上兩只手送上相同的問候。
下一秒兩道雷準(zhǔn)確無誤地從她腦袋上方劈了下去。
“媽……”的。
蕪音咣當(dāng)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倒不是身子真的動不了,而是心情很糟不想動。
蕪音在地上賴了一會兒掐了個清潔訣又是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她邁著步子順著上方走去,一直走到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郊區(qū)平日里沒人,但是因為城區(qū)禁止燃放煙火所以過年的時候郊區(qū)反倒是十分熱鬧。
派出所門前的大空地里一堆人在這放煙花,蕪音走了過去,目光落在了派出所門口那個電子屏幕上。
看著上面跳動的時間蕪音才知道距離她離開竟然已經(jīng)過了三年多,翻了年,再等到桃花開的時候就是整整四年了。
蕪音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帶走手機,當(dāng)初沒想過還能回來,手機在無方谷也用不了,所以倒不如留在這給譚辭當(dāng)個念想。
蕪音在派出所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找派出所小哥借了手機給譚辭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撥過去以后提示正在通話中。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譚辭有沒有新女朋友。
這要是有的話,她這個前任這么找過去也挺尷尬的。
手機嘟嘟嘟響了幾聲,那邊的人接了起來。
譚辭看著眼陌生的電話號碼還是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蕪音總算是知道什么叫近鄉(xiāng)情怯了,聽著譚辭的聲音,她竟然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
“你是?”譚辭沒聽到那邊的人說話,但是他能聽到那邊的嘈雜聲,還能聽到很輕的呼吸聲,所以這并不是被人誤觸打出來的電話。
“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我就掛了�!弊T辭不是很有耐心的人,沒等到對方說話就準(zhǔn)備掛了電話。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電話里傳來年輕女孩激動的尖叫聲。
“天哪!你們快看啊!那是不是無方谷蕪音啊!就是前幾年多趣平臺特別火的那個主播��!”
嘈雜的尖叫聲之后是煙花在空中炸開的砰砰砰聲。
每一聲,每一下都像是在譚辭的腦子里炸開。
“蕪……蕪音?”譚辭聲音輕顫地問,“是我女朋友回來了嗎?”
他本想用玩笑的口吻問,可一開口,卻難掩哽咽。
電話忽然被掛斷,譚辭沒等到對面的人的回答,只聽到通話結(jié)束以后的嘟嘟嘟聲。
譚辭拿著手機發(fā)愣,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一只白皙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