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謝鈺的舔吻的痕跡像大火中失控的火舌。其實除了水聲再無聲響,但沉默中薛凜還是覺得太吵了。
大水將他們淋透。一片“喧囂”中,心跳聲震得薛凜耳膜都在鼓動,隨著火焰愈發(fā)靠近性器而狂躁不止!
Alpha的信息素是武器,可此時卻更像弱點。
無言中不論兩人表現(xiàn)得如何冷淡,就連細微的喘息聲也會被遮掩。但空氣中強勢的百合和肆虐的琥珀根本作不了假,他們在發(fā)泄般的恣意對抗!
琥珀色的瞳眸自始至終追隨著那緩慢移動的薄唇,看著他舐過自己的胯骨傷痕,腹股溝壑……直至停頓在距離性器不過分毫的皮膚。
謝鈺沒再繼續(xù)了。
垂眸間上揚的眼尾像入了鞘的刀鋒,濕潤的唇瓣離開了皮膚。
方才摩挲薛凜后頸的掌心方向一轉(zhuǎn),撐在他肩頭稍一用力,謝鈺忍著拉扯傷口的疼痛直起了身。
意料之內(nèi)。
謝鈺起身時,極輕的鼻息掠過薛凜赤裸的皮膚,他們又一次回到了相對而坐的姿勢,甚至比先前更近。
只是鼻息交融,謝鈺冷厲的眉眼微垂著避開了所有目光交流。
…
沒有什么理智可言。
謝鈺清楚,從他扯住薛凜那刻,自己幾乎是迫切地想讓人留下來。那種急迫太過劇烈,其中冗雜了何種情緒,謝鈺根本無法辨析。
他只是想讓薛凜留下,別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兒。水真的太冷了……可現(xiàn)在好像又太燙了。
燙得他麻木,無措。
“冷熱交替”間,薛凜同樣不剩什么理性。
他們就像死里逃生的動物。先前所有的真實,此刻都在水汽中變作虛妄,是崩潰后的脫離放空——
殘酷的監(jiān)獄中有一處陰暗的角落。水簾是唯一的阻隔,極小的窗口灑下最吝嗇的一點光斑。這就是他們的藏身之處,一個濕冷昏暗的,只屬于他們的空間。
只剩信息素之間本能的對抗,只剩天性。
…
呼吸間薛凜看著謝鈺微張的唇瓣。他感覺到自己微微偏了頭,失控又緩慢地悄然湊近。
其實傷得最重的不是陰莖,不舔也無所謂。
是心臟受傷了,碎成一瓣瓣含在了嘴里。只要謝鈺舔一下自己的唇,碰一下舌尖,容自己將破碎的心臟渡入他的口腔,喂他一口口吃掉……
恍惚間,薛凜覺得自己的心臟就會在謝鈺的身體里重新生長。
所以,吃嗎?
鼻尖相蹭的剎那,百合的氣息好像第一次那么濃郁,銳利也芬芳。
薛凜碰到了。濕軟微涼,一蹭而過——Q<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ˇ0﹂追更本文﹜
謝鈺偏頭避開的剎那,薛凜沒再繼續(xù)向前。
只是下一秒,謝鈺攀在自己肩頭的手臂又猛一用力,向前一湊的瞬間腦袋倏然埋在了自己頸側(cè)。
墨發(fā)掠過面龐,獨屬于舌尖的溫軟在薛凜脖頸上的傷痕蔓延。謝鈺拒絕了那個吻,選擇又一次“吻”上了自己的傷口。
算了,無所謂了。
那一瞬薛凜并不覺憤怒或是什么。謝鈺不想吃那就不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他長這么大連顆真正的“糖”都沒吃過。
只是剎那間,薛凜還是本能地伸了手。指尖插入埋在自己頸側(cè)的墨色發(fā)間,將人更狠地摁向自己。同時另只手避開謝鈺后腰上極深的刀傷,將人用力往自己方向一帶——
低頭,用同樣的力度舔舐上謝鈺肩頭的戳傷。
…
小小窗口泄下的光斑逐漸微弱,消匿。換由了傍晚罕見的霞光落下一片粉紫。
昏暗的淋浴間中他們看不清彼此,甚至連誰關(guān)的水流都沒注意到。
洶涌的信息素碰撞中仍似交戰(zhàn)。薛凜不知何時躺在了地上,任由謝鈺半撐在自己身上,彼此雙腿在兇狠的舔舐中交疊,磨蹭。
只是他們的喘息聲太淺,聽著更像是吃痛。
薛凜仰身一側(cè),由下至上半摟過人,一遍遍舔舐著謝鈺腰側(cè)重疊交錯的刀口。
而謝鈺竭力撐著身,墨眸半瞇間將自己口腔中充分舔弄濡濕的指尖抽離,銀絲未斷便向下伸去——
裹挾津液的指尖撫過昂揚性器上的血痕,一道又一道。
薛凜疼得厲害,但一顫間除了舔得更兇外,再無多余的反應。
謝鈺也痛。薛凜的舔弄帶起指尖戰(zhàn)栗間失了輕重的撫慰,同時猛得俯身吸吮上薛凜的頸側(cè),堵住所有聲兒……
一時間這場荒誕至極的療愈既洶涌得像情潮,也像極了一場又一場報復。
循此往復,嗜此不疲。
從霞起到霞落,而那被他們有意忽視的監(jiān)控自始至終都對準著交纏的兩人,從未轉(zhuǎn)動。
…
【作家想說的話:】
來了來了
這章腦了好久,但寫的時候比我想得難寫好多可惡�。ㄟ@倆都不愛說話哎)
咱就是說,謝鈺的路真就挺長的……
下章倆人估計又要發(fā)一下瘋,回頭看要不要預警(但不會有上章那種肉體疼痛程度了),另外希望能帶到肉嘿嘿,俺就是要吃肉�。。�
(對了,咱還是恢復成周更嗷嗷。論文繁多,寶子們下周見o(╥﹏╥)o)
*今天莫得彩蛋惹,好餓啊我先干飯,下次補上�。�!
生活愉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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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想做一條真正的狗全員瘋批預警!!
謝鈺有一個天生的技能——
他不擅長遺忘,但是習慣于“封鎖”記憶。對謝光威如此,對薛凜也同樣適用。
那晚淋浴室中瞬息的霞光像從未落下,也從沒有過兩只落魄至極的喪家之犬彼此交疊舔舐。
謝鈺不記得,薛凜不言語,監(jiān)控不挑明。在當事三者的共同作用下,落在傷口的唇舌便像一個錯亂的記憶分叉點,無蹤可尋。
…
“傷怎么樣,好點了嗎?”
正值早上將近八點,謝鈺身側(cè)的床鋪微微塌陷。
按理說柳丁此時該準備去上工了,何況距離那日只過去不到一周的時間,這樣深的寸寸刀口能好到哪里?
面對柳丁的明知故問,謝鈺似有所感地迎上他視線,淡淡道,
“要動了?”
動什么,兩人心里都有數(shù)。若非因為薛凜,他們這段時間也不可能達成和平。
晨時的熙攘中柳丁只笑了下,卻是壓低聲轉(zhuǎn)口道,
“謝鈺,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
“我知道你恨薛凜,但是,我現(xiàn)在不確定你到底想不想殺了他�!�
這是柳丁的試探還是“考核”?什么叫恨他卻想不想殺他?
謝鈺鮮少地蹙了眉——
在自己的認知中,恨一個人,自然就不在乎他的死活。恨透了,便是要想發(fā)設(shè)法地殺了他。說白了,謝鈺幾乎從未接觸過除了恨之外的情感,都不過一條命而已。
柳丁的話太矛盾,謝鈺一時甚至聽不太明白。得幸于謝鈺一貫的冷情,出于本能,他還是接道,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這和你浪費時間?”
柳丁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注意著那雙鳳眸的變化。
都是人精,柳丁承認自己一時分不清謝鈺話中的真假,但他轉(zhuǎn)瞬即逝的困惑和嗤意還是清晰的。
這樣就夠了。謝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自然更好,興許他骨子里就冷透了,辨不明亦或不在乎那分微妙,也就更無需擔心反水。
“浪費時間的事兒,我也不做�!�
柳丁放下心一笑揭過。旁邊的弟兄們正催著柳丁上工,他索性起身落下最后一句,
“那等你傷好點,我再和你細說�!�
謝鈺收回目光沒再搭理柳丁。牢房空空,不多時又只剩了他一個傷員。
其實他沒撒謊,只是有件最重要的事兒謝鈺不曾吐露——
薛凜的死活確實不重要。那是因為自己遇見了更可怖的敵人,林骸。
謝鈺可以不在乎薛凜的命,但如果……他能成為自己自保和解決林骸的助力,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自己現(xiàn)下確實不想對薛凜動手。無關(guān)感情,只關(guān)形勢。
“謝鈺!”
牢房中不多時便只剩謝鈺一人,門外獄警的喚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出來,監(jiān)獄長找你�!�
這么快?
頂著這樣的身體又身處監(jiān)獄,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時間和機會。
但如今境況謝鈺根本別無選擇。上回辦公室中的“刑罰”仍記憶猶新,哪怕明知會搜身,謝鈺還是迅速從床頭摸了個極小的物件藏于袖口……
鐵門大開,謝鈺踏出門的那刻,正好看見斜對面的46號牢房同樣駐足了幾名獄警。
下一秒,薛凜邁步而出,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有所感應般地掃向自己——
連對視都算不上。淡漠得一錯而過,轉(zhuǎn)瞬即逝。
…
“不是去辦公室嗎,來這里干嘛�!�
薛凜望著相隔數(shù)米遠的謝鈺背影,腳步一頓,不耐煩的話盡是對身旁獄警說的。
這條路通向的根本不是頂樓,而是……探監(jiān)室?這不合規(guī)矩。
按理說每個囚犯都有權(quán)力拒絕探監(jiān),可偏偏獄警的話讓薛凜無從反駁,
“監(jiān)獄長指明要在這里見你們,哪里慣得這么多。走!”
電棍又一次杵在了腰窩,薛凜別無他法,只得再次啟步。但上次和謝鈺同來的記憶依舊歷歷在目。
薛凜清楚記得這人微不可見地發(fā)抖,記得他滿嘴胡言亂語地發(fā)瘋,還有那滴落在自己腺體的隱秘溫熱。
不由得,薛凜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前方背影,盡可能注意謝鈺的每絲反應。
薛凜“怕”了。精神再穩(wěn)定的人也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刺激。更何況,那事兒恐怕謝鈺還不知道——
辦公室的慘劇錄制成了光盤,變作了那個謝夫人“療愈”消遣的工具。
殺人誅心,林骸是一步不落。
幾步相隔,兩人之間存在著信息差。
謝鈺不知道那張光盤的存在。去往哪里,如今唯一的區(qū)別也不過從一個地獄落向另一個煉獄。
藏于袖口的鐵釘和之前用來攻擊薛凜的是一樣型號,便攜又不易發(fā)現(xiàn)。但謝鈺此刻倒寧愿自己去往的是辦公室……
至少在那里,鐵釘有機會刺向林骸。可在探監(jiān)室中,鐵釘又能刺向誰,自己嗎?
謝鈺沒忍住輕笑了聲,雖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吱。
“進去。”
腳步停頓,正對窄小走廊的房門被推開,獄警的命令聲同時響起。
謝鈺垂著眸未動。他從始至終都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背后的視線,算不上熾熱,更像一種若有若無的觀察。同樣的,薛凜呼吸一重視線偏移的瞬間,謝鈺也能輕易察覺。
像是動物的直覺,謝鈺抬眸尋著薛凜望向的正前方看去。他想知道,是誰能讓薛凜有這么“大”的反應——
不遠處的鐵網(wǎng)對面,在陰影的另一頭,端坐位上的老人白發(fā)蒼蒼。他眉頭緊皺目光如隼,嘴角壓低下連一條條細紋都顯得壓迫而厭惡。
“進去啊�!�
獄警的催促聲從旁響起。謝鈺有意不去瞧余光中一閃而過的女人,再度垂眸。
下意識的,謝鈺身體往左稍稍一偏,恰好擋住了那個老人投向薛凜的目光,也隔絕了那個讓薛凜呼吸一重的源頭。
再度開口,謝鈺話道得極淡,
“我拒絕探監(jiān)。監(jiān)獄長不是要找我嗎?送我去頂樓�!�
不出意外,下一秒腰窩處便被電棍用力一頂,獄警的暴喝聲響徹耳際,
“進去!這是命令!”
“除非你讓林骸過來,不然這就是探監(jiān),我有權(quán)拒絕�!�
薛凜視線重新回到謝鈺身上,他清楚,這人開始不正常了。
或者說從謝鈺偏了身形為自己擋住老頭兒開始,一切就駛向了脫軌的方向。
試想,在缺失所有交流的情況下,有一個人依舊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一眼感知你最厭惡的東西,背對著身便能做出下意識的動作,為你隔擋……
這種微妙其實很可怕。就算薛凜清楚,謝鈺在發(fā)瘋的情況下不是有意的,那種感覺還是太…心悸。
“我數(shù)三聲,進去!”
獄警的警告不是作假,眼見另一旁的電棍已經(jīng)高舉而起。
奈何,謝鈺緊繃的背影不過微微偏頭,嘴角勾著的一抹冷笑薛凜熟悉至極——
操,這人是“犟”在這兒甚至快動手了。他媽的謝鈺是真要瘋了。
“小鈺?”
“三!”
女人隱隱約約的呼喚聲被獄警的倒數(shù)掩蓋。
“二!”
謝鈺未動,獄服的后腰處在警棍的頂觸下滲了絲鮮紅。顯然謝鈺在蓄力,還未愈合的傷口又撕裂了。
“一…”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趕在獄警最后一聲倒數(shù)落下之前,薛凜不耐煩的聲兒截了話。
不過幾步的距離。盡管薛凜知道謝鈺會吃痛,但面對應激的瘋狗,除了疼痛沒什么能把他拉回來。
于此,薛凜上前徑直抬手覆上他后腰的血色,往前輕輕一推的同時身形一偏,不經(jīng)意間將謝鈺和即將落下的電棍隔開。
“嘶…”
謝鈺極輕的吃痛聲響起,兩人身體相貼的剎那,薛凜趕在他無差別攻擊前挨在人耳尖,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兒迅速道,
“進去,死不了。”
死不了。
是啊,這么多事兒都活下來了,好像也不差這一件了。再見一次母親而已,死不了的。
劇痛下,連謝鈺自己都不及反應是如何重拾冷靜的。
緊繃的肌肉在琥珀的氣息中詭異放松,任由薛凜推動的慣性帶著自己往前兩步。
兩人的輕語不過一錯。
下一秒,薛凜故意沒去看他們一瞬觸碰時老頭兒嫌惡的目光。卻是偏頭看向旁邊還未放下電棍的獄警道,有意將音調(diào)拔高,不耐道,
“阿Sir,我一定要和他一起嗎,換個房不行?”
“廢話什么,”獄警見謝鈺不再鬧,電棍往后一甩催促示意道,
“行了快進去,監(jiān)獄長的安排,讓你們一起。”
明知是林骸的安排,顯然其中也有薛家老父的授意,房是肯定換不了的。
但薛凜的目的達成了,謝鈺也聽見了——
他們一起,死不了。
…
鐵網(wǎng)黑墻構(gòu)成壓抑感極強的空間,唯有頂上的白熾燈灑下片片慘白光輝。
他們一個最左,一個最右。中間相隔的十米距離就像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鴻溝,本應是涇渭分明的,卻總像是誰在“隔岸觀火”……說不清。
當謝鈺走向最左邊的座位時,薛凜注意到老頭兒掃向他的目光。
他看謝鈺時不帶感情,就如他第一次見到嫂子時一樣,像是看一個死人。
思及此,薛凜不禁訕笑了幾分。雖然覺得惡心,但到底謝鈺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著實不樂觀,至少,自己不能先做耍瘋的那個。
眼見獄警盡數(shù)退了出去,鐵網(wǎng)相隔下只剩了他們四人。這場面,薛凜也明白恐怕老頭兒要說些什么,索性拉開椅子當先落座。
薛凜身子往后一靠,像上回一樣分了絲余光在房間另一頭,厭惡下率先悠悠啟口道,
“來了?挖墳探監(jiān),您還真是一樣不落�!�
“薛凜,”
薛父只當沒聽見他的挖苦,交疊落在拐杖上的雙手輕輕一敲。同樣琥珀色的眼睛盡管渾濁幾分,但其中渾然天成的肅殺更像是用鮮血和歲月澆筑的,直勾勾刮在薛凜面龐,落道,
“薛家不養(yǎng)廢物,你該出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