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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嚴(yán)卉不顧隔壁床的老太太跟女看護(hù)還在看熱鬧,就厲聲要把遲宴澤從病房里罵出去。

    “阿姨,等您心情好了,我再來看您,無論如何,我跟檸檸真的要結(jié)婚了。您要是覺得哪些方面我做得不好,您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改到您滿意為止。但是今后照顧檸檸這件事,我堅決不會讓任何人代替我去做�!�

    說完,遲宴澤給嚴(yán)卉鞠躬,放下手里帶來的東西,識趣的走了。

    “您好好養(yǎng)病,我會再來看您的�!�

    等帥氣人的遲宴澤走了,隔壁床的老太太勸嚴(yán)卉:“多好一個小伙,怎么嚴(yán)老師不答應(yīng)?”

    “太輕浮了,太帥了,太有能力跟才華了,家境還太好了,跟我們普通百姓人家的姑娘不相配�!眹�(yán)卉無奈嘆氣。

    嘴上說著反對,可是嚴(yán)卉卻有股強烈的直覺,無論如何,他們會結(jié)婚的。

    從遲宴澤適才那種濃郁又堅定的眼神,那股沉著又穩(wěn)定的氣魄,嚴(yán)卉就能得出結(jié)論。

    周檸瑯跟遲宴澤已經(jīng)商量好了,彼此追逐跟拉扯那么久以后,他們真的要結(jié)婚了。

    *

    嚴(yán)卉出院這天,周檸瑯跟同事調(diào)班,開車接她回?fù)P城老家,周玉進(jìn)在銀行里上班,要負(fù)責(zé)幾個貸款客戶,走不開,出院的事就只有她們娘倆來處理。

    周檸瑯幫嚴(yán)卉安排出院的時候,幫她搬個人物品,發(fā)現(xiàn)嚴(yán)卉被人送了好多珍貴的補品。

    當(dāng)時去停車場的路上,周檸瑯還問過,“媽,這些東西是誰送的?”

    嚴(yán)卉回答:“一個教過的學(xué)生,知道我住院了,來看望我,他家里特別有錢,還有很多親戚在當(dāng)官�!�

    “哦,你還有這么厲害的學(xué)生?”周檸瑯不知道遲宴澤去看過嚴(yán)卉了,這些都是遲宴澤送的。

    “我站在講臺上那么多年,什么樣的學(xué)生沒教過�!眹�(yán)卉說。

    現(xiàn)在,坐到車上,車走在高速路上,外面在下雨,城市要入秋了,鋒面雨盤旋。

    嚴(yán)卉主動發(fā)起話題,道:“我上個月遇到郁振芳了,她精神好了一些。不過人看起來還是很惆悵,唉,也是,唯一的一個女兒,被人那樣糟蹋。”

    “媽媽,甘芊沒有被糟蹋,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有人想惡意整她,抹黑她�!敝軝幀槒娬{(diào),雖然人不在了,但是周檸瑯還是要堅持維持好朋友的聲譽。

    “肯定是邢樾的家里人吧?”嚴(yán)卉說,她教過邢樾,在理縣代課的時候,邢樾就上的她的班級。嚴(yán)卉知道他家里人很冷血可怕,是典型的為富不仁。

    “他們以為他們跟郁振芳還有郁振芳的女兒分屬不同的階級。他們永遠(yuǎn)高高在上,所以就覺得可以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造莫須有的事情來欺負(fù)甘芊,讓郁振芳一個人過苦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甘芊那時候才十九歲不到。唉……”

    嚴(yán)卉萬分心疼。為什么她如此反對遲宴澤跟周檸瑯,就是因為有甘芊的例子擺在前。

    “所以,我不贊成你跟遲宴澤結(jié)婚,你會受苦的,甘芊的教訓(xùn)你還沒學(xué)到嗎?當(dāng)初你們分開,肯定也有他家里人的阻撓,檸檸,傷一次還不夠嗎?你去了美國前一年都在哭�!�

    “媽媽�!遍_車的周檸瑯輕輕喚嚴(yán)卉,撥了一下雨刮片,刮走玻璃窗上的雨水,對嚴(yán)卉娓娓說起。

    “你知道嗎?遲宴澤跟他們不一樣,在我去美國第一年一直哭的時候,他都一直守護(hù)著我,他一直不知道他家里為難我的事,分手是我先說的,他對我很好,我也想過要聽你的話,去跟莊靖方相親,可是,媽媽,我喜歡了他十年�!�

    周檸瑯頓了頓,繼續(xù)用難受的口吻說:“他是為了我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你看過前兩天他帶隊去化工廠救援的新聞嗎?他真的跟刑樾他們不一樣。他可以把有限的生命奉獻(xiàn)給無限誠摯的理想。不要反對我們了好嗎。我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從他身邊逃開了,我試了很多次了,不管我逃多遠(yuǎn),他都會一直奔向我�!�

    “檸檸……”嚴(yán)卉還要再說什么的時候,側(cè)眸驚見周檸瑯握方向盤的手指,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白鉆戒指。

    那是遲宴澤給她的求婚戒指。

    嚴(yán)卉幽深的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反對也不起作用了。

    她用做手術(shù)的借口將周檸瑯從京北叫回來,周檸瑯回來盡孝了,然后遲宴澤也追著來了。

    他們分不開了,他們注定要在一起。

    “其實后備箱那么些補品是遲宴澤送的�!眹�(yán)卉終于坦白,“昨天他來看望過我,告訴我你們要結(jié)婚了�!�

    “是嗎?”周檸瑯不知道。她很驚訝。

    “要是他家里又反對……”嚴(yán)卉欲言又止

    “我們還是要結(jié)婚�!敝軝幀樅軋远ǖ幕貞�(yīng)。

    *

    安置好嚴(yán)卉,周檸瑯再開車回京南,是一個周三下午,姜棠沒回來,她現(xiàn)在在自由歌手那個圈子里混出圈來了,這次做的是巡回表演,要出去好一陣。

    周檸瑯還以為上東陽光的公寓沒人,結(jié)果進(jìn)去了,有人在小屋里看電視,廚房的火開著,他在熬銀耳蓮子羹,挺閑適的。

    沙發(fā)上堆了些他的衣服,體恤襯衫牛仔褲,很隨性的搭著,甚至風(fēng)箏也來了,蹲坐在他身邊,睜著純真的一雙狗眼,聚精會神的跟他一起看電視。

    一人一狗,看的是奧特曼。

    周檸瑯墜了,她送嚴(yán)卉回老家,一路上心理負(fù)擔(dān)特別大,好不容易把嚴(yán)卉說服了,如釋重負(fù)般回來京南。

    怎么都沒想到回來看撞見一人一狗驚現(xiàn)她的小租屋,一起悠閑看動畫片的場面。

    “遲宴澤,搞什么呢?”

    “主動送上門來,讓你金屋藏嬌啊,爺以后就住這兒,不走了,直到咱倆把結(jié)婚證領(lǐng)完,我才搬走。”

    “瘋了吧你,等我表姐回來,看到了她怎么想?”

    “都要結(jié)婚了。住一起不是很正常嗎�!边t宴澤聽到廚房的燉盅鍋撲撲的開了,問,“周醫(yī)生吃了嗎?我給你燉銀耳羹了�!�

    “你怎么知道我會回來?”周檸瑯好奇。

    “嚴(yán)老師說的,我們加上了。我把你十六歲時寫的情書發(fā)給她看了。那天去醫(yī)院探望她,她不高興。后來想不過又打電話罵我。我就主動加了她,把你寫給我的情書給她看了,她就知道咱倆是咋回事了。”遲宴澤說出他都是怎么征服嚴(yán)老師的。

    “遲宴澤,你怎么能這樣。你沒事兒吧?”周檸瑯窘迫難忍,“居然把我寫的情書給我媽看�!�

    “你媽不是教語文的嗎?我讓她看看自己女兒寫信的文采好不好。”遲宴澤賴皮的笑。

    嚴(yán)卉為人古板老舊,周檸瑯的教條主義都是她教導(dǎo)出來的。

    遲宴澤不必多費唇舌跟嚴(yán)卉講解他有多喜歡她,他只要把那封信紙都已經(jīng)泛黃,還被水洗過的情書拍一張照片,發(fā)送清晰原圖給嚴(yán)卉看。

    嚴(yán)卉便會理解遲宴澤跟周檸瑯的愛情是不結(jié)婚不一起白頭到老就誓不罷休的追逐。

    “還讓她看看她女兒有多喜歡我�!�

    “混蛋。別得意了。誰喜歡你。誰喜歡你。誰喜歡你了。”周檸瑯手上戴著遲宴澤給的求婚戒指呢,嘴上還重復(fù)三次誰喜歡遲宴澤。

    “你啊。小笨蛋。”遲宴澤搭手,將周檸瑯一把抱到長條布沙發(fā)上,圈在他身上。

    “爺要親你了,小笨蛋,笨到喜歡我十年都不說�!�

    周檸瑯來不及躲,就被男人銜住唇,吻了個正著。

    再度熱戀的感覺從心尖怦然升起,這一次,好像真的沒有那么多負(fù)擔(dān)了。

    周檸瑯躲也不躲,任男人吻她細(xì)嫩的唇,將粗舌探進(jìn)她的口腔里勾引,攪弄,跟翻動。

    她穿襯衫式連衣裙,短裙擺,被他攬抱著,坐在他腿上,被痞壞的他扣住后腦勺,親得嬌聲哽咽。

    “決定什么時候跟老子去領(lǐng)證?嗯?”吻得她胸腔一點新鮮口氣都呼吸不到的時候,遲宴澤把燙唇貼周檸瑯發(fā)紅的耳廓問。

    “你不回京北?”周檸瑯覺得他應(yīng)該沒空。

    “上次化工廠爆炸救援,立功了,領(lǐng)導(dǎo)讓在家心理調(diào)節(jié)半個月。這半個月你得幫我好好調(diào)節(jié)。”遲宴澤吮周檸瑯敏感的側(cè)頸軟肉,咬字含混又色氣的撩她。

    “我又不是心理醫(yī)生。”周檸瑯含羞的回答。

    “我們檸檸什么病都能治。特別是我身上的病�!边t宴澤撫摸她手指,發(fā)現(xiàn)她把婚戒戴上了無名指,心里感到特別安穩(wěn)。

    “因為檸檸,遲宴澤變好了,這個世界也變得更好了�!彼麊≈ぷ诱f。

    這是周檸瑯寫的那封情書的意思,她不要那種占有遲宴澤的喜歡,她要的是一種讓潛龍為她離開深淵,霸氣騰云駕霧,熾烈奔向天空的喜歡。

    “別臭美了�!敝軝幀樣�(xùn)男人道,作勢從男人身上起開。

    “再讓我親會兒。爺好多天沒好好親過檸檸了�!边t宴澤以為她真走,忙不迭的掐她細(xì)腰。

    周檸瑯騙到他了,嘴角綻笑,主動親上男人的唇,伸出軟糯的小舌頭,往他唇縫邊送。

    還用戴著婚戒的手摸他早就縮緊的喉結(jié),弄得他癢。

    “今天檸檸要主動勾引爺嗎?”遲宴澤嘖聲,被她挑逗得熱血沸騰,拼命咬牙忍耐住了,讓難得主動的人繼續(xù)動作。

    周檸瑯真的吻上去,纏男人舌頭之前,嬌柔至極的告訴他:“遲宴澤,知道嗎?我整個苦悶的青春期都想這樣吻上你。”

    遲宴澤聽完,再也無法忍耐,接過主動權(quán),探唇上來,噬吻住女人嬌嫩嫩的帶著漿果香氣的唇,吮吸得她的兩片唇瓣為他綻放新的紅彤彤的唇色。

    這才順著她的下巴往下,用他靈巧的舌.舐過她纖長瘦弱的脖子。

    邪氣的長指摩挲著,解開她的連衣裙扣子。

    “嗯……遲宴澤……”周檸瑯難耐的輕哼出聲。

    遲宴澤最喜歡聽她發(fā)出這種軟軟糯糯的聲音,是她為他迷亂,對他依戀,想要被他逗弄更多的聲音。

    “檸檸,再多叫幾聲給爺聽�!�

    他聲線無比發(fā)啞,斥滿欲度的要求她。

    作者有話說:

    這是明天的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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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吻嬌矜》by安安的貓

    文案:

    姜聽雨明眸皓齒,冰肌玉骨,是個不折不扣的嬌矜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

    謝霽淮薄情狠戾,目空一切,除了權(quán)勢之外不將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千嬌萬寵的姜小姐卻和謝家新任掌權(quán)人定下了婚約,實在令人扼腕。

    所有人都覺得姜小姐婚后必定會受冷落。

    姜聽雨也這么以為。

    -

    新婚當(dāng)夜,姜聽雨穿著精致奢華的重工婚紗,端坐在床上,心里緊張又忐忑。

    沒等多久,房間門被人推開,西服筆挺的男人步履從容走至她面前,看著她時目光淡漠矜傲,周身散發(fā)著極強的壓迫感。

    姜聽雨仰著雪白的脖頸迎上他的視線,驚嚇到語不成調(diào):“謝霽淮�!�

    謝霽淮單手扯松領(lǐng)帶,俯身近:“怕我?”

    姜聽雨瞳孔微顫,咬著貝齒不肯說話。

    謝霽淮掌心托著她的腰,強勢地把人往懷里帶,“聽說姜小姐嬌氣得很,動不動就哭,不過我這人向來不會憐香惜玉,一會兒你就是哭啞了嗓子,我也不會停,聽懂了嗎?”

    -

    婚后一年,姜聽雨實在受不了謝霽淮不知節(jié)制,向父母哭訴:“謝霽淮不是人,我要跟他離婚�!�

    姜父見女兒脖頸處大片的青紫,立時反應(yīng)過來,面紅耳赤道:“胡鬧!我們是寵得你太嬌縱了�!�

    回去的路上,姜聽雨越想越委屈,靠著車窗小聲嗚咽:“爸媽一點也不愛我了,嗚嗚嗚……”

    謝霽淮攬過她的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別難過,寶貝還有我呢�!�

    姜聽雨怔了一瞬,想起男人昨夜的所作所為,哭得更傷心了。

    第106章金屋藏嬌

    屋外細(xì)雨紛飛的一個雨天。

    小屋里卻滾燙非常,十年之后,那個一直藏匿滾燙心意,躲在暗淡的角落里偷偷喜歡他的少女終于毫不保留的對他做了一場熱烈告白。

    她終于勇敢又熱烈的墜落在遲宴澤厚實的懷抱。

    遲宴澤,知道嗎。

    我整個青春期都想這樣吻上你。

    我整個青春期都在覬覦你的眼神,你的笑容,你的說話。

    我整個青春期都想擁有你,自知不能擁有,才會裝作大方,祝福你翱翔藍(lán)天,做最自由的人。

    *

    姜棠從外地結(jié)束表演,回來上東陽光這天,驚訝的發(fā)現(xiàn)潔身自好,孤家寡人過子許多年的周檸瑯居然在小公寓里玩起金屋藏嬌了。

    美色與才華兼具的闊公子遲宴澤不知道什么時候搬進(jìn)來住下了,不僅有他,還有他的狗。

    小公寓本來面積就不大,兩個女生住著剛剛好,現(xiàn)在陡然來一個大男人,還有一條狗,居住氛圍一下變得擁擠。

    姜棠這段子忙著去外地表演,忙到最近家里的群消息沒空去看,她想反正都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些三姑六嬸還能聊出什么頭等國家大事來。

    以至于她從機場打車回來,上樓了,接到二姨的電話,聽完她說的話,以及在小公寓里驚見一個大帥,姜棠深感迷惑。

    “棠棠,我們檸檸的電話怎么打不通?你給她說一下,下個禮拜五的子很好,她外婆找算命的算過了,合完了他們的八字,讓她要不然就那天去領(lǐng)證?”電話里,嚴(yán)卉跟姜棠交代。

    “領(lǐng)證?檸檸要領(lǐng)什么證?她在醫(yī)院里又要升職稱了?”姜棠第一反應(yīng)肯定不是結(jié)婚證。

    “不是,領(lǐng)結(jié)婚證�!钡菄�(yán)卉斬釘截鐵的這么說。

    “�。扛l?莊教授?”姜棠大嘆。沒想到周檸瑯就要這樣被家里安排著迫嫁了。

    “不是,跟遲宴澤。”嚴(yán)卉提起自己的女婿的名字。

    是遲宴澤,不是別人。

    “二姨,你之前不是強烈反對嗎?”姜棠以為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遲宴澤當(dāng)嚴(yán)卉的女婿了。這才多久啊。怎么嚴(yán)卉就口口聲聲認(rèn)定他當(dāng)女婿了。

    “我反對有用嗎?檸檸那個死心眼,喜歡了這個人十年,哪能是我反對就能分開他們的。檸檸十六歲就給他寫情書,那文采,簡直比她當(dāng)年的高考滿分作文還聲情并茂。”

    嚴(yán)卉笑著嘆息,“棠棠你真該看看,十六歲的周檸瑯都是怎么跟壞男生告白的。”

    嚴(yán)卉看了那封情書,真的懂了周檸瑯為什么會喜歡遲宴澤十年。

    在青春期的周檸瑯視角里,遲宴澤是完美無缺的。

    “那……他們遲家……現(xiàn)在說什么了嗎?”姜棠犯愁,她知道遲家的勢力可大了,恐怕不能接受周檸瑯這樣的兒媳婦。周檸瑯嫁給遲宴澤算是攀高枝了。

    “不知道。”嚴(yán)卉說,頓了頓,很有底氣的宣告,“我女兒一點都不差,長得漂亮,有涵養(yǎng),三甲大醫(yī)院外科主治醫(yī)師,大不了結(jié)婚之后他們搬出來住,不花他們遲家一分錢�!�

    嚴(yán)卉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打算。

    “二姨,這是不是太率了,之前他們鬧得那么僵,檸檸都去美國躲了那么幾年。遲宴澤這種闊少爺,真要跟他結(jié)婚,婚后的子會不會是網(wǎng)上說的那種坐在豪車上哭啊……”姜棠說著話,轉(zhuǎn)身合上門。

    再轉(zhuǎn)身,遲宴澤從周檸瑯的房間出來,端著杯水,眼神慵懶,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他清楚的聽到姜棠的質(zhì)疑了。

    姜棠懷疑要是周檸瑯嫁給他,以后恐怕會坐在豪車上哭。

    姜棠看看時間,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周檸瑯應(yīng)該是剛剛離開去上班了。

    遲宴澤跟她一起睡覺,現(xiàn)在神態(tài)懶痞的起床來喝水。

    “你回來了?”遲宴澤問姜棠。

    “嗯�!苯狞c頭應(yīng)。

    姜棠說的這些好像嚴(yán)卉已經(jīng)考慮完了,電話里,她只無奈的道:“周檸瑯自己選的路,就讓她自己走吧。結(jié)了婚,就知道這人好不好了,棠棠記得幫我告訴她,下禮拜五是個好子�!�

    “嗯�!苯膾炝穗娫挕�

    遲宴澤回房間,換了身出門的衣服,出來給姜棠一份復(fù)印資料。

    姜棠不解,問:“這什么?”

    遲宴澤說:“一個立案資料,之前你從揚城老家來京南,就是為了躲這人吧,我?guī)湍闶帐傲�,你不用再�?dān)心這件事了。這人得判幾年。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你怎么知道的?檸檸告訴你的?”姜棠犯疑。

    那是她的前男友,一個混社會的,分手后一直在騷擾姜棠。姜棠為了躲他,才跑來京南跟周檸瑯同住。

    “沒有,檸檸從不嚼誰的舌根,是我去查的。要跟她結(jié)婚了,我得把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照顧好�!边t宴澤淡淡的回答。

    “哦,謝謝你,一直幫我這么多�!苯男睦锖鋈幻靼诪樯缎蝿菀幌戮妥兞耍瑖�(yán)卉那么古板的人都接受這個闊少爺女婿了。

    因為闊少爺下功夫,為周檸瑯狠狠做功課了。

    “我出去一趟,電飯鍋里有粥,你吃嗎?放心,你回來了,我就不住這里了,不會打擾你的�!边t宴澤交代完,下樓去取車,開著去了一趟蘇城。

    他想見見他的老朋友。

    這廝現(xiàn)在每天穿西裝,坐豪車,進(jìn)出高檔寫字樓,聽說過得還挺人模狗樣的。

    遲宴澤想去親眼看看,他現(xiàn)在到底是個人,還是只狗。

    *

    蘇城在下小雨,手機上,慕盛傳來信息,告訴遲宴澤這人現(xiàn)在正在公司里開例會。

    遲宴澤進(jìn)去5A級寫字樓,聲明要拜訪刑氏財閥的首席執(zhí)政官邢樾。

    前臺女秘書冷冷的回應(yīng),如果沒有提前預(yù)約,邢總不可能接見外人。

    遲宴澤從牛仔褲口袋里掏出軍官證,說邢樾惹事了,要找邢樾配合調(diào)查。

    秘書小姐感到茲事體大,立刻匯報高層樓區(qū)的總部,總部不久回話,請這位遲中校上樓去。

    遲宴澤到了寫字樓五十八層的辦公室,坐下來,等邢樾開完會。

    “您好,請用�!贝虬缜f重,面容姣好的女特助為他奉上咖啡。

    “謝謝�!杯h(huán)顧四周,布置簡約大氣的辦公室里,遲宴澤發(fā)現(xiàn)邢樾這孫子現(xiàn)在的子過得可比他好多了。

    他在基地里,任務(wù)的號召一來,不管天南地北,不顧刀山火海,他都要刻不容緩的奔赴,能不能帶著命回來都不知道。

    邢樾卻在這兒做首席執(zhí)政官,整西裝筆挺,聲勢浩大的將這棟乃至數(shù)棟寫字樓里的屬下呼來喚去,果真是舒服又舒坦。

    憑什么呢?

    明明邢樾做了那么缺德的事,還把遲宴澤跟周檸瑯分開了五年。

    一刻鐘以后,邢樾來了。

    遲宴澤有好幾年沒見他,西城一起玩完那次拉力賽車,遲宴澤收心上大學(xué),跟周檸瑯談戀愛,從他們的圈子里淡出,甚少去關(guān)心邢樾的后來。

    周聞跟他提過兩次,說邢樾在賽道上表現(xiàn)卓越,一路捧杯,先后流轉(zhuǎn)了幾個一線車隊,得到不少國際大牌車廠的贊助,有一段時間確實是風(fēng)頭無兩。

    明絹見到他的戰(zhàn)績飛升得太厲害,還去親自挖角過他兩次,可他說什么都不肯進(jìn)跟遲宴澤有淵源的UNRULY。

    “喲,遲中校,怎么想起我來了?”邢樾身后跟著六個穿高定西裝,做職業(yè)化打扮的人,都是他的屬下,結(jié)束完例會,本來要跟他來辦公室里繼續(xù)說事。

    見到的確是遲宴澤坐在這兒燃煙翹腿的等他,邢樾眼神一凜,輕輕勾唇,驅(qū)散手下。“我有客人,議題稍后再聊�!�

    這群人立刻聽話的離場。

    西裝革履,分發(fā)伏貼的邢樾邁步上來,落座到辦公桌后,笑著問:“不知今遲中校大駕光臨是所謂何事呢?不會是有生意要找我談?還是想要跟我一起玩賽車?再不然是又想要上庭作證我犯罪了?”

    “邢樾,現(xiàn)在你話好他媽多�!边t宴澤淺笑,煙夾在手里,白霧裊裊從他指縫升起,他問,“刑總的辦公室禁煙嗎?不好意思,我直接抽了�!�

    “隨便抽,遲中校這樣的人中龍鳳怎么能受拘束呢?到哪里都請自由自在才是�!毙祥幸不匾詼\薄笑意。

    遲宴澤靜了一下,收緊雙腮,囫圇吞云吐霧,等到那根煙燃盡,他才聲色俱厲的問:“人呢?”

    “什么人?”邢樾假裝不懂。

    “我老婆的好朋友�!边t宴澤回答。

    “誰?”邢樾繼續(xù)假裝不懂,半揚下巴,演戲,“你老婆又是誰?哦,遲中校要結(jié)婚了,今天是特地出來秀恩愛,虐狗的?”

    “甘芊�!边t宴澤字字清晰的回答,“被你家里人故意使壞,玷污了名聲,選擇自殺卻沒死成的甘芊�!�

    把手里的煙扔了,他邁步上前,隔著寬大實木辦公桌,探身上去,沖邢樾的下巴使勁揮拳。

    邢樾沒躲,被打了個正著。

    “邢樾,假若沒有能力守護(hù)一個人,就不要去主動招惹她。這些年,你傷害的不止是她,還有她的家人跟朋友。

    你知不知道,因為甘芊的事,年少的周檸瑯遭受了多少欺侮,承擔(dān)了多大壓力,如果她沒有捱過那段艱難子,她的人生也會被毀了。你跟你家里人以為你們有錢,就可以隨便去破壞別人的人生嗎?你們真是混賬�!�

    邢樾來不及辯白,遲宴澤就按住他打,他的拳腳在基地里每天都在練習(xí)。

    如此以迅猛之勢朝邢樾暴力相向,邢樾瞬間被揍得懵怔,等到回神來反抗,已經(jīng)嘴角滲血。

    邢樾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情況,是被周檸瑯打,許久沒感到痛的他終于覺得痛了。

    這一次,是被遲宴澤打,他也被打痛了。

    他們確實該打他,因為邢樾設(shè)計讓他們分開五年之久。

    “人呢?人呢?人在哪里?你給老子說不說。”遲宴澤咬牙切齒的問。

    他賭甘芊絕對沒離開這個世界,如果離開了,邢樾絕對不會愿意回刑家來繼承家業(yè)。他根本不會跟他們這些姓刑的人和解。

    遲宴澤這兩天讓慕盛去查了甘芊的事,她吞安眠藥去世的就醫(yī)記錄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查不到了。

    有人做了手腳。希望甘芊就這么消失在公眾視野,去新的地方展開新的生活。

    畢竟刑家的人當(dāng)時把那個出身卑賤的小太妹構(gòu)陷得那么凄慘,說她被好幾個小流氓帶到山上糟蹋了,還在網(wǎng)上散步抹黑她的假,沒有女生可以頂著這樣的流言蜚語繼續(xù)活下去。

    “人呢?問你�!边t宴澤怒不可遏的問。

    再次被打到眼角滲血,感到巨痛的邢樾終于還手了,他憤慨的起身,跳上辦公桌,撲向遲宴澤,將遲宴澤按在地毯上,揮拳朝他肚子狠捶。

    “老子不知道,知道了還等你來提醒我找!”邢樾抓狂的怒吼。

    “邢樾,你真窩囊,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遲宴澤翻身,又將邢樾按住暴打。

    拉開的百葉窗外,公司數(shù)名高級干部見到集團(tuán)首席執(zhí)政官如此被暴打,紛紛拿起電話,想幫老板叫援助。

    結(jié)果被邢樾厲聲阻止:“不準(zhǔn)報警,不準(zhǔn)叫保安,不準(zhǔn)喊保鏢,誰敢叫,我讓誰今天被集團(tuán)開除!”

    于是,邢樾跟遲宴澤在辦公室里廝打了許久的時間。

    邢樾遜色了,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打過架了,真正比不上部隊精銳戰(zhàn)士的身手。

    被遲宴澤放開的時候,邢樾靠到墻角,鼻青臉腫,右眼角腫得老高,視野里全是鮮紅。

    很久了,不管是玩賽車,還是回家繼承家業(yè),他的每一天都過得麻不不仁。

    今天遲宴澤罵他的這些話,他都認(rèn)。

    他之前就是太痛了,才會想到去破壞遲宴澤跟周檸瑯,他眼紅他們一起攜手奔向光亮的幸福。

    他甚至覺得這樣傷害周檸瑯,已經(jīng)消失人海的甘芊知道了,也許會立刻現(xiàn)身來,罵他不要太瘋了也說不一定,當(dāng)初邢樾分開遲宴澤跟周檸瑯的時候,心里還抱著這樣的期待。

    事實證明,刑樾真的太變態(tài)了,還有他的家人也太變態(tài)了,被重重傷害的甘芊此生都不會再看他們一眼。

    跟邢樾用勁打了一場,遲宴澤悟出來了,邢樾真的不知道甘芊在哪里,他就是找不到甘芊,才活得這般破罐子破摔。

    “窩囊廢!你他媽有什么用!”遲宴澤咬牙罵。

    今天他白來了,不過把邢樾打了一頓,遲宴澤心里也算是有些解氣了。

    當(dāng)初在璃城蓄意分開他跟周檸瑯的人,有邢樾一個。

    “我去找。找出來了,你不準(zhǔn)再傷害她,她是周檸瑯的好朋友,你要是再去傷害,爺永遠(yuǎn)跟你沒完。”

    遲宴澤氣憤的宣告。

    他要為周檸瑯彌補一個缺陷,一個殘酷青春的缺陷。

    年少的她只有過甘芊這一個好朋友,遲宴澤一定要讓甘芊來參加周檸瑯的婚禮。

    “遲宴澤,別他媽瞎得意,別覺得事業(yè)有成,又馬上要抱得佳人歸了,就是真正成為人生家了。還早著呢,陸允錦還沒跟你算賬呢。周檸瑯?biāo)睦镆惨恢毕胫��!币娺t宴澤要走,邢樾提醒他。

    陸允錦跟他們這些在賽道上尊崇速度,追逐激情的前賽車手不一樣,陸允錦不玩公平競爭,陸允錦永遠(yuǎn)只想彎道超車。

    “千萬不要樂極生悲。”身為遲宴澤的老朋友,邢樾現(xiàn)在給他一個善意的忠告。

    他站在明處,陸允錦站在暗處。

    眼下,天之驕子不顧自身安危,一次次的為人民利益奔赴的新聞熱搜處處都是。

    中國最優(yōu)秀空軍飛行員,遲宴澤,永遠(yuǎn)敢于守衛(wèi)人間煙火。

    連邢樾這個生意人都耳濡目染了一個英雄的誕生,他的名字是遲宴澤,他現(xiàn)在被越來越多的人崇拜。

    邢樾知道他跟周檸瑯復(fù)合了,他們還要結(jié)婚了。

    邢樾只怕事情沒那么順利。

    “謝謝提醒,我們飛行員永遠(yuǎn)不忘初心,不負(fù)熱愛,讓陸允錦這樣的垃圾放馬過來�!边t宴澤冷冷留下這個宣告,拂袖而去。

    他真的不怕陸允錦搞他。因為身正不怕影子歪。

    *

    下班時間,周檸瑯在醫(yī)院門診坐診,叫完所有患者的候診號,陪她坐診的護(hù)士離去,她也準(zhǔn)備下班了。

    一個沒有掛號的病人走了進(jìn)來,英俊的面孔,修長的脖頸,還有冷白的手背上,全是裂開的傷口。

    周檸瑯驚見之后,著急的問:“遲宴澤,你怎么了?你跟誰打架了?”

    “沒打架,跟一個老朋友說了點事。去了蘇城一趟,給你買了好東西。”

    遲宴澤從背后拿出一條糖人攤轉(zhuǎn)指針轉(zhuǎn)到的糖龍,給她�!斑記得嗎?”

    “怎么想起買這個?”周檸瑯忍俊不禁,那是曾經(jīng)不懂事的她撒嬌,不讓他去明汐身邊,找了個借口讓他陪她去西城的夜市攤逛,她垂涎的小吃。

    其實垂涎的不是味道,是迷信的覺得遲宴澤就是這條龍。只要她擁有了,別的女生就把他搶不走了。

    “渾身是傷,還說沒打架�!敝軝幀樈舆^糖龍,將它隨便找地方插上。

    快速轉(zhuǎn)身過來,查看男人身上的傷勢。

    不止臉跟脖子有,周檸瑯估計他身上肯定也有,她厲聲要求遲宴澤:“脫衣服。”

    她猜遲宴澤肯定跟人狠狠打了一架。

    可是周檸瑯猜不到理由是什么。他現(xiàn)在有身份跟地位,為了維護(hù)軍人的形象,絕不會輕易打架滋事。

    他一定是事出有因才打這場架。

    被女醫(yī)生直白的叫脫衣服,“干嘛?大白天的,這是在你上班的診室,你羞不羞��?想老子弄你好歹得等到晚上�!边t宴澤不配合,沒想到他也有知道害臊的時候。

    “讓你脫就脫。”周檸瑯用面對不聽話病人的嚴(yán)肅口吻命令道。

    遲宴澤不脫,怕她見到他身上的傷會難受,著雙手,裹緊自己的黑色飛行皮夾克。

    周檸瑯去把診室的門關(guān)上,回頭來,伸手把他外套脫了,卷起他杏灰的薄棉體恤,見到他身上有多處淤青跟血口子。

    周檸瑯猜不出他去哪里打架了,打完回來,還一臉笑意的面對她,還記得幫她買一串糖龍。

    “你怎么弄的?”周檸瑯心疼到了極點,拿碘伏跟酒精來幫他處理傷口,又從小冰柜里拿出來冰袋,給他敷紅腫的傷口。

    遲宴澤滿不在乎的回答:“就是遇到一個老熟人,跟他敘敘舊。他喜歡打架,我就陪他打�!�

    “哪個老熟人?”周檸瑯問。

    “你不認(rèn)識�!边t宴澤說。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在找甘芊,如果找不到,她會更失望,等到找到了,他給她一個驚喜,那樣會更好。

    那樣,周檸瑯的青春就不會再有任何遺憾,她會在她最好朋友的陪伴下,跟她喜歡的男人結(jié)婚。

    這是發(fā)現(xiàn)周檸瑯暗戀了遲宴澤十年以后,遲宴澤第一件要為周檸瑯達(dá)成的事。

    周檸瑯幫遲宴澤處理完傷口,掉了好些眼淚。

    “哭什么呢?”他跟人打架她都能心疼哭,他難以想象那晚京北化工廠爆炸,他投身火海執(zhí)行援救任務(wù),她在千里之外的京南為他有多擔(dān)心。

    “我是你的龍,永遠(yuǎn)都會飛在天上,不會受傷的,這些都是約等于無的小摩擦而已�!边t宴澤安慰周檸瑯。

    “別哭了,換身衣服下班,跟我去見一個人,他很想見你。你想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讀完你寫的情書,決定收心準(zhǔn)備高考的嗎?我?guī)闳タ纯�。�?br />
    *

    跟邢樾打完架的遲宴澤一身的傷,但是興致高昂,帶周檸瑯去遲鶴云的中式老宅里做拜訪,他今天事先告訴宅子里的人,他們會來吃晚飯。

    老宅坐落在京南城的東郊,是宏偉古老的中式別墅,紅漆大門的屋檐下掛著兩個鳥籠,鳥籠里分別關(guān)了兩只藍(lán)毛黃頸的金剛鸚鵡。

    像是早就被訓(xùn)練好了似的,一見周檸瑯跟遲宴澤從G500上走下來,就齊聲一起喊:“熱烈歡迎周檸瑯,給周檸瑯在京北再買十套房�!�

    周檸瑯聽見了,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兩只小鳥模仿說人話說得這么像,周檸瑯還以為是人說的,結(jié)果是掛在梁邊的兩只小鳥。

    “誰教它們這么說的?你?”周檸瑯問。

    “不是,這是我爺爺養(yǎng)的鸚鵡,它們只聽我爺爺?shù)脑�。”遲宴澤回答,“肯定是我爺爺教的。”

    遲宴澤帶周檸瑯見遲鶴云,他是個做生意的人,周檸瑯來的路上聽遲宴澤講了,他爸遲俞琛其實是繼承遲鶴云的事業(yè),才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韓雅昶是他表舅舅,他們姓韓的在京南跟他們姓遲的在京南擁有的影響力差不多。

    講完這些事,遲宴澤說,遲鶴云是當(dāng)家的,只要遲鶴云答應(yīng)他們的事,遲家就沒人能再反對他們結(jié)婚。

    現(xiàn)在,遲鶴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不僅答應(yīng)了,知曉遲宴澤因為給周檸瑯買房而鬧得不開心,他在家族里放話,還要給周檸瑯在京北再買十套房。

    周檸瑯想著,她一套房都受之不起,更別提十套房了。

    她心里忐忑的去見了遲宴澤的爺爺。

    對方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難以高攀,就是一個和顏悅色的老人。

    老人淺淺問候她幾句以后,便主動讓她給他看病,說腿疼,特別是最近換季了,更是疼得厲害。

    周檸瑯認(rèn)真的查看了,推測是骨質(zhì)增生導(dǎo)致的關(guān)節(jié)炎,通俗說來就是風(fēng)病,要求他到醫(yī)院去照片,再做詳細(xì)的診斷。

    遲鶴云對身邊的老仆人笑:“看到?jīng)]有,以后有我孫媳婦天天給我看病,你們都別心我的身體健康了,我一定能活到一百歲還要出去。”

    老爺子見了周檸瑯特別高興,讓仆傭接來心愛的兩只金剛鸚鵡,讓周檸瑯逗。

    他養(yǎng)它們,不僅是因為它們品種珍希,售價昂貴,極通人性,還因為它們壽命長,能活65年。他跟它們呆在一起,圖個長壽的好兆頭。

    今晚見了周檸瑯,上了年紀(jì)的老者更覺得有好兆頭,這是讓人一見就能把心靜下來的女醫(yī)生。

    有她這樣的孫媳婦兒,遲鶴云覺得自己肯定會再活幾十年。

    秦知昭給他打來電話,急迫的問周檸瑯是不是登門了。秦知昭知道這就是在走婚前儀式了。遲宴澤這次犯渾了,管不住了,就是要跟周檸瑯結(jié)婚。

    “對,你聽聽。”老爺子把手機拿開,給鸚鵡,讓兩只金剛鸚幫他說話。

    兩只活潑賤鳥齊聲一起喊:“熱烈歡迎周檸瑯,周檸瑯馬上要給遲宴澤當(dāng)新娘,給周檸瑯在京北再買十套房�!�

    秦知昭聽完了氣得不行,然而也只能接受了。

    遲宴澤自己選的,遲鶴云幫他把的關(guān),秦知昭知道,接下來得幫遲宴澤這個混不吝兒子準(zhǔn)備婚禮了。

    他從小到大,秦知昭沒一件事能左右他的意見,還以為在他成家立業(yè)這件事上能做一次主,哪里想到根本沒她說話的份兒。

    第107章求姻緣

    見過遲鶴云后的這個周五,是甘芊的媽媽郁振芳生。

    周檸瑯照例去理縣探望她。

    甘芊走了以后,郁振芳一個人過子。

    每年她過生,周檸瑯都登門拜訪,給她遞紅包,送禮物。

    剛在北清大上大學(xué)那段時間,其實嚴(yán)卉跟周玉進(jìn)給周檸瑯的生活費已經(jīng)很足夠她輕松的展開校園生活,她自己物欲很淡,也不愛購物,每個月都還能剩下零花錢來。

    然而周檸瑯從大一開始,就忙著做兼職,因為她想幫甘芊照顧郁振芳。那些靠兼職掙來的錢,她都給郁振芳匯了過來,期望能幫郁振芳改善生活。

    在外離家求學(xué)的子,周檸瑯總讓嚴(yán)卉對一個人過子的郁振芳多多照看,因為甘芊不在了,郁振芳本來就有心臟的毛病。

    以前她在摩托工廠的流水線上組裝零件,這幾年年紀(jì)大了,眼睛不好使了,總出錯,車間主任就把她給辭退了,郁振芳只能到處打散工維生。

    周檸瑯走到郁振芳住的小區(qū)樓單位,看到門口扔了很多價錢昂貴的補品跟衣物,還有未拆封的手機盒什么的。

    手機還是最新款式,值不少錢。

    周檸瑯拿鑰匙開門,她有他們家的鑰匙,郁振芳把她當(dāng)半個女兒,她羨慕嚴(yán)卉福氣好,有這么個乖女兒,她的女兒甘芊不知道是命不好,還是從小沒被她管好,落得這么個下場。

    “阿姨。怎么扔好些東西在外面,都是新的,不要了多可惜�!敝軝幀槹涯切〇|西撿回屋里來,問。

    最近江南一帶入秋,天總下雨,天色一直晦暗。

    屋里沒開燈。郁振芳坐在一個小馬扎板凳上,在擇一把韭菜,今天她跟人換班,在超市里沒有工作。現(xiàn)在她在超市倉庫里干點貨跟搬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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