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戴了口罩的女醫(yī)生神態(tài)疏淡冷漠,小鹿眼里晃著清麗的水光。
她走上來看了看他的傷,是在冰川上摔斷的,然后,她許久都沒有所動。
“磨嘰什么呢?快啊,好疼��!”趙勻勻說,“你知道老子家里是什么來頭嗎?我爸是京北糧油公司的老總,我媽是津城財政局的局長,你快把小爺?shù)耐戎魏�,不然他們跟你沒……啊嗷嗷嗷嗷嗷……”
趙勻勻話沒說完,女醫(yī)生已經(jīng)把他摔錯位的右腿骨給他正了回來,她居然不提前給他打任何招呼。
“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疼死我了,啊啊啊啊�!壁w勻勻又吃痛的瞎叫一通。
“告訴你了更疼�!迸t(yī)生淡漠至極的說。趁他注意力沒集中的時候,她才好作。
“嗚嗚嗚,你說你長這么好看,小胳膊小腿的,力氣這么大,剛才差點把骨頭都給我掰斷了,你這人沒事兒吧?”趙勻勻一個七尺男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骨頭正好了,去一樓藥房領點消炎藥,別在這里瞎叫�!迸t(yī)生很冷酷的趕趙勻勻走。
“小爺受傷了,怎么起來啊?你扶我啊�!壁w勻勻想吃她豆腐。
“我不扶,你叫你隊友來�!迸t(yī)生斷然拒絕。
“�!壁w勻勻只好拿手機,發(fā)叫幫手。
趙勻勻的隊友來了,把闊少爺從病床上扶下來。
走到門口,趙勻勻回頭,眼淚花還包在眼睛里,“你把你給我。”
“我結(jié)婚了。”女醫(yī)生用冷得瘆人的口氣說,“而且我老公比你高多了帥多了,家里也比你更有錢。”
扶住趙勻勻的隊友總結(jié)了一下,“就是她老公比你更高富帥的意思�!�
自認出身很不凡的趙勻勻偏不信,“誰啊?你報他大名,我聽聽。”
“還是算了吧�!迸t(yī)生摘下口罩,準備下班,露出的清艷五官讓趙勻勻更想要她。
“你說都不敢說,就代表這人不行,絕對比不上小爺我�!壁w勻勻不信女醫(yī)生結(jié)婚了,更不信她嫁的男人比趙勻勻優(yōu)秀。
璃城空軍軍事基地誰不知道趙勻勻最牛,一身反骨,風華絕代,真要喜歡一個姑娘,能為她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
“去領消炎藥。趕緊的�!迸t(yī)生不搭理這種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打發(fā)他走。
*
晚間下了一場小雪,璃城緯度偏北,一入冬,雪就開始下。
周檸瑯準備下班,脫掉白大褂,在高領毛衣外披上一件黑色的收腰羽絨服。
今天是周五,好像她老公說要來璃城看她。
但是只是好像,自她離開京北到璃城上班后,他出了一趟國外的任務,他們分開許久未見。
他幾前曾說過今天要來璃城探望她。
此前關(guān)于她到璃城來當軍醫(yī)的事被兩邊的家庭熱烈反對的情形,已經(jīng)過去了�,F(xiàn)在兩邊長輩已經(jīng)不討論她來當軍醫(yī)的事了。
他們現(xiàn)在倒是很反對遲宴澤來璃城陪她。
跟周檸瑯住一條街的女同事魯小至跟她一起下班,同行的路上,問道:“周醫(yī)生,你剛才給趙勻勻正骨,他跟你瞎嚷什么了?”
“要我來著。一個小孩兒,以為自己家里有點那啥,就天天在部隊里為所欲為的,結(jié)果今天跑冰川上摔斷腿了,得意不起來了�!敝軝幀樜⑿Α�
“你給他了嗎?”
“沒給�!敝軝幀樆卮�。
“為什么,趙勻勻長得挺帥的,這年頭姐弟戀也可以啊。”
魯小至沒見到周檸瑯來了之后身邊出現(xiàn)異性。
“我結(jié)婚了�!敝軝幀樞χ�,第一次跟女同事提起自己的私事。
“你結(jié)婚了?不可能吧�!濒斝≈粮袊@,“你老公是什么人啊?”
“一個好人�!敝軝幀樆卮穑安徽f了,我先去前面超市買點東西。”
周檸瑯走了,到住的小屋里,手機叮一聲。
【周檸瑯,到底什么時候給爺生孩子?】
傳說中的一個好人發(fā)消息問她。
【就今晚,必須的�!�
【千萬別準備套,老子不用。】
看見這些.露欲望式風格聊天,【我記得你以前是保證今晚只用一個套的人。】周檸瑯嘲笑他。
【老子現(xiàn)在有證了,絕對一個都不用�!克苡械讱獾幕�。
隔著屏幕,周檸瑯都能感受遲宴的饑渴。
【等你來了再說�!恐軝幀樆�。
末了,她還附加了一個可愛的親吻表情。
就是為了挑逗他。
細雪紛飛中,回到曾經(jīng)在上大學時跟他一起同居的小屋,周檸瑯覺得,跟遲宴澤做異地夫妻的感覺還挺好的。
作者有話說:
半夜有下一更,寶貝們沒睡就來看呀*^_^*
第123章異地夫妻
雪到了晚上下得大了,到了夜深人靜,片片雪花竟然變得簌簌有聲的墜地。
可是,說要來璃城看望周檸瑯的遲宴澤卻一直沒來。
周檸瑯在當初他們上大學時住過的小屋里等了又等,著急的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聽。
周檸瑯感到奇怪,又給在京北的周墨愷打電話。
周墨愷回答,澤爺早上從京北開車來璃城,到這會兒應該到了,怎么還沒到,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周檸瑯聽完,心里更加開始止不住的擔心,凌晨一點,她披了外套,想出門去基地找?guī)讉航空兵幫忙她去周圍打探消息。
她怕遲宴澤在來的路上出事故了,結(jié)果一打開門,那人正披著寒冷風雪來到,要為她迫不及待的邁進屋來。
高大身姿落下的影子攏在她臉上,制造出巨大的存在感。
他穿了一件純黑長呢大衣,里面是空軍藍的西裝制服,肩上扣著兩杠三星的勛章。
筆挺身姿將制服撐得熨帖,十足的英姿颯爽。
他剛理過爽利平頭,板寸的頭發(fā)茬上掛著雪花。眉眼不凡的出現(xiàn)在周檸瑯面前。
整個人清雋又爽利,是被周檸瑯熱愛了十一年的少年。
那輛熟悉的G500就停在樓下。
周檸瑯心里感懷的確認到,就是她的男人來了。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等了整個晚上,都沒等到他出現(xiàn)的周檸瑯迫不及待的撲進他懷里,責怪的問,“我等了你好久�!�
遲宴澤脫下大衣,輕笑:“來的路上遇到有人高原反應,開不了車。就幫忙送去了醫(yī)院,耽擱了一下,就晚了。怎么?等爺?shù)鹊弥蹦�?�?br />
“我以為你出事了,害怕�!敝軝幀樞挠杏嗉碌幕卮�。
從京北到璃城的道路有一半是高原冰川,他深夜為她奔來,她等得很焦急。
“放心,遲宴澤怎么可能出事呢,遲宴澤三頭六臂,刀槍不入�!边t宴澤抱起許久沒見的人,用腳合上小公寓的門后,就把她壓在墻上熱吻。
準備要出門去的她身上還穿著無袖棉質(zhì)睡裙,本來想裹件羽絨服外套就出門去。
現(xiàn)在遲宴澤來了,他一把把她手里的外套摘下,摟住她吻,拾起她的細腰,分開她雪白的雙腿纏他的勁腰上,低啞發(fā)聲:“檸檸,要不要老子現(xiàn)在弄你?”
“遲宴澤……”周檸瑯一聽他這的蘇聲,就周身皮膚為他止不住的戰(zhàn)栗。
“要不要?”他磨蹭著她細嫩的唇瓣,問她回話。
他不顧兩邊家庭家長的反對,讓她來這冰天雪地里做軍醫(yī),時間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
這是他們領證的第二個月過去了。他又哄著她過了婚后的第二個月。
被男人這樣摟抱著,露骨的直接發(fā)問,默了一下,“……要�!敝軝幀槢]有害羞,做了肯定回答。
因為分開的這個月她也很想他。
他其實早就申請了調(diào)職到璃城來,可是京北軍事基地不放人。
他們要把遲宴澤當成少將預備役人選培養(yǎng),絕對不允許他申請下放。
他是京北軍事基地的王牌飛行員,京北軍事高層培養(yǎng)他花了那么多心思跟人力物力財力,他想要調(diào)動根本不可能。
于是遲宴澤跟周檸瑯這個月真的做了異地夫妻。
周檸瑯在璃城做軍醫(yī)。
遲宴澤去了非洲成功幫助中國外交部撤了一次僑。
他們各自忙碌于自己的事業(yè),不忘履行所從事職業(yè)的使命。
與此同時,每天他們也在花光所有力氣的思念著彼此。
今夜,璃城初雪,再見的他們終于小別勝新婚。
遲宴澤緊緊圈摟住周檸瑯的細腰,痞氣的薄唇從她額頭一路親下來,滾燙的呼吸熏烤得周檸瑯渾身潮熱。
“公主,給爺生孩子�!边t宴澤咬周檸瑯的耳朵說。
他一面吻她,一面將她抱到開了暖氣的小臥室里,將她放到床上,壓住她,不分青紅皂白,沒有章法的吻她。
只要是她,他覺得親她哪里,都會讓他感到舒服。
小臥室的窗戶正對著外面的長街,翕開了一條縫。
小地方的城市到了夜里十足的寧靜,雪落下的聲音恍若都能聽見。
還有男人渾濁的吐息,像危險的獸,噴發(fā)著呼呼聲,綿延不絕的響在周檸瑯的耳畔。
周檸瑯為他眼神迷蒙,心跳加速。
她主動夠手脫他的空軍藍西裝制服,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隨著窗外雪落下的寂靜聲音,她沖他貼上她的唇,咬他肩膀,他喉結(jié),吮他下顎。
時光像是回到了那年大四,他在璃城下空航飛院,而她不顧一切為了他來這里實習。
今夜,他為她來到。
原來時間不管過去多久,周檸瑯跟遲宴澤還是可以雙向奔赴。
他們真的從未分開過。
又是一個冬天,雪還是一樣的下,在他們癡纏的時候,小狗風箏乖乖的縮在角落里酣眠。
遲宴澤將一切都復原了。
“遲宴澤……”
“嗯……”
男人披著扣子全解開的白襯衫,敞露的胸肌跟腹肌,密密汗珠漸次從那些的壁壘溝壑一一滴下。
他一直扣著周檸瑯凝脂白的細腰不放。
小屋里的暖氣溫度越來越高。
周檸瑯的聲音變得愈發(fā)的細軟,無力,最后像剪刀劃過裂帛一樣,拔尖的為他走高。
遲宴澤抱渾身發(fā)軟的她去洗澡,她縮在他懷里。
今天不是她的安全期,他沒做任何措施。
*
“你媽跟我媽選了個子,三月十九。”在小浴缸里抱著她,遲宴澤觸吻周檸瑯還在發(fā)紅發(fā)燙的耳廓,嗓音喑啞的告訴她。
“婚禮要在璃城辦?還是京北,還是揚城?或者京南?”遲宴澤問她主意。
“你覺得呢?”周檸瑯反問。
“我得聽我老婆的�!睆谋澈髶ё≈軝幀樀倪t宴澤說,厚掌搭她圓潤小巧的肩膀,垂頭輕吻她雪白的后頸。
“可是我現(xiàn)在想聽我老公的。”周檸瑯轉(zhuǎn)身,乖乖把臉埋在他滾燙的胸膛上。
“怎么了?變得這么乖�!边t宴澤覺得分離讓周檸瑯變得依戀她了。
“想你了,一晚上沒等到你來,難受。”周檸瑯泣聲說,剛才被他弄哭的嗓子現(xiàn)在有點兒癢痛,說話語調(diào)一直嬌里嬌氣的。
“我這不是來了嗎?”遲宴澤舒心的笑,原來他們做異地夫妻,她想他,不比他想她的少。
“這個月在璃城做軍醫(yī)感覺怎么樣?”他摸她發(fā)紅的眼角,還掛著淚滴。是剛才被他弄的。
許久不見,他適才有點兒過分了。
可是今夜,在這座下雪的偏僻城市,性格清冷的周檸瑯卻表現(xiàn)得比任何以往都熱情。
的確做了軍醫(yī)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沒以前那么嬌柔造作了,堅韌大膽了許多。
“不錯,很快樂�!敝軝幀樆卮稹�
她的烏黑發(fā)纏在肩膀,雙頰燦若桃花,神情含羞的避著遲宴澤落在她身上的滾燙視線。
“我本來想來璃城陪你�!边t宴澤嘆氣告訴她,“可是白樺屯不讓我走�!�
“我又沒讓你來陪我�!敝軝幀樋刹幌脒t上校放棄他的大好前程。
“我們結(jié)婚了,不在一起過子嗎�!边t宴澤拾周檸瑯下巴,盯著她看,目光拷問般的。
幾秒后,遲宴澤復又吻上她適才就被他親得瀲滟的唇,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無一遺漏的用他粗壯的舌描摹了一遍,弄得泡在溫水里的周檸瑯又感到潮熱難耐。
明明是下雪的寒冷夜晚。
遲宴澤卻渾身熾熱,炙烤著周檸瑯為他口干舌燥。
在浴缸里戀戀不舍的勾纏了許久,被他抱出浴缸的時候,窗外的雪一直未停。
在這個大四時曾經(jīng)被他們甜蜜住過的小屋里,“遲宴澤,等到三月十九,我會為你穿婚紗的�!敝軝幀樅苷J真的告訴遲宴澤。
*
早上雪下得很大,周檸瑯起床給遲宴澤做早餐,他還在睡覺,因為昨晚他開車來,很累,到了之后還帶周檸瑯做了諸多的有氧運動。
周檸瑯把早餐給他做好以后,沒有打擾他,自己去軍事基地上班,今天她只上半天班。
下午有很多的空閑,她準備跟遲宴澤到處在璃城逛逛,如果遲宴澤有心情愿意陪她故地重游的話。
中午她從基地食堂打了飯,給遲宴澤帶回去,遲宴澤還在睡覺。
同事魯小至給她打電話,讓她趕緊叫幾個人去璃城一家酒吧,趙勻勻在那兒跟人打架,鬧得很大。
“趙勻勻打架,為什么給我打電話?”周檸瑯不解。
“因為趙勻勻說你是她女朋友,這個打架的人說趙勻勻搶了他們大哥的女朋友,但趙勻勻說他沒搶,他的女朋友是你。周醫(yī)生,你快來啊,他們一群航空兵跟社會上的流氓干架,事情傳開了,影響很惡劣的。趙勻勻骨折的腿是不是還沒好,他就跑去搞事了?”魯小至的聲音很焦急。
如此情形之下,周檸瑯只能去了,臥室的門合著,遲宴澤好像還在睡。
周檸瑯問:“在哪個酒吧?我馬上來�!�
魯小至說了地點后,周檸瑯坐車去了那個酒吧。
形勢很膠著,一群社會上的人要圍毆趙勻勻,他們?nèi)硕鄤荼�,趙勻勻一伙只有五個人。
等到周檸瑯來了,趙勻勻指著她說:“這才是老子的女朋友,是不是氣質(zhì)超絕?跟你的妞比,活生生甩你的妞十八條街。所以我真的沒有打你的妞主意,我真瞧不上,我喜歡的是這樣的�!�
對方一個帶頭的花襯衫笑:“趙勻勻,你他媽都有女朋友了,還到處瞎勾。這酒吧我的,這里的妞也是我的,你一個當兵的,玩這么花,你不怕出事啊�!�
花襯衫說完就要薅周檸瑯頭發(fā),“隨便找個大姐來裝你女朋友,以為就能騙我。她是你們軍事基地新來的醫(yī)生,老子知道�!�
周檸瑯的頭發(fā)還沒摸到,花襯衫就被人單手拽起,甩出了二米八。
趙勻勻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用瑞思拜的口氣感言,“我。”
及時來護周檸瑯的人高大威武,身手矯健。
一張臉帥得如星月般燦爛,一雙桃花眼明明滅滅的閃爍光芒,舉手抬足間全是朗的霸氣。
花襯衫身后的十幾個打手見到他的身手,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可是還是被打得滿地找牙。
麻利的收拾了一幫人以后,遲宴澤搓了搓還沒睡醒的臉,看了看趙勻勻幾個,訓道:“給你們劉副隊打電話了,馬上來領你們,回去有得受的�!�
“你誰?”趙勻勻也經(jīng)常打架,可是從沒見過誰的身手這么干凈漂亮,一點都不跟對手多做糾纏,快準狠的將他們?nèi)苛痰�。趙勻勻忍不住請教對方高姓大名。
“周檸瑯的男人,遲宴澤�!边t宴澤找紙巾擦了擦染血的手,叫周檸瑯,“餓了,回去給老子弄飯吃�!�
“遲宴澤?”
趙勻勻的隊友們一聽,全都緊張的示意趙勻勻,“京北白樺屯的那個遲宴澤?”
“空軍招飛宣傳片里的那個空軍上校,遲宴澤?”
“剛從國外成功撤僑回來,明年要升少將的那個遲宴澤?”
“一直想要請調(diào)到我們基地來,但是京北那邊卻一直不肯放人的那個遲宴澤?”
“我。不會吧。”趙勻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覬覦上了誰的女人。
“周醫(yī)生,你老公真是遲宴澤?”趙勻勻問周檸瑯。
“是啊。”周檸瑯回答。
“不是。你沒事兒吧。”趙勻勻拖長尾音罵,“你老公是遲宴澤你跑到璃城軍事基地來當軍醫(yī)?”
趙勻勻知道遲宴澤的家境跟能力,嫁給他就等于是躺了。
為何周檸瑯還要到璃城這種地方來自討苦吃。
“怎么了?我高興來就來�!敝軝幀槻幌敫『⒆佣嘧鼋忉尅�
“周檸瑯,你走不走�!彼麄冋f話的時候,遲宴澤已經(jīng)走到酒吧門口,回頭來,不耐煩的叫周檸瑯。
倒三角身材被霓虹招牌映得纖長迷人,一張矜貴的淡顏臉更是吸睛。
在場所有異性沒有誰不把視線投向他,癡迷的盯著他看。
他卻一副處事泰然的自在,只把目光投向周檸瑯。
“來了�!敝軝幀樳~步,走向他。
*
遲宴澤牽她手,拽她走上大街。
“你怎么來了?”周檸瑯問。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边t宴澤回答。
“他們打架,我來看一下。”周檸瑯說,“那個趙勻勻是我的病人。我不能不管�!�
“是你老公重要,還是病人重要?”
“你剛才不是在家睡得好好的嗎?”
“算了,不說了,走了,餓了,回家給老子做飯。”
“嗯,好�!�
走了幾步,遲宴澤把周檸瑯藏在他的大衣懷抱里,吃醋的問:“在璃城這個月是不是背著老子勾小年輕了?”
“沒有好不好。你不要亂說�!敝軝幀樑滤`會。
“沒有就成,要是有,你就死定了�!边t宴澤笑,他也在部隊呆過,像趙勻勻這種剛進部隊的毛頭小子的想法他很能了解。
周檸瑯是肯定看不上這個趙勻勻的。
“吃完飯,我們?nèi)地方吧。”周檸瑯建議,“我下午不上班�!�
“去哪里?”
“璃城火車站�!敝軝幀樥f出一個很想遲宴澤去的地方。
“老子不去。”遲宴澤咬牙切齒的說,那是他的黑歷史。他絕對不要再去那里復習一次當初被周檸瑯拋下的痛苦。
“去嘛去嘛,有驚喜�!敝軝幀槦崆榈臄x掇他去。
“不去�!边t宴澤覺得多半會是驚嚇,“回去先把飯吃了再說�!�
語畢,遲宴澤攬著周檸瑯脖頸,摑住她走路,是怕她冷,一直要將她護在他懷里。
作者有話說:
明天白天可能還有一更唷,可能會寫到婚禮,但是我還沒沒開始寫,如果沒寫到算我沒說*^_^*(讀者父皇們:是誰教你用這種不負責任的方式說話的)
第124章玻璃城
晚上八點,天寒地凍。
下午在屋里打游戲打得樂此不疲的遲宴澤真的被周檸瑯拉去了璃城火車站。
當初他站在這個火車站的廣場上等了她一整晚,她都沒回來。
今晚,周檸瑯非要把遲宴澤拉去這個地方重溫舊事,偏要說要給他驚喜。
到了之后,“什么驚喜?”遲宴澤問。
寬敞的廣場上在下大雪,寒風肆虐,人群熙攘,來來往往全是為了出發(fā)跟抵達而低頭趕路的旅客。
兩人共撐一柄傘,夾雜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出現(xiàn)。
周檸瑯穿了杏仁白的長款羽絨服,戴了頂帶絨球的黑毛線帽子,把自己裹得厚厚的,蹦蹦跳跳的從遲宴澤撐著的傘沿下蹦出去,接過早就聯(lián)系好的賣氣球的小販給她遞來的一把氣球,璨笑著對遲宴澤說:“我回來了。周檸瑯回來了。驚喜嗎?”
“傻。”遲宴澤低聲罵。
她是想給他補上那個晚上她沒回來,但是這個晚上她回來了。
她的意思就是,反正周檸瑯回到遲宴澤身邊來了。
她現(xiàn)在一臉諂媚,這狗腿的要討遲宴澤的樣子真的很傻。
整個人穿得跟狗熊似的,從頭到腳,帽子圍巾羽絨服雪地靴,全副武裝,把自己的臉都遮沒了,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跟遲宴澤年少時喜歡帶在身邊的女生類型完全不一樣。
那些女生到了冬天還是會不畏嚴寒,打扮得美艷。
可是路過那些艷女,遲宴澤就是瞧上周檸瑯了,不僅瞧上了,還慣著她,讓她一次次的爬到他頭上撒野。
“周檸瑯,別瞎秀了行嗎,老子看了覺得你好傻�!边t宴澤不遠千里來這個城市看望她,不是為了看她犯傻的。
不過,此刻他這般的覺得她傻,可是當初他站在這個廣場上等了她整晚的他更傻。
周檸瑯走上來,把一把彩色氣球給遲宴澤,氣球上有字,是「marryme」,這是周檸瑯要給遲宴澤弄個哄他開心的求婚。
廣場上很多人朝他們看過來。
遲宴澤覺察到以后,用他的粗花呢大衣外套裹周檸瑯的臉,“別丟臉了,別人都在看我們呢�!�
“沒事,等他們看,我今天給你治個病�!敝軝幀槒倪t宴澤懷里掙脫開,躊躇滿志等告訴他,“你回去吧,今晚我在這個下雪的廣場上為你淋雪吹風站一晚。”
“周檸瑯,是你有病吧。還說給我治病�!边t宴澤狠狠的訓她。
周檸瑯其實心里一直對這件事很難受,但是也找不到什么事來彌補他。
現(xiàn)在就讓她扯開嗓子,對著全世界喊兩聲:“遲宴澤,我喜歡你!我要給你生孩子!”
“喲,這兒有個大姑娘給俊小伙子求婚啦�!�
“這帥哥真帥啊�!�
“他們是不是在拍電影啊?”
“快去看去看�!�
漸漸的,很多路人都跑來圍觀。
遲宴澤撐著傘,捏著周檸瑯給的那把馬克龍色的氣球,一臉無奈,凝睇著站在風雪之中朝他喊話的周檸瑯。
他覺得她真的有點兒傻,也是,她要是不傻,能偷偷喜歡他十年,到他面前來了,又走了,又來了,又走了,都還是不告訴他,她曾經(jīng)給他寫過情書。
然而,也就是這么傻的周檸瑯,讓生來就擁有一切的遲宴澤覺得活在這個世界充滿了價值跟意義。
薄臉皮的周檸瑯當著火車站廣場上的數(shù)千人為他吶喊,要給他生孩子,某種程度上,遲宴澤當初站在這個廣場上站一夜的委屈被抵消了。
可是,其實遲宴澤不需要這樣的抵消。
只要周檸瑯回來了,不管隔了多久回來的,以后乖乖陪著他,這一路他為她做的事都是值得的。
很多人圍上來,津津樂道的看他倆在這兒隔空喊話。
本來感到尷尬跟幼稚的遲宴澤一下也豁出去了,特別寵周檸瑯的配合她,三秒進入狀態(tài),一手撐傘,一手拽氣球,扯開喉嚨大喊,“周檸瑯,你要給老子生幾個孩子?”
他覺得自己這樣真的很傻,但是也很甜。
“你想要多少個就多少個!”周公主今天不要驕矜范兒,主打一個治愈,必須要把當初遲宴澤站在這個火車站廣場遭受的傷害值給他拉低。
“哎喲,小伙子,你女朋友可真不害臊,要公開給你生孩子呢�!币恍┥狭四昙o的大媽看熱鬧,嘲笑大姑娘不知羞。
遲宴澤很嚴肅的跟大媽們糾正,“不是女朋友,是我老婆,都領結(jié)婚證了�!�
“哎喲喂,都領結(jié)婚證了,還在這兒瞎嚎什么啊,你們趕快回家去生孩子啊。”大媽們勸這對小夫妻要珍惜時光,“早生早享福�!�
廣場上圍觀他們的人越來越多,遲宴澤終于忍不住尷尬,上前去使勁把周檸瑯拽走。
“你干嘛?我還要在這兒站一晚上�!敝軝幀樖钦J真的。
“周檸瑯,別蠢了。閑著沒事多提升一下自己,除了你的醫(yī)術(shù),各方面你都得多提高一下,不然將來咱倆的孩子生出來隨你,就完了�!边t宴澤拉住她的手,將她朝他們在璃城的家?guī)А?br />
他嫌拽住氣球麻煩,就把氣球拴在她羽絨服的連帽帽檐拉鏈上,讓她帶著那組氣球走。
走到人少的長街,“就這?給爺?shù)捏@喜?”遲宴澤問。
“對啊�!敝軝幀樆卮穑吧洗髮W的時候你在場上參加體能訓練,各個學院好多女生奔去看你訓練,不是都給你喊這樣的口號嗎?說喜歡你,想給你生孩子,其實那時候我每次路過,看到你在場上,我也想喊來著。今天終于如愿了�!�
其實周檸瑯今天是想要給自己過一下癮。
“你那時候真的就該喊。”遲宴澤聽笑了。原來上大學時候,周檸瑯就想給遲宴澤生孩子了。
“遲宴澤,今晚驚喜嗎?”周檸瑯把他拴在她腦后的氣球解開,一個個的放上下雪的夜空。
“驚喜。真的好驚喜�!边t宴澤按住她吻,彩色的氣球一個個的飛向天空,是周檸瑯許下的心愿。
“為什么不讓我站在過車站廣場為你過一夜?這樣我們就扯平了�!敝軝幀槢]做成這件事,心里還有點失落。
她一直不想辦婚禮,是因為,她想他們把分開那五年的空白都填滿,遺憾都彌補,問題都解決,這樣,他們的婚禮才是最幸福的婚禮。
遲宴澤曾經(jīng)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她整晚。
她萬分心疼這個晚上,那個晚上她走了,并且沒有回頭。
今晚,她想他改寫這個記憶。
“因為把你凍著了,老子心疼�!边t宴澤說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今晚回去就給我生孩子�!�
“懷胎要四十周的好嗎。今晚根本生不出來�!�
“誰剛才給我叫囂著要生孩子,還是我想要多少就多少?”
“那是為了喊來過癮的,大學時候不敢喊,現(xiàn)在跟你領證了隨便喊,并且也不會被你拒絕。”
得意的周檸瑯笑得肚子疼,要她這樣臉皮薄的人當眾給遲宴澤表白,她得確保遲宴澤已經(jīng)完全屬于她了,才行。
“周檸瑯,告訴我,你遇上爺之前是不是談過很多場戀愛?所以才會這么多吊男人的手段?”下雪的長街,遲宴澤攬周檸瑯入懷,擁著周檸瑯熱吻。
“不是,只談過一場戀愛。只喜歡過遲宴澤一個人,還是很喜歡的那種喜歡。”周檸瑯墊腳,與他唇齒相依,再也不遮掩的告訴他。
她撲閃的小鹿眼一直盯著他的深眸,誠實又羞澀的看他。
“有多喜歡?”遲宴澤笑著追問她。
今晚遲宴澤確實感到挺驚喜的,做了軍醫(yī)的周檸瑯終于不再小家子氣了。敢沖著那么多人喊要跟他生孩子了。
“就像猖狂跋扈的你在我的心里,永遠有一處能讓你安靜下來的避風港。”
仔細的想了想,周檸瑯用了個比喻。
“……”
遲宴澤的瞳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風雪大作的夜晚,他終于親耳從她口中聽見,周檸瑯喜歡他是哪種喜歡。
此生他再猖狂跋扈,去了她心里,就只能風平浪靜。
“周檸瑯,知道嗎?你又在勾爺親你了�!边t宴澤把傘扔了,抱起周檸瑯,摘她圍巾,找她的眉眼,鼻翼,臉頰,唇瓣,亂吻一通。
男人的板寸頭扎得周檸瑯感到癢,她搖頭躲他使壞的唇。
“你干嘛��?這是大街上�!敝軝幀槅枴�
遲宴澤告訴她,“猖狂跋扈的人來找風平浪靜了。不是要公開給爺生孩子嗎?那就別害臊�!�
這個晚上,他們在璃稱過得很開心,無比的開心。
遲宴澤曾經(jīng)在冰天雪地里等過周檸瑯的事,以后再被他們想起來,再也不顯得哀怨了。
三后,遲宴澤被京北軍事高層召回,而后,他又趁著假期去璃稱探望了周檸瑯好幾次。
這種異地夫妻的甜蜜生活持續(xù)了一整個冬天以后,周檸瑯在璃城軍事基地的優(yōu)秀工作表現(xiàn)得到了解放軍醫(yī)學中心的高度肯定。
他們開始給予了她很多珍貴的工作機會。
周檸瑯開始往返國內(nèi)外不同的軍事醫(yī)院單位,跟他們的部隊醫(yī)生就醫(yī)學研究展開深度的合作跟研討。
在她迎來事業(yè)起飛時期以后,遲宴澤在京北白樺屯立下的戰(zhàn)功又多了好幾項。
擔心他們的長輩們漸漸把心放下來了,開始一直催促他們舉行婚禮。
*
遲宴澤跟周檸瑯的婚禮確定了在春天的三月十六號舉行,舉辦的地點經(jīng)過他們的商量,最后定在了京北。
要舉行婚禮前一天,周檸瑯還在璃稱軍事基地里給人看診,趙勻勻又摔斷腿,來找她正骨。
基地里的人都知道她要回京北去舉行婚禮了。
趙勻勻也知道了這件事,今天來找她,他模樣訕訕的,不如之前那樣飛揚跋扈。
趙勻勻用很低的聲音問:“你回去結(jié)婚了,還會回璃稱基地來嗎?”
“不知道。解放軍醫(yī)學中心的領導最近想調(diào)我去南海的軍艦上當軍醫(yī)。”周檸瑯回答,動作麻利的戴上一次性手套,給趙勻勻正骨。
“你老公答應你去嗎?”趙勻勻想她這樣天天到處跑,她老公肯定不高興。
“答應啊。他支持我做任何有意義的工作�!敝軝幀樅芾硭斎坏目跉�。
“你老公挺厲害的,剛進部隊沒多久,就得到了金頭盔榮耀,上禮拜他的飛行隊在海陸空三軍軍事演習里奪得了第一名的作戰(zhàn)成績�!�
趙勻勻口吻羨慕的跟周檸瑯聊起遲宴澤,“他真的太厲害了,才剛升完上校,馬上又要升大校了。白樺屯高層要把他培養(yǎng)成少將,哪里都不讓他去,把他當成是他們基地的寶貝了�!�
“你要是好好努力,也能跟他一樣�!敝軝幀樁谌槌粑锤傻某粜∽印�
沉默些許,“他對你好不好?”趙勻勻很認真的問。
“不好我能嫁給他?”
“你們怎么在一起的?明明差那么多。”
“看對眼就在一起了。”周檸瑯說著,手動作了一下,趙勻勻的骨折錯位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咔嚓一聲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