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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容昭太子握緊了她的腰肢,冷聲道:“不是容真語,孤是容昭�!�

    美人被放置在軟榻上,模樣楚楚可憐,令人心底生出柔軟。

    容昭太子撫著綿軟的青絲,語氣淡淡:“孤已相信了你的清白�!�

    屏風(fēng)上,閃爍著晃動的影子,不知是燭影,還是人影。

    輕紗制成屏面,遮掩了無邊春色,旖旎風(fēng)光,親昵言語也盡數(shù)被覆蓋。

    第125章

    世界五(二十七)

    晨光熹微,軟榻之上,春光盡顯。

    寶扇將錦被攏于身前,卻也無法遮掩柔嫩肌膚上的斑駁紅痕,尤其是身上的赤紅蓮花胎記,有晶瑩的水光覆著在上面,原本舒展的蓮花花瓣,此刻蜷縮在一起。軟榻上只有寶扇孤零零的一人,剛才的肆意歡好仿佛是幻夢而已。但身旁殘留的余溫,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寶扇,徹夜種種,并非是幻夢,而是無比真切。

    她、她竟然與六皇子的兄長,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做出了如此親昵的事情……

    寶扇面容慘白,血色盡失,她本就是養(yǎng)護(hù)在家中的閨閣女子。突然間遇到這樣的事情,心緒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寶扇拉攏錦被,遮住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她合攏眼瞼,試圖逃避這一切。但纖細(xì)腰肢上傳來的痛楚,以及身子上那股明顯不屬于自己的溫度,讓寶扇的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親近的畫面。

    隔著朱紅高墻,六皇子再一次將搜集到的新鮮玩意兒拋到寶扇的院子里,這是他在京城的攤販上,與捏泥人的師傅學(xué)來的手藝,他親手捏成了兩只泥偶。

    這對泥偶模樣肖像寶扇和六皇子,是用同一塊泥土捏成的,并且由六皇子親手上色。

    六皇子想起了捏泥人師傅的打趣,心中甜蜜異常:同一塊泥土捏成的,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六皇子急切地想將這份雀躍,與高墻之后的寶扇分享。

    寶扇很久沒有給自己回信,送到朱墻后的物件,也仿佛是落入深海,了無聲息,思慮至此,六皇子面容上難掩落寞。

    只是很快,六皇子便自行尋出了理由:寶扇性子柔軟,連自己與她親近,都是羞怯至極,怕是覺得他拋物之事,太過大膽,才不敢回信。

    宮女將兩只泥偶,呈到寶扇面前。寶扇接過泥偶,仔細(xì)摩挲著。瞧著模樣姿態(tài),泥偶是效仿誰捏成的,一看便知。

    與姿態(tài)粗糙隨意的男子泥偶相比,女子泥偶則是更為精細(xì),衣裙上的繁復(fù)顏色,都是細(xì)致涂抹,沒有丁點(diǎn)劃痕。

    這于耐心極差的六皇子而言,實(shí)屬難得,也足以可見他的上心。

    自從那日離開后,容昭太子便將殿中的宮女太監(jiān)盡數(shù)換掉,全都成了容昭太子的人。

    眼看著宮女便要將泥偶收走,寶扇伸手阻攔,聲音柔軟不堪,帶著幾分懇求:“我想見六皇子一面。”

    宮女垂首:“這不合規(guī)矩。”

    寶扇并不為難她,知道這是容昭太子吩咐過的,一個小宮女又怎么能違背。

    寶扇看著那兩只相互依偎的泥偶,水眸輕顫,聲音輕柔:“我不去見六皇子,將這泥偶留下,好不好?”

    她聲音原本就綿軟輕柔,此時又刻意放輕了,任憑誰聽了也會有所動容,宮女手心一顫,眼底閃過猶豫。

    但很快宮女便恢復(fù)了平靜的神態(tài),語氣平緩:“外男之物,姑娘還是不要留為好�!�

    寶扇只得松開了手。

    六皇子在朱墻后等待著,不肯離去,他心中滿是期待,寶扇看到了這一對泥偶時,面上會是什么情態(tài),定然會羞紅著臉頰,輕聲念著他的名字,而后將泥偶小心地收起來。

    院門打開,六皇子立即站直了身子,可令他失望的是,走出來的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柔弱身影,而是一身宮裝的宮女。

    宮女走到六皇子面前,將泥偶完璧歸趙。

    “宮規(guī)森嚴(yán),殿下莫要叫姑娘為難�!�

    六皇子握緊手中的泥偶,他思念已久的美人,便在那高墻之后。

    六皇子很想依照自己肆意妄為的脾性,闖進(jìn)院子中,將寶扇攬進(jìn)懷中,感受著那綿軟的身子,垂首在寶扇耳旁低聲詢問「這些日子,可曾思念過我」。只是宮女平穩(wěn)的聲音響在耳旁,六皇子終究是沒踏進(jìn)那處院子。他心中想著:寶扇是他的正妃,待成親以后,日日夜夜都能相伴左右。

    如今貿(mào)然闖進(jìn)去,只會令寶扇被旁人議論,丟了顏面。

    六皇子神色懨懨地離開了,行之半路,遇到了容昭太子。

    六皇子心中滿腹委屈,此時也顧不得面前之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便將心中的郁悶盡數(shù)吐露。

    “殿下是又去見了姚姑娘?”

    容昭太子沉聲應(yīng)了。

    六皇子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色,他事事與容昭太子相爭,沒有一次勝過,也不曾流露過這般的神色。此時卻因?yàn)槿菡烟幽軙r時見到未來太子妃,而無比艷羨:“若能早日成婚,便好了。”

    到時,他想見自己的正妃,便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又有何人能阻攔。

    容昭太子未發(fā)一語,只垂首瞧著六皇子手中的女子泥偶,面容越發(fā)冷淡,他語氣微涼。

    “總能如愿的�!�

    六皇子以為容昭太子是在說自己,也輕輕頷首。

    行至楊柳河畔處,六皇子已經(jīng)重新振作起來,連手指都充滿了愛憐,仔細(xì)描摹著女子泥偶的面容。

    拐角處,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將六皇子手中握著的兩只泥偶撞倒在地。

    六皇子慌亂地去撿起女子泥偶,發(fā)現(xiàn)泥偶身上有細(xì)小的縫隙,他眉毛緊鎖,聲音發(fā)冷:“是哪個不長眼的?”

    姚淳如神色郁郁地出聲:“六皇子�!�

    見到是未來的太子妃,六皇子緊皺的眉峰,也沒有半點(diǎn)舒展,他淡淡道:“姚姑娘�!�

    他自然不能怪罪姚淳如,便只能去找工匠修補(bǔ)泥偶。

    但姚淳如卻出聲攔下了六皇子,她像是未看到六皇子臉上不耐的神色,語氣急切:“六皇子可曾見過,太子殿下與宮中哪個女子有所親近?”

    六皇子吹著泥偶上的灰塵,聞言搖首道:“不曾�!�

    說罷,不等姚淳如繼續(xù)追問,六皇子便抬腳離開,腳步急切。

    而姚淳如愣愣地站在原地,神色糾結(jié),她滿是不解:明明是板上釘釘?shù)氖�,容昭太子對她也很是滿意,為何突然要解除婚約。

    初聽到這話時,姚淳如險些維持不住端莊的面容,她掐緊手心,勉強(qiáng)露出笑意,輕聲詢問可是容昭太子看中了哪個女子,她并不擅妒,將那女子迎進(jìn)府中便是。

    只是容昭太子神情冷淡,語氣微涼:“你是合適的太子妃,只是孤不想要合適。”

    姚淳如不懂其中的意思,但她絕對不會放棄太子妃的位置。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聲音在告訴姚淳如:容昭太子是她的,太子妃也是她的,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可逆轉(zhuǎn)的。

    容昭太子走進(jìn)內(nèi)殿時,寶扇正坐在圓凳上,目光茫然。

    比起那日,她似乎消瘦了許多,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越發(fā)纖細(xì)脆弱了。

    寶扇的身旁圍繞著幾個宮女,她們講著一些宮中趣事,試圖想讓美人展露笑顏。

    寶扇心腸軟,知道這些宮女是奉命討她歡心的,她看不得宮女們賣力討好的模樣,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悲傷更重。

    “太子殿下�!�

    宮女們發(fā)現(xiàn)了容昭太子,齊齊行禮問好,寶扇也要行禮,身子還沒彎下去,便被容昭太子撫住了腰肢。

    那炙熱的觸感,令寶扇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她身子發(fā)顫。卻被容昭太子長臂一伸,抱在懷中,無法掙脫。

    眾宮女見狀,連忙靜悄悄地退出了內(nèi)殿。

    容昭太子以為,有些日思夜想的物件,得到了之后便會棄之如敝履。

    為了自己的妄念,他絲毫沒有顧忌后果,強(qiáng)行將寶扇變成了自己的人。

    這樣的身子,他得到后便會覺得乏味。

    只是,那綿軟纏綿的滋味,仿佛與他的血肉相連,再也分散不開。他不會淺嘗輒止,只會越陷越深。容昭太子分不清,他對于眼前人的留戀,到底是因?yàn)榍橐猓是一時生出的執(zhí)念。

    不論是哪一種,容昭太子都不會放寶扇離開。

    他選姚淳如為太子妃,是因?yàn)橐Υ救缡率露己茫煽盀樘渝闹厝巍?br />
    如今,他想要寶扇,而寶扇又是一副軟綿綿的性子。

    無論是誰當(dāng)太子妃,她都會受到磋磨。

    既然如此,不如便由寶扇做他的太子妃。

    容昭太子將寶扇抱在腿上,張開唇瓣,含著寶扇白嫩柔滑的耳垂,聲音有幾分含糊不清。

    “孤今日便請旨,立你為太子妃。成親之事,也要盡早完成。畢竟那時,孤要了你許久,你腹中怕是已經(jīng)有了孤的骨肉�!�

    容昭太子心想,寶扇應(yīng)當(dāng)是歡喜的。畢竟做一個不受寵的六皇子的正妃,與權(quán)勢在握的太子妃相比,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但寶扇身子輕顫,柔荑輕輕推搡著容昭太子的胸膛。

    她氣息不穩(wěn),但聲音中能清楚地聽到其抗拒:“不,不要……做太子妃……”

    寶扇不愿意做太子妃。

    容昭太子目光凜冽,薄唇緊抿:“不愿?”

    他聲音仿佛淬了數(shù)九寒冰,極其冷硬:“你難道還想做六皇子妃。”

    寶扇羽睫輕顫,眼眸中滿是瀲滟水光。

    成了他的人,還意圖做容真語的正妃,當(dāng)真是極好!

    院中的一舉一動,容昭太子全都了然于心。

    對于六皇子送泥偶之事,容昭太子也已經(jīng)知道了來龍去脈。

    寶扇身子一顫,抬眸看向容昭太子,那灼灼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臉頰上。寶扇聲音弱弱:“沒有�!�

    容昭太子怎么會信。

    往事的一幕幕,頓時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容真語與寶扇耳鬢廝磨,兩人交談甚歡。

    容真語與寶扇相伴而行,宛如成婚夫妻般向他問好……

    喉嚨涌現(xiàn)出一股腥甜,容昭太子強(qiáng)行忍耐著心中的刺痛。

    寶扇未曾察覺,她不敢妄想太子妃的位置,她是六皇子妃,陡然間變成太子妃,定然會惹來爭議。

    而更為緊要的是,她不想嫁給容昭太子。至于容真語……寶扇目光黯淡,她身子給了容昭太子,又怎么能再嫁給容真語。

    寶扇細(xì)聲解釋著:“太子殿下天人之姿,我身份卑微,難以……

    而且,姚姑娘品貌俱佳,與太子殿下男才女貌,實(shí)乃……”

    “住口!”

    寶扇不敢再說。

    容昭太子神色越發(fā)冷淡,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寶扇與他不相配,難道與容真語相配嗎。

    他抬起寶扇的下頜,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要寶扇知道,除了自己身邊,寶扇再無其他去處,包括容真語。

    第126章

    世界五(二十八)

    姚淳如心中惴惴不安,呆坐在家中許久,也沒等到宮中傳來,改立太子妃的消息。姚淳如輕舒一口氣,暗道:或許是容昭太子意識到那狐媚子,終究難擔(dān)當(dāng)太子妃的重任,這才改變了心意。

    只是姚淳如心緒稍緩,姚家眾人卻覺摸出幾分不對勁來。姚母將門扉合攏,輕聲詢問姚淳如,可曾是與容昭太子鬧了別扭。

    姚淳如面皮微僵,嘴角扯出笑意:“太子殿下端莊有禮,女兒又哪里會和他生出嫌隙�!�

    姚母眼神微閃,拉著姚淳如的手,語氣沉重道:“你莫要騙我。自從你被定下成為太子妃后,宮中每隔兩三日,總要喚你�?蛇@都幾日了,皇后娘娘連杯茶水,都沒邀你進(jìn)宮品過�!�

    姚淳如這才陡然回過神來,她不再隱瞞,將容昭太子要退親之事,如實(shí)告訴了姚母。

    “定然是哪個心機(jī)深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將太子殿下的心腸都勾住了,甚至愿意為她改立太子妃,母親,我不甘心啊……”

    姚淳如對于容昭太子,是愛恨交加,既埋怨容昭太子讓她失去了體面,又不忍心怪罪他,只能將全部的罪過,都推到那未知名諱的女子身上。

    聞言,姚母神色肅然,暗暗責(zé)怪姚淳如為何不早將此事告知家中,他們也好及時做籌謀。

    姚母輕拍著姚淳如的手掌,以作安撫:“不必憂心,容昭太子身旁的位子,只能是你的,旁的女子搶也搶不去�!�

    姚淳如這才稍稍寬心。

    動用了姚家的權(quán)勢地位,雖然沒有找到令容昭太子變心的那位女子。

    但查探之人發(fā)現(xiàn),容昭太子近日,總會流連于一處庭院,往往是日暮便至,晨曦便離。

    姚母暗道,這庭院之中,大概便是那女子的所在,她身為世家主母,不便進(jìn)宮,便將此事交給了姚淳如處置。

    姚母眼底鋒芒畢露:“找到那女子,悄悄處置了便是。太子殿下不過是貪戀美色,待美人香消玉殞,他總不會因?yàn)橐粋死人,而遷怒于與他執(zhí)手并肩的太子妃罷�!�

    姚淳如輕輕頷首,心中對那女子的恨意更甚。

    若不是因?yàn)樗�,容昭太子怎么會變心�?br />
    姚淳如以獻(xiàn)寶為名,向皇宮中遞了帖子。

    皇后娘娘看了帖子,手指輕點(diǎn),最終還是允諾了姚淳如進(jìn)宮。

    皇后眉眼收攏,若是依照她的心思,姚淳如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太子妃,至于那庭院之中的女子……

    皇后眉心跳動,想起寶扇柔弱的身姿,她心中百感交集:瞧著嬌弱可憐的女子,竟然能令她冷心冷情的兒子,改變心思,當(dāng)真是不容小覷。

    只是這兄弟爭妻之事,傳出去不算好聽,恐怕會污了容昭太子的名聲。

    但皇后雖然有心,卻是無力,她雖為容昭太子的生身母親,又是一國之母。

    但容昭太子心中有裁決,她素來是做不了容昭太子的主的。

    姚淳如進(jìn)獻(xiàn)了珍寶,與皇后交談許久,并未立即離宮。

    她在一個小太監(jiān)的引路下,來到了一處庭院。

    姚家費(fèi)了大力氣,因此姚淳如進(jìn)入庭院時,無人阻攔,她腳步邁進(jìn)內(nèi)殿,看著一纖細(xì)脆弱的身影,正依偎在窗邊,望著庭院中的粼粼水波。

    姚淳如身形微抖,看著那纖細(xì)的身影,聲音發(fā)冷:“寶扇�!�

    今日宮女們不曾圍繞在身旁,寶扇倒過得清凈。忽然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聲音中夾雜著憤怒,寶扇心中不解,輕輕地轉(zhuǎn)過身來。

    看到那張瓷白的臉頰,與自己腦海中浮現(xiàn)的一般無二。

    即使姚淳如心中早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此時還是難掩憤怒。

    她胸腔中轟隆作響,快步走到寶扇面前,捉住寶扇的手腕,厲聲質(zhì)問道:“安分地做你的六皇子妃,為何要引誘太子殿下,勾的太子殿下為你改立太子妃,你是不是很得意?”

    寶扇水眸輕顫,弱弱地解釋著:“我不曾引誘太子殿下……”

    姚淳如不肯相信她的話,若是寶扇不曾引誘。

    難道是容昭太子泥足深陷,欲罷不能。

    姚淳如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她只想將罪過,推到寶扇的身上。

    姚淳如手心微動,便將寶扇推到冰冷的地面上。

    姚淳如想起了六皇子還滿心期待著與寶扇的婚約,她聽說為了一個女子泥偶,六皇子甚至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工匠,只為了修補(bǔ)那細(xì)長的縫隙。

    看著身子輕顫的寶扇,姚淳如諷刺道:“容真語知道嗎,他心心念念的正妃。在他思之若狂時,正承歡于他兄長身下。

    呵,他怕是不知道的,不然定會闖進(jìn)這處庭院,與你解除婚約。”

    寶扇垂下眼眸,唇瓣張合,卻半字都吐露不出。

    寶扇這副柔弱可欺的模樣,落到姚淳如眼中,越發(fā)令她怒火中燒,就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才勾的容昭太子心思浮動,愿意為她丟棄規(guī)矩體統(tǒng)。

    姚淳如彎下身,手掌鉗制住寶扇的下頜,迫使寶扇揚(yáng)面看她。

    姚淳如語氣陰冷:“我與容昭太子之間,你便是唯一的障礙,沒了你,太子殿下便會回心轉(zhuǎn)意,一切都會重回正軌。”

    寶扇目光輕柔,唇瓣輕啟,吐露出的卻不是告饒之語:“你這般丑陋的面容,太子殿下怕是閉緊眼睛,也不會看中�!�

    這番綿軟的聲音,說出的卻是刺人至極的話語。

    連姚淳如都微微發(fā)怔,難以相信這等言辭,是柔弱可憐的寶扇講出的。

    寶扇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只是她絲毫不回避地與姚淳如對視,澄澈的眼眸中,倒映著姚淳如震驚的神色。

    寶扇早已經(jīng)想的明白,她喜歡容真語。

    但這份少女情思,并不足以讓她以命相搏,違背容昭太子的命令。

    既然掠奪之勢不可阻擋,她這等弱女子,只能隨波逐流,聽之任之。

    至于姚淳如,又怎么能苛責(zé)于她。從姚淳如的話語中,寶扇已經(jīng)知曉,容昭太子已經(jīng)將改立太子妃之事,告知了姚淳如。

    姚淳如心中不甘愿,卻不敢去找容昭太子討要說法,只能將潑天怒火,轉(zhuǎn)移到她小小女子身上。

    寶扇目光輕移,似是無意地看向殿門。

    姚淳如拿出從姚家?guī)淼拿芩�,只需將瓷瓶的藥,灌進(jìn)寶扇的口中,她便要七竅流血,面目不堪的丟了性命。

    即使容昭太子對寶扇有些留念,看著這樣丑陋的面容,也會丁點(diǎn)興致都無。

    瓷瓶被打開瓶塞,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流動。

    寶扇面色失去了血色,她聲音發(fā)顫:“不,不要……”

    姚淳如見寶扇這副模樣,心中越發(fā)暢快,方才寶扇的反抗,讓姚淳如心中郁郁,這會兒看到寶扇脆弱不堪的姿態(tài),她才有幾分滿意。

    瓷瓶口被遞到了寶扇的唇邊,姚淳如抬手,那黑褐色的藥汁,順著瓶口流下,寶扇懼怕地閉上眼睛。

    姚淳如身上一重,轉(zhuǎn)瞬間,人便被甩到別處,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姚淳如眉峰緊繃。

    姚淳如下意識地尋找寶扇的身影,以確定寶扇是否飲下了那瓶密藥,可她只能看到寬闊的肩背,將寶扇籠罩的嚴(yán)實(shí)。

    “太子殿下……”

    容昭太子用衣袖擦拭著寶扇唇邊的黑褐色藥汁,再三確認(rèn)著寶扇是否吞下了密藥。

    寶扇窩在他懷中,瓷白的面容上是未曾散去的懼怕。

    她輕輕搖首,姚淳如還未來得及灌藥,容昭太子便趕過來了。

    看著兩人依偎的身影,光怪陸離的景象,盡數(shù)在姚淳如腦袋中浮現(xiàn),她口中呢喃著:“我不是姚淳如……”

    她趴在地面上,朝著容昭太子伸出手:“容昭太子……”

    只是姚淳如來不及喚醒容昭太子,便被幾個宮女侍衛(wèi),齊齊壓至大牢。

    此事姚家也脫不了干系,與皇宮勾連,并非小事。

    今日可以窺探儲君行蹤,來日便是皇帝蹤跡。

    寶扇將容昭太子當(dāng)作了救命稻草,劫后余生讓她分外依賴容昭太子,這讓容昭太子心中寬慰,摟著她的腰肢,也越發(fā)輕柔了些。

    退出的太監(jiān)宮女,已經(jīng)將門扉合攏。

    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寶扇,寶扇!”

    這聲音分外熟悉,讓寶扇身子僵硬,她試圖從容昭太子的懷抱中抽身離開,可容昭太子怎么能允許。

    剛站起來的身子,被容昭太子長臂一伸,又重新跌坐回去。

    六皇子心急如焚,面容上滿是焦急神色,他得知姚淳如不知道害了什么失心瘋,竟然來此處毒害寶扇。

    雖然侍衛(wèi)們說,寶扇身體無恙,但六皇子不放心,也顧不得之前約定好的規(guī)矩,定然要見寶扇一面,才能覺得安穩(wěn)。

    “寶扇!”

    聽不到寶扇的聲音,六皇子越發(fā)著急,他手掌撫上門扉,只需要輕輕一推,便能看到,他未來的正妃,與太子殿下姿態(tài)親昵的依偎在一起的畫面。

    寶扇輕呼出聲:“不要進(jìn)來!”

    六皇子正欲推門的手掌微微停頓,猶豫之下還是聽了寶扇的話,沒有推門而入,他站立在殿門外,隔著單薄的門扉,與寶扇交談。

    寶扇的心臟提的高高的,聽到六皇子停下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平復(fù)心緒,便覺得身上一涼,她水眸輕顫,睜得圓圓的眼睛不安地看著容昭太子,滿是不可置信。

    容昭太子俯身,吻上了那未曾舒展花瓣的蓮花胎記,蓮花胎記上已經(jīng)沾染了他的氣息�?墒侨菡烟尤耘f不滿足,覺得這些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

    空蕩的內(nèi)殿里,輕吻發(fā)出的響聲尤其清晰。

    寶扇恍惚間覺得,容昭太子今日的親吻,比之從前,似乎有意地加重了些。

    六皇子擰眉,手指輕叩門扉,語氣中帶著疑惑:“殿內(nèi)是什么聲音?”

    寶扇忙去推容昭太子的腦袋,容昭太子不再執(zhí)著于蓮花花瓣。而是有一下沒一下,輕吻著寶扇小巧精致的耳尖。

    寶扇慌亂的聲音,在內(nèi)殿中響起:“沒,沒聲音。”

    六皇子輕應(yīng)一聲,暗道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容昭太子看著寶扇因?yàn)槿鲋e而緋紅的耳尖,輕笑一聲,溫?zé)岬耐孪⒘顚毶壬碜铀致�。容昭太子并不刻意壓制聲音:“蓮花純潔,你卻身帶赤紅蓮花,果真是惑人的性子�!�

    寶扇斷斷續(xù)續(xù)地應(yīng)和著六皇子的話語,總算將六皇子哄走了。

    容昭太子也不在克制自己,欲更近一步。

    只是一貫性子軟綿綿的寶扇,卻不肯允他。

    “我是真語的正妃,太子殿下這般,實(shí)屬不該……”

    容昭太子見她連六皇子都不再喚,而是直接稱呼其名。但是叫自己時,仍舊是一口一個「太子殿下」,孰親近孰疏遠(yuǎn),可見一斑。

    容昭太子猛地顛著寶扇的身子,令她與自己鼻尖相對。

    容昭太子黑黝黝的目光中,仿佛只能容納寶扇一人,也只有她一人。

    寶扇的唇瓣緊繃,容昭太子卻用視線描摹著她唇瓣的形狀,灼熱的視線,令人心中慌亂。

    寶扇想要偏首躲開,容昭太子卻不肯嬌縱于她。

    他伸出手掌,撫著寶扇的面頰,讓她只能看著自己。

    “時至今日,你難道還想嫁給真語?”

    寶扇輕聲道:“我本就是真語的正妃�!�

    她并不直接回答容昭太子的話,只道出一個事實(shí),進(jìn)退皆可。

    容昭太子冷聲道:“可你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連身上的赤蓮胎記,都只記得孤。”

    容昭太子偏首,看著赤紅蓮花胎記,視線陡然變得迷離,無數(shù)重疊的身影,不斷地在他眼前浮現(xiàn)。

    肆意風(fēng)流的世家子弟,因?yàn)樾惺绿仆�,迎娶了懵懂無知的林家女……

    以一身蠻橫力氣討生計(jì)的粗魯屠夫,本應(yīng)該受到的賞賜,從金銀變成了美人,他將身嬌體弱的侍女帶回家中,好生疼愛……

    往世種種,看似是過眼云煙,但卻流水有痕。

    容昭太子抬眸,眼神中不再是肆意的掠奪。而是恢復(fù)了在九重天時的冷淡漠然,他懷中抱著柔軀,卻絲毫不顧及身上的異樣。帶著涼意的聲音響起:“哦,竟是如此�!�

    “主人比不過真語,是嗎�!�

    寬袖翻飛,五彩絲線帶著通體黑色的引魂蝶,從寶扇身上飛舞而出。

    寶扇雙眸輕顫,下一瞬,眼神恢復(fù)清明,澄凈帶著眷戀的眼神,看著容昭太子。

    寶扇扯著容昭太子的衣袖,聲音柔柔:“主人,好生思念你。”

    第127章

    世界五(二十九)

    本魂歸位,輪回之事已經(jīng)不可繼續(xù)。容昭太子身形似青柏,清雋俊逸。他欲回到九重天上,而扯著他衣袖的寶扇,仍舊一副懵懂模樣。容昭太子眉峰微攏,心道歷經(jīng)凡間門幾世,寶扇莫不是忘記了如何使用仙法,駕馭云霧,返回九重天。

    他薄唇輕啟,冷淡漠然的聲音響起:“蠢笨�!�

    但容昭太子并沒有將「蠢笨」的寶扇,就這樣丟棄在凡間門,而是揚(yáng)起手掌,將系在寶扇纖細(xì)腕骨上的五彩絲線,握在掌心。

    容昭太子稍稍用力,絲線牽動柔弱的身姿,寶扇便緊緊地靠在他的懷中。

    寶扇清泉般的眸子中,滿是對容昭太子的依賴信任,她宛如柔弱的藤蔓,怯生生地攀附著容昭太子的手臂。瓷白如暖玉的臉頰,貼在容昭太子冰涼的錦袍上。

    因?yàn)檫@般的涼意,寶扇身子輕顫,柔聲說道:“主人,好冷�!�

    容昭太子目光幽深,冷似寒冰,如同頑石般不知憐香惜玉,并未開口關(guān)心寬慰寶扇。但寶扇卻感覺到暖融的氣息,包裹著纖細(xì)的身子。

    因?yàn)槲催^完此世,便恢復(fù)了本魂,容昭太子為了防止在凡間門造成動亂,于天道運(yùn)行不利,他舍棄了些許仙法,用來抹平自己與寶扇出現(xiàn)過的痕跡,一切相關(guān)的記憶,都會如同林中濃霧,看不真切。

    與此同時,其余的諸事種種,都會順勢而為,變得自然。

    九重天,姻緣樹下。

    茯苓看著幻海中逐漸清明的景象,原本因?yàn)閾?dān)憂而緊皺的眉峰,瞬間門舒展開來,她站直身子,撫平衣裙上的褶皺,滿懷期待地等候?qū)毶取?br />
    寶扇纖細(xì)的身影,剛剛出現(xiàn)在九重天,便聽得茯苓輕聲的呼喚。

    “寶扇!”

    天上凡間門,時光流逝并不相同。但寶扇于茯苓的思念,同樣是極其深切。

    她從容昭太子的懷中離開,全然不曾注意到容昭太子冷凝的眉宇,與越發(fā)黑沉的神色。

    寶扇朝著茯苓的方向跑去,她身上所穿,仍舊是凡間門皇宮的衣裙。

    微風(fēng)吹拂著她的裙裾,蕩漾起圓潤的幅度,仿佛柳盛荷艷中,碧綠荷蓋被風(fēng)吹動的模樣。

    茯苓攬著寶扇綿軟的身子,鼻尖嗅到獨(dú)屬于寶扇的蓮花清香,跳動的心緒逐漸變得平穩(wěn)。

    “可曾在凡間門受了苦難?”

    寶扇輕輕搖首。

    茯苓眼圈微紅,不肯相信:“還在騙我�;煤km然只能看到短短瞬間門,但你手腕上的咬痕,和身上緋紅的痕跡……都瞧見過一二。你定然是被人欺辱了……”

    看著寶扇乖巧溫順的模樣,茯苓越發(fā)憐愛,以為是寶扇性子軟弱,不肯訴說在凡間門的苦楚。

    寶扇卻陡然羞紅了臉頰,輕柔的聲音變得支支吾吾的:“不是欺辱……是……”

    這叫人怎么能說出口。

    難道要讓寶扇告訴茯苓,那是男女歡好,容昭太子留下的痕跡嗎,當(dāng)真是羞死人了。

    依偎在姻緣樹旁的月愿仙君,一直在強(qiáng)忍笑意,做壁上觀。

    直到月愿仙君看到容昭太子仿佛淬冰般的冷意,才出聲打斷道:“休要胡說�!�

    月愿仙君朝著容昭太子拱手道:“殿下歷練歸來,從身份貧困卑賤、世家富貴,到萬人之上的尊榮,全都有所領(lǐng)悟,想必殿下所思所想,皆已經(jīng)如愿�!�

    容昭太子下凡所求,便是證明冷心冷情,借此機(jī)會斬斷情絲。

    月愿仙君抬手,閃著柔和光輝的白玉圓石,浮現(xiàn)在他的掌心。

    “殿下,可要一測?”

    意料之外的,容昭太子竟然拒絕了。他微涼的目光,輕飄飄地掠過與茯苓相談甚歡,全然忘記自己的寶扇,聲音有幾分冷硬:“不是今日。”

    說罷,容昭太子便翩然離去。

    寶扇輕聲細(xì)語地向茯苓講述著凡間門的趣事,茯苓姿態(tài)專注地聽完了,撫著寶扇的鬢發(fā),輕聲問道:“如此,你在凡間門可歡喜?”

    寶扇輕輕頷首:“在凡間門的生生世世,我雖然沒有記憶。但如今想起,經(jīng)常都能陪伴在主人身旁,心中是歡喜的�!�

    茯苓目光黯淡。

    寶扇抱緊了茯苓,聲音綿軟:“如果茯苓姐姐也在,便是更為歡喜。”

    茯苓心中暖融,心中思緒萬千:無論世事如何變化,寶扇在她眼中,一直都是柳盛荷艷的小蓮花。

    雖模樣柔弱,卻令人心頭發(fā)軟,如何都放不下。

    真語仙君返回九重天時,姻緣樹旁空落落的,他思慮起在凡間門的經(jīng)歷。

    饒是好脾性如真語仙君,也被氣的心緒不穩(wěn)。

    容昭太子辨認(rèn)出了他的真身,回到九重天時卻將他遺忘。

    真語仙君只能用六皇子容真語的身份,度過一生。

    容真語的夢中,總會出現(xiàn)一位身姿柔弱的女子,容真語看不清她的模樣。

    但他極其篤定,夢中的女子,是難得的美人。

    容真語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碎片般的記憶,他拉住宮中的太監(jiān)詢問:“諸位貴女中,可曾有叫寶扇的�!�

    太監(jiān)思索片刻:“不曾有過�!�

    容真語不相信,明明寶扇出現(xiàn)過,他們相互親近依偎,寶扇還要做他的六皇子妃呢,怎么會突然之間門,沒有寶扇的蹤影。

    容真語去問皇后,得到的也是一樣的回答。

    “寶扇?語兒,莫不是你想娶正妃了,才幻想出一個人來�!�

    容真語搖頭。

    皇后語重心長道:“若是你看中了哪家的貴女,便來尋本宮,將她賜給你做正妃。

    不過娶妻娶賢,萬萬不要像姚家那般,養(yǎng)出個不知規(guī)矩的姑娘�!�

    姚家窺探帝王蹤跡,被剝奪了滿門富貴,淪為奴隸。未曾趕盡殺絕,已經(jīng)是皇帝仁慈�?墒且遗Υ救�,仿佛害了失心瘋,叫嚷著她不是姚淳如,是什么公主,當(dāng)真是丁點(diǎn)體面都無。

    容真語神色漠然,語氣堅(jiān)定:“沒有其他貴女�!�

    他只要寶扇。

    可是世間門沒有叫寶扇的女子,容真語遍尋許久,他離開皇宮,走遍每一處土地,都未曾尋找到夢中人的影子。

    容真語最終回了皇宮,站在一處朱紅高墻下,愣愣出神。

    不久后,容真語便害了病,命不久矣。

    太醫(yī)診脈后,鄭重地勸解容真語,這是心疾,無藥可醫(yī),還需容真語看開些。

    容真語并未放在心上,若是事事都能不放心頭,那便是圣人,而不是容真語。

    容真語在朱墻旁閉上了眼睛,意識消失之前,他依稀看到,夢中的柔弱身影,朝著他走來。

    容真語看她低眉淺笑,聲音如同泉水,清泠作響。

    “六皇子,這對泥偶,我很歡喜……”

    歡喜便好。

    每每想到自己在凡間門的經(jīng)歷,真語仙君便會心中刺痛,久久才能平復(fù)。

    他是等到身消魂散,才逐漸覺醒的本魂。

    真語仙君周身散發(fā)著冷氣,寬袖微揚(yáng),便將姻緣樹上的樹葉,抖落下許多。系在姻緣樹的綢布掛牌,嘩嘩作響。

    月愿仙君心有所感,出現(xiàn)在姻緣樹前。

    “真語仙君,此番辛苦了�!�

    真語仙君并不理會他,他目光凜冽,全然不像過去的溫和有禮。

    “我既歸來,便將蓮花本形交來�!�

    月愿仙君用了百般的法子,仍舊不能令真語仙君展顏,無法,他只能引著真語仙君去找寶扇。

    柳盛荷艷,寶扇坐在滿池蓮花面前,兩只嫩生生的足,浸泡在清涼的池水中。

    她手中握著一瓷瓶,臉頰上滿是醉酒后的醺醺然。

    真語仙君看到那一抹白,心頭猛然跳動,他側(cè)身擋住月愿仙君的視線,隨手扯出一抹薄紗,扔到池水中。

    緋紅的薄紗,遮掩在嫩白的足上,越發(fā)襯得其白皙糜艷。

    寶扇微微偏首,看著兩位仙君,她眉眼舒展,露出一個輕柔的笑容。

    “真語……”

    真語仙君的心跳越發(fā)劇烈了,此時的他,無法分清,寶扇口中喚出的名字,到底是真語仙君,還是身為凡人的容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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