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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只是他人都快燒糊涂了,剛才還吐了,床都下不去,根本經(jīng)不起一點折騰,煙花再重要,有身體重要嗎?

    池玨摸了摸他的腦袋,“外面風大,你去了會病得更重,今天先好好休息,下次再看好不好?”

    那萬一沒有下次了呢?

    葉滿想說自己吃點布洛芬就好了。

    但最后這話還是沒說出來,只安靜回了句好。

    第37章

    任性也沒事

    監(jiān)督葉滿吃過藥,眾人離開,帶上房門,讓他獨自安靜休息。

    接待燒好熱水,出來時看見剛離開不久的人又折返回來。

    “徐先生?您怎么又回來了,是落了什么東西嗎?”

    徐槐庭不僅回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大得有些夸張的袋子。

    “不是,我去院子那邊�!�

    葉滿的窗戶外面就是接待之前介紹過的有假山,有百年老松樹,地面鋪了白色碎石,有條不大但足夠精巧的人造小溪的院子。

    從入戶門處去房間的路上有條長廊,從長廊一側的門出去是前院,可以由這里繞到葉滿窗外的后院。

    一般情況,不會隨便什么人都被允許在這里亂走。

    可徐槐庭是這房子的所有者,是這里的雇員的老板,他要去,自然沒人會不讓,還得主動問問需不需要幫忙。

    徐槐庭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助,岔著膝蓋蹲在地上,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戴著上百萬的表,卻蹲出了混混土匪樣,偏偏他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淡然得要命,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有損自己的霸總形象。

    抬頭望了望窗簾緊閉的窗戶,輕手輕腳地把袋子里的煙花筒拿出來,往地上擺。

    接待離開前看了一眼。

    那動作,那表情,知道的他是在擺煙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準備爆破銀行金庫。

    煙火會這樣的大型活動,得提前跟市政報備批準,再找個空曠的地方放,像這種小院子是放不了那種大型的煙花了,弄不好容易引起火災,放點這種筒子樣的小煙花倒還好。

    徐槐庭想到葉滿剛才的表情。

    不高興也不說。

    想要什么也不說。

    自己疼不疼不知道。

    口不對心。

    人不大點,心思彎彎繞繞,芝麻大點的事讓他琢磨得比X國總統(tǒng)換屆還復雜。

    不就想看煙花嗎?有什么不敢說的。

    往他心里扔顆彈珠,都得轉上一百年才能轉出來。

    徐槐庭被這個念頭逗樂了一秒。

    一抬頭,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

    徐槐庭動作雖輕,卻不是一點動靜沒有。葉滿拉開那扇通往院子的玻璃門,聽見徐槐庭動作間衣料摩挲的簌簌聲,還有擺放煙花時碰到地面碎石的咯啦聲,意識到有人在外面,僵在了那里。

    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徐槐庭也能想象得出,這一秒,他那小腦袋瓜估計快轉出火星子了。

    徐槐庭起身,“不好好休息,偷偷摸摸出來打算干什么?”

    話畢,脫下大衣把傻愣著的人嚴嚴實實圍起來。

    ……

    葉滿對自己發(fā)燒這件事,完全不像其他人那么緊張,甚至態(tài)度很隨便。

    人哪有那么嬌氣,再難受挺挺也就過去了,發(fā)個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但其他人好像把這事看得很重。

    池玨在一旁,又是忙著沖藥,又是給他量體溫,貼退燒貼,葉滿想刺他幾句最后又說不出口,加上不想因為自己給這么多人添麻煩,就答應了好好休息。

    表面上的。

    他又裝了下乖。

    人一走,他就坐了起來。

    起得太猛,還暈了一會。

    “統(tǒng)哥統(tǒng)哥,我要去看煙花,給我開個導航唄�!�

    系統(tǒng)一口大吸氣,爆發(fā)出一聲尖叫:「啊啊啊,葉滿,你給我好好躺下睡覺�。 �

    他又瞎,又病,他還要自己偷偷去看煙花!

    系統(tǒng)要給他跪下喊祖宗了!徐槐庭不是活祖宗,這才是活祖宗�。�

    葉滿被它喊得呆滯了一會,委屈:“可是來的時候說好了的,說好的話怎么能不算數(shù)?”

    系統(tǒng):「沒有不算數(shù),下次,下次肯定讓你看!」它都要把自己炸成煙花給他看了!

    葉滿卻很執(zhí)拗地說:“沒有下次了。”

    “沒有下次。”他重復道,異常確信這一點。

    “就要這次。”

    這話聽起來可太不懂事,又太任性了。

    葉滿正常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可能是發(fā)了燒,注意力渙散了,腦子也不那么靈光了,有些心里話沒來得及遮掩便脫口而出。

    他跟系統(tǒng)商量著,自己瞞著人偷偷去,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誰都不知道,沒有麻煩別人,沒讓人擔心,也滿足了他自己,這不是皆大歡喜?

    系統(tǒng)根本勸不住他。

    葉滿是會照顧自己的,他不覺得發(fā)燒是很嚴重的問題,但也不會完全無視自己正在生病,那樣就真傻了。

    從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米黃色的針織外套,還拿了條圍巾給自己圍上,換下拖鞋,戴上口罩,就可以出門了。

    從門口走容易被人撞上,葉滿記得剛才接待介紹的房屋布局,于是打算從院子后門繞。

    才拉開落地窗一側的門,葉滿就意識到外面有人。

    直到徐槐庭出聲,他才松了口氣。

    不是壞人。

    葉滿想自己肯定不能說是準備偷偷溜去看煙花,得找個別的理由搪塞過去。

    結果高熱的腦子打了個結,脫口而出一句:“我真不是準備自己偷偷溜去看煙花�!�

    葉滿:“……”我這該死的嘴。

    一陣風吹過來,他打了顫兒,這個季節(jié)還不算很冷,十來度,他穿得厚,身上還多了件大衣,又專門圍了圍巾,可那陣風就跟有靈性似的鉆過了衣服縫隙,吹得他發(fā)冷。

    冷到半途,那風被人截斷。

    徐槐庭把他推進屋內(nèi),關上門。

    看著面前這一臉乖巧,實則準備悶聲干大事的人。

    “想去看煙花?”

    葉滿不說話。

    徐槐庭:“我在院子里給你放,你站屋里看�!�

    葉滿抬起頭。

    徐槐庭:“說話,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葉滿被他說得心里委屈,他懂什么,說了就有用嗎?沒用啊,他要去跟誰說?

    許是發(fā)燒放大了情緒,明明對方也沒說什么,也不怎么兇,他卻覺得一陣心酸。

    徐槐庭不過是這么問了一嘴,面前的人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一邊用手背擦眼淚,一邊自暴自棄說:“我要去看煙花,我不看院子里的,我要看……之前說好的那個……”

    “我可以自己去,不用你們管,為什么就是不讓我去?”

    徐槐庭被他哭得整個人當場懵了一下。

    他哭得太傷心了,天都要塌了一樣,眼淚成串地往下砸,直接砸到了徐槐庭心頭,砸得他心里一陣陣發(fā)疼。

    他慌張上前拿手幫他擦眼淚,向來冷淡隨性的男人用盡了畢生力氣,盡可能溫柔說:“別哭……我就問問,沒說不讓你看……”

    “你要看我?guī)闳ゾ褪橇�。�?br />
    葉滿睜開紅腫的眼睛:“我就看說好的那個�!�

    徐槐庭給他摘下口罩,看了眼,轉身去拿紙巾:“就看那個,誰說不行我替你揍他�!�

    紙巾捏在他鼻子上,“擤一下�!�

    葉滿抽空用力擤了下鼻涕,繼續(xù)哭。

    “都哭成花貓臉了,這么點事值得你這么難過?”徐槐庭拉著人坐到床邊,倒了杯熱水,塞到葉滿手里:“等我會,喝點水潤潤嗓子。”

    拿出手機給陳秘書打電話。

    過了十來分鐘,陳秘書提著行李箱敲響了窗戶。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送個東西跟做賊一樣,但老板說了,他也只能照著辦了。

    葉滿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水,徐槐庭從箱子里拿出了羽絨服。

    里面甚至還有全套的登山服,能扛得住零下二三十度極寒天的那種裝備。

    “伸手。”

    葉滿乖乖伸手,一臉神游地讓徐槐庭把他捂成了一只碩大的極地徐槐庭滿意了。

    硬是被熱出一身汗的葉滿:“……”

    發(fā)了好多汗,再過會說不定病都要好了。

    最后他還是婉拒了這身過于隆重的行頭。

    徐槐庭重新挑了件充絨量適中的羽絨服,估摸著,應該差不多剛好不會冷著他。他在部隊待過,經(jīng)歷得多了,其實對這些心里都有數(shù)。

    羽絨服很大,穿上之后直接垂到了腳面,袖子也稍微長了些,葉滿手縮在里面,徐槐庭把拉鏈拉到最上面,領子遮住半張臉,再把帽子扣上,只露出一點眼睛,這下打遠處看真成了只企鵝了。

    給他帽子又往下拉了拉,徐槐庭在他面前背著身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背后的人半天不動,徐槐庭很有耐心地等著,他這人,就不缺耐心。

    耐心是所有狩獵者的血脈天賦,他們向來懂得忍耐,懂得拿捏進攻的節(jié)奏。

    他見過很多那種膽小又警覺的小動物,生人稍微走近兩步,就縮回到洞里。

    你必須很慢很小心地,一點一點靠近,給對方時間,讓它一次次試探著湊上來檢查你的威脅性。這個過程或許很漫長,稍有異動就會嚇退對方,讓一切回歸到原點,說不定還會讓對方直接家都不要的跑掉再也不回來了。

    直到對方真的確認了你對它是無害的,它才會愿意交付信任,愿意對你坦露出柔軟的肚皮,愿意被你順毛。

    身后羽絨服布料窸窸窣窣摩擦,后背緩慢地壓上來一抹沉甸甸的重量,兩只袖子試探性地搭在他肩上,隨后慢慢收緊。

    脖子上挨著些碎發(fā),有些癢。

    徐槐庭舔了下唇,覺得喉嚨有些干,胸口也有些發(fā)緊。

    “抓緊了�!彼讶朔(wěn)穩(wěn)背了起來。

    葉滿用力摟了摟,聲音隔著口罩傳來:“抓緊了。”

    ……

    煙火會的選址在海邊,沒有什么比這里更適合辦這個。

    車開到的時候,比預計開始的時間還早了十幾分鐘,早早就有很多人在這里等著了,情侶很多,相應的,也有很多針對情侶的攤販。

    徐槐庭靠在車邊,時間差不多了,才打開身后的車門,被捂成企鵝的葉滿靠在車里,吹著暖風睡得正香。

    徐槐庭叫醒他,背身蹲下,“上來吧�!�

    過了會,車上的人慢慢摸索著爬上他的背。

    徐槐庭走得很穩(wěn),葉滿靠在他的背上,好像看不見也沒有那么可怕了。

    兩個人在一起,要摔到溝里去,也不會是他自己一個人。

    徐槐庭找了個還算避風的地方,葉滿終于如愿以償?shù)乜吹搅讼肟吹臒熁ā?br />
    其實也看不大清楚。

    葉滿的視角里,就是黑黢黢的,一會閃了下粉光,一會閃了下藍光,煙花具體長什么樣卻是看不到的。

    但他還是很開心。

    看了一會,終于想起來一個問題。

    葉滿有點僵,“你怎么帶瞎子‘看’煙花��?”

    “我看過你的病歷�!�

    那他就是知道他目前還不算全盲了?

    “……哦�!�

    煙花放了好久,中途葉滿就困得直打瞌睡。

    他到底病著,精神頭不是很足。

    徐槐庭這時再提議帶他回去,他也沒有很抗拒了,聽話點點頭,讓徐槐庭把他背回去。

    一回生,二回熟,葉滿動作都熟練了幾分,也不像一開始那么猶豫。

    車和觀看點有點距離。

    “困就睡會,不會把你掉下去�!毙旎蓖フf。

    葉滿把腦袋埋在他脖子里沒說好還是不好。

    安靜走了幾步路,徐槐庭聽見葉滿夢囈般嘀咕:“我爸以前總說會帶我去看煙花,說我聽話就帶我去,說我表現(xiàn)好就帶我去,說等過年就帶我去……”

    “結果每次我做到了,他又說沒有錢,沒有空,說等下次肯定帶我去。”

    結果他媽人都沒了,他爸也跑路了,都一次沒去成。

    根本沒有下次,怎么等也是等不到的。

    葉滿懷疑過是自己還不夠乖,不夠聽話,表現(xiàn)得不夠好。

    這很難不懷疑,因為他每次去找葉國文提這事,對方都吼得很大聲,好像他提了多么無理取鬧的要求一樣,讓他不得不反思自己提出要求,是不是也是不懂事的表現(xiàn),是不是就是因為他自己提了,他最后才不帶他去了。

    “我不總這么任性�!彼谒吔忉�。

    徐槐庭托著他的屁股,把他往上顛了顛:“這算什么任性,你爸說話不算話,是他有問題。”

    “再說,任性也沒事�!�

    他要是真肯任性點,撒著歡來,徐槐庭倒是高興點。

    不然總像剛才那么哭,他要心疼死。

    摟著他脖子的手又緊了緊。

    徐槐庭走著走著,腳步一頓。

    眼睛一瞇,琢磨過點味來。

    他警告般把人往上顛了一下,危險壓低聲音:“葉滿,先說好,我可不給你當?shù)!?br />
    脖頸處一陣均勻的呼吸。

    葉滿睡著了。

    徐槐庭心里暗罵了聲。

    撤出一只手給他扯了扯帽子,繼續(xù)任勞任怨背著人走。

    第38章

    把人背回家

    葉滿人是睡著了,手卻抓得很緊。

    除非把他叫醒,不然徐槐庭是別想把他放進車里了。

    他站在車邊,在心里估算了下路程。

    步行大概三十來分鐘,不算太遠,葉滿穿得夠厚,把徐槐庭后背都捂得暖烘烘的,這點路程,應該不會冷著他。

    那就讓他這么睡著吧。

    好不容易才睡熟了的。

    稍微權衡了下,徐槐庭很輕易就決定直接背著人走回去。

    葉滿把臉貼在他肩膀上,溫溫熱熱,呼吸很淺,卻綿長規(guī)律。

    這么近的距離,不需要徐槐庭仔細捕捉,也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存在。

    由于他們倆提早離開了,路上沒什么人,這個時間點海濱路上也沒多少車,右手邊就是夜晚波光粼粼的大海,淋著靜謐的月光,徐槐庭穩(wěn)穩(wěn)地走在上坡路上,沒人說話,四周安安靜靜的,竟然也不覺得無聊乏味,心里有種異樣的踏實。

    一晃的功夫,宅邸昏黃的燈光就出現(xiàn)在了視野范圍內(nèi)。

    門口站著一個人。

    看見徐槐庭背著葉滿回來,池玨表現(xiàn)得很平靜,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生了病、本該好好待在房間里睡覺的弟弟,怎么讓人從外面給背了回來。

    葉滿不想讓人知道他生病還要偷溜出去看煙花,徐槐庭帶他走的時候就刻意把動靜弄小了點。

    只是池玨也不是傻子,丟了個人,怎么會不知道,不出一會就把這個‘賊’給找了出來。

    前因后果,大致一猜,就琢磨了個透徹。

    徐槐庭沒指望真把人瞞個徹底,也就葉滿自己信他真能不驚動任何人溜出去,再溜回來。也只有他自己會覺得他這么做太任性了,被人知道不好,所以必須藏著掖著,跟干什么天大的壞事一樣。

    除了他自己,沒誰會覺得這是個多大的問題。

    其實就這么光明正大走出去,也不會怎么樣。

    只是他心里在乎這些,徐槐庭也就順著他做了回不見光的‘賊’。

    反正對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大事,怎么都無所謂,給人哄高興了最重要。

    “麻煩徐先生了,小滿就交給我吧�!背孬k伸出手,想把葉滿從徐槐庭背上接過來,被徐槐庭避了下,示意他手上拎著的袋子:“你手里有東西,不方便再抱他,我都送人到這了,不差這兩步路。”

    池玨拎著的袋子里裝著些仙女棒,本來打算給葉滿玩的。

    說不讓他看煙花那會兒,葉滿倒沒很明顯表現(xiàn)出不高興的意思。

    不過,相對來說,葉滿在池玨面前反而挺釋放自己的,不像對爸媽和大哥那樣,聽話懂事到?jīng)]脾氣。

    葉滿在家里,對其他人是一丁點可能會惹人不高興的話都不說,表情除了討喜的笑,就是惹人憐愛的哭,但從來不會發(fā)脾氣。

    只對池玨不一樣。

    他有時把脾氣就那么直白地沖著他來,倒讓池玨比其他人更容易洞察些他的想法。

    他那么高高興興地要去看煙花,這下看不成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憋著氣。

    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生氣,更不容易好了。

    池玨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先拿這種小型的仙女棒哄一哄,別再給人氣壞了。等病好了,想看什么沒有。

    沒想到有人跟他想一塊去了,還提早一步下了手,甚至還就這么把人給帶了出去。

    池玨不太贊同這樣的行為,雖然現(xiàn)在看著徐槐庭準備做得很充足,可萬一這一折騰病得更重了呢?有什么比身體更重要,值得去冒這個險的?

    只是去都去了,他也不會再就這事多說什么。

    玩都玩了,這會人估計是給哄高興了,他沒必要再訓一頓,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心情搞砸,完全是得不償失。

    眼下想的,更多的是接下來幾天要多嚴格盯著點,要是真嚴重了好及時補救。

    最后還是徐槐庭把人送到房間里的。

    像他說的,就這點路了。

    進了屋里,池玨站在那看了會,不得不面帶一絲尷尬上前嘗試把葉滿叫醒:“小滿,醒醒,到房間了,你松松手,放開徐先生�!�

    徐槐庭差點走不成。

    葉滿被人喊了兩聲,清醒了那么一下,才總算讓徐槐庭把自己從他手臂里解救出來。

    他困得神志不清,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池玨幫他把外套和鞋子脫掉,把人塞進被子里,又喂了點水,把人安頓好了,汗都出來了。

    轉頭看向徐槐庭,歉意道:“不好意思,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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