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從別墅跑出去沒多遠,徐槐庭就換了個姿勢,從正面抱著,換成了把人打橫抱在懷里。
葉滿被他這么抱著,忍不住問他:“你累不累,我可以自己下來走�!�
徐槐庭把他往懷里顛了下,“不累,這么抱著方便,你把盲杖抱好就行。”
盲杖上有個套繩,平時盲杖可以縮短到小臂那么長套在手腕上,剛剛?cè)~滿就這么把它掛在手上,抱著徐槐庭,這會則是把盲杖抱在了懷里。
天雖然轉(zhuǎn)晴了,可北極風(fēng)雪還是很大,葉滿便悄悄把臉埋進徐槐庭懷里躲風(fēng)。
進入極夜的朗伊爾城對他來說很可怕,整個世界都是黑的,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路上全是積雪,路都找不見,更別提盲道了。想想就覺得可怕。
所以葉滿其實也沒有很想自己下來走,只是讓活祖宗一直抱著,怪不好意思的。
他又往他懷里擠了擠。
這樣才能平復(fù)他的恐慌,才會覺得安心。
“等會回去的時候,我會幫你跟我大哥說話的,你別害怕�!�
徐槐庭把他搶了就跑,被搶的那個這會卻反過來安慰他,告訴他別害怕。
雖然徐槐庭沒有擔(dān)心過這個,大不了也就是回去給他大哥揍兩下出出氣,誰叫他明目張膽搶人家弟弟,他任打任罵,下次還敢,但一時間還是被懷里的人可愛到了。
對方還要用那種小偷小摸做賊一樣的語氣,教他如何提前串供:“你就說是我讓你帶我出來的,這樣大哥要生氣,也是罵我�!闭f完,懷里的人美滋滋蹭了蹭他的胸口,驕傲道:“但是大哥不罵我�!�
所以他們兩個都不用挨罵,太聰明了吧,嘿嘿!
至于池玨,他哪敢兇他,接下來幾天還想不想有好果子吃了?
胸腔一陣壓抑不住的震動,徐槐庭忍笑道:“全靠你了,你可要護住我�!�
葉滿:“沒問題。”
“……那你得多抱我一會�!�
這時才是圖窮匕見。
為了等會回去時有人求情,徐槐庭只好把他抱更緊了些。
找了家商店,把人放下來,徐槐庭進去買了條新圍巾給葉滿系上,又去找當(dāng)?shù)厝俗饬溯v車。
一開始那人還不愿意租給他們,后來還是拜倒在金錢攻勢下,樂呵呵把車鑰匙交了出來,熱情問他們需不需要向?qū)А?br />
徐槐庭提前做過功課,加上要去的地方也不遠,開車直直一條線,就拒絕了對方。
聽著徐槐庭對種子庫的描述,葉滿在路上就變得很興奮。
車在一個適當(dāng)?shù)挠^看點停下,兩人從車上下來。
當(dāng)一道璀璨而又生機盎然的綠色在黑暗之中亮起時,葉滿心中涌動著莫名的情緒,對他來說,那真是如同末日中黑暗的世界里亮起的唯一一道光,而徐槐庭帶著他走近了那束光。
葉滿看得入了迷。
不知道身旁的人靠在車上,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的側(cè)臉。
第70章
務(wù)必多留心
看到身邊的人高興的樣子,徐槐庭眼里流露出無聲的笑意。
葉滿看起來很喜歡這里,徐槐庭以為他還要多看一會兒,但葉滿卻戀戀不舍地收回了遙望著的視線,轉(zhuǎn)向他。
徐槐庭垂眼看葉滿一臉認真地跟他的羽絨服做斗爭,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任他折騰著。葉滿花了點時間,終于成功把徐槐庭的羽絨服拉開。
“冷?”徐槐庭以為他太冷了,想要他的衣服穿,正想脫下來給他穿。
誰知葉滿搖搖頭,自己鉆進了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了他。
徐槐庭脫衣服的動作停下,看著埋在他懷里的人,用外套連同對方一起裹緊。
葉滿:“我們回去吧�!�
他拿手貼了貼徐槐庭的臉,果然很冰。
不由在心里吐槽,這人把他用那么厚一條圍巾圍得那么嚴實,還要他把帽子也戴好,自己卻要裝酷地不戴帽子也不戴圍巾。
萬一凍感冒了,發(fā)燒了怎么辦?
可不要指望一個瞎子會照顧病人。
徐槐庭問他:“不再多看會了?”
大多數(shù)人來這邊都會想看極光,可惜,對普通人的眼睛來說,極光有時都很難被清晰看見,葉滿這種更看不到了。他在這能玩的很少,要是天氣好說不定可以坐坐破冰船,但葉滿暈船,這個選項也只能被排除。
葉滿搖頭,抬起腦袋:“我剛剛已經(jīng)把它記在腦海里了,我記性很好,只要記住了,一輩子都不會忘,以后只要想看,隨時都能在腦海里原樣重現(xiàn)出來�!�
徐槐庭:“你是牛嗎,還帶反芻的�!�
葉滿鼓了下臉:“能反芻不厲害嗎?”
“厲害。但沒必要�!彼胧嵌号f:“想看的時候求求你的男朋友,他就會帶你來了�!�
葉滿晃神:“我可以嗎?”
徐槐庭隨意道:“又沒誰規(guī)定你只能來一次,喜歡就多來,來一千遍一萬遍都行。”
在葉滿看來,這樣做簡直無理取鬧,總張羅著要去一個地方,還是很遠的地方,別人不煩嗎?可徐槐庭卻把事情說得很輕松,仿佛這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是葉滿不需要考量擔(dān)憂太多,能隨意對他提的要求。
安靜了會兒,葉滿在他懷里小幅度點了下頭。
怕他沒感覺到,還是用力嗯了聲,“下次再一起來。”
徐槐庭笑了聲,掐他的臉:“這就對了�!�
他從兜里拿出了什么,撕開,“張嘴。”
葉滿嘴里被塞了顆陳皮糖。仔細嘗了下,確實是這個味道。
“你怎么帶了這個?”
“不是你推薦的嗎,我嘗了,覺得挺不錯的�!�
“但是……”但是他不是活祖宗嗎,葉滿糾結(jié)著問:“你難道不該帶點更符合身份的糖?很貴的那種?”
“年紀不大,條條框框還挺多,”徐槐庭抱著他,后背靠著車,還是那副對很多事情提不起勁的樣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我喜歡,我高興不就行了,人一輩子就這么點時間,一秒都不想浪費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
葉滿似懂非懂,只知道這一刻很想吻他。
于是他仰起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我、我剛吃過糖,嘴巴很甜的,你要不要……要不要嘗……”
徐槐庭眼睛微微凝起。
他大概是頭一次不是在情緒崩潰的時候向他索吻,清醒的,理智的,不是把他的擁抱和親吻當(dāng)作是一種宣泄內(nèi)心痛苦的慰藉。
他只是想讓他親他了,沒更多其他的理由跟借口。
所以整張臉都紅得過分。
要是被拒絕,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對徐槐庭提出這種要求了。
只可惜,能在這時候拒絕他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徐槐庭當(dāng)然也不能。他一邊想著,一邊低下頭,想弄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他說的那么甜。
……比直接吃糖還要甜些。
……
看過了種子庫,兩人驅(qū)車回了城內(nèi)。
徐槐庭帶葉滿去了一家哈士奇咖啡館。外面冰天雪地,屋內(nèi)卻很暖,葉滿挨著那條昏昏欲睡的哈士奇,捧著咖啡杯,心里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些。
小小一座城,花上半天時間就轉(zhuǎn)完了。
嘀咕著他們倆約會,自己就不參與了的系統(tǒng),也在回去的路上重新在葉滿腦海里絮叨了起來。
系統(tǒng):「這次就算了,以后這么冷的天還是不要隨便往外跑了,你真得多注意身體……」
葉滿嗯嗯應(yīng)著,心說系統(tǒng)怎么變嘮叨了。
到別墅的時候,池雁正在廚房里忙活著,池玨和孟曜還沒回來,不知道跑哪去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承諾,葉滿站在徐槐庭身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準備好的說詞給池雁說了一遍,得到了池家大哥一聲冷笑。
別看葉滿承諾時說的好聽,真臨到跟前,他心底又犯起了虛。
聽見池雁朝著他們走過來,葉滿趕忙回身抱住徐槐庭,順便替他賣了個慘,可憐地對池雁道:“大哥,他剛才抱著我在雪地里跑了好久,抱著人跑很辛苦的,特別累,又累又冷�!�
他哀愁垂頭:“他已經(jīng)很慘了,別打他�!�
池雁咬了咬牙:“我不打他�!�
葉滿霎那間收起了表情,乖巧道:“大哥真好�!�
池雁冷冷瞥了一臉自在地躲在自家弟弟身后的男人,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吃飯。”
轉(zhuǎn)身去端自己做好的晚飯。
葉滿轉(zhuǎn)頭悄悄湊到徐槐庭面前:“看吧,我就說沒事�!�
好像剛才心虛得不行的人不是他一樣。
徐槐庭頂著廚房那邊飛過來的眼刀,摸了摸他的腦袋,“多虧有你�!�
稍晚些時候,池玨和孟曜也回來了。
他們倆就沒這么好運了,因為沒有葉滿這么熟練的裝乖賣慘技能,被池雁堵在門口冷聲訓(xùn)了一頓。
不過兩人從小到大都沒少被池雁訓(xùn),有著另一種層面的熟練,主打一個認錯態(tài)度良好,讓池雁挑不出一點毛病,很快也過了關(guān)。
系統(tǒng)在葉滿腦袋里驚喜地說:「積分漲了!宿主,積分又漲了,我們又有錢了!」
葉滿跟著歡呼了聲。
「這趟北極來的真是太值了,統(tǒng)哥,我感覺我開始轉(zhuǎn)運了!我這輩子都沒這么開心過,而且以后說不定還會更好,我就說,人怎么會一輩子一直倒霉下去?這都是因為你的到來,統(tǒng)哥好棒!」
系統(tǒng)被這熟練丟過來的成串夸贊砸暈了腦袋。
幾人從初三待到了十五,計劃趕在元宵節(jié)晚上前回到京市。
朗伊爾城可玩的本也沒那么多,葉滿此行不僅找回了統(tǒng)哥,賺夠了任務(wù)積分,還看了想看的,玩了想玩的,沒什么遺憾,池雁問他要不要再多待幾天,他就回了不用。
返程前一晚。
葉滿緊繃了數(shù)日,又在北極玩了幾天,精神和身體都很疲憊,早早就回房間睡下了。
徐槐庭站在別墅門口,側(cè)頭看向二樓某個亮著暖橙色燈的窗戶。
隔著一段距離,池雁靠門站著。
“你是怎么打算的�!背匮銌枴�
以前偶爾碰上,好歹還會禮貌叫聲徐先生,這次干脆連稱呼都沒有了。
徐槐庭抱著手臂:“夏天結(jié)婚,我覺得挺好�!�
池雁愣住了一會,難以置信地看向身側(cè)的人:“你們都發(fā)展到這步了?什么時候,這么快?小滿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
徐槐庭淡聲:“還沒有�!�
池雁:“……?”
徐槐庭:“我就是提前規(guī)劃一下,怎么追人,怎么求婚那是我的事,這種事,大哥幫不上忙吧�!�
那還真幫不上忙……池雁想給自己一巴掌,不是,他為什么要幫外人追他弟弟?
亂了。
池雁揉了揉額角,不滿道:“別叫我大哥,您比我大兩個月,這聲哥我當(dāng)不起�!�
徐槐庭:“你看,您您的,這不是見外了,叫我小徐就行�!�
池雁額角跳得更厲害了。
這人簡直就是地痞無賴。
也是,不然能對他弟弟出手嗎。
察覺到自己有點被人牽著鼻子走了,池雁平復(fù)了下呼吸,冷靜了一下,說:“那孟曜,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想想還是覺得冷靜不了,池雁難得在心里一陣暴躁怒罵。
這家子人怎么回事,怎么凈可著他們一家薅?有完沒完了!
徐槐庭:“他姓孟,我姓徐,我們倆都不是一個姓,他們家的事我管不著,我們家的事,他們也干涉不了,希望池先生還不是不要把我們倆的事混為一談,我總得緊著我自己的終身幸福來,人活著,誰不為自己呢,你說是吧。”
池雁冷聲:“歪理�!�
徐槐庭笑笑,“我知道你們不放心我,上回池玨也說,怕我就是玩玩,真這么干了,到時候你們池家也沒法為他找我討公道。不過,那是你們不了解我,我家風(fēng)挺好的�!�
“要知道,我關(guān)系里唯一一個玩弄過別人感情的人,后來遭了報應(yīng),死在了去見情人的路上,”他嗤笑了聲,“聽人說,撞得挺慘的,當(dāng)場就斷了氣�!�
池雁心頭一跳。
人人都知道徐槐庭他爸在妻子喪期去見情人,結(jié)果因為酒駕發(fā)生事故,撞車身亡,但后來慢慢也有另外一個說法,有人說這事是徐槐庭在里面做了手腳。他那時候都沒成年。雖然后來調(diào)查結(jié)果說不是,卻少不了外界猜忌。
池雁不想太深地涉及徐家那些事,但的確因此打消了些對方是玩玩的疑慮。
只是徐槐庭他爸那事要真是徐槐庭……那這人有點太危險了。
池雁左看右看,還是覺得徐槐庭都不行。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小滿的眼睛,”池雁頓了頓,“他畢竟是個瞎子,你現(xiàn)在喜歡得上頭,覺得無所謂,怎么都行,可生活久了,總會有很多不便,萬一你什么時候厭煩了這一點了,不要他了,怕他承受不了,小滿看起來很喜歡你�!�
這是最無奈的。
從池雁的角度來看,徐家背后實在是……太大了,有些都不是資產(chǎn)的事,要是葉滿在徐槐庭那吃了虧,面對徐家,池雁也無能為力。
這和池玨的情況不一樣,孟曜怎么說,也算是打小跟自己弟弟一起看著長大的,徐槐庭呢?
徐槐庭倒不覺得池雁這樣追問有什么不好,只在聽到對方說「小滿喜歡你」的時候不動聲色翹了下嘴角,“不怪那幫老家伙總愛提你,池先生年紀輕輕,做事思考都很全面,不過,一輩子的事,我也沒法現(xiàn)在就說服你,未來長著,池先生看著看著就會明白了�!�
“會變心,說到底打從一開始就不夠愛,”徐槐庭挑了下眉,“我不一樣,不是真愛,我多看一眼都是浪費生命,人一生這么短,哪經(jīng)得起這么浪費,我只會對我認定的人好�!�
這么些年,只有葉滿是他認定的人。
池雁:“……”
這話聽起來不只抬了把自己,還有那么股對池雁提出的,會不認真對待感情的諸多其他人的嘲諷蔑視意味,左聽右聽都挺欠揍。
話說到這份上,池雁能怎么辦?
說穿了,抵不過一句自己弟弟喜歡。這事他早有前車之鑒。
徐槐庭說他年紀輕輕,池雁卻覺得自己現(xiàn)在心理完全是一把年紀的狀態(tài)。
池雁冷臉:“希望徐先生記住今天說的話�!�
徐槐庭:“當(dāng)然,做夢都得念兩遍。”
池雁:“嘖�!睙┧懒�。
要說的話說完,本來都準備回去了,徐槐庭忽然開口:“池先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這次回去之后你們最好也多盯著點,小滿……他睡著之后會做噩夢,他會在夢里掐自己的脖子�!�
池雁瞳孔一縮,“你說什么?”
“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過他這種情況,”徐槐庭回憶了下,“我今天找機會問過他,但他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你問他,也問不出來什么�!�
“不過他那個性子,難說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眱扇耸钦f好要坦誠,不過徐槐庭也知道這不是一蹴而就的,就提了這個可能。
他加重語氣,重復(fù)了一遍:“你們務(wù)必多留心注意一下�!�
池雁抿了下唇,終于回頭正視了這個男人。
慎重點頭:“我明白了�!�
憂心忡忡進了別墅。
第71章
千萬要小心
葉滿早上伴著系統(tǒng)的故事聲醒來時,被嚇了一跳。
系統(tǒng)告訴他,他大哥昨晚坐在窗戶邊的沙發(fā)上盯了他一個晚上。
系統(tǒng):「要不是他就光盯著你看什么都沒做,我都要懷疑他被妖魔鬼怪附身,打算找你索命了�!�
仔細分辨,窗戶那邊果然有動靜。
葉滿轉(zhuǎn)向聲音發(fā)出來的方向,疑惑問:“大哥?”
“嗯�!背匮闵ぷ由成车�,一聽就是熬了一宿沒睡,疲乏得要命。
葉滿奇怪問:“你怎么跑那待著去了?”
其實是想問他干什么要不睡覺徹夜盯他一宿,但正常情況,他是不該知道這件事的,所以就換了個問法。
池雁自然不好說自己被徐槐庭提醒了之后,提心吊膽盯了他一晚上,隨時準備在弟弟有異動的時候,沖上去挽救他的生命。
畢竟昨晚上什么都沒發(fā)生。
閣樓那晚之后,葉滿睡眠狀況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幾天容易被驚醒,更別說徐槐庭說的那種情況。
可徐槐庭那個人,同樣不是會拿這事開玩笑的人。池雁打算再多盯一陣子。
暫時他還是格外沉穩(wěn)地回答:“思考人生�!�
葉滿:“��?”
池雁站起身走向浴室:“醒了就起來吧,收拾收拾,吃個早飯,我們該回家了。”
葉滿哦了聲作為回應(yīng),撓撓頭,沒弄明白池雁抽什么風(fēng)。
總不能真是中了邪吧。
思考了一會,沒琢磨出來池雁在想什么,葉滿樂觀地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大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說不定真是在思考人生�!谷~滿開朗道。
系統(tǒng):「宿主,我感覺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葉滿從床上爬下來,眉飛色舞:「最近諸事皆宜,事事順利,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們?nèi)松A家都是這樣的,嘿嘿!」
系統(tǒng):「哦……這就成人生贏家了,也不知道之前天天背地里,陰暗臉叫囂著我們惡毒炮灰怎樣怎樣的人,是哪個。」
看這話說的,統(tǒng)哥還是劇刷少了。葉滿心想。
真要說,他都做了十八年炮灰了,哪里不知道,真成炮灰的時候哪還有系統(tǒng)啊。
「統(tǒng)哥真笨�!顾`竊笑道。他嘴上說什么惡毒炮灰,那都是順著系統(tǒng)說,哄騙它的話。
系統(tǒng)輕哼了聲表示不滿,真不知他哪好意思嘲笑它笨。
下樓時,徐槐庭已經(jīng)起來了,在廚房里給葉滿做早餐。
徐槐庭背對著下樓的樓梯,裝作沒聽見有人鬼鬼祟祟摸著墻,摸著島臺,悄聲挪動到他背后。
少年趁他不注意,從背后抱住他,柔軟的臉蹭了蹭他的后背,發(fā)出黏黏糊糊帶著鼻腔的聲音:“里卡多�!�
徐槐庭心里軟得不像話,忍不住逗他:“想我了?”
“嗯,”貼著他的腦袋上下晃了晃,“一晚上沒見了,好久啊�!�
他興致勃勃地告訴他:“你知道嗎,我剛才一聽聲音就知道廚房里的人是你,因為你的腳步聲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雖然具體哪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肯定不會認錯,就算看不見,也不會抱錯人�!�
葉滿在等他夸他厲害。
但徐槐庭沒有夸他。
他在一陣安靜后,忽然問他:“你喜歡夏天嗎�!�
葉滿莫名其妙地回道:“喜歡?”
徐槐庭:“我也喜歡,你生日在夏天�!�
葉滿不好意思誒了聲,“有什么事嗎?”
好多年沒有人這么認真提這件事了。
雖然去年也過了生日,不過那時候也不能真算是在過生日。他心里惦記著任務(wù),而池家辦的生日宴和他理解的過生日不太一樣,社交屬性更強,一點都不開心。
徐槐庭沒回答他,夾起一塊蝦:“嘗嘗�!�
被打了個岔,加上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從樓上下來,葉滿就把這點小事拋到了腦后。
來時天是黑的,走時天還是一樣黑。
葉滿坐在飛機上,不舍地告別了這座極北的小城。
不過活祖宗說下次會陪他再來,所以葉滿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又是經(jīng)歷了幾十個小時的飛機,一行人才重新落地京市,還能趕上家里十五的團圓飯。
在那樣一個近乎于與世隔絕的地方過了不算長也不算短的一個假期,重新回到京市,葉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徐槐庭堅持要送他們回池家老宅。說是送,送到了肯定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