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蒲遙睜大眼睛看著這莫名其妙的玄佑,不知道是不是氣得太狠了還是光線的問題,一下子蒲遙竟然覺得他有點透明起來了。
“……”
突然靈異。
蒲遙催促薛慕:“快走!”
這會兒的薛慕像個蒲遙的提線木偶似的,蒲遙說什么就做什么。
一會兒就到了馮子奕的身邊,他狹長的眼睛看了一眼蒲遙,蒲遙連忙讓薛慕把他放了下來。
手忙腳亂紅著臉背對著他,像只螃蟹似的橫著走在蒲遙身邊,馮子奕冷冰冰看了他一眼,直接走在兩人的中間。
“走吧。”
外面是早已等候的校車,司機十分有禮貌的開了門,馮子奕讓蒲遙先進去。
他正打算也坐進去,這時,突然有人急切的喊道:“遙遙!”
馮子奕眉頭微皺:“你怎么來了?”
馮燦的眼睛紅彤彤的,眼下全是烏青,看起來這兩天過得很不好,連他的親生大哥也不理會了。
情緒激動的和蒲遙說話:“遙遙你聽我說,我不是想害你,我后來很快就停止了游戲,可是他們……可是他們突然不聽話了,都是玄佑那個賤人害我�。∵b遙……我只是、我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馮子奕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車門,揮了揮手讓司機開車了。
馮子奕站在原地,冷冰冰的看了眼馮燦。
“別看了,人已經(jīng)走了。”
“去哪?什么時候回來?”馮燦怔怔的問。
“不知道,但是他大哥已經(jīng)給他辦好了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
第119章
貴族男校21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危險來自于學(xué)校的等級壓迫、游戲的開啟,宿主大人的危機已經(jīng)完全解除了�!�
自從上次回家之后,蒲霄給蒲遙辦理了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從蘭澤學(xué)院轉(zhuǎn)學(xué)到了另外一所學(xué)校。這所學(xué)校并不是專門為貴族服務(wù),更多是優(yōu)秀的學(xué)生,比之蘭澤學(xué)院的風(fēng)氣好得多。
蒲家父母從小寵愛蒲遙,根本不像蒲遙所想的那樣不要他了,反而因為知道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情生怕他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對他關(guān)心備至。
這段時間蒲家和馮家差不多是老死不相往來,雖然馮家一直在做出補償,但是蒲家并沒有接受。
特別是在馮燦三番五次出現(xiàn)在蒲家莊園門口之后,蒲父冷著臉和來談判的馮家人說:“我們家遙遙一點也不想見到你家那個好兒子,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馮母連忙賠禮道歉:“我們家阿燦知道錯了,他想見見遙遙,親自道歉,之前在學(xué)校他完全是受了姓玄的那小子的鬼話才做出那樣的事,現(xiàn)在他和玄佑成了死仇,特別特別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是想見見遙遙�!�
馮燦主要是當時在學(xué)校被蒲遙的手機跳樓嚇瘋了,當時他立刻結(jié)束游戲,沒想到紫領(lǐng)帶又發(fā)起了新一輪的“解救公主”的運動。
他當時其實就在人群之中,只是那些人已經(jīng)瘋魔,他無論說什么別人也聽不進去,他怕蒲遙被追逐到了絕境會發(fā)生危險,第一時間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馮子奕,甚至還聯(lián)系了馮家讓家里給學(xué)校施壓來制止這場動亂。雖然后來沒有發(fā)生什么,但是總會想到不好的后果。
“如果我當時不發(fā)起這場游戲,不做海底泡泡的賭局,遙遙現(xiàn)在一定和我好好的……”
讓蒲遙欠債是他自己設(shè)置的圈套,是想給蒲遙還清債務(wù),蒲遙也許會出于感激他,重視他、喜歡他。
只是沒想到玄佑惡意滿滿,突然曝光了他的名字,讓他不得不變成一個惡人,按照原定的計劃,蒲遙很快就會變成他的,然后系上他的蝴蝶結(jié),可是手機墜樓事件之后他怕的要命,根本不敢再做任何刺激蒲遙的事情,特別是后來事情不受控制了,而且他還見不得蒲遙、不知道他在哪里,幾乎時時刻刻出于焦慮當中。
他找玄佑打了一架,玄佑卻還告訴他一個更可怕的事情。
“按照原來的計算規(guī)律,蒲遙會因為你的游戲死掉嗷,他會被低等級的領(lǐng)帶折磨,結(jié)局和他的手機一樣,在你面前從六樓墜落……”玄佑若有所思,“所以我在沒見到他之前,我的手機顯示他跳樓了,以為他真的死了,畢竟結(jié)局和我所計算的一致。”
在見到他之后就覺得計算根本不能作數(shù)。
馮燦面目猙獰的和他打了起來,“你怎么能一臉無所謂的說出這種話!如果遙遙有任何危險,我一定會你弄死你!”
【世界五·終】
玄佑諷刺的說:“可這不是你一開始的想法嗎?阿燦,他死掉的話重來一次就好了,要多少次都可以,就算是蒲遙也會有無數(shù)個�!�
當然不會是這個蒲遙。
“什么重來?你不知道人死了什么都沒有了嗎?!”
玄佑:“的確沒有了,畢竟這一個很珍貴,他是獨一無二的�!�
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他只是一個無用愚蠢的分身加被壓制的投影在這里,根本沒有辦法抓住這不聽話的貓咪。
他會一直是這些世界里玩游戲嗎?他要做什么?為什么什么也不記得了?
不過他已經(jīng)從那個丟掉的廢物系統(tǒng)057數(shù)據(jù)里獲取了線索,他會一直在比較兇險的世界里徘徊,只是他也不能確定是什么世界。
只能一個個去試了。
因為規(guī)則的緣故,有自我意識的投影會受到世界更大的壓制,因此投入沒有記憶的分身才行。
蒲遙很容易找,畢竟他不是世界中的人,一定會表現(xiàn)出異常的,只要分身察覺異常,他也一定能找到。
下一次可不會像這一次這樣沒有準備充分了。
此時,蒲遙和057也在討論玄佑。
【他靠近的時候我已經(jīng)無法開口說話了!!上次,第一次在車里、宿主大人遇見他,057本來想及時反饋這件事,卻沒辦法發(fā)聲。他的確是057的制造者,057因為被認定是殘次品所以早就被丟掉了,總之他非常強大,宿主大人要小心他!!】
蒲遙和057都不是什么特別聰明的家伙,但是也能感覺到世界在壓制他的力量,甚至他無意識的分身馮燦都比他要強一點。
而玄佑好像還認識他。
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認識,蒲遙靠近他,就會覺得不舒服。
【宿主大人��!057冒險使用了能力讀取過制造者一絲想法,制造者好像很執(zhí)著于宿主大人,可能會在其他世界找你!】
可是他在世界里會壓制力量,難道會用分身嗎?
【制造者應(yīng)該會用分.身,按照制造者這樣的存在計算,他的本體一定非常非常強大,此世界的玄佑也不過是是個投影,但是已經(jīng)被世界排斥和壓制,所以他進入低等世界必須用分身,并且不能有記憶,不然世界不能容忍他的存在,或者直接崩潰掉�!�
分身會找到他嗎?
他的分身也會被世界同化吧,那怎么找到他?
【宿主在這之后還要進入世界嗎?】
057的意思是讓他變成系統(tǒng),也沒有那么危險了。
【進入�!�
它不知道宿主為什么一定要進入世界,但這既然是宿主的決定,它也一定要好好保護他。
【宿主下次進入的話,請務(wù)必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因為不僅是世界的規(guī)則會檢查異常,制造者可能也在探查�!�
蒲遙點了點頭。
那么下一次一定要更貼近人設(shè)了。
上個世界因為記不得057反而更能融入,說不定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正想著,門突然被敲了兩下。
“門沒鎖。”
推門進來的是薛慕。
自從上次蒲家人找過他之后,他已經(jīng)住進了蒲家,房間就在蒲遙的隔壁。
因為特別尷尬,蒲遙沒怎么和他說話。
薛慕說:“大哥在樓下等你,送你去新的學(xué)校�!�
因為蒲遙這十幾年來的表現(xiàn)都不太好,蒲家父母也知道自己沒有什么教育方式,所以交給了能讓蒲遙更聽話的蒲霄。
學(xué)校就在蒲霄的工作地,也不是內(nèi)宿學(xué)校,蒲遙每天都回家,這樣能夠杜絕大部分麻煩。
蒲遙下了樓,傭人幫他拿行李,薛慕自告奮勇幫他背書包。
旁邊的傭人看了他一眼,也不好阻止少爺什么。
開的是商務(wù)車,蒲霄已經(jīng)在后排的座位上等著他了。
蒲遙老老實實喊了一句“大哥”,于是就上了車。
“到了那邊有什么需要和我說�!�
傭人把他的行李放到了后箱,蒲遙坐了進去。
蒲霄俊美冰冷的臉略微望了過來,蒲遙以為他在看他,連忙好好的坐著。
誰知道蒲霄聲音冰冷:“你怎么也在?”
蒲遙一看,薛慕也上了車。
��?
大哥不知道薛慕也轉(zhuǎn)校了嗎?
薛慕說:“父母讓我一起轉(zhuǎn)校,和遙遙有個照應(yīng)�!�
蒲霄沉默了片刻,說:“開車�!�
大約開了半個小時,上了蒲霄的私人飛機。
蒲霄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耳邊聽著蒲遙和薛慕小聲的說著什么悄悄話。
下了飛機很快就到了蒲霄的這邊的房子。
是靠近湖邊的獨棟別墅。
進了門,蒲霄交代了一些事給傭人,就去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出來的時候竟然看見薛慕在給蒲遙做小蛋糕。
“……”
蒲霄眉頭微皺:“你們兩個�!�
想了一下措辭,“別在我面前玩什么男寵游戲�!�
學(xué)校的事情他聽說了。
他的弟弟很厲害啊,竟然有三個男寵?
姜家的小孩三番五次打聽,拐著彎的要見蒲遙。
還有個就是薛慕,不知道蒲遙搞了什么東西,反正這家伙對他言聽計從。
現(xiàn)在,竟然當著他的面在玩男寵游戲?
蒲遙的耳朵紅了起來,小聲的反駁,“沒有玩游戲,他非要給我做蛋糕吃……”
蒲霄:“……”
如果不知道他從小是個什么德行,差不多要被這個家伙騙到了。
很多年沒見面了,沒想到長大后的蒲遙竟然這么漂亮。
一副清純漂亮的臉蛋,雙眼無辜,乖乖的樣子非常具有迷惑性。總之是一副討人喜歡的樣子。
上次在蘭澤學(xué)院也是一樣,看起來被嚇到了,可憐兮兮的往車里鉆。
蒲霄想你不要求人家做蛋糕,人家會做嗎?畢竟這個家伙可是有前科的,在學(xué)校強迫了薛慕當他的男寵。
父母讓他公正的對待兩個弟弟,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薛慕受欺負。
一會兒薛慕把蛋糕端來,蒲遙臉色難看的說:“不吃了�!�
薛慕表情錯愕:“怎么了遙遙?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剛才你嘗了一口不是說還可以的嗎?你中午就吃了那么點東西,吃點吧……”
蒲遙說:“你這樣,有人以為我拿你當男寵呢……”
薛慕盯了一眼蒲霄,一副你壞我好事的模樣。
蒲霄:“……”
算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但是,一路觀察下來,他發(fā)現(xiàn)其實不是這么回事。
有一次工作到半夜,開門出去透透氣,竟然發(fā)現(xiàn)薛慕去了蒲遙的房間,把人從房間里抱了出來?
他冷冰冰的過去,一把踹開了薛慕的房門,“你干什么?”
他指著薛慕:“大晚上的把人從房間里抱出來怎么回事?”
他踹開門的時候蒲遙正坐在薛慕的椅子上,薛慕略微弓著身,像是抱著他似的。
聽見動響,兩個人都回過了頭。
蒲遙說:“今天是周末,我來他房間玩游戲�!�
仔細一看,的確是游戲頁面。
蒲霄的眉頭依舊沒有松開,“玩游戲,他怎么抱你?”
蒲遙的腳丫子動了動,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我找不到鞋子,他說要抱我過來的,我沒有強迫他。”
“……”
這是你強迫他的問題嗎?
問題是,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在占你便宜你知不知道?
蒲霄說:“不準玩游戲,回自己的房間去�!�
“哦。”
薛慕連忙說:“遙遙,那我抱你回去�!�
蒲霄冷冰冰的盯了他一眼,“用不著你,我來。”
他一過去,蒲遙就張開手,一副等著他抱的樣子。
可能被人抱習(xí)慣了,小小的一段路都這么懶。
聽說之前在學(xué)校,那個姓馮的沒發(fā)瘋之前也是什么都順著他,是不是也是這樣?
后來找了薛慕,薛慕一副恨不得時時刻刻和他貼在一起的樣子,背地里說不定能給人穿鞋都樂意。
也是因為這樣,導(dǎo)致他沒有絲毫防備心理。
他雖然不是蒲家人,但是家里一直認可他,在認回了薛慕之后也依舊對他寵愛有加。
假設(shè)他離開了蒲家會變成什么樣子?
一定會出現(xiàn)學(xué)校那樣荒唐的事,到處被人搶奪,或者是被人稍微騙騙就騙到了家里。
蒲霄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蒲遙真是又香又軟也很輕。
怪不得薛慕喜歡抱他。
將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嚴肅的叮囑他,“好好睡覺,明天起床再玩游戲�!�
蒲遙說:“大哥,我最近功課也很有長進�!�
蒲霄眼眸微垂,聲音溫和了一些:“遙遙很乖。”
蒲遙說:“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也能自力更生的。”
蒲霄突然笑了一下:“你能好好學(xué)習(xí)最好,但是也不要有什么壓力,蒲家能養(yǎng)你一輩子�!�
難道他已經(jīng)存了以后自己出去上班的心思嗎?
去別的的地方?
在沒有蒲家的庇護下,他能夠做什么?
也許還是會被強權(quán)搶奪。
最近季家的小子也要轉(zhuǎn)校過來,如果不是他頻頻阻攔,季閔行已經(jīng)和蒲遙一個學(xué)校了。
如今的蘭澤學(xué)院黑領(lǐng)帶要么休學(xué)要么轉(zhuǎn)學(xué),等級制度被那么一鬧已經(jīng)成了一盤散沙。
本來就是小孩子的游戲,如今沒有了黑領(lǐng)帶,已經(jīng)更趨于平常的學(xué)校。
蘭澤學(xué)院的環(huán)境和師資力量都是頂尖,沒有了其他干擾,是個潛心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校。
蒲霄輕輕摸了摸蒲遙的頭發(fā),聲音很溫柔:“睡吧,別想那么多,無論如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
蒲遙畢業(yè)之后進入了蒲氏的公司工作,雖然一直名聲不好,但是經(jīng)過幾年靜心學(xué)習(xí),蒲遙勉強能上手。
雖然家里說可以讓他隨便玩,但是這是蒲家的產(chǎn)業(yè),蒲遙哪里能隨便玩。
這一輩子算是順風(fēng)順水,父母很寵愛他,家里還有個大哥頂著,遠在國外的二哥早早結(jié)婚生子,父母過了幾年也完全不管家里的產(chǎn)業(yè),只放手讓小輩做,然后在家里帶孫子孫女。
蒲遙工作之余也會和侄子侄女玩玩,生活一直很平靜,直到他大哥過世了。
蒲霄因為常年高強度的工作,五十幾歲就過世了,去世的時候蒲遙十分傷心,大哥在早年雖然不待見他,但是后來一直對他很好很好,也保護他不受其他騷擾,無論是馮家還是玄家。
他過世前和薛慕見了一面,只交代了一句話:“以后蒲家和遙遙就交給你了�!�
…………
此后,薛慕完全接手了蒲家,他和蒲霄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可能和早年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一直很厭惡馮家和玄家,他接手蒲家之后幾乎吞并了馮家和玄家一半的產(chǎn)業(yè),甚至也放手讓蒲遙負責(zé)一個公司,蒲遙磕磕碰碰,竟然做得不錯。
晚年的時候侄子侄女長大了,就把家里交給了他們,兩個人打算去周游世界。
蒲遙收拾好行李,打開門一看,薛慕就站在門口,他和從前一樣的接過蒲遙手中的背包,“就按遙遙的計劃,先走遍祖國的大好山河,再去大洋彼岸玩一圈!”
蒲遙笑著點了點頭:“嗯,出發(fā)吧�!�
第120章
我當采花大盜的那些年1
鳳棲山上正當舉行以武會天下的各派大比,此事由武當派宗主孟驚寒主持,此乃孟驚寒擔(dān)任武林盟主的第二年,首次主持江湖大派以武會友的重大盟會。
孟驚寒本因年紀尚輕擔(dān)任武林盟主備受爭議,此次大比乃是見證他主持武林本事的重要盟會,對于他來說是重中之重。
“少林的逸空大師到了!宗主呢,怎么這時候不見人了?”
孟三自幼跟在孟驚寒身邊,深知此次大會是彰顯他們武當風(fēng)范、更是提升宗主名望的重要大比。
少林門派在武林中乃是德高望重之門派,與武當素來交好,逸空大師又是少林年輕弟子中首要人物,一招一陽指神功出神入化,據(jù)說已經(jīng)青出于藍,超越了他的師父圓德方丈,乃是年輕小輩中的第一人,在中原武林榜能排前十。
孟一翻了個白眼,“哪里還要你操心?逸空大師與咱們宗主乃是年少好友,早就相見了,再說了,憑咱們武當和少林這么好的關(guān)系,就算一時間沒接見也沒關(guān)系,悄悄和你說……”他小聲說起來,“少林的逸空大師、昆侖的霽華真人都是來給咱們宗主撐場子的,此次‘以武會天下’江湖各大門派、甚至連魔教都派了人來,宗主怕生事端,早就傳信給了少林、昆侖。”
孟三終于放下了心,“昆侖的霽華真人劍術(shù)當天下第一,內(nèi)力深不可測,再有少林的逸空大師,咱們宗主的無極功也是冠絕天下,根本就不用愁了,哈哈!”
此時“根本不用愁”的孟驚寒眉頭深皺,正坐在會客廳與兩位年少好友商討要事。
他一身白衣藍杉,頭戴玉冠,眉目似劍,肩臂、胸背都是一副精練的武者風(fēng)范,身高八尺有余,好一個豐神俊朗內(nèi)斂精干的正派少俠!
他生得俊朗端正,完全當?shù)闷鹞洚數(shù)拈T面,他的左手邊是少林的逸空大師,逸空大師樣貌清俊,頭上六道戒疤,身穿白袍袈裟,脖子上掛的是一百零八顆金燦燦的佛珠,正是閉目沉思。
右手邊的昆侖的霽華真人,霽華真人身著月白道袍,頭束道冠,背負一把長劍,樣貌俊美,神情冰冷,一雙狹長的鳳眸盯著桌面上的圖案。
“是碧影派的標記�!�
孟驚寒微怒:“竟是臭名昭著的碧影派?今時今日竟還敢犯我中原武林,此次江湖英雄云集,斷不能被碧影派害了去!”
在此之前,天水一色的琳瑯公子、汴梁的七王爺房門都被做了這個標記,據(jù)說有魔教妖人潛入,雖然沒做什么也沒害性命,可此地乃是鳳棲山下的鳳凰城,諸位英豪皆是奔著此次的以武會天下來的,鳳凰城出了事,他這個武林盟主也義不容辭。
孟驚寒說:“昨夜我下山喬裝成一富家公子來到鳳凰城,在風(fēng)月客棧住下,房門也被做了這個標記,這妖人膽大包天,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行事,我已經(jīng)吩咐了琳瑯公子、七王爺今日改做其他住處,逸空、霽華,你們二人裝作客人住下,既然做了標記,定然會再來,我孟驚寒絕不容忍任何魔教妖人殘害無辜�!�
二十年前碧影派練就的吸功大法,殘害了不少武林同門,此次再次出現(xiàn),也不知道會掀起何等腥風(fēng)血雨。
逸空大師略微睜開眼眸,他的聲音溫和:“驚寒,切勿太過緊張,碧影派早在二十年前已經(jīng)在中原消聲滅跡,我從少林一路走來,倒是聽過這個標志,說是從白云山下來的采花大盜,也不過是三腳貓功夫,你我三人在此,想來是無人敢造次。”
霽華真人目露殺氣:“不管是誰來,皆殺之�!�
三人定下計劃,分別入住春花、秋月、冬雪三個房間。
三個房間皆是在鳳凰城有名的風(fēng)月樓二樓,全是頂好的上房。
這妖人不知是男是女,挑的都是年輕富有、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不知道是圖人還是圖錢財,這幾日靜待他上門便知。
三人的武功雖是武林頂尖,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不知道對方深淺,都是嚴陣以待,并且做好了相互支援的準備。
若是有無法應(yīng)對的情況迅速通知對方。
幾位都是耳朵靈敏之人,只需要在墻壁上敲三下,就知曉要趕過去幫忙,若是能自己應(yīng)對便安穩(wěn)睡下。
當夜,月色正好,三人各自回房。
孟驚寒住的房間是“春花”,房屋上等,紅紗羅、金紗帳布滿門簾,一輪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如白霜般傾瀉入房內(nèi),孟驚寒閉目躺在床上,一副已經(jīng)入睡了的模樣,實則渾身警惕,已經(jīng)積蓄好內(nèi)力,只等這妖人來作惡,一舉將他擊倒。
突然,窗邊傳來了一絲輕微的動響,如矯健的貓上墻了一般。
接著,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味,這香味似夢似幻,他一聞便知是有名的迷藥三千夢。
此迷藥吸入后便是呼呼大睡,一夢到天亮,當天晚上什么都不知道。
孟驚寒暗暗冷笑,連忙屏住呼吸,他的無極功已經(jīng)練到了第八層,便是在水里閉氣半個時辰都可以,區(qū)區(qū)三千夢,竟然拿來暗算武林盟主?
這妖人偷偷摸摸的,算是警惕,等了一炷香時間才入房內(nèi),估計是等迷香發(fā)作之后、以及余香消散才進來。
孟驚寒故做呼吸綿長,仿佛已經(jīng)入夢極深,那妖人果然進來了。
他的床邊傾瀉了一地的月光,能余光可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潛入。
入了房內(nèi),不知道被什么絆了一下,“哎喲”一聲,竟然摔了一跤。
“……”
此時,孟驚寒不得不思考這妖人是不是真的是碧影派的弟子,還是說真如逸空所說,是個三腳貓功法的采花大盜?
聽那聲“哎喲”,是個少年人嗓音。
清冽溫潤,像個乖乖小公子似的,沒想到竟然三更半夜干這種勾當。
如今男風(fēng)盛行,江湖上許多倌樓,養(yǎng)的都是擦著脂粉的男子。
他人的癖好孟驚寒不做評價,但是切不可強迫和鬼祟,此時,無論是碧影派還是采花大盜,都是不能容忍的,若此刻躺著的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富家公子,說不定已經(jīng)被他殘害了。
可惜躺著的是他,他必叫他好看!
這少年的腳步如此虛浮,一聽便知是功夫不到家,輕功也很一般,更別說那淺薄的內(nèi)力,他輕輕一推就能讓他身受重傷。
就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在武林大會上放肆?
也許是對三千夢的迷藥很是信任,他竟然不慌不忙大搖大擺起來,摔了一跤之后并沒有馬上起來,而是嘀嘀咕咕罵罵咧咧,把那絆倒他的椅子罵了一頓,不解氣似的還踢了一腳,沒想到把腳踢疼了,又坐在地上哼哼唧唧一頓。
孟驚寒差點沒耐心了。
這少年也太能嘀咕了,他已經(jīng)確定逸空所說的三腳貓功夫的采花大盜十有八九是他,難怪從來沒成功過,這么墨跡,天都要亮了,還能干什么?
這時少年磨磨蹭蹭的,終于過來了。
甚至,大搖大擺的坐在他床邊,正借著月光看書?
“???”
孟驚寒其實只是想搞清楚他和碧影派是什么關(guān)系,想要當場抓住他把柄,沒想到他的小動作多到數(shù)不清,每一個動作都出乎人意料。
感知到少年就坐在他身邊,不知道身上擦了什么香料,香得很。
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并不是濃烈的香味,反而輕輕淺淺、似有似無,卻很是好聞。
孟驚寒略微睜開了眼睛,正好瞧見一個黑衣少年坐在他床邊背對著他。
背脊清瘦單薄,高高扎了個馬尾,露出一截如白玉般的后頸,拿著一本書,竟然還點了燭光在慢慢的看。
略微側(cè)了側(cè)頭,讓孟驚寒愣了一下。
側(cè)臉竟然好看得要命。
膚若凝脂,唇紅齒白,下顎和鼻梁的幅度完美無暇,眼睛像烏黑的寶石一樣,仿佛夜里來吃人的美貌精怪一般。
孟驚寒出身名門,江湖上的美人見過無數(shù),卻沒有見過這樣讓人驚艷的,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是否中了三千夢,以為自己是在夢里。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襲來,才覺著少年是真真切切的人。
他的頭略微一轉(zhuǎn),把臉又轉(zhuǎn)過去了,孟驚寒這才從他的美貌中醒悟,目光移到了他手中的書上。
這一看,看得他面紅耳赤!
這少年看的是什么邪書?竟然如此污穢下流!
這是一個小繪本,竟大喇喇的畫著兩個男子在做、在做……茍且之事!
果然這少年就是個采花大盜!
孟驚寒面紅耳赤、心臟狂跳,一想到這少年待會兒要對他行不軌之事,也渾身像是千萬只螞蟻在爬似的不自在。
他忍不住小小的動了一下,沒想到這一動差點把少年嚇得跳了起來。
“……”
他像一只受驚的貓似的,一下子退了兩三步,緊張地站在他的床邊看著他。
孟驚寒連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了無意識動作的樣子。
少年大約觀察了半盞茶的功法,才敢試探著靠近他。
“喂……公子�!�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讓孟驚寒忍不住想起了話本里勾引讀書人的美貌妖精,孟驚寒雖然呼吸綿長、眼睛也死死閉上,奈何少年輕輕喊一聲,他的耳朵、臉皮又紅了起來。
好在是夜晚,烏漆墨黑的,只是些微的光亮照耀,看不出他的臉色是黑是紅。
大約感覺到他是安全的,少年終于放下了戒備,又再次來到了他的床邊。
孟驚寒不敢發(fā)出任何動響,生怕他一會兒又嚇走了。
他好似看了一會兒書才開始動作。
首先把書放在了他的床頭,也就是孟驚寒的枕頭邊。
孟驚寒心想,他可真的不見外,根本沒有一點自己是賊的自覺,還是對三千夢太自信了?
三千夢的確是厲害,只是這少年恐怕也沒想到有人能憋氣這么久。
他等了一會兒,少年突然又不動作了。
正當他疑惑他在做什么的時候,孟驚寒突然感覺自己腰上一重,對方竟然坐了上來!
“!�。 �
根本不用亂想就能知道他要做什么。
那本邪書里的畫面,以及結(jié)合他采花大盜的身份,他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少年輕輕的,像是胸口躺了一團貓似的,他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什么,孟驚寒猜他可能在脫衣服?
在脫他自己的衣服?
怎會如此孟浪?
沒由來的心臟狂跳起來。
呼吸可以偽裝、睡覺可以偽裝,可是心跳根本偽裝不了。
他感覺到少年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
“嘭”“嘭”“嘭”。
心臟跳得仿佛要蹦出來似的。
他略微睜開眼睛,想看看對方是否發(fā)現(xiàn)了他清醒,是什么表情。
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
“……”
孟驚寒一下子居然沒有反應(yīng),腦子里第一時間只有一個想法:他可真漂亮。
比驚鴻一瞥的側(cè)臉都要美麗得多。
完完全全是按照他喜歡的樣子來長成的。
第二時間才發(fā)覺他像只兔子似的要逃跑,但是他那三腳貓的功法怎能敵得過武林盟主一根手指頭?
孟驚寒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翻身已將他牢牢壓在床上。
少年的手腕非常纖細,孟驚寒修長的大手輕輕一鎖就將他的雙手鎖在了頭頂。
他的雙手、雙腳、以及整個身體都被他壓制住,再也不可能做任何小動作。
孟驚寒的臉色冷若寒霜,神情嚴肅的盯著他。
這一刻他有很多想問的,比如說“和碧影派什么關(guān)系”,比如說“為什么要干如此孟浪之事”。
但他張開口,發(fā)出聲音,沒過腦子似的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第121章
我當采花大盜的那些年2
說完之后耳朵更熱了。
如今,正好是盤問之時,碧影派的事情最為重要,可他卻先問了對方的名字。
對于正道來說,魔教妖人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壞事。
少年突然被捉住,正驚慌失措的掙扎著,可是他武功低、力氣小,武林盟主孟驚寒單手箍住他的雙手他都無法動分毫,如同被鋼筋鐵骨鎖住一般,別說掙扎了,動都不能動,雙手和身體只能被迫展開著,能動的頂多是漂亮的手指頭。
孟驚寒喉結(jié)滾動兩下,“你潛入我房內(nèi)做什么?”
少年身上香香的,特別香,不是濃烈的香味,但是離得這么近能夠真切的聞到。
并不是市面上的某種香料,說不定是少年自帶的體香。
光是看他的長相就會覺得他身上香香的。
一聞,果然是這樣。
他可真漂亮。
特別是眼睛,美麗如星辰如珍寶,紅了一大圈,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無辜的望著他,仿佛他才是那個強迫人的惡人似的。
也許是出了汗或是緊張,身上的香味更強烈一些,帶著絲甜味的軟香。
聞著很干擾人的神志。
少年抿著唇不說話,孟驚寒清醒著,拿出了對待魔教妖人的氣勢,“說!”
明顯感覺到懷里少年被他這一聲“說”嚇到了,因為牢牢的抱著、禁錮著,是很貼近他的身體,因此他的身體的溫度、香味、以及一些細微的變化孟驚寒都能第一時間掌握。
最明顯的就是,此刻他的身體略微的抖了一下,像受驚的貓似的,如果不是被他抱著,一定會第一時間夾起尾巴逃跑。而后,持續(xù)的,還是有些細微的顫抖。
他這樣的反應(yīng)讓孟驚寒竟然有一絲不忍,他生得如此純潔美麗,漂亮又可憐,一雙眼睛滿是無辜的看著人,根本不能正常的、拿對待惡人的態(tài)度來審問他。
他要是多說一句重話,對方可能會哭。
孟驚寒的臉色依舊冰冷,但是聲音卻放軟了些,“你若是老實交代,沒干什么壞事的話,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少年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么話。
孟驚寒的無極功已練到了第八層,夜晚看得也是十分清晰,少年的唇色淺淡,輕輕一抿帶著點鮮嫩的粉,略微張開會露出潔白的貝齒和更為濕軟粉嫩的舌尖。
難以形容的幽香仿佛在引誘人去采擷這鮮嫩甜美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