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聽見窗戶響動的聲音,回頭發(fā)現(xiàn)葉寒棲翻窗出來,很簡單的落地。
林修竹下意識拿著書起身,葉寒棲便大步向前,坐在了秋千上,又半強迫著他坐上自己的大腿。
秋千發(fā)出吱呀的響聲,林修竹有些慌:“不行的,太重了,秋千會斷掉的�!�
葉寒棲才不管秋千不秋千,手順著他寬大的短褲褲腿里探進去,捏著腿根的軟肉掐了一把:“為什么不理我,那天全程可都是你動的手�!�
林修竹被他捏的一哆嗦,差點叫出來,但還是反駁:“我沒有……”
“沒有嗎?酒吧那天晚上也是你來找我的,每一次都是你先強迫我的…”葉寒棲看著他逐漸語塞,又摸了兩把占占便宜:“好壞啊,得到了我之后就不珍惜了嗎?”
他說的話聽上去好像真的很有道理,林修竹紅著臉回想每一次事情起因,好像確實都是他,準確來說是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
林修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葉寒棲一點都不話少,反倒伶牙俐齒的,他根本說不過。
長發(fā)的青年略有些局促的抬眼看他,正好與他眼皮上的痣對上,看得有些呆了,又覺得自己失態(tài),倉促收回視線,抱著懷里的書,不肯吭聲。
葉寒棲看著他裝聾作啞也不著急,只是將他的短褲又向上推了推,看著那截白皙的大腿,用力搓揉了兩下。
腿肉立刻變紅了,林修竹捂著自己的大腿,反抗道:“我下午要去上課,你再這樣我晚上就不回家了�!�
小呆頭鵝的脾氣說不準什么時候上來,葉寒棲聽他生疏的威脅,再一次在心底后悔為什么當初和林修竹結婚的時候沒有仔細觀察一下自己的可愛老婆。
他是性格內斂的人,就算平時在床上會顯得比平常聒噪一點,大多數(shù)時候情緒還是不外露的,所以只是自顧自地遺憾,親了親林修竹的額頭:“那我不動你了,晚上我去接你�!�
林修竹沒說好也沒拒絕,只是紅著臉回自己書房收拾下午上課要用的東西,葉寒棲把他落在原地的那本書撿起來,書頁里夾著的書簽滑落出來。
那是他自己做的書簽,毛筆隨意勾勒的竹,旁邊寫了一句詩和落款時間,裁好了紙邊,還過了塑。
葉寒棲看著那句詩,眉尖微微揚了起來。
【作家想說的話:】
今天只是很純粹的戀愛日常,戀愛菜鳥互相試探。
有獎競猜,書簽上的詩是哪一句,猜對了林林崽就來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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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標章:no
廣播聲回蕩在整個校園里,林修竹低頭無聲寫了一陣作業(yè),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教室,干脆把筆一扔。
不讀書了。
今天學校辦了一場動員大會,班上的同學都去了,只有他被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去受風,被據(jù)著的小鳥兒似的,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如果不是他身體不好,今天站在主席臺上演講的高二學生代表,本來該是他的。
十六歲的男孩子正值叛逆期,骨子里雖然乖,但還是隨著年齡增長生出一點心氣兒來,他站在窗邊向下張望了一陣,手指摩挲著腕上透亮水滑的玉鐲,猶豫了片刻,干脆出了門。
操場上站滿了人,他不敢去那邊,只好站在教學樓下,放風似的瞎溜達,戴上衛(wèi)衣的兜帽,站在學校里那棵據(jù)說是百年楓樹的老樹旁邊,摸著樹皮聽演講。
十一月已近寒冬,林修竹沒站十分鐘就覺得手腳冰涼,連帶著心口都帶了寒氣,他緊了緊衣口,雙手插進兜里,吸氣的時候不小心嗆到了自己的口水,頓時咳了個撕心裂肺。
口袋里沒有帶藥,林修竹覺得自己今天就得死在這里,他天生帶了弱癥,心肺不好,養(yǎng)到這么大都時不時要大病一場,爸媽求神問佛尋了不少法子,打了一對玉鐲拴著他,不讓他走。
“還好嗎?”
有人伸手幫他順氣,林修竹都快跪在地上了,被那人攙著,半倚半靠在他身上,反倒像是自己投懷送抱。
林修竹咳得腦仁都在疼,嘴里都泛起一股鐵銹味,硬著頭皮把翻涌上來的血氣壓下去,眼里蒙上一層霧,臉上倒是因為咳了一陣子憋出了一點血色,他費力地抬頭,嗓子里還是癢,便捂著嘴不在別人面前失態(tài)。
葉寒棲隨身帶著熱水,給他喂了幾口,只來得及看見面前學弟一雙水眸,像是盛唐墨客夜間在青樓勾欄醉里尋歡時,瞇著醉眼用筆尖蘸了一點松墨,觸到紙面時暈出的一點墨痕,漆黑透亮。
他的眉眼很漂亮,風流瀲滟,葉寒棲從中窺見一絲風情,出于禮貌,斂起了視線。
“謝謝你�!�
林修竹嗓子不大好,說話聲音也含糊,察覺到自己粘在別人身上,訕訕站直了身子,又道了一遍謝。
葉寒棲扶著他去了避風的地方,林修竹嘴里除了謝謝就再也沒有別的話了,他覷著面前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帥哥,偷偷盯著人家眼皮上的那顆痣看了好幾眼。
真的好帥。
他性格稍微有些靦腆,可是有痣的帥哥也不說話,林修竹在沉默的氛圍里尷尬了一會兒,找好說辭開了口:“你是高三的學長嗎?”
“不是,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葉寒棲老老實實回答:“今天受邀回來參加學校演講�!�
林修竹回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他歪著腦袋彎了彎眉眼:“真好,我本來今天也要上臺演講的……但是生病了。”
葉寒棲盯著他露出來的額頭看了一會兒,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塊糖來,味的,塞進他手心。
“生病也會好的,明年一定上去,開心一點,小朋友�!�
他的手掌摁在發(fā)頂,兜帽遮住了眼睛,讓他只能聞見鼻尖散著一股清冽的橙花香氣,是什么男香的后調,干凈如空山新雨。
“你一定會,站在最高的地方,加油�!�
后來是怎么告別的,林修竹已經(jīng)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被送到了教室門口,從包里把藥全吃了,又咬著牙干了煎好的,加了三斤黃連的破中藥,苦的臉都變了形,可是手里那顆糖還攥著舍不得吃。
等到動員大會結束,同桌端著一碗炒粉上來,筷子都還沒打開,就被林修竹捏著衣領問:“今天來學校演講的畢業(yè)學長有哪些?”
“喲,那可多了,這誰記得啊,”同桌云淡風輕地把衣領從他手里拽出來,拆開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口粉塞進嘴里:“不過有個長得特別帥的,眼皮上還有一顆痣,叫……什么來著?哦對,葉寒棲,他叫葉寒棲,好家伙,帥的那群女生嗞哇亂叫�!�
同桌說了別的什么,林修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捏著筆的指尖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