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湯倩當(dāng)即停住腳步,目光灼灼地盯著男人的腹肌。
剛剛戰(zhàn)事激烈,男人的腹肌、手臂上多了幾道抓痕,鮮血淋漓的,看著有些嚇人。
男人卻視若不見,從冰箱里取出礦泉水,擰開瓶蓋,仰著頭灌了幾口。
吞咽時,男人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幾滴汗珠順勢沿著胸膛的溝壑滑落下腹,性感得令人窒息。
湯倩咽了咽口水,赤著腳跑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擁住他的腰,鍥而不舍地說著:“你答應(yīng)我的,總不能反悔吧?”
林之珩將礦泉水瓶丟進垃圾桶,扯開女人藤蔓般的手指,面無表情反問:“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
湯倩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出爾反爾的男人。
狗東西!吃飽了就不要媽了是吧?
別生氣別生氣,錢最重要!錢最重要!不跟他一般見識!
湯倩自我安慰完,深吸一口氣,咬著下嘴唇,面露無辜道:“……答應(yīng)把《玉城》的女三號給我呀~”
林之珩現(xiàn)在進入了賢者模式,任何勾引都讓他厭煩,他睨了眼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冷嘲:“知道多少人排著隊競爭這個角色?憑你讓我睡兩次我就把角色給你?”
“湯倩,你值這個價嗎?”
湯倩臉色一白。她無意識地扯了扯襯衫下擺,試圖遮住大腿,不讓男人看低。
雖然知道這狗東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湯倩還是被他傷到了。
如果有路可走,誰愿意整天賣笑?誰愿意將自尊踩在腳底討好他人?誰愿意忍受冷嘲熱諷、被萬人嫌棄?
或許是久久沒等到回應(yīng),林之珩抬眸看了眼滿臉蒼白、身形搖搖晃晃的湯倩,眼底劃過一絲情愫,改口:“過兩天我讓徐池把合同拿給你�!�
湯倩見男人松口,露齒一笑,又恢復(fù)那副諂媚的樣子:“林之珩,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林之珩懶得看她演戲,錯開她進了浴室。
走了幾步想起什么,林之珩回頭看著湯倩那張無可挑剔的臉,評價一句:“演技糟糕透頂。”
“過兩天我給你找兩位老師練練表演和臺詞,你好好練練,免得丟人現(xiàn)眼。�!�
湯倩:“……”
死王八蛋!嘴里沒一句好話。
—
林之珩有潔癖,不愿意跟人共享一個空間,所以兩人做完從來不睡在同一張床。
湯倩自然是沒資格睡主臥的,只能半夜抱著枕頭孤零零地跑到客臥。
本來有點認床,結(jié)果運動過度,她累得睜不開眼皮,哪有功夫嫌棄。
一覺睡醒已經(jīng)九點,還好她的戲份在晚上,不然又是挨罵的一天。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下床,湯倩習(xí)慣性地瞄一眼主臥,見房門緊閉,湯倩不敢叨擾林之珩,只好放輕腳步,轉(zhuǎn)頭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男人已經(jīng)穿戴整齊,意大利定制的三件套西裝襯得他精神抖擻,走出去又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衣冠禽獸。
湯倩只敢在私下吐槽,不敢明目張膽地開大。
所以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那刻,湯倩盡職盡責(zé)地問:“要不要吃早餐?我給你煮碗面?”
林之珩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拒絕:“不用,我馬上回上海。”
湯倩巴不得他趕緊走,嘴上卻說:“這么快嗎?我舍不得你�!�
林之珩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冷笑:“你最好這么想。”
湯倩悻悻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惹林之珩,笑瞇瞇道:“我送你下樓。”
這次林之珩沒拒絕。
湯倩進房間隨便挑了件針織外套穿上,走到玄關(guān)卻見林之珩直直站在門外的走廊,目光陰冷地盯著門口。
湯倩一臉好奇,下意識探出腦袋,隨口一問:“你看什么——”
話音未落,男人突然擋在她面前,遮擋她大半視線,冷聲打斷她:“經(jīng)常這樣?”
湯倩一臉懵。
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林之珩已經(jīng)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通過談話得知,房門口被人丟了兩只鮮血淋漓的死兔子,兔子上還插著一把刀,刀下有張A4紙,上面寫著——湯倩去死!
湯倩其實經(jīng)常收到這樣的惡意,剛開始她害怕、恐怕,到后面已經(jīng)麻木了,甚至能面無表情地處理各種動物的尸體、謾罵短信。
只是林之珩是第一次碰到,一是因為他倆聚少離多,二是因為林之珩在上海的住處,普通人進不去。
掛斷電話,林之珩看著身前面容慘淡、雙腿發(fā)軟只能靠撐著玄關(guān)柜避免自己摔倒的湯倩,眼底的冷意更甚。
“如果讓你選擇一種死法,你是不是選擇蠢死?”
第03章
第
3
章
警察在半小時內(nèi)趕到南江壹號。
早飯都來不及吃,忙著回上海的林之珩卻突然閑下來,做出一副“不把這事處理好他不走”的姿態(tài)。
這樣的狀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湯倩內(nèi)心并不抱希望,覺得警察就算來了也就是做做筆錄,解決不了任何事。
她沒報過警嗎?雖然警察也曾勞心勞力地為她分憂,可接二連三的惡意襲來,警察也力不從心,無法預(yù)知未來。
林之珩擋在門口,湯倩并沒看到兔子的尸體,只從縫隙間瞧見地板上遺漏出來的一條血痕。
拍戲時血漿、番茄汁什么的,湯倩早見慣了,可真看到血,湯倩還是心有余悸。
畢竟,那是一條命,對嗎?
林之珩打完電話,回頭看見湯倩的脆弱、蒼白,冷聲提醒:“收收你的表情�!�
湯倩聞言,臉上的脆弱立馬消失殆盡,她仰頭沖林之珩莞爾一笑,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你要是不著急走,我給你煮碗面?”
林之珩直勾勾地瞧了瞧她,沒吭聲。
湯倩像是找到了臺階,若無其事地往廚房走去。
林之珩站在玄關(guān),低頭看了眼門口的血腥,表情厭惡地移開眼。
湯倩從小跟外婆住,八歲就會做飯,最拿得出手的手藝就是廚藝。
為了在劇組好過點,她經(jīng)常帶一些自制的鹵味、小零食、餅干給劇組演員、工作人員,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許多受了她的“恩惠”的人都愿意施舍一份善意給她。
林之珩偶爾也吃她做的飯,雖然他曾嘲諷過她“以后演不好戲還可以去做廚子”,可也肯定了她的廚藝不是嗎?
面煮到一半,警察上門詢問報警人是誰。
湯倩聽到動靜,立馬關(guān)了火準備出去跟警察溝通,畢竟依照林之珩的尿性,他最討厭跟人交涉,尤其是這種對他來說浪費時間、精力、感情的麻煩。
誰知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見林之珩態(tài)度囂張道:“現(xiàn)在是丟死兔子,明天就是殺人。”
“公民規(guī)規(guī)矩矩繳納稅收給你們發(fā)工資,你們要不正視,我只能投訴�!�
倆民警見林之珩態(tài)度強硬,做完記錄,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之珩冷笑,連連反問:“你說這是小事?概率性事件?是不是哪天死了人也是小事?畢竟這世界天天死人�!�
警察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嚴重,承諾一定重視起來。
林之珩似乎沒報什么希望,他報警也只是立個案,警察一走,林之珩就打了兩個電話。
湯倩看著玄關(guān)處站著打電話的林之珩,慢慢退回廚房。
等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打鹵面走出來,林之珩已經(jīng)打完電話,人坐在沙發(fā),虛敞著西裝外套,翹著二郎腿,臉色說不出的陰沉。
湯倩有點怵這樣的林之珩,她將面碗擱在餐桌,偷偷覷了兩眼男人,小心翼翼呼喚林之珩:“……吃飯了�!�
林之珩回頭,胸腔壓抑的怒氣突然找到了發(fā)泄口:“你要是哪天被人弄死了,別找我收尸�!�
“我嫌丟人�!�
湯倩狠狠掐了把手腕內(nèi)側(cè)的嫩肉,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別生氣別生氣,當(dāng)他在發(fā)瘋!
不是?她怎么就會被人弄死了?她的命有這么廉價、悲慘嗎?
再說了,就算這樣,他不想給她收拾,她還不樂意呢。
難不成她死了還是他的仆人?想得美。
吐槽歸吐槽,湯倩還是不敢得罪金主。
兩人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一起坐在餐桌吃飯,湯倩小口小口喝著湯,一邊觀察著林之珩的表情,一邊斟酌怎么開口。
林之珩察覺到湯倩的小動作,出聲:“眼睛壞了?”
湯倩:“……”
你這張破嘴什么時候才能吐出優(yōu)美的詞語?!
她將林之珩看作碗里的面條,狠狠咬碎、咀嚼,最后干脆利落地吞進喉嚨,頗有阿q的精神。
林之珩懶得搭理,放下筷子,起身要走。
湯倩見他要走,立馬丟下筷子,爬起來跟著他往外走。
剛走兩步就被林之珩叫停,“吃你的面,別過來�!�
湯倩當(dāng)即停住腳步,表情幽怨地看著男人。
林之珩當(dāng)沒瞧見,冷臉握住門把手慢慢闔上門,將裝乖的湯倩隔絕。
臨走前林之珩想起茶幾上的綠菊,皺眉警告:“你要是敢背著我做一些不該做的,我弄死你�!�
湯倩被他的眼神嚇住,雙腿發(fā)軟,差點跪在地上。
她是真的相信,以林之珩的權(quán)勢想讓她消失,簡直不費吹飛之力。
嘭——
房門關(guān)閉,林之珩消失在視線中。
湯倩在原地站了兩分鐘,想起什么,快步跑向門口。
擰開門,她先是看了眼空蕩蕩的走廊,后又看向門口。
死兔子已經(jīng)被人處理,地板上只剩一灘斑駁的血跡,昭示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湯倩褪去偽裝,臉上浮出揮之不去的疲倦、厭煩。
她討厭網(wǎng)暴,也討厭那些人劇不分的看眾,更討厭諂媚虛偽的自己。
—
送走林之珩這尊大佛,湯倩又投入了緊張的拍攝中。
劇已經(jīng)拍了大半,只剩幾個大場面還得補拍。
天氣越來越熱,導(dǎo)演的火氣也越來越大,湯倩被罵得狗血淋頭時,身邊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劇組怨聲載道,底下的人都期待趕緊殺青。
熬了兩個大夜后,湯倩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皮。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湯倩哪兒也沒去,就在出租屋補覺。
林之珩這幾天在北京出差。林之珩雖然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但是也不會主動告知湯倩,除了見面解決生理問題,林之珩不想跟湯倩的私生活扯上任何關(guān)系。
雖然林之珩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是湯倩清楚,他瞧不上她。
不管是她的出生、身份還是她的職業(yè),他都看不上。
他之所以跟她保持關(guān)系,不過是他倆性生活和諧,她懂事,不會奢求過多。
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們在床下幾乎沒有任何往來。
用他的話說是——床伴了解這么多做什么。
北京有家小眾復(fù)古的首飾店,湯倩去北京拍戲時發(fā)現(xiàn)的,她在那邊定制了一副耳環(huán),前兩天設(shè)計師發(fā)消息詢問她什么時候去店里取。
湯倩暫時去不了北京,詢問對方能不能郵寄,設(shè)計師委婉拒絕,說郵寄容易壞。
糾結(jié)了許久,湯倩猶豫著打開林之珩的對話框,試探性地問他:「你回來的時候可以給我?guī)c東西嗎?」
怕林之珩拒絕,湯倩連忙將店的位置和設(shè)計師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他。
消息發(fā)送出去,許久不見回應(yīng)。
湯倩看著石沉大海的短信,后悔不已。
她是腦子進水了才讓林之珩給她帶東西吧?林之珩是那種善解人意的人??
他不罵她缺心眼就不錯了,還給她帶東西。
—
殺青前一天,湯倩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
警察調(diào)查了半個月終于查出往湯倩門口丟死兔子的罪魁禍首,讓湯倩過去處理。
電話里警察的語氣有些為難,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問題。
湯倩趕過去面見當(dāng)事人,沒想到對方是未成年。
十六歲的小姑娘因為是林越舟的狂熱粉,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得知了林越舟的地址,混進了南江壹號剛好看到湯倩,跟蹤她上了電梯。
得知她跟林越舟住同一棟樓,小姑娘惡意橫生,故意將廚房的死兔子丟到了湯倩家門口。
湯倩聽完解釋,沉默了良久。
她看著才上高中,意識到惹了事才害怕的女生,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復(fù)。
得知女兒做錯事的家長雙雙跪地祈求湯倩饒過孩子,說孩子太小不懂事,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見湯倩不同意,女孩父母又說女兒是未成年,就算做錯了事兒也不會負法律責(zé)任。
湯倩見女孩有恃無恐,再看女孩父母這般溺愛,頓時覺得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警察雖然同情湯倩,卻也本著調(diào)和為主讓雙方和解。
從警察局出來,湯倩頭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車。
回到劇組,湯倩面不改色地參與拍攝。
最后一場戲拍完,一直罵她的導(dǎo)演竟然帶頭給她送了花和蛋糕。
湯倩感激不盡,虛心鞠躬感謝導(dǎo)演和劇組工作人員。
導(dǎo)演頭疼湯倩的演技,讓她回家多琢磨琢磨演技,爭取下部戲看到她的進步。
—
殺青后的下午,湯倩買了車票回上海。
湯倩私下問了林之珩的助理,得知他兩天就從北京回了上海,又給林之珩發(fā)消息,詢問今晚要不要見面。
消息剛發(fā)送出去就收到回信:「幾點到?」
湯倩看了眼時間,給了個大概時間:「七點半?」
金主:「沒空,有個飯局�!�
湯倩看到消息,打字的速度慢了一拍,她撇撇嘴,回復(fù):「好的~辛苦啦~」
林之珩沒有回復(fù)湯倩的廢話。
他丟下手機,拿起內(nèi)部座機給徐池打了個電話,交代一句:“晚上的飯局推到明天。”
徐池看了看行程表,低聲說好。
—
湯倩剛落地上海就接到經(jīng)紀人的電話,她行李都來不及取,忙不迭地接通電話:“紅姐?”
電話那端,女人干練又嚴肅地問:“你在哪兒?”
乘客匆匆,湯倩被迫跟著人群擠出車廂,提高音量道:“剛到上海�!�
對方頓了下,交代:“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帶你見個投資人�!�
“記得提前吃解酒藥,今晚估計要喝很久。”
湯倩連連答應(yīng)。
掛斷電話,湯倩看了眼沒有回復(fù)的對話框,掩飾住眼底的失落,重新編輯了一條短信——
「上海今天天氣不錯欸�!�
第04章
第
4
章
那條消息的命運最終也是孤獨地躺在對話框里,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湯倩早習(xí)慣了這樣的結(jié)果,她看著屏幕掩飾住眼底的黯淡,將手機丟回包里。
出了車站,湯倩打了輛出租車回自己的住處。
認識林之珩之前,湯倩在上海靜安區(qū)的愚園路租了一套小洋房,四十多平,一房一廳,面積很小,但是里面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的。
除非林之珩有需要,她在上海幾乎很少離開那處住所。
林之珩去過一次,嫌太小,冷臉讓湯倩換一處,他出錢,湯倩沒同意。
這房子于她而言不僅僅是一處容身之所,而是她靈魂得以安置之處。
在這里,她才能分清演員湯倩和湯倩的區(qū)別。
—
林之珩收到這條短信時剛應(yīng)付完一個難纏的董事。
仗著是元老,曾跟老爺子一起打過天下,便指手畫腳起了林之珩的人生。
前幾次林之珩不予理會,這次對方故技重施,想將孫女強塞他手里,林之珩忍無可忍,顧不上體面,直接給了對方當(dāng)頭一棒,表示這世上女人死光了也不會考慮。
董事氣得差點吐血,顫著手罵林之珩太過是猖狂小兒,并威脅林之珩日后想坐穩(wěn)那個位置,還得跪著求他。
林之珩冷臉將人請出辦公室,闔上門,還了自己一方清凈。
情緒并無波動,他卻有些厭倦。
撈起手機看了眼女人發(fā)的那些沒營養(yǎng)的短信,林之珩一口氣突然提到了嗓子,忍無可忍地回復(fù):「晚上去公館等著。」
湯倩剛到靜安區(qū)的住處,收到短信后她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放,便蹲在門口一臉為難地打字:「……今晚不太行,我經(jīng)紀人讓我去一個飯局見投資人�!�
林之珩被拒絕,當(dāng)即撥了湯倩的電話,在她未出聲前質(zhì)問:“我不是你投資人?”
湯倩猝不及防,察覺到林之珩心情不佳,湯倩不敢觸霉頭,秉著「打工人受點委屈沒什么」的心態(tài),小心翼翼解釋:“……您當(dāng)然是我的投資人,更是絕無僅有的金主大大呀。不過我都答應(yīng)經(jīng)紀人了,總不好反悔……而且我剛剛也問了你,你自己說沒空的……”
言外之意是:反正我今晚沒空,你自己看著辦。
林之珩被她的話噎住,冷笑兩秒,掛了電話。
湯倩看著已經(jīng)結(jié)束的通話,怕林之珩生氣,連忙給他發(fā)了兩條信息。
「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陪你的~」
「今晚結(jié)束了我就去找你,好嗎?」
發(fā)送成功后,湯倩散去臉上的諂媚,哼著歌,手撐墻慢慢起身,絲毫沒有剛剛的為難。
若是林之珩見了,一定掐著她的腰往死里撞,最后掰過她的臉反復(fù)問:“到底誰才是決定你生死的人?”
—
經(jīng)紀人發(fā)的地址在外灘6號樓的餐廳,湯倩回家洗去身上的風(fēng)塵仆仆,簡單裝扮了一番,獨自出門去赴宴。
她平時只有一個助理,這兩天助理家里人生病,湯倩給她放了半個月的假,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她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
黑紅也是紅。
湯倩目前的經(jīng)紀公司對湯倩有知遇之恩,當(dāng)初她跟了林之珩以后,林之珩曾在事后提過要替她找一個更好的公司,湯倩想著恩情拒絕了。
林越舟未火之前跟她同公司、同經(jīng)紀人,林越舟火之后,業(yè)內(nèi)大牌影視公司不惜花重金將他挖過去,所以現(xiàn)在的經(jīng)紀公司只剩湯倩一個藝人。
可惜公司規(guī)模小,資源虐,能給她爭取的角色都是一些不討喜的、人物扁平、戲份只夠打醬油的角色。
去年湯倩有幸出演了某s級別的仙俠劇的惡毒女二,因為演技糟糕加上做的太多惡毒蠢事,被觀眾罵到上了好幾次熱搜。
湯倩的名字也被大眾熟知,只是每一次提及都裹挾著“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