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條路他走得有多艱難。
林越舟眼里的迷茫、痛苦隨著湯倩的一句句質(zhì)問漸漸散去,只剩淡淡的不甘心,湯倩看懂了他的意思,在他未開口前阻止他冒傻話:“林越舟,你現(xiàn)在的成就來之不易,別做傻事�!�
“況且,我也不是從前的我了。”
說罷,湯倩不給林越舟回應(yīng)的機會,頭也不回地走進和平飯店側(cè)門。
林越舟看著湯倩遠去的背影,不敢停留太久,只好上車走人。
最終兩人背道而馳,距離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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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珩在和平飯店有一間長包套房,他大半時間都住這里,一是因為離公司近,二是有專人打理、方便省事。
湯倩以為林之珩在酒店,一路上她還在找借口怎么蒙混過關(guān),誰知道進了酒店房間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此。
湯倩緊張了一晚上,如今見他不在酒店,立馬松了氣。
林之珩不在,湯倩立馬成了老大。
她從鞋柜里翻出自己常穿的那雙拖鞋,開了燈,慢悠悠地走向客廳。
幾個月沒來,這里依舊保持著原樣,沒有一絲變化。
湯倩第一次跟林之珩進來時,瞧見套房的布置,一邊揣測一晚上的價格,一邊揣測曾經(jīng)住過這套房的主人該是多厲害的人物。
林之珩卻只當它是一個臨時住所,并沒有多少情緒。
用他的原話說是:“不就一個睡覺的地兒。”
湯倩表面笑呵呵,心里卻在不停咒罵: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有錢是大爺!不就一個睡覺的地兒,你怎么不睡大街!你是不喜歡大街嗎�。�
繞著套房轉(zhuǎn)了一圈,湯倩發(fā)現(xiàn)衣帽間除了她遺留的幾件衣物,只剩林之珩的衣服,沒有其他女性物品,床頭柜的避孕套也完完整整無人使用。
床上鋪得整整齊齊,像沒人睡過似的。
湯倩不信邪,又跑去洗手間,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洗手臺上除了她上次過來遺忘的香水小樣以及酒店準備的常用洗漱品,沒有其他私人物品。
當然,也不排除酒店工作人員將那些物證全都清理了。
不過依照林之珩的狗德行,他也不怕她搜查罪證,別說沒搜出什么,就算當他面兒搜出什么,他也只會插著兜站在她面前,冷眼旁觀地問一句:“你翅膀硬了?我的事也敢過問�!�
“我就算當你面cao其他人,你也得給我忍著�!�
湯倩一想到這個可能便滿臉抗拒地晃腦袋,就算林之珩樂意,她可不想站床前當什么動作指導(dǎo)片導(dǎo)演。
是真沒這個愛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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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結(jié)束,湯倩想到林之珩那超乎常人的潔癖,自覺地拿著睡裙進浴室,打算將自己全身上下洗個遍。
本來打算淋浴,結(jié)果看到浴缸,湯倩臨時決定泡個澡。
趁著放水的功夫,湯倩又去林之珩的酒柜里翻出一瓶他私藏已久的紅酒,找到開瓶器打開木塞,湯倩拎著酒瓶、高腳杯,哼著歌不慌不忙地走向浴室,期間還折返回去拿了一盤洗好的水果。
水放滿,湯倩脫掉衣物,赤裸著躺進浴缸,一邊舉著高腳杯小口小口喝著紅酒,一邊拿著平板放電影。
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湯倩總算是明白了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為何總給人一股春風得意的感覺,她要是天天過這種日子,她也春風得意、狗仗人勢啊。
思緒到這,湯倩想到林之珩,忍不住罵了句:“呸,罪惡的資本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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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湯倩泡完澡出來已經(jīng)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看著已經(jīng)泡得發(fā)白發(fā)皺的手指,感慨這日子也不是誰都能習(xí)慣的。
將浴缸的水放完,湯倩擦干身體的水珠,換上真絲睡衣、踩著拖鞋、披著半干的頭發(fā),滿臉幸福地走出浴室。
快十一點了林之珩還沒回來,湯倩有點按捺不住,黑著臉給林之珩發(fā)了條短信,問他什么時間回來。
當然,她嘴上罵罵咧咧,不停埋怨,發(fā)出去的短信卻十分體貼。
「我最愛的林先生,您什么時候回酒店呀?你在干嘛呢?我等你等得花都謝了~」
發(fā)完,湯倩還不忘點開對著鏡頭搔首弄姿一番,拍幾張自拍,最后在一堆廢片里選出一張性感迷人、露出領(lǐng)口雪白肌膚的照片發(fā)送出去。
意圖明顯,只差把“我已經(jīng)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請你快點回來”幾個字寫在臉上。
消息發(fā)送出去沒兩分鐘,對方就冷冰冰地發(fā)來一句:「在做—愛,別打擾我�!�
湯倩滿懷期待地點開微信,結(jié)果看到林之珩發(fā)來的回復(fù),差點破防。
呸!狗男人!��!
去死吧你��!
最好死在床上!讓全國人民都看你精盡人亡的丑態(tài)�。�!
林之珩當然沒做—愛,而是被一群古板的董事纏著,抽不開身。
他剛從老頭子手里接過公司,位置坐得并不穩(wěn)當,一群老古董仗著跟老爺子一起打過天下,紛紛不看好他上任后做的幾個重大改革措施。
林之珩態(tài)度堅決,不肯讓步,老古董們也固執(zhí)己見,局面一下子變得艱難。
眼見今天這個會議在短時間內(nèi)不能達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林之珩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起身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剛出會議室,秘書徐馳便迎上來,遞給林之珩一份文件,示意他簽。
林之珩接過筆,瞥了眼文件內(nèi)容,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察覺到老板現(xiàn)在臉色難看不說,身上的氣壓低得人喘不上氣,徐馳估摸著今日的股東大會應(yīng)該沒談攏。
接過簽好的文件,徐馳小心提醒:“跟國宇集團的徐總約的飯局本來是今晚十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點了�!�
“我剛看您忙,提前打電話取消了飯局,改到了明天中午。”
林之珩這才想起這茬,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見已經(jīng)十一點半,算是明白剛剛湯倩在發(fā)什么癲。
讓她多等了幾個小時跟要她命似的,一直暗戳戳地催促,拿錢的時候怎么不見她抱怨?
—
湯倩自從收到林之珩那條短信后,整個人都蔫了。
她叉著腰在套房里走了一圈,最后決定收拾東西走人。
誰知道她剛換完衣服,剛拎上包準備走人,林之珩便拿著房卡、推門而入。
湯倩撞見這幕,表情一怔,當即愣在原地,不敢有其他動作。
林之珩闔上門,西裝革履地站在玄關(guān)處,面無表情地看著湯倩上演一出啞劇。
湯倩也沒想到這么倒霉,就這么碰上了。
她故作淡定地將包包放回沙發(fā),夾著嗓音,一臉驚喜道:“呀,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今晚醉倒在美人榻里,舍不得離開呢�!�
“早知道我就不打擾您的好事了~”
林之珩懶得搭理她的陰陽怪氣,彎腰從玄關(guān)柜取出拖鞋換上,林之珩扯了脖子上的領(lǐng)帶丟在地上,大步流星地走向湯倩。
湯倩見狀,下意識往后退。
誰知沒退兩步就被沙發(fā)攔住去路,腰肢抵到沙發(fā)靠背那刻,湯倩看著近在遲尺的男人,立馬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調(diào)侃你!”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回~”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以后你跟什么人做—愛我都保密!就算你雙開我都接受!”
林之珩瞧著面前諂媚到極致的湯倩,止不住地頭疼。
常言道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湯倩卻跟狗尾巴草似的,沒半分骨氣。
只要錢給夠就可以隨意拿捏?
林之珩想到這個可能,火氣直冒,他甚至覺得,她比董事會的那些老古板還惱火。
湯倩等了半天見林之珩沒動靜,小心翼翼地抬起腦袋,結(jié)果撞上林之珩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冷臉。
湯倩嚇一跳,想法不過腦,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準備殺人滅口吧?”
林之珩:“……”
沒救了。
懶得再搭理這個豬腦子,林之珩脫了外套,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
中途想起什么,林之珩打開門,站門口警告一句準備逃跑的女人:“你要是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第09章
第
9
章
湯倩在林之珩的恐嚇中,笑著搖頭,說自己肯定不走。
留給湯倩的是一道刺耳的關(guān)門聲。
湯倩撇嘴,吐槽:什么人嘛,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
聽著浴室傳出的水流聲,湯倩覺得她現(xiàn)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等水燒開了下鍋。
意識到今晚是躲不過去了,湯倩叉著腰嘆了口氣,認命地回到主臥換了身上的衣服,重新套上她剛剛丟在床上的睡裙。
林之珩在這事上需求量很大,要求也很變態(tài)。
剛開始他還隱藏著自己的“變態(tài)”屬性,裝得那叫一個紳士,到后面湯倩才發(fā)現(xiàn),他就是個大變態(tài),怎么刺激怎么玩。
他倆玩得最厲害的那次,湯倩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啞了,到最后被林之珩抱起來丟進浴室時,她已經(jīng)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以至于有時候湯倩都很想問那狗東西除了她,就沒有別的女人嗎??
為什么老是薅她一個人!
湯倩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林之珩在外面有女人,只是她偷偷試探了幾次,發(fā)現(xiàn)他平日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精力亂搞。
估計唯一的火氣全撒她身上了吧?
不過也挺好,性生活簡單、干凈,不容易得病。
—
林之珩洗完澡出來瞧見湯倩穿著睡裙躺在沙發(fā)玩手機,默默站在門口看了會兒。
她睡姿很不規(guī)矩,一條腿隨意地搭在沙發(fā)扶手,一條腿曲著膝蓋踩在地毯,側(cè)著腦袋,抖動著小腿,像一條不停蠕動的毛毛蟲。
身上那條純開高叉的、抹胸蕾絲睡裙將她的好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皮膚白得像反光,后背只兩根交錯的細帶,露出漂亮的肩脊線。
她很瘦,皮肉少得可憐,蝴蝶骨似活了一般,展翅在脊背,脊溝最后消失在臀部上方,勾勒出完美、飽滿的臀線。
燈影交錯下,她躺在復(fù)古的沙發(fā)上,仿佛一幅被珍藏家收納在博物館的油畫。
林之珩很喜歡她的腰臀,做愛時總愛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強迫她背著他,伏低身子,在動作間感受她臀部飽滿的美。
剛洗了個冷水澡,明明已經(jīng)壓下所有的煩躁,如今被卻被勾出了興致。
他低頭瞥了眼,解開圍在腰上的浴巾,裸著胸膛,不慌不忙走向女人。
湯倩聽到腳步聲回頭,瞧見林之珩沒穿衣服,立馬把眼睛閉上,嘴上抱怨:“暴露狂啊你!”
男人沒有言語,直接用行動證明穿不穿沒什么區(qū)別。
他繞過沙發(fā)走到湯倩面前,一把將人從沙發(fā)上撈起來,掐住她的腰肢,俯身吻了上去。
湯倩被男人吻得喘不過氣,下意識抓緊男人的手臂,誰知道被他握住手指,他的胸膛。
湯倩來不及抗議,男人已經(jīng)抬起她的小腿扣在他的腰間,抱著她走向臥室。
林之珩對床品要求極好,四件套、床墊全是私人定制的。
湯倩每次都喜歡在床上,一是因為舒服,二是不用一直維持一個憋屈的姿勢,躺在柔軟、適應(yīng)人體的床鋪體感更好。
林之珩卻葷素不忌,什么場合都能駕馭。
要不是還得在外面維持他世家子弟的形象,湯倩覺得,他更樂意在大街上做。
因為這更刺激。
當然,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因為林之珩在外人眼里一直是個矜貴自持的貴公子,不可能自降身份做一些沒品的事兒。
湯倩慶幸他能為了所謂的名聲維持常人的模樣,不然,倒霉的就是她了。
恍惚間,林之珩已經(jīng)拿起床頭柜沒開封的盒子。
湯倩聽見塑料紙撕開的聲音,下意識仰過腦袋看他,昏黃燈光下,他的臉部輪廓流暢且立體,明明看起來像神明一般高貴得不可侵犯,彼時卻做著最不忌神明的事兒。
不知道撕了第幾個后,湯倩終于放棄掙扎,累得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翻白眼了。
她搞不懂,這人哪來這么多的精力�。縿e的打工人如果每天早出晚歸,天天加班,面對一些職場極品,回到家不都累死了嗎??怎么他還能抽出時間搞這事兒?
林之珩如果知道她想的什么,一定會傲慢地回復(fù):“所以他們是垃圾,我是人上人。”
戰(zhàn)事結(jié)束,湯倩已經(jīng)累得沒意識了。
以至于一覺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收拾干凈的主臥時嚇得不輕。
她一溜煙地爬起來,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經(jīng)被清理過。
所以……昨晚是林之珩收拾的?
湯倩懶得糾結(jié),掙扎幾秒后睜開眼,迅速爬起床,套上衣服走出主臥。
本以為這個點林之珩已經(jīng)離開,沒想到湯倩出去,他正坐在餐桌開線上會議。
湯倩看著穿戴整齊、衣冠楚楚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眨眼,沒走�。�
林之珩在開會,期間沒給湯倩一個眼神。
湯倩也不敢去打擾他,回到臥室換了睡裙,給酒店前臺打了個電話,麻煩對方送兩份早餐到房間。
李鳴雨九點鐘的時候發(fā)了幾份資料,讓湯倩好好練習(xí),周末她檢查成果。
湯倩臺詞功底很差,拍戲時導(dǎo)演罵過無數(shù)次,雖然最后都用了配音,但是在專業(yè)問題上,湯倩還是想好好進修一下。
簡單洗漱一番,湯倩去客廳搬了張椅子放在主臥的窗口,盤腿坐在絲絨材質(zhì)的椅子里,拿著手機一邊翻看李鳴雨發(fā)過來的資料,一邊跟著視頻練習(xí)呼氣。
練了差不多十分鐘,在開會的林之珩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并敲了兩下門,提醒她:“早餐�!�
湯倩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叫了客房服務(wù),她忙不迭地穿上拖鞋跑出去。
路過林之珩時,湯倩停住腳步,扭頭看著人,神色疑惑地問了句:“……你今天怎么沒去上班?”
林之珩聞言,盯著全然不知的湯倩看了兩秒,想起昨晚湯倩在意識模糊前抱著他抱怨的模樣:“你為什么總是在做完愛后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讓我很難受,因為我感覺我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林之珩,你才是沒有溫度、感情的假人,我討厭你!”
老實說,林之珩聽到她抱怨那刻,很想掐死她。
可是當他掐住她脖子,她仰著腦袋、露出一張可憐巴巴的臉蛋,對著他小聲嘀咕的樣子,他突然舍不得了。
破天荒的,他早上起來并沒提上褲子一走了之,而是將早上的會議改成了線上。
當然,他做這些并不意味著湯倩是對的,他只是對她有了一絲惻隱之心,并不占據(jù)多大分量。
湯倩不知道林之珩在想什么,見他給她了一個冷眼,湯倩撇撇嘴,若無其事地跑向門口,打開門,熱情迎接她的早餐。
暫時沒有上鏡的壓力,所以這頓早餐湯倩吃得毫無顧慮。
林之珩看著對面瘋狂進食、毫無吃相的女人,連連皺眉。
看到她將又一個蝦仁餛飩吸溜一聲塞進嘴里后,林之珩終于忍不住出聲:“餓死鬼投胎?”
湯倩:“……”
在林之珩的眼神逼迫下,湯倩不動聲色地放輕動作,垂著腦袋,小口小口喝著湯。
那低眉順眼的模樣,誰看了不夸一句“天選打工人”,“一身奴才相”?
湯倩嘴上沒抱怨,心里卻止不住罵:吃個飯也這么多事兒!還不如我自己吃!
林之珩食量不大,吃得也健康,就喝了杯冰美式以及一份煙熏三文魚。
湯倩一邊震驚他一個外行人居然能克制飲食到這份兒,一邊懷疑他到底吃飽沒。
畢竟是藝人,湯倩再怎么克制也沒敢太放縱,吃了八分飽便放下了餐具。
林之珩早用完了餐,見湯倩不再動筷,他推開椅子站起身交代:“中午陪我去個飯局�!�
湯倩啊了聲,下意識問:“幾點?”
林之珩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說:“一點�!�
湯倩瞄了眼墻上的掛鐘,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二十,距離飯局也就半個小時。
難怪他吃這么少,原來是早有安排?
想到這,湯倩憤懣地瞪了眼林之珩,皺眉質(zhì)問:“你是不是早就做好打算了?不是,你剛剛為什么不提醒我讓我少吃點?待會飯局我哪有肚子吃飯。”
林之珩聽了湯倩的抱怨,差點氣笑。
他冷冷睨了眼捂著肚子、滿臉懊惱的女人,控制不住地罵:“豬腦子嗎你?”
“真以為是讓你去吃飯的?你過去就是個陪襯,起個花瓶的作用。還吃飯,你吃個屁。”
湯倩:“……”
看樣子是真被她整無語了。
眼見林之珩快要發(fā)火,湯倩急忙承認錯誤:“老板說得對!我待會兒一定好好表現(xiàn),爭取將功贖罪!”
林之珩:“……”
誰他媽是你老板,我沒你這么蠢的員工。
因著早上的事,林之珩一路上沒給湯倩好臉色。
湯倩樂得自在,坐在車里,滿臉淡定地跟林之珩的助理搭話。
兩人聊了不到五句就停止了話茬,原因是湯倩發(fā)現(xiàn)某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差把“你再說一個字試試”寫在腦門。
湯倩自然不敢頂風作案,徐馳跟了林之珩那么多年也十分清楚他的脾性,察覺到老板情緒不佳,也悄無聲息地止了聲。
林之珩瞧著被打斷興致,氣得留給他一個后腦勺的湯倩,殘忍道:“你這個月的生活費沒了。”
涉及到金錢,湯倩立馬不淡定了。她當即扭過臉,一臉茫然地問:“為什么?”
林之珩冷笑,反問:“你履行合同義務(wù)了?”
湯倩嘶了聲,連忙替自己打抱不平,“我怎么沒履行合同義務(wù)?我只差把你當祖宗供起來了,你怎么這樣……”
林之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破防,反問:“我怎樣?”
湯倩吸了口氣,閉著眼吐出一句:“提起褲子不認人!”
第10章
第
10
章
林之珩聽見湯倩的控訴,差點氣笑。
他冷冷橫了眼身旁敢怒不敢言的女人,很快收拾好情緒,面無表情地反問:“作死嗎?”
湯倩:“……”
不敢。
本以為這個月的生活費要打水漂了,沒曾想在幾分鐘后,湯倩收到了一筆意外匯款。
聽到短信提醒,湯倩盯著后面的數(shù)字數(shù)了數(shù),六個零,可用余額00元。
林之珩的私人財務(wù)一直由專門的團隊負責,湯倩的匯款也是那個團隊負責,林之珩并不直接插手。
所以剛剛他說這個月生活費取消是因為他還沒來得及跟財務(wù)那邊對齊顆粒度?
湯倩這會兒拿到錢別提有多開心,她捂著手機,想著剛到賬戶的一百萬,立馬朝林之珩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狗腿地表示:“……老板我錯了,我以后一定盡心盡力地服侍您。你放心,你以后指哪打哪,我絕對不說一個不字!就是當牛做馬我也樂意!”
不就是人格侮辱嘛,不就是被罵兩句嘛,又不會死!
林之珩無法與此刻的湯倩共情,他只覺得她的笑容看起來有點扎眼。
所以在湯倩第二次表忠心時,他冷冷打斷她:“你再說一個字就滾下去�!�
湯倩當即做出一個閉嘴的動作,表示自己打死也不吭聲了。
林之珩這才覺得車廂清凈下來,有了一方自己的天地。
他有時候挺能容忍湯倩在身邊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吐槽,覺得當個樂子也不錯,可大部分時間里,他更希望她閉上嘴,安安靜靜地當個花瓶就好。
畢竟她不說話的時候,那張臉還是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