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溫晚意過了幾個(gè)星期才見到沈祁安。

    在民政局。

    他們并肩坐在一側(cè)，周圍偶爾傳來其他人輕聲交談的聲音，卻都與他們無關(guān)。

    沈祁安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輕敲，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煩躁。

    聽到工作人員叫到了他們的名字。

    溫晚意深吸一口氣，率先站起身走向辦理窗口。

    在工作人員機(jī)械的詢問聲中，他們依次在文件上簽字。

    筆尖在紙張上劃過，發(fā)出細(xì)微的沙沙聲，仿佛是這段婚姻最后的挽歌。

    能不能不簽。

    溫晚意下筆一頓。

    他說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點(diǎn)長，像是害怕被拒絕。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沒回答，而是繼續(xù)下筆。

    當(dāng)最后一份文件簽署完畢，溫晚意只覺得心中一塊巨石落了地。

    她拿起屬于自己的那份離婚證，轉(zhuǎn)身離開。

    晚意......

    剛走出大門又被叫住。

    她輕輕嘖了一聲，回過頭。

    只見沈祁安的眼角泛紅，好看的眸子里布滿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

    他的喉結(jié)淺淺滑動(dòng)，似是努力壓抑著情緒，聲音很輕。

    一切都是我的錯(cuò)，羽清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

    能不能不走，我們可以再生個(gè)孩子。

    她靜靜地凝視著沈祁安慘白的臉。

    沒有一絲情感波動(dòng)，冷冷的視線刺痛他的心靈。

    溫晚意退了一步，和他之間又隔了一段距離。

    那次泥石流，我穿著破爛的鞋子背著你下山。

    我一邊背著你，一邊還念叨著你過往對我的好。

    溫晚意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語氣，聽起來都是講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每一個(gè)字，都重重砸在沈祁安的心上。

    那次爬山確實(shí)是要向你表白。

    我是愛過你，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的笑容在他眼中漸漸模糊，眼前的真相讓他措手不及。

    他站在那里，只有那不斷顫抖的手指透露出內(nèi)心的動(dòng)蕩。

    溫晚意從他眼前離開都不知道。

    真相如同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沈祁安不顧一切地把公司關(guān)閉。

    把那些曾經(jīng)在背后辱罵過溫晚意的員工全部辭退，并聲明永不錄用。

    他把自己徹底關(guān)在曾經(jīng)與她共同居住的房子里。

    那間她睡覺的屋子，還留著她的氣息。

    他坐在床邊，將臉埋進(jìn)去，深深地吸著那殘留的氣息，仿佛這樣就能把她再次擁入懷中。

    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打濕了枕頭。

    房間里煙霧繚繞，他瞇著眼睛，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地上堆滿了煙蒂。

    身旁的酒柜已空了大半，濃烈的酒精味與煙草味交織在一起。

    他微微歪頭，目光落在溫晚意曾經(jīng)睡過的床。

    她的笑容，她的溫柔仿佛還在這空氣中回蕩。

    可如今，連那殘留的一絲熟悉味道也消散殆盡。

    酒精在他的血管里肆意流淌，麻痹著他的神經(jīng)，卻無法抑制他對溫晚意的思念。

    他時(shí)常會在恍惚，恍惚過去的溫晚意，那個(gè)眼中滿是愛意與憧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