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覃恕一笑:“今年我給你安排,想去實習(xí)提前告訴我,跟你專業(yè)對口的東西,多工作工作也是好事,雖然工資可能低一點�!�
林玨都不用思考的,去年是學(xué)校安排的他們專業(yè)的學(xué)生去公司實習(xí),這家公司挺厲害的,如果要他自己面試不一定能進去當實習(xí)生。
但是覃恕都說了,他自然要去。
“我去,主人�!绷肢k道。
覃恕頷首:“好�!�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學(xué)校門口,覃恕把他放下來,自己開車走了,林玨在后面看著車子匯入車流,抿著嘴唇矜持地笑了一下。
開心,但是一個人不好表露出來。
第37章
開學(xué)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前幾周課還不多,后來就慢慢就開始往上加,有兩周時間,林玨周二周三都是滿課,連兼職都只能去三個小時左右了。
其實他也翹課,不想上的就不去了,老師點名他也不怕,反正就算沒有平時分他一樣可以有很好的成績。
他偶爾會用翹課的時間去打籃球,有時候會碰到不認識的但也缺人的學(xué)生,他也就跟著進去打兩把。
他現(xiàn)在不會輕易跟誰起沖突了,雖然脾氣還是大,人也孤僻了點,起碼不會像以前那樣不知道該怎樣與人相處。
他覺得這得歸功于覃恕,覃恕打破了他很多心理防線,所以他現(xiàn)在覺得,有些東西就不怎么重要了,也學(xué)會了如何收起來身上的刺。
周末,林玨的兼職兩班倒,周六下午上班周天早上上班。
因為之前說過要跟覃恕去打籃球的事兒,林玨一直很期待,周天下午本來四點下班,他跟對班商量了一下早走兩個小時,最后把工資補給人家就好。
但是覃恕這周末要加班,林玨以為自己的籃球沒戲了,不過覃恕說周天下午三點前肯定可以下班。
“你兩點下班的話,就直接去公司找我,等我下班了就帶你去籃球場�!瘪〉�。
林玨應(yīng)了,以前在公司實習(xí),雖然沒進過覃恕的辦公室,但也知道位置是在哪里的,也不用覃恕出來接他。
“我到時候跟前臺打聲招呼,你直接進來就好,如果我不在就坐辦公室乖乖等我�!�
林玨頷首:“那我明天早上自己在家�!�
“嗯,中午自己吃飯�!�
林玨周六下午四點才上班,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多才起來,估計也是知道他會起的晚,覃恕連飯都沒給他留,以往他早上一二節(jié)沒課覃恕還會給他熱點飯溫好。
他自己隨便叫了份外賣,等外賣的時候打了幾把游戲,先來敲門的卻是個陌生人。
林玨不敢給他開門,不知道對方是做什么的,直到對方報了覃恕的名字,林玨才恍然對方應(yīng)該是覃恕的朋友。
不像是同事,因為林玨沒見過這個人,當然新來的也不是沒可能。
他看起來不是很大,比覃恕要小一些。
“覃先生不在家?”男人看上去有點驚訝,他朝里張望了兩下:“他不是周末都休息的嗎?”
還挺了解,林玨心里警鈴一搖:“他今天加班�!�
男人笑了一下:“是嗎?”他頓了頓:“我可以進去坐坐嗎?他大概什么時候回來?我等等他好了。”
林玨抓住他話里的漏洞,更不想讓他進來了,冷聲道:“你不知道他今天上班,甚至沒有他的手機號,不然你可以直接問他幾點回來,不用在這里等�!�
男人臉色一僵,笑意減了些:“我是他的朋友,才從深圳回來,還不知道他的新手機號呢�!�
“既然是朋友,他為什么沒有告訴你新手機號?”林玨挑了下眉。
他和覃恕認識,林玨是信的,畢竟覃恕以前就在深圳工作,去年才回來,但是他的措辭里面漏洞很多,林玨并不信其他的。
男人見這小孩兒很是難纏,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你是誰?為什么會住在他家?是他的新奴隸嗎?”
林玨一愣,電光火石間瞬間明白這個人跟覃恕是什么關(guān)系了。
這是覃恕以前在深圳的Sub!
男人見林玨怔愣,心里嗤笑到底是個小孩兒,開口時沒了冷意,又恢復(fù)成笑瞇瞇的樣子:“怎么不信呢,我真的是他的朋友,我不進去也可以,你幫我?guī)話吧,告訴他我明天再來。”
他說完往后退了兩步,看上去是準備要走了:“我叫任連,你可以告訴他,他肯定會記得我的�!�
林玨關(guān)了門,就在玄關(guān)站著。
任連的話回蕩在腦海里,他肯定會記得我的……
林玨攥緊了拳頭,臉色黑得嚇人。
他憑什么說覃恕一定會記得他?覃恕為什么要記得他?
林玨較著勁,午飯吃的食不知味。
他想知道很多事情,他想知道覃恕之前跟任連在一起了多久,為什么會分開,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能讓任連那么篤定地說出他肯定會記得我這句話,他還想知道……覃恕跟他只是主奴之間的關(guān)系,Dom和Sub之間的關(guān)系嗎?
覃恕說過收了自己就不會再去找別人,如果任連來找他,覃恕會怎么辦呢?
林玨不會隱藏情緒,下午兼職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應(yīng)該怎么告訴覃恕這件事,但其實根本不用他想辦法開口,覃恕自己就能看出來他的不對勁兒。
覃恕雖然是加班,但到底是周六,回來的要比平時早一些,經(jīng)過飲品店還進去買了一杯飲料喝,那個時候他就覺得林玨情緒不對,但是沒辦法在那里就問。
林玨晚上回到家,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探究地看著他的覃恕時,有點不知所措。
“出什么事了?”覃恕問,語氣很溫和。
林玨抿著嘴唇,走去覃恕腿邊跪下了,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我今天見了一個人,他是來家里找您的,他說他叫任連……”
林玨觀察著覃恕的動靜,明顯感受到了覃恕的訝異和一種很復(fù)雜的情緒。
覃恕頓了頓,語氣有點著急,林玨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像是緊張和擔(dān)憂。
“他碰你沒有?你讓他進來沒?給他倒水沒?”
林玨愣愣的,不知道覃恕為什么會這樣問,他也不知道覃恕這樣問是在擔(dān)心他還是擔(dān)心那個任連。
他搖搖頭:“都沒有……我沒讓他進來,他在門口說了讓我給你帶句話,明天還會過來之后就走了�!�
覃恕松了口氣:“啊,那就行�!�
林玨有點奇怪:“主人,您怎么了?”
“我沒事�!瘪☆D了頓,低頭看著腿邊的林玨,卸了眼鏡捏了捏鼻梁:“沒什么,任連……是我以前的Sub,關(guān)系維持了兩年,后來因為一些事情,就結(jié)束這種關(guān)系了。”
覃恕在給他解釋,這是林玨沒有想到的。
他說完又笑了一下,眼鏡重新戴了回去:“不過你這么聰明,肯定都已經(jīng)猜到了�!�
“我還有他的電話,明天我會跟他聯(lián)系一下,等我把事情解決了回來再仔細跟你說清楚�!瘪∧罅四罅肢k的脖子:“因為后來的事情太過于糟心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講�!�
林玨愣了一會兒,笑了:“嗯,好。”
第38章
雖然這事兒在心里打了個結(jié),但是第二天他就要跟覃恕去打籃球了,所以林玨沒有再多問,安安生生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林玨和覃恕一同起床,覃恕去上班,林玨去兼職,覃恕順路把他送到飲品門口。
“下午到了我給您打電話�!绷肢k臨下車時說道。
覃恕應(yīng)了一聲:“路上小心,自己打車過來�!�
跟覃恕一起做任何事兒都會讓林玨特別興奮,這種興奮他不輕易表現(xiàn)出來,但是久而久之的覃恕自己也能看出來了,他看著腳步比平常都輕快不少的小孩兒失笑著搖了搖頭,發(fā)動車子走了。
林玨這一天都很有干勁兒,心情也挺好,他心情好時話也不會多,但是看起來會比平常更容易接近一些,跟他同班的女孩兒湊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林玨也都應(yīng)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兩點,林玨等對班來了便換衣服走人,出門之前跟覃恕發(fā)了消息說自己馬上就到,沒有得到回復(fù)。
他沒多想,覃恕最近又開始忙了,不然也不會加班。
公司一樓,覃恕已經(jīng)跟前臺通過氣了,林玨進去得很輕松。
覃恕辦公室里沒有人,衛(wèi)生間的門虛掩著,林玨下意識以為覃恕不在,開會去了或者怎么樣,那不回他消息無可厚非,他在沙發(fā)上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忽聽衛(wèi)生間里有點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剛剛進來叫人了,覃恕沒應(yīng)他,這會兒又是哪里來的聲音?
林玨覺得奇怪,往衛(wèi)生間去,推開了半闔著的門,然后愣在了原地。
衛(wèi)生間里的人不是覃恕,而是任連。
他手上拿的東西林玨再熟悉不過,一袋400毫升的灌腸液,以及按摩棒和陰莖環(huán)。
任連褲子還沒褪完,半掛在腿間,內(nèi)褲也沒脫下來,拿著灌腸液朝他挑了挑眉:“我說誰在外面叫主人呢……小朋友是你�。俊�
林玨覺得自己腦子都不清楚了,他木然地問任連:“你,你在做什么?誰讓你來的?”
“做什么?你看不出來嗎?這些東西你不認識?誰讓我來的?除了覃恕還能有誰?”
林玨突然怒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朝任連吼道:“你放屁!不可能!覃恕不可能讓你進來的!”
“為什么不可能?”任連冷笑:“他需要一個怎樣的奴隸你知道嗎?聽話,乖巧,能讓他舒服,這些我都可以做到你可以嗎?我可以接受一次性800毫升的灌腸液你可以嗎?我口交的技術(shù)能讓覃恕爽上天你可以嗎?我可以讓他操你可以嗎?你是什么樣的人,是一個怎樣糟糕的奴隸你自己知道嗎?”
林玨被他一句連著一句的刻薄話語轟的神志不清,他面色鐵青,又帶著被人戳穿之后的尷尬和無助,他退了幾步,徒勞地搖頭說不是。
“我跟了他兩年,我知道他喜歡什么,我知道他怎樣能從這種關(guān)系中得到快樂,你不行,小朋友,我聽說你在酒吧打過Dom,你覺得覃恕還能忍你多久?你不如我,各種方面都不如�!�
林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公司,他一路跑,甚至撞到了好幾個無辜的行人,他拒不道歉,魂不守舍地往前跑。
兩年和三個月,外秀和內(nèi)斂,這是他和任連的差別,作為一個Sub,任連確實比他成熟,他知道怎么伺候主子,會知道聽話和如何討好,而不是像他只會惹覃恕生氣。
兩年的時間林玨無論如何也超越不了,他確實對覃恕的身體不了解,這三個月他只給覃恕做過三次口交,每次過后覃恕都會略帶嫌棄地說他技術(shù)太差。
覃恕應(yīng)該是真的挺嫌棄自己的。
他什么也不會,住覃恕的,吃覃恕的,享受著覃恕帶給他的特殊體驗,卻從未回報給他的主人半分。
甚至連打游戲都需要主人讓著他。
林玨覺得自己看不清路了,他一抹臉,摸到了一手濕潤,街道上的行人總會多看他兩眼,但此刻他完全不在乎任何人,他就想躲得遠遠的,在覃恕說不要他之前,把自己藏起來。
他回了學(xué)校,籃球不打了,家里也不住了,甚至都沒有回去拿幾件衣服。
說實話他并不想回宿舍住,但是他現(xiàn)在更怕見到覃恕,不是不想,是害怕。
他抹了把臉,在教學(xué)樓用水洗了下,看著鏡子里腫著眼眶的自己,他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好像不聽他使喚似的。
林玨很久沒有這么哭過了,無聲的哭,眼淚卻像是決了堤,換不過氣來就猛得吸兩下鼻子,胸前的布料都被眼淚打濕了,這件衣服還是覃恕前幾天給他買的。
覃恕眼光好,買回來的衣服都很適合他,以前林玨特別喜歡穿深色的衣服,黑的灰的藏青色的衣服一抓一大把,但是覃恕就喜歡給他買淺色的衣服,白的米黃的,甚至還有一件淺粉色的,林玨沒穿過這種鮮嫩顏色的衣服,一開始很是排斥,但上身之后意外的好看。
林玨攥著衣服下擺,心里很想覃恕。
今天本來是要一起打籃球的。
或許任連今天說那一番話就是為了讓覃恕和他離心,林玨其實能想得來,但他還是入套了,在他眼里,任何事情只要一跟覃恕搭邊,他就會偏激非常。
他骨子里的自卑是改變不了的,他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的Sub,可覃恕還是收了他,他很感激,也很看重覃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