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始終都看不透他。
片刻過后,他又拉我的手來到月老廟的后院。
39
后院中央,不知從哪里挪過來一棵古銀杏樹。
高大的枝丫上墜滿了紅絲線以及各種紅色的木牌。
高存則拉我的手已然來到大樹前的桌案前。
桌案前有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想來已有七八十歲,他見我與高存則并肩而來,知曉我們也是前來求取姻緣的戀人。
忙遞過來一面木牌。
「請施主在上面寫上你們的名字,只要把寫有你們名字的木牌掛到姻緣樹上,你們今生今世定然會相親相愛到終老�!�
高存則一下接過,拿著那塊木牌翻來覆去仔細看。
「此話當(dāng)真?」
而后又去看桌案上的毛筆跟墨汁,嘴里嘟囔,「用毛筆蘸著墨汁寫若是下雨下雪豈不是要把字跡都沖洗掉了,倒不如鐫刻上�!�
那老者淡然一笑。
「刻上也好,不過太繁瑣了些,大家大多都是拿毛筆寫的,施主若要刻字,我待會兒差人替你再刻便是。」
「那樣豈不麻煩�!�
他一面說話一面從懷里掏出小匕首,對著那塊木牌牌認認真真鐫刻起來。
片刻過后,他便把我們二人的名字刻好交到那老者手中。
「施主好刀法,好字跡,果真是當(dāng)世英雄啊�!�
高存則微微一笑,自嘲般地聳聳肩:「幼時我爹常常逼我練字練劍,我那時覺得乏味得很,沒想到今日倒派上用場�!�
隨即又微微一笑,用拇指輕輕刮了刮我的鼻梁。
「沒辦法啊,誰叫我遇上了你呢。」
片刻,那老者便將刻有我們名字的木牌掛到大樹上。
高存則卻始終盯著那牌子看。
我疑惑不解。
「還有什么可看的?」
回頭卻看到他拉住那老者,問他。
「老師父,這木牌掛在這里會不會不妥帖啊,您看啊,這根樹枝也太細了吧,師父您還是替我揀一塊妥帖之處掛上去吧。」
那老者被他纏得無法,又說。
「施主太小心了,若施主覺得不安心,老衲這里還有同心鎖,替你們鎖上便是,保證一輩子也掉不下來!」
說著又拉他到桌案前找鎖。
沒想到今日的高存則竟如同孩子般,這樣不同以往。
等他掛下鎖,心滿意足地拿著那同心鎖的鑰匙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這下可好了吧,你可逃不掉咯�!�
而后又很小心地將鑰匙收進里衣里。
我默默跟他走了一兩步,卻聽身后那老者說話。
「老衲還有一言要贈予兩位施主,凡事過猶不及,萬事皆有定意……」
40
回高家的路上,我昏昏欲睡。
高存則見我蠻沒精神的樣子,皺起眉頭來問。
「你這幾日是怎么了,我每日熱臉待你,你日日愛笑不笑的,怎么今日來拜月老也這般冷淡待我?」
我驀地睜開眼睛。
「我……我只是……」
「你怎么了,我覺得自從你娘到過高家后你就變了個樣,你快說,那日你娘到底跟你說什么了?」
我看他果真動了怒氣,連眼珠子都紅了,只怕他會遷怒于母親。
「你自己做了什么莫非不知,難道還要怪到我娘身上?」
「你什么意思,說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惹你們娘倆不痛快了?」
「程姑娘怎么死的,莫非你果真不知曉?」
此言一出,他愣在當(dāng)下。
「原來你都知道了�!�
隨即又聳聳肩,很無所謂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