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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牧四誠純白的眼珠輕微地挪動一下,他齜牙好似嗤笑一聲,笑聲里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獸性,他速度飛快,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甩臂掛在了吊環(huán)上,斜身反沖,腰部發(fā)力一個橫踢,把渾身冒火盜賊弟弟踢出了這節(jié)車廂。

    盜賊弟弟沉悶地摔在另一節(jié)車廂里,兩只碩大無比的手掌企圖扒拉著窗戶使自己停下來,結(jié)果把所有的窗戶玻璃都抓碎了,在地上拖曳出長長一道漆黑的碳痕,火焰在盜賊弟弟的眼中一閃一閃,這怪物似乎也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它又驚又怒地吼叫了一聲,似乎不明白對面被自己追得滿車廂跑的小人怎么突然就變得能一腳把自己給踹飛了。

    牧四誠呼出一口火焰燒出來的白氣,他嘴角拉開一個弧度奇大無比的詭異笑意,尖利的牙齒在他口腔內(nèi)排列鑲嵌整齊,牧四誠一個簡單飛速的起跳之后,毫不猶豫踩在車廂壁借力沖了過去。亮出尖利的猴爪指甲就要去抓怪物心口那塊大鏡片。

    盜賊弟弟大吼一聲,爆出一身火焰,翻身對著騎在自己身上的牧四誠一個爆捶,火海瞬間吞沒了這兩個扭打在一起的怪物。

    牧四誠現(xiàn)在也是個怪物了,誰看了他都不會覺得他是個人的。

    但是更不是人的明顯是白柳。

    杜三鸚完全傻了,他呆愣愣地看向白柳,似乎完全沒有料到牧四誠會被白柳這個策劃一切的總軍師這么干脆利落地賣掉。

    而杜三鸚更沒想到的是,白柳買完牧四誠,毫不猶豫轉(zhuǎn)頭就把杜三鸚也給賣了。

    白柳轉(zhuǎn)身對著張傀,語調(diào)冷靜地說道:“主人,碎鏡片在杜三鸚身上,我們趁牧四誠和盜賊弟弟扭打控制住對方的時候,把杜三鸚干掉把他身上的東西給搶過來吧�!�

    白柳這聲“主人”簡直比劉懷這個給張傀當(dāng)了一段時間傀儡的人喊得都要標(biāo)準(zhǔn)。

    杜三鸚又氣又急又難過,他眼淚汪汪地怒操一聲:“我操,白柳,你他媽真的不是人!不是說好了一起反水搞張傀嗎!你他媽居然真的對我們反水了!”

    “抱歉�!卑琢翢o誠意地道歉,“這個臨時上車的大怪物打亂了我的計劃,這大怪物實力太強(qiáng)了,我發(fā)現(xiàn)和你們合作很可能無法通關(guān)游戲,所以我決定真的歸順主人了,放棄和你們商議的計劃了�!�

    劉懷都尼瑪被白柳對著張傀連著兩聲真情實感的“主人”給喊傻了。

    他當(dāng)年背叛牧四誠還有點(diǎn)悔恨之心,自我痛恨了很久,才開始做張傀手下的走狗。

    這還是劉懷第一次看到背叛別人卸磨殺驢如此迅速并且趕盡殺絕的人。

    而且好家伙,白柳都不帶有心理負(fù)擔(dān)的,才搞完一個隊友,對另一個隊友下手毫無緩沖,簡直比劉懷這些搞臥底的反水的都還快。

    劉懷簡直都要懷疑白柳原本就是張傀的人了。

    白柳語速飛快,冷酷地分析著:“杜三鸚現(xiàn)在被困在這個車廂里了,他往前走是盜賊弟弟,從車門下去就是一堆爆裂乘客,他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就算是有幸運(yùn)值加持也會遲早被我們抓到,沒有比現(xiàn)在更好對他下手的時機(jī)了。”

    “沃日�。 倍湃W眼淚橫飛地滿車廂跑,“白柳,你媽的!你不是人!你沒有心嗎!”

    正如白柳所說,就算杜三鸚幸運(yùn)值百分百,他現(xiàn)在根本無處可去,完全就是甕中捉鱉,插翅難飛,處于極致的劣勢。

    就算杜三鸚可以靠著幸運(yùn)值可以撐一會兒,那也遲早會被張傀抓到。

    張傀毫不猶豫地伸出傀儡絲去網(wǎng)杜三鸚了,劉懷也加入了追捕杜三鸚的隊伍里,其余兩個傀儡解決從車門處涌進(jìn)來的普通乘客,杜三鸚一邊哭嚎,一邊像是被欺負(fù)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往外丟玩具一樣瘋狂丟道具,什么亂七八糟的都往外丟,只要能阻擋張傀和劉懷抓住他就行。

    杜三鸚一邊跑一邊哭哭啼啼地破口大罵白柳不是人,但白柳看起來的確不是人,但他反而是全場最安全的玩家。

    他在說完那幾句話之后,不聲不響地站在角落里,并不妄動,顯得聽話又知進(jìn)退,張傀甚至?xí)匾獗Wo(hù)他不受傷害,用傀儡絲撇開那些企圖靠近他的乘客。

    張傀又一次撇開一個企圖襲擊白柳的乘客的一瞬間,看著沉默不語的白柳,心里一個一個咯噔,他多次游戲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勁。

    白柳居然代替他站在了幕后最安全的控場位上來布置全局,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張傀心下一沉,眼神環(huán)繞全場。

    被白柳坑去和大boss搏斗的牧四誠,被劉懷追得滿車跑就快要撐不住的大哭杜三鸚,追擊杜三鸚的劉懷,和保護(hù)白柳的兩個傀儡,以及開始無意識把后背交給白柳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不知道什么都開始圍繞著白柳的舉動開始動作了。

    張傀臉色一沉,開始回想事情是從什么時候從他手里脫離控制的好像從牧四誠被白柳推給劉懷開始,斬斷雙臂和怪物搏斗開始,白柳就不動聲色地開始控場了,而張傀在劇烈的事情變動和局勢變幻下,下意識地信任了被自己控制住的白柳,被這家伙帶著步伐走了!

    對于兩個聰明人來說,沒有比相信另一個聰明人是真的服從自己更致命的了。

    張傀打了個冷戰(zhàn),猛得清醒了。

    “不對�。�!”張傀厲聲喝道,他扯著傀儡絲,“劉懷,回來!注意白柳和牧四誠�。�!我們被他牽著鼻子走了!杜三鸚這家伙身上最多二十個碎片,幸運(yùn)值還是百分百,我們根本不可能輕易拿到他身上的碎鏡片,我們被杜三鸚消耗了太多時間了!牧四誠從怪物身上搶到的碎鏡片才是大頭��!”

    “嘖,被發(fā)現(xiàn)了嗎?”白柳有點(diǎn)遺憾地嘆息一聲,他偏過頭看向列車上車廂LED屏幕上的倒計時,自言自語著,“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這車要開了�!�

    “列車即將啟動,請各位乘客坐穩(wěn)扶好”

    【系統(tǒng)提示:系統(tǒng)對玩家張傀友情提示,列車就即將啟動了,請你及時履行和玩家白柳的約定,將玩家牧四誠身上的(人魚護(hù)身符)取來給他,不然,作為懲罰,我們將會把你的靈魂被關(guān)押進(jìn)玩家白柳舊錢包的靈魂紙幣中,被玩家白柳持有你的靈魂債務(wù)權(quán)】

    張傀臉色一沉,就算是他還聽不懂這里面的有些詞匯,但這并不妨礙他意識到自己被白柳坑了。

    “那個錢包”張傀猛得抬頭看向白柳,他迅速反應(yīng)過來,“你的個人技能是交易?!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個人技能?靈魂債務(wù)權(quán)?為什么會有這種接近系統(tǒng)權(quán)限的個人技能,系統(tǒng)不會允許你擁有的才對!”

    【系統(tǒng)提示:靈魂債務(wù)權(quán)為屏蔽詞匯,已為玩家張傀做小電視消音處理】

    白柳揉揉鼻子,十分不要臉:“但我就是擁有了,不好意思�!�

    張傀腮幫子緊繃,他的目光從車廂上的LED屏幕上的列車啟動倒計時上掃過,只有一分鐘了張傀咬緊牙關(guān),沒時間和白柳這家伙打嘴仗了。

    張傀飛速地?fù)軇又约菏稚系目芙z線:“劉懷!不用管杜三鸚了,他就是白柳用來消耗時間的!”

    張傀的目光冷厲地下了命令,抽動自己手上四個傀儡往牧四誠那邊那個車廂撲:“去殺死牧四誠!奪取他身上的東西給我!他應(yīng)該要撐不住了!殺死他直接把東西搶過來!”

    劉懷也意識到了情勢緊急,轉(zhuǎn)身就往牧四誠那邊撲了,結(jié)果沒走兩步,被牧四誠所在的那個車廂里的火焰迎面一爆,被逼得劉懷不得不打住了腳步。

    劉懷苦笑一聲,站在一片火焰的車廂前,再也不能前進(jìn):“主人,牧四誠那邊戰(zhàn)況太激烈了,我根本插不進(jìn)去,除了狂暴化的牧四誠可以扛得住這個火焰之外,我們根本沒人能抵抗這個火焰,冒然進(jìn)去會被燒死的�!�

    張傀胸膛猛得起伏一下,他看向角落里悠閑地靠在門上的白柳,猛得拉緊了傀儡線一路把白柳拖拽了過來。

    白柳被拖拽得很狼狽,他被脖子上的傀儡線勒得嗆咳了兩聲,下意識地想要扯開這東西。

    張傀勒住白柳的脖子把他提起來,他惡聲惡氣地面對面地逼問白柳:“你他媽是故意讓牧四誠狂暴去和這個怪物戰(zhàn)斗的!你知道打起來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插進(jìn)去,然后從他身上拿到東西了是嗎?!這就是你和牧四誠的計劃對吧?你把牧四誠推向這么危險的情景,他居然會答應(yīng)和你合作!”

    “我們達(dá)成了一致�!卑琢豢芫勒得脖子都呼吸不過來了,他滿臉漲紅,生理性的眼淚都掉落了下來,卻還在笑,“我們一致認(rèn)為要藏東西,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張傀腮幫子都?xì)獾弥倍哙铝耍麖膩頉]有吃過這么大的虧,勒住白柳脖子的線越來越緊,幾乎把白柳拎起脫離了地面。

    白柳眼睛都被勒得凸出爆血絲了,他嗆咳干嘔幾聲,語氣依舊平淡:“我的個人技能在我死后也是起效的,你殺了我沒有用的主人�!�

    “你殺了我,除了損失你的一個聰明的傀儡,咳咳,和浪費(fèi)時間發(fā)泄你無能的憤怒,沒有任何意義�!卑琢贿呅σ贿吙人裕哪樁急焕盏�,因為窒息呈現(xiàn)一種紅紫的狀態(tài)了,“你會殺我嗎,主人?”

    但他的確還在笑。

    第52章

    爆裂末班車

    張傀的確很想沖動地殺了這混球,但正如白柳所說,現(xiàn)在殺了白柳他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

    因為白柳的個人技能已經(jīng)啟動了,無論張傀殺不殺他都不會中止,而且殺了白柳張傀還會損失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白柳這個聰明的傀儡。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拿到那個什么人魚的護(hù)身符,然后中止白柳的個人技能,事后張傀可以用一百種花樣來虐待這個該死的白柳用來發(fā)泄他被戲弄的憤怒。

    但是殺死白柳還是成本沉沒太高了,他花了那么大功夫才抓到一個智力值這么高的傀儡,要是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沒有吸就給殺了,這不符合張傀一向利益最大化的作風(fēng)。

    張傀勉強(qiáng)冷靜下來,他松開了勒住白柳脖子的傀儡絲。

    白柳癱軟在地,捂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脖子躺在了地上大聲咳嗽著喘氣,眼睛里全是生理性的眼淚,但他居然還笑瞇瞇的:“多謝主人饒我一命�!�

    那欠揍的笑氣得張傀立馬想反悔把他勒死。

    張傀按捺住自己心里快要失控的努力,他深吸一口氣讓頭腦清醒開始思考系統(tǒng)提示交易失敗的底線是列車啟動,他看了一眼車廂上的LED倒計時,上面有列車啟動的倒計時。

    現(xiàn)在還有四十多秒的時間,他也不是完全贏不了,殺死白柳也就十秒的事情,等到倒計時十秒一根線殺死這混球也不算晚。

    張傀飛速地運(yùn)轉(zhuǎn)著自己的頭腦,一邊思索一邊下命令:“現(xiàn)在還不是死局,玩家進(jìn)不去的話劉懷,你把乘客都引入牧四誠在的那個車廂,讓這些乘客去攻擊牧四誠!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精神值掉得差不多了!讓這些乘客去異化他殺死他!”

    劉懷應(yīng)了:“好!”

    勾引怪物是劉懷的拿手好戲,盜賊和刺客的技能都是判定很強(qiáng)的。

    當(dāng)年他和牧四誠就是牧四誠偷東西,他引誘暗殺怪物,的確是一對合作屬性很好的搭檔。

    劉懷兩把袖劍不斷地游走在乘客之間,很快這些乘客就被劉懷吸引了仇恨值,跟著劉懷身后,劉懷倒立懸掛在還在不斷冒火焰的車廂門口,那些乘客在找尋劉懷的過程中跟著就進(jìn)入了車廂,進(jìn)入車廂之后,這些乘客到處好似被什么東西吸引住注意力一般,攀爬滾動著都往牧四誠所在的地方去了。

    之前那個大boss盜賊弟弟的火還可以直接燒死這些乘客,但和牧四誠纏斗了一會兒之后盜賊弟弟的狀態(tài)很明顯下滑了不少,火焰就小了許多,雖然玩家還不能抗住,但這些乘客卻可以進(jìn)去了。

    盜賊弟弟所在的車廂里面的火焰漸漸弱了下去,旁邊車廂的人能勉強(qiáng)看清車廂里面的場景了。

    雙目空白的牧四誠咬牙切齒地騎在大怪物的脖子上,怎么搖晃都不下來。

    而爆裂乘客似乎被大怪物身上的鏡片所吸引,源源不斷地涌入這節(jié)車廂里,他們不斷地往大怪物身上攀爬,嘶吼著,不同的火焰焦尸交疊重合,大怪物扭動著身軀,反手把牧四誠給扔了下來。

    牧四誠好似終于力竭一般,他嗆咳了兩聲,松開了猴爪,后仰著跌入了在盜賊弟弟這個小巨人身上堆成一座山的爆裂乘客堆里。

    那些被燒得漆黑碳化的乘客張牙舞爪地抓住了牧四誠的四肢,漆黑的五指抓在牧四誠慘白的臉上撓出一道一道的痕跡,乘客不斷地涌入,好似山一般把牧四誠淹沒,牧四誠只能在焦尸的淹沒下露出一張精疲力盡的面孔,他仰著頭伸出尸海,像快要窒息般探出頭喘息著,但很快他的嘴也被下面的焦尸捂住了。

    牧四誠整個人被拉入了烈火熊熊的尸山火海,再也看不到一點(diǎn)蹤跡。

    盜賊弟弟仰頭大喝一聲,拳頭上燃起了火焰,它大聲呼喊著舉起了拳頭,看起來似乎準(zhǔn)備對淹沒在乘客堆里的牧四誠一擊斃命。

    牧四誠雙目失神地仰躺在焦尸堆里,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宣告了這個人存活的事實。

    但這種存活看起來并不能持續(xù)很久。

    怪物一拳落下。

    杜三鸚看到了牧四誠這邊的情況,他凄厲地慘叫出聲,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這個聲音讓牧四誠好似回神般地艱難眨動了一下眼睛,他勉力側(cè)頭躲過盜賊弟弟落下來的巨大拳頭,但拳風(fēng)還是讓牧四誠嘔出一口鮮血,他的眼皮無力地耷拉了下去,整個人向焦尸堆里更深地沉了下去。

    【系統(tǒng)警告:請玩家牧四誠迅速逃離!您的精神值瀕危!你已靠近死亡邊界線!】

    牧四誠很明顯撐不了多久了。

    “牧四誠必死無疑了。”張傀瞇起了眼睛,“這怪物就算是你,白柳,你狂暴的時候的屬性面板也不一定能擋住,劉懷,等牧四誠一死立馬把他掉落物品里的一個人魚的護(hù)身符扔給我!”

    “我狂暴面板屬性也撐不住嗎?”白柳若有所思的聲音突然響起,“那要是我狂暴屬性面板翻倍呢?”

    “你狂暴面板屬性怎么翻倍?”張傀嗤笑一聲,“看來牧四誠和你說過我的個人技能傀儡強(qiáng)化了。”

    “我直接和你說,白柳,狂暴屬性面板理論上是不可能翻倍的,首先你進(jìn)入狂暴屬性面板精神值要下降到20以下,然后我的個人技能(傀儡強(qiáng)化)需要獻(xiàn)祭你五十點(diǎn)精神值才可以,但是你只有不到20點(diǎn)的精神值了,是無法使用【傀儡強(qiáng)化】的�!�

    “如果我偏要呢?”白柳輕聲問。

    張傀嗤笑:“倒也不會死,你會直接精神值崩斷,進(jìn)入一種生不如死的狀態(tài)里。”

    張傀現(xiàn)在有閑心和白柳說話了,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白柳,眉梢眼角都是一種在和聰明人斗爭之后贏得的勝利和成就感:“LED上的列車啟動倒計時現(xiàn)在還有三十六秒,牧四誠根本撐不過三十六秒,你這次輸定了,我一定可以拿到”人魚的護(hù)身符。

    【系統(tǒng)提示:列車啟動,玩家張傀失信于玩家白柳,沒有完成與玩家白柳關(guān)于(人魚護(hù)身符)的交易,玩家張傀受到系統(tǒng)給予的信譽(yù)懲罰成為玩家白柳舊錢包當(dāng)中的一張靈魂錢幣】

    張傀睜大了眼睛,他下意識看向了那個LED倒計時屏幕,驚愕反駁:“列車怎么可能啟動,明明還有三十六秒”

    列車開始搖晃啟動,劉懷也驚愕地停住了追逐杜三鸚的腳步。

    滿車廂到處跑的杜三鸚終于長出一口氣地癱軟在了角落里,他手軟腳軟滿臉淚痕地一邊哭一邊揭開蒙在LED屏幕上的一塊半透明的布料,四肢虛脫滿臉淚痕地地靠在門上抽泣著:“白柳,下次我再也不要和你合作了,太刺激了,我以為我要死了了嗚嗚嗚嗚�!�

    布料緩緩落地,露出來的真實屏幕上寫著【倒計時:0秒,列車即將啟動,請乘客們做好準(zhǔn)備】。

    張傀臉色黑沉地在那個掉落的布料上丟了一個偵察道具。

    【偵察結(jié)果:玩家杜三鸚使用道具(偽裝的布料)篡改了LED屏幕上的時間】

    “杜三鸚��!”張傀失去了冷靜,他崩潰了質(zhì)問杜三鸚:“你什么時候使用這個道具的!我怎么完全沒有記憶”

    他忽然停住了質(zhì)問的話。

    張傀想起了杜三鸚被他們追的時候瘋狂往外扔道具拖延時間,那個時候的確有一塊布料被扔出來掛在了屏幕上。

    但是張傀當(dāng)時已經(jīng)徹底被即將勝利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他的計劃從頭到尾進(jìn)行得太順利了,他根本沒想過杜三鸚那個嚇到痛哭流涕的表現(xiàn)是裝的�。�!

    其實也不算裝的,杜三鸚真的被白柳嚇到快痛哭流涕了,白柳演反派演得真的太像了,他都自己和牧四誠真的要被賣了!杜三鸚罵白柳不是人的時候是真的嚇得不輕。

    張傀意識到了這一切之后,他有點(diǎn)恍惚地后退兩步,他無法置信地看著白柳:“怎么可能,你的智力值是89,我的是93,你怎么可能比我聰明,先一步預(yù)料到我想做的是什么”

    “可能我的是純天然的?”白柳聳肩,他一邊隨口說,一邊表情冷靜動作飛快從舊錢包里抽出一張嶄新的錢幣張傀的靈魂錢幣,然后摁在了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上。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使用玩家張傀的靈魂錢幣,介入張傀的系統(tǒng),正在切入張傀的系統(tǒng)面板中】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正式切入玩家張傀的系統(tǒng)面板,可進(jìn)行操作】

    白柳的系統(tǒng)面板瞬間就切換成了張傀的面板,張傀看到了之后意識到了自己是徹底地被控制了,他無力地哼笑兩聲,轉(zhuǎn)過頭閉上了眼睛不看自己的敗局。

    終日打雁終究被雁啄了眼,他控制過那么多人,還從來沒有被人控制過。

    白柳,呵,白柳。

    這人必然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想要抓他吸取智力,才那么有恃無恐,覺得自己不會輕易殺他。

    結(jié)果張傀也正是如此,才讓白柳抓住了一個空子。

    聰明的人總是貪婪的,張傀不覺得自己貪婪是錯,他只是輸在他遇到了一個比他貪婪十倍百倍的家伙。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使用靈魂錢幣介入玩家張傀的系統(tǒng)面板,玩家白柳使用玩家張傀的個人技能(提線玩偶),玩家白柳操控玩家張傀操控玩家劉懷對自己攻擊】

    張傀的手指忽然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他舞動著手指拉緊了劉懷的心臟,劉懷的心臟一陣緊縮。

    劉懷和張傀都同時抬頭驚愕地看向白柳,白柳冷靜地對他下了命令:”攻擊我,劉懷,用你精神值損耗最大的方式攻擊我�!�

    張傀驚了:“你已經(jīng)贏了,白柳,你還要做什么?!馬上車門就要關(guān)了!”

    沒錯,列車已經(jīng)啟動了,【爆裂乘客】和【盜賊弟弟】都準(zhǔn)備離開列車了,這些還在燃燒的怪物拖拽著手中的戰(zhàn)利品一個掙扎的微乎其微的牧四誠,準(zhǔn)備走出車門。

    牧四誠似乎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他一雙沒有眼珠的雙眼似夢似醒地睜著,嘴角和眼睛里都滴落出鮮血,白柳唯一能確定這家伙還沒有死的依據(jù)就是

    牧四誠從頭到尾,都沒有使用過逃生道具(人魚的護(hù)身符)。

    【白柳,我不確定我能在精神值小于10的情況下一定不會使用人魚的護(hù)身符,人的求生欲會讓人做出很多奇怪的事情,包括違背合作和背叛隊友】

    【但如果我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使用過這個道具,那么就說明我如你這個瘋子所要求的那樣,在精神值小于10的情況下,維持住了我的理智】

    【牧四誠,如果你沒有用(人魚的護(hù)身符),那我保證只要我活著,我就一定會救你】

    【希望吧白柳,曾經(jīng)也有人對我說過一樣的話,我答應(yīng)和你合作不是因為相信你,是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退路了,我不想被張傀控制,我寧愿死,但被你控制,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可以接受】

    【你是我最有價值的一張牌,牧四誠,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要救牧四誠�!卑琢Z調(diào)平鋪直敘地重復(fù)了一遍,“劉懷,用你那個可以極速下降精神值的武器攻擊我。”

    劉懷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刺,兩柄袖劍就刺入了白柳的胸腹中,白柳卻只是輕微皺眉了一下,劉懷顫抖著松開了手。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受到玩家劉懷的(暗夜袖劍)的攻擊,精神值受到侵蝕,下降30,目前精神值39,警告!警告!已進(jìn)入危險值區(qū)域��!】

    白柳呼出一口氣,他微微捂住自己溢出血的胸膛,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勉強(qiáng)掙扎的牧四誠,對著劉懷好似不滿地吐出幾個字:“不太夠,繼續(xù)刺�!�

    劉懷握住袖劍的手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地刺入白柳的胸膛,他刺入到后來幾乎整個人都在抖了,劉懷用無法理解,又極度震撼恍惚地眼神看著嘴角溢血的白柳:“為什么要為了牧四誠,做到這個地步”

    白柳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他淡淡地掃了劉懷一眼:“我答應(yīng)了他,我一定會救他�!�

    “這是我和他的交易和合作,而遵守交易是我作為一個流浪者的基本道德�!�

    第53章

    爆裂末班車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受到玩家劉懷的(暗夜袖劍)的攻擊,精神值受到侵蝕,下降35,目前精神值4,警告!警告!已進(jìn)入狂暴區(qū)域��!】

    【玩家名稱:白柳(狂暴屬性加成面板)】

    【體力值:56655】

    【敏捷:

    【攻擊:

    【抵抗力:

    【綜合防御力攻擊力上升,玩面板屬性點(diǎn)總和超4000,評定為A+級玩家,玩家白柳等級上升,從F上升至A+級別】

    ”可以了�!鞍琢K于停住了劉懷不停攻擊的手。

    張傀看到了白柳的屬性面板,迅速地評判到:”你這個面板不夠扛【盜賊兄弟】,【盜賊兄弟】起碼是A+級別的怪物,要牧四誠那種狂暴到A++等級的玩家才能扛得住�!�

    ”我知道�!鞍琢鴳B(tài)度很淡定,“這不是還有你嗎?急什么。”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操控玩家張傀對自己使用個人技能(傀儡強(qiáng)化)】

    【系統(tǒng)警告:玩家白柳的精神值不足夠下降五十點(diǎn)�。�!是否強(qiáng)行強(qiáng)化傀儡!!會導(dǎo)致玩家白柳精神值出現(xiàn)崩斷的情況!】

    【系統(tǒng)警告:玩家白柳是否強(qiáng)行使用個人技能(強(qiáng)化傀儡)?】

    白柳毫不猶豫:【使用】

    “你瘋了白柳�。�!”張傀崩潰地被迫舞動十指操縱白柳,透明的傀儡絲入侵白柳的后腦勺,在他枕骨大孔的位置宛如注射器一樣扎進(jìn)去,其余的傀儡絲顫動著他的關(guān)節(jié),往白柳骨頭縫里鉆,這是一個極其血腥疼痛的過程,但很快玩家就會隨著精神值的下降對這些痛苦麻木起來。

    張傀聲嘶力竭地大吼,他瘋狂地扯動著自己手上的傀儡絲意圖阻止白柳這個神經(jīng)�。骸鞍琢。�!你的精神值只有4點(diǎn)了!根本用不了這個【傀儡強(qiáng)化】技能!強(qiáng)行使用人技能降低精神值雖然不會強(qiáng)行清零你的精神值,但會出現(xiàn)精神值崩斷!你會瘋的�。。 �

    精神值崩斷是指游戲中的非怪物異化降低精神值,精神值都不會清零的一種狀態(tài)。

    玩家使用個人技能或者道具去下降清零另一個玩家的精神值,是無法強(qiáng)行清零另一個玩家的精神值的,整個游戲設(shè)定中只有怪物可以清零人的精神值,而玩家是不可以清零人的精神值的。

    比如張傀無法操控狂暴狀態(tài)下的玩家,劉懷的【暗夜袖劍】攻擊到后面降低的精神值就會驟然減少,這可以看得出,這些技能和道具是無法清零玩家的精神值的。

    但卻會出現(xiàn)一種非常奇異的狀態(tài)。

    玩家可以在這些【個人技能】和【道具】的強(qiáng)行的,不斷地攻擊下,精神值最終會呈現(xiàn)無限趨近于0的一種狀態(tài),在玩家之間這種狀態(tài)稱之為【無窮小的精神值】,又叫做【精神值崩斷】。

    據(jù)說玩家的精神值處于這個階段的時候,思想會被困在【怪物】和【正常人類】的之間的裂縫中,腦子已經(jīng)是怪物的思維,但卻擁有人類的外殼。

    為什么會用據(jù)說來描述【精神值崩斷】呢?

    因為真的經(jīng)歷過精神值崩斷的玩家,全都瘋了,無論是在游戲中發(fā)瘋殺死所有玩家,還是出了游戲哈哈大笑著自殺,只要觸碰過【精神值崩斷】這個狀態(tài)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瘋了。

    而且這些精神值崩斷的玩家大部分因為狂暴狀態(tài),面板屬性都極具提升,在游戲中會傾向于殺死所有玩家,所以出現(xiàn)了【精神值崩斷】的玩家,可以說是整個副本里所有玩家的噩夢。

    “白柳�。�!”張傀竭力控制著自己的雙手,不讓自己強(qiáng)化白柳,“你他媽不要發(fā)瘋亂來��!精神值崩斷和你上一次的精神值0.1根本不是一個東西!!這種狀態(tài)危險得多!你的精神值理論上已經(jīng)清零了,但實際上還沒有,你會跌入混亂的潛意識欲望空間的!你會瘋的白柳��!”

    張傀咬牙切齒地拖拽著手上的傀儡絲:“牧四誠死就死了,對你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你明明可以成功通關(guān)!你是個聰明人不是嗎?!你要是精神值崩斷,你瘋了攻擊人,你那么高的屬性值,我們都得被你殺死!你也根本救不了牧四誠!你只會攻擊他!”

    車門漸漸閉合,牧四誠緩緩地被拖出車廂外,他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扒拉了一下車門框,好似竭力在掙扎求生著。

    牧四誠的眼皮突然掀開看著白柳,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正在極為不甘心地呼喚著白柳的名字。

    “我知道�!卑琢缇捅荒了恼\和杜三鸚科普過精神值崩斷的概念了,但他的眼神冷靜到近乎無機(jī)質(zhì)的地步,語氣卻但一點(diǎn)很散漫很無所謂的笑意,“但我不喜歡違背交易。”

    ”張傀,或者說主人�!卑琢鋈晦D(zhuǎn)過頭對張傀笑了一下,“如果我真的瘋了,那就是考驗?zāi)愕臅r候了,我那個時候依舊還是你的傀儡,你一定要控制住我,讓我做我該做的事情。”

    “你媽的�。�!白柳!!“張傀用力地臉上都爆出青筋了,他雙手痙攣著試圖控制白柳身上的傀儡絲:“不�。�!我做不到的!!”

    “你可以的。”白柳閑散地笑笑,他轉(zhuǎn)過頭去擺擺手,“我相信你,大傀儡師�!�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進(jìn)入(強(qiáng)化傀儡)狀態(tài),精神值下降不夠,正在進(jìn)行補(bǔ)充計算補(bǔ)充計算失敗,玩家白柳無法提供(強(qiáng)化傀儡)所需的五十點(diǎn)精神值,進(jìn)入強(qiáng)行索取精神值狀態(tài)】

    【系統(tǒng)提示:索取成功,玩家白柳精神值下降,4,3,20.

    張傀歇斯底里:“給我停下白柳�。。�!”

    【系統(tǒng)警告(對所有玩家):玩家白柳的精神值進(jìn)入崩斷狀態(tài),極度高危生物!請其余玩家迅速逃離他周圍!】

    白柳的眼神逐漸失去了焦距,他的呼吸停頓住了,所有一切的聲音和光線都在他眼中拉出非常纖長紊亂的線條,變成好像另一個平面和緯度的東西。

    他進(jìn)入精神值下降導(dǎo)致的潛意識幻覺了。

    然后白柳一瞬間好像被什么東西拽住胸部拉入車廂內(nèi),盜賊弟弟踩在他的胸上對他掄起烈焰熊熊的拳頭,拳頭落下,白柳被砸得短促地唔了一聲,他側(cè)過頭看到了自己被拳頭砸的崩裂的腦漿骨頭和血,疼痛真實鮮明地在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彌漫開。

    一秒鐘后,白柳又被人拽入了一個全新的場景,他站在了一開始開動的車廂內(nèi),爆裂乘客正在源源不斷地涌入車廂內(nèi),牧四誠正在臉色陰沉地說要追逐戰(zhàn)了,幾秒鐘后牧四誠就就拿著自己偷到手的人魚的護(hù)身符冷漠地走了,白柳被追上來的爆裂乘客抓住四肢困在原地,火焰吞沒了他,他被活活地?zé)闪艘痪邠碛懈兄从X意識的焦尸。

    視覺又一轉(zhuǎn),白柳拿著鞭子站在杜三鸚的車上,他跪在車上喘息,而杜三鸚說白柳,我不行,我不能和你們一起,他眼淚汪汪一把把白柳推入了乘客堆里,開著自己的車絕塵而去,而被鎖定了仇恨值又清空了體力的白柳只能跌落原地,被一群喪失般的乘客咬噬骨肉。

    他看到牧四誠用了那個人魚的護(hù)身符,自己永遠(yuǎn)地成了張傀手中的傀儡,漸漸變得癡傻呆滯,最終被遺棄在某個副本里孤獨(dú)地死去。

    無窮無盡的死亡幻境撲面而來,在所有擁有另一種導(dǎo)向白柳死亡的岔點(diǎn)的可能性,藏在他潛意識里可能出現(xiàn)過的場景,通通變得真實,然后仿佛發(fā)生過般在他身上不停重現(xiàn)。

    人無法停止思考,無法停止想象,無法停止恐懼,就無法停止來自于潛意識里營造出來的幻境,就算是白柳也不能。

    所以他只能千百次地重復(fù)這些潛意識衍生出來的幻覺。

    “假設(shè)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中沒有發(fā)生的可能性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卑琢荒了恼\摁在地上,他已經(jīng)忘了這是哪一個節(jié)點(diǎn)衍生出來的死亡劇情,他的喉嚨已經(jīng)被牧四誠殘暴地用猴爪給劃開了,血液順著他說話涌入氣管,這讓他嗆咳著,笑了起來,他喟嘆著,“但我居然也這么無聊,思考過你背叛過我的方式,牧四誠,還有這么多種,我數(shù)了數(shù),可能有八百多種吧�!�

    燒死,割開喉嚨,咬死,勒死

    牧四誠奇怪地看著快要死亡還在笑的白柳。

    而白柳滿臉都是自己笑出來的血,他的眼簾因為死亡的到來緩緩閉合,他因為氣管被劃開說的話有種獨(dú)特的氣音。

    “這么多種可能性中,你選了沒有背叛我的那種�!卑琢捯魷p弱,他閉上了眼睛,“那我也會選這種,牧四誠,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白柳,如果我真的被怪物給拖走了,你真的會不要命地來救我?】

    【放心,如果你做到了不用人魚護(hù)身符,我這個人很講信用,瘋了也會記得要救你的,牧四誠】

    聽了白柳的話之后,牧四誠垂眸嗤笑,他說,我信你個鬼,白柳。

    第54章

    爆裂末班車(雙更)

    所有的幻境如碎掉鏡片一樣在白柳面前碎裂,死得千奇百怪的白柳在幻境中如燃燒的照片般化成灰燼。

    白柳緩緩睜開了沒有焦距的眼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杜三鸚縮在角落里看著雙目無神的白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忐忑地后退了一步。

    杜三鸚現(xiàn)在的預(yù)感很奇怪,白柳讓他后頸汗毛直立,但同時又讓他興奮得心跳加快。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杜三鸚喃喃自語,“我們這邊是多了一個怪物,還是”

    牧四誠漆黑的猴爪被拖出了車門,他的猴爪輕微艱難地在門欄上輕微地?fù)蟿恿艘幌�,似乎在阻止自己的離去,車門緩慢地閉合,門縫里只露出一雙牧四誠似有不甘的空洞雪白的眼睛。

    下一秒,白柳動了。

    他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地踩踏過車廂表面,車廂的鋼鐵墻壁都被白柳踩到凹陷下去,白柳幾乎是在一個晃眼之間就出現(xiàn)在了牧四誠要被拖走的那個車門上面,白柳神色冷靜,力度極大地兩腳踩在門縫之間,在牧四誠的手要被徹底拖出車廂的前一秒,用兩只腳踩在門框兩邊,抵住了快要閉合的車廂門。

    白柳呼出一口氣,他雙手扒住門的兩邊,用力往外扯,用力到肩胛骨都把襯衫聳立起來,車廂玻璃門發(fā)出刺耳的“咯啦”一聲,“砰”一聲炸裂成無數(shù)碎片。

    厚重的車廂門以一種扭曲的姿態(tài)被看似瘦削的白柳徒手扒拉開了。

    “靠”杜三鸚人都看傻了,“白柳這是進(jìn)化成了金剛芭比嗎��!”

    門外正在拖拽牧四誠的乘客和盜賊弟弟都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拉開門的白柳讓他們感到了威脅,盜賊弟弟惡狠狠地怒吼一聲,瞬間舉起燃起火的拳頭,就要對著白柳砸下。

    白柳移動速度快到幾乎只能看到殘影,他側(cè)頭閃躲之后,行云流水般彎腰從下方干脆利落地把牧四誠拖了進(jìn)來,然后一腳踹開了盜賊弟弟

    這下可徹底激怒了盜賊弟弟,他全身冒火一拳砸在了地面上,整個已經(jīng)開始移動車廂頓時又被籠罩在火中,被盜賊弟弟用蠻力釘死在了原地。

    張傀徹底看懵了,他試探地喊了一聲:“白柳?!你沒瘋?”

    白柳回頭看了他一眼,態(tài)度和神情都無比自然地回答他:“不用控制我了,我清醒著,你松開傀儡絲來接住牧四誠。”

    白柳試圖把牧四誠扔到另一節(jié)車廂,丟給張傀,他攔在盜賊弟弟的面前,盜賊弟弟看著對白柳火冒三丈,但卻并沒有繼續(xù)攻擊白柳,而是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攔在他身前的白柳,返過去攻擊了牧四誠,拳頭虎虎生風(fēng)地燃著火焰砸向了被白柳拋在空中的牧四誠。

    盜賊弟弟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就是牧四誠,白柳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盜賊弟弟對著被白柳甩過去的牧四誠惡狠狠一拳狠狠砸下,白柳側(cè)身強(qiáng)行扯著牧四誠的后領(lǐng)甩開他,反身替牧四誠擋了這一下,血從白柳口中嘔出來噴了出來,滴落在牧四誠慘白的臉上,他被燒得黑漆漆的右手突然動了一下。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生命值降低為6!】

    “嘖�!卑琢寥プ爝叺难矶氵^盜賊弟弟的又一次襲擊,喘著氣忽然笑了一下看著癱在他身后不動的牧四誠,“干得不錯,難怪盜賊弟弟要拖走你,原來是你偷了他的碎鏡片,仇恨值鎖你身上了。”

    牧四誠緊握的右手猴爪里,是一塊大小和心臟差不多的碎鏡片,這人失去意識多時了,居然一直捏著沒被盜賊弟弟弄出去。

    這也是白柳計劃的一環(huán),偷碎鏡片,牧四誠一直記得。

    白柳說著,翻身又是一腳把這盜賊弟弟給踢了出去,盜賊怒吼著又要砸開車門上車,白柳和盜賊弟弟你來我往地扭打一陣,在盜賊弟弟勃然大怒地準(zhǔn)備再次使用火焰群攻的時候,白柳冷聲對看呆了一群人下命令:“快過來幫我把車門合上,只要車走了就好了!”

    一群人這才手忙腳亂地過來推攏被白柳撕開的車門,勉力抵過了失去心口碎鏡片變得虛弱不少的盜賊弟弟最后一次拳擊之后,滿身瘡痍的列車終于緩慢地,吱呀吱呀地開走了。

    所有人都虛脫了。

    張傀和自己的三個傀儡靠在門上發(fā)怔地看著白柳,杜三鸚吐著舌頭在椅子上像狗一樣滿身是汗,白柳走到角落里蹲下,他也到極限了,精神值崩斷的狀態(tài)對他消耗非常大,白柳后仰靠在瘡痍一片的車壁上,胸膛輕輕起伏著,他正在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

    他購買了兩瓶精神值漂白劑和兩瓶體力恢復(fù)劑,自己喝了一瓶精神漂白劑和一瓶體力恢復(fù)劑,給牧四誠灌了兩瓶,白柳灌的手法很粗暴,牧四誠喝到一半差點(diǎn)沒被白柳給灌死,嗆咳了一聲就醒了過來,白柳坐在他旁邊隨手遞給他:“自己喝,對了,這兩瓶加在一起1700積分,我?guī)湍阗徺I需要收取百分之十的手續(xù)費(fèi),一共1870積分,承蒙惠顧�!�

    說完,白柳就非常理直氣壯地對著牧四誠伸手了,意思就是快點(diǎn)給錢。

    剛剛九死一生逃出生天恢復(fù)神智的牧四誠:“”

    牧四誠無語地轉(zhuǎn)了1870積分給白柳,他摸到自己臉上的血漬的時候手一頓,那是白柳為了救他被打了一拳嘔在他臉上的血。

    白柳也沒有對他提過自己幫他挨了一拳這件事情,但牧四誠的確是隱約之間看到了白柳硬撐著在自己面前擋了一下,白柳這種沒良心的人幫他做了好事還不留名這讓牧四誠稍微有點(diǎn)不自在,他別過臉,假裝隨意地把手中捏了一路的碎鏡片給了白柳:“諾,拿著吧�!�

    白柳很自然地接過了,也沒有問牧四誠為什么會給他,一切都是那么地順其自然。

    牧四誠還是沒有憋住,他假裝不在意地問:“白柳,你那個時候,居然真的來救我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沒想到你還有點(diǎn)良心�!�

    “和我有沒有良心無關(guān),如果我們是利用關(guān)系,的確可以不管你,我也能順利通關(guān),還會少很多麻煩�!卑琢S口說道,他擦掉自己嘴邊的血跡,好似不覺得有什么一樣地說道,“但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并且早已經(jīng)約定了,我說過不會讓你死,那我就不會讓你死,這是一場交易�!�

    牧四誠有些恍惚地嗤了一聲:“交易?什么交易?”

    “一積分的交易。”白柳舉著精神漂白劑還在一口一口地喝,回憶道,“我們達(dá)成合作的時候,你給我過一積分,你不記得了嗎?”

    牧四誠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低著頭好似回憶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回憶。

    牧四誠暗紅的眸光閃了閃,又平靜安寧了熄了下去,他突然哼笑了一聲:“還真是劃算的一積分白柳,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評價我的人�!卑琢f仰頭一口喝干精神漂白劑,“我覺得應(yīng)該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使用精神漂白劑回復(fù)精神值至60】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獲得(盜賊兄弟)攜帶的大塊碎鏡片(1個大鏡片20個小碎片),以及玩家張傀手中的碎鏡片,合計碎鏡片100片,收集任務(wù)進(jìn)度到達(dá)14,觸發(fā)總需要收集的碎鏡片數(shù)量】

    【系統(tǒng)提示:收集碎鏡片(】

    【《爆裂末班車怪物書》刷新盜賊兄弟(23)】

    【怪物名稱:盜賊兄弟(弟弟)】

    【特點(diǎn):極其強(qiáng)壯高大,移動速度極快,一分鐘內(nèi)可以使用一次大范圍攻擊(1400點(diǎn)的移動速度,火焰有加成效果,憤怒時喜歡用拳頭讓對方聽話,攻擊力極強(qiáng))】

    【弱點(diǎn):心口碎鏡片(13)】

    【攻擊方式:怒氣狂錘,烈焰沖擊(因心口重要的碎鏡片被玩家偷盜,盜賊弟弟無法控制地虛弱了下去,攻擊的力度和移動的速度都大大減弱,在對抗的時候,玩家的生存率提高)】

    【系統(tǒng)警告:玩家白柳的生命值僅剩六點(diǎn)!已在死亡邊緣!請注意自我保護(hù)!】

    白柳閉上了眼睛,他往后靠在車廂上,終于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帶著一點(diǎn)勝利之后的疲憊笑意,和一點(diǎn)罕見的人性化的小小得意:“所有人都活下來了,還有七個站臺�!�

    牧四誠靜了一會兒,他也笑了起來:“嗯,我們都活下來了,靠你這個瘋子的計劃。”

    是的,沒錯,白柳一開始的計劃就是那個匪夷所思的方案一

    他要所有人都活下來。

    白柳這個神經(jīng)病,要所有人都被他控制,然后活下來。

    這才是這個消耗生命值的游戲里,性價比最高的做法。

    白柳不會浪費(fèi)任何一個人的一點(diǎn)生命值,這種極致的貪婪讓牧四誠相信了他,相信了白柳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去。

    五分鐘前。

    白柳剛剛說自己要和傀儡師合作之后,牧四誠便勃然大怒:“你他媽要和誰合作?!傀儡師?!”

    “我們必須合作�!卑琢芾潇o,“或者說不是合作,我一個人必須控制所有人,才能確保最大效率地調(diào)動生命值�!�

    “因為我們的總生命值太低了,我只有21,你只有七十多,杜三鸚是滿的,但就算這樣我們這邊也只有一百多的生命值,而傀儡師經(jīng)歷了這次襲擊,減去二十點(diǎn)兌換碎片的生命值,和10點(diǎn)試探需要的生命值,頂天了也才370,我們加起來只有六百多一點(diǎn)的生命值,這在一個需要消耗400生命值才能通關(guān)的游戲里太低了�!�

    “這相當(dāng)于我們當(dāng)中已經(jīng)無形地死去一個人了�!卑琢Z調(diào)平靜,“我們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就已經(jīng)殺死了一個玩家�!�

    牧四誠忍不住吐槽:“大部分的生命值都是你丟掉的吧!你一個人就丟了七十多!”

    “哦,是嗎?”白柳迅速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地岔開話題,繼續(xù)說了下去,“而假如總的碎片是400,現(xiàn)在收集預(yù)估是40,那還有360點(diǎn)生命值需要我們丟�!�

    白柳語氣突然正經(jīng):“但這里面還有個很重要的點(diǎn),那就是我們已經(jīng)過了兩個站了,但我們的怪物書圖鑒只刷新了一頁�!�

    白柳打開了自己的系統(tǒng)《怪物書》面板,指著上面示意了一下:“而《爆裂末班車》的怪物書有3頁,也就是說至少還有兩個怪物我們還沒有遇到。”

    牧四誠臉色一沉:“如果按照游戲進(jìn)度算,目前進(jìn)度已經(jīng)過了百分之二十了,通常這個時候會出現(xiàn)新的怪物。”

    白柳點(diǎn)頭附和牧四誠的說法:“按照游戲的一般性質(zhì)來說,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怪物我覺得應(yīng)該是會比【爆裂乘客】難纏的新怪物�!�

    “我們要從這個新怪物手里拿到碎鏡片必然就更難,在已知我們很有可能要丟掉360點(diǎn)生命值的情況下,我們還需要和兩種未知并且更強(qiáng)的怪物做斗爭,目前的六百多減去360,就算是死的全是傀儡師那邊的,那我們也只剩下兩個半人了�!�

    白柳攤手:“你們覺得我們是通關(guān)的概率更高,還是全滅的概率更高?”

    牧四誠和杜三鸚都齊齊一頓。

    牧四誠先看向了白柳。開了口:“那你的意思是怎么樣?”

    白柳很平靜:“我的意思是先讓所有人活下來,增強(qiáng)戰(zhàn)力�!�

    杜三鸚有點(diǎn)暈了:“但是你之前不還是說所有人活下來不可能嗎?“

    白柳說:“我之前是站在張傀的角度來說的,如果是他掌控全局,那所有人活下來的確就不可能,因為我們需要他們的實力來對抗怪物保護(hù)我們,所以我們需要他們活下來,但他們其實是不需要我們這些弱雞的實力來對抗怪物的,我們對他的價值有限,所以如果新怪物很難對付,他完全可以為了通關(guān)把我們丟出去�!�

    杜三鸚更暈了:“那我們?yōu)槭裁匆涂軒熀献靼�?那不是送上門去讓他控制我們嗎?”

    白柳嘴角微微彎了一下:“對,就是要讓他以為他控制了我們所有人�!�

    杜三鸚和牧四誠都齊齊一愣。

    “如果我是張傀,我不會正面來對抗我們,因為那樣會增加他們那邊生命值損耗,為了降低生命值損耗最好是先逐個分散我們,再逐次收服,對我這種講求利益處于弱勢的,他應(yīng)該會利誘并且會斷掉我的后路,而我的后路很明顯就是牧四誠這個面板強(qiáng)勢的玩家�!卑琢f著轉(zhuǎn)頭看向了牧四誠。

    “而對于牧四誠這種面板屬性強(qiáng)勢的玩家,如果我是張傀,我大概率會玩陰的不正面沖突,攻心為上,這游戲有個精神值的設(shè)定,我會想方設(shè)法先降低你的精神值,趁你神志不清地時候控制你或者犧牲你�!�

    聽到白柳語氣平淡地說對自己玩陰的,牧四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牧四誠抱胸挑眉:“那你還要向張傀尋求合作?他很有可能在控制了我們之后,把我們給犧牲了,你怎么在和張傀合作之后,讓所有人都活下來?”

    “他控制所有人,我通過【合作】控制他�!卑琢ы币暷了恼\,“就這么簡單�!�

    牧四誠譏笑一聲,反駁:“你怎么控制他?你靠什么讓他和你【合作】?”

    白柳抬眸,他專注地直視牧四誠:“靠你,牧四誠,你會做一件很冒險的事情,有很大概率會死,但我可以借助這件事控制張傀�!�

    牧四誠一怔。

    “但就算你只有一點(diǎn)生命值,我也會讓你活著�!卑琢靡环N平靜又很有力度的眼神看著牧四誠,“牧四誠,你是我最有價值的一張牌,我保證只要你不脫離我的計劃,無論怎么樣,我都會確保你存活�!�

    白柳最終提出的計劃充滿了不穩(wěn)定和變數(shù)。

    牧四誠甚至不知道這家伙的個人技能是什么,也不知道白柳所謂那個【合作】個人技能能不能比傀儡師的【傀儡絲】判定更強(qiáng),可以掌控對方。

    但在那一瞬間,牧四誠被白柳目不轉(zhuǎn)睛地直視著,就好像是無法控制地被白柳說服了一般,他鬼使神差地同意了白柳這個充滿賭博性質(zhì)的,瘋狂的計劃。

    牧四誠看著白柳眼中毫無保留地倒映著的,有些怔怔的自己,想起了白柳一鞭子又一鞭子全身脫力地為了他吸引怪物的仇恨值。

    這家伙是個瘋子,對什么東西都從不退縮和逃避,有好幾次白柳都快跌下車了都沒有從牧四誠身上移開過視線,就像白柳自己說的一樣,為了確保你的存活,我不會抽空任何一鞭子。

    當(dāng)年的劉懷,也是扮演了這樣一個,為偷盜的牧四誠吸引仇恨值,或者說放風(fēng)的角色。

    劉懷是一個很適合也很擅長干這個放風(fēng)工作的人,但牧四誠覺得如果是劉懷和他一起合作到了今日,在之前那種偷盜怪物碎鏡片情況下,劉懷或許也會失手,因為他不會像白柳這個瘋子一樣,完全不顧自己地來救他。

    白柳毫無保留地把整個計劃的關(guān)鍵(人魚護(hù)身符)的作用和功能告訴給了牧四誠,他告訴牧四誠,只要你用了這個道具,我就徹底變成【張傀】的傀儡了,計劃就失敗了。

    牧四誠靜了靜,嗤笑了一聲:”你就這么告訴我了?你不怕我背叛你真的用了?”

    白柳就很安靜地看著牧四誠,他的眼珠子很黑,這樣微微抬起頭來看人的時候,人就像是倒映在鏡子里一樣清晰可見地倒映在白柳的眼睛里,有種白柳這個心機(jī)叵測之人在全心全意地信任你的錯覺。

    白柳聲音很輕地詢問牧四誠:“你會用嗎?”

    牧四誠微微閉了閉眼睛,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白柳,我不確定我能在精神值小于10的情況下一定不會使用人魚的護(hù)身符,人的求生欲會讓人做出很多奇怪的事情,包括違背合作和背叛別人�!�

    說完這句話,牧四誠頓了頓,白柳并沒有催促,而是在列車行進(jìn)的風(fēng)聲里很安靜地等著牧四誠的回答。

    牧四誠深吸了一口氣:“但如果我真的沒有使用(人魚的護(hù)身符)這個道具,那么就說明我如你這個瘋子所要求的那樣,在精神值小于10的情況下,維持住了我的理智�!�

    “如果你沒有用【人魚的護(hù)身符】,牧四誠。”白柳說,“那只要我活著,我就一定會救你�!�

    中央大廳小電視墻。

    除了白柳這個不幸掉入【墳頭蹦迪區(qū)】的玩家,處于《爆裂末班車》的所有玩家?guī)缀跞康巧狭酥醒氪髲d的推廣位,就連李狗這種也混了個【中央大廳邊緣推廣位】,張傀杜三鸚牧四誠這些更是老早就在好的推薦位上掛著了。

    目張傀推廣位是最好的,本來他之前在【中央大廳多人區(qū)火爆推廣位】,但是在張傀控制住白柳的時候,張傀小電視的點(diǎn)贊推薦充電都爆了一波,順利沖入了【中央大廳核心推廣位】。

    但牧四誠和杜三鸚的情況就沒那么好了,因為這兩人被白柳控制住之后,觀眾覺得看著不那么爽快了,開始緩慢地向白柳的小電視流失,推廣位略有下滑。

    而張傀靠著控制住了白柳,成功引起了一波打賞高潮,成為《爆裂末班車》第一個沖入【核心推廣位】的玩家。

    張傀小電視的觀眾也很興奮:

    “張傀這次可以�。〔焕⑹侵橇χ�93點(diǎn)的玩家!成功地控場了!”

    “我算算啊,張傀控制了白柳,白柳控制了牧四誠和杜三鸚,驚!這樣算起來是不是所有人都被張傀控制了!”

    “為我小張淚目,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你追了牧神這么久,今天終于靠著別人把牧神拿下了!”

    “笑死我了,張傀和牧四誠的相愛相殺我今天終于看到了大結(jié)局,我之前還以為白柳這個第三者會插足,結(jié)果一看,白柳果然不是張傀的對手嘛,咖位實力差太遠(yuǎn)了��!

    張傀小電視的觀眾津津有味地議論著,但突然有個觀眾好像是察覺了不對一般:“不對啊,怎么回事,張傀表現(xiàn)這么好,按理來說杜三鸚和牧四誠的小電視觀眾應(yīng)該都會流動過來啊?怎么還是都往白柳的小電視那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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