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5章

    王舜開始嗆咳,說話的嗓音變得沙啞:“我不能告訴你們,這是叛會行為!”

    “叛會或者現(xiàn)在進游戲,我殺死你,選一個吧�!蹦了恼\提著王舜的喉嚨把他整個提了起來,眼神冷淡又暴虐,“我不太想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說不說?”

    劉佳儀背著手歪著頭,語氣甜蜜:“我還沒有帶過你二級游戲誒,王舜,要我這次帶你嗎?”

    帶他去什么地方?地獄嗎?

    王舜看著牧四誠的眼睛,里面強烈的涌動的情緒形成了黑色的漩渦,王舜感覺自己被卷了進去,甚至感到了一陣逼真的暈眩牧四誠真的會找機會在游戲里殺死他。

    “咳咳!你們先把我放下來!放我下來我才能和你們說話!”在王舜的奮力拉扯下,牧四誠終于收回了自己的雙手。

    他松垮地把雙手插在自己運動服外套的兜里,很是鄙夷地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狼狽咳嗽的王舜:“我根本碰不到你�!�

    但是我被你嚇到了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話王舜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因為他那個【萬事通】的探查技能,王舜對其他人的情緒感知會比普通人更為靈敏,剛剛劉佳儀和牧四誠兩個人強烈的惡意讓他不寒而栗,也很識時務地選擇了坦白。

    “我并不知道那個技能身份叫做【凋謝的玫瑰獵人】的人的所有具體信息�!蓖跛匆贿吰綇鸵贿呎f話。

    牧四誠又狠戾地一眼掃過來,他把放在運動服外套里的手拿出來,看起來又要動手的時候,王舜靈敏地退后了兩步繼續(xù)快速說道:“但我也知道一些消息,你們或許有用�!�

    牧四誠迅速質(zhì)問:“什么消息”

    王舜警惕地把雙手格擋在胸前防止牧四誠暴起抓他:“我的個人技能叫做【萬事通】,作用是可以探查對方的基本信息,但這個技能并不是萬能的,我也并不是可以隨時查到對方的所有信息,這需要一定的條件�!�

    牧四誠開始變得有點不耐煩:“什么條件,說重點!”

    王舜的眼神游離:“對我來說,每個人就像是一臺電腦,而我就像是一名黑客,需要竊取這臺電腦里的信息就要越過對方內(nèi)心的【防火墻】�!�

    “但是每個人的【防火墻】安全等級是不同的,而且在對方情緒和注意力處于不同的階段的時候,【防火墻】的強弱也是不同的,就比如拿牧神你來舉例,之前,我是無法輕易竊取你內(nèi)心的信息的,因為你的情緒和注意力是非常集中穩(wěn)定,你的【防火墻】穩(wěn)固而堅定,我很難竊取到你的信息。”

    說到這里,一直在聽的劉佳儀瞳孔一縮,猛地轉(zhuǎn)頭對著牧四誠吼道:“蠢貨!把你的情緒鎮(zhèn)定下來!他要竊取你腦子里的信息了!”

    “哈”牧四誠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被王舜帶著走了。

    “但是現(xiàn)在你的注意力有漏洞了”王舜的眼神一變,他飛快地從系統(tǒng)面板里調(diào)出了一個記事本,“對不起了牧神�!�

    記事本就像是電腦的終端顯示代碼一樣,突然從上面輸出了很多的字符。

    王舜一目十行地快速瀏覽,在牧四誠把他再次提起來之前看到了記事本上的信息,牧四誠咬牙切齒地把王舜懟到墻上:“我他媽”

    王舜呼出一口氣,很快張開雙手上舉,這是一個投降的手勢,他定定地看向牧四誠:

    “你們要救白柳是嗎?他被抓了,如果你們要做這個,或許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放他下來�!眲⒓褍x面無表情地下命令,“我們已經(jīng)喪失主動權了。”

    牧四誠狠狠地磨了磨牙,最終松開了手。

    王舜跌落在地,他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站了起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信息,但我需要你們救到白柳之后給我一個保證�!�

    劉佳儀問:“什么保證”

    “如果我因為泄露消息給你們被國王公會判定為叛會,而且我知道的太多了,皇后是一定想方設法地會追殺我�!蓖跛纯嘈Γ澳莻時候,如果白柳可以接納保護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需要這個保證?”劉佳儀蹙眉,“你就愿意背上叛會的風險幫我們救白柳?你知道叛會意味著什么吧”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王舜深吸了一口氣,“我?guī)蛧豕珪Y選了很多很多有潛力的新手進來,利用我的技能幫國王公會抓住這些新手玩家內(nèi)心的欲望把柄,然后哄騙他們?nèi)霑�,我見過太多入會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欺騙的新手叛會了�!�

    “這些叛會的玩家,大部分,都消失在這個游戲里了。”王舜沉默了下去。

    劉佳儀抬頭看向王舜:“所以呢,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王舜說:“因為白柳是我篩選的這么多選手當中,我最喜歡的選手,也是目前為止,我從來沒有攻破他的【防火墻】的玩家�!�

    他用一種很復雜,也很真誠的語氣說:“我很期待他成神的那一天�!�

    “所以你是白柳這貨的fan?”牧四誠神色詭異地看著王舜。

    王舜無所謂地聳肩笑了一下:“你可以這樣理解,我是他第一個忠實觀眾,我希望看到他的電視一直亮到最后,甚至擊敗國王公會�!�

    “為了這個目標,你們一定好好地,把他從【玫瑰獵人】的手里帶出來�!�

    第142章

    危險異端處理局

    劉佳儀追問:“這個【玫瑰獵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在聯(lián)賽玩家的資料里沒有見到過他,

    但是他能關掉小電視,那就至少是前一百名的玩家,我從來沒聽說過現(xiàn)在前一百名的玩家里有過這么一個奇怪的玩家�!�

    “因為他并不是穩(wěn)定在前一百名的玩家,

    現(xiàn)在他的排名已經(jīng)掉下去了,【玫瑰獵人】這個人或許你們這些新手不知道,

    但是往前推幾年,

    他是排名前三的玩家�!�

    王舜取出了自己的記事本,在上面翻了幾頁,

    然后把上面的信息展示給牧四誠和劉佳儀看,

    “看到了嗎?他是【槍手】聯(lián)賽玩家�!�

    “槍手聯(lián)賽玩家?”牧四誠聽得很頭大:“什么意思?”

    王舜解釋:“意思就是【玫瑰獵人】這個玩家是沒有自己公會,

    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人組隊,他似乎很排斥集體行動,所以沒有玩家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入這個游戲的,

    但是他每年都會參加聯(lián)賽�!�

    “我們都知道聯(lián)賽需要五個人才能報名參加,一個人是無法參加的,所以【玫瑰獵人】在聯(lián)賽的時期就會選擇加入某個公會的戰(zhàn)隊,

    聯(lián)賽結(jié)束之后又會從這個公會里脫離,他是一個流動的聯(lián)賽玩家,

    也被叫做雇傭來的【槍手外援】,

    想要外援的公會,為了獲得強大的單兵戰(zhàn)斗能力,

    會出高價雇傭【玫瑰獵人】加入自己的戰(zhàn)隊�!�

    牧四誠問:“那他現(xiàn)在在哪個公會?”

    王舜搖搖頭:“現(xiàn)在他不在任何一個公會里,【玫瑰獵人】已經(jīng)兩年沒有參加過聯(lián)賽了,無論想要他的公會出再高的價格雇傭他,他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玫瑰獵人】一向神出鬼沒,

    并且禁止別人關注他的小電視,還會更改外貌掩飾自己,

    他不想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公會可以找到他,所以你們沒聽過他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你有他的確切信息嗎?”劉佳儀直直地看向王舜,“他很有可能就是抓走白柳的人�!�

    王舜嘆息著搖了搖頭:“他的防火墻很厚,我?guī)状我姷剿�,嘗試竊取他的信息都失敗了�!�

    劉佳儀咬了咬下唇。

    但王舜卻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但有一次,我嘗試著竊取到了一點他內(nèi)心的信息,那是在兩年前的聯(lián)賽的賽場上,玫瑰獵人很晚才來,他看起來狀態(tài)很不好,那場比賽也理所當然地輸給了對方,我當時覺得可能有機可乘,當時就在登出口等玫瑰獵人登出�!�

    牧四誠聽到這里臉色一變,他猛得意識到了什么:“我靠王舜,當初你去登出口去找精神值很低的白柳,是不是也是想趁機竊取他腦子里信息!?”

    王舜假裝沒聽到牧四誠對他的指控,繼續(xù)說了下去,他皺著眉像是在回憶:

    “我記得那天【玫瑰獵人】身上有很重的酒氣,他跌跌撞撞地從登出口里出來,系統(tǒng)面板都沒關,直接大喇喇地敞開著,上面還有一條系統(tǒng)提示,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和他擦身而過,使用了我的技能”

    王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么奇怪的大腦信息,人的大腦都是很奇怪的,一般都是在想關于自己的事情,比如性命地址外貌事業(yè)欲望等等,但【玫瑰獵人】的不是,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名字,密密麻麻的一個名字�!�

    王舜一邊說,一邊把自己手上的記錄本翻到了那一頁。

    記錄本上就像是被瘋狂的人用筆胡亂地寫著一個名字,寫滿了一整頁。

    【蘇恙】。

    蘇恙蘇恙蘇恙!��!

    就像是有人溺水的時候,痛苦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嘶吼的,所想念的,所想要的那個人的名字。

    王舜沉默地又翻了一記錄本,記錄本上寫著:

    【你終于獲得了你想要的幸福,真好,你訂婚了】

    【我的時間線是不是應該,在你所有時空中最幸福的這一刻,終結(jié)在這里?畢竟這就是我想要的愿望,它終于被實現(xiàn)了】

    【等我消滅一切隱患的源頭,我這個異端就帶著會危害你幸福的一切因素,離你遠去】

    王舜抬起了頭,看向劉佳儀和牧四誠:“我那天還看到了他系統(tǒng)面板上的提示�!�

    “系統(tǒng)提示說,恭喜玩家的欲望核心發(fā)生變化,技能身份發(fā)生轉(zhuǎn)變,從【玫瑰獵人】變?yōu)椤镜蛑x的玫瑰獵人】�!�

    劉佳儀和牧四誠對視一眼:“你還知道這個蘇恙的其他消息嗎?”

    王舜點了下頭:“玫瑰獵人的腦子里全是這個蘇恙的信息,他一想起這個蘇恙,情緒和注意力的【防火墻】上就全是漏洞了,我查到了不少,等下整理給你們這個蘇恙的全部信息”

    木家。

    沒過多久,木父的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是一個網(wǎng)絡電話,很顯然這是那個黑客找過來了。

    木父對突然站起來死死盯著他的木柯做了個稍安勿躁地手勢。

    他對著電話交流了兩句后,捂住聽筒轉(zhuǎn)頭對著木柯說:“查到了這些人的信息,但他們沒有收支上的明顯窘迫,而且感覺對組織的忠誠度也很高,要用錢打動他們估計很困難�!�

    木柯臉色一變,就聽到木父接著說:“你發(fā)過來的畫像里這些人沒有,但他查到了和這些人都有聯(lián)系的一個人家里剛剛生了小孩,剛滿月,支出突然變大了非常多,你可以試試把這個人作為切入點試試看�!�

    木柯問:“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木父看著木柯:“蘇恙。”

    晚上十點半點,建設大道中路。

    千家萬戶里的燈火都在這個時候熄滅了下去,只有路燈一閃一閃地發(fā)著亮,這是個有點老的街區(qū)了,住在這里的都是作息規(guī)律的中老年人,這個點基本不會有什么行人燈光了。

    但靠里轉(zhuǎn)角的公寓里還有一間房的燈亮著,從淡色燈光點亮的窗簾縫隙里往里看,剛剛洗完澡的女主人目光溫柔地看著嬰兒床里的小孩,用手輕輕地搖晃著,嘴里哼著不知名的童謠。

    她行動似乎還有些不便,坐在一個靠墊上,弓著背沒一會兒就開始腰酸,她蹙眉往后靠,似乎準備扶著什么東西站起來。

    但她剛剛一動,小床里的小孩就開始發(fā)出那種好像要哭的哼哧聲,手腳似乎因為不安胡亂揮舞著,想要去抓媽媽的手指。

    于是她便又無奈地坐了回去,趴在嬰兒床的邊上,臉上帶著嘆息又滿足的笑看著小床里的小嬰兒:“今天是怎么了,一點都不想媽媽走怎么這么粘人,覺也不好好睡�!�

    她說著還用大拇指很輕地捏了一下小嬰兒的鼻尖,小嬰兒眼皮一動一動地,打了個噴嚏,咿呀幾聲。

    這個時候突然被敲響了,她有些歡欣地站起來,轉(zhuǎn)頭親了一下小嬰兒的臉:“你老爸終于回來了!”

    門被打開了,季安欣喜的聲音剛從喉嚨里沖出來就消失了:“你回來”

    她有些驚異地看著外站著的那個小女孩。

    這是一個瘦弱的,眼睛泛著一層奇特灰蒙蒙的色彩的小女孩,穿著在這個季節(jié)有些單薄的衣物,看起來乖巧又脆弱,有著一張洋娃娃般的甜美臉龐,有些迷茫膽怯地看著對面,但用詞卻很禮貌:“不好意思,大姐姐,我看不,我好像走錯路了,這不是我的家是嗎?”

    一個迷路的盲人小女孩,這讓季安剛剛升起來的警惕之心就放了下來。

    她剛剛才孕育了一個孩子,正是對各種小孩關愛過度的時期,于是她很快柔和下了語氣和神色,蹲下來和小女孩面對面地交流:“你是住什么地方�。磕阌心慵议L電話嗎?姐姐幫你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小女孩沉默地搖搖頭,放在身前的手指擰巴地糾纏在一起,聲音微弱:“我,我不記得了�!�

    季安的母案之情更泛濫了:“沒關系,你家長叫什么名字?你說出來,我看看我是不是認識,我可要好好說道他一下,怎么能這么晚還讓你一個人在外面跑。”

    小女仰起頭,語氣很認真:“我家長叫蘇恙,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季安疑惑地慢慢站直了身體:“這里就是蘇恙的家啊,你的家長怎么會是我老公?”

    小女孩,或者說劉佳儀瞬間恢復了面無表情,她放下了身前擰巴的手,對著后揮了一下:“找到了,就是這里,牧四誠,動手吧�!�

    季安終于反應過來不對了,她警惕地后退了兩步想把給關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死活也拉不上,后走出了一個人高大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比季安足足高出兩個頭,脖子上掛著一個造型夸張的猴子耳機,他只需要抬起肘部松松垮垮地抵著,季安就再也拉不動了。

    牧四誠一雙冷漠的眼睛看向季安:“叫蘇恙出來�!�

    季安下意識地想掏出手機報警,結(jié)果在自己的衣服兜里卻掏了個空。

    緊接著,季安呼吸急促地看著對面那個年輕人不緊不慢地從兜里掏出來一個顏色粉白的手機,挑眉看向了她:“你是在找這個吧?”

    “你什么時候偷走的!”季安要崩潰了,“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第143章

    危險異端處理局(88

    背后嬰兒房里的小嬰兒的哭聲尖利地響起,

    季安的臉色一變,然后很快變得更加絕望和崩潰。

    “有小孩兒?”劉佳儀微微側(cè)了一下頭,她聽聲辨位的能力一直都很強,

    很快她就下了判斷,“在屋子的最后一個房間里,

    應該是蘇恙的孩子�!�

    季安大腦一片空白,

    她來不及仔細思考,轉(zhuǎn)身就跌跌撞撞地瘋跑進了嬰兒房里。

    她顫抖著手鎖住了房,

    轉(zhuǎn)身抱起了嬰兒,

    呼吸急促地在房間里左走右走,

    眼角溢出驚懼的眼淚。

    她推開窗戶,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撕心裂肺地大吼:“有人嗎!救命啊!有人嗎!求求你們了!”

    沒有任何人回應季安。

    她歇斯底里地把臉埋進嬰兒的襁褓里痛哭,手卻捂住了嬰兒的耳朵,

    不斷地親吻安撫被嚇到的小嬰兒:“沒事,寶安心睡,媽媽在,

    媽媽不會讓你有事的�!�

    背后被她抵住反鎖住的咔嚓一聲,發(fā)出了鎖被鑰匙插入的聲音,

    然后緩慢轉(zhuǎn)動了起來。

    季安呼吸停滯住了,

    她抖著手摸進了自己的睡衣口袋,嬰兒房的鑰匙她也放在了里面。

    現(xiàn)在就和手機一樣,

    消失不了,被那兩個人人偷走了。

    季安長長地抽噎一聲,滿臉是淚,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嬰兒房的緩緩地打開了。

    里面空無一人,

    只有嬰兒床的鈴還在叮鈴叮鈴地響。

    牧四誠奇怪地咦了一聲,他環(huán)視房間一圈,

    又彎下腰看了一下床底:“人呢?我明明看到她跑進了這個房間里�!�

    劉佳儀抬手止住了牧四誠往前走的步子:“呼吸聲還在�!�

    她半闔著眼“巡視”聽了一圈,然后抬頭“看”向窗外,“人在窗戶外面。”

    “窗戶外面?!”牧四誠驚了。

    他上前拉開窗戶往外面看去,轉(zhuǎn)頭就看到抱住嬰兒跪在空調(diào)外接熱器上的季安和她死死抱在懷里的小嬰兒。

    夜又冷又烈,把季安的白色婦睡衣吹得鼓脹搖晃,她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要被吹落的一朵蒲公英死死地抓住自己的籽,眼淚從她眼角大滴大滴地滾落。

    季安眼眶通紅地和牧四誠對視著,她咬牙,就像是一頭要被搶走幼崽的母獸一樣齜牙威脅牧四誠:“就算是我抱著孩子跳下去,我也不會被你們抓住用來威脅蘇恙的�。 �

    牧四誠一個頭頓時兩個大:“大姐,我們暫時還沒有這個意思!當然我們不否認可能后續(xù)有這樣的安排,但我們主要是想找蘇”

    正說著,季安搖著頭警覺地往后跪退了兩步,老舊的空調(diào)熱機的螺絲生銹擰轉(zhuǎn),在季安往后退的時候就突然往一邊傾斜倒塌,她驚慌失措地往樓下跌落。

    但剛剛還說要抱著孩子往下跳的季安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卻是想要把自己懷里的嬰兒包裹往牧四誠那邊送。

    她眼神絕望又充滿乞求,聲音哽咽:“求你!救下我的孩子!”

    牧四誠瞳孔一縮,他運動神經(jīng)反射極快地一只腳勾在窗戶上,目光凌厲地伸出另一只腳穩(wěn)穩(wěn)勾住往下塌陷的空調(diào)架子避免砸到孩子和季安。

    壓在腳踝上沉重的重量讓牧四誠額頭的筋蹦出,他貼在外墻上,一只手抓住窗邊,一只手圈住了往下落的季安的腰部。

    “靠!”牧四誠滿臉漲紅了,頸動脈都因為用力過度在快搏動,“你好重啊大姐��!”

    季安懷里的嬰兒包裹在牧四誠這樣一扯一拉之間已經(jīng)松開了。

    嬰兒懵懵懂懂,還有點開心地咿呀幾聲,動了動小手小腳,從包裹里緩慢地滑脫下去。

    ”操!“牧四誠目眥欲裂看向那個緩慢往下滑脫的嬰兒,但他已經(jīng)沒有手可以夠了,“你抓穩(wěn)你孩子!”

    “咿呀!”嬰兒從包裹里徹底滑出。

    小嬰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從半空中滑落,手腳一張一合似乎想去抓媽媽的手指,她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睜著天真的眼睛往下掉落。

    “孩子��!”季安轉(zhuǎn)身竭力伸手去夠小嬰兒,她臉上表情看起來要瘋了,臉上全是淚痕,“我的孩子�。�!”

    劉佳儀越過牧四誠,單手撐著窗戶毫不猶豫地翻了下去。

    牧四誠驚道:“劉佳儀!喂!你看不到的�。 �

    劉佳儀頭也沒回,她就像是能看到一樣,她輕靈地掛在被牧四誠撐起來的空調(diào)器上幾個跳躍,最終單手掛在一個空調(diào)器上抓住了掉下去的小孩的腳。

    小孩倒掛在半空中,還跟沒反應過來一樣,四腳朝天咿咿呀呀地搖晃著,朝劉佳儀要抱抱。

    劉佳儀單手正面抱穩(wěn)小孩,又是幾個跳躍,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底樓,她站在樓底隨意地對著牧四誠揮了一下手,然后抱著小孩從樓梯那邊走去了,應該是要從樓梯那邊上去。

    牧四誠松了一口氣,這邊也幫忙把季安給扯了上來。

    季安驚魂未定地喘了兩口氣,轉(zhuǎn)身就往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去。

    一開,劉佳儀已經(jīng)站在外了,小孩的尿布被劉佳儀提溜著隔著自己很遠,但小嬰兒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被提溜著還在咯咯笑著,還想伸手去抓劉佳儀的臉。

    劉佳儀一臉麻木嫌棄地推開了試圖靠近她的小孩,把手上提溜著尿布的小孩快地遞給了季安:“給,她尿了我一身。”

    季安接過孩子,她抱住孩子,虛脫地坐在了地上,深呼吸了幾下平復情緒之后,還是沒忍住捂住臉大哭了起來。

    牧四誠揉著肩膀出來了,他驚奇地看著劉佳儀:“你身手不錯啊,你不是看不到嗎?你是怎么做到那么準確地跳在那些空調(diào)機上的?”

    “聽聲�!眲⒓褍x很自然地說,“夜晚很安靜,聲很大的情況下,我可以通過聲的回響判斷阻礙物的位置,空調(diào)機是箱型的,回聲會很大很奇怪,很明顯啊,你這都不會嗎?”

    說到最后,劉佳儀的表情忍不住帶上了一點鄙夷。

    牧四誠:“”

    不要把這種奇怪的技能說的我好像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不是蝙蝠才會的東嗎!人類沒辦法做到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你能做到輕松跳六樓才比較奇怪吧你這個怪物小孩!

    等到季安安置好小嬰兒之后走出來,她的睡衣上還帶著空調(diào)架子上擦出來的鐵銹。

    牧四誠和劉佳儀倒是非常自在地坐在了沙發(fā)上,這兩個人估計就不知道【不好意思】這四個字是怎么寫的,反倒是從嬰兒房里走出來的季安有點局促。

    特別是在看到牧四誠臉上被她撓出來的傷口,和劉佳儀為了接住小嬰兒被架子勒得有點紅腫的掌心,季安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低著頭張了張口,但是那些尖銳的質(zhì)問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沉默了半晌之后,她轉(zhuǎn)頭進了房間拿出了一個小醫(yī)療箱出來,半蹲在茶幾前面,把消毒水創(chuàng)可貼和繃帶放在了茶幾上。

    看著茶幾上的這些東嗎,牧四誠奇異地抬頭看了季安一眼。

    季安低著頭,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側(cè)頭,抿著嘴不和牧四誠打量的目光正視。

    季安頭發(fā)凌亂眼眶紅腫,很明顯剛剛在房里她還在后怕地哭泣。

    最終牧四誠還是拿起了茶幾上的消毒用具,他順手遞給了劉佳儀消毒水。

    等季安整理好心情,她才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地轉(zhuǎn)頭看向這兩個不速之客:“你們來找蘇恙有什么事嗎?”

    “他的同事抓了我們”牧四誠準備在腦子里尋找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白柳和他們的關系,但在他找出來之前,劉佳儀就淡淡地接過了話語權:“他的同事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抓走了我的爸爸。”

    季安臉色變得有些驚訝:“是你的爸爸嗎?”

    劉佳儀面不改色地承認了:“對�!�

    牧四誠捂住嘴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嗆咳聲,他剛想說話就被劉佳儀放在茶幾下的手死死擰住腰旁邊的肉轉(zhuǎn)了一圈,牧四誠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地捂住了自己腰。

    劉佳儀眨了眨眼睛,眼淚瞬間就從她大而空洞的眼睛里流了下來,她緊咬下唇,抽了兩下鼻子,聲音低微地說:“大姐姐,我們真的不想對你做什么,但我最重要的爸爸被抓走了啊,我只知道聽到他們喊抓人里的一個人叫做蘇恙,我只知道這個�!�

    “我真的是在找我的家,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家�!眲⒓褍x可憐兮兮地伸手去夠季安的衣袖,“我們并不想傷害你和你的孩子,我只想要我的爸爸回家,你也在等你的孩子的爸爸回家不是嗎?你也有孩子,你知道一個孩子被迫離開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爸爸是什么感受。”

    “我知道他好像在做很危險的工作,但我發(fā)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都是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就算是為了我,他也不會做壞事�!眲⒓褍x皺起鼻子,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她哽咽起來,“我只是想到他,我不明白,為什么他什么都沒做,就把他抓了起來�!�

    作為一個日日夜夜都在為蘇恙擔驚受怕,但卻永遠都不清楚蘇恙具體在做什么的新媽媽,季安很難不對劉佳儀說的東感到共情,她臉上原本排斥的神色變得猶豫。

    在劉佳儀動情地捂著臉抽泣得無比悲傷的時候,季安終于被這個剛剛拼死救了自己孩子的小女孩打動了,她在這個脆弱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

    季安前伸身體,溫和地抱了抱劉佳儀,嘆氣摸了摸劉佳儀的頭發(fā)。

    “別哭了�!奔景矊捨康嘏牧伺膭⒓褍x的肩膀,嘆息般說道,“你的爸爸應該會沒事的�!�

    劉佳儀從季安的肩膀上抬起頭來,她臉上還有淚痕,但卻面無表情地用口型對著牧四誠說:學著點。

    看得目瞪口呆的牧四誠:“”

    第144章

    危險異端處理局

    在季安松開劉佳儀的一瞬間,

    劉佳儀又一秒變臉,又變成了那副迷茫無措失去爸爸的小女孩的樣子。

    她似乎不舍得季安溫暖的懷抱,輕輕收攏了一下?lián)肀Ъ景驳碾p臂,

    但很快她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似乎不對,又很乖巧緊張地放開了。

    劉佳儀放開雙手,

    靦腆地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顫抖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這些小動作讓劉佳儀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失去了至親之后非常不安的小女孩,也讓季安的臉色越發(fā)柔和。

    圍觀了這一切,

    神色越發(fā)復雜詭異的牧四誠:“”

    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覺得劉懷被劉佳儀耍得團團轉(zhuǎn)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劉佳儀的演技非常值得一個奧斯卡影后,

    這小孩從醞釀情緒到掉眼淚一秒鐘都不到。

    牧四誠很想搖醒季安說大姐醒醒,

    三分鐘之前你覺得可憐可愛的這個小女孩還眼睛都不眨地從六樓跳下去安全落地了,你覺得這種小女孩會因為沒有了爹,就長途跋涉地來找到一個警察的家里,

    就是為了求助他的老婆嗎?!

    而且這小女孩原本定下的計劃是綁架了你拿你威脅你老公,威脅他,讓他爆出白柳在的地方。

    現(xiàn)在看季安溫聲安撫劉佳儀,

    牧四誠的背都有點發(fā)冷,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好,

    好可怕!白柳都找了些什么人進戰(zhàn)隊!

    “我很少插手蘇恙的工作,

    他的工作保密性很高,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做什么。”季安在劉佳儀的誘哄之下,

    雖然還是保有警惕,但口風已經(jīng)開始松了,“但我可以幫你們問問,如果他愿意說的話,

    我可以幫忙轉(zhuǎn)告你們地址,你們是犯人親屬,

    應該是可以去探監(jiān)的。”

    “如果被抓的是你的爸爸,那這位和你一起來的人是?”季安疑慮地看向牧四誠。

    在牧四誠開口之前,劉佳儀先一步快速搶答:“他是我爸爸的朋友�!�

    季安還準備問兩句,門又被敲響了。

    牧四誠快速地用手點了一下劉佳儀的手,兩個人在季安反應過來之前就鉆進了嬰兒房,然后干脆利落地關上反鎖。

    季安在外焦急地敲了兩下,又搖晃了兩下把手,打不開嬰兒房的鑰匙還在牧四誠手里!

    除了牧四誠從里面開門,她從外面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

    劉佳儀柔弱的聲音從里面怯怯地傳出來:“大姐姐,只要你幫我問一下我爸爸白柳的消息就可以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的,我發(fā)誓。”

    想到劉佳儀的確是救了她的孩子,牧四誠也的確救了她,季安的恐慌稍微減弱了點,她在嬰兒房的門前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做好了心理準備,才下定決心去開。

    但這次門外的人,卻也不是蘇恙。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一看就很不簡單的年輕人。

    季安認得這個年輕人手上那塊腕表,她在一個電視劇里看過,據(jù)說要上百萬,這個年輕人的樣貌很精致,衣著也被打理得很細致,鼻梁上夾著一副做工考究的金絲眼鏡,看起來雖然不高,但第一眼就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勢。

    因為這人看起來和她差不多高,并且也沒有什么很強的攻擊力的感覺,所以這次經(jīng)歷了一次夜襲的季安冷靜了許多,而且嬰兒房里還有個武力值一看就不低成年男性,牧四誠藏在里面。

    季安定了定神,看向門外的這個人:“請問你是?”

    “我叫木柯�!蹦究卤虮蛴卸Y地給季安鞠躬,然后直起身子看向季安,禮貌詢問,“請問這是蘇恙的家,您是蘇恙的愛人是嗎?”

    木柯兩邊的手都戴著黑色的皮手套,提著兩個黑色的帶密碼的手提箱。

    “我是�!奔景策t疑地點了點頭,她看向木柯手上提的行李箱,“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木柯平舉一個箱子,他在密碼鎖上轉(zhuǎn)動了幾下,然后打開箱子的一條縫給季安看了一眼是滿滿一箱的金條。

    季安驚愕不已地抬頭直視木柯:“這是?��!”

    “我能進去和您聊嗎?”木柯晃了晃手上的東西,他很得體地微笑,“畢竟這兩箱您先生要的東西實在是不輕,而且我一個人提著這些東西站在門外也不太安全。”

    季安有些渾渾噩噩地讓開,讓木柯進來:“請,請進。”

    剛剛她看到的那一片亮色的金光還在她腦子里回閃,季安坐下的時候都還有些頭暈目眩她做夢都沒想過會有人半夜提著兩箱金條來找她!

    “請問您說這兩箱東西是我先生要的,是什么意思?”季安敏銳地發(fā)問。

    “這您就應該問您的先生了�!蹦究潞谜韵镜刈诹松嘲l(fā)上,他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似笑非笑地看向?qū)γ娴募景�,“要問問他,為什么要縱容自己的隊員們抓了一個根本沒有犯過任何罪行的普通人,然后又對我,這個普通人的有錢人朋友,索求天價的保釋金?”

    “不可能。”季安不假思索地就否認了,“蘇恙不可能做這種事!”

    蘇恙的確是沒做這樣的事的。

    但這并不妨礙木柯預設他做了這樣的事情,然后借此來套季安的話。

    “他真的沒做嗎?”木柯不冷不熱地掀開眼皮,臉上的笑意平穩(wěn)不變,“那為什么我的朋友被抓進去了,今天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蘇恙的隊員還來我住的別墅里警告了我,讓我快點交保釋金,不然也要以共犯的名義把我給抓進去�!�

    季安握緊了放在懷里的雙手,她咬緊了下嘴唇。

    今晚蘇恙的確是十點左右的時候,和她打電話說隊員突然要去富人區(qū)出一個特殊任務,而且還是一個臨時的強加下來的任務。

    在和她說晚上不能回來的時候,蘇恙的語氣似乎也很無奈,言辭之中透露出案件還沒有清晰的線索,他的隊長就開始讓他們抓人了。

    為什么會在一個案子,還沒清晰的時候就開始抓人

    而且蘇恙說最近他們的隊長狀態(tài)不太對,抓了很多完全沒有關系的人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桌面上的兩箱金條上,木柯順著季安的目光從善如流地打開了箱子,燦金色的光芒頃刻就鋪滿了季安的眼底。

    然后季安就像是被燙傷了一般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身側(cè)的拳頭攥緊,猛地站起來在房間里神經(jīng)質(zhì)地來回走動著。

    “不可能!”季安胸膛劇烈起伏著,她閉上了眼睛不去看茶幾上的金條和沙發(fā)上的木柯,“蘇恙不是這種人!你把金條拿走!”

    “你們最近的經(jīng)濟狀況很不好吧?這棟二手房已經(jīng)不太安全了,你們早就有換新房的打算,但資金跟不上,畢竟一個新生兒的花銷太大了�!�

    就算是閉上了眼睛,木柯的聲音也清晰地,源源不斷地傳入了季安的耳朵里:“一個孩子的誕生會讓你們的思維和價值觀都開始轉(zhuǎn)變,夫人,你在和當母親之前也有很大的不同了吧?為了你的孩子,你會愿意做很多之前你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不是嗎?”

    季安的呼吸開始變快,她的指甲掐入手心。

    “你怎么能確定你的先生就一定沒變呢?”木柯的語調(diào)下沉,變得循循善誘,“就算他沒變,萬一他的頂頭上司變了呢?萬一他周圍的人變了呢?或許他不是心甘情愿地做的這些事情,但其他人都做了,他不得不同流合污,這種事情也很常見不是嗎?”

    “但做都做了,我也不會責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木柯把放在茶幾上的兩箱金條往季安那邊推,“我相信您的愛人是一個正直的人,所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只要你收下金條,給我一些信息讓我知道我的朋友在什么地方,我永遠不會再提這件事,而且你也幫蘇恙做了正確的事情,你拯救了一個無辜的人�!�

    木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微笑著說:“我會覺得這是花得很值得的一筆錢,對我來說,這是一次很劃算的交易,我相信蘇恙也是這樣覺得的�!�

    季安的呼吸聲十分快速,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猛地握緊,她緊閉的雙眼開始顫抖。

    “只要你讓蘇恙給我白柳的信息。”木柯輕聲說,“我可以繼續(xù)開價,開到你們滿意為止,我開了一車的金條過來,我們有一整夜可以慢慢聊�!�

    季安猛地睜開眼睛看向木柯:“你剛剛說你要救的人是誰?”

    在木柯再次重復白柳這個名字之前,嬰兒房的開了,劉佳儀和抱胸靠在墻上的牧四誠挑眉看著木柯:“來得挺快啊�!�

    凌晨一點,滿身疲憊的蘇恙敲響了家門。

    在打開的一瞬間,他卸去一身力氣地把自己埋進了季安的肩膀里蹭了蹭:“老婆,我回來了�!�

    但這種松懈在蘇恙的身上持續(xù)不到一秒,很快蘇恙就警惕地扶著季安的肩膀直起了身子,在屋子里警覺地環(huán)繞了一圈:“今天房子里有人來過嗎?”

    房間的狀態(tài)不對,有些東西被動過了。

    季安勉強地笑了一下:“嬰兒房外面的空調(diào)外機壞了,差點掉下去,我叫人來修了一下�!�

    “這樣啊”蘇恙又稍微放松了,他親親季安的發(fā)頂,語氣充滿歉意,“抱歉,讓你住這種二手房,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有錢換新房了�!�

    換新房那么大一筆錢,從什么地方來?

    季安想問,但她最終只是沉默地低頭靠在蘇恙的肩膀上,輕聲地嗯了一聲,說:“沒什么好抱歉的。”

    蘇恙并沒有察覺季安的異樣,他解開外衣直奔嬰兒房,然后就傻呵呵地伸頭進去和自己的小女兒的小臉貼貼,一邊貼,一邊嘴里還一邊發(fā)出嘰里咕嚕的怪聲逗女兒玩。

    季安看到蘇恙這幅傻樣,在經(jīng)歷了一晚上跌宕起伏讓她想崩潰的神經(jīng)病之后,簡直忍不住想哭。

    蘇恙轉(zhuǎn)頭就看到季安在偷偷抹眼淚,他無奈又心疼地走過去,抱住季安的腰抵住季安的額頭:“讓你擔心地等這么久,我的工作性質(zhì)就是這樣,以后別等了,你身體熬不住的,快睡吧�!�

    季安搖搖頭,她摁下蘇恙的肩膀,雙手放在蘇恙的太陽穴給蘇恙做放松按摩:“我熬不住難道你就能熬得住了嗎?”

    蘇恙在季安的按摩下徹底地放松了下來,他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呼吸很快變得綿均勻。

    但季安知道蘇恙還沒睡,只是進入一種夢寐的狀態(tài)。

    一般這個時候的蘇恙防備意識會很低,季安放輕了聲音,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起:“你們今晚加班,是抓誰��?怎么這么突然,都和我說要回家吃飯了,一下加班到凌晨一點�!�

    蘇恙的眉頭皺起,但他沒有睜開眼睛:“我其實覺得,這個人不該抓,是唐隊發(fā)動了特權抓的人,但我不明白為什么,因為我沒有查到他有核心的犯罪證據(jù),但的確看起來這個人應該是有牽扯的,但我覺得不至于發(fā)展到扣留這個地步�!�

    “最近唐隊一直在讓我們抓一些完全沒有核心證據(jù),也看不出后續(xù)犯罪痕跡的人�!碧K恙語帶嘆息,“而且他狀態(tài)也很差,經(jīng)常喝酒喝得爛醉,今晚還和我吵了一架,隊員們也覺得他做的事情有點出格了�!�

    “他之前,不是這樣的”蘇恙頭一點一點地開始打瞌睡,說的話也迷迷糊糊,“但是還是相信唐隊吧,畢竟也是為我們大家好,這個人要是真如唐隊說的那樣,那只要關住他一個,大家都一勞永逸,以后都不用那么辛苦了”

    徹底證實了自己心中想法的季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放下給蘇恙按摩的雙手,目光堅定了下來。

    等到蘇恙睡熟之后,季安輕手輕腳地從雙人床上下來,她從掛在背后的工作外套里取出蘇恙的工作證和工作鑰匙,打開嬰兒房的窗戶扔到了樓下。

    然后季安臉色平靜地關上窗戶,轉(zhuǎn)身親吻了一下嬰兒里的小嬰兒,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那樣離開了嬰兒房。

    嬰兒床的邊沿藏著兩個黑色的皮質(zhì)手提箱。

    早已經(jīng)等在樓下牧四誠看著掉下來的工作證和鑰匙,他聞了聞上面的氣味,被惡心地在鼻子前揮了幾下,然后勾起嘴:“這也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味兒真夠大的,走吧,我記住他的味道了�!�

    木柯已經(jīng)撥通了電話,他看向牧四誠和劉佳儀,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機:“我聯(lián)系上那個黑客了,他說接上子上的行車記錄儀,就可以找到子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

    “走吧,去找車子�!�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