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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蘇恙的呼吸開始漸漸放緩,他的眼皮無力地耷拉下去,語調(diào)也微弱了許多:

    “就算親眼所見,他也相信白柳沒有引爆工廠,我無法說服他,他也無法說服我。”

    “我們都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說明白柳到底有沒有引爆工廠,隊長,我們辦理這低奇奇怪怪的案件這么多年了,也知道有時候親眼所見”并不等于一切。

    所以按照疑罪從無的定理,其實那個人是對的,只是我太

    人總是會把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轉嫁到別人身上,漸漸變得像個沒有人性的異端。

    我就像個異端一樣扭曲惡心地活到了現(xiàn)在,等到了你,隊長,我已經(jīng)不清楚我到底還是不是個人了。

    蘇恙張了張口還想再說話,但他背后的傷痕卻在這個時候瘋狂蠕動了起來,讓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

    原本消減下去的玫瑰在蘇恙的眼里又開始一閃一閃地發(fā)出紅光,他痛叫一聲,柔和的表情變得猙獰不少。

    蘇恙只是淺淺抓住唐二打雙臂的手瞬間收緊,他前傾身體直視著二打,眼里的玫瑰驚心動魄地綻放,仇恨和欲望在他沒有一塊好皮的臉上觸目驚心地流動著:

    “殺了白柳!隊長,我親眼看到他引爆了工廠,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容許我們遲疑了!不殺死他這一切都會無法挽回的!”

    蘇恙臉色的皮肉一塊塊掉落折起,他眼里的玫瑰花瓣彎曲舒展,完全徹底地綻放了。

    “殺了我,隊長,我真的要變成異端了�!�

    唐二打掏出了槍,蘇恙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銀色的子彈在地面上劃出血色的斜線,砰擦一聲,混合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分不清是誰發(fā)出的。

    另外一邊。

    陸驛站后頸的紋路向前蔓延爬到他的臉上,他躺在地上深吸氣,眼中的玫瑰一閃一閃,似乎要定格在他眼里,但總會倔強地被陸驛站消滅,然后在下一波的痛楚里又席卷重來。

    白柳站在旁邊安靜地垂眸看著,就好像這個在地上扭動掙扎,痛不欲生的人和他沒有關系。

    “早知道你調(diào)香師的天賦這么強�!标戵A站呼氣控制痛感,冷汗已經(jīng)濕透了他的衣服,但這貨居然還可以分心出來調(diào)侃白柳,“這工作這么來錢,你之前就應該做什么調(diào)香師的�!�

    陸驛站這話指的明顯是現(xiàn)實世界里那些正常的調(diào)香師。

    白柳懶懶地“嗯”了一聲,問:“一般來說,你忍多久,這個試香測驗的結果是我的天賦到調(diào)香師特級?”

    “不好說,看外面廠工通知�!标戵A站臉色慘白地說,他言辭有低含糊。

    白柳在陸驛站旁邊蹲下來,他兩只手隨意搭在膝蓋上,用一種無法回避的目光直視陸驛站:“那我換一種問法,你覺得我的天賦在這個檢測里可以折磨你多久,才能停下?”

    調(diào)香師的試香紙檢測持久時間是根據(jù)對方天賦而定的,一般來說也就是十幾分鐘,而陸驛站這邊的檢測時間已經(jīng)明顯超過了十幾分鐘了,而這個紋路不但沒有停下,還開始向陸驛站全身其他完好的地方蔓延。

    如果廠工在里面,他看到這個檢驗結果,大概會驚喜地告訴白柳,他的天賦足夠撐爆這張試香紙。

    而這種天賦超過試香紙承受范圍檢驗,通常來說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試香紙直接異化成怪物,用廠工門的行話來說,也就是報廢。

    不過陸驛站又是一個意志出奇堅定的家伙,他不愿意被欲望異化,所以現(xiàn)在在硬撐,居然也讓他撐了下來。

    結果也是明顯的,陸驛站需要無時無刻忍受加倍的痛苦。

    白柳的天賦讓這場試驗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那也就是說,除非陸驛站認輸,在他變成怪物之前,他會一直忍受這種越來越劇烈的痛苦。

    而白柳看出了陸驛站這家伙想要一直硬撐,還在回避他的話題,才會這樣問他。

    陸驛站雖然痛到手腳都在發(fā)抖了,也只是玩笑般地回了白柳一句:“最少也要撐三十年吧,不然怎么請你吃那么久的火鍋�!�

    白柳垂下眼簾看著陸驛站白到一點血色都沒有臉上被生長的裂紋分成可怖的幾塊,然后滲血出來,但這人的眼睛里還是干干凈凈的,就是不長玫瑰。

    陸驛站是白柳見過最奇怪的人,沒有之一。

    讓全世界幾十億人做選擇,如果需要一直忍耐著這種錐心的痛楚而活著,大部分人都會懦弱地選擇放棄自我成為怪物,有骨氣一點的就干脆尋死。

    但陸驛站就都不,他就要坦坦蕩蕩地,痛不欲生地,笑著活。

    他身上普通人都會有韌性和善良,只是更加固執(zhí)厚重不可撼動,而這種東西白柳通常認為是一個聰明人沒有的。

    不過陸驛站很聰明,只是這家伙的智力點都點在了做好事上,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按照白柳對大部分好人的理解,他們一定會是動蕩來臨,或者是玫瑰工廠這種游戲設定的世界觀,好人一定是最先沒的。

    而陸驛站在好人這個群體里也顯得奇怪,因為按照他的邏輯,他一定會為了拯救更多人,想方設法地讓自己活下去,讓別人活下去他會是活到最后的那個好人。

    “其實我想殺了你的,陸驛站。”白柳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你這樣的好人在這種世界里死了比較輕松,活著太痛苦了�!�

    陸驛站痛得一只眼睛已經(jīng)閉了起來,齜牙咧嘴,肌肉抽動,但他聽了白柳這話卻突然笑了一聲,他費力地睜開自己的雙眼,姿態(tài)狼狽地撐起上半身,幾乎是有點惡狠狠地對白柳說:

    “不要小看人民警察啊,區(qū)區(qū)一瓶香水而已�!�

    “好人就會更脆弱嗎?白柳我告訴你,好人為了做好人,也是可以披荊斬棘不擇手段的!”

    “你以為你壞你就了不起了嗎?我告訴你,白柳,你打不敗我!”

    第203章

    玫瑰工廠(108)

    和陸驛站那個死倔死倔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

    白柳站了起來,他收起了自己已經(jīng)拿出來的骨鞭他本來準備給陸驛站一個痛快的,但看起來對方并不需要。

    雪白的鞭子逶迤在地,

    沾染了陸驛站身上滲出的血。

    陸驛站又躺回了地上,因為疼痛,

    他的喘息聲變得粗重,

    聲音也有些不連續(xù):“你去外面問,問,

    那個廠工,

    呼呼,

    你的天賦應該已經(jīng)特級了�!�

    白柳出去詢問了一下廠工,廠工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又詢問了一下白柳試香紙的表征,

    確定了白柳的調(diào)香師天賦已經(jīng)是特級以上了。

    同時廠工驚奇地反問了一句,里面那個試香紙還沒有報廢?

    白柳靜了一會兒,說沒有。

    廠工進去檢驗核對白柳所說的表征,

    陸驛站就像是白柳在這個地牢里第一次看到他的那樣,委頓地坐在床邊脫下衣服來給廠工檢查。

    檢查完了,

    陸驛站還一瘸一拐地把自己被血和汗水打濕的衣服放進了水槽里,

    看起來等會兒他還準備洗衣服。

    如果不是看到陸驛站手背上的紋路還在蔓延,白柳甚至都覺得這人沒事了。

    廠工都連連驚嘆,

    說沒想到居然在特級天賦檢測之后,這張試香紙都還能撐。

    在所有核對都完畢后,

    廠工準備領著白柳上去了,

    走之前陸驛站叫了白柳一下,白柳回過頭去,看到坐在床邊的陸驛站欣慰地,

    又釋然地笑,他臉上的紋路不斷生長又愈合,看起來恐怖又血腥,只有笑帶著尋常人的溫度。

    陸驛站艱難地站起來,推了白柳的背一把,把白柳推出了這個牢籠,他很輕很輕地說:

    “三十年火鍋的交易,你說的啊,記得把這個世界改變給我看�!�

    白柳提著沾染了陸驛站血跡的骨鞭,沒有回頭,只輕輕地嗯了一聲,便走出了這個牢籠。

    另一頭。

    唐二打低著頭,他提著帶了蘇恙血的銀槍踉踉蹌蹌地走出了牢籠。

    廠工見唐二打走了出來,手里還帶著槍,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掃了一眼牢籠里血肉模糊的試香紙,不甚在意地對唐二打點了點頭:“試香紙報廢了是吧?等下我們會處理的,你合格了�!�

    唐二打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提著槍越過這個廠工,目光空洞無神地向外走去。

    蘇恙的血跡從他的指尖上滴落,他的衣服上,鞋子上,連臉上都是剛剛一槍穿過蘇恙心臟迸濺出來的血跡。

    唐二打每一個腳印,每一次呼吸,每一步向前的路,都沾著枯萎的蘇恙的血。

    從唐二打手上,腳上滴落的血落地成路,通往他身后那個漸漸閉合的,關押著蘇恙牢籠里,似乎他從來沒有從蘇恙以死畫就的牢籠里走出來過。

    他多想和蘇恙一起死在那個牢籠里,但他是隊長,沒有這樣好的命。

    如果唐二打是任何一個普通的隊員,或許蘇恙都會憐憫他,愿意讓他干脆利落地死去。

    可他是隊長這個稱呼賦予他的責任和含義此刻都讓唐二打痛恨起來了。

    唐隊長不可以逃跑,不可以停下來,甚至不能去死,只能在無窮無盡,無法挽回的世界線里一次又一次見證所有人凄慘的結局,而他必須像一臺機器一般完整地看完這一切后,毫無情感波動地繼續(xù)前行。

    他多想死啊,已經(jīng)徹底凋謝的獵人連子彈上都是自殺的印記。

    唐二打的【自殺子彈】這個技能必須要使用者,也就是他本人,時時刻刻,分分秒秒,每一次提起槍對自己射擊的時候都真心實意的想要自殺才可以使用。

    到最后,唐二打甚至分不清開槍的時候想殺死的到底是敵人,還是自己。

    可他還活著,宛如被千刀萬剮般,行尸走肉般承擔著所有死去之人的希望活著。

    白六可以死,蘇恙可以死,他的隊員可以死,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普通人壞人好人都可以死。

    只有被選為獵人的唐二打永遠不能死。

    因為他向神許愿讓所有人活下去,于是神剝奪了他死亡的權利。

    廠工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在意識恍惚的唐二打的身后響起,他嫌惡地指指點點:“這次報廢的試香紙好惡心,攪碎當肥料吧�!�

    唐二打握緊了手里的槍,但下一秒,他耳邊好像幻聽般,又響起了蘇恙死前微弱的聲音:

    “隊長,向前走,不要再回頭了�!�

    【系統(tǒng)警告:玩家唐二打精神發(fā)生劇烈震蕩,下降至11!面板即將爆發(fā)!】

    唐二打面無表情地回過了頭,舉著槍對準了那個正在踢蘇恙尸體的廠工的頭顱,他好像是在回答誰一般,自言自語地輕聲低語:“蘇恙,我做不到不回頭�!�

    因為他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回頭而已。

    “砰!”

    只隔了一堵墻的白柳也正提著鞭子,目光淺淡地向前走。

    只有一墻之隔的兩個人的背后同時摯友殘缺的軀體,身前同是閉合的路,他們同時身處黑暗的地底,提著沾染了他們最重要的人血跡的武器朝著命運的終點匯合。

    廠工把鑰匙插入了鎖孔,轉開了白柳面前的門。

    唐二打一腳踢開了剛剛說要攪碎蘇恙尸體的廠工死不瞑目的尸體。

    尸體的額心有個很明顯的,一槍斃命的槍口,似乎在死前一秒,這個被唐二打轉身一槍射死的廠工也震驚于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

    唐二打右手兩指松垮握著染血的槍,左手夾著鑰匙自己打開了地牢的門。

    門外的曙光融成一束明亮的線,同時落在白柳和唐二打的臉上。

    白柳神色淺淡地抬起頭,光束在他臉上搖晃耀眼。

    唐二打暴戾地勾起嘴角,他的臉上布滿迸濺交錯的血點,表情是一種怪異又殘酷的笑,嘴角一直咧開到最大。

    光線落在他的上半張臉上,唐二打眼睛里的玫瑰迎著第一縷落入瞳孔的光舒展綻放,身后是慘死的廠工。

    “多么完美的一場相遇,沒有枉費我設計了這么久�!崩侨藲⑴凭稚洗┲谏得钡娜损堄腥の兜匕勋C人牌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張獵人牌相比開局時候的獵人牌卻不一樣了,牌面原本神色冷酷的獵人現(xiàn)在正舉著一支凋謝的玫瑰正在悲傷地落淚,碧藍的眼珠里淚水滲出,獵人的心臟里的那支玫瑰也隨之枯萎。

    “發(fā)瘋變惡的神牌獵人和似乎背負了拯救世界使命的狼牌,真是有趣�!�

    這人說著,抬眸看向了坐在他對面全程保持沉默的預言家,下巴隨意地靠在自己交疊的雙手上,意味不明地笑:“預言家,要不要用你的能力預測一下結果?或者說,你有預料到這個局面嗎?”

    預言家沒有回答他,依舊沉默著。

    這人也沒有管預言家,而是笑著自言自語地說了下去:“果然無論什么世界線里,還是白六最有趣�!�

    預言家終于開口了:“在這條世界線里,他叫白柳�!�

    “如果你堅持的話�!睂γ娴娜寺柫寺柤�,“我覺得他會更喜歡自己叫做白六�!�

    這人笑著說:“或者說,我覺得他馬上就要變回白六了,在和獵人的對決結束后,如果他殺死了獵人,那白六就失去了做普通人的立場,那我們這個世界線關于白六的賭局的結果就出來了�!�

    “而你只要輸一次,我們的狼人殺游戲就結束了�!�

    預言家像一尊石雕般凝視著桌面上哭泣的獵人牌和旁邊的狼人牌,沒有開口。

    與此同時,花田旁。

    劉佳儀一目十行地翻閱完了白柳放進她道具庫里的日記本,對整個游戲的補充內(nèi)容有了一個基本的認知。

    正當她想聯(lián)絡白柳,確定他下一步行動的路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遠處的工廠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巨響,槍聲混合著層層玻璃破碎的聲音,遠到在花田旁劉佳儀都可以清楚聽見。

    當然她的聽力是一般人沒有辦法比的,比如旁邊的齊一舫就聽得沒有她清楚,只能隱約聽到一聲巨大的響動,正緊張地看過去。

    她迅速地回頭看去,借助可視化道具,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玫瑰工廠內(nèi)一樓敞開的宿舍窗戶被什么東西迅速摔打穿過,以及極其隱晦的,白柳的一聲悶哼。

    “遭了!”劉佳儀臉色一變,“白柳那家伙和那個槍手打起來了!”

    這槍聲她絕不會聽錯,這是她挨過一槍的那個奇怪的技能武器銀色左輪的槍響!

    這槍在射擊前有個換彈匣的甩動聲!

    她下意識想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但很快劉佳儀冷靜下來白柳雖然是個喜歡以小博大的玩家,但不是一個沖動的戰(zhàn)術師,他選擇在這個節(jié)點和這個面板值遠高于他的唐二打?qū)Q,那一定是有他的考量。

    現(xiàn)在不是去救白柳的時候,他有自己的,也就是女巫的技能面板,可以自己恢復生命值不會輕易死。

    而作為白柳的輔助玩家,她現(xiàn)在要弄懂是白柳拖住唐二打要做什么!

    劉佳儀再次翻開了那個白柳放在她道具欄里的日記本,終于在末頁上發(fā)現(xiàn)了很潦草,很明顯是很匆忙寫上去的一句話

    【在真正的死亡到來之前,你身上的時間唯一且不可逆轉�!�

    “時間,時間”劉佳儀喃喃自語,“在真正的死亡到來之前,真正的死亡”

    整個游戲里出現(xiàn)了代表了時間和真正意義上死亡的東西

    劉佳儀猛地睜大了眼睛:“報紙上的爆炸日期和一些重大死亡事件發(fā)生的具體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qū)一位nb讀者的狼人殺規(guī)則解讀:

    預言家與兜帽人狼人殺復盤:

    第一夜(人魚副本1人):預言家不驗,兜帽人下放人魚(塔塔)

    人員:白柳(狼人)

    結局:白柳(狼人)單機玩,平安夜過去了

    第二夜(鏡子副本7人):預言家驗盜賊,兜帽人下放鏡子(塔塔)

    人員:白柳(狼人)、牧四誠(盜賊)、杜三鸚(村民)、張傀(有罪傀儡師)、劉懷(村民)、李狗(有罪村民)、方可(村民)

    結局:白柳(狼人)殺死張傀(有罪傀儡師)與李狗(有罪村民),存活5人(白柳、牧四誠、杜三鸚、劉懷、方可)1狼人、1盜賊及4名不知品種村民

    總結:盜賊轉入狼人陣營,狼人殺了2壞人,盜賊與4名不知品種村民存活,預言家勝利

    第三夜(血靈芝副本6人):預言家下放女巫(劉佳儀)與丘比特(劉懷),兜帽人下放血靈芝(塔塔)

    人員:白柳(狼人)、木柯(狼人陣營村民)、劉佳儀(女巫)、劉懷(丘比特)、苗飛齒(罪行者)、苗高父(罪行者)

    結局:白柳(狼人)殺死苗飛齒(罪行者)與苗高父(罪行者),劉懷(丘比特)因白柳(狼人)死去,存活3人(白柳、木柯、劉佳儀)1狼人、1狼人陣營村民及1女巫

    總結:女巫轉入狼人陣營,狼人殺了2壞人,丘比特死亡,存活狼人陣營村民,預言家與兜帽人平局

    第四夜(玫瑰副本6人):預言家驗獵人并下放獵人,兜帽人下放玫瑰(塔塔)

    人員:白柳(狼人)、劉佳儀(女巫)、唐二打(獵人)、齊一航(村民)、國王玩家(村民)、國王玩家(村民)

    結局:不明

    總結:無論狼人與獵人殺人均算預言家輸,可知村民均好人,預言家想勝利需全員存活

    上述已知規(guī)則:預言家可驗牌與下放人員(驗牌作用不明),兜帽人目前僅下放物品

    預言家勝利條件:引導狼人殺壞人,不可死亡一個好人

    兜帽人勝利條件:狼人殺好人

    狼人殺好人與壞人算平局

    十分牛!比我寫的清楚多了!謝謝謝謝,謝謝美女百忙之中抽空總結�。ň瞎�

    第204章

    玫瑰工廠

    齊一舫聽劉佳儀突如其來地說這么一句,

    一臉懵:“什么,什么時間!”

    劉佳儀抓住齊一舫的手腕飛跑起來:“以你的智力值一時半會兒也聽不懂,想通關就跟我來幫忙就對了!”

    被迫跟著跑的齊一舫:“???”

    雖然我真的沒有聽懂,

    但小女巫你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也太打擊我了吧!

    奔跑中的劉佳儀目光極定,還有點懊惱這么簡單的謎,

    她居然到現(xiàn)在被白柳提醒才想到!

    這游戲的【true

    end】線在她看到“肢解”這個關鍵詞的時候,

    就應該反應過來是個收集游戲,就像是《爆裂末班車》一樣的,

    《玫瑰工廠》這個游戲在簡單的升級支線下面還埋了一條解密的支線,

    而這條解密支線的線索就是直達收集塔維爾肢體的線索!

    她獲得的提示【在真正的死亡到來之前,

    你身上的時間唯一且不可逆轉】。

    這個游戲里提示了她真正死亡和不可逆轉的時間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和白柳剛剛進入工廠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張貼了,歷年歷代關于玫瑰工廠重大事件的報紙展示柜!

    玫瑰工廠的每一次擴張和拓展,都伴隨著無數(shù)人的死亡,

    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血腥發(fā)展之路,對于在這個游戲世界里的人而言,這就是真正的死亡,

    這就是不可逆的時間。

    而對于她和白柳這些外來者,這個時間又是虛幻的,

    可以被逆轉改變的,

    但如果他們死在了這個游戲里,他們身上的時間也會就此定格,

    成為玫瑰工廠死亡事件當中的一個,被記錄在報紙上,

    張貼在那面墻這就是關鍵點!

    劉佳儀氣喘吁吁地從玫瑰工廠的正門,

    找到了她當初看到的那個展示柜。

    展示柜里整齊地貼著報紙,劉佳儀定定地凝視著這面報紙墻,眼睛瞇了瞇,

    開始從上到下輕聲數(shù)了起來,同時用一支記號筆,隔空把出現(xiàn)了死亡事件的日期時間標記了出來。

    在劉佳儀把所有的數(shù)字都標記完了之后,齊一舫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代表了死亡的數(shù)字,不由得有點背后發(fā)麻。

    沒有被篩選出來還不覺得,一旦被劉佳儀篩選整理出來之后,齊一舫也發(fā)現(xiàn)不對了這些代表了時間的數(shù)字分布,在橫和列上看起來特別的整齊,形狀隱隱類似一個正方形。

    “果然是這樣,出現(xiàn)了死亡日期的行數(shù)和列數(shù)范圍是”劉佳儀后退一步,她看著自己畫出來的這面墻,目光凝重地呼出一口氣,“正好是玫瑰工廠的花田畝數(shù),一萬六�!�

    解密進行到這一步,一切都很清晰了,塔維爾被肢解的身體就埋葬在花田下面,而報紙墻上的每一個數(shù)字都對應一塊花田現(xiàn)在問題來了,塔維爾的身體會被埋在哪些,或者是哪個數(shù)字下面?

    09一共有十個數(shù)字,埋葬塔維爾的這個神經(jīng)病到底會挑選什么數(shù)字,或者是什么數(shù)字都挑選了幾個,將他埋葬下去呢?

    是他的生日?是他獲得養(yǎng)父母財產(chǎn),妻子財產(chǎn),又或者是買下神像那天?

    什么數(shù)字對他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

    不行!數(shù)字太多了!這家伙的日記里沒有表演型連環(huán)殺人犯喜歡反復展示的特殊標記和典型數(shù)字!無法判斷!

    劉佳儀皺起了臉,她咬牙再次重新審視整面數(shù)字墻。

    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打斗聲,劉佳儀所在的一樓展示柜內(nèi)離白柳和唐二打戰(zhàn)斗的地方很近,激烈的打斗讓劉佳儀所在的空間都搖搖欲墜了起來,燈和墻壁都在劇烈搖晃,灰塵和

    碎石從墻面上滑落,似乎下一秒就要徹底崩塌。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思考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知道你的隊友白柳是在和一個面板值幾十倍高于他的人對抗的時候。

    就連齊一舫這個對到底是誰和誰正在打斗一無所知的局外人,都忍不住警覺和戒備起來,拿出了自己的風向標四處看:“什么動靜?”

    劉佳儀深吸了一口氣,她在劇烈震蕩的背景里摒棄自己所有繁雜的思緒,閉上了眼睛。

    不對,她的思路錯了。

    她不應該從一個游戲內(nèi)的神經(jīng)病大boss的角度來思考問題,這是常規(guī)的解密思路,但在《玫瑰工廠》并不適用。

    因為這個游戲并不是一個簡單的游戲,《玫瑰工廠》是一個某個人,或者某個東西特地為白柳準備的游戲,這點白柳已經(jīng)告訴過她,這個游戲里的一切設計,包括這個神經(jīng)病一代廠長都是為了刺激白柳從而達成這個設計者的某種目的。

    如果從這個角度上來思考,背后的人會挑選什么數(shù)字來埋葬一個對白柳有特殊意義的人的身體呢?

    碎石從劉佳儀的臉旁漱漱落下,齊一舫焦急地喊她:“小女巫!這房子要撐不住了!”

    劉佳儀睜開了眼睛:“是六!”

    白柳的曾用名白六!

    “齊一舫,幫我記下左邊的數(shù)字六出現(xiàn)的坐標數(shù)!”劉佳儀在一片混亂里沖著齊一舫吼道,“我記下右邊的!”

    齊一舫嗆咳地捂嘴比了一個OK的手勢,在沙石聚落的情況下用風向標擋住頭頂,湊近展示柜快速地記憶。

    右邊,劉佳儀趴在右邊的展示柜上眼珠迅速轉動,嘴里小聲默念,也在飛快記憶。

    在他們的速記快到尾聲的時候,旁邊的走廊里突然發(fā)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一個扭轉的人形物體砸穿走廊的墻壁,砸進露天廣場的地面上崩裂出一個巨大的坑。

    伴隨著四肢骨裂的脆響,被砸進去的這人同時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痛苦喊叫。

    很快被砸進坑里這人的七竅里滲透出血來,胸腔凹陷,緩緩偏頭瞳孔擴散地死去。

    劉佳儀瞳孔緊縮地回過頭去,她看到坑里剛剛才死去的人有一張她熟悉的面孔。

    穿著異端局的制服,淺色的眼珠死寂無神,面青無血色,四肢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朝里扭折斷,胸前的工牌上浸透了血,但劉佳儀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這人是蘇恙。

    時間倒轉到十五分鐘前,相隔一個露天廣場的另一條走廊里,斜靠在墻上無力地舉起雙手投降的白柳和舉槍正對他的唐二打正面對峙著。

    “我認輸,中場休息一下怎么樣?唐隊長,你休息一會兒再打我可以嗎?”白柳閑散地靠在墻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握住槍對準他唐二打,伸手把唐二的槍給別開了,“這槍你暫時也用不到,收起來怎么樣?”

    白柳身上傷勢很重,嘴角有被毆打出來的內(nèi)臟滲血,臉上也有被拖拽出來的擦傷,但沒有槍傷,都是肢體對撞的傷勢唐二打并不想那么輕松地一槍解決他。

    或許這個曾經(jīng)的第三支隊隊長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居然選擇了他曾經(jīng)最為厭惡憎恨的方式來對他的敵人。

    但無論他怎么折磨白柳,他都無法從白柳臉上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痛苦。

    白柳始終是平靜的,甚至是帶著笑看著他的,明明被折磨的人是對方,但唐二打每一拳擊打下去,每一次用力地砸在白柳的腹部和臉上聽到對方疼痛的悶哼聲,他似乎都比白柳痛苦千萬倍。

    唐二打因為折磨別人感到痛苦,因為有無辜的人被莫名其妙地折磨感到憤怒這是他選擇成為一名異端局隊員的初衷,到現(xiàn)在就算是他發(fā)瘋了,也沒有辦法改變的東西。

    而現(xiàn)在憤怒和痛苦在他臉上不可分辨地交織成一塊,直視著白柳的唐二打幽藍的眼睛里住著一個名為白六的怪物。

    就算是做壞人,也是要講天賦的,而可惜的是,唐二打沒有這個天賦。

    白柳仰頭靠在墻上,垂下眼看著他對面呼吸粗重,神情猙獰唐二打,眼神憐憫:“唐隊長,放過自己吧,你不擅長做這樣的事�!�

    唐二打臉上所有的表情一瞬間消失。

    他神色漠然地抬起頭來,用左手捏住白柳的手腕往旁邊帶動他整個人一甩,落地,翻折,提骨,下踩,唐二打居高臨下地跪在白柳折斷的小腿骨上,用左手鎖住白柳的下巴往上提:“很痛是吧?”

    白柳痛得滿臉都是冷汗,但他神色還是平靜的:“嗯,挺痛的,不像是你能用出來的�!�

    唐二打神色再次忍不住猙獰起來:“這是你在蘇恙身上用過一次的刑訊方法�。 �

    “他被運回來的時候,身上每一塊骨頭幾乎都被折斷了!你在他的胃里留了錄音帶告訴我”

    他的眼里玫瑰越開越烈,語氣卻帶上了刻骨的恨與淚:“你說,我他媽的對你做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鬧你說你親自來教教我,這他媽的才叫刑訊!!”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事的確是白六做的,他還做了很多其他的壞事,沒有任何理由,就是他想玩了,就去折磨人了,白六是個典型的神經(jīng)病愉悅犯,包括折磨唐二打也是,他就是喜歡折磨這種他覺得是普世價值觀很堅定地是好人,行為邏輯和他不一樣的人,然后慢慢看對方墮落變壞然后自毀,2本來什么也不會,都是被白六教的逼的,他就是喜歡看到2這樣發(fā)瘋,所以每個世界線都會去搞蘇隊長,然后把自己的成果寄給2看,把2搞瘋

    簡單來說,白六最喜歡折磨的,就是陸驛站這種好人,陸驛站如果遇到是已經(jīng)徹底成熟的白六,他就是下一個蘇恙

    第205章

    玫瑰工廠(109+110)

    唐二打揚起了拳頭對著白柳的臉狠狠砸下,

    白柳嗆咳著血別過了臉,拳頭擦過他的臉在地上砸出了裂紋。

    白柳倒是想和這位隊長玩點戰(zhàn)術和花樣,但對方的面板壓制太恐怖了,

    在唐二打的貼身肉搏下,他根本動不了,

    連點開系統(tǒng)面板的間隙都沒有唐二打的動作太快了。

    盡管這個人腦子感覺已經(jīng)不太正常了,

    但肉體反射實在是一流,白柳幾乎只要做出任何試圖反抗的行徑,

    只要他涉及這個動作的某塊肌肉一動,

    他甚至都來不及動,

    唐二打就會迅速地卸掉他的骨頭反壓。

    白柳在唐二打身上深刻地感受到了【一力降十會】這句話。

    經(jīng)驗,技巧,能力,

    技能,速度,用于評定一個玩家的各種標準的極限此刻在唐二打身上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

    雖然只是感覺,

    但白柳隱隱覺得此刻的唐二打的面板數(shù)值,說不定已經(jīng)破五萬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抗,

    之前白柳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無法給他這樣的感覺,

    唐二打瘋狂極致的強悍沒有留給白柳發(fā)揮的余地。

    他的的確確被壓制住了,在唐二打甚至還沒有動過一次槍的情況下,

    白柳罕見地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計可施。

    如果不是唐二打發(fā)瘋崩壞了,想要折磨白柳,

    白柳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墳頭草應該已經(jīng)兩米高了唐二打要殺他簡直太簡單了。

    這種情況或許可以說是某種壞運氣,

    但對于白柳來說,只看結果的話,這或許也是某種好運氣。

    白柳早就不是劉佳儀的外表了。

    他在和眼睛赤紅的唐二打相遇之后,

    就迅速地解除掉了紅桃A的技能牌作用和唐二打,用一個八歲小女孩的外表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更何況這張技能牌還要消耗掉他一定的體力值。

    所以現(xiàn)在的白柳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和唐二打扭打,或者說單方面地被毆打,血點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迸濺,白柳看著唐二打扭曲殘暴的臉,他的呼吸漸漸微弱下去。

    然后忽然不合時宜地微笑了起來。

    【系統(tǒng)警告:玩家生命值跌破3!】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贏這個人。

    現(xiàn)在的唐二打就像是一個S級別的怪物,在因為癲狂變得無比強悍的同時,也把弱點完全地暴露在了白柳的面前。

    只是要賭一次,賭輸了,可能會讓唐二打這家伙徹底發(fā)瘋,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但只要賭贏了

    白柳對視著高高落下拳頭的唐二打就是現(xiàn)在!

    一直放松沒有對抗的白柳造成了唐二打肌肉慣性,在對方落拳頭的一瞬間,白柳睜開眼流利地側身躲避過,完全不像之前任由對方攻擊的虛弱樣子。

    而白柳造成短暫一秒的攻擊間隙,足以讓他飛快地點出系統(tǒng)面板。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是否重新使用技能撲克牌(紅桃A)?】

    【確定。】

    白柳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紅桃A的撲克牌,撲克牌正中央的桃心在唐二打靠近過來之后,瞬時便飛快轉動了起來,桃心正中央的人從劉佳儀漸漸變化

    唐二打高舉拳頭邁了一大步,飛速地靠近了白柳的后腦勺,嘶啞怒吼:“白柳”

    白柳緩慢轉身,他身上的防護服漸漸變成異端管理局的制服,漆黑的眼珠變得清淺而通透,身量拔高了半個頭,手上戴上了雪白的是手套,頭發(fā)從短碎發(fā)變到了及頸的半長發(fā)。

    他回身彎起眼角,嘴角帶血,似乎絲毫不介意要攻擊他的唐二打,反而聲音沙啞溫柔地輕念了一句:“隊長�!�

    和唐二打最初記憶里的蘇恙一模一樣。

    唐二打的拳頭停在了白柳的鼻尖,帶起的拳風吹開白柳臉兩側染血的發(fā)。

    白柳的臉上都是被唐二打攻擊之后的傷痕,而這低傷痕疊加在蘇恙那張溫和的臉上,有種奇異的違和又貼切的感覺。

    唐二打的拳頭在白柳臉前捏緊顫抖,他瞳孔震顫地看著這張他無比熟悉的蘇恙的臉。

    這是第一次世界的蘇恙,這是最開始的那個蘇恙,這是

    真正的,被藏在心底的,他的蘇恙。

    是唯一,再也回不來的那個,靈魂都湮滅的蘇恙。

    “你怎么敢用他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唐二打眼眶猩紅,幾欲滴血,他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著白柳,握住的拳里幾乎是眨眼間就長出了一把槍,被他狠戾地抵在白柳的額頭上,然后毫不猶豫地射擊。

    “砰!!”

    蘇恙直接被打了個對穿,緩緩倒在地面,一動不動并沒有變回白柳的樣子,而還是以蘇恙的樣子,睜著還沒有回神的眼睛看著他的隊長,就這樣死去了。

    無論什么技能都和道具,都是無法維持到人死后,如果蘇恙死后還是這個樣子

    唐二打意識到了什么,他呆滯地松開了手里的槍,虛脫地跪在了蘇恙的尸體前。

    這不是白柳變的蘇恙,這就是蘇恙。

    白柳的聲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響起,懶懶地,一如既往的討厭:“唐隊長,你剛剛射殺的,正如你所看到的,不是我變的蘇恙,而是你心底最恐懼見到的那個蘇恙你抬起頭來看看你前后都是什么。”

    唐二打好像卡帶一般,雙目空洞地抬起了頭。

    他的前面走廊盡頭是一面巨大無比的鏡子,而這面鏡子里倒映著走廊另一個盡頭里安放的一面鏡子。

    兩面鏡子分別放在走廊的一頭一尾,正對著互相反射,每一面鏡子里都會倒映著新鏡子而鏡面里的新鏡子又會繼續(xù)倒映鏡子,鏡子在兩面鏡子之間不斷地折射反射,形成無盡個鏡子組成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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