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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白柳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抿了一下唇,然后飛快地拒絕:“不獎勵�!�

    “我說了,教室里不可以�!�

    “但你也說了,寢室里也不可以�!焙谔椅兆“琢氖滞笸聣�,他兩只手都撐在了白柳的課桌兩邊,將頭埋進了白柳的肩窩,壓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有點悶,“那要在哪里才可以?”

    “你已經(jīng)84分鐘沒有獎勵我了�!�

    這也差不多也才一節(jié)半晚自習(xí)的時間。

    一個半晚自習(xí)之前,白柳在宿舍里洗衣服的時候,黑桃要握著他的手一起洗,并以此邀功,需要獎勵,白柳本來不想給的他完全不知道這種獎勵的歪門邪道不正之風(fēng)到底是誰帶起的?

    就抱著他洗個衣服需要獎勵親五分鐘,未來的他老是在這家伙身上做這種不劃算的交易嗎?

    但不知道為什么,最后還是獎勵了,還超時了一分鐘,因為出門的時候又親了一下。

    本來白柳是禁止黑桃跟著他上晚自習(xí)的,因為黑桃這家伙真的很損害他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

    但就好像是關(guān)門的時候白柳回頭,多看了在門后的黑桃一眼。

    透過門縫,黑桃正面朝下大字型地躺在白柳的宿舍床上,將頭深深地埋進白柳的被子和他剛剛換下來的校服,整個怪物的頭頂上都彌漫著一種濃烈的,被丟棄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團團的烏云在他的頭頂上電閃雷鳴,刮風(fēng)下雨。

    后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白柳覺得自己仿佛鬼迷心竅了般,隔著快要關(guān)上的門,很輕地喊了一聲黑桃,你要跟我走嗎?

    黑桃抬起頭,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但用那雙銀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柳,說:“我要�!�

    再后來,白柳就回憶不上來了,等他又有印象的時候,他就記得黑桃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扯進了宿舍,將他的肩膀摁在那個半開的宿舍門上,非常自作主張地獲得了一分鐘的獎勵。

    白柳出門之前喝了兩杯冷水才把發(fā)紅的唇色降下來。

    越到后期,白柳和這團怪物相處的時候,他這種鬼迷心竅的時候就越多,這不由得讓白柳警惕起這狗東西身上是否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讓他的腦子短暫空白斷片,變得不清醒。

    比如現(xiàn)在。

    白柳本來想說“今晚沒有獎勵了,你也不能上床睡”,但他一偏頭,和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黑桃上對視了一秒。

    黑桃垂下眼簾,長睫上落了一點細碎的光,原本冷漠的外貌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有一種非常平緩的暖,銀藍色的眼眸專注地望著白柳,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柔和:

    “我喜歡你,白柳�!�

    這句喜歡里明明沒有帶什么情緒,但聽起來卻那么溫柔和珍惜,白柳感到自己心臟里某個東西無法自控地顫了一下。

    于是白柳放下了筆,唇邊的話就冷靜地變成了:“題做煩了,去操場逛逛吧�!�

    “那里剛好也可以獎勵你�!�

    換一年前的白柳,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會在晚上九點半過后單獨來操場這里,因為這里一般是喬木高中偷偷談戀愛的情侶親熱的時候才會來的地方。

    在高二的時候,白柳來操場這里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給陸驛站和方點這對來逛操場情侶放風(fēng)。

    因為教導(dǎo)主任會不定時拿著個手電筒出現(xiàn)在操場草坪上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他一對一對地警覺又敏銳地巡視著走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眼神兇狠又殘忍,隨時準備狠狠地拆散每一對青春期的愛情,就像是游蕩在草原上觀察自己獵物的老孤狼。

    當被這個老孤狼發(fā)現(xiàn)的時候,白柳這個面無表情的電燈泡就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了。

    所以白柳對這個操場很熟悉,很多情侶可以獨處的地方他都很清楚,比如說體育場旁的乒乓球臺。

    他知道那些青春期荷爾蒙和性欲旺盛的男生們會忍不住在這些地方和自己的女朋友接吻,擁抱,甚至將手伸進她們的校服里。

    白柳不少次和方點和陸驛站逛操場的時候都撞見過這些情侶失態(tài)的嘴臉,他們在教導(dǎo)主任的手電筒光芒和歇斯底里的尖叫怒罵下就像是被照妖鏡照了的妖怪,紛紛化成了驚慌失措的丑陋樣子。

    有些男生甚至?xí)䜩G下自己衣衫不整的女朋友一個人飛快地逃跑。

    那個時候的白柳是冷淡又平靜地注視這些鬧劇的,就像是注視著發(fā)生在另一個世界,和另一個物種身上的事情。

    他不明白這些男生躁動的原因,也不明白這些女生傷心欲絕的哭泣,更不明白為什么聽到了教導(dǎo)主任的聲音,還要爭分奪秒地貼在一起,做這種除了抒發(fā)自己的性欲,沒有任何意義的可笑事情。

    在一年前的白柳看來,愛是一種愚蠢的東西,欲望才是真實的動機。

    但無法合理控制自己的欲望,做出一些根本無法承擔(dān)后果的事情,這是一種對欲望的廉價浪費。

    白柳從不覺得自己會成為這群愚蠢情侶當中的一員,就像是他從不認為自己會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欲望。

    黑桃將呼吸急促的白柳放到了乒乓臺上,他的唇順著白柳的唇角下滑到了下頜,快速的親吻和啄吻,有種奇異的溫柔,他的手已經(jīng)松開了白柳的校服下擺,在伸進去貼到皮膚的那一刻,白柳忍不住為那個冰冷的溫度腰部顫抖了一下,他整個人就像是燙熟的蝦米一樣蜷縮成了一團,縮進了黑桃的懷里,纖細發(fā)白的五指死死攥住了黑桃肩膀上的衣服。

    白柳的呼吸聲快到就像是溺水,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他緩慢地從黑桃的肩膀上抬起頭。

    兵乓球臺旁昏黃的路燈光落下去,白柳的眼眶周圍一圈已經(jīng)泛紅到濕漉漉的地步,他漆黑的眼珠在燈光下有種迷離的渙散感,在一種快要大腦爆炸的暈眩里,他聽到了教導(dǎo)主任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明明聽到了這個聲音,那些情侶還是不愿意分開。

    但在這一刻

    白柳緩慢地閉上了眼睛,他抱住了自己的男朋友,感到自己的靈魂在一種溫暖的暈眩里下滑,一雙銀藍色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自己,親吻他的眼角和耳后,在他耳邊對他說:

    “我喜歡你�!�

    我可能真的有神經(jīng)病,也可能是真的瘋了。

    白柳睜開眼睛,他望著越來越近的手電筒光,恍惚地想。

    在這一刻,他想的居然是,如果等會被教導(dǎo)主任發(fā)現(xiàn),黑桃這個怪物要是丟下他逃跑了,他會不會像是那些女生一樣因為被拋棄而哭泣?

    他會嗎?

    他不知道。

    白柳緊緊地抱住了黑桃的后背,他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淪了下去。

    如果未來在一起,就說明他們應(yīng)該沒有分開。

    第496章

    喬木私立高中

    教導(dǎo)主任最終還是沒發(fā)現(xiàn)藏在角落里的白柳,

    他和黑桃藏在乒乓臺后的墻側(cè)邊,兩個人的手牽著,彼此呼吸都很混亂,

    等著教導(dǎo)主任離開。

    “回去之后�!卑琢瓜卵酆�,他臉上還有未退的暈色,

    但語氣已經(jīng)很冷靜了,

    “不要打擾我學(xué)習(xí)�!�

    黑桃握緊了白柳的手,他哦了一聲,

    問:“那我們明天,

    還能來這里嗎?”

    白柳沒有回答,

    他只是慢慢地回握了黑桃的手。

    在忙碌的學(xué)習(xí)中,日子轉(zhuǎn)瞬即逝,中間發(fā)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但也很快被揭了過去。

    比如一個山上的女生因為迷信那個高考湖的傳說,跳入了湖里,但恰好被路過的陸驛站給救了上來,

    緊接著喬木私立高中就被舉報了,說存在漏題行為。

    全校嘩然,

    一場隱秘的清洗到來,

    整個喬木私立高中的校風(fēng)為之一肅。

    白柳作為被送進來的福利院學(xué)生得到了重點關(guān)注,前來視察的人特意把他叫出去問了他情況,

    這詢問并不官方和刻板,反而像是閑聊。

    “在這里過得怎么樣��?”

    “有沒有考慮過以后做什么?”

    “最近成績進步很不錯啊。”

    最后東繞西繞,才落到了重點上,這個視察的人給了白柳一張名片,

    珍而重之地說:“我了解了一下你們班上的情況,也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

    “也沒辦法和你多說什么,

    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并不是沒有人求助的。”

    這人拍了拍白柳的肩膀,語重心長:“很多人愿意幫你分擔(dān),我也是,福利院也是,你周圍的朋友也是,有些不公平的東西不要一個人去抗�!�

    這話說的點到為止,似乎是為了不讓白柳難堪,也沒有再深入把他身上的東西給說出來,而是揮揮手轉(zhuǎn)身就準備走了。

    白柳是后來才知道,是因為匿名舉報喬木高中漏題那個學(xué)生說校內(nèi)諸多不公平情況的時候提到了他,所以他才會被重點關(guān)照。

    那段時間喬木高中簡直人仰馬翻,從校長到天天抓小情侶的教導(dǎo)主任全部都被調(diào)查停職,就連許薇這條食物鏈底端的小魚都受到了波及,她被查了高級教師的職稱和一個優(yōu)秀教師的評比的情況,視察的人吊了她在外從事課外教育機構(gòu)的資格。

    一夜之間,許薇的每月收入就從三萬出頭滑到了四千一,并且還有繼續(xù)下滑的趨勢,這導(dǎo)致許薇每天來上課的時候都是臉色煞白的,拿起英語教案,還沒開口,就感覺人要暈過去了。

    終于有一天,許薇還是在課上暈過去了。

    那天剛好查處了她收了家長價值快二十萬的禮物,要求她全額退還。

    已經(jīng)賣出去的禮物,就折算成錢還錢。

    教室里又是一場兵荒馬亂,鮑康樂跟死了媽一樣抱著倒在講臺上的許薇崩潰嚎叫:“媽!媽!你怎么了媽!”

    看著倒下去的許薇煞白得像是死人一樣的臉色,那些曾經(jīng)利用各種錢權(quán)做出了一些規(guī)則外事宜的學(xué)生臉上都帶著一種肉眼可見的恐懼。

    今天的許薇下場,可能就是明天他們的下場。

    這些學(xué)生和學(xué)生的家長也在被查,調(diào)查組的人就跟把喬木高中當家似的,沒事就來逛,逛一次就昏一個老師或者學(xué)生,他們似乎不把高考漏題這件事給查清楚,就絕對不會走了。

    而且這些人隨著時間推移,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越來越多了。

    坐在窗邊的白柳垂眸看著窗戶外又來了一批調(diào)查員這批調(diào)查員肩膀上是只章魚形狀的徽章,之前那些調(diào)查人員很尊敬地把他們給迎了進來。

    而在這種情況下,白柳這個福利院學(xué)生作為他們的重點關(guān)注,或者說保護對象,全校再沒有一個人敢對他有任何不尊重的言語和行為出現(xiàn)。

    許薇從醫(yī)院出院后,到學(xué)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柳叫到辦公室里,給他道歉。

    “白柳同學(xué)�!痹S薇身子骨還沒好全,臉色慘白地撐在課桌上把自己消瘦的身體支棱起來,聲音虛軟,全無之前把白柳叫過來教訓(xùn)的盛氣凌人,“調(diào)查組的各位領(lǐng)導(dǎo)找我談話了,是你找他們反映的嗎?”

    白柳不輕不重地看她一眼:“老師找我過來,就是聊這個?”

    這言下之意很明顯了,再繼續(xù)聊這種無聊的東西他就要走了。

    許薇抬頭看了一眼白柳那副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樣子,幾乎要把自己的后牙咬碎,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下意識開口就要罵人。

    但臨到嘴邊,她想起那些來路不明的調(diào)查員們,那些她隱約聽到關(guān)于高考湖的詭異傳聞,許薇后脖子打了個寒戰(zhàn),把嘴邊的話頭止住了:

    “不是,老師叫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說句對不起。”

    “之前老師罵你,也不是成心的,只是看你不上進心急,說了你兩句,沒想到在你這里變成了貶低你的人格,變成了辱罵,如果這些東西有傷害到你,那老師在這里誠心地說一句對不起�!�

    “嗯�!卑琢捎锌蔁o地點了下頭。

    許薇眼睛一亮,她緩慢地將一份文件推到了白柳面前,咬了下唇:“白柳同學(xué),如果你諒解老師的話,麻煩簽一下這份諒解書,我好給那些調(diào)查組的領(lǐng)導(dǎo)看。”

    白柳淡漠的視線從這份諒解書上一掃而過,然后抬起筆。

    許薇的眼睛睜到了最大。

    白柳在諒解書上簽下了【福利院孤兒】,【社會蛀蟲】,【精神病患者】幾個名字,然后淡淡地看向表情愕然的許薇:“簽好了,老師。”

    “這根本不是你的名字!”許薇的表情變得扭曲又歇斯底里起來。

    白柳平淡地回:“老師你也知道這不是我的名字啊?”

    “那你為什么總這樣喊我呢?”

    許薇的表情凝固住了,她神色恍然又荒唐,手脫力一般地從課桌上垂落下來。

    對這些都是她之前罵過白柳的話。

    現(xiàn)在如數(shù)奉還到了她的頭上。

    白柳視若無睹地放下筆,他轉(zhuǎn)身離去:“老師要是真的想道歉,拿出點誠意來吧。”

    “至少帶上鮑康樂同學(xué)和你一起道歉吧。”

    操場旁的小花壇。

    方點神清氣爽地聽完白柳講述許薇向他道歉的全過程,比了個大拇指:“cool!”

    白柳移開眼神看向陸驛站:“高考湖那個事情是怎么回事?我聽別人說救人下來的人是你?”

    “正好碰到了�!标戵A站撓了撓頭,長嘆一聲,“也不知道這姑娘怎么想不開,突然往湖里跳了,幸好我動作快給撈上來了�!�

    白柳眼睛瞇了瞇:“你為什么會正好在半夜出現(xiàn)在高考湖的周圍?”

    陸驛站頓了頓:“因為我在調(diào)查高考湖的事情�!�

    “高考湖的什么事情?”白柳問。

    陸驛站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慢慢地攥緊了:“我仔細地探查了一下高考湖的傳聞由來,發(fā)現(xiàn)了這傳聞的當中高考湖的具體開啟條件�!�

    “高考湖具體的開啟條件?”白柳眼睛瞇了瞇,“這是什么?”

    陸驛站深吸一口氣:“你們在山下,聽到的高考湖傳聞可能就是在月亮倒映到湖的正中央的時候就能看到試卷,但我們在山上,還聽一些老師私底下閑聊說過的另一個版本�!�

    “就是能開啟高考湖的學(xué)生,一定是高考注定會失利的學(xué)生�!�

    陸驛站眼神變深:“這也就是說,只有當某個學(xué)生未來的高考成績失利,他才能打開高考湖。”

    “假設(shè)這個高考湖的傳聞是真實的,但這邏輯上說不通吧?”方點撐著下巴,“能在高考湖里看到未來的高考試卷,做過一遍,學(xué)會了之后然后再去高考場上做,在怎么樣成績都應(yīng)該還可以吧?”

    “不是這樣的�!标戵A站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眼眸深深,語氣難得得凝重,“你在高考湖里做過題,如果不會,那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再做對了�!�

    醫(yī)院,301病房。

    一個頭發(fā)濕漉漉的女生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她就是昨晚被陸驛站從水底救起來的那個女生,現(xiàn)在她神色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卻無絲毫的溺水之后的頹敗之意,而是滿是興奮,眼珠子神經(jīng)病地左瞟,看向自己床頭柜上的手機。

    她的心跳跳得極快,她緩慢地伸出手去拿這個手機。

    摁壓開機,屏幕解鎖,打開瀏覽器,開始輸入題目搜索。

    病房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個正在神色幾乎癲狂的,正在搜題的高三女生,因為情緒激烈,她胸膛用力地起伏著,眼睛里倒映著微縮的屏幕光影。

    【藍藻是什么生物?】

    【按部就班是對的成語嗎?】

    她看到了,她真的在水下看到了那副高考試卷,并且她還成功地記住和做對了很多題�。�

    越是搜索,這女生的呼吸就越是急促,她原本蒼白的臉上迅速地泛上一股紅暈,嘴唇無意識地顫抖著。

    有一道題,是一道她平常就經(jīng)常錯的化學(xué)有機物大題,她用力記住了題干,想要出來搜索。

    但在她試圖把這道題寫出來的一瞬間,她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了。

    她記不起來這道題了。

    怎么會?!

    她不甘心地想了又想,但那道十五分的,她不會的大題在她腦子里繞了又繞,就像是被某種不可言說的屏障給卡住了,讓她無法寫出,無法思考。

    這女生抿緊了嘴唇。

    可能是她沒記住,忘了,她看看高考常見的有機物大題類型,她就知道是那種題了!

    但當著女生打開她手機上的高考有機物大題備忘錄錯題集的時候,她的腦子再次空白了,這些她的弱勢題目,她為了高考努力認真鉆研了一個多月的大題題干現(xiàn)在就像是一排排的外星文一樣,在她的眼睛里扭曲搖晃,每個字變成一條條的小蟲子,蟲子上長出了人臉,對著手機外的她猙獰地笑。

    “�。 彼@恐地丟開了手機。

    “妙妙,怎么了?”守在門外的爸爸推開門,看著被丟到被子上的手機上的備忘錄錯題,他無奈地想要撿起來,“好好休息,就先別做題了。”

    但是妙妙卻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她披頭散發(fā)地從自己父親的手里奪過手機,目光近乎惶恐和呆滯地一樣一樣看過去自己的錯題集目錄。

    有機大題,在湖底沒做出來,她現(xiàn)在所有題干都看不到了。

    生物遺傳題,在湖底沒做出來,依舊是這樣的。

    物理的打點計時器速度計算題

    她緩緩地放下了手機,表情空白地回憶起了那個她朋友玩笑般地和她高考湖傳說

    【湖底考試出來的分數(shù),就是你的高考分數(shù)�!�

    她當時笑著辯駁:“一套卷子做兩遍,怎么會是一樣的分數(shù)呢?”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

    因為第一遍沒有做出來的題,在你的世界里就被抹除了。

    以后無論你怎么努力,都再也不可能做對了。

    第497章

    喬木私立高中

    “妙妙,

    你還好吧?”妙妙爸爸擔(dān)心地扶起自己眼神渙散的女兒,他將手機放在了一邊,“你溺水下來后先是昏迷,

    然后又意識模糊,過了一個多星期完全清醒,

    不要情緒這么激動啊,

    爸爸會很擔(dān)心你的�!�

    “對了,你的班主任和校長他們過來看你了�!�

    妙妙恍惚地抬起頭來:“誰?”

    妙妙父親耐心地重復(fù)了一遍:“校長和班主任老師�!�

    說著,

    她的病房門被推開,

    一群表情陰沉,

    風(fēng)塵仆仆的男人女人走了進來,校長看向妙妙的父親,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

    然后用一種看已經(jīng)熟成的肉塊的垂涎表情看著病床上的妙妙。

    那樣讓人不適的目光讓妙妙父親下意識給擋了一下,但很快校長收斂了自己的目光,妙妙的女班主任老師走上前去和妙妙父親交涉:“妙妙爸,

    最近妙妙耽誤了不少復(fù)習(xí)課程,我和你說說具體怎么補救�!�

    “去外面說怎么樣?”女老師看一眼妙妙,

    放低了聲音,

    “我怕妙妙聽到了焦慮。”

    妙妙父親遲疑地起身,他最終還是點頭了:“走吧�!�

    病房的門沒關(guān),

    但王妙睡在里面一個床位,拉了藍色的簾子,外面也看不太見,校長面色暗沉地盯著妙妙,

    妙妙神志不清地回視著他,都有點認不出面前這個皮肉松垮,

    老態(tài)顯現(xiàn)的中老年男人是之前百日倒計時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校長了。

    “你看到高考試卷了,是嗎?”校長突兀地開口了。

    王妙悚然一驚,她腦子整個清醒過來,下意識回道:“你怎么知道?!”

    “你還能記得多少題?”校長神色越發(fā)陰霾,他雙手撐在病床欄桿上,口吻甚至變得咄咄逼人了起來,“你成績還可以,能做對四五百分的題,都記得嗎?”

    王妙嚇到了,她驚懼地縮成一團,左右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校長深吸一口氣,又放下了自己握在欄桿上的雙手,陰晴不定地盯了王妙一會兒,開口道:“事已至此,我就直接給你說了吧�!�

    “相信你在看到高考湖之后也知道了,高考湖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那個湖底有個特殊的東西,可以讓一些特定的學(xué)生,也就是高考注定失利的學(xué)生看到自己未來的高考成績�!�

    王妙終于開口了,她聲音顫抖地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是玩家�!毙iL掀開他耷拉起的眼皮,“這湖底的東西就是我從游戲里兌換出來,放進去的道具。”

    這話落在王妙的耳朵里,就變成了一片迷茫的連音,她茫然地抬起頭反問:“你剛剛說什么?”

    校長和旁邊的兩個老師對視了一眼,語氣低沉:“她不是玩家,救人的陸驛站那邊呢?”

    旁邊的老師語氣嚴肅地回答:“我反復(fù)試探過我們班上的陸驛站了,他應(yīng)該只是單純地路過救人,也不是玩家�!�

    “陸驛站之前繞高考湖轉(zhuǎn)過,他的欲望連高考湖都開啟不了,不符合玩家的特征�!�

    “那是誰做對了所有題還從這個道具這里全身而退舉報了我們?”校長的表情泛出幾分殘忍的血腥氣,“還把異端管理局的人引過來了,要過來收容我的道具�!�

    “游戲里和我們接觸過的人篩查過了嗎?”

    有個老師點頭:“篩查過了,我們在游戲里都是偽裝,沒有暴露過,應(yīng)該不可能故意有玩家從游戲里追到現(xiàn)實來針對我們。”

    “那就應(yīng)該是我們之前的猜測�!边@校長大馬金刀地一坐,他陰惻惻地笑了笑,“這學(xué)校里有個小兔崽子進游戲,命好活著出來了,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上還有異端和道具的存在,然后多管閑事地出來玩了我們一道�!�

    “對�!迸赃叺睦蠋煆澭胶�,“不然那個放在湖底的【做不對的高考試卷】道具,怎么可能有人能全部做對,還把題記住帶了出來?然后還直接拿著一份完整的高考試卷直接向調(diào)查組和異端管理局同時舉報我們?”

    “這一看就是玩家才能做到的事情�!�

    王妙看著面前不停在交談的校長和老師,但她卻一個字都聽不到,這讓她想起了之前自己看到的錯題,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你們,在說什么?!”

    正在低頭和校長交談的老師抬起頭來看了王妙一眼,那眼神輕蔑的就像是看螻蟻:“那怎么處置王妙這個普通學(xué)生?”

    “按照往年慣例處理�!毙iL擺擺手,起身離開,不耐煩地說,“你和她說吧,我要回學(xué)校一趟了。”

    他腮幫子的垮肉因為怒氣而微微發(fā)顫,充滿戾氣地開口:“我讓下面的人幫我篩出來了一份可能是玩家的學(xué)生名單,回去之后我挨個核實確認。”

    “如果讓我找到這個壞我好事的小兔崽子”

    校長離開了病房,他出門的時候還和門外的妙妙爸友善地打了個招呼,根本看不出他在讓自己的老師在和自己的女兒交代什么事情。

    病房里,老師坐在王妙對面,公事公辦地開了頭:

    “王妙同學(xué),你已經(jīng)跳了高考湖做過題了,在湖底的東西存在的情況下,不出意外,你做的題一定會變成高考題,你也一定會考出在湖底的分數(shù),你在湖底做題應(yīng)該很匆忙吧?那分數(shù)可不太好看�!�

    “現(xiàn)在放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這樣參加高考,然后高考草草收場�!�

    王妙抖著聲音反駁:“我,我可以復(fù)讀的!”

    老師憐憫地看了王妙一眼:“復(fù)讀?你覺得你還能看懂題目嗎?”

    “你沒有聽我說嗎?這個分數(shù)一定是的你的高考分數(shù),無論你復(fù)讀多少次都是這樣�!�

    “這可是一個規(guī)則道具,也就是無論使用什么辦法,最后一定會按照這個規(guī)則進行的道具�!�

    “第,第二個選擇是什么?”王妙牙齒都在抖,她沒聽見后半句話,只是刻板地問了出來。

    老師笑起來:“你把你記得的題目告訴我們,我們會把這些題目提供給需要的學(xué)生,同時提供給你一筆不菲的傭金�!�

    “你覺得怎么樣呢,王妙同學(xué)?”

    王妙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許薇的家里。

    “最近班上表現(xiàn)奇怪的學(xué)生?”

    許薇在客廳打電話,她一邊謙卑惶恐地點頭,一邊不停地電話里說:“是,是,是這樣的沒錯,校長,對,白柳的表現(xiàn)特別奇怪,我收過他一個本子,上面畫了他和另一個很奇怪的生物天天和他在一起。”

    “對,大概從高三開始,這個學(xué)生的表現(xiàn)突然就變得很奇怪了,經(jīng)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后成績也有大幅度地突兀上漲,他早期情況是很糟糕的,但高三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東西的幫助一樣,情況一下就變好了�!�

    “這個叫白柳的學(xué)生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許薇重復(fù)了一遍電話里的話。

    “有的!”許薇的語氣激動起來,她站起來,“我之前聽說過,他特別喜歡錢,在之前那個私立的愛心福利院的事情就搞出過不少事情,就是為了搞錢,而且特別喜歡恐怖游戲和恐怖生物,沒事就打恐怖游戲�!�

    “他對恐怖游戲特別感興趣。”

    電話的另一邊,校長辦公室。

    校長聽著許薇的匯報,他瞇了瞇眼睛,在手下的學(xué)生名單上,白柳的名字上畫了一個重重的紅圈,然后掛掉了電話。

    “這十七個學(xué)生是篩選出來有重點嫌疑玩家的學(xué)生�!毙iL轉(zhuǎn)動椅子,將手下的名單甩到辦公桌前面,他瞇眼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低著頭的四個老師,“想辦法讓這十七個學(xué)生跳下高考湖,看看他們對道具的反應(yīng),篩出那個真的玩家。”

    “尤其是這個叫白柳的學(xué)生�!毙iL的手指在學(xué)生名單上第一個白柳的名字上重重地點了點,他語氣晦暗不明,“很大概率是個玩家了,身上說不定還有從游戲帶出來的道具�!�

    “現(xiàn)在不是,未來也會是的,重點關(guān)注,看能不能把他拉到我們隊伍里來�!�

    “但這個學(xué)生也是調(diào)查組和這次過來的異端管理局的人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下面有老師忍不住開口,“他身份特殊,是福利院的學(xué)生,我們不好直接動手�!�

    “而且這次過來的調(diào)查的人,據(jù)說是異端管理局的二隊,這隊伍的隊長對玩家下手很狠,最好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我們是玩家�!�

    這老師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委婉地提示:“校長,我們要不還是不要出手,找普通人試探一下白柳吧?”

    校長沉吟片刻。

    “校長,最近我們的積分都很緊張�!边@老師又忍不住勸說,“之前買【做不對的高考試卷】已經(jīng)花了我們很多積分了,這幾年終于回本了,眼看就要盈利,但這下直接對玩家出手肯定又要動用道具。”

    “我們沒什么可以兌換道具的積分了�!�

    校長臉色暗沉地深吸一口氣:“知道了,那我花點錢,找許薇試探一下白柳�!�

    凌晨兩點,許薇在迷迷糊糊當中接起了手機,聽了兩句話之后就瞬間清醒,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翻下來,跑去了陽臺,將門反鎖住,抖著聲音問:“校,校長,您剛剛說什么?”

    “什么兩百五十萬?”

    校長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電話里傳出來:“不知道許薇老師你愿不愿意做,你只要把白柳引到跳入高考湖,我就給你兩百五十萬。”

    “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另外任何一個人知道,我也能擔(dān)保你做了這件事不會出事�!�

    “跳高考湖?!”許薇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她聲音抖得越發(fā)厲害,“那白柳會淹死嗎?我會被發(fā)現(xiàn)嗎?”

    “淹不淹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毙iL語氣開始不耐煩,“本來就是高考壓力大的最后沖刺時刻,他去跳湖自然有一萬種理由,總之你不會出事。”

    “那,您讓我再考慮考慮�!�

    許薇幾乎是虛脫地掛掉了電話,她慢慢地滑落在地,恍然地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新家。

    這個家是她在喬木高中就職之后才貸款買的,處在學(xué)校旁邊,一平四萬一,是出了名的富人區(qū),住在這里的都是學(xué)校里非富即貴的學(xué)生家長,許薇做夢都希望自己能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所以當初瘋了一樣地要在這里買房。

    最終也買了。

    但每個月的房貸兩萬,她要還三十年,因為最近被調(diào)查,她已經(jīng)連房貸都還不起了,最近更是因為白柳不肯簽對她的諒解書,許薇聽到了小道消息,調(diào)查組的人說她師風(fēng)師德有問題,已經(jīng)開始考慮吊銷她的教師資格證了。

    如果不能有錢入賬,很快她就要從這里搬出去了。

    許薇的視線緩慢地落下來,透過陽臺的玻璃落到了茶幾上那份被瓷杯壓住的諒解書上。

    諒解書上白柳寫的名字還是那個【福利院的孤兒】。

    對啊,白柳是個孤兒,淹死了也沒有人在意,她最多只是誘導(dǎo)白柳跳下湖而已,就算事后能來追究她的責(zé)任,那最多也是道德層面上的譴責(zé),她也能拿到兩百萬走人,這筆交易怎么做都是劃算的。

    許薇深吸一口氣,剛想撐起身體,就看到茶幾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形陰影,這嚇得許薇差點慘叫出聲,結(jié)果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兒子,鮑康樂。

    鮑康樂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他臉上是一種近乎于癲狂的興奮:“媽,我聽到了,能有兩百萬拿。”

    “我?guī)湍惆寻琢阆潞�!�?br />
    第498章

    喬木私立高中(233+234)

    暗流在平靜的日常生活下涌動著,

    人們踩著起伏的暗浪,如履平地般向前行進著。

    在各方壓力逼迫之下,喬木私立高中不得不出了通知,

    說要提前放高考假,一周,

    沒有作業(yè),

    讓各位同學(xué)在高考來臨之際好好調(diào)整自己的心理狀況。

    消息一出,所有學(xué)生,

    無論是否卷入這場風(fēng)波當中的,

    都瘋狂歡呼,

    有些學(xué)生甚至提前開始撕卷子提前慶賀,

    雪白的卷子碎片從高聳的教學(xué)樓上紛紛揚揚地落下,在此起彼伏的“解放了”的歡呼聲當中,

    白柳平靜地將自己視線從窗外掉轉(zhuǎn)了回來,他將眼神重新落回了自己只寫了一半的數(shù)學(xué)大題上,寫了一個解字。

    班級里的其他人都在匆匆忙忙滿臉喜色地收拾書包,

    但這一切好像和白柳沒有關(guān)系一樣,他無動于衷地做繼續(xù)做這一道大題。

    學(xué)生們漸漸地,

    漸漸地從教室里離開,

    熱鬧喧囂的教室逐漸安靜,外面的天色黯淡下去,

    白柳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教室已經(jīng)變成了空無一人的樣子。

    白柳做這道數(shù)學(xué)概率大題花了半個小時,剛剛對了答案,對了。

    他做題的正確率比之前高很多了,

    大考分數(shù)也能穩(wěn)定在四百分以上了。

    “白柳!”背著單肩包的方點穿著運動系的常服出現(xiàn)在了白柳的教室門口,她探頭進來哇哦了一聲,

    笑起來,“還在認真做題啊?”

    “回去了不?”

    這個回去,一般說的都是回方點那個小房子。

    白柳看向方點周圍:“陸驛站呢?他沒和你一起?”

    “他有點事,先回了福利院處理了�!狈近c很自然地走進來,坐在了了白柳前面,她盯著白柳的表情一會兒,忽然敏銳地瞇了瞇眼睛,“怎么回事?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

    白柳頓了頓:“想待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

    真實理由當然不是這個,白柳余光掃向墻角剛出現(xiàn)一點,隨著方點出現(xiàn)又消失的黑桃,他抿了抿嘴唇。

    最近聚攏在他周圍的各路人馬實在是太多了些,關(guān)心他的來路不明的人,福利院特派來觀察他情況的老師,再加上班里一直關(guān)注他的侯彤,幾乎天天跑下山來投喂他的方點和陸驛站

    白柳實在是沒什么時間一個人待著了,這也讓黑桃出現(xiàn)在他周圍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這個七天假期,剛好可以讓他和黑桃獨處。

    “說謊�!狈近c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拆穿了白柳的謊言,她就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樣,湊得很近地去觀察別開臉的白柳的表情,然后就像是試探,或者是確認一樣,遲疑地問出了口,“白柳,你不想回去”

    “是不是在學(xué)校里的誰在談戀愛��?”

    白柳沒有回答,但他將臉轉(zhuǎn)到了方點看不到的另一邊。

    “哇靠,不是吧!?”方點驚喜地掐住白柳的下巴,強硬地逼白柳正視自己,她笑得狹促又揶揄,“誰�。空l啊誰啊誰啊誰啊”

    “我認識嗎?”

    “是哪個班的女孩子��?”

    “多高啊?好看嗎?什么時候開始談的?牽過手了嗎?”

    白柳抬頭冷淡地掃方點一眼。

    方點及時打住自己的八卦欲,她從善如流地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笑嘻嘻的:“好了,最后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就再也不問了,也不會和老陸說的!”

    白柳頓了一下:“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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