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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白柳收拾好東西,起身準備回宿舍,他路過樓梯拐角的廁所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了有誰在跟蹤著自己,他神色一冷:“我不是讓你待在宿舍,不要跟過來”

    眼眶通紅的侯彤緩慢地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她有點迷惑:“什么待在宿舍?”

    白柳及時地打住了,他冷靜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你跟在我后面,有什么事情嗎?”

    侯彤咬住下唇,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大聲說出了口:“我喜歡你白柳!”

    “我愿意花一百萬一年,和你談到八十歲的戀愛!我會和你每天玩恐怖游戲,會給你最好的東西,讓你和我一起住大房子!”

    “我會讓你再也不會這樣一個人回教室拿東西,我會陪你一起,等你高考結(jié)束,我就帶你去見我的父母,我和他們說過你很多次,他們很喜歡你的!”

    “我想花六千兩百萬和你一直在一起,在一起到八十歲�!焙钔劬t紅地望著白柳:“你愿意嗎?”

    白柳靜了很久很久,他望著侯彤滿是期待和忐忑的眼睛,呼吸漸漸放輕。

    在六千兩百萬,陸驛站和方點和黑桃之間選擇,要多愚蠢的人才會選黑桃呢?

    白柳不知道。

    “抱歉�!卑琢Z氣很平靜,“我有想一直在一起的人了。”

    可能就是那種寧愿孤獨到死,也不愿意放手的瘋子吧。

    第501章

    喬木私立高中(一更)

    侯彤長出了一口氣,

    她心里像是有一塊早就已經(jīng)知道的大石頭落了地,她低頭擦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了�!�

    其實她心里早就明白白柳不喜歡她,白柳從來不要她的東西,

    哪怕一支雪糕。

    這是一種很有距離和分寸感的拒絕。

    “那我家里那些恐怖游戲都白玩了�!焙钔_了個玩笑,“我還準備,

    至少在高三畢業(yè)之前和你一起玩一次那些恐怖游戲呢�!�

    “你不是一直在和我玩恐怖游戲嗎?”白柳平靜地說。

    侯彤懵了一下:“什么時候?”

    白柳說:“你不覺得我們學(xué)校就挺恐怖游戲的嗎?又是高考湖,

    又是女生失足落水,感覺下一步就要發(fā)生連環(huán)兇殺案了�!�

    侯彤:“”

    白柳這是在說什么恐怖的冷笑話嗎?!

    但的確有被嚇到了侯彤搓了搓胳膊,

    她縮了縮脖子,

    小心地向后挪了一下:“我媽還在學(xué)校外面等我,

    那我先走了?”

    “再見�!卑琢f,“走的時候小心點,注意不要被臟東西尾隨了。”

    侯彤:“�。�!”

    侯彤拿出了排球隊長跑訓(xùn)練的架勢,

    頭也不回地一溜煙地跑向了學(xué)校門口,白柳站在二樓陽臺上看著侯彤上車,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他神色淺淡地轉(zhuǎn)頭看向男廁所的拐角陰影處:

    “現(xiàn)在侯彤也走了,鮑康樂,

    你還要躲在廁所里偷聽到什么時候。”

    男廁所的拐角陰影處緩緩走出來一個矮小的人影,

    他眼睛里布滿血絲,手緊緊攥成拳頭樣式捏在褲腿旁,

    手里舉著一束被捏爛的玫瑰花,表情猙獰地望著白柳。

    白柳的視線從那束玫瑰花上一掃而過,挑了一下眉,心下了然。

    鮑康樂死死地盯著白柳,

    他本來今晚是尾隨侯彤,準備在冒險做那件大事之前向侯彤告白的,

    沒想到尾隨到了學(xué)校里,藏在男廁所里的他還沒來得及走出來,侯彤就向白柳告白了。

    目睹了全過程的鮑康樂眼睛幾乎恨得能滴出血來。

    白柳,一個孤兒,除了一張臉之外什么都比不過他,憑什么讓那么多他望塵莫及的人圍著轉(zhuǎn)。

    侯彤是這樣,方點是這樣,就連那個老好人優(yōu)等生陸驛站也是這樣,這些人平時他打招呼眼神都不會多給一個,但卻愿意一廂情愿地追著白柳,求白柳和他們交朋友,談戀愛,花錢倒貼都愿意。

    而他呢?他明明是喬木私立高中里老師的兒子,明明各方面都比白柳厲害一千倍一萬倍。

    但當鮑康樂按照許薇的指示,去追求學(xué)校里身份地位高的女生,去和那些會有光明前途的優(yōu)等生做朋友,去討好那些有權(quán)有勢氣焰囂張的學(xué)生,得到的是什么?

    他得到的只是像對透明人一樣漠視的眼神和表情,只是一些明里暗里看不起的嘲諷和暗示。

    甚至那些為數(shù)不多愿意搭理鮑康樂的權(quán)貴學(xué)生在逗弄和嘲笑他獲得有優(yōu)越感的時候,都會覺得無聊乏味,如果這個時候白柳出現(xiàn)了,這些學(xué)生更愿意圍在白柳周圍,花大批的時間,精力,乃至于金錢去戲弄這個永遠不低頭,對他們永遠冷淡的福利院學(xué)生。

    鮑康樂在學(xué)校里的地位,可以說連狗都不如,因為連狗對人討好汪汪叫的時候,大家都會多看狗兩眼,但卻沒人多看鮑康樂一眼。

    因為他實在太無趣了,就連庸俗,都庸俗勢利得乏善可陳。

    頂級的優(yōu)等生是白柳最好的朋友,頂級的白富美是白柳最忠實的追求者,就連頂級的紈绔子弟,最喜歡欺負的學(xué)生也是白柳。

    鮑康樂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關(guān)注,甚至不如被霸凌的白柳的十分之一。

    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他到底輸在白柳哪里?

    無論成績,家世,為人處世,他哪一點不比白柳強?

    鮑康樂呼吸粗重得像是快要進攻的公牛,他俯低身體,眼白上翻,用一種赤裸的,憎恨的,但又解氣眼神盯著白柳看。

    但在兩天前,他終于想明白了。

    鮑康樂從許薇和校長的交談中隱約聽到了一些關(guān)鍵詞,他明白了白柳周圍有一種特殊的東西,這種特殊的東西就像是某種道具,或者是幽靈,擁有某種神奇的魔力,雖然鮑康樂還不明白這種魔力是什么,但他篤定這就是白柳在無形之中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原因。

    “白柳。”鮑康樂望著白柳,他忽然陰惻惻地笑出了聲,“你不是喜歡玩恐怖游戲嗎?你剛剛不是說,我們學(xué)校的高考湖就是一個最大的恐怖游戲嗎?”

    “你敢不敢和我現(xiàn)在上去,玩一玩?”

    “我聽說你很喜歡刺激的恐怖游戲。”鮑康樂慢慢地用右手提起鑰匙,提到自己臉邊晃了晃,他哼笑一聲,“為此,我特地從我媽哪里偷來了山上大門的鑰匙�!�

    “我敢保證這一定是你十八年人生里玩過的最恐怖的游戲�!�

    鮑康樂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唇,他目光發(fā)直地盯著白柳:“玩嗎?”

    白柳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不玩�!�

    鮑康樂:“”

    草!這和他想的不一樣!為什么白柳不玩!他不是最喜歡刺激的恐怖游戲了嗎!

    白柳似乎從鮑康樂不可思議的表情上讀懂了他的內(nèi)心活動,他頓了一下,掃向鮑康樂的眼神變得微妙,幾乎把【你陰謀這么明顯還要我上當你到底是有多蠢】擺在了臉上,但開口的說的話卻還是比較含蓄的:“馬上要高考了,我要抓緊時間回宿舍學(xué)習(xí)�!�

    “都要畢業(yè)了,還是不要違背校規(guī)的好,鮑康樂同學(xué)�!�

    聽到這么遵紀守法的話從白柳的嘴里說出來,鮑康樂臉都要裂開了這尼瑪是你該說的話嗎!

    全校違規(guī)最多,被罰掃廁所最多的學(xué)生就是你好嗎!

    眼看白柳說完之后就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準備下教學(xué)樓回宿舍,鮑康樂急了,他猛地上前兩步準備抓住白柳的手腕,被白柳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再回頭,白柳的神色就有些實質(zhì)的冷感了:“我說了,鮑康樂同學(xué),平時我可以陪你玩玩,但現(xiàn)在我要回宿舍�!�

    被那眼神一掃,鮑康樂脖子一個激靈,他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見白柳真的要走,鮑康樂終于慌了,他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了自己媽媽在電話里說過的關(guān)于白柳的一個信息

    【對,白柳非常喜歡錢,他好像很喜歡賭,班上的同學(xué)反映他手腳也不是很干凈】。

    “我們打賭!”鮑康樂猛地拔高嗓子,“誰能從高考湖里完好出來,誰就能贏�!�

    “贏的人能得到一筆錢!”

    白柳的腳步只是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鮑康樂聲音都變尖利了,他幾乎是在吼:“我們賭兩萬,贏得人能得到兩萬!”

    白柳的腳步終于停下了,但他沒有回過頭,只是若有所思地說:“兩萬不錯的價錢�!�

    鮑康樂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變得得有又嫌惡了起來:“兩萬,夠你陪我玩了吧?”

    果然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

    “不玩�!卑琢Z氣依舊是淺淡的,他繼續(xù)走向樓梯,“我今晚已經(jīng)拒絕了一筆六千兩百萬的交易,再多拒絕兩萬也沒差。”

    “我現(xiàn)在要回宿舍。”

    鮑康樂驚愕地愣在了原地,他無法置信地看著白柳繼續(xù)向樓梯下走了,腳步?jīng)]有任何停留。

    “等等!”鮑康樂著急忙慌地跟上去,他看向已經(jīng)走到樓梯拐角的白柳,急切地跟了下來,“兩萬不行,你要多少才可以?!”

    白柳沒有理他。

    鮑康樂已經(jīng)方寸大亂,他向許薇和校長打下包票說今晚可以把白柳騙到山上去,要是到時候他們在山上等不到白柳,他可是全責(zé)!

    除了錢鮑康樂深呼吸,逼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除了錢,白柳還有什么在乎的東西?

    昨晚他媽和校長打電話的時候,還提了白柳在乎什么東西?

    許薇握住話筒的手在顫抖:【白柳周圍有個奇怪的東西每天都跟著他,就像是幽靈一樣,他畫的草稿畫里也有這個東西,看起來像個線團,不會是鬼吧校長?!】

    校長不耐煩地回答聲音發(fā)抖的許薇:【那不是鬼�!�

    【但那是個對白柳很有用的玩意兒,和高考湖底的東西差不多,不知道用多少次會消失,你多注意點�!�

    “你周圍有個線團一樣的東西�!滨U康樂突然福至心靈地大聲喊道,“那東西很快就要消失了!”

    白柳樓梯下走的腳步一瞬間就停住了,他站在二樓的緩步平臺上,扶著樓梯拐角緩慢地抬眸,看向了站在二樓樓梯口的鮑康樂:

    “你剛剛說,什么東西會消失?”

    那眼神看得鮑康樂幾乎忍不住后背發(fā)麻,他竭力忍著轉(zhuǎn)身就跑的沖動,顫著聲音說了下去:

    “就,天天跟著你那個線團一樣的東西,那東西和高考湖底的東西是一樣,使用一段時間或一定次數(shù)之后就會消失。”

    “你要是不想它消失。”

    鮑康樂在白柳毫無情緒地注視下,深吸了一口氣:“就跟我去一趟高考湖�!�

    “拿到湖底的高考卷子,你就知道那個線團是什么東西,也就知道它從什么地方來了,到什么地方去找它了�!�

    第502章

    喬木私立高中(補)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

    山上的大鐵門外。

    鮑康樂拿著鑰匙開門的手都在抖,明知道校長早就已經(jīng)把看門的保安打發(fā)走了,他卻還是忍不住地左顧右盼,

    鑰匙捅好幾次才捅進大鎖,推開鎖桿。

    “嘎達�!�

    大鎖落地的一瞬間,

    鮑康樂被嚇得跳了一下,

    才顫著聲音回頭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白柳:“打,打開了�!�

    “那進去吧�!卑琢故鞘掷潇o,

    他干脆利落地推開鐵門,

    順著階梯往山路上走去。

    鮑康樂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他有些膽怯地跟在白柳身后,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山上的綠化極好,到處都是密布的樹蔭,

    各式各樣的陰影攢動,時不時就會把鮑康樂嚇一跳,還沒等走到高考湖,

    這人的臉色就已經(jīng)煞白了。

    白柳沒管縮在他身后的鮑康樂,他按照指示標走了一會兒,

    很快視野就開闊起來,

    一面平靜的湖泊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

    月亮晃亮地倒映在潔凈溫和的湖面上,微涼的夜風(fēng)吹過,

    拂動湖面上掉落的枯葉,泛起層層漣漪,月暈就那么柔和地被吹碎,如果沒有那個恐怖的高考湖傳說,

    這分明是一副靜謐如畫的好風(fēng)景,該引來的是情侶成群結(jié)隊,

    而非一個又一個執(zhí)念妄生的高三生。

    一想到這湖底可能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鮑康樂就咽了口唾沫,他藏在了白柳的身后,不敢直面這美麗的湖面。

    白柳語氣平靜如這湖面:“到了�!�

    “你要和我打賭的內(nèi)容是什么?”

    “打,打賭。”鮑康樂看著那湖仿佛深不見底的水,話都開始磕巴了,“等十二點的月亮照在這湖正中央的時候,賭我們誰能先看到和完成湖底這份高考試卷�!�

    白柳臉上神色無波無瀾:“好�!�

    與此同時,特優(yōu)等生男生宿舍樓。

    陸驛站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宿舍里貼著墻走了出來,他熟門熟路地避開走廊上的幾個監(jiān)控位置,從宿舍一樓的后廚房里翻墻跑了出來。

    他今晚準備再次潛入高考湖底看看,看能不能收容那個高考卷道具。

    當陸驛站成功翻墻“越獄”,從門鎖緊閉的宿舍樓里逃出來落地那一刻,他剛要喜形于色地長出一口氣,轉(zhuǎn)頭的一瞬間,他的表情就在臉上凝固了。

    月色下,有一個身批異端管理局制服,一只眼蒙著繃帶的男人緩步走了出來,他望著表情凝固的陸驛站,未語先笑:“師兄,沒想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居然在高中校園里玩起了這種翻墻的戲碼�!�

    陸驛站收斂了臉上所有身前,他語氣凝重下來:“岑不明,來調(diào)查喬木私立高中高考湖異端的異端管理局隊長,怎么會是你?”

    “為什么不能是我?”岑不明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明顯,幾乎明顯到近似于虛假,“哦,我想起來了,師兄把暗中把舉報信遞給的三隊隊長唐二打,最后來得怎么會是我這個二隊隊長呢?”

    “那當然是我中途發(fā)現(xiàn)了師兄的信,攔截下來,讓二隊過來練練手,出外勤了。”

    岑不明抱著胸,他似笑非笑:“畢竟這里可是有整個世界最大的異端白六,作為優(yōu)先捕殺異端的外勤二組,我們怎么能錯過呢,你說對嗎,師兄?”

    陸驛站臉上的神色完全沉了下去:“岑不明,你已經(jīng)不再是獵人了,白六和我的游戲與你無關(guān),你不能干涉白柳的路徑。”

    “不再是獵人了?不能干涉白柳的路徑?”岑不明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他掩飾不住自己的恨意,用那一只澄黃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陸驛站,“陸驛站,你知不知這是最后一個世界線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

    “你瞞著我,瞞著唐二打,瞞著異端處理局的所有人在四年前偷偷登陸了這個世界線,你沒有通知任何人,你遇到了一個還沒來及進入游戲的白柳�!�

    “但你卻沒有殺了他�!�

    “你居然和他朝夕相處了四年,都沒有殺了他!”

    岑不明的表情幾乎是殘暴的,他抓住了陸驛站的領(lǐng)口,將他懟在了后廚的墻面上,逼問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你把這個殺了董隊,殺了喻隊,逼得十字審判軍所有人進入輪回一個一個出賣靈魂,逼得方隊被困在那個地方永遠逃不出來。”

    “逼得你輪回了658條世界線,逼得我和唐二打發(fā)瘋的人養(yǎng)大了!”

    “現(xiàn)在你居然和我說�!贬幻鲙缀跏仟b獰地冷笑起來,“我不再是獵人,他和我無關(guān),還試圖讓更溫和的二代獵人唐二打過來,把這個白柳從異端的危機里拯救出來�!�

    “陸驛站,你腦袋里裝得是糞嗎?”

    “可能真的是糞吧�!标戵A站握住岑不明的手腕,他單手用力,用力到青筋暴起地移開了岑不明提起他領(lǐng)口的手,然后抬起頭直視岑不明,那目光里也帶著一種兇性,“但我在,你就不能動他�!�

    岑不明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停止了一秒,他太陽穴突突猛跳了兩下,然后岑不明閉了閉眼睛,他松開了手,和陸驛站并排地靠在墻上,他從自己的胸口的制服口袋抽出一包煙,抖了兩下,從開口咬住一根,然后很自然地遞給旁邊的陸驛站:

    “這條世界線的你成年了沒,能抽嗎?”

    陸驛站頓了一下,接過了,但沒點,只是叼著:“戒煙了�!�

    岑不明嗤笑一聲,自己點了。

    兩個人無聲地靠著墻抽煙,漆黑的夜色里,只一個猩紅的煙點在猛烈地燃燒。

    “我聽說你在培養(yǎng)三代獵人,作用是監(jiān)管白柳�!贬幻髟跓熝鹆堑臒熿F里嗤笑了一聲,“怎么,唐二打這個二代獵人你也用廢了?不要了?”

    “沒有�!标戵A站聽岑不明夾槍帶棍的話聽得頭疼,他扶住額頭,“他有別的用處。”

    “那看來獵人隊伍里只剩我一個沒用處的廢品了。”岑不明語氣淡淡道。

    陸驛站牙齒咬破了煙嘴,一種煙草的苦味在他嘴里彌漫開,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岑不明下一句話是什么。

    “那你不如殺了”

    陸驛站深吸一口氣,打斷了岑不明的話:“按照白六和我的游戲規(guī)則,已經(jīng)退役的獵人不能再插手雙方的游戲事宜,你不能破壞游戲規(guī)則�!�

    “那賤人要我當觀眾,要我知道一切又什么都不能干�!贬幻鞑焕洳粺岬貞涣嘶厝�,“你也要我當觀眾嗎陸驛站?”

    陸驛站覺得自己說什么在岑不明眼里都是蒼白的,于是他又痛苦地沉默了下去。

    和自己觀點不同的同事吵架真是一件傷筋動骨的事。

    岑不明兩指捏滅了煙點,他眼底晦暗不明地回望了陸驛站一眼:“前面的世界線,為了讓游戲可以進行下去,我可以被迫做你們游戲的觀眾,但最后一條世界線不行。”

    “陸驛站,你最好給我一個把白柳這小畜生養(yǎng)到這么大的合理解釋,不然我今晚就一槍崩了他�!�

    陸驛站沉默了很久很久:“白柳和其他的白六不一樣�!�

    “他不是個壞孩子,他不想進入游戲�!�

    “上一個這么想的吳瑞書死的時候還是你幫他收的尸�!贬幻骼淅涞卮驍嚓戵A站的話,“這說服不了我�!�

    “而且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相信你也發(fā)現(xiàn)了。”

    岑不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這學(xué)校里有一部分老師,和那個頂頭的校長是玩家�!�

    “你知道這些蠢貨干了什么事情嗎?”

    岑不明掀開眼皮,冷淡地掃了陸驛站一眼:“他們覺得賣了他們的學(xué)生也是玩家,盡管你做的那么明顯了,但這群蠢貨還是因為你的表面特征而排除了你的嫌疑�!�

    “所以他們在除了你之外的學(xué)生當中篩出了一份疑似玩家的學(xué)生名單�!�

    “你知道排名第一的嫌疑玩家是誰嗎?”

    岑不明望著陸驛站瞬間凝固的表情,他帶著一種嘲諷的笑說出了那個名字:

    “是白柳�!�

    “陸驛站,人好人壞不是看他在平穩(wěn)的環(huán)境里會做什么樣的事情,而是看他在惡劣和極端的環(huán)境里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你讓這個在你竭力營造的安穩(wěn)環(huán)境里長大的白柳來說服我,告訴我他的本質(zhì)是個好孩子,你覺得我會信嗎?”

    “如果你真的相信這個白柳是個好孩子,那你敢讓他進入游戲嗎?”

    “你敢讓這個白柳進入游戲,敢讓他在那個他握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和欲望的地方里站到頂端,然后篤定他不會做任何壞事嗎?”

    “你不敢的�!�

    岑不明聲音徹底冷淡下去:“因為我們都知道,那不可能�!�

    “你斷絕了這個白柳所有獲得地位和金錢的非法渠道,你讓他連反抗所謂的校園霸凌的能力都沒有,他現(xiàn)在只是一團軟弱又脆弱的未成形體,根本沒有長成,也根本沒有做壞事的能力。”

    “但你敢讓他成形嗎?”

    陸驛站垂在身體的手慢慢攥緊,攥緊到指節(jié)發(fā)白。

    岑不明頓了一下:“我讓二隊的人跟在白柳周圍,他們剛剛通報我,白柳和另一個學(xué)生上到了高考湖附近,看樣子應(yīng)該是準備往湖里走�!�

    “如果白柳接觸到異端,有進入游戲的任何征兆,我就會立即擊斃�!�

    陸驛站猛地抬起了頭。

    第503章

    喬木私立高中

    “你不能這樣做!”陸驛站厲聲駁斥,

    他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自己有些發(fā)顫的聲音和呼吸,“他才十八歲!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

    只要向普通人的生活走一步,就會被白六下了一個副本,

    逼他周圍的人折磨他,

    逼他退回原地�!�

    “但他到現(xiàn)在為止,什么壞事都沒有干過,

    你沒有資格提前宣判他的罪行!”

    岑不明只是平靜地平視著陸驛站,

    語氣里毫無猶豫:

    “他馬上就會干了。”

    晚上十一點五十五。

    叢林掩映間,

    一面水銀般的皎潔湖面倒映著天空中的澄黃色的月亮,就像是暗處窺探著這一切的岑不明那只僅剩的眼睛,就像是小電視擰開一瞬間屏幕散開的光暈,

    溫暖,模糊,就像是月亮光暈在水底里長出來的長毛。

    “要十二點了�!滨U康樂忐忑地看向站在湖邊的白柳,

    “我,我們開始繞圈吧。”

    按照高考湖的傳說,

    學(xué)生要踩在高考湖的邊沿繞高考湖一周,

    才能在盈著月亮的湖底看到試卷。

    高考湖的邊緣是一個高約60厘米的鑄臺,這個鑄臺很窄,

    只有十五公分寬,只能容許人的一只腳站在上面,白柳抬腳,他一步踩上了這個鑄臺,

    輕輕一躍,身體搖晃著,

    輕巧地站了上去。

    在白柳站上去的一瞬間,叢林里的樹葉忽然竄動了一下,一支支黑漆漆的槍口從叢林里探了出來,對準了站上了鑄臺邊沿的白柳的頭和心口處。

    滋滋滋的電流聲在叢林間穿過,冰冷的匯報聲順著電流聲交錯傳遞:

    “二隊第一小組隊員正在觀察異端污染對象,九點鐘方向,目前污染對象已經(jīng)站上湖邊,已按照隊長指示做好準備,一旦對方跳湖后有任何精神降維的攻擊性行為,立即擊斃�!�

    “六點鐘方向,準備就緒,over。”

    “三點鐘”

    “十二點鐘”

    一張張冷酷的臉透過瞄準鏡注視著踏上鑄臺的白柳,月光下,踩在狹窄湖邊泥土鑄臺上的白柳穿著一件單薄到可以透光的白襯衫,頸后的細發(fā)和臉上的絨毛在越發(fā)晃眼的月光下清晰可見。

    白柳張開雙臂穩(wěn)住身體,垂下了眼簾,開始一步一步地繞著湖走。

    他的影子一半倒映在湖內(nèi),是波光粼粼的晃影,一半倒映在湖外,是一點光都沒有的黑影。

    湖內(nèi)和湖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湖內(nèi)是光怪陸離,奪人眼目,湖外沉寂無比,一片漆黑,而白柳只是搖搖欲墜地走在只能容許一個人單腳走過的湖邊上,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找不到一個可以容許他短暫停留的地方。

    鮑康樂跟在白柳的后面,走得東倒西歪,但他還是在努力地逼近白柳他要監(jiān)督白柳走完全程。

    槍口隨著白柳緩慢地行動而轉(zhuǎn)動著,月亮靜謐地倒映在湖心,鮑康樂跟在白柳的身后碎碎念著不知名的祈禱語:

    “神啊神,保佑我高考能有個好成績�!�

    “神啊神,保佑我們能見到高考試卷�!�

    眼看就要走滿一圈了,而白柳一言不發(fā),湖里也沒動靜,鮑康樂急了,他扯了一下白柳的衣角:“你倒是說點什么�。 �

    白柳靜了一下,他停下了腳步:“我要說什么?”

    “就類似我剛剛說的那些�!滨U康樂抱怨道,“這好歹是個許愿湖啊,你沒玩過筆仙之類許愿游戲嗎?在許愿之前都要開口請求對方的,這湖也要求神的!”

    “我不喜歡求神,因為神并不存在�!卑琢瓜卵酆�,長睫上落了一層暈開的光,他看著湖面上倒映的自己和月亮,散漫隨意地開口,“如果神存在這個湖里。”

    “那就讓我看看長什么樣吧�!�

    鮑康樂剛想驚悚地質(zhì)問白柳到底是誰來了,他就看到毫不遲疑地踩下了最后一步,和他踏上湖邊的那個腳印重合了,頓時,夜風(fēng)狂野地吹舞著樹林,映在湖面的月亮一瞬間爆發(fā)出強烈的光,湖面波濤洶涌地擴開,露出湖底。

    湖底出現(xiàn)了一套課桌和高考試卷,同時在這套高考試卷旁邊,還出現(xiàn)了一個扭曲的銀藍色門閥,透過門閥,能看到無窮無盡的小電視擺放在里面,那些小電視上是各式各樣的玩家拼殺的樣子,他們在恐怖游戲里酣暢淋漓又驚險萬分地沖鋒著。

    二隊的槍被突如其來的狂風(fēng)吹得東歪西倒,他們竭力探頭向湖底看,在看到湖底的一瞬間,表情全部都震驚了:

    “是游戲大廳的登入口!”

    “這學(xué)生要進游戲了!”

    “他果然是個玩家!”

    “快按照二隊的吩咐,擊斃他!”

    有個隊員齜牙咧嘴地用心口頂起槍,他對準白柳的頭就要扣下扳機。

    “不行��!”

    匆忙趕來的陸驛站看到這一幕心臟差點驟停,他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喊出了那個不行,他下意識地前沖了兩步,握住了這人的槍口,抬頭看向了站在湖邊的白柳。

    白柳背對著陸驛站,他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得凌亂,背挺得很直,頭微微抵著,似乎是在冷靜地觀察湖面下有什么。

    陸驛站的瞳孔皺縮了。

    他看到白柳張開雙臂,向前傾倒,跌進了湖里。

    “白柳��!”

    鮑康樂也被湖水卷了進去,但當這群人迅速聚攏過去的時候,這湖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恢復(fù)成了風(fēng)平浪靜的樣子。

    湖底什么都沒有,剛剛跳進去的兩個大活人,就像是溶解在了水里的糖塊,一點蹤跡也找不到了。

    陸驛站趴在湖邊,他用力喘息,心臟狂跳,回不過神來。

    旁邊的二隊隊員忍不住想怒罵這個突然出來攪事的學(xué)生,但最后還是忍住了:“把他帶回異端管理局,消除記憶之后帶回來,他剛剛應(yīng)該看到了�!�

    “媽的壞事了,回去岑隊得罰死我,沒打中那個小崽子!”

    “岑隊呢?他人怎么沒過來?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要過來看著我們做任務(wù)啊�!�

    正說著,岑不明步履極快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他制服凌亂,神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陸驛站,你居然為了白柳陰我,在煙嘴上涂了安眠藥,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都是和誰學(xué)的”

    “他跳下去了�!笔卦诤叺年戵A站沒有回頭,只是突兀的那么一句。

    岑不明神色猛地一沉,他揮開陸驛站,視線在湖底逡巡了兩三次,然后臉色徹底沉到了底,他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隊員,厲聲喝問:“擊中他了嗎?!”

    隊員們靜若寒蟬,搖了搖頭。

    有個膽子大點的隊員及時甩鍋,他一指蹲在湖邊的陸驛站:“那個學(xué)生出來攔了,我們不敢隨便射擊,避免傷到普通人。”

    岑不明幾乎要被氣得笑了:“他是個屁的普通人!”

    陸驛站這畜生在這個世界線十年前登陸之后,迅速詐死之后隱姓埋名藏到了白柳身邊,現(xiàn)在居然都沒有隊員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預(yù)言家支隊長在這個平平無奇的高中里當年級第二,一心只想養(yǎng)大自己的老對手。

    陸驛站緩緩地從湖邊站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向岑不明,臉色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岑不明,既然你這么篤定白柳一定會進游戲,一定會做壞事,不如我來和你打個賭吧。”

    “相信你已經(jīng)知道白柳和鮑康樂之間的關(guān)系了,等下白柳如果進游戲了,他出來之后要殺害的第一個人一定是鮑康樂�!�

    “但如果等下白柳沒有進游戲,沒有殺害鮑康樂,你就停止監(jiān)視和攻擊他,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不再干涉他的任何事宜,讓他正常地長大�!�

    岑不明瞇了瞇眼睛:“如果他進了游戲又殺了人呢?”

    陸驛站深吸一口氣,他環(huán)視岑不明周圍的二隊隊員一圈:“我知道你周圍的這些隊員都是玩家,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游戲里養(yǎng)自己的戰(zhàn)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游戲里殺死白六�!�

    “如果白柳真的進了游戲又親手殺害了鮑康樂,那我就加入你的戰(zhàn)隊,成為你們的戰(zhàn)術(shù)師,幫你們培養(yǎng)戰(zhàn)隊�!�

    陸驛站抬起頭,他直視岑不明:“我放任他進了游戲,那我一定會在游戲里親手殺死白柳�!�

    “這樣可以了嗎?”

    岑不明靜了一秒:“成交。”

    旁邊有沒聽清楚這兩人交談內(nèi)容的隊員小聲舉手問:“那什么,不能現(xiàn)在下去抓白柳嗎?只要讓這個學(xué)生也繞一圈把這個高考湖打開就行了吧?”

    “這個高考湖的開啟條件是需要高考失利的的學(xué)生�!贬幻鬣托Φ貟哧戵A站一眼,“某人為了配的上自己高考成績優(yōu)異隊長,這么多條世界線高考從來沒有失利過�!�

    “他要是能自己開啟,也不會天天在這埋伏,等其他學(xué)生開啟之后再下去清掃異端了�!�

    陸驛站:“”

    有個太了解你嘴又很毒的師弟就是這點不好。

    湖底。

    白柳穿過湖水落入一層氣泡一樣的透明結(jié)界當中,這層結(jié)界大概有三四米那么大,里面不再是水,而是空氣,而這層結(jié)界中間是一套課桌桌椅,桌面上放著一套語文卷子,一個文具盒,一張答題卡,桌面正前方放了個計時器,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150分鐘倒計時到149分鐘了。

    這分明就是高考語文場景的等比復(fù)制。

    第504章

    喬木私立高中(一更)

    在相隔不遠的另一個結(jié)界空間里,

    也有一張課桌。

    課桌里坐著的人是手忙腳亂地開始答題的鮑康樂,他目眥欲裂地看著這份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高考試卷,心臟狂跳,

    答題的手都在抖。

    他根本沒想到他也會被卷下來!

    怎么辦,怎么辦,

    他根本還沒復(fù)習(xí)完!

    白柳也坐了下來,

    他掃視了試卷兩面,然后平靜地拿起筆開始作答。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們周圍的那個結(jié)界氣泡開始變得隨著他們的呼吸消耗變小,

    就像是他們面前那個不斷倒退的倒計時一樣。

    有一道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湖底響起:

    【距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十五分鐘,

    請各位考生加緊時間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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