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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于是菲比一語成讖,

    小女巫在聯(lián)賽前兩個月關鍵時期叛逃,整個國王公會可以說是頃刻亂做一團,菲比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低氣壓里,

    她瘋到差點直接殺到白柳面前,被紅桃攔住了。

    “至少要給一次機會,

    讓我們看看她選擇的人是怎么樣的吧?”紅桃這樣對菲比說,

    “在你冷靜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插手這件事的處理的�!�

    “給你處理?”菲比挑眉,“一個懦夫只會一而再再而三錯失良機�!�

    “如果你一開始就選擇最合適的辦法,

    女巫根本不會叛逃,

    是你留給了她空隙一開始我讓你殺死劉懷,

    你不動手,后來我讓你假扮劉懷,你也不愿意,

    現(xiàn)在有個人愿意殺死和替代劉懷同時做,女巫叛逃簡直順理成章。”

    紅桃頓了頓:“的確是這樣,但空隙或許也是選擇的自由,

    不是嗎?”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菲比頓了頓,又冷笑說:“我看了回放,

    與其說是小女巫的選擇,

    不如說是劉懷的選擇吧?”

    “也是她的選擇。”紅桃說,“我可以把她帶回來,

    但前提是你不要插手�!�

    菲比回答:“你最好可以�!�

    紅桃見到了那個同樣使用骨鞭的玩家白柳,他在小電視的畫面里飛馳,臉上帶著非常悠閑散漫的笑,在齊一舫制造出來的風中張開自己的雙手,

    放肆地笑起來。

    風吹拂白柳的碎發(fā),他笑著對劉佳儀伸出手說:“可以�!�

    “你想做什么,

    你選擇什么,都可以�!�

    【可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種如影隨形的熟悉感讓紅桃的手指輕微蜷縮了一下,他靜止在白柳的小電視面前良久,久到他旁邊的隨從小心地提醒他:“皇后?”

    “抱歉,剛剛走神了。”紅桃垂下眼睫,抬手下令,他轉(zhuǎn)過頭沒有看白柳的小電視,語氣淡漠,“圍殺他吧。”

    會是他嗎?

    還是他故意設立下的又一個把戲,玩弄他的游戲就和黑桃一樣,在他冷靜清晰地追隨他選擇了死亡之后,又放出這樣一個和他更為相似的玩家來繼續(xù)誘導他活下去,在這個游戲里無窮無盡地痛苦下去。

    所有的思緒起伏只是一瞬,紅桃很快變回原來慵懶的樣子,有條不紊地下令,手段凌厲兇殘地圍剿白柳就算真的是他,帶走了他悉心培養(yǎng)的唯一繼承人,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也能輕易從他這些手段里活下來的吧

    “所以這就是你讓他帶走了小女巫?”菲比冷冰冰地望著紅桃,“還讓我頂上的理由?”

    “你覺得這個叫白柳的,和你一直在等的那個客人相似?”

    紅桃用余光掃了菲比一樣:“查爾斯插手保他了�!�

    “你就放過他了?”菲比冷笑一聲,“你可以拿這個理由搪塞公會里的其他人,但你騙不了我,如果你真的想圍剿他,那就算查爾斯插手,他現(xiàn)在也一定死了�!�

    “骨鞭,靈魂,喜歡交易,說話的語氣,行事的風格,甚至對小女巫的態(tài)度,都讓你想起了當初的自己是不是?白柳和那個客人很像是不是?而就因為這點相似性,你對這個叫白柳的男人心軟了�!�

    紅桃沉默不語。

    “紅桃�!狈票壤淠卣f,“你會后悔今天放過白柳的。”

    很快,這后悔的一天就到來了。

    紅桃瞳孔輕顫地望著挑戰(zhàn)賽第一場團戰(zhàn)里,穿著校服的白柳那件校服他認識,他也穿過,他還記得那是他成年之后,穿的第一件不是島上的衣服,模仿的第一個男人是那個客人帶來的衣服和要求。

    【那個孩子的眼瞳是黑色的。】

    【不要那樣看著我,他看我的樣子很冷,他討厭我,不會用這種喜歡的眼神望著我�!�

    【他拒絕殺死我�!�

    【說起來,他和你差不多大,今年也是十八歲�!�

    紅桃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客人用那樣帶著情緒的眼神望著模仿完成的自己就算是第一次模仿那個銀藍色的孩子的時候,那位客人的眼神依舊是平靜當中帶著懷念,沒有多少情緒,但那次他按照對方的要求模仿完全之后,對方的眼神帶有一種非常奇特的情緒他在期待“他”,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客人在期待著他正在模仿的這個男生。

    客人戴著面具,笑著對他扮演的男生說:“我期待著你,期待著你長大,擁有欲望,走到我面前那一天�!�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和你相見了�!�

    他問客人,這是誰?

    客人微笑著說:“這是未來會殺死我的人�!�

    “或者更準確一點來描述,這是一個擁有靈魂的我�!�

    他顫抖又迷茫地輕聲詢問:“什么叫做,一個擁有靈魂的你?”

    “我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神,而你正在扮演的這個人類,他是我的衍生物,更確切一些的說法,就是他擁有和我一樣的外貌,一樣的性格特質(zhì),一樣的欲望,除了不是神之外,他什么都和我一模一樣,可以說是一個凡人版的我�!�

    “按理來說,他由我衍生而來,身上不應該有和我不同的地方,但非常奇怪的是,這個世界里的他,除了外貌和我一樣,性格特質(zhì)和欲望都與我完全不同,以及最重要的一點”

    客人緩慢地坐直了身體,他的語調(diào)輕微上揚:“我是沒有靈魂的,但他有�!�

    “一個擁有靈魂的【我】,我足以想象他的強大,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某種存在能將我殺死,那必然是他�!�

    “為什么聽到我要被他殺死的時候,你要露出如此憤怒的表情?”那位客人笑著望著紅桃,頭歪向一方,抵在手背上,語氣輕微散漫,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曖昧,“你既然這么喜歡我,那相比我而言,你說不定會更喜歡他�!�

    “因為我不理解【愛】,但他可以�!�

    “我不會喜歡他的!”紅桃露出一種仿佛受到了羞辱的表情,他怒極地反駁,“我不會喜歡一個要殺死你的人的!我的喜歡不是這么輕易就會被轉(zhuǎn)移的東西!”

    “哦?是嗎?”那客人語氣繚繞,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你也只見過我兩次,你為什么喜歡我呢?”

    “只是因為我出現(xiàn)在了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擁有恰好的能力恰好能幫你實現(xiàn)愿望,所以你就喜歡我是嗎?”

    “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這個出現(xiàn)得非常恰好的人?這個人如果不是我,是別人,你會喜歡他嗎?”

    紅桃靜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眼睛睜大,呼吸急促,卻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

    那客人很輕地笑了一聲,他站起身,垂下眼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皮革手套,向上提拉了一下,他沒有看半跪坐在他身前的紅桃,仿佛閑聊般不徐不疾地開口,語氣笑意中帶著涼�。�

    “我所理解的,人類的喜歡也是種膚淺又功利的東西,可以輕易被締造和轉(zhuǎn)移�!�

    那客人含笑說:“如果你真的想向我證明你不會喜歡他,表達你對我喜歡的忠誠的話”

    “那就殺死他,證明給我看吧�!�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紅桃感受到了那位客人很輕地拍了一下紅桃的頭,他別過頭來望著紅桃,眼眸含笑,仿佛是在看紅桃,又仿佛是在看紅桃正在扮演的人:“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歡我的話�!�

    紅桃的眼瞳輕微地震顫了一下。

    這是這位客人第一次觸碰他。

    “真是稀客啊�!辈闋査闺p手交疊在自己身前,他望著推開他辦公室門的紅桃,笑瞇瞇地說,“是什么事情,居然能讓高傲的皇后看完挑戰(zhàn)賽之后對敵會議都不開,馬不停蹄地前來敲開我這個賭徒骯臟的門?”

    紅桃走到查爾斯的面前,眼神一錯不錯地望著他:“我要知道白柳背后的消息�!�

    “背后的消息?”查爾斯攤開手,他客氣地微笑詢問,“皇后和我合作很長時間了,我當然是愿意販賣給你很多消息的,畢竟去年我連造一個賭徒公會內(nèi)的假身份給你投資黑桃這種事情都做了。”

    “那可不算是你幫我。”紅桃無動于衷地反駁了回去,“是你自己也需要一個極端的賭徒來捧高黑桃的身份,造高他的人氣,所以才會同意和我合作�!�

    去年紅桃是為了接觸黑桃,所以才會砸積分和查爾斯合作他是想問黑桃手里的骨鞭是怎么來的,一般來說新手是會和支持自己最多的賭徒有私聯(lián)的,但黑桃這個玩家偏偏就不走尋常路,紅桃砸了那么多積分,這人對積分榜上的賭徒根本不給多余目光,也沒有動過私聯(lián)的心思。

    最后還是紅桃在賽場上和他打了一頓,廝殺得血肉淋漓的,才從黑桃手里搞到一句關于骨鞭由來的回復【我不知道】。

    “去年看上黑桃,今年看上白柳�!辈闋査罐揶砹艘痪�,“皇后,你的眼光是真不錯,每次都能精準挑中我的黑馬,去年你是為了接觸黑桃所以才愿意和我合作,今年也是同樣的理由嗎?”

    “我不喜歡白柳�!奔t桃語氣淡漠地反駁,“我只是要他的消息�!�

    查爾斯聳肩:“好吧,不詢問客戶是我的基本職業(yè)道德,不過我這里的消息是論條販賣的,你想要的是什么消息?事業(yè)?背景?婚姻?戀愛?還是和聯(lián)賽有關的?”

    “看在我們合作這么久的份上,給你友情價,一條一萬積分。”

    紅桃抬眸:“你知道的關于白柳的消息,無論多少條,我全都要。”

    第539章

    女巫審判(日+270)

    游戲中。

    次日,

    當天光微亮,第一縷陽光照到浮在半空之中的島嶼上,最高的塔樓上圣潔的女神像的時候,

    安睡在教皇宮的修女和污染區(qū)的女巫同時睜開了雙眼。

    她們輕巧地從自己安睡的床褥上跳了下來,穿上衣服一邊側(cè)過頭梳理自己的頭發(fā),

    一邊不徐不疾地朝著正在被叩響的房間門走。

    紅衣主教推開了菲比的門,

    慈愛地說:“你該出門去審判庭參加女巫審判了,我的孩子�!�

    “今天的女巫審判要開始了�!闭驹陂T外的幼真接過劉佳儀的發(fā)圈給她綁頭發(fā),

    語氣沉重,

    “但今天我們要準備偷襲教皇宮,

    試圖突圍一次天梯,看看能不能上去,分不出人手去審判庭那邊救人。”

    劉佳儀微微仰起頭,

    她甜甜地笑了一下:“這種時候,那些被放在城中的男人不就有用了嗎?”

    “如果不想女巫贏得戰(zhàn)爭之后對他們反向?qū)徟�,這個時候表表忠心,

    主動去救人不是他們應該做的嗎?”

    幼真綁頭發(fā)的動作一頓。

    菲比戴上修女的帽子,她轉(zhuǎn)過頭來,

    雙手合十,

    做一個祈禱的手勢,表情純真又圣潔:“我已經(jīng)做好為那些該下地獄的家伙祈禱的準備了,

    主教大人。”

    紅衣主教以為菲比說的是女巫,不由得憐憫地點頭:“善良的孩子。你做得是對的�!�

    菲比垂下眼簾從主教旁走過的時候,輕快地說了一句:“愿主保佑你下地獄,主教大人。”

    主教沒有聽清,

    疑惑地反問:“你剛剛說什么了?”

    “沒什么�!狈票忍鹛鸬匦α艘幌�,她雙手背在身后,

    眨了眨眼,“我在祈禱您的未來�!�

    與此同時,西部安全區(qū)倉庫。

    白柳的通訊器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到了上面劉佳儀剛剛發(fā)過來的消息:

    【分兩部隊突圍。】

    【白柳開牧四誠面板和木柯去教皇宮,你們技能隱晦,適合潛行,在教皇宮內(nèi)部尋覓天梯,天梯據(jù)說有機關,只有教皇能開啟,在教皇身上尋找打開天梯的鑰匙,配合女巫打開天梯,等到天空之城�!�

    【牧四誠和唐二打帶領其余人進攻審判庭,只救人和抓人,不要戀戰(zhàn),避開和可能會身處教廷方的國王公會的人正面沖突,救完人之后來教皇宮和女巫們配合突圍�!�

    【讓唐二打注意修女和劉集的兩方高傷配合。】

    “菲比�!饼R一舫惴惴不安地跟在修女的身后,“我們真的要拆散走嗎?對手可是那個白柳,他手段很極端的,說不定會犧牲自己手里的選手來和我們對換,如果白柳打?qū)Q戰(zhàn)術,我們這邊皇后在島上,少一個玩家,很吃虧的,還是不要”

    菲比淡淡地用余光掃他一眼:“什么時候普通隊員可以質(zhì)疑戰(zhàn)術師的選擇了?”

    齊一舫尷尬地閉上了嘴。

    “這場他們的戰(zhàn)術師不會是白柳的�!狈票葘⒁暰移回去,語氣尋常地丟下炸彈,“如你所說,白柳是個手段極端的家伙,但目前我們知道的消息,無論是突圍審判庭還是邊線的女巫對戰(zhàn)都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戰(zhàn)術,并不激進,以保全自家隊員,減少傷亡為主。”

    “這戰(zhàn)術可不是那個瘋狂的白柳的風格。”

    “這更像是小女巫的手筆。”

    齊一舫一怔:“你是說”

    “我懷疑對方和我們一樣進行了戰(zhàn)術師更換,因為在這個地圖,明顯是小女巫的主場,那個唯利是圖的白柳又是個男人,在這個地圖里占不到一點便宜�!狈票日Z氣淡淡,“他多半會和紅桃一樣,將自己手里的戰(zhàn)術師權限轉(zhuǎn)移�!�

    “而如果是小女巫擔任戰(zhàn)術師的話”

    菲比的眼睛亮了起來,她語氣愉悅:“我一直在觀察和注視著她的成長,沒人比我更了解她會用的戰(zhàn)術了�!�

    “她的戰(zhàn)術一向是以保護和穩(wěn)定為主,那么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隊員傷害和維持隊員配合,她多半會將更加老練的隊員拆分,分別帶新手隊員,比如白柳帶木柯,玫瑰獵人帶牧四誠,然后將主要任務壓在白柳身上,比如進攻教皇宮尋找上天梯的鑰匙,將進攻任務壓在獵人身上,比如從審判庭里救下今天待審判的女巫�!�

    “小女巫拆分了,我們自然也要拆分,不然他們跑雙線任務我們跑單線,任務進度會比她們慢上一倍。”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怎么拆分�!�

    菲比轉(zhuǎn)過身,她望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齊一舫和劉集,眼神微瞇地巡視了一遍。

    就像是她了解小女巫,能猜到對方給的拆分配對一樣,小女巫是那么聰明的人,自然也了解她,會猜得到她會用的配對。

    但菲比不是那種會因為被對手猜中就更換自己戰(zhàn)術的戰(zhàn)術師。

    她相信自己的選擇,就算被猜中又如何,她一樣可以贏。

    “劉集和我一起去審判庭,齊一舫留在教皇宮,和提坦的技能配合偷教皇的權杖�!狈票壤潇o地下了命令,她目光晦暗不明地看向?qū)γ嫘夼畯d旁邊的天梯,“不出意外,我們今天就要分個勝負了。”

    與此同時,東部污染區(qū)邊線。

    駐守原地的利亞看著不遠處不斷靠近的白色小點,心中有種不詳?shù)念A感油然而生,她掏出望遠鏡看向遠方,呼吸屏住了。

    她看到審判庭的教廷軍推著一大缸一大缸的鰻魚往這邊走來,同時推過來的還有許多鰻魚骨制造的弩箭,為首那個人是主教,他舉著個大喇叭對著女巫污染區(qū)這邊喊著:

    “各位女巫們,聽著,我們已經(jīng)研制出大量針對你們的秘密武器!如果不想被亂箭射死的話!現(xiàn)在就乖乖走出來投降吧!”

    “現(xiàn)在仁慈的主給你們一條嶄新的道路�!�

    主教指向旁邊那些被推過來的雄鰻魚:“這些都是被無法消化的教眾們供奉上繳而來的雄鰻魚,我們已經(jīng)聽聞了,你們手里有個擁有奇特巫術的孩子,一個小女巫,她的巫術制造出的毒藥沼澤連鰻魚骨都可以溶解�!�

    “如果你們愿意交出小女巫,讓她使用巫術消化掉這些雄鰻魚,那教廷就可以放你們?nèi)w女巫一條生路�!�

    見女巫區(qū)那邊沒有反應,主教不悅地將原本就細小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拔高了音量:“只需要交出她一個女巫,你們就可以被教廷寬恕,擁有重新進入安全區(qū)的權利�!�

    “你們留著她,只能助益于你們的好戰(zhàn)之心,但她可只有一個人,又怎么能時時刻刻保護你們每一個人呢?在鰻魚骨箭被發(fā)明之后,你們的抗爭終有一天會失敗的。”

    “不光如此,你們霸占著她不僅起不到拯救你們自身的作用,反而霸占著這個奇特的小女巫一天,這些雄鰻魚就少一天被溶解,就會有大量鰻魚被產(chǎn)出,會有更多人受到這些鰻魚的危害!會有更多的女人因為吞食鰻魚被腐蝕心智變成女巫!”

    “你們不是號稱要拯救所有女巫嗎?但你們這樣自私的行為分明是在逼迫她們成為女巫,你們是在與全人類為敵!”

    利亞咬牙舉起箭矢射了過去這就是不會同意的信號了。

    主教被密集的骨盾包裹著,這箭矢射在了他面前的骨盾上面,近在咫尺的威脅讓他的臉色情不自禁地陰沉了下去。

    “那看來,你們不接受仁慈的教廷的寬恕了�!�

    “果然是死不悔改的骯臟女巫�!�

    主教抬手,語氣陰狠:“放箭!”

    成千上萬的箭矢被射出,對準女巫區(qū)而去。

    利亞目光沉沉地將雙腳變?yōu)樯呶玻瑢⒄麄片區(qū)都圍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大戰(zhàn)在即,她已經(jīng)做好死亡的準備了。

    女巫準則第五條如果自由的最終需要犧牲來換取,那么犧牲也象征著一種自由。

    一種死亡后靈魂的自由,一種未來的自由。

    當?shù)谝恢Ю┻M利亞的蛇尾,濺出鮮血的時候,她疼痛到表情猙獰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座漂浮在天空之上的島,呼吸急促,聲音嘶啞地下令:

    “進攻��!”

    教皇宮。

    白柳和木柯根據(jù)劉佳儀給的地圖,利用木柯的暗影潛行技能,很快從教皇宮的后門繞了進去,他們打暈了兩個神父,將對方拖到陰影處,扒下了對方的衣服換上,一路在暗影當中潛行到了教皇宮的正廳旁邊。

    隱藏在暗影當中的木柯一掃正廳前面,眉頭就緊皺了一下:“怎么這么多守衛(wèi)。”

    “不光是守衛(wèi),你看那邊�!卑琢p點一下木柯的肩膀,指了一下正廳旁邊,“有很多紅衣主教在誦讀,還有個唱詩班�!�

    “應該是正廳里的教皇出了什么事情,受到了驚嚇,才會有這么多人過來看守。”

    白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但昨天我們根本沒來過教皇宮,也沒對教皇做過什么,應該是紅桃他們做的�!�

    “這大大增加了我們潛行的難度�!蹦究律裆�,“我們不清楚這些守衛(wèi)是什么級別的怪物,能不能殺,身上有什么buff,除此之外,就算我們能殺,這么多守衛(wèi)也要花掉我們不少時間,最后,我們是來偷鑰匙的,這么大的動靜鑰匙驚嚇到了里面的教皇,讓他拿著鑰匙給跑了,我們就白跑一趟了�!�

    “不光如此�!卑琢a充說道,“最壞的結(jié)果是教皇直接拿著鑰匙跑上了島,還把天梯給反鎖了,這樣我們登不上去,同時進攻而來的女巫會被重重的守衛(wèi)圍困在這里�!�

    “從佳儀的描述來看,女巫們是經(jīng)不起這么大的傷亡的�!�

    木柯點頭,擔憂道:“所以我們的行動一定不能出岔子�!�

    “這么嚴密的守衛(wèi),教皇又很明顯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這種人一向很謹慎要怎么做才不會打草驚蛇被看到,還能成功混進正廳呢?”

    同樣的問題也困擾著正在正廳側(cè)門焦灼游蕩的齊一舫。

    他明明拿到的身份是教廷的神父,但在求見的時候卻同樣被教皇拒之門外了女巫進攻的消息傳到了教皇宮內(nèi),讓教皇猶如驚弓之鳥,誰都不接見了。

    這也讓齊一舫這個接到了要小心完成的偷盜任務的人明白了為什么菲比會匪夷所思地把提坦這個大塊頭留給他。

    這是讓他談不攏就直接用提坦硬攻破門��!

    真是菲比這個喜歡強來的家伙用的戰(zhàn)術。

    齊一舫想到這里不禁苦笑起來,但強來的話,不僅變數(shù)會增多,而且被教廷禁錮住的皇后一定會受到影響,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想強來。

    但不強來,他要怎么樣才能見到這個宛如驚弓之鳥的教皇呢?

    齊一舫頭疼不已。

    說真的,他覺得教皇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接見任何人的。

    木柯也有相同的看法,他眉頭緊蹙:“正廳沒有可以潛行進去的缺口,我們只能強攻進去。”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卑琢龔d的大門,眼眸微瞇,“但強攻性價比實在偏低了一點�!�

    “不如換種方式賭一下�!�

    木柯一怔:“賭一下?”

    “正常情況而言,教皇的確是不會開門接見任何人的�!卑琢Z氣平靜地分析,“但有個特例,根據(jù)佳儀給我們的情報,這個教皇對當初販賣島給自己的那個人十分推崇,雖然我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但目前為止我接觸到的所有游戲背后都有白六操作的影子�!�

    “不如大膽假設,如果這個人販賣天空之城給教皇的人是白六,在這種進攻的情況下,這個當初靠著島嶼發(fā)家的,又驚慌無比的教皇是是一定會接見白六這個幫他實現(xiàn)過愿望的神的�!�

    “而我看起來和白六一模一樣。”

    白柳語氣淺淡地說:“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我出面要見教皇的話,教皇應該會開正門迎接我�!�

    “但如果販賣島給教皇的人不是白六呢?”木柯眉頭蹙緊,“就像是之前的游戲一樣,白六找了媒介接觸對方,這也是有可能的�!�

    “那到時候再強攻也不遲。”白柳說著,他整理了一下手套,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高舉雙手直接走了出去。

    “?!誰!”

    守衛(wèi)們紛紛調(diào)轉(zhuǎn)弩箭對準做投降姿勢的白柳,語氣兇狠地逼問:“你是誰?!”

    白柳不徐不疾地解釋:“我是教皇的客人�!�

    “教皇大人的客人?”守衛(wèi)的語氣將信將疑,他將弩箭對準白柳的脖頸旁的大動脈,逼近挑起白柳的下巴,“教皇大人今日沒有約過客人�!�

    “或許你告訴教皇大人,他手上天空之島的鑰匙是否需要修繕,他就記起來了�!卑琢懖惑@地抬眸。

    如果白六是賣島的人,那教皇手里那個可以卡死女巫的鑰匙多半也是那個無聊的神用自己的力量隨手做的。

    他不覺得教皇那種平庸又愚蠢的凡人能擁有制作天空之城鑰匙的能力。

    守衛(wèi)遲疑了一下,還是轉(zhuǎn)頭讓旁邊的人幫他傳信了。

    “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覲見!”教皇一見進來的守衛(wèi),這個處在驚慌之中的男人就暴躁地大喊大叫起來,“誰讓你開門進來的!要是把那些神出鬼沒的女巫放進來了怎么辦!”

    進來的守衛(wèi)被教皇一吼,就驚懼地伏趴跪在了地上,顫抖地匯報:“是,是這樣的,教皇大人,有個自稱是您客人的人前來了�!�

    “我今天沒有約任何人!把他抓起來嚴刑處死!他一定是女巫派來的!”教皇歇斯底里地將手邊精美的瓷杯摔打在了守衛(wèi)的面前,“現(xiàn)在滾出去!讓我一個人安全地待著!”

    杯子飛濺的碎末嚇得跪伏在地的守衛(wèi)一個激靈,他趕忙跪著后退,瘋狂點頭:“好的教皇大人!”

    “我這就將這位號稱曾經(jīng)賣島給您,可以修繕天空之城鑰匙的女巫間諜酷刑處死!”

    教皇叫喚的滑稽動作一頓,暴怒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他猛地扶著座位站了起來:“你說是誰?!”

    守衛(wèi)迷茫地縮了一下肩膀:“一個,一個號稱曾經(jīng)賣島給您的男人�!�

    教皇深呼吸了兩下,他顫顫巍巍地從座椅上走了下來,但又想到了什么,又走了回去,來回焦灼地踱步,胸膛因為情緒劇烈地起伏著,他恍惚地自言自語:“那位怎么會親自來?!”

    “不,也不一定,那位的想法只要有趣的事情都會摻一腳,現(xiàn)在女巫和我們在大戰(zhàn),這在那位的眼里說不定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說不定,說不定真的會來幫我!”

    “你和我描述一下�!苯袒蕯v著神座扶手,警惕地詢問,“那位客人長什么樣子。”

    “他看起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神父裝里穿著白上衣,戴著黑手套�!笔匦l(wèi)小心地描述,“看起來來歷不凡,被我們拿弩箭對準,也很冷靜�!�

    教皇閉了閉眼睛,快步向下走,幾乎是從神座上滾了下來:“還不快請他進來!”

    守衛(wèi)連忙點頭:“好的好的!我馬上請那位尊貴的客人進來!”

    教皇宮原本緊閉的正廳大門層層打開,富麗堂皇的內(nèi)部裝潢展示在了白柳的面前,巨大的琉璃玻璃上的彩畫在他的臉上折射出了層層斑斕的光暈,讓他很輕微地眨了一下眼。

    剛剛還拿弩箭對準白柳的守衛(wèi)恭敬地對他彎成了九十度,伸手為白柳引路:“剛剛沒有認出您來,冒犯了您,還請您寬恕我的罪行�!�

    “教皇大人說,無論何時何地,如果您要來,教皇宮的正門隨時為您敞開,您請進�!�

    白柳微微頷首跟在守衛(wèi)向前走,同時用余光掃了一眼等在旁邊的木柯。

    在旁邊一直屏息等著的木柯長出一口氣,他收起手中的匕首,重新回到暗影里,隨著白柳的步伐緊密地跟在了他身后,瞬間潛行進入了教皇宮。

    守在偏廳的齊一舫耳朵一動,他聽到了正廳傳來迎接人的動靜,被守衛(wèi)攔在偏門這里的他就要抓住機會沖進去,被守衛(wèi)再次擋回去了。

    “教皇大人正在接見尊貴的客人�!笔匦l(wèi)的語氣明顯帶上了警告,“請神父大人不要擅闖正廳�!�

    齊一舫咬牙,他的臉色也沉了下去,手不動聲色地探入神父衣袍內(nèi),握住了他的武器一柄風向標。

    他和提坦的暗號是,如果教皇宮這里起了不同尋常的暴風雨,提坦就沖海邊進攻,直接錘爆教皇宮正廳。

    本來他想用一種和風細雨的方式來解決這一切的,看來那位教皇還是擔待不起,只能用【暴風雨】來解決了嗎?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那個怕死到緊閉教皇宮正廳大門的教皇打開門,用如此高的規(guī)格接待的客人到底是誰?

    齊一舫視線移動看向教皇宮正廳,他陷入了沉思。

    教皇宮正廳內(nèi)。

    見被守衛(wèi)迎入內(nèi)的白柳,在看到白柳正臉的一瞬,教皇激動地,顫顫巍巍地從神座上走了下來,他停在離白柳兩米的地方,姿態(tài)非常恭順卑微地往下了身軀,揚起右手行了一個脫帽禮。

    “居然真的是您!”教皇抬起頭來,他眼眶里都有淚水了,跟在白柳身后一步一頓地將他帶上了神座,站在神座下放的臺階上,教皇無比謙卑地彎腰說,“請您坐在神座上,整個教皇宮除了這里,已經(jīng)再沒有配得上您的位置了。”

    “這不是你的位置嗎?”白柳垂眸,語氣里沒什么情緒地反問,“你讓給我了,你坐什么地方?”

    “神明之前,凡人無位�!苯袒恃銎痤^來,他緊緊攥著自己手里的帽子,望著白柳的眼中是一種虔誠又癲狂的信仰,“這還是您教給我的,您忘了嗎?”

    “我們這些信徒在您的面前,是不配入座的!”

    白柳不客氣地坐下了,他單手手肘靠在扶手上,撐著臉,眼眸半闔,語氣平和地詢問:“你見過我的正臉?”

    “一次偶然,有幸得見。”在見到白柳的正臉之后,教皇絲毫不懷疑白柳,他回憶著,“我向您許愿的時候,您沒有刻意遮掩自己的容顏�!�

    白柳可有可無地一點頭,語氣淺淡地問:“你天空之城的鑰匙呢?”

    “哦!”教皇不疑有他,畢恭畢敬地將自己手上視若生命的權杖雙手獻上,有些忐忑地詢問,“這鑰匙我用了幾十年了,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需要修繕嗎?”

    白柳垂下眼簾,看向被放在他手心的這根權杖。

    木質(zhì)的浮雕權杖上爬滿深海的不明生物的巨大觸手,觸感凹凸不平,觸手環(huán)繞而上,攀到頂端,頂端懸浮著一顆發(fā)出銀藍色光亮的渾濁寶石。

    寶石溫潤的光暈凝成一束倒映在白柳漆黑無波的眼瞳里,就像是一道從夜幕當中被撕出來的宇宙裂隙。

    是白柳曾無數(shù)次見過的,白六從里面踏出的銀藍色裂隙。

    見白柳只是不言不語地打量著權杖,教皇緊張地雙手握在一起,吞咽口水,再次詢問:“是,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需要您親自動手修繕嗎?”

    “不對的地方嗎?”白柳似有所悟的聲音輕聲響起,他隨意地靠在對他來說有些大的神座上,雙腿交疊,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教皇,姿態(tài)和眼神都顯得那么漫不經(jīng)心,語氣的末尾甚至帶出了些笑意,“這個權杖的確是有改修繕的地方。”

    教皇被白柳那眼神看得極其不安,他聲音發(fā)顫地詢問:“是,是什么地方呢?”

    白柳轉(zhuǎn)了一下權杖,握住,側(cè)過頭微笑著回答教皇:“就是這個權杖的主人值得修繕一下,換個更好的了�!�

    “木柯,殺了他�!�

    隨著這聲帶著笑意的命令落下,隱藏在暗影當中的刺客猛地躍起,目光凌厲又冷酷,手中握住匕首對準瞳孔猛地睜大的教皇側(cè)頸狠狠刺下!

    教皇險之又險地躲過,驚慌失措地大叫出聲,手忙腳亂地朝前爬動:“來,來人,救命�。�!”

    與此同時,齊一舫握住了風向標,他看向前面的守衛(wèi),再次鄭重地詢問了一次:“我是真的不能進去是嗎?”

    守衛(wèi)傲慢地抬起下巴:“說了多少遍了,你只是一個神父而已�!�

    “神父沒有允許,是沒有資格踏入教皇宮的。”

    “誒,那就沒有辦法了,雖然我不喜歡在游戲里殺npc,也不喜歡【暴風雨】。”齊一舫無奈地嘆一口氣,眼神一凝,他從神父外袍里拿出劇烈轉(zhuǎn)動的風向標,“但有時候,只有暴風雨才能洗刷一切骯臟的東西�!�

    “這是我戰(zhàn)術師的命令,我必須要進教皇宮,就拜托你為這命令而死吧!”

    【系統(tǒng)提示:玩家齊一舫使用技能,召喚為期兩小時的局部特大暴風雨�!�

    風雨忽至,巨大的暴雨和狂風就像是一個充滿破壞欲的玩家,肆無忌憚地沖撞進了教皇宮,開始破壞一切,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守衛(wèi)瞬間就驚恐地被吹了起來,他死死抓緊教皇宮的柱子才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懼怕地大叫起來:“這是什么!”

    遠處傳來巨人快步奔走咆哮的聲音,大地都因此而震動起來這是提坦在趕來了。

    齊一舫整個人都被淋濕了,他手上懸浮著轉(zhuǎn)動到像個電風扇的風向標,發(fā)尾和臉上都是水珠,他望向遠方,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嘆氣一聲,回答守衛(wèi)npc的問題,語氣里帶著細微的笑意:

    “這是暴風雨啊,你沒見過嗎?”

    第540章

    女巫審判(日+271)

    23號審判庭。

    這是今日第一個召開女巫審判審判庭。

    被押上來綁在中心柱子上的待審判一號女巫是個年輕的少女,

    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她啊啊地張著嘴似乎想說什么,但卻只能發(fā)出一些斷裂的殘音。

    就這樣,

    她還被旁邊的守衛(wèi)兇了一句:“審判庭禁止喧嘩!閉上嘴!”

    “她聽不到�!弊谏戏降闹鹘汤淠卣f,“她是個聾啞人,

    先把她嘴巴堵上吧。”

    守衛(wèi)用一團棉布堵上了這個瑟縮的少女的嘴唇,

    她望著周圍的人,臉上露出一種迷茫又害怕的神情她似乎并不明白自己正在經(jīng)歷什么,

    也沒人向她解釋正在發(fā)生什么。

    “你的母親在宣判為女巫的當日叛逃了,

    于是我們接下來就要審判你,

    然后我們發(fā)現(xiàn)你一出生就聽不到,說不出話�!敝鹘汤淇岬卣f著,根本不在意她有沒有聽到,

    “這個世界上這么多出生的孩子,為什么只有你一出生就是個聾啞人�!�

    “上帝從不苛責善良之人,你被剝奪了聽力和語言能力,

    那必然是你做了什么讓上帝憤怒之事,他才會在你的身上降下責罰�!�

    “比如你根本就是一個托生在這世上的邪惡女巫!”

    雖然聽不到,

    但主教那么明顯的厭惡和指責的表情還是讓這個少女下意識驚恐地搖頭,

    她眼里盈滿淚水,不停地掙動雙手,

    想要用手語辯解,但雙手卻被牢牢束縛著。

    旁邊有人忍不住小聲地為這個少女辯解:“主教大人,這孩子因為聽不到看不到,從出生就一直待在家里沒有怎么出去過,

    也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不可能是女巫吧?”

    “教廷之上禁止喧嘩�!敝鹘汤淅涞乜戳诉@個人一眼,

    “你為這個待審判女巫辯解,是被這個女巫蠱惑了,想要被一起審判嗎?”

    這人脖子一縮,不忍心地閉上了嘴。

    他是這孩子一家人的鄰居,從小看著這孩子長大,這孩子的母親被舉報為女巫審判確認后,這孩子和她的父親都被拖到其他審判庭審判了,現(xiàn)在審判庭之上,一個為這孩子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于是他拿到陪審團資格之后,想了想還是來了好歹能為這說不出話的孩子說兩句話。

    但事實證明,在教廷面前,是啞巴和不是啞巴也沒什么區(qū)別你無論辯解什么,都會被定罪。

    “但上帝也不是那么殘忍的。”主教話鋒一轉(zhuǎn),“原本你這樣的女巫是要用圣火考驗的,但現(xiàn)在戰(zhàn)事告急,國內(nèi)消化鰻魚的女人不夠用了,教廷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

    “所以我們更換了考驗的方式�!�

    主教漫不經(jīng)心地揮了揮手:“上鰻魚箱子�!�

    滿滿一箱鰻魚被守衛(wèi)推到了少女的面前,少女驚懼地看著這箱鰻魚,她似乎意識到了要發(fā)生什么,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主教不為所動:“若你能當庭消化完這一箱鰻魚還能維持心智,不被魔鬼蠱惑墮落為女巫,發(fā)誓永遠效忠教廷,永遠為全人類清理和消化鰻魚,按月來教廷領取鰻魚消化份額差不多就是你眼前的數(shù)量,我們就能無罪釋放你。”

    在主教的抬手下,守衛(wèi)將少女從柱子上松了下來,讓她跪在了這箱鰻魚面前,將她不停扭動的頭摁在了箱子前,扯開她嘴上的布團,傲慢又厭惡地命令:“為了證明你不是女巫,開始吞吧�!�

    “吞快點!今天要審判的女巫還很多,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少女牙關緊閉,她眼眶通紅,單薄的肩膀顫抖著,不愿開口。

    守衛(wèi)暗罵一聲,開始伸手去掰她的嘴,強硬地要她開始吞。

    隱藏在陪審團里的牧四誠血壓急劇升高,他拳頭一瞬間攥緊了,唐二打臉色陰沉到能滴出水,手里的槍已經(jīng)上膛。

    “艸�!蹦了恼\暗罵,“他們是畜生嗎?!”

    這少女讓他們想到佳儀。

    “要動手嗎?”牧四誠轉(zhuǎn)頭看向唐二打。

    唐二打冷靜地搖頭:“現(xiàn)在出手容易傷到她,守衛(wèi)離她太近了�!�

    “但也不能看著她”唐二打頓了一下,“再等三十秒,不行我們就強攻救人�!�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比了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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