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通過孫教授聯(lián)系到陳麗君,倆人約好了電話時間。
趁著姣姣練琴的功夫,于敬亭讓他娘拖著穗子逛街,他連線丈母娘。
“媽,你慢點說,我寫字慢�!�
電話那頭的陳麗君正在口述菜譜。
于敬亭夾著電話,拿著筆快速在紙上記錄。
“紅豆牛奶糕......好了,這個記完了,你接著說――芝麻醬拌面條?媽,你這太糊弄人了�!�
有些字不會寫,連拼音帶畫圖,反正他看得懂就行。
“那丫頭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哦,對了,給她弄芝麻醬拌面條時,再給她弄盤涼菜,偷摸撒點蝦皮,她平日嘴叼不吃蝦皮,你得研碎了,包餃子時偷摸撒點糊弄她吃�!�
于敬亭一一記下,又跟丈母娘匯報起穗子這段時間的情況。
這乖巧的模樣,不見半點在外的跋扈,看得一旁的孫教授直挑眉。
于敬亭這小子,巴結丈母娘是真有一套,一口一個媽,叫得特別親。
陳麗君對于敬亭的確是非常滿意,但再滿意,也少不得要敲打幾句。
“敬亭,你待穗子好這我都知道,穗子對你,也是一片真心,你知道她為了給你生孩子,放棄了升職的機會嗎?”
“什么?”于敬亭蹙眉。
這他真不知道。
“我在你們那的朋友說,原本上面有個學習的名額,為期倆月,回來就地升半級,應該是給她的,她拒絕了�!�
半級,乍一聽是不起眼,可有多少人,為了這半級,熬了數(shù)十載的光陰。
穗子現(xiàn)在的月份剛好卡在微妙的時間點,若是有點事業(yè)心,說不定就同意了。
但穗子拒絕了。
她就想守著家,安心養(yǎng)胎,并且回來后一句沒跟于敬亭說。
“你別為難她,升職以后有的是機會,她也是為了你們這個小家考慮�!标慃惥囂接诰赐�。
“我根本不在乎她升不升――”于敬亭心里五味雜陳。
他貼心的小野豬精,默默的為這個家承受了太多,她是怕自己愧疚才不跟他說的吧
“你能理解她就好。哎,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這孩子怎么一夜間長大了?身為母親,我并不希望她太懂事。”
懂事,就意味著要承擔更多。
陳麗君的話像是一記重錘,鑿在于敬亭的心上。
“你放心,我不會辜負她,會照顧好她�!�
“敬亭,你跟誰打電話呢?”穗子從外面進來,剛好聽到這句。
“��!”于敬亭沒想到她會來,電話驚得落在桌上。
這特么要露餡事兒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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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養(yǎng)野豬業(yè)務熟練呢###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243章養(yǎng)野豬業(yè)務熟練呢于敬亭沒想到穗子會過來。
眼看要穿幫,急中生智。
“是孫教授的朋友,跟我討論野豬產(chǎn)后護理呢�!�
“養(yǎng)野豬?”
“對,在京城的科研所,研究野豬一胎多崽兒的問題,最近懷孕的小野豬吃飯不香了,我不是在村里養(yǎng)過豬么,分享下經(jīng)驗——你要不要跟她聊聊?”
于敬亭對穗子做了個邀請手勢。
孫教授差點嚇掉魂兒,真怕穗子順勢接過來,這不露餡了?
“我又不會養(yǎng)豬,還是你說吧。”
于敬亭勾起嘴角。
“養(yǎng)小野豬這塊,你的確沒我熟練�!�
他不僅會養(yǎng),在繁育小野豬這塊也是頗有心得!
她肚子里的倆小娃,就是證據(jù)!
“于、鐵、根!”陳麗君咬牙切齒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她都聽著呢。
這臭小子,竟然說她閨女是小野豬?
姣姣坐在琴凳上,面無表情地彈著《哈農(nóng)》。
這是每個琴童的噩夢,難聽且枯燥,偏偏還繞不開。
穗子站在姣姣身后,耐心地看著孩子練琴。
偷偷看看孫教授,眼里流出羨慕的光。
她想聽孫教授現(xiàn)場彈曲子,可是不好意思開口。
于敬亭看穗子這表情,猜出她的心事,沖穗子頑皮地眨眨眼,看哥哥給你露一手!
“媳婦,你離鋼琴遠點,這整的跟彈棉花似的,別給肚子里的娃聽鬧心了,洋玩意真難聽啊�!�
于敬亭這是激將法,孫教授果然上鉤,不樂意聽了。
“這些練習曲是基本功,練好基本功以后才能彈好大曲子,姣姣,你讓一下�!�
孫教授讓姣姣站起來,彈了首瀏陽河。
她得給“洋玩意”正名,才不是于敬亭說的“彈棉花”呢!
流暢的旋律聽得穗子如癡如醉,肚子里的倆小娃也動了動。
于敬亭給她買了鋼琴磁帶,但哪兒比得上現(xiàn)場聽來得震撼。
一曲罷了,穗子意猶未盡,想求人家繼續(xù),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孫教授看她這表情,索性又彈了幾首。
聽得穗子特別滿足,看得于敬亭嘴直撇,這洋玩意,哪兒嗩吶熱鬧?
從孫教授家離開,穗子對于敬亭說道:
“你覺不覺得,孫教授對我特別好?”
能不好么,她是你親姨姥。于敬亭這么想,嘴上卻敷衍,說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神奇的緣分。
“給她學費,她不收,只能多做點吃的給她,我總覺得占了人家便宜。”
“她敢收錢,有人能把她房蓋掀了�!�
“你可別犯渾啊,那是咱姣姣的師父。”穗子以為是他要掀孫教授的房蓋。
殊不知,于敬亭說的是他丈母娘。
丈母娘是真護著穗子。
姣姣能拜這么厲害的師父,也是丈母娘的功勞。
穗子在學校有點風吹草動,丈母娘隔著那么遠都知道。
于敬亭看穗子這鼓鼓的肚子,想著丈母娘在電話里噓寒問暖,她一定很想看看外孫吧。
“媳婦,小舅過些天有假,想來咱家看看�!庇诰赐ぴ囂健�
“好啊,剛好開江魚要下來了,咱請小舅吃魚�!�
開江魚,是東北四大鮮之首,特別鮮活,美味至極。
于敬亭聽她對娘家舅沒多大意見,于是繼續(xù)試探。
“我記得,丈母娘好像也挺喜歡吃開江魚的?”或許,媳婦當娘之后,不會那么恨丈母娘?
穗子停下,剛還笑意盈盈的臉瞬間繃緊,雙目防范地看著他。
“你聯(lián)系她了?”她的聲音裹挾著冷風,于敬亭一激靈。
“我隨口一說,你不愿聽我就不提了�!�
“人家是高貴的城里人,瞧不起我這個農(nóng)村的崽兒,你上趕著送禮,讓人家瞧不起呢?說不定她會覺得我們想要巴結她給你換工作�!�
穗子深吸一口氣,好心情都被破壞掉了。
于敬亭不敢再提這茬,試探失敗了。
他原本想,穗子在孩子落地之前接受丈母娘,那是最好不過的。
穗子聽丈母娘就跟吃了槍藥似的,他這心愿怕是實現(xiàn)不了。
穗子意識到剛剛的口氣太沖,掩飾地攏攏頭發(fā),用云淡風輕的口吻說道。
“我跟她已經(jīng)是陌生人了,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不打擾,我現(xiàn)在心如止水,根本不在乎過去的事。”
“嗯嗯,你不在乎�!辈殴郑∵@小娘們在乎的要死吧?
于敬亭想到穗子之前也是用這樣的口吻,自稱成熟女人,不在乎王佳蘭。
事實卻是,暗搓搓地在教案上寫滿了人家的名字。
“你為什么這么擰巴?”
越是在乎,越要裝不在乎,擰巴的像麻花——還是蜂蜜發(fā)面胖嘟嘟的那種麻花。
“你說什么?”穗子危險地瞇眼。
于敬亭在嘴上比了個拉鏈的手勢,他保持沉默還不行么。
擰巴的胖麻花,他得罪不起。
穗子心情不好,到家就躺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夢里都是小時候的事兒。
她小時候有陣鬧饑荒,家里沒菜吃,看別人家都上山挖野菜,陳麗君也帶著小穗子上山。
陳麗君是五谷不分的城里大小姐,養(yǎng)得小穗子跟她如出一轍。
娘倆都不認野菜,混在村里挖菜大軍里,看別人挖啥,她們也跟著挖。
穗子把有毒的曲菜娘子當曲麻菜采回來了,這倆種野菜長得特別像,陳麗君也分不出來,稀里糊涂一起剁碎包了包子。
吃得全家胖頭腫臉,隔了好幾天才恢復。
于敬亭站在床頭,雙手環(huán)抱,惆悵地看著睡著的穗子。
他不知道穗子夢到什么,就看她在夢里一會嘿嘿笑,一會揪揪臉要哭似的。
見穗子小嘴一直癟,嘴里還念叨什么,他把耳朵湊過去。
“媽,好吃......”
于敬亭抽了自己一下,讓他嘴賤。
說什么不好非得說丈母娘,給媳婦說的想媽媽了。
穗子明明很想陳麗君,偏偏又要賭一口氣。
丈母娘明明關心穗子,偏偏又不直說為啥跟穗子鬧掰。
穗子的擰巴性子就是遺傳自陳麗君,娘倆脾氣幾乎一模一樣,就這么僵著,啥時候是頭。
于敬亭見穗子夢里都在想媽媽,于心不忍。
事兒是因他而起,給媳婦整難過了,那就得由他來哄好。
視線落在箱子里的嗩吶上,他這無處安放的才華,總算是有施展的機會了。
###第244章你跟他離婚吧###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244章你跟他離婚吧“媽,你啥時候接我走啊?”
“等我在城里站穩(wěn),你要乖乖聽話。”
穗子又夢到母親回城的畫面了,她握著母親的手,看著母親坐著車漸行漸遠。
那天她的心情并不難過,因為彼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是被拋棄的孩子。
她還站在原地,傻傻的等著那不會兌現(xiàn)的承諾。
這個夢穗子做過很多次。
每當她遇到不如意的事,她就會做這個夢,但沒有一次會有此刻這般的憂傷。
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就覺得心越來越緊,靈魂都要被這悲傷的旋律帶走......
等會,悲傷的旋律?!
穗子從夢中驚醒,枕頭都被眼淚浸透了。
她坐起來大口的喘著氣,為啥她這么難受呢?
穗子順著這嘹亮的聲音看過去。
她家內(nèi)個不著調(diào)的街溜子,站在院子里,拿著他那破嗩吶,一本正經(jīng)地吹著世上只有媽媽好。
穗子黑線。
怪不得她會哭醒�。。�
好好一首歌,被他吹成了“那天我媽走得很安詳”!
不哭才怪!
穗子怒氣沖沖地沖到院里,準備跟他算賬。
“好聽不?”于敬亭看她出來了,放下嗩吶,滿臉邀功。
呵呵,這不比洋玩意鋼琴通俗易懂?
“你敢不敢當著咱娘的面吹?”
“媳婦,你或許需要吃個橘子?”戰(zhàn)術轉(zhuǎn)移話題。
穗子看他這樣,噗嗤笑了。
跟這個活寶在一起,悲傷很難超過五分鐘。
于敬亭看她笑了,長舒一口氣。
“我用民族樂器打敗了洋玩意,既然你愿意聽,那么接下來我再吹一首小星星——你打我干嘛!”
姣姣趴在窗臺上看她哥挨打,見嫂子把哥哥的嗩吶沒收了,這才從耳朵里把棉花拿出來。
王翠花也跟著把棉花從耳朵里拿出來,對兒媳婦削兒子這事兒,她表示喜聞樂見。
剛王翠花就想出去抽這小子了。
吹得那是個啥玩意!
“真是怪事兒,我在村里聽別人家紅白喜事,吹得嗩吶都挺好聽啊,咋我哥吹啥都那么喪?”
“因為你哥就是個老虎倒上樹的貨�!�
“啥意思��?”
“虎比朝天!”
王翠花說完又朝外。
穗子用小拳頭捶他心口,被他握著手啃了兩口,年輕人膩膩乎乎的,真辣眼睛。
穗子的臉上的確是多了笑模樣,比剛回來時那半死不活的樣好多了。
“偏偏你嫂子就喜歡這虎比玩意�!蓖醮浠妨�。
“我哥那虎比玩意是你生的吧?”
姣姣被敲頭了,捂著小腦袋一臉委屈。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啥話都說?”
“你先說的......”姣姣還挺委屈。
“我是長輩,我能說,你不行!瞅啥瞅,還不寫作業(yè)去!”
......
穗子今兒心情不錯,她開工資了。
拿著小算盤在辦公室里噼里啪啦的打,小臉笑得跟朵花似的。
于敬亭這幾天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廚藝見長。
做了很多她喜歡吃的菜,都是補鈣的。
穗子胃口好,鈣補上來,腿也不抽筋了。
她這段時間特別盼著下班。
下班就有好吃的。
不過今天吃不到了。
“主任,妹夫怎么還沒來��?”張月娥過來找穗子簽字,順便問了句。
“他今天請人吃飯,我自己回去�!�
這個月小兩口又攢了一筆錢。
于敬亭的工地那邊雖然因為挖出人頭耽擱了一段時間,但他多了煙草公司給的空餉。
學校給穗子申請了課時補助,加上她這個月給報社投稿賺的稿費,存了四百多。
下個禮拜春耕,讓他帶著錢回去再還一次拖拉機的錢。
如果順利的話,春耕完了,拖拉機的欠債就都能還清。
比穗子預計的還要快三個月。
等春季采山收藥材,就是純賺的。
一想到家里馬上就能盈利了,穗子心情就特好。
于敬亭今兒跟她提出申請,管穗子要了點錢,說要請他的兄弟們吃飯,穗子特別痛快就給了。
于敬亭賺錢這么快,也是他手下人干活賣力,該拉攏人心的時候就得下本。
“嫂子~”姣姣從外面蹦跶進來。
“你怎么來了?”
“我哥讓我接你下班。”姣姣手里還握著串糖葫蘆,就是用她哥給的跑腿費買的。
“嫂子,你吃不?”
“孕婦不能吃山楂,你自己吃吧�!彼胱悠鋵嵧︷�,但為了孩子還是忍了。
她這段時間口味特別重。
酸的辣的甜的,啥都愛吃,有天晚上半夜爬起來,拿著大蔥沾大醬,看得于敬亭目瞪口呆。
姣姣本來是想跟穗子分享的,聽她不能吃,吃獨食有點罪惡感,就努力地逗穗子開心。
“嫂子,我給你破個悶兒��?”
破個悶兒,就是猜謎語的意思。
“紅公雞,綠尾巴,一頭扎在地底下,打一門口站著的人。”
這個謎語穗子知道,是紅蘿卜。
可是為啥姣姣說門口站著的人呢?
穗子順勢看過去,噗嗤樂了。
伸手彈了下姣姣的小腦袋瓜,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不要拿別人的穿著開玩笑,不禮貌�!�
“哦......”姣姣低頭,心說嫂子你笑得不挺開心?
也不怪姣姣頑皮,門口站著的那位,穿得的確是挺......個性。
大紅色的褲子,綠色的棉襖,褲子特別的肥,兩條腿疊著站,從遠看,兩頭窄中間粗,可不就像個紅蘿卜么。
穗子領著姣姣從紅蘿卜身邊路過,紅蘿卜開口了:
“陳涵穗�!�
“王佳蘭?”穗子走進才發(fā)現(xiàn),這是王佳蘭。
“我想跟你聊聊�!�
“你的眼睛怎么了?”穗子注意到她有一只眼睛是青的。
“還不是因為于鐵根......”王佳蘭咬牙切齒。
“啊?”穗子有點驚訝。
王佳蘭窩了一肚子火。
她在醫(yī)院門口見到于敬亭后,回來找老鄉(xiāng)多方打聽。
知道他在工地拉貨,前天,她興致勃勃地跑過去見他。
去的時候趕上于敬亭扛木頭,她在后面喊,他一轉(zhuǎn)身,木棍懟眼眶了,來了個捂眼青。
“所以,你是找我賠醫(yī)藥費?”
穗子不知道該氣這姑娘纏著已婚男人,還是同情她。
這姑娘對于鐵根的壞一無所知。
穗子嚴重懷疑,于鐵根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找你賠錢,我是來——”王佳蘭勾起一抹古怪地笑,“我是來帶你捉奸,就是現(xiàn)在,于鐵根現(xiàn)在跟女的搞破鞋呢,你跟他離婚吧�!�
###第245章大型翻車現(xiàn)場###
,我在八零追糙漢
捉奸。
這倆字從王佳蘭嘴里說出來,宛若晴天大呲花,在穗子腦子里直接炸開了。
但穗子畢竟是有閱歷的人。
盡管心里受到了巨大沖擊,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挑了下眉。
“說完了?”
“你就不在乎?他跟別的女的搞破鞋呢,你快跟我去看看啊!”王佳蘭沒有等到穗子的暴跳如雷,急了。
穗子笑而不語,笑還是冷笑。
“你罵我哥?!”姣姣不樂意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王佳蘭就丟過去。
“算了姣姣,不要動手。”穗子制止住姣姣,冷著聲音對王佳蘭說道,“我和于敬亭只有死別,沒有生離,你的挑撥離間對我沒有任何效果�!�
王佳蘭從沒見過這種性格的女人,這已經(jīng)超出了她對農(nóng)村婦女的認知。
“你就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在乎不在乎都是我們兩口子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姣姣對著王佳蘭兇道:“你再敢挑撥我哥和我嫂子,我跟你沒完!”
小丫頭不大,撂狠話倒是深得她哥的真?zhèn)鳌?br />
穗子領著姣姣離開。
“他就在市里的東關國營飯店,跟個女的吃涮羊肉呢!不信你去看啊!”王佳蘭對著穗子的背影喊。
“他騙你去跟兄弟們吃飯,其實就只有個女的,我親耳聽到他跟那女的說的,不讓你知道。”
穗子停下,緩緩轉(zhuǎn)過身。
王佳蘭以為自己的補刀成功,鍥而不舍地對她發(fā)出邀請。
“你現(xiàn)在跟我走,我?guī)阌H眼看!他都這樣了,你還跟他過什么?”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嫉妒別人的樣子,真丑?”穗子端詳她幾秒,緩緩勾起嘲諷地笑,“不需要回去,給雇主做飯?”
“不要挖空心思琢磨不屬于你的東西了,于敬亭之前不選你,以后也不會,無論我跟他在不在一起,他都看不上你�!�
“為什么!”王佳蘭被穗子主導了情緒,完全忘了自己來是想給穗子添惡心的,被穗子刺激到了。
“你看不出來,于敬亭是個顏控嗎?他不喜歡丑姑娘。”
“可你不也胖嗎?”王佳蘭不服。
“胖的可以瘦,丑的怎么辦投胎回爐重造?”
咔嚓。
王佳蘭的心碎了一地。
穗子完勝,表面上的勝,至于心里受沒受打擊,只有她自己知道。
穗子這一路都表現(xiàn)的跟平時一樣,問了姣姣的功課,聊了聊孩子在學校的事兒。
對王佳蘭說的事兒閉口不談。
姣姣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幾次想問穗子關于她哥的事兒,都被穗子打斷了。
姣姣真以為穗子不在乎了,如果不是穗子回家時走錯了門,姣姣真就信了。
姣姣一度懷疑,她嫂子的腦子里裝著半個圖書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這么個聰明人兒,在今天,把隔壁王老師家當成自己家了。
如果不是姣姣拽著她,她真就推門進去了。
“嫂子,要不,咱過去看看吧?”姣姣小聲說。
見穗子沉默,姣姣又補充了句。
“就當是我想吃涮羊肉了,我哥要是敢跟外面的女人鬼混,我就把羊肉鍋扣他腦子上。”
“姣姣。”
“嗯?”
“謝謝,還有,你該進屋寫作業(yè)了。”
“......”
姣姣被穗子送回家,穗子一轉(zhuǎn)身走了,姣姣急得直蹦跶。
打架咋能不帶她?討伐渣男人人有責,她也想去撓她哥啊。
“娘!可不好了!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姣姣一路奔到屋里,想找親娘主持公道。
推開門,扯嗓子喊。
“我嫂子要捉奸去了,娘!快拎著菜刀給我嫂子撐腰——咦,娘呢?”
空無一人的房間,王翠花不在屋里。
姣姣孤零零地站在房間里,小嘴委屈地扁了。
“未成年人就不能看嗎,我也想去......我啥時候才能長大......”
穗子這一路心里都亂七八糟的。
她跟王佳蘭那么冷靜,純粹是裝的。
聽第一句人就有點站不穩(wěn),盡管她想相信于敬亭,但王佳蘭說得有鼻子有眼,連地點都能說的那么清楚。
不像是說謊。
穗子的情感告訴她,不要過去,夫妻之間應該有信任。
但她的理智卻在叫囂,信任是建立在彼此坦誠的份上。
他明明說是請兄弟吃飯,怎么就變成單獨的女人了。
什么女人,能夠讓他單獨宴請?
她想看看。
東關國營飯店是老字號了,在D市算是比較有規(guī)模的,里面的菜也不算便宜,不掛公賬幾乎很少有百姓過來。
能夠讓他在這地方請的,必然不是普通關系。
穗子此時腦子里全都是倆人結婚以來相處的點滴。
彼此有過的美好回憶,猶如走馬燈,在腦子里來回循環(huán)。
推開門的瞬間,穗子的手是顫抖的。
她怕里面出現(xiàn)的畫面,是于敬亭跟年輕女人相談甚歡。
甚至不敢想,如果證實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該怎么去面對。
飯店這會沒什么客人,就三兩桌,穗子的視線掃過一圈,最后落在角落。
她看到了。
那個哄她笑陪著她鬧的男人,正堆著笑,站起來彎著腰,殷勤地給背對著她的女人點煙。
那笑穗子熟悉又陌生。
像極了跟她在一起逗她開心時的笑,但又多了一絲恭敬——準確的說,是狗腿。
她從沒見過他這么用心的討好別人。
那女人背對著穗子,穗子看不到正臉,但僅憑一個背影就能感覺到,這是個美人。
頭發(fā)盤得一絲不茍,上面別了個精致的玉簪。
黑色的毛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挺括的毛呢外套隨意地搭在椅子上,一個褶都沒有。
這衣服就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還是個富婆。
自己的男人正死乞白賴掛著舔狗般地笑,給富婆點煙,倆人背著她吃火鍋......
穗子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又一個的驚雷。
此時的她所有的理智全都下線,智商在此刻毫無作用,只剩下雌性的本能驅(qū)使她走向那桌。
“同志,你們一起的嗎?”服務員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