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在八零追糙漢
“火炬”從穗子的手上,挪到了于敬亭手里。
穗子先是騎上車,然后喊一句:
“上吧!”
“哎,你這話要是換個地方說,多好�!�
于敬亭私以為,這句話關(guān)燈時說,效果加倍。
“你可以對我喊,upme~~~”
“.......你這人的肚子疼,大概是損的吧?”穗子佩服他,都這樣了,還能嘴賤。
身殘志堅啊。
于敬亭跑了兩步,嗖地跳到后座。
別人上自行車都是側(cè)著坐,這家伙浪,倆腿一劈,直接騎在座位上。
穗子高估了她的水平,她帶張月娥那種小體積的女生還是可以的,于敬亭可是186的高個猛男。
他一上來,穗子尖叫一聲,車就要倒。
于敬亭倆大長腿一撐,穩(wěn)住。
“算了,咱們還是推車走回去吧�!彼胱臃艞壛恕�
“別呀,你騎你的,我走我的,你看,像不像螃蟹?”
于敬亭兩條大長腿一通挪,還念起兒歌來了。
“一只螃蟹爪八個呀,兩頭尖尖那么大個,眼一擠呀脖一縮,爬呀爬呀過山河~”
穗子被他逗笑,他犯二,她也跟著一起玩。
前面是個下坡,小兩口的“螃蟹車”要有安全隱患了,穗子怕摔倒,讓于敬亭停下,但是晚了。
車突然加速,于敬亭喊了聲呦呵~穗子尖叫,嗷嗷地撞了下去。
沈凉吟艱難地走著。
她覺得自己有點疲憊,女人一生氣就格外累,穗子上午把她氣了個半死,這會她自己回家,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她母親這段時間忙著斗父親的小三,她父親又跟單位里的好幾個女同事勾勾搭搭,夫妻二人都不管她。
出院了也沒人陪著,很寂寞。
剛又見到了穗子夫妻吃烤串,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加倍了。
沈凉吟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大坡,從她的角度看,這個坡挺高的,上面懸著紅彤彤的夕陽,光芒灑下來,倍顯孤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仿佛聽到了陳涵穗那討厭的笑聲。
沈凉吟正想著,突然,夕陽里沖出來輛自行車,是陳涵穗!
這個角度看,穗子可不就是從夕陽里沖出來的?!
沈凉吟被這一幕嚇傻了。
連穗子的喊聲都沒聽到。
“讓開!快點讓開!”穗子使勁地喊。
自行車下坡時速度可快了,剎車都剎不住。
車座后還馱了個蹦野迪的混蛋,不僅不控制車速,還在那呦呦呦上了。
穗子這會光顧著驚,都沒空琢磨于敬亭這個損貨,車擦著沈凉吟過去,沈凉吟嚇得腿一軟,咣當(dāng)坐在地上。
風(fēng)把于敬亭的聲音吹來:
“你~坐~狗屎~上了~”
等沈凉吟把這句話想明白,已經(jīng)是半分鐘后的事兒了,穗子的自行車已經(jīng)遠去。
沈凉吟猶如過電,蹭地跳起來,忍著惡心,顫抖地看向她坐過的地方。
一片雪白的雪,啥也沒有。
等她意識到,自己被于敬亭耍了,已經(jīng)太遲。
“哈哈哈哈!”于敬亭揮舞著肉串火炬,哈哈大笑,只覺得這個坡過的太刺激,好玩至極。
穗子氣得不行,氣到極致,她也能帶動于敬亭了,車技被氣出來了。
“喂!你往哪兒騎呢?”于敬亭瞅著這路線不對。
穗子奔著路邊的樹就撞過去,嘴里還念叨著:
“我要跟你這個壞種同歸于盡!”
最后當(dāng)然是不可能撞到,關(guān)鍵時刻她按了剎車,他也用腿支住。
車頭在樹前堪堪停下。
穗子從車上跳下來,倆腮幫子都氣鼓起來了。
“喂,生氣了?”于敬亭伸手戳戳她的臉頰。
“你剛剛那樣多危險?!”
穗子一想到她從坡上下來,他在車座后蹦野迪,氣不打一處來,對著他肚子就踹。
“我不是逗你玩嗎?多有意思,這跟咱老家的冰車不一樣?”
于敬亭這膽兒大的,一點也不覺得他剛剛的行為有多危險,甚至還因為氣到了沈凉吟,感覺到了“意外之喜”。
“你沒看沈凉吟嚇的,跟個傻狍子似的,哈哈哈�!�
他也不知道沈凉吟就在坡下,這絕對是巧合。
或許是老天開眼了吧。
誰讓沈凉吟白天推了穗子,于敬亭覺得這都是報應(yīng)。
“你就是最大的傻狍子!從現(xiàn)在到回家,我不要跟你說話!”
穗子鼓著臉頰,于敬亭自知有錯,肚子剛好也不疼了,就變成他騎車帶穗子。
回到家,于敬亭開始研究怎么加熱涼掉的肉串,穗子跑去跟婆婆告狀。
王翠花聽的瓜子都不磕了,一邊聽一邊嘖嘖。
“他可真不是個好餅.......”
“又不可能讓穗子摔著,鐵根心里有數(shù)——”于水生剛想替兒子說兩句,察覺到從老伴兒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果斷改口。
“他有數(shù)個屁,太不像話了!”
王翠花殺出去找于敬亭算賬,穗子狐假虎威跟著婆婆。
倆人到了廚房,王翠花驚呼一聲:
“哎,你這個壞蛋,肉串能用煤氣灶加熱?!”
家里的煤氣灶,是最原始的老式灶,單個的,需要用火柴點火。
于敬亭把一把肉串,直接放在了灶上,充沛的油脂滴落下來,不僅落在了灶上,也落在了勤儉持家的王翠花女士的心里。
“看我孝順不?出去吃好吃的也想著你們�!庇诰赐づゎ^,對他老娘露出一個特別孝順地笑。
“敗家玩意!這油都落進去了,灶還能要�。�!起開!”
王翠花沖過去,看著慘遭兒子毒手的灶,欲哭無淚。
“做好事還被嫌棄,我可真是太冤枉了�!庇诰赐ち嘀獯胍�,走一步,手空了。
王翠花憤憤地奪下肉串,揮手。
“你可以滾了!”
串留下,不孝子扔垃圾桶!
穗子在邊上笑呵呵地看著,她這會是什么氣都沒有了,心情愉悅。
于敬亭瞇眼。
“你這沒良心的小娘們�!�
穗子沖他做了個鬼臉,卻在王翠花看過來時,一秒變成了溫柔賢淑臉。
因為于鐵根同志破壞了家中的灶具,當(dāng)晚就被王翠花女士罰清洗灶,所有的灶頭都卸下來,挨個處理。
他干活的時候,穗子就搬著小板凳坐他邊上,拿著小夾子碎松子。
處理好的松子仁被她放在細瓷的白碗里,沒一會就裝了小半碗。
“還算你這個小娘們良心沒有泯滅,來,喂大爺!”于敬亭張開嘴,啊~
穗子飛快地抓起一把松子殼塞過去,然后端著碗以最快的速度跑路。
###第555章人類早期凡爾賽行為###
,我在八零追糙漢
“學(xué)壞了!你這女人,徹底是學(xué)壞了!”
晚上,于敬亭坐在床上,氣鼓鼓地看著正在帶倆孩子做親子操的穗子。
地上被鋪了厚厚的墊子,娘三坐在上面,穗子做律動,孩子跟著學(xué)。
落落好動,配合的非常好,波波不怎么愿意配合,但看在老媽邊上有一碗特殊米糊的份上,波波也勉為其難地配合一下。
這碗米糊之所以特別,是穗子把一點點松子碾碎了,摻在里面。
雖然只有一點,但是特殊的香氣,還是很能糊弄孩子的。
“你還沒消氣呢?”穗子帶著孩子運動完,自己也有點出汗了,看著于敬亭漆黑的臉,想笑還要憋著。
“老子大門牙差點讓你硌掉了,能不氣?!”
她塞松子時,他壓根沒想過這小娘們會陰他,一口咬下去,啊呸!
“跟你開個玩笑么,你不也跟我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扯平了。”
穗子現(xiàn)在心情倍兒好。
夫妻么,不互相傷害,還有啥意思~
“扯不平,老子現(xiàn)在還氣著!”于敬亭自顧自的說,穗子陪著孩子們玩,壓根不鳥他。
這一身兇殘無人畏懼,感覺可是不咋地。
于敬亭見沒人搭理他,眼一瞇,看到放在穗子邊上的米糊碗了。
抄起來,噸噸噸!一飲而盡。
穗子和落落都背對著他,只有波波是直面了老爸的無恥,小胖手指著老爸,大喊道:
“擱那拜動!”
穗子驚的捂著嘴,天啊,她還沒滿一歲的兒子,能冒四個字的話了?!
神童!
“娘!姣姣!快來!”穗子扯嗓子高喊一聲,這可是重大發(fā)現(xiàn)啊。
王翠花娘倆趕過來,就見著于敬亭心滿意足地放下空碗,波波大受打擊,穗子一臉喜色。
“波波剛剛說了四個字!”
“真的?”王翠花驚訝。
這倆孩子雖然平日就聰明,也經(jīng)常能冒話,但是沒聽他們說過兩個字以上的話。
“他說了,非常清晰的東北腔調(diào),擱那別動!兒子,再說一個!”穗子就像是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一樣,特別驚喜。
波波卻不再說了,倆眼可憐巴巴地看著空碗。
他陪著媽媽做了這么久看著就傻乎乎的游戲,還不是為了這一口?
老爸就這么無情地喝了,只剩下一碗了,跟姐姐一分,一人只有一丟丟......
“你說呀~”穗子催,波波不說了。
“看來是缺少點刺激,看,爹給你們變個戲法,這個戲法就叫,一碗米糊瞬間沒,看好了!”
于敬亭覺得這米糊還挺香,加一點松子沫就是好吃啊。
抓起另外一碗,噸噸噸~
“哈哈!”
落落對這個魔術(shù)效果表示滿意,作為一個對吃本就沒啥追求的小娃,她無法對弟弟的切膚之痛感同身受。
“哇!”波波大受打擊,一碗也沒了!
震天的哭聲回蕩屋內(nèi),就差把房蓋掀翻了。
“造孽��!”王翠花一巴掌糊在不靠譜的“魔術(shù)師”腦瓜子上。
“大半夜的,給孩子整哭了,你缺德不缺德?”
“別哭了,還有備用的�!彼胱雍鍍鹤�,聽到還有,波波這才不哭,抽抽搭搭地看著老媽。
大眼睛還噙著淚花,仿佛再問,媽,你沒騙我吧?
“真的,你等會,媽媽幫你們弄�!彼胱佑悬c遺憾,沒聽兒子再重復(fù)四個字。
穗子站起身,路過于鐵根的時候隨口說道:
“長點心吧!”
“長點心嗷!”
屋內(nèi)霎時安靜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這聲音?
姣姣指著從頭看戲到尾的落落:“她說的,我看到了!”
全家喜,看來這倆小家伙,說話的確是早。
于敬亭親了閨女一口,還想啃兒子,被有骨氣的波波轉(zhuǎn)頭拒絕。
“看見沒?以后可別說是我給孩子氣得早說話,純粹是老子的種質(zhì)量好!”
可把于敬亭嘚瑟壞了。
小孩子的一點點小進步,在家長眼里那都是天大的喜事,甭管這種喜事外人能不能理解,于自家人來說,那就是高興好幾天的存在。
表現(xiàn)在王翠花身上,那就是見人就吹,說自己倆小孫各種聰明,宛若這倆娃不是早說話,是考上了狀元。
表現(xiàn)在穗子身上,就是暗爽在心,并又去圖書館找了一堆兒歌,打算篩選一些教育娃,教育么,就要從娃娃抓起。
就連姣姣都跑去跟她的小伙伴們炫耀一圈,她的侄子侄女多聰明。
對于這些人的表現(xiàn),硬漢于敬亭表示,你們這些小題大做的,不就是說了幾個字,至于這么夸張?
搞得穗子一度以為,這家里最能沉得住氣的是他。
這個謊言,直到穗子遇到啤酒廠的人才被戳穿。
“陳主任,你都是怎么教的娃啊,快點跟我們分享下經(jīng)驗�!�
“哈?我就是隨隨便便的帶,我公婆帶孩子的比我多�!彼胱硬幻靼�,她咋還有成功經(jīng)驗要分享了?
那大姐一臉羨慕。
“廠長開會時可都說了,你家倆龍鳳胎都會說話了,我們一開始不信,他還學(xué)給我們聽了,可把我們這些人羨慕死了。”
“???”開會時......說這玩意?!
穗子覺得,她或許可以實名制舉報,跟上級說說這個不靠譜的廠長。
“廠長原話是,有的人,腦子跟個榆木疙瘩似的,一點也不思進取,不好好學(xué)習(xí),人就得不斷進步——他還說了個啥,百丈啥身的,咱也聽不懂�!�
“百尺竿頭需進步,十方世界是全身?”穗子對這句可太熟悉了。
因為于敬亭前幾天,特意問她,怎樣用一個高逼格的話,來形容人要不斷進步,穗子親自教的。
大姐一拍腦袋,滿臉歆羨。
“就是這個,你們兩口子可真是太有文化了,你瞅我,說了記不住呢。”
穗子笑得好尷尬,沒有拆穿她家街溜子的小把戲,為了裝逼,他可真是夠努力的啊。
“廠長說了這個特別有文采的話后,又說,別說你們這些年紀大的,就說我家那倆龍鳳胎,也在努力學(xué)習(xí),雖然不到一歲吧,也能說四個字,哎,煩死我了,這么早說話干啥,又不去當(dāng)演說家�!�
穗子嘴角抽了又抽,看不出來啊,于敬亭竟然還是個早期凡爾賽鼻祖,這個逼讓他成功地裝到了!
###第556章越穿越搞笑的謠言###
,我在八零追糙漢
這會可沒人知道凡爾賽文學(xué)是啥,于敬亭純屬無師自通。
他先是用非常不耐煩的口吻,表達出一副“煩死了”的狀態(tài),又不動聲色,狠狠地秀了一波娃。
參加會議的,除了沈凉吟黑著臉,其他人全都被于敬亭秀了一臉,紛紛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一時間,會議室里回蕩著夸贊廠長家娃天賦異稟的各路馬屁,于敬亭一邊裝逼,說什么,有啥大不了的,人不早晚都會說話?
還在那假模假樣地嘆氣,說他這孩子養(yǎng)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廠長可痛苦了,說啊,別人家的孩子都尿床啥的,你家倆娃從很小就知道把尿,搞得他想體驗洗尿布都挺困難的。”
穗子臉一通燥熱,心里默默感謝組織,感謝領(lǐng)導(dǎo),多虧了提拔于敬亭當(dāng)廠長,他職位夠高,所以再怎么膈應(yīng)人,也不會有人套麻袋。
否則就這種明晃晃的假公濟私,開會時秀自己娃優(yōu)秀的貨,在王家圍子那種地方,是要挨揍的。
“我們廠那些準備要孩子的,都準備跟你來取經(jīng)啦,也想養(yǎng)這么好的孩子——不過副廠長似乎不怎么開心,你說,她是不是嫁不出去,扭曲了?”
大姐說到最后,話題又拽到沈凉吟身上了。
托那倆喜歡當(dāng)媒人大姐的福,沈凉吟的“大齡恨嫁女”形象在廠里傳播開了。
謠言經(jīng)過幾輪傳播,逐漸朝著魔幻色彩發(fā)展。
從一開始的:副廠長眼高手低嫁不出去。
發(fā)展成了:副廠長因為嫁不出去嫉妒已婚有孕的女人,食堂里故意撞懷孕女員工。
再轉(zhuǎn)變成了:副廠長因為仇視比自己嫁的好的,在家開壇做法,每天要吃三根豬大腸開運。
大姐把這謠言版本講給穗子聽,穗子簡直是哭笑不得。
她雖然討厭沈凉吟,但這些謠言可跟穗子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別的也就算了,開壇做法,吃三根豬大腸,這是有什么依據(jù)和出處?”穗子問。
“據(jù)說是有人看到她家保姆,拎著新鮮的豬大腸回去,肯定是有大仙兒給她出過主意!”
“呃.......”穗子只能說,人民群眾的想象力,屬實是豐富。
看到大腸就想到這么多,還聯(lián)系上下文,跟之前的謠言組合到一起,沈凉吟屬實是有點冤。
穗子完全能想到沈凉吟此刻的心情。
大概率,會把這些天倒霉的事兒,都記在穗子的頭上。
按著沈凉吟那個陰謀家的思路,說不定還以為是穗子背地里陰她。
天氣一點點轉(zhuǎn)暖了,一晃就要清明節(jié)了。
這一個多月,于敬亭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算是見識到了穗子身為老師的強悍。
她每天跟魔鬼似的,盯著他學(xué)那一疊高考秘籍,還不定期抽查。
平靜的早餐時間,他正吸溜著熬得香濃的大碴粥,她突然來一句:
“氣壓換算高度的公式是什么?”
于敬亭頓覺嘴里的大碴粥成了玻璃茬子,索然無味。
“那么麻煩背公式干嘛?媳婦,我給你說說我的解題思路,第一步,拿著氣壓計上到樓的最高處�!�
“嗯�!�
“第二步,把繩子捆在氣壓計上�!�
“???”
“第三步,把捆了繩子的氣壓計丟下去,然后測量繩子長度,這就是樓高。我就是沒什么心思當(dāng)科學(xué)家,要不還有蘇哲啥事?”
“你放過科學(xué)家吧,你這樣的要是搞科研,那咱們國家也沒啥希望了�!彼胱尤嗄X殼,他這總是不走尋常路的答題思路,總結(jié)起來,都能寫本書。
書名她都想好了《笑話大全》!
于敬亭不去混喜劇圈,簡直是喜劇圈的巨大損失。
這個月發(fā)生了件大事兒。
蘇哲在穗子的大力舉薦下,被京城某高校聘用了,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樊煌的功勞。
蘇哲一開始不愿意去,他這般清高的學(xué)者,不愿意用別人的資源。
穗子給他講了一通道理,說得嘴皮子都要破了,蘇哲也不愿意。
最后于敬亭拎了瓶二鍋頭過去,哥倆關(guān)屋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啥,第二天蘇哲就收拾行李,踏上了旅程,實現(xiàn)他人生的自我價值去了。
穗子非常好奇,好奇于敬亭到底是怎么說服蘇哲的,問他,他也不說,穗子只能使出了美人計。
吹夠了枕頭風(fēng),占盡便宜的于敬亭總算是說出答案了。
“其實我們倆也沒啥,就打了個賭,比誰尿得遠,他輸了,所以他就滾過去教書了�!�
說這話時,于敬亭雙手叉腰,晃悠著仿佛甩尿一般的驕傲。
穗子怎么想都覺得他這理由過于離譜,但又問不出別的,只能默認他說的是真的。
男人至死是少年,呵。
“為啥要測量樓的高度��?那玩意圖紙上不有?”王翠花好奇地插了一句。
“嗨,考試題都有病呢,我們這學(xué)期也都學(xué)了些用不著的玩意,什么長方形的容積啊,正方體的容積啊,你說容積這玩意,容器出廠時不都有標注?非得讓我們學(xué),簡直是——”
姣姣愉快的吐槽消音在嫂子過于溫和的視線里。
把那句“脫褲子放屁”偷偷咽回肚子里,快速地扒拉粥,哎呀,她好忙哦。
“讓你們學(xué)習(xí),不是讓你們研究出題者的精神狀況,于敬亭你再這樣混下去,姣姣都要超過你了�!�
穗子夾了一塊雞蛋給于敬亭,補補吧,這家伙腦細胞最近都要耗光了。
“咱說個正事兒,清明是不是得回去祭祖?”王翠花開口道。
清明節(jié)是有掃墓上墳的規(guī)矩的,今年是于水生回來后第一個清明,王翠花糾結(jié)好久要不要回屯祭祖。
老于家的祖墳之前都快讓于水生炸了,幾家鬧得也不愉快。
但這種大日子,裝不知道總不太合適。
“想回就回唄,我也有點想屯里的大土炕了�!庇诰赐ふf。
現(xiàn)在只要能不讓他看他媳婦寫的那玩意,讓他扛著鋤頭刨地都愿意。
“那就回去吧,剛好帶著孩子們轉(zhuǎn)悠一圈。冰雪消融,大地回暖,挺好�!�
穗子的話讓于敬亭嘴角上揚,但緊接著,他笑不出來了。
###第557章這上進的動力是如此膚淺###
,我在八零追糙漢
“乍暖還寒時候,人的大腦最是清醒,敬亭剛好請兩天假,回去好好溫書,看著故鄉(xiāng)寒地黑土,肯定更容易記住。”
“回去祭祖還特么的帶考試資料?!你就不怕老于家祖宗夢訓(xùn)你?”于敬亭笑不出來了。
“我?guī)е阕哒�,他們老于家祖宗夢�?xùn)我干嘛?”穗子很巧妙地用了“他們”倆字。
于水生和于敬亭都為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而從頭到尾不知情的王翠花,卻沒覺得這句有問題。
“我本是土匪胡子后裔,就應(yīng)該做點占山為王的大事業(yè),你非得拐得我讀書,這不是誤人子弟?”
王翠花翻了個白眼,于鐵根歪理一大堆。
“你是上輩子積德才能娶到穗子這樣好的媳婦,讀書要是誤人子弟,當(dāng)胡子不就是等著吃槍子?都啥年代了,還想當(dāng)胡子!”
穗子卻聽出了一點玄外音。
吃了飯,夫妻倆一起出門上班,穗子趁機問道:
“你是打聽出什么了嗎?”
“可能是讀書讀傻了吧,我最近記憶力減退了,打聽出來的事兒,我又都忘記了�!庇诰赐ぜ傩市实厝嗵栄�。
穗子聽出他這是跟自己講價呢,背書背得煩躁,產(chǎn)生了逆反心理了。
“我今天給你單元測試,你只要能達到80分以上,晚上就可以不用看了�!�
“啊,我還是想不起來�!�
顯然,于敬亭對穗子的條件并不滿意。
穗子看四下無人,趴在他耳邊小聲嘚啵了句。
“晚上空出來的時間,我們可以嘗試下洋玩意。”
“哦?”一說這,他可有精神了。
穗子趴在他耳邊如此這般一說,于敬亭眼睛锃亮,跟等著吃雞的黃鼠狼似的。
就這么愉快的成交了。
“這些洋人,可真是夠浪的,這些他們都是怎么想出來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于敬亭批判道,“我們就得以批判的精神,把這些洋把式挨個地嘗試一遍,再來唾棄萬惡的資本主義的腐朽!”
“......”穗子覺得,這家伙的背書果然是有效果的,這講話水平,高度一下子就有了。
甭管是什么高度的講話,翻譯過來的中心思想,同樣很不要臉就是了。
穗子給的條件吸引力足夠大,于敬亭也不藏著掖著,把他打聽到的事兒,講給穗子聽。
“金娃你還有印象吧?他爸于鐵山,我查了�!�
年前穗子婆媳就遇到過于鐵山,那時夫妻倆就已經(jīng)想到,于鐵山的家族可能跟自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于敬亭著手一打聽,還真是讓他猜著了。
“這于鐵山的爹叫于水林,在h市其實還挺好打聽的。”
正如穗子預(yù)判的那樣,這個于水林一家,在h市的口碑可是非常不好。
要說h市的老于家,想當(dāng)年也是號人物,于鐵山的爺爺于丁是有些底子的。
但要說他錢從哪兒來,沒人說得清楚。
只知道于丁家境殷實,哪怕是最困難時候也沒斷過糧,有人說老爺子當(dāng)年挖了不少大墓,手里有底子,但沒有證據(jù)。
雖然是疑似盜墓賊出身,但于丁的口碑卻是不差。
鄰居們吃不上飯的那些年,老爺子也拿出糧接濟大家,誰家有個困難找他借錢,他也沒有說半個不字。
老爺子還有點俠客的義氣,誰要是遇到困難,需要打架平事,老爺子都會出面幫著解決下。
所以困難的那十年,人緣好的老爺子也沒受啥影響,平平安安過來了。
主要問題都處在于鐵山的爹,于水林身上。
于水林用當(dāng)?shù)厝说脑捳f,好像突然變異了似的。
他老子于丁的優(yōu)點,他是一點沒有,個人能力近乎為零。
于丁為人豪爽,心胸開闊,深諳人性,知道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下保全自己。
于水林啥也不是,心胸狹隘記仇,又總是喜歡鼓搗些不入流的手段占便宜,看似是占了小便宜不吃虧,實則毫無格局,失去的都是大利益。
于老爺子看穿了兒子,知道他是個不成器的,都沒敢安排他進體制,給他弄了個待遇不錯的廠子,結(jié)果也鼓搗的烏煙瘴氣。
這一代不行,于老爺子就想著培養(yǎng)下一代,也就是于鐵山,金娃的爹。
結(jié)果這于鐵山也是肉眼可見的荒料廢柴。
平日里蠻橫跋扈,仗著家里有點底子,占房子搶道,四處打架,于老爺子這么多年打下來的口碑都讓他給弄臭了,差點讓他氣死。
現(xiàn)在老爺子身體也一天天不行了,于水林父子不僅不孝順,還天天跑老爺子跟前鬧騰,要分家產(chǎn),烏煙瘴氣一團糟。
穗子聽于敬亭說完那邊的情況,久久沉默。
等倆人到了路口,要分道去各自單位時,穗子才開口道:
“敬亭,你覺不覺得......把于水林,跟咱爹換一下,一切就對得上了?”
于水林這種貪小便宜不講義氣心眼壞透的性子,簡直跟王家圍子剩下的幾房于家人一模一樣。
什么于水牛于水狗,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倒是自己公公于水生,為人磊落心胸開闊做人更是有格局,跟于丁老爺子年輕時幾乎是一樣的。
這兩人,簡直是有了錯位人生。
“假設(shè),你爺爺當(dāng)年就是把他自己的孩子換過去,知道于丁家里有錢,希望他的孩子能在城里過上好日子,這一切都說得通吧?”
“呵,事實證明,一個壞種,撒哪兒都不出苗。”于敬亭算是默認了穗子。
他爹盡管是在農(nóng)村貧農(nóng)家里長大的,卻一樣憑本事打了雄厚的家底下來,生的孩子,也就是于敬亭,也是憑本事在城里站住了腳。
再看于水林和金娃爹,家里那么雄厚的底子都沒混出個人樣來,敗光家產(chǎn)到頭來還算計著老爺子手里的棺材本,差距顯而易見。
“也不知道于老爺子知不知道這些事......敬亭,你是什么打算?”穗子試探。
“我?我沒打算,跟我沒關(guān),我沒想指望誰的錢,現(xiàn)在他喵的天天跟習(xí)題死杠,憑自己本事睡我老婆,這些破爛事我才懶得管�!�
穗子扶額。
雖然這三觀提煉出來,是沒毛病的,有白手起家的傲氣,只是......
“你上進的動力,就是睡........?”
“對!”好響亮且好驕傲的回答。
###第558章咱這是幫她進步###
,我在八零追糙漢
于敬亭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不想摻和上一輩的事,也不想插手于老爺子一家的爛攤子。
穗子想的卻是吃飯時,公公那個挑眉的表情。
雖然跟于水生在同一屋檐下也有段時間了,但穗子還是不敢妄加揣測公公的心思,于水生跟于敬亭是同一種人,面上永遠是嘻嘻哈哈的,但是真實的想法卻往往深不可測。
“別瞎捉摸了,咱家老頭心里有數(shù)�!庇诰赐た创┝怂胱拥南敕�,伸手揉揉她的頭發(fā)。
穗子嘟嘴。